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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良辰好景知几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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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满座的人都是笑,包厢里热闹起来,萧北辰也不说话,只是又满满地斟了一杯酒,一仰头全喝了下去。
那一席酒吃到很晚,萧北辰竟是自饮自酌喝到酩酊大醉,眼看着席散了,他却趴在酒桌上睡着了,莫伟毅便叫了副官郭绍伦进来,道:“送少帅回花汀州。”郭绍伦带着几名卫戍来扶萧北辰,郑奉棋忙忙地站起来,笑道:“看三哥那样,还真是醉得不轻,正缺个人照顾,我跟着他一起走吧。”
郭绍伦却是一怔,那郑奉棋已经穿了碎花披,笑吟吟地跟上来。
汽车很快就到了花汀州,郭绍伦差了几个卫戍扶萧北辰上楼,看着郑奉棋也要跟上去,忙正色道:“郑小姐请留步,少帅没开口,我不敢放你上去。”郑奉棋看着郭绍伦的样子,倒停了步,从一旁的花瓶里掐下一朵大牡丹花来,捻在手里,在腮下滴溜溜地转着,笑道:“今儿这么晚了,我也不便回去,在你们花汀州借个宿,可否?”郭绍伦只是为难,看着郑奉棋那样儿,还真是难缠,看天也真是晚了,况且郑师长也不是好得罪的,便道:“请郑小姐到客房歇息。”
便有下人上来引了郑奉棋去了客房,郭绍伦略松了口气,回头走回到侍卫室去,这一晚却不是他当值,他也留了下来。
萧北辰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便摸到一旁找水喝,谁知摸到个杯子也是空的,他口干的不行,便站起来,从卧房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才在那走廊里找了水喝,却一眼瞥见主卧室里隐隐透出灯光来,竟是有人,他只觉得胸口一紧,手里的杯子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几步上去就推开了门,那一室的灯光照过来,雪亮雪亮的,却照得他一阵恍惚,只看到有个身影站在那格子下面,散着个头发,乌油油地垂下来,却是低着头正翻书呢,他刹那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怔怔地叫了声:“杭景……”
风住尘香,物是人非
萧北辰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便摸到一旁找水喝,谁知摸到个杯子也是空的,他口干的不行,便站起来,从卧房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才在那走廊里找了水喝,却一眼瞥见主卧室里隐隐透出灯光来,竟是有人,他只觉得胸口一紧,手里的杯子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几步上去就推开了门,那一室的灯光照过来,雪亮雪亮的,却照得他一阵恍惚,只看到有个身影站在那格子下面,散着个头发,乌油油地垂下来,却是低着头正翻书呢,他刹那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怔怔地叫了声:“杭景……”
那站在书格下的人听得萧北辰的声音,背影微微一顿,回过头来,未语先笑,一张粉白的脸上全都是喜气,“三哥……”
转过来的人,却是郑奉棋。
只那么一瞬,便宛如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里去,萧北辰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那狠狠隐藏在最深处的某种感情,就这样在刚刚毫无防备间被翻绞出来,再一刀刺上去,让他逃都逃不了。
郑奉棋看着萧北辰走进来,却笑起来,嗔道:“我也是走走,就走到这间屋子里来了,你怎么也来了?”萧北辰看着那格子上的书都被翻乱了,眼瞳一暗,道:“谁让你动这些东西的?”
郑奉棋笑吟吟地斜睨着萧北辰,“怎么我便动不得?”
萧北辰回过头去,道:“滚。”
郑奉棋猛然一怔,怔仲地看着萧北辰笔直的背影,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声音便尖刻起来,“你说什么?”
萧北辰猛转身过来看着郑奉棋,头顶上那雪亮的灯光照到他的眼瞳里,却是如刀似剑般的冷,怒声道:“马上给我滚出去,这个地方你不配站着,滚——听清楚了没有!”
郑奉棋直恨的咬牙切齿,道:“萧北辰,你有种!”扭头摔了门便走,把个侍卫室的人都引出来,闹得外面不得消停,郭绍伦好说歹说,安排了车送走郑奉棋,回头就往楼上奔,却见主卧室的门已经反锁上了,他只在门外敲了半天,那门内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郭绍伦一声叹息,把手放下了。
北新城的东兰路向来都是富人高官居住的地方,一色的西式洋房,雕花铁栅栏,巍峨的白石圆柱,沈晏清搬到这里才两个多月,还不想惊动什么人,他本是美国公使特里先生的秘书,一介文人,却在一年前的项坪口战役中,凭借高明的外交手腕促成了南北联合,换得了这天下的一时太平,扶桑人便不再敢轻举妄动,但也恨绝了他。
这一日傍晚,却听得下人来禀报,说是颖军少帅萧北辰到了,沈晏清忙起身迎出门去,萧北辰看到沈晏清,却是一笑道:“大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搬到这儿这么久,都不通知我一声。”
沈晏清自小在国外长大,三十多岁,一身西装风度翩翩,清俊儒雅,看着萧北辰这一到,这半个东兰路都上了岗哨,有卫戍严加把卫,便笑道:“本是想来这北新城里消遣一阵儿,你看这一惊动了你,我可不得清闲了,至少这左邻右舍的,也要骂死我。”
他带着萧北辰进了会客厅,那会客厅的乳白色雕花小拱门上串着水晶帘子,一串串地水滴样垂下来,直垂到那地毯上去,会客厅里也是西式布置,几面花瓣形的西式沙发,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景泰蓝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只雪白的蔷薇。
萧北辰坐下,与沈晏清才寒暄了几句,女佣便端了茶上来,用的却是一套青釉色瓷杯,配着那刚泡好的碧螺春,映着一片素雅清新,萧北辰笑道:“大哥倒是好眼光。”沈晏清看那女佣,那女佣笑道:“这是夫人选的。”
沈晏清却是淡淡一笑道:“张妈,你下去做事吧。”那张妈便住了嘴,才退下,忽然一个八九岁的瘦小男孩子从水晶帘子外面跑了进来,穿着小西装,小皮鞋,慌慌张张地便要往那沙发后面躲,沈晏清便道:“小恪,见了人也不叫一声,怎么这样没礼貌?”小恪趴到了沙发下面去,睁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看萧北辰,道:“叔叔,你别说话,妈妈要喂我吃药呢,我不吃。”
萧北辰微微一笑,忽听得外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有个声音从水晶帘子外面响起,柔柔的,梦一般的轻灵,只把人心水一般地润着,“张妈,你看到小恪了吗?”
萧北辰的身体骤然一僵,胸口猛窒,只听着身旁的沈晏清对着外面笑道:“你还不来抓他,小鬼头躲在这里呢。”那脚步声便朝着这边过来,越来越近,水晶帘子后面便出现了那道娉婷的影子,紧接着就是一只纤白的小手掀开了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子。
只那一瞬,如被雷霆击中,萧北辰整个人就懵住了,
她掀开那水晶帘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一张清水芙蓉的面孔,却是丝毫未变,雨过天青色的衣裙,衣领上绣着素雅清馨的兰草,却与她映衬得那样好,乌黑的长发,明澈的眼睛,唇角还含着那一抹宁静柔和的笑意,玉洁冰清。
林杭景只往会客厅里看了一眼,与他打了个照面,刹那间面色一白,转身就欲往外走,萧北辰胸口一阵激荡,便要站起身来,却只听得自己的身后传来小孩子清脆的呼喊声,“妈妈,你别走,你别走。”这几句话如冷水般浇下来,萧北辰瞬间如石雕木刻般僵住,那九岁的沈恪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一溜烟地跑过去,拉着林杭景的手,倒好像是一幅害怕的样子,直嚷着,“妈妈,妈妈,我吃药还不行吗?你别生气。”
林杭景被沈恪扯住手,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却还是背转着身子,将沈恪拉到自己的面前来,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小恪便乖乖地探头出来看着沈晏清,道:“爸爸,妈妈让你过来。”
沈晏清却是一怔,转头便对一旁的萧北辰道:“我去一下。”然而却看到萧北辰的面孔一阵发白,他更是惊讶,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林杭景的面前去,林杭景低着头领着小恪走到外面去,沈晏清也便跟了出去。
透明的水晶帘子还在晃动着。
青釉色瓷杯里泡着碧螺春,静静地沉在杯底,碧绿碧绿的,然而隔着氤氲的蒸汽,那一道碧绿,也在他的眼前变得不再清晰。
晚餐还是在沈家用的,西式大长方形餐桌,金漆椅子,浅绿色落地灯,佣人端了菜肴上来,沈晏清笑呵呵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赤霞珠干红葡萄酒,放到了桌上,笑道:“这么久没见,今晚咱们可得不醉不归。”
这赤霞珠干红葡萄酒酒力强劲,倒入高脚杯里,赤红如霞云,萧北辰沉默着,只看着那酒液,沈晏清却又对一旁的张妈说道:“叫夫人和小少爷过来吧,就说来的客人不是外人,他们也不用回避。”
那张妈一怔,看了沈晏清一下,又回过味来,笑得却是格外意味深长,答道:“是,我这就去叫夫人过来。”
萧北辰道:“大哥什么时候结的婚?”
沈晏清笑道:“也不过才半年多,你知道恪儿身体很不好,有了新妈妈,也好有人能悉心照顾着他。”他这样说着,沈恪已经从餐厅外面跑进来,扑到了沈晏清的怀里,仰起头来笑嘻嘻地说道:“爸爸,今天妈妈教了我三首诗,我全记住了。”
林杭景走进来的时候,脸上一片温柔的笑意,沈恪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撒着娇道:“妈妈要奖励我吃冰激凌,吃冰激凌。”林杭景擦擦他脸上的汗,道:“才吃了药,冰激凌是不能吃的,还是喝桔子水吧。”沈晏清笑道:“你又纵着他。”林杭景微微一笑,拉着沈恪坐在沈晏清一侧,沈晏清对林杭景介绍道:“这是我三弟萧北辰,颖军少帅,这北方二十四省的天下,可都是他们萧家的。”
林杭景把目光转向萧北辰,温和地一笑,彬彬有礼,道:“萧少帅,幸会。”
流水随春,行云谁同
林杭景把目光转向萧北辰,温和地一笑,彬彬有礼,道:“萧少帅,幸会。”
萧北辰抬起头来看着林杭景,那深敛的目光里透出灼灼的光芒,针刺一般,叫人不由地生着寒意,她却依然正视着他,目光安静,唇角柔和的笑意丝毫不乱,清雅如那绣在冷青色衣领上的兰草。
萧北辰只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过那一杯赤霞珠葡萄酒,一饮而尽,再将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桌面上,便从那椅子上站起来,对沈晏清道:“大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沈晏清一怔,道:“你这是……”
萧北辰已经走出去,一旁的侍从官走过来递了军帽,萧北辰却顿了片刻,只回过头,目光炯深,看着坐在桌前的林杭景,只见她默默地拉着沈恪的小手,略低着头,那一张侧脸平静无波,萧北辰呼吸一窒,眼底刺痛,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晏清送走萧北辰,走回来看到林杭景还坐在那餐厅里,小恪已经被张妈带走了,他便坐在餐桌前,转头看着林杭景,道:“林小姐,今晚之事……”
林杭景抬起头来看着沈晏清,她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笑着,道:“今晚之事,多谢沈先生帮忙。”
沈晏清知道她不想说,也不多问,略沉吟了下,道:“小恪身体孱弱,多亏你细心照顾,才恢复的这样好,帮你个忙也是我该做的,那些过去的事情是林小姐的私事,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我只怕……唐突了林小姐。”
林杭景看着沈晏清脸上的表情,心里微微一慌,忙站起来道:“我得回去了。”沈晏清看着她站起身来,便也同时起身道:“天这样晚了,我开车送送林小姐。”林杭景摇头道:“不劳烦沈先生,刚才张妈帮我叫了车,就在外面。”
沈晏清微微一笑,忽道:“你这一走,小恪半夜醒来又要闹了。”林杭景怔了怔,“你就跟他说,他要是不好好睡觉,明儿我就不来了,他一准就不闹了。”沈晏清笑一笑,倒似自言自语地道:“如果这样,那我倒一定要让他好好睡觉了。”
林杭景把眼眸一垂,也不说什么,便走了出去,张妈从偏厅里出来,看着林杭景已经走了,沈晏清却还站在那餐桌旁,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便笑呵呵地走上来道:“给沈先生道喜。”
沈晏清道:“张妈又来说笑了。”
张妈笑道:“难得恪少爷和林小姐如此投缘,从一见面就认准了林小姐,只管叫妈妈,这才不过认识了两个月多,小少爷就离不开林小姐了,都说这小孩子看人最准呢,我瞧着沈先生和林小姐也是天生一对,般配极了,看今晚这情形也是不错的,沈先生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一番话说出来,要在往日,沈晏清定是要阻止的,然而今儿晚上,他却不呵斥,倒好似张妈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去一样,他只是看着林杭景走出去的那个方向,那儒雅温和的面孔上便出现了微微的笑意。
德馨小学是英国女修道院办的学校,学生也主要是修道院内育婴堂的孤儿,这些孩子每日背着个小布包来上学,林杭景便在这学校里当国文老师,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小庭院里,也是修道院的资产,每个月还可以拿到六十五块钱的工资,她白天在学校里教课,晚上便去沈宅做沈恪的家庭教师,生活过得平淡安静,却是她最想要的。
这一日中午,她正坐在教员室的窗前批着作业簿子,忽见一只小小的手从窗户格子外面伸进来,手里攥着一只白色的栀子花,林杭景放下钢笔,抿唇一笑,嘴边便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柔声道:“你们再调皮,我就告诉泰瑞莎姆姆去。”
她这一句话才落,就见那木格子窗前出现了一行小脑袋,全都是十岁左右的小毛头,穿着育婴堂的蓝布衣服,剪着一色的平头,笑嘻嘻地看着林杭景,其中一个圆脸的孩子眨巴着眼睛道:“林姐姐,我们玩去吧。”
林杭景便道:“叫林老师。”
那些孩子嘻嘻一笑,反倒异口同声地喊起来,“林姐姐。”林杭景看着他们,也做不出严肃的样子,只是笑,道:“想出去玩也行,我昨儿教你们的诗可都背会了?”
“背会了,背会了。”圆脸的男孩子率先答道:“我还记得那句呢,红酥手,黄藤酒,满园□宫墙柳。”他也只念了这么一句,便领着那群孩子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大风筝,拽着林杭景道:“林姐姐,林姐姐,咱们放风筝去,放风筝去。”
就听得“啪”的一声,原本放在桌面上的钢笔竟然被林杭景碰翻在地,登时断成了两截,那些孩子吓了一跳,看着林杭景发白的脸,嗫嚅道:“林姐姐……”林杭景勉强地笑了笑,道:“我不放风筝,你们自己去玩这个,好不好?”
那些孩子也懂事得很,看着林杭景这样,便乖乖地拿了风筝走出去,教员室里一时寂静下来,林杭景怔怔地看着那摔成两半的钢笔片刻,脑海里竟全是那五彩斑斓的大风筝,那是她最初的、最真最纯的爱,她鼻子发酸,眼角蓦然一湿。
一阵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那摆放在桌面上的轻薄宣纸没有被压住,竟被风吹出窗外去,已经吹出去大半,林杭景才回过神来,慌忙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去,那宣纸落在走廊里,铺了一片,林杭景蹲下身去捡,才捡了薄薄的一沓子,却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林杭景看着那乌黑的军靴,心中刹那一阵失措地抽紧,手指死死地捏住了那怀里的一沓子宣纸,努力地放平心神,才缓缓地起身,再抬头的瞬间,双目已经清明,只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微一颔首,礼貌地道:“萧少帅。”
捧着宣纸的手臂忽地一沉,却是他猛地挥起手来,掀飞了那一沓子轻薄透白的宣纸,那宣纸在他与她之间纷乱地飞起,那样天旋地转的纷乱间,他那一双眼睛深深地掩在军帽下的阴影里,透着怒和恨,直劈她的入心间,让她明白,她已经没有逃避,没有敷衍,没有装作与他素不相识的机会!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林杭景,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离开他,二,我让他离开你。”
林杭景抬起眼眸望着他的面孔,她的眼眸很安静,那是极安静的倔强,“萧北辰,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你心里清楚得很!”萧北辰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答道:“我要你。”
他掩在那一道阴影的中眼眸里有着她安静的面容,被灼灼的光芒包围着,那是在长久的失去与等待中煎熬得已经发了狂的光芒,滚烫的令人望而却步,只怕一碰触到他,就会被烧成灰。
林杭景别开头去,声音淡淡的,“我已经嫁给了沈晏清,我不会离开他。”
他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下颔,让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顿时一惊,慌忙往后退,他的另一只手却已经伸出,抵住了她的后脑,让她后退不得,他的目光直直地射进她在刹那间惊慌失措的眼眸里,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一句话来,恨得发了狂。
“那我就让他离开你!”
林杭景被他掌控在手心里,那目光却依然清冽的水一般,透着丝丝冷意,“你口口声声叫他大哥,这天下人都知道一年前沈晏清救过你萧北辰的命,你敢做对不起他的事,你就不怕被这天下人耻笑?!”
萧北辰的话语中透出冰冷意味,“没错,他是我的大哥,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他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拱手让给他,连我的命都可以给他,但是,我决不会把你让给这天下任何人!无论他是谁!我是怎样的人,你从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就应该清楚!我就是要——”
那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林杭景愤然一挣,竟从他的手里挣出来,回手便是一个嘴巴子掴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他怔住,她黑白分明的眼里仍旧是极其清冽的光,雪一般的冷和寒,那平静无波的话语,更刺得人五内俱伤,“今时今日,我只告诉你一句,从你杀了牧子正那一刻起,我对你,就只有恨,这一辈子,就只有恨!”
他看着她决绝的目光,胸口的□让他简直不能呼吸,她清冷的样子倒好像是天边的那一颗寒星,可望而不可即,她对他清清楚楚地说:“萧少帅,从今而后,若你还念及沈晏清对你的半点恩情,还请叫我一声沈夫人,别再让我看轻了你。”
他的全身就这样一点点地凉下去了,那廊檐下的阴影遮住了打在他身上的阳光,只剩下苍茫的冷漠,那散落在地面上的宣纸也反射着白色的冷意,在那样的惘然间,仿佛是有着一根细细的针,一点一点地扎到他的心里去,他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转过身,而走廊的尽头,竟是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沈晏清和沈恪。
沈恪看着林杭景转身,便跑着过来扑到了林杭景的怀里,清脆地叫着,“妈妈,今天爸爸要带我们去公园玩,车子就停在外面。”他顿了顿,从林杭景怀里探出头来,看着萧北辰,小心翼翼地说道:“妈妈和那个叔叔生气了吗?”
林杭景默然,她抬起头看着沈晏清,沈晏清一身西服,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从容淡定,他看着站在这一边的萧北辰,便走过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在萧北辰的肩膀上轻轻地按了按,只说了一句,“三弟……”
萧北辰的双眸里含着黯然的伤,即便硬撑着也无法掩盖的失魂落魄般的伤,他抬起眼眸,看着沈晏清,那英挺的面孔上一片说不出来的茫然和无奈,只说了一句,“沈晏清,怎么就是你……”
沈晏清竟是一怔,萧北辰却只沉默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拂了下去,手掌透出阵阵的冰冷,那被军帽的阴影掩住的双眸似乎升腾起了一片雾气,只看到一片苍茫,他早该知道她恨他,却原来是这样的恨,这样残忍的恨,他一言不发转过身离开他们,军靴走在那石地上,一步一痛,撕心裂肺的痛,钉子般一下一下地刺到他的太阳穴里去。
林杭景低着头将沈恪抱在怀里,她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过了许久许久,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着那长廊的尽头,早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只剩下那爬上了廊柱的葡萄藤,开着嫩嫩的花,兀自随着阵阵微风摇晃着那绿幽幽的叶子,引得一片暗香浮动。
她略低了头,轻轻道:“沈先生,谢谢你。”
沈晏清却是一声叹息,道:“林小姐不必客气,我沈晏清自认不是什么君子,愿意如此为林小姐效力,也是存了一份私心。”
林杭景目光一垂,拉着沈恪的手转向沈晏清,目光柔和如水,静静道:“沈先生,我有子南归,今年已经一岁多,幸得修道院院长泰瑞莎姆姆的帮助,半年前被送往美国,由我嬷嬷照顾,如今我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念想,那个孩子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沈晏清蓦然一震,已经明白了林杭景那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却还是怔怔地看着林杭景,半晌才道:“可是……萧南归?”
林杭景的目光不卑不亢如最纯白的栀子,“林南归。”
相寻梦里,酒醒长寂
展眼就是一个月,这一到了七月,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才刚早晨,官邸里的下人就忙乎起来,萧安颠来跑去地布置着,按照往年给七夫人过生日的惯例,也不请客,只请了戏班子进府,因老五萧北望,老六萧北意前两年就被送到了美国萧大帅身边,所以,只有大小姐,二小姐并四小姐赶了来,围着七姨吃了寿面,七姨吃了寿面,却没有看戏的精神,只叫撤了戏班子,带着几位小姐去花厅里休憩,打了打小牌,转眼间就到了中午时分,七姨看看天色,便转头对一旁的大丫头小镯道:“老三还没来么?”
那小镯面有难色,摇了摇头,七姨叹了口气,大小姐萧书晴看着七姨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笑着道:“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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