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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忘情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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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二十五六岁，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知道郑腾飞存心留扣，笑一笑，接了话风：“郑大人，不过什么？有什么为难么？”郑腾飞皱着眉头：“感谢四皇子千岁冒雨探病，下官不敢隐瞒，事情透着蹊跷，那胭脂坊~~~下官带人到了胭脂坊，是分做两次进入院中，第一次进去，搜到了一些人，可是当时有侍卫告诉下官，胭脂坊是宰相名下的产业，下官便退出了胭脂坊，本想半途而废~~~也许下官当时的场面话有点冲，胭脂坊掌柜就拿话挤兑下官，下官~~~其实是私心作祟，当然，下官也不想宰相搞什么阴谋，所以第二次冲进胭脂坊，皇子千岁，胭脂坊~~~隐藏了好多的蜀人死士，下官未到胭脂坊，已经跑了一批，剩下的，居然还足够与下官所带的五十名侍卫缠斗，由此可知，一个小小的胭脂坊院落，最起码藏了一百人。这宰相~~~他究竟要干什么？哦，蜀人打斗中都不肯开口，是下官找人用三十六计骗的他们开口，所以知道他们是蜀人，本来一个胭脂坊无关紧要，但是~~~蜀人非要用计才肯开口~~~或许京城其他地方还有~~~蜀人的落脚点，这就不得不防。”郑腾飞真真假假的满口胡说，三十六计也被他搞了出来，没办法，郑志学是文官，郑腾飞没读过兵书，耳中磨出茧子只听过三十六计，所以就盖个大帽子，至于到底是什么计，由皇子做主好了。
四皇子点头道：“本王已经接到线报，本王这一趟，就是专门询问郑大人这件事。”四皇子已经被封为静宁王，所以对郑腾飞自称为本王。听四皇子接着说道：“胭脂坊其实是本王赏给宰相的院子，本王接到线报之后，心急如焚，若是因为宰相而牵扯到本王，本王就~~~郑大人，你是如何善后的？”这是明知故问，目的是逼着郑腾飞低头。
两个人这番谈话也算是开诚布公，各自有所隐瞒是必要的，大体上是打开天窗在说亮话。
桌上油灯的火苗在跳跃，屋外的雨声又转急了，郑腾飞需要想一想，四皇子的来意究竟是什么？是为了让自己隐瞒胭脂坊的事情？还是要对自己下手？或者是~~~
“四皇子千岁，下官~~~下官是朝廷的官员，也就是皇上的官员，从另一方面讲，下官也是四皇子千岁的人，千岁，您有什么要交待，请您明示。”郑腾飞把包裹又甩了回去。
四皇子轻轻笑了一声：“你很好，脑子转得很快，本王知道你没有留下活口~~~郑大人，恐怕你当时已经知道那宅子与本王的关系，所以你~~~顺便说两件事，一，武胜已经不存在了，好像是听说他逃出了京城，下落么~~~有人在查；二，郑大人让张清对蜀人使用的计策，大了叫瞒天过海、小了叫鱼目混珠，郑大人还需要多读些书。”
郑腾飞心中暗骂：死皇子，既然都说了武胜不存在了，还查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是要将老子的军！瞒天过海、鱼目混珠~~~咦，你小子告诉老子这些干什么？嘿嘿，故意露出个狐狸尾巴，你要让老子打猎。
郑腾飞心中暗骂，身体却已经跪倒，磕着头：“千岁饶命，下官去之前真的是一无所知，武胜既然~~~这件事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下官抵死也不会说出去的，下官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嗯，千岁饶命。”听惯了江湖上的贯口，一不留神带了出来，至于下有什么，没办法再说了。
四皇子哈哈大笑：“郑大人，起来吧，说了你脑子转得快，果然不一般，难怪父皇会看上你，哦，郑大人，父皇赏你官职，是让你调查舞妃的事情么？”郑腾飞没敢起身，点着头：“千岁圣明，句句是实。”四皇子道：“起来吧，舞妃的事情查的怎么样？哦，你可以不说，这是父皇的密差，本王不听也罢。”
郑腾飞岂能真的不说？道：“千岁容禀，这件事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千岁喝着茶，下官慢慢说。”而后将一应经历竹筒倒豆子，倒个干净，当然，竹筒没有扔掉，也就是关于他自己的秘密都没有说出来。
四皇子不愧是久经考验，这种玄幻离奇的事情，他听的眉头都不曾稍皱，最后还问道：“桃园的桃树上当真没有什么东西么？”郑腾飞回道：“下官检查的很仔细，除非~~~除非砍掉桃树，要不然是找不到东西的。”四皇子摇摇头：“这种事做不得，行了，你继续追查你的案子，本王也该回府了，再晚~~~嘿嘿，这皇宫之中，又要流言四起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可能真的杀掉郑腾飞，这是皇宫的梅香院，不是宫外的任何地方，在这宫里杀人，最起码皇子自己要避讳，更何况郑腾飞是皇上钦点的人物。
四皇子起身抬脚，此时郑腾飞本该跪送皇子，可是郑腾飞没有动静，四皇子扭脖子低头，却见郑腾飞满脸笑容，听郑腾飞说道：“千岁爷，留留步呗，下官还有事情没说呢，千岁爷不想听么？哦，千岁爷应该听听的。”说着话，这小子自作主张站了起来。
四皇子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椅子上：“本王以为你不开窍，原来~~~好，真的好，有什么事，你说吧。”
第二十八章——图谋皇座
更新时间201273 11：50：43 字数：2572
郑腾飞丢掉了谨慎，笑容还是恭谨，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恭谨是变了味的。
“皇子千岁，下官来到皇宫之后从来也没有见过皇上，千岁，问句不大恭敬的话，皇上他老人家~~~身体是不是不大好？千岁，您别不爱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下官也巴着皇上能够万万岁，可是，生老病死实属人之常情~~~国不可一日无主，恩泽黎民这件事~~~千岁是不是需要早做打算？”四皇子不可能在这里待的时间很长，郑腾飞也就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当然，这是相当冒险的，四皇子极有可能把郑腾飞的一番话当成是皇上授意的试探。
四皇子果然变了脸：“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本王做千古罪人么？你好大的胆子，这番话是郑志学教给你的么？你的九族你都不要了么？”
郑腾飞察言观色，四皇子语气虽然很重，声音却不大，脸上露出的愤怒倒像是刻意为之，当即接口：“千岁，下官无才无德无能，下官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千岁心中有数，下官万分的感激千岁爷冒雨探病，下官~~~千岁爷，下官的意思，这件事一不是忤逆，千岁爷名正言顺的登基成为万岁，并没有做出大不孝的举动，所谓弑君，肯定是不会出现，那么，这就是一种争夺，有能者居之，千岁爷有什么可以避讳？二来，夺位之争自古便有，而夺位之争曾经造成了多少次的朝野震荡，甚至是国家分裂？早一日结束、便可以早一日让国家走上正轨，何乐而不为？”郑腾飞没有下跪，他必须堂堂正正的去说，若是跪下，气势不够。
四皇子盯着郑腾飞，郑腾飞却也反盯着四皇子，这两人对上了眼。郑腾飞为打消四皇子的疑虑，接道：“千岁爷，下官不求官，只求一件事，千岁爷若是答应，事成之后，下官立即从这京城之中消失，终身隐居，若是再出现，随时请千岁爷取了下官的人头。哦，应该说是万岁爷。”
四皇子没有接口，这种空头承诺他信个鬼，不过，哥哥弟弟们明争暗斗，局势相当的混乱，恐怕皇上驾崩的那一日，随便的一个由头，腥风血雨立即便会在这京城之中上演，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谁敢说一定会保住性命？还有，就算是一时侥幸活了下来，那么之后呢？当不上皇帝，若非软禁、就只剩下杀戮。人说皇亲国戚荣华富贵，却不知其中的危机是性命攸关的。
郑腾飞不可能等着四皇子点头，料想四皇子不止今日，恐怕是登基之前都不会点这个头，便接道：“千岁爷比下官多谋多智，必定是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做的，凡事宜早不宜迟，能够让皇上在驾崩之前确立继位人选，必将减少八成的麻烦，不过~~~这件事很难做到。哈哈，事在人为，总归是有办法的，不是么？”
四皇子明白其中的关键，便松了口：“郑大人，你想让本王答应你什么条件？”
本想让四皇子先答应再开口，但看四皇子的脸色~~~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了，郑腾飞径直说道：“只求千岁爷让下官坐三天龙椅，别无所求。”
四皇子呼的就站了起来，这次脸色是真正的难看，低沉着声音：“郑大人~~~你要做皇帝~~~你的口气可真大~~~”
郑腾飞窟嗵跪倒：“千岁爷，我这皇帝是假的，每天还是您上朝，下官只在退朝之后坐坐龙椅，千岁爷安排些人手假冒文武官员，下官~~~说白了，下官是要探究舞妃一案。只要三天，不管能不能探出结果，下官一定退隐。”他这话意思很明显，这种事不需要官员知道，还有，假冒官员的尽可以是四皇子的手下，不怕自己会搞出什么诡计。
其实忍耐也是皇子们的必修课，冲冠一怒~~~能够成为皇帝，就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冲动只会让别人抓住破绽。四皇子心里很乱，郑腾飞这条贼船在四皇子松口的那一刻已经是登上了，没有到岸之前，想要下船，淹不死也搞一身水。
“你有办法让父皇安排继位人选？你真的可以做到？”要说补救，四皇子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皇上的驾崩很快就会到来，说是火烧眉毛，一点也不为过。这种关头若是为收拾一个郑腾飞而弄出什么不妥，得不偿失，倒不如赌上一赌，能不能成事~~~总之都是成事在天。
“下官说过，下官自从进宫，从来也没有见过皇上，下官没有把握可以做到这件事，但是~~~下官会尽力去做。千岁爷如果答应下官的请求，下官今夜就去面见皇上。”说了等于没说，憋着要让四皇子答应条件。
四皇子并非太子，皇上对这些孩子没有什么偏爱，太子或许进宫的机会多一点，其他皇子被皇上一视同仁，因此四皇子搞不懂皇上的心意，而四皇子在诸皇子之中算是资质较高、自小聪明，所以也不甘去做什么**、皇子党，与他结交的也只有十八位皇子中的第十八人。反观太子，身边是七位皇子围拢，势力可谓是大到通天。除了太子结党，九皇子拉拢三名皇子另成一派，这一派也不容小视，手中掌握着京城九门中七门的辖制权，一个搞不好就是翻天覆地。至于其他四名皇子，倒是不值一提。
比较之下，四皇子的胜算小到渺茫，说一点，京城中的蜀人都是他安排的，他也知道依靠那些蜀之武者无法成事，但是，当路到尽头，退路总要有的，四皇子可以做到的，也只剩下为自己安排退路。
人没有不抱希望的，哪怕是到了绝境，希望依然是在心头，当然，个性不同，希望的程度也不同，或许在最后一刻希望会转化成失望，但是在之前，一点光注定不灭。
“本王答应你，本王现在就可以为你写下承诺，本王希望你认真做事。”四皇子笃定了心思，活不活得下来，不在于在如海的危险之中加上一滴水的危险。
什么写承诺，那就是一页废纸，有与没有都是同样的结果。郑腾飞摇头道：“用不着千岁爷对下官做出承诺，下官想问，千岁爷能不能猜出皇上治国的心思？如果可以，下官倒是有办法。”方才还说没办法，四皇子一答应，他就有了办法，这转变还真是挺快的。
四皇子不以为意，点头道：“你真的很聪明，本王也正要说这件事，当今天下诸事和顺，看似国泰民安，其实是暗流涌动，当初皇上北征，隐患并没有完全清除，这些年相安无事，对方却在积聚力量，必须敲打，这是其一；第二，这些年皇上精力不济，堆积了很多的账目，国库倒还充盈，可是地方官难做，于是彼此的倾轧已是渐趋明目张胆，隐隐有各自为政的隐患，必须整治；第三~~~清理腐败~~~大力清理~~~”
四皇子没有说下去，这个话题已经将矛头引向了皇上，精力再不济，也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不过他的寥寥八个字，已经是说出了腐败的程度。
说完后，四皇子起身：“做好你的事情，不用再与本王联系。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本王等着。”
委实不能再待下去，四皇子启步，郑腾飞直送到院门外，跪地磕头，将四皇子送走。
没有再进院门，四皇子离开，郑腾飞起身向着皇上的寝宫而去，现如今皇上不再宠幸宫中佳丽，皇上休息的地方只有一个——安和殿。
第二十九章——榻侧密谈
更新时间201273 19：17：54 字数：2624
来到安和殿，大门紧闭着，殿内的灯光亮堂堂的。有侍卫立在门外，还是皇上不见郑大人这番话，郑腾飞笑道：“大哥禀告一声，我相信这次皇上会见我的。”侍卫也分三六九等，皇上贴身的侍卫自然是身份高些，郑腾飞说话也客气。
侍卫还在犹豫，殿内宫女的声音：“皇上有旨，放郑大人进屋。”
嘎吱一声殿门打开，出来六名宫女，撑了伞，其中一人对郑腾飞笑笑：“郑大人进去吧。”郑腾飞道了谢，抬脚进屋，宫女从门外又将殿门关闭。
屋内的摆设自是富丽堂皇，桌椅家具反射着莹莹的光线，郑腾飞不是个贪财的人，但是这屋中的金银珠宝各式器皿，也让他吞了一口口水。
龙榻的金丝蚊帐挂在床撑上，锦缎的被窝躺着一个消瘦的人，细眉大眼，那眼神不怒自威，不过，眼神中明显透出了一些疲惫。郑腾飞跪地行礼，嗵嗵嗵的磕头：“臣侍卫总管郑腾飞给皇上磕头请安。”床上人摆摆手：“免了，自己坐吧。你雨夜见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郑腾飞哪敢坐，起身垂手站着，回道：“禀皇上，这两日微臣查案，牵扯到的人物已经是微臣~~~皇上，不如放手吧，人死不能复生，查下去~~~又能是个什么结果？”皇上闭上了眼，很清淡的语气：“你究竟想说什么？不要绕弯子。”
郑腾飞走近两步，跪在榻侧，声音也很轻：“皇上，您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微臣，您也知道，宫中存在着阵法禁制，禁制不除，舞妃是走不出皇宫的，禁制是谁做的？既然皇后点名要保住那棵桃树，这就~~~微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继续查下去，不止微臣，换成谁也只有不了了之这一条途径。皇上，您是天底下最最英明神武的人，您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结局，那么~~~皇上仍然安排微臣查案，依微臣所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皇上真的想要彻查此案，一开始微臣也是这种想法，不过，随着事情的进展，显然不是。二是皇上想要借着这个案子做点别的什么事情~~~皇上，微臣很傻，不懂得避讳，微臣年纪幼小，自然少不了鲁莽的少年心性，这在微臣初次进宫的时候便被皇上察觉，于是皇上就要借着微臣的这种不成熟，要让微臣针对皇后做点什么，皇上，这才是您封官微臣的真正目的。皇上，您别恼，只要您一句话，微臣现在就去砍了桃树，放舞妃出宫，一条命罢了，皇上需要，微臣就把性命还给皇上。不过~~~这样做，皇上仍然是无法达成您的目的。”
郑腾飞在来路上已经想过要如何跟皇上交涉，用在四皇子身上的直截了当看来效果不错，所谓父子连心，一种方法针对父子俩个，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见机行事、投其所好是不切实际的方法，仗着年幼反客为主，或收奇效。
皇上听着郑腾飞的话语，一开始是表现出了恼怒的，不过当他听完，却是一笑，开口道：“娃娃，方才静宁王去找你，看来是和你有过深谈，娃娃，你走吧，离开京城，回你的汴州，好好孝敬你的父母，至于你姐姐~~~让她跟你一同回去好了。”
姜还是老的辣，皇上这一怒一笑，又不肯接茬儿，这话题就算是断掉了。郑腾飞不能白来一趟，嘻嘻笑着：“皇上，您答应的一万两银子还没有赏下来呢，微臣明日就离开京城，您看~~~是不是把银子~~~嘿嘿~~~”皇上淡淡的笑着：“朕在位四十六年，娃娃，你是第一个这样跟朕讨赏的，好了，你去吧，明日你动身之前，会有人送去银票的。”
郑腾飞从怀中掏出金牌与圣旨，放在皇上的枕边，道：“金牌圣旨还给皇上，祝吾皇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磕了头，倒退着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前，却又回来跪在榻侧：“皇上，还有一件事。”皇上侧躺在榻上，笑意很重：“说吧，朕听着呢。”
郑腾飞耸耸肩，说道：“草民的父亲身体不大好，草民想要替父亲讨个闲职，草民带回去一万两银子，也就够用一段时间了，等到草民的哥哥有了出息，嘿嘿，就不再担忧父亲过于操劳了。”皇上点点头：“朕会留心的，娃娃进宫也算小有成绩，这件事情，朕准了。”
郑腾飞头很大，皇上点出静宁王去过梅香院，就是要禁止郑腾飞谈论有关事情，此时皇上更是不给郑腾飞切入话题的机会，若是郑腾飞强行去说，结果只会让皇上厌烦，皇家的事情，岂容外人染指？
“皇上，您剐了草民吧，有件事不能不说。”郑腾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用话题去引主题看来是做不到了，为今之计，倚小卖小罢了。
皇上对这个小家伙还挺仁慈，也许皇上早料到这小家伙的来意，故意为难一下，谁知道呢，总之是皇上又开了金口：“娃娃，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不许说，与案件有关的事情可以说。”老人对小孩，皇上也很随便，说话用不着一板一眼。
郑腾飞点着头：“有关有关，相当有关。草民大胆猜一下，皇后对桃树的喜爱，应该是皇上的授意，也就是说，把舞妃困在宫中，幕后的指示其实是皇上自己，皇上，草民这两日打听了太多的事情，什么神仙鬼怪统统都有接触，草民有一个两位一体的结论，魂魄不可能存在太久，仙法不可能在这宫中始终维持，皇宫中是有天然的禁制存在着的。而舞妃又是确确实实的被困在宫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性还必须皇上点头，那就是，皇上时不时的需要找人维持舞妃的魂魄，也需要时不时的找人加固皇宫阵法的根基，皇上~~~草民不懂感情，草民只知道，舍不得一个人的时候~~~那滋味是格外痛苦的~~~这是皇上的私事，草民无权干涉，不过，说起来草民把事情调查到这个地步，事情到此本该结束，但是草民有一点不明白，皇上究竟是为什么要让草民调查舞妃的死因？这个问题其实是回到了起点，太平无事，有什么必要庸人自扰？由此，草民相信终有一日皇上会撤掉阵法放舞妃离去，那一日，大概是皇上陪着舞妃离去，不过~~~在这之前，皇上有些事必须要办、有些人必须要杀，所以~~~草民就成为了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草民这枚棋子的作用，首当其冲针对的就是母仪天下的那位。皇上~~~您是想要废太子，对么？”逮到机会，郑腾飞这一大通的话语唧唧歪歪的就说了出来，其实他来之前不想揭露皇上的阴谋，揭露之后会是个什么罪名？他扛不住！不过，事到临头，唯有一搏了。
皇上很淡然的听着郑腾飞的这番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郑腾飞说完，皇上也没有打断。
“还有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皇上的话语中听不出喜怒。
郑腾飞木着头皮，接道：“有，皇上，草民想问一句，皇上还让不让草民继续调查舞妃一案？皇上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是舞妃的身后事，她的真正死因~~~要不要继续调查？草民听过一番话，舞妃之死相当的复杂，其中牵扯到了一些‘神仙’，似乎是一些非常有势力的‘神仙’，皇上当初停止查案，应该是江山为重被迫做出的选择，那么，时至如今，皇上的心意是否发生了改变？”
皇上没有回答，望着吊顶的宫灯，忽然就讲开了故事~~~
第三十章——忘我追忆
更新时间201274 12：20：10 字数：2796
吊顶的是一盏八角琉璃彩灯，灯盏是放置在铜座之中，极粗的蜡烛，火苗很旺。
“朕国事操劳，身心俱疲，那一日微服出宫，只想远远的离开俗事纷争，这一走，就走到了西蜀之地。蜀中多山，蜀道难行，朕随身带着三名护卫，居然就在蒙蒙细雨之中迷了路，人说蜀山多灵秀，可是任它如何美好的景色，终究敌不过彷徨的心。
渐渐入夜，朕仍然找不到方向，一片的山林，没有住户的炊烟，朕心急火燎，什么随遇而安、什么露宿深山，朕只想尽快的找到人家。
直到半夜时分，云散雨止，一轮明月探出了头，星辰也终于各司其职，而暗夜行走蜀山，朕累的厉害，至此时，朕稍稍安了心，有了星月，就不怕没有方向。是该休息了，寻个干燥的地方，三名护卫轮值守夜，朕睡下了。
四更时，朕被异响惊醒，睁开眼，两名护卫正在稍远处打斗，另一名护卫躺倒在血泊之中，这种见不到原因的情形，朕断难分辨善恶，朕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悄悄离开，哼，事后想想，两名侍卫打斗中都不曾开口让朕警醒，那么，两个人自然是都有心对朕不利。
月色中，朕悄无声息的离开，地面上雨水未干，朕的脚印就如此留了下来。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身后有人喊朕，朕回头，一名侍卫快速向朕靠近，朕发话让他停步，他却听而不闻，朕只好转身就跑，嘿，朕贵为一国之君，却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朕随身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才，那侍卫行走山路如履平地，朕跑不过他。可是朕并非懦夫，朕的衣服里揣着一把短刀，眼看着侍卫近身，朕便向怀中摸去，但是朕没能取出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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