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重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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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独孤灭天已经猜中了这七个老人的身份，这七个老人内心震撼之余，就算手不会抖动，剑阵依然无懈可击，可是在身份突然被喝破，还被提及自己的师尊名讳时，骤惊之下，他们真气的运行，肯定会有些许的波动。

就是这么一丝丝的波动，就已经足够了。

第三章　天山七剑圣（下）

七个老人，七柄长剑宛如越过空间般，迅速突破独孤灭天因开口说话而变弱的气场，来到了独孤灭天跟前。

七柄长剑所指，分别是独孤灭天的头部，眉心，咽喉，及胸腹各处致命大穴。

只要有一柄长剑命中目标，那么独孤灭天就肯定死翘翘了，何况，还是七柄。

可独孤灭天也已经看到了那一丝破绽，七个老人的配合虽仍是天衣无缝，但长剑上真气流动的先后已经有了那么细微的差别。

那一刹那的差别。

多长时间是一刹那？

刹那，词语出自古印度，根据古代《僧只律》的解释：“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罗预，二十罗预为须臾，一日一夜用三十须臾。”

也就是说，一刹那，相当于只有现代的0。018秒。

但，独孤灭天需要的，就是这么0。018秒。

独孤灭天那锐利的双眸已经紧紧盯住了这一刹那的破绽。

独孤灭天一声冷笑，气息一敛，将体外的气场全部收回，右手一翻，将全身功力源源注入鱼肠剑中。鱼肠剑得到九甲子功力的加持，“嗡嗡”地颤抖起来，可怕的神剑威压，瞬间强大了十倍。

少了气场的阻碍，七个老人的长剑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三成，瞬息间已然攻到了独孤灭天身前。

可是，独孤灭天和他的鱼肠剑，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斩！”独孤灭天一声断喝，鱼肠剑上光芒大炽，一道十丈长的，近乎实质化的剑气从鱼肠剑上延伸开来，化为了一道惊天长虹，“轰隆隆”地发出了震荡空气的啸声，斩向了老人的那七柄长剑。

上古神剑鱼肠，本就是一把可以断金切玉的利器，以功力来论，独孤灭天九甲子的盖世功力，又远远超过每一位老人的二甲子功力。

“叮叮当当”，一连串的清脆声音响起，七个老人的长剑，被独孤灭天乘老人失神的这一刹那间隙逐个斩断，天山七剑圣最为玄奥的剑招，被独孤灭天最简单的一剑给破了个一干二净。

可是，七名老人的长剑虽然已断，但他们外放的气场却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

“轰”，少了独孤灭天的气场抵挡，七名老人外放的三十甲子功力，毫无阻隔地直接轰击在了独孤灭天的身上。

狂猛尖锐的剑气冲进去独孤灭天体内，独孤灭天觉得自己像是被铜墙铁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又像是被无数把长剑给穿体而过，胸口被打出了一个大坑，七道锋锐的剑气在体内乱窜着，骨骼“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胸骨肋骨大半都被这一击给打断了。

刁钻凌厉的七道剑气，更是在他体内肆意破坏着独孤灭天的身体，“噗”，独孤灭天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借这一击的力量如风中纸鹞般向后飞去，借着气场的力道，他的速度反而比平时快了一倍。

独孤灭天的目标，是三十丈外的那个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已经昏迷过去的易天行。

强忍着五内俱焚的疼痛，独孤灭天伸出左手拎着易天行，为了防止七个老人追上来，独孤灭天孤注一掷地，凝聚起自己残余的全部功力，右手鱼肠剑再次狠狠地在紧贴在背后的气场上轰了一记。

“轰”，一朵蘑菇云在独孤灭天的背后升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珠串响起，独孤灭天的脊梁骨，给这道冲击波给轰得七零八碎，独孤灭天控制不住体内那翻涌的气血，吐出一口鲜血后，借着那爆炸的余波飞了开去。

独孤灭天扭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七个手提断剑，怔怔地呆在当地的老人：“天山七剑，他日再向尔等领教高招！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叫你们的主子易天星洗干净脖子，带着他的剑来圣母峰顶上等我。”

鱼肠剑发出了一声龙吟，独孤灭天全力运转起真元，一丝丝的真元流出他的体外，将他的全身染成了朦胧的白色，带着他与易天行，高速向远方飞去。

七名老人盯着自己的断剑发呆，那个呆滞的模样，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听到独孤灭天说的那句话，也不知道自己拱卫的主子，易天星的唯一儿子已经被人掳走了。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七人联手，布成了七星剑阵的天地交泰之势，几十年朝夕相处形成的默契，再加上七星剑阵特有的真气加成的近乎三十甲子的功力，他们竟然还是败了。

名闻天下的天山七剑圣，竟然在如此大占胜面的形势下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可是看七个老人的脸色，沮丧伤神的神色持续了一会后，更多的竟然是轻松，如同大彻大悟，彻底得到解脱一般的轻松。

“五十年来，天山七剑称雄天下，无人能破，想不到却在快入棺材门的时候败了，哈……也好，免得你我都小看了天下英雄！”七个老人的老大失魂落魄地一笑，喃喃地开口了。

独孤灭天的那近乎神迹的一击，已经将七个老人的战意给彻底地毁掉了，这还是不是人啊，一个顶多二十岁的少年，竟然击败了七个年近古稀，研究七星剑阵有五十多年的绝顶高手？

最为瘦小的那个老人脸上的失意神色一闪而逝：“大哥，那不更好么，现在，我们都解脱了。”

“解脱？什么解脱？”

功力较高，此刻已苏醒过来的易总管满脑袋雾水，这七个老怪物说的明明是通用的官话，怎么自己就听不明白？

不过，眼前情势危急，他急忙上前一个抱拳：“七位尊者不必沮丧，这等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言语更是没必要说出来。实在是那个小子太奸诈了，用诡计得逞，侥幸从七位尊者的手中逃脱罢了，要论武功，他哪能抵挡七位尊者的无上神功啊！”

“呃……”易总管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七位尊者，还请看在老庄主的面子上，帮个忙，去救回我们的少庄主吧。”

易总管一直看不起这七名枯干老瘦，看着好像油尽灯枯，一阵风都可以刮倒的老人，以前没少羞辱过他们，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七个老人，竟然是昔日名震天下的天山七剑圣。他们要是跟自己计较的话，怕是自己十个脑袋也不够他们砍的。

尽管向昔日自己羞辱过的人求救有点丢脸，不过，现在少庄主下落不明，自己怎么着也是有罪。这个面子是玩玩不能要的，还是求他们早点找回少庄主，也好让自己将功赎罪。

听到那个瘦小老人的言语，其他六个老人脸上沮丧之气瞬间消失，换上的，是一种终于解脱的欣慰。

为首老人一声长笑，脸上布满了欣慰与解脱：“哈哈，不错，终于有人破了我们七兄弟的七星剑阵，那么，我们的誓言也到期了。”

“到期？这七名老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七个老家伙，叫你们去救我们的少庄主呢！”易总管估摸不出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满头雾水地望着他们，望着这七个自言自语都让人听不明白的老人。

七名老人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一起弯腰向易总管一鞠：“当年我们遇上仇家偷袭，身陷绝境，重伤欲死时被老庄主所救，还得以传授七星剑阵！庄主大恩无以为报，我等七人发誓，除非他日有人能破我等兄弟阵法，否则今生甘为藏剑山庄之奴，至死方休。败就是败，武道，不存在什么诡计。今日剑阵已破，那么我们兄弟，也是时候告别山庄了，易总管，告辞了，保重！”

七名老人一鞠完毕，回过头，也不管那七柄断剑还掉在地上，就这样什么东西都没带，轻装快步，牵着手长笑着向山下走去。

为首的那名老人欣慰地吸了一口山林间那清新的空气，开口道：“七妹，你说，我们现在去哪？再去纵横江湖？”

最小的那个老人回望他一眼，眼中尽是缠绵之极的温柔，开口应道：“我老了，没有那个称雄称霸的心思了，我现在只想回到我的故乡江南去，做我以前一直想做又没有做到的事情，譬如种种我最喜欢花，养养我最喜欢的鱼……”

烟雨江南，其他六名老人的眼中，也闪现出了同样的向往：“哈哈，好，好，好，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厮杀纠纷，我等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理会了。”

七名老人手牵着手，长笑着向山下走去，去过所有厌倦了厮杀的江湖中人都想过的，那种烟雨江南的生活去了。

那里，没有厮杀，没有纷争，没有背叛，只有坐看花开，笑听风鸣的舒适与安闲。

他们身后的易总管满脸的不解，他实在不明白，种种花，养养鱼这些烦琐杂事，为什么对他们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比起叱咤江湖，笑傲风云的快意生活来说，这又算得什么？

因为他的心里都是那些恩怨仇杀，金钱名利，他永远也不能明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的那种惬意与自由。

可是这些都不应该是他现在想的，他现在头疼的，是该怎么样找回那个被人掳去的少庄主。

第四章　狡诈的易天行

“噗通！”几百里外的密林深处，重伤的独孤灭天把易天行彷佛一个破布袋一样，随手扔到了一边，不理易天行那疼得眼睛都已泛白的神色，独孤灭天身子一晃，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滴，滴……”鲜血一滴一滴地从独孤灭天嘴边流到地上，将红色的山土染得更加鲜艳欲滴，连番剧斗，再加上独孤灭天一天一夜那不眠不休的赶路，与一整晚的逃亡，独孤灭天的体力已消耗得所剩无几。

七个老人联手固然天下无敌，可他们每个人都只有可怜的二甲子的内力，当然，这里说的“可怜”，是指比起独孤灭天而言。

在独孤灭天九甲子内力支持的一整晚的飞行，独孤灭天相信没有一个老人能追上来，他们施展轻功的时候，总没有办法以剑阵带着那三十甲子的内力飞行吧。

可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都被自己擒住，那么藏剑山庄肯定不会罢休，八月十五，月圆之夜，这是独孤灭天对易天星约下的战期，可在战期之前，藏剑山庄必定会派出大量的高手，千方百计前来营救他们的少庄主，能够顺手干掉独孤灭天最好。

从昨天易总管与易天行的举止不难看出，这个天下第一山庄，品行实在是不怎么样。

像七个老人那样的高手组合若是再来一个，他独孤灭天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身旁的那个窝囊的少庄主易天行早已苏醒，还在睁着他那双充满恐惧与不解的双眼，不过他的全身经脉与穴道，都已被独孤灭天的剑气尽数封住，独孤灭天倒也不怕他乘机偷袭。

此番战斗虽然落得狼狈不堪，真元散尽，但总算有点收获，天山七剑圣竟然屈身在藏剑山庄为奴，可见藏剑山庄的实力很是强大，以后自己得谨慎了，而且也擒住了，这个显然见过萧子涵的易天行。

独孤灭天勉强运起丹田中仅存的一点真元，解开了易天行的哑穴，萧子涵下落不明，那个木像的样子又太诡异，一切的一切，还得从这窝囊的少庄主口中掏出答案。

用完最后一点真元解开易天行的哑穴，独孤灭天那荒芜的经脉里更是空荡荡的，他顿时觉得经脉一阵阵的疼痛，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

连续几场的剧烈战斗，以及一整晚的飞逃，真元已经消耗一空，再加上足足三天没有进食休息，已让他的体内严重透支了。

可最严重的，还是独孤灭天的内伤，七个老人的气场联合起来足有三十甲子的内力，前后总共与独孤灭天硬碰三次。

现在，独孤灭天的上半身骨头尽数断裂，为数不少的还已全部粉碎，七个老人锋锐凌厉的剑气，到现在还在独孤灭天的体内左冲右突，独孤灭天真的觉得，自己还能呼吸，还能思想，可真是一个奇迹。

易天行刚一觉得自己能够开口说话，便立刻开声嘶吼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我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谁能救我我给他黄金千两，不，黄金万两，不，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快来人救我啊！”

一边吼着，易天行的双眼也一直恐惧地盯着独孤灭天，这个在父亲说已经是天下无敌的七星剑阵中，仍能闯出来的高手，不知道掳来自己要干什么。不过，老天保佑，看起来他好像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自己现在被他封住了穴道，全身都动弹不得，如果能叫来几个山野农夫救回自己就好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人身受重伤，到时叫他们顺便把这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高手干掉，那就……嘿嘿。

易天行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乱转着，阴狠的凶光在眼眸深处若隐若现。

“不用叫了，这里方圆五十里都是山野，没有丝毫人烟，野狼野狗的倒是有一大群，你是不是想呼喊来与你作伴？”独孤灭天听到他震天价的叫声，没好气地应道。

想那易天星也是一代人杰，怎么养出来的一个儿子都这么草包？

易天行闻言，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他可不喜欢跟野狼野狗亲密，看他那紧紧抿着双唇的样子，哪怕是私塾里最听话的学生上课时，也没有他一半听话吧……

“那个雕像你是怎么弄出来的？”调息了一下内息，独孤灭天冷冷地盯着易天行，开始问话了。

“啊？什么，雕像，哪个雕像？”易天行索性装傻，这个人看起来伤势很严重，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还能拿自己怎么着？咬我啊，哈哈……

如果此人已经重伤垂死，等过几天自己冲开了穴道，第一时间就要取他的性命，这是一个武功极其可怕的高手，他要是铁了心要跟藏剑山庄为难的话，纵使藏剑山庄高手如云，也必定会头疼得很。

相信除了自己的老爸之外，单打独斗，整个藏剑山庄，甚至整个武林都没有几人，会是这个看起来很可怕的人的对手。

可是他的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独孤灭天？

烟雨楼内部的阿三以及那几个阴险毒辣的小人，独孤灭天可是从小就跟他们勾心斗角长到大的，一看易天行有点迟疑以及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凶光毕现的模样，独孤灭天就已然知道这家伙在打着什么主意了。

“易天行，嘿，跟我斗，你的道行还差了点。”独孤灭天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眼睛望向了垂在一旁，黯淡无光的鱼肠剑。

独孤灭天意念驾驭下，原本好像一块破铜烂铁般，弃置在杂草丛中的鱼肠剑，突然“铿锵”一声长吟，似有人控制般自动悬浮于半空之中。

随着独孤灭天在人境的时间不断的变长，独孤灭天不断发现人境的奥妙，那把莫名其妙从黑衣人的手中，来到自己手中的鱼肠剑，竟然可以由自己的神念控制，尽管现在没有什么威力，但是用来威胁易天行这个二世祖，想必也够了。

“嗤！”随着独孤灭天的意念，鱼肠剑蓦地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易天星的大腿根部上，狠狠划拉了一道深深长长的伤口，伤口处隐约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易天行那殷红的鲜血喷泉一样喷洒了出来。

“啊……”瞬间被划拉开了一道口子，易天行立刻杀猪一样嗥叫起来，凄厉惨烈的声音，宛如巴山猿啼一样响起，就是比起巴山猿啼来，这叫声实在太惨烈了，整个杀猪似的。

以他养尊处优的身份，平时哪怕他只是练剑，都有专人在一旁小心看护着，再加上他家传剑法也甚是不凡，一般武林高手根本打不过他，春风得意的他，曾几何时受过伤害？

“说，不然老子立刻杀了你！”独孤灭天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生死之战中才能拥有的凛冽杀气，凶狠地释放出来。

那凶狠狰狞的，铺天盖地的杀气，杀气，让易天行感觉，自己面对的这个生物，不是人，肯定不是人，他是一个嗜血疯狂的凶兽，易天行甚至感觉，自己倘若是一个回答不对，这把鱼肠剑的下一刻就会刺穿自己的心脏。

“我说，我说，这个人，前几天冲上山来要找我父亲决斗。当时我父亲不在，我想要教训他，没想到他一巴掌给打晕了，我把雕像刻成他的模样，是要时刻提醒自己记住这个耻辱。”易天行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满脸的苍白之色：“我醒来他就已经走了，求求你快点帮我止血吧，我就快要死了……”

独孤灭天嘴角闪过一丝笑容，鱼肠剑剑影闪动，点了几个止血的穴道后，剑柄在易天行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把他打晕了过去。

独孤灭天虽然不齿他的为人，却也不屑于去取他的性命，这只是一个仗着家族的实力与父亲宠爱的二世祖，也不值得独孤灭天去杀他。

这少年在自己以他的生命威胁下说的话，仍然是不尽不实，譬如萧子涵事后去哪了，他父亲在哪里？但独孤灭天问他他也会推说不知道的，事实究竟如何，独孤灭天本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问他不过是求一个证实罢了。

从昨天听到的“夺”那一声的频率，可以听出来必定心怀怨恨，以致出手速度不快，方位略有变化而有杂音。再加上，这个世界一个人，会把自己轻松击败的人刻了个雕像摆在那练剑吧……

既然子涵既然没事就好了，易天星既然不在藏剑山庄，那么，以萧子涵的武学造诣，他要逃的话，天山七剑圣也未必能拦得住他。何况，天山七剑圣与他战斗时，战斗状态很好，应该在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出过手的。

独孤灭天已经当着藏剑山庄的易总管，向易天行发出了挑战，当时在场还剩下几十个江湖人士，他们必定会泼妇似的的到处述说这件事，他要挑战易天星的传言必定一传十，十传百，此刻江湖上想必已经沸沸扬扬的，尽是说着这些事了。

易天星的武功就算再高，凭自己那一剑断掉天上七剑圣的长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必定不敢大意，养精蓄锐，全身贯注应付自己的挑战。那，就算萧子涵再去与他挑战，相比他应该也不会再理萧子涵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

初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凉风习习，独孤灭天甫一醒来便连打了几个喷嚏，以独孤灭天此刻重伤的体质，并不能阻挡朝露的侵袭，但一夜的调息，也已让他的内伤好了一大半。

没有被打碎的骨骼，都在昨晚被独孤灭天强行给接了回去，再敷上了烟雨楼秘传的断续膏，现在不动用内力，只是自由行动的话，那是绝对没有问题了。

天绝剑法的疗伤心法，果然精妙无比，按照这个进境，再过三五天的，独孤灭天体内的伤势就能完全愈合了。

晨风吹过，带来了几丝清晨的寒冷，独孤灭天下意识地把衣服裹紧了点，那个窝囊的少庄主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初升太阳暖暖地照耀下来，给独孤灭天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阳光掠过树影，易天行脸上都是斑驳的点滴阳光，借着光线隐约间可以见到易天行睡觉时的样子，沉睡中的易天行，脸上隐约还可见到一丝稚气，没有了平时的那份张扬跋扈的不可一世姿态，反而有点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大孩子，想来也怪不了他，生活在这样武林世家的家庭，父亲是名闻天下的无双剑客，自己又是万人瞩目，家财万贯，能有几个年轻人能不变成他这副模样？

“唉……”独孤灭天叹了一口气，突发善心，有点吃力地俯下身去，清晨严寒，还是把那个大孩子身上的衣服披紧一点吧。

这个易天行全身的经脉穴道，都被独孤灭天给封住了，不能运气抗寒的话，想来昨天晚上也冻得够呛了吧。

独孤灭天刚俯下身去，易天行倏地睁开了双眼，双眸哪有一丝一毫的稚气与懦弱，满是凶厉残忍的杀意。

“砰，”地一声，仿若大铁锤击打在空心木头上，易天行蓄势已久的右掌，全力地击打在独孤灭天的胸膛上，把独孤灭天刚刚愈合的伤口给打得鲜血崩裂，骨骼震得零零散散，独孤灭天整个人都被打飞起来，向着身后的无底深渊坠去。

在独孤灭天身边盘旋缭绕着，不时对着独孤灭天发出一声清脆悦耳，仿若年幼的孩子像父母撒娇的鱼肠剑发出了一声哀鸣，追着独孤灭天向山崖下飞去。

“哈哈哈哈哈……”易天行迎风站在山顶上，长发飞扬，仰天狂笑起来：“不枉我装了这么久的二世祖，任你再怎么武功盖世，还不是照样死在我的手下！哈哈哈哈哈哈……”

耳边风呼呼地响，独孤灭天目光闪烁，望向了四周，寻找着是否可以借力的大树岩石。

可是，易天行的一掌，将他整个人打出了五丈开外，四下里的大树都离自己很远，想要借力，那是比登天还难，况且他现在体内的内力，连半点也提不起来。

眼看是必死无疑了，独孤灭天的心里一凉，难道，就这样死了吗？这个易天行，可真够狠的，一掌把他拍得重伤，还怕他跌下去时挂到树枝上摔不死他，特意把他给轰出了五丈开外，让他毫无借力之处。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这个易天行，就能够运功冲开了被封住的穴道，他的武功纵然称不上高深莫测，但肯定没有在藏剑山庄表现得那么差劲。

这个易天行，心境竟然如此阴狠奸诈，隐忍了这么久，自己还真是小看人了。

也是自己太过于骄傲了，易天行毕竟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就算武功差了点，又怎么可能是窝囊的无能之辈？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