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重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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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哪有老年人看到这么多和尚还有大路上满地的鲜血而不惊慌的。

慧空脑子里电闪，突然间，想到了一对让所有江湖人士都恐惧不已的老家伙，这，不可能吧，那对老家伙，都几十年没有出山了，这个独孤灭天，竟然让他们也出动了？

想到这里，慧空立刻呵斥开了想要拦住那对老年夫妇的鲁莽弟子，亲自走上前去，一个合什：“两位武林前辈大驾光临，小僧有失远迎，还请前辈恕罪，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少林寺的弟子看到慧空都如此低声下气，不由得满脸愤懑之色，但，他们也大惑不解，这个执法堂的长老慧空，在寺内一向高傲不已，甚至连方丈都敢顶撞，怎么这次，居然这么脓包？

第二十三章　毒夫妇

闻到慧空的话语，那对老年夫妇停了下来，老妇人抬起满是皱纹的脸：“这个大和尚好生没道理，拦住我们的去路干什么？”

慧空忍住心里憋屈的火气，再次说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怎么敢拦住前辈去路，只是前辈到此处来，不知有何赐教？”

那个老妇人对着慧空咧嘴一笑，露出了满是黄牙的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夫妇的那不成器的独生子，前日来，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给超度了，我们是来谢谢。。他的大恩大德的！”

果然是生事的来了，大敌当前，慧空反而沉住了气：“很遗憾，恕晚辈不能答应前辈所求，这个人潜心悔改，已经答应了老衲，要随老衲回敝寺静修。”

突然，两个老人的眼中，精光一闪。

慧空大惊，少林“八风不动”轻功使出，瞬间向后移了十丈，同时喝道：“少林弟子听令，摆阵。”

慧空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少林寺弟子，立刻摆出了一百零八人的“金刚伏魔阵”，上千个少林弟子，摆成了九个大阵，分成九层密密麻麻地将那对老年夫妇围在了中心，棍影翻飞，内力如lang，将两个老人围在了正中。

独孤灭天在后边乐得看这一出好戏，双方都是要他命的人，却在这里做生死厮杀，世事偶尔就是如此荒谬。

九个“金刚伏魔阵”，独孤灭天自忖纵使是全盛期间的自己，也硬撑不过去，只有先下手为强，以辛辣手段干掉几个占据主要方位的棍僧，让大阵不能完全开展开来。

两个老人眼中的精光一闪，随即消逝，恢复了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丝精光完全不是他们发出来的一样。

老夫子淡淡地望着那规模宏大的九圈“金刚伏魔阵”，以及少林弟子那紧张之极的表情，他竟然还有空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老妇人的头：“雅儿，看样子这次恐怕有点困难了。”

老妇人嫣然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满是美丽之极的笑容。

这老妇人虽然说是满脸皱纹，身子也已经有点驼背了，但是从她眼中的神韵及脸蛋的轮廓，不难看出这女人年轻时必定是倾国倾城之色。

九圈“金刚伏魔阵”已经发动，无数少林弟子围着他们转起了圈子，手中的棍子颤动着，循着大阵的脉动，一点一点地包围住两个老人。

这两个，可不是一般的垂垂老矣的老人，他们是昔日名震江湖的毒郎君毒娘子，一身用毒本领出神入化，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

幸好，这对毒夫妇的原则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向隐居在山林中，武林中人一向看到他们都是敬而远之。

可是，这个该死的独孤灭天啊，他在藏剑山庄，什么人不好杀，偏偏将他们的独生子杀掉，这个梁子，可结大了。慧空牙咬得紧紧的，这要是他有空的话，慧空一边紧盯着大阵中的毒夫妇，一旦他们有任何举动，就立刻让近千名少林弟子出手攻击。

近千名少林弟子的攻击，就算再怎么手下留情，也必定会将这对毒夫妇击成肉饼，佛门禁止杀生，可是慧空，也已别无选择。

那盆异常鲜艳，花骨朵有碗那么大的花散发出的香气，随风飘散着，馥郁的香气越发浓郁了，慧空早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盆古怪的花了，可是，他也知道，这盆花是海外异种，香气怡人，却不含丝毫毒质，一些大富大贵的人家，还拿这种花来装饰庭院的。

但，突然间，慧空觉得有点不妥了，一丝麻麻痹痹的感觉，突兀地从丹田中升起，慧空大惊之下，连忙运起了内力想要抗毒，可是他运气运得越快，这毒也就扩散得越快，须臾间，那种麻痹的无力感觉就弥漫到他的全身。

慧空稳健的身子晃了一晃，不由自主地颓倒在地。

他已密切注意这对毒夫妇的一举一动了，可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毒，这个脸，可丢大了，慧空的脸色，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这个高傲的和尚，去注意这些琐碎的问题了，那围着毒夫妇的上千名少林弟子，同样颓然地倒了下来，看到己方大败亏输，慧空的脸色更是变得苍白无力，但，他不明白，这对毒夫妇，究竟在什么时候下了毒？

马车里的独孤灭天看到了全景，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对毒夫妇的手段，果然了得。

那些拦在大路中间的马车，以及和尚的尸体里，已经洒满了多情花的花蜜，这些花蜜无色无味无毒，纵使渊博如慧空者，也没有看出来，可是，这花蜜再加上毒夫妇手中的催情花的香气的话，就会合成一种无色无味的软筋散。

顾名思义，这种软筋散虽然无毒，但却能使人在三个时辰内，内功尽失，全身筋骨松软，甚至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这名毒夫妇如果一早就拿出那些剧毒的毒物，恐怕早已就被少林寺的棍僧给揍成了肉饼，而少林寺的和尚内功高深，这软筋散必定得渗透一段时间后，才能够奏效，毒夫妇已将慧空以及少林诸位僧人的一举一动都计算在内，就凭这份心思，已近不是一般人可及了。

毒夫妇一步一步地向着马车走了过来，两个老人脸上，那平静淡然的眼神，望向独孤灭天的时候，瞬间变成了无边的怨恨与恶毒，那怨毒的目光，像是恨不得生生将独孤灭天的全身血肉，都一丝一毫的，慢慢地啃食得干干净净。

独孤灭天全身无力，丝毫动弹不得，就这么望着毒夫妇带着满脸怨毒的神情，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过来。

独孤灭天全身经脉大穴都已尽数被慧空所制，再加上刚才身中的软筋散之毒，现在已经像个三岁小孩子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须臾间，毒夫妇已经来到了独孤灭天跟前，毒娘子怨恨地盯着他，整个脸都已开始扭曲：“我们夫妇年近四十才生了一个不成器的孩子，以我夫妇之能，本也无能为力管教孩子，让孩子在外面胡作非为，得罪了阁下，罪该万死，可是，倒也用不着阁下多管闲事，帮我们教训孩子！”

独孤灭天听着那毒娘子看似温和，实则无比狠毒的话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藏剑山庄一役，已入魔的自己根本无法控制杀意，造了无边杀孽，虽说是无意为之，可是毒夫妇向他寻仇却也理直气壮。

毒郎君的脸色也不比他的妻子好到哪里去，他一语不发，一掌径直向独孤灭天的丹田气海狠狠拍下。

但凡武林中人，一旦丹田气海被毁，便终身无法练习武功，独孤灭天在藏剑山庄大发神威，一人杀掉藏剑山庄还有武林中无数高手的奇迹，毒郎君也曾听说过。

这么可怕的高手，纵然他的全身大穴被制，也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天晓得什么时候这个独孤灭天就解开了体内被封的经脉与穴道，到时候恐怕就是十个毒夫妇，也得死在独孤灭天的剑下。

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废了他的武功来得妥当，这对毒夫妇，可是对亦正亦邪的人物，他们可不像少林寺和尚这般“仁慈”。

电光火舌之间，毒郎君那含恨的全力一掌，已然拍在了独孤灭天的丹田上。

但，独孤灭天体内的真元，虽然早已被慧空尽数封住了，导致真元无法运转，全部震源，都停留在独孤灭天的丹田里。

天绝剑法的内功心法，精深玄奥，妙绝天下，在独孤灭天全身经脉大穴被封的情况下，他体内的真元，还是在丹田内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运功体内，天绝心法慢慢地在运转着，增加着独孤灭天的真元。

虽然不是独孤灭天主动运转天绝心法，效果差了很多，但是，在经过三天三夜的运功之后，独孤灭天体内的真元，已经恢复到了十甲子的水平。

毒郎君的体内真元，也不过一甲子多一点，他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对于毒物的研究上，对于内功心法并不擅长。

现在毒郎君的一掌拍下，一甲子的微弱内力，非但没有破掉独孤灭天的丹田，反而像一个导火索般，引爆了独孤灭天体内积聚已久的十甲子真元。

“轰，”毒郎君好像一掌拍在一个炸药包一样，独孤灭天体内十甲子的真元，倏地化为了一道狂飙，狂猛地炸了开来，毒郎君和毒娘子哪里想得到，发瘟鸡一样的独孤灭天，还有这么可怕的真元？猝不及防下，他们都被独孤灭天的剑气正面击中，轰飞了老远。

独孤灭天满是死灰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光辉，他体内真元被这一掌击中，现在正四处乱窜，其中有一部分的真元，径直源着独孤灭天的经脉前进，他体内发出了“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被慧空封住的经脉及穴道，已经被这部分真元完全打通了。

“噗，”独孤灭天立刻站了起来，但，他嘴角却也出现了一丝鲜血，就在刚才，他体内的真元乱窜，受到了一点内伤。

不过，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独孤灭天能够运行内功心法，这些小伤小痛，半个时辰就能尽数痊愈了。

邀天之幸，独孤灭天再次躲过一次劫难。

此地不宜久留，独孤灭天三步并作两步跨出马车，满脸都写满了心有余悸。

要是刚才毒夫妇，不是要用掌力毁掉自己丹田，而是用剧毒的毒药洒自己一把，自己被封的真元根本无法排毒，恐怕，自己这次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毒夫妇不肯让独孤灭天轻易地死掉，要毁掉他的真元，慢慢地折磨他，想不到反而成全了独孤灭天，独孤灭天的运气，确实不错。

独孤灭天游目四顾，毒娘子和毒郎君，刚才被独孤灭天轰然炸响的剑气正面轰中，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至于那些少林寺的和尚，还是浑身瘫软在那里呢。

现在，四周弥漫的软筋散毒气，根本无法对拥有十甲子内力的独孤灭天造成任何威胁，独孤灭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再次开始千里大逃亡，但，他的耳畔，忽地传来毒娘子那充满怨毒的声音：“狗贼，你逃不了的，纵使你逃到天边，我都要追上把你杀掉，我一定要把你杀掉，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毒娘子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眼看杀子大仇人就要死在自己手下，却这么让他逃了，她都快被这残酷的事实给逼得疯了。

发飙的毒娘子，好像已经忘了，他们两夫妻的性命，现在还捏在独孤灭天的手里，她要是个聪明人，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

毒郎君焦急地抬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可是他也瘫软无力，一个耽搁间，毒娘子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毒郎君无力地放下了双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眼看那个独孤灭天，立马就要开溜了，你又动弹不得，那又何苦还去招惹他，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大把机会杀死这个独孤灭天，你现在这样开口威胁他，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可是，歇斯底里的毒娘子，肯定想不到这些东西，或许她想到了，可是在怒火下根本没在意，女人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这句话是绝对性的真理。下到八岁的小女孩，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婆，其实都是一样的。

独孤灭天闻言，眼神立刻一冷，现在不能心软，毒夫妇的用毒手段天下无双，留着总是一个祸害，还是，趁早解决这个麻烦吧。

慢条斯理的，独孤灭天走到了慧空面前，已瘫软无力躺在地上有如一条死鱼的慧空，怒目瞪着独孤灭天，独孤灭天朗声一笑：“哈哈，大和尚的火气怎么这么大，未免有失你佛门高僧的身份吧，在下的宝剑呢，倒是辛苦阁下帮我保管了这么久了。”

话说完，独孤灭天俯下身子，悠悠地从慧空腰畔抽出鱼肠剑，慧空死死地瞪着他，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至于鱼肠剑，再次回到了他的主人手中，有灵的神剑也似有所感，兴奋地发出一声声“嘟嘟”的剑鸣。

独孤灭天回过身，拎着鱼肠剑，一步一步地向着毒夫妇走过去，满眼都是腾腾的杀气，原先的俘虏独孤灭天，现在已经变成了主宰生死的豪雄，而原本主宰一切的毒夫妇，现在却瘫软在地任人宰割，世事，偶尔还真是奇妙。

毒夫妇看着独孤灭天满脸杀气地走了过来，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毒郎君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最后一次温柔地抚摸着毒娘子的脸孔，早已不再漂亮的脸蛋，在他眼中，却一如当初的美丽。

毒娘子身子一震，回手抱住毒郎君，那因怨毒和仇恨而扭曲的脸颊，瞬间因为毒郎君的爱抚而平静了下来：“也好，我们就下去跟儿子一起团聚吧，也省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寂寞。”

望着平静淡然，漠视生死的两个老人凄凉地躺在那里，那满是鲜血，皱纹密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近乎圣洁的光辉，独孤灭天原本布满冷酷的脸上，不由得一阵波动。

他不由得想到了现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秋小寂，相濡以沫，不知所踪的萧子涵，独孤灭天那古井不波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疼。

独孤灭天的体内，那已被独孤灭天安抚住的真元，受到了独孤灭天的心境影响，平静如水的真元，突如沸水一般沸腾起来，同时还有一种不受控制，向着体内各处乱窜的迹象。

已然顾不上那些瘫倒在地的和尚及毒夫妇，独孤灭天狂嗥一声，身体突地向上弹起三丈，烟尘滚滚间，独孤灭天瞬间向远处遁去，徒留这些老和尚与毒夫妇大眼瞪小眼，心里胡乱猜测着这个煞星不杀自己的理由。

第二十四章　初入天境

独孤灭天一边向着无人的荒野深处逃窜着，一边满脸恐惧地展开内视，观察着体内的情形。

那不受控制的真元，肆意破坏着独孤灭天体内已然被轰得千疮百孔的经脉，还有一部分真元，竟有不受控制向体外散去的征兆。

纵使受了再大的内伤，即使上次掉下悬崖内力尽失，也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是看到两个相濡以沫的老人，心有所触动而已，怎么，会发生这种怪情况。

流窜的真元，将独孤灭天体内的经脉破坏地差不多后，竟然隐隐然发出一声剑啸，然后猛地向身体周身百骸处散出，看样子竟像是要散功了。

独孤灭天不由吓得魂飞魄散，难道金老大交给他的天绝心法真的有问题？怎么会好好的会要散功？

可是，仅仅过了一会儿，独孤灭天惊恐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惊喜。

原来，独孤灭天察觉体内真元散出体外后，不但没有飘散在空气中，反而在隐隐约约间，与外界某种奇特的能量相呼应。

外界有某几种性质与独孤灭天的真元相近的真元，正随着真元的联系，一丝丝地流入了独孤灭天的体内，补充着独孤灭天丹田内微弱的真元，但，好像，与此同时，独孤灭天体内真元的流出速度也更快了。

这种怪异的情形，究竟是怎么了？

独孤灭天猛地想起了金老大说起的天境，体内真元可以与体外大千世界相沟通，能初步利用大自然的能量进行攻击，这，不就是初入天境的征兆？

原来，独孤灭天在被两个老人相濡以沫的情景触动之下，竟然突破了人境后期巅峰，达到了天境初期，这无疑是天大的机缘，可是独孤灭天的脸色好像并不怎么好看。

初入天境后，独孤灭天肯定需要大量真元的相助，而此刻，哪有人肯为他输送真元，急着要他命的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烟雨楼还远在几百里开外，回去显然是来不及了。

而此刻，独孤灭天已经进入了武当山的地带，前方出现了正在四处搜寻他的一群身披道袍，手提长剑的道士。

那些道士也已经发现了独孤灭天，大呼小叫地，挥舞着长剑向着独孤灭天所在方位跑了过来。

哼，望着那些大喊“降魔卫道”的武当山小道士，独孤灭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屋漏偏遭连夜雨，好像，自己一直都很倒霉，这个臭老天，改天真要问候问候你老母啊……

瞬息间，武当山的七十二人“龟蛇四相阵”已然摆开，无数把明晃晃的长剑向独孤灭天身上扎了过来，这些武当山道士，动手就是杀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独孤灭天在山谷一役，将第三代最杰出的弟子钟晓峰所在的小组尽数歼灭，已然和武当山结下了死仇。

独孤灭天仰天一声长啸，鱼肠剑“铿锵”一声出鞘，残存的内力驱使下，鱼肠剑发出了淡淡的剑气，血债，只有用血才能够洗清。

纵然我独孤灭天要死，也不能死在你们这些宵小之下。

“轰隆隆……”大阵运转开来，无数个武当山道士围着独孤灭天，团团转着，剑影纷飞，结合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隐隐然把独孤灭天的全部去路都给断了。

武当“龟蛇四相阵”，由七十二个人组成，剑阵动静结合，顾名思义，蛇的灵动，龟的稳重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形成了这座攻防兼备的阵法。

现在，就有八个“龟蛇四相阵”排成八个大圈，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独孤灭天围了个严严实实，以防独孤灭天逃跑。

不过，现在的独孤灭天，还会逃跑吗？

独孤灭天体内，现在已经只剩下了可怜的一甲子功力，而且还在不断地流失，这样下去，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独孤灭天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拼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独孤灭天不管不顾地，冷冷的眼中发出了狰狞的寒芒，向着这些道士冲去。

鱼肠剑冷冽的剑锋，凶狠地朝着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横砍直削，独孤灭天已然放弃了剑招与剑术，完全凭着自己对于气场的感应，循着气场的弱点，全力砍下，恐惧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在人群中响起。

不过，瞬间，龟蛇四相阵也已全面发动，一个宏伟之极的气场“嗡”地一声，从周围的武当山道士上流出，隐隐然压在了独孤灭天身上，沉重的气场加身，独孤灭天连移动一下身体，都好像沉浸在黏稠的泥沼潭中，变得力不从心了。

独孤灭天咬着牙，再杀了几个人后，一个武当山第二代的精英道士，看准独孤灭天的破绽，锋利的长剑，已然堪堪刺到了独孤灭天的心脏部位，独孤灭天一叹气，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右手紧紧抓住了锋利的剑刃，也不顾右手被割得鲜血淋漓，连五根手指都快被割下来。

那个道士得意地一笑，挺身前刺，他刚才那一剑的剑势并没有用老，独孤灭天甚至可以看到，一股微弱之极，只有三十年左右的真元从道士的丹田内，经过手臂上几条经脉，再通过剑锋传达过来。

独孤灭天体内的真元已然消耗殆尽了，从体外吸收得到的真元还不如失去的多，天境已不能顺利突破，这道真元到来的同时，也就是独孤灭天的死期。

只一眨眼间，那道真元就已经来到了剑尖。

望着死神一点一点降临的感觉真是很不好受，独孤灭天的心神转动速度何等之快，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已然是千穷百转，可是，任他再怎么聪明，也只有一个死的下场。

“望”着那道在平时吹口气都可以灭掉的真元，就要驱使着长剑突破自己的右手的格挡刺入心脏，独孤灭天不由得泛出一丝有点感觉荒谬的苦笑，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不到自己，还真是死在了这些牛鼻子臭道士的手中。

可是独孤灭天突然感觉，这个小道士的剑上，那道真元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嗯，就像他从体外吸收的能量一模一样，独孤灭天下意识地打开了右手的经脉，试着去吸纳这份真元。

怪事发生了，宛如海绵吸水般，那道真元乖乖地从独孤灭天的右手经脉处流到独孤灭天体内，在独孤灭天的运功经脉内行转一周，化为一缕独孤灭天所有的特性真元，乖乖地自动在独孤灭天体内运转开来。

独孤灭天大喜若狂，绝境逢生，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几乎让沉稳冷静的独孤灭天狂笑起来。

原来，天绝剑法达到天境以后，竟然能够吸纳体外类似于剑气的一切能量，武当剑派以剑道为尊，就连内功心法也是为了更能发挥出剑法的威力而量身打造的，故而独孤灭天误打误撞下，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吸收到了这一份真元。

独孤灭天死灰般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一些，但那一丝刚吸收到的真元，在他体内运行不到一周，就立刻被天境的异变给散出了体外，没办法，独孤灭天压抑住心里的狂喜，沉下气，源着长剑控制着道士体内的真元涌向剑尖，开始进行吸纳他的真元。

那名道士有点奇怪，眼看着这个师门大敌已经满脸死灰色，连动都不能动弹了，怎么这次自己发出的内力竟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讯？

没等道士想明白，一股强大到令道士从骨子里都开始恐惧的强大吸力，蓦地从剑上传了过来，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