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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重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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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对兄弟，就这样有了隔膜了，可怜的年轻人，冲动是魔鬼啊……呼呼，我真是太邪恶了，老猫，还是先去准备大黄丹救人吧，嘿嘿。”金老大幸灾乐祸地笑着，笑得那叫一个无良啊，此刻他的脸上，浮现都是地痞流氓一样的欠揍神色，哪还有一丝平时的精明与阴沉？
那个黑漆漆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嘀嘀咕咕的声音：“主上，老猫还是不明白……”
金老大嘿嘿笑着，看样子心情很是不错：“你当然不明白，老猫啊，我也嘱咐过你不止几次了，你怎么还是不懂得动脑筋去想事情……”
等角落里传来老猫的一声嘟囔后，金老大才嘿嘿笑着开口了：“这两兄弟从小到大都在一起，那交情雷打不动，刀劈不开，仅仅有九转心丹是控制不住他们的。我要制造一些意外，让他们兄弟从内部分裂起来，最好是反目成仇，那样以后才方便我控制啊……不然以后他们要是翅膀硬了结成盟的话，嘿嘿……”
黑漆漆的角落里，老猫蓦地大汗淋漓，“扑通”跪在了地上，大声嚎叫起来：“他们两个小畜生会背叛，可是老猫我可是对主上忠心耿耿啊，主上明鉴……”
“行了，行了。”金老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像是在赶苍蝇一样止住了老猫无止尽的嚎叫：“还不快去准备大黄丹？你真想让我损失两个得力手下不成？”
见到金老大不是借那两个兄弟映射自己有背叛的嫌疑，老猫脸上的汗水神奇地消失了，满脸轻松地一溜烟溜进了小重楼的丹房里去拿药了，这个主上，喜怒无常，时而阴沉精明如老狐狸，时而懒散愚笨如蠢猪，时而下流无耻如流氓无赖，他可真是猜不透这个主上，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另一边……
独孤灭天还没有踏进院子，远远地，他就听到了院子里的那一声声剑啸和子涵那特有的爽朗之极的笑声。
虽然组织内部有专门设置的练功房，但萧子涵却很喜欢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他说这样更轻松，更自由，心灵也更加空明，可以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剑法。
独孤灭天甫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那如灵动的矫龙飞舞一样在半空中飞翔腾跃的剑光。
萧子涵满脸轻松地施展着烟雨剑法，无数奇招妙式被他行云流水般使出，剑锋处隐隐可见有剑气溢出，振动空气发出阵阵剑啸。
隐隐然已经可以剑气出体，这是烟雨剑法达到最高境界，即将进入更高一层的天绝剑法与地灭剑法初步境界的征兆了。
现在的独孤灭天与萧子涵都还停留在这个境界，但这个境界要达到更高一层其难无比，无数绝顶天才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瓶颈中，不能接触更高一层的天绝地灭剑法。
烟雨楼一般杀手只能习得大路货色烟雨剑法，据金老大的说法，包括独孤灭天与萧子涵在内，在烟雨楼中，能习得较高明的天绝与地灭两路剑法的人不超过五个。
大路货色，这个新鲜的词语，是独孤灭天某次从金老大口里听到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金老大点评这烟雨剑法时那孤高傲慢的神色。
在金老大看来，好像要他点评这剑法，都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可据独孤灭天这半个月来在武林中的所见所闻，被金老大称之为大路货色的烟雨剑法，在武林中实可称为一流剑法。
这套烟雨剑法招式简单，直接，招式变化繁锁复杂处或许没有江湖中诸如武当太极剑法，少林伏魔剑法般百传千穷，变化无方。
可，正是因为简单，烟雨剑法反而显得更加凌厉。
没有多余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变化，最简约的招式，最简单的直刺横削，反而能以最短的路径，爆发出最大的伤害力。
在烟雨剑法的驾驭下，剑已经变得不像是剑。
那更像是一把厚背开山刀，乌金三叉戟等重型兵器，甚至更像是金老大那把传说来自西洋的，威力无穷的洋枪才能爆发出来的威力。
独孤灭天以前，曾经亲手用过一个点刺就将一块二米见方的卧牛石都点爆，碎成了一地的小沙石。
天绝剑法，地灭剑法，却是比烟雨剑法的档次还更高一层的顶级剑法。
天绝剑法重意不重式，分地剑，人剑，天剑三个境界。
第一境界：以人控剑，熟知天下剑法剑路，即为地剑。
第二境界：人即剑，剑即人，无坚不摧，无物可挡，摘叶飞花，皆可伤人，即为人剑。
第三境界：人不是剑，剑不是人，人亦是剑，剑亦是人，天剑已不执着于剑是否存在，人在即剑在，人在即天在，传说，达到天剑境界的人，连飞鸟蚁兽，蚊虫大气都可以为他招所用。
这已不像是武功，反而更像是神话里面驱山为用，驭海为招的神人。
地灭剑法恰好与天绝剑法相反，重式不重意，招式之繁胜多变奇巧可谓为天下之尊，与地灭剑法一比，武林中最为奇巧的衡山九变剑法就像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在挥舞着木棒般粗漏不堪。
同样的，地灭剑也分三境界，地，意，心三境。
第一境界：以人控剑，熟知天下剑法剑路。这不仅仅是天绝剑法的第一境界，也同样是地灭剑法的第一境界，两者的真正差别在于第二境界与第三境界。
第二境界：意剑，即以意运招，意到即剑到，剑至则招至，已不再受剑招剑路所限，达无招胜有招之至境。
第三境界：心剑与意剑大致相同，却是在更高领域的层次上发展，心即剑，剑即心，一心控万物，一剑凌天下。
天绝剑至高境界天剑与地灭剑至高境界心剑，拥有着可以媲美神灵仙佛的威力，但早已双双成为武林绝响，独孤灭天在武林中闻所未闻，即使剑法的名字在武林中也是鲜有人知。
这个时候，萧子涵那满脸轻松自在的表情好像是条导火索一样，将独孤灭天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引爆出来：“子涵，别练了，给我停下！过来，现在，快！！”
微笑着，在空中飞跃腾挪着，整个人都沉入了剑招的变换，自觉自己的剑法又纯熟了一点的萧子涵，冷不防听到独孤灭天这么大的嗓门，不由得愕然地停下了手中的剑招：“自己这个大哥怎么了，怎么整个人都跟火药罐子一样，一点就爆炸似的？”
等萧子涵满脸诧异地走到跟前时，独孤灭天满脸怒气地看着脸上布满无辜与不解的萧子涵：“你给我说，详细地说，你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哦……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萧子涵满脸都是不在乎的表情：“哈哈，我研究了一下他的武功，那个弱啊，实在太弱了。我也懒得按照你说的去打埋伏偷袭他了，直接就跑上门去挑战了。区区一个小镖局的总镖头，呼呼，两三下就被我给搞定了。”
“哈？两三下搞定了？”独孤灭天怒不可遏地看着萧子涵，言语也不客气了：“研究，你怎么研究，啊？！你就这样冲上门去挑战，不怕中了埋伏或者被那些镖手群起而攻之啊？你白痴啊，他们会把头颅挂在那里让你取不成，你长点心智好不好？”
一向高傲，从小到大都被独孤灭天宠着的萧子涵，哪里被人这样指责过，现在已然有点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这不一点事都没吗，这点小事这么在意干什么？怎么以前就没有发觉你会这么烦。”
独孤灭天差点没被萧子涵给气死：“烦，我烦？你真以为你是天下无敌啊？要是这总镖头隐藏了实力的话，你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缕寒气从独孤灭天的心头升起，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上次萧子涵因为莽撞差点被劲装男子一刀劈开头颅的那一幕。
萧子涵也有点恼火了：“行了，你烦不烦啊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那么在意这些干什么！”
此刻恼羞成怒的萧子涵，根本没有看到独孤灭天已然快要冒火的双眸，愤愤地开口了：“哪怕他隐藏了实力，也不过是一个小镖局的总镖头而已，能有什么高明的武功？就算他武功比我高，我也一样能够杀掉他，我才不像你拖拖拉拉的，那么怕死。”
萧子涵在独孤灭天一连声的责问下，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他是真觉得这大哥小题大做，摆明着自己毫发无伤地干掉了那个总镖头，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独孤灭天闻言后，原本已经高涨的火气不由一冒三丈高，好啊，都学会顶嘴了，你好，萧子涵啊萧子涵，你还真长能耐了。
“怕死，哈……你说我怕死？！”气急败坏下，独孤灭天的额头上已然是青筋毕现：“好，你说他武功高比你高你都能干掉是吧，那么，你就试试能不能干掉我吧。”
“铿锵，”蓦地，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瞬息间，独孤灭天那愤怒的长剑发出了轰隆隆的划破了空气的轰鸣，一招“力劈华山”已然劈到了萧子涵的头顶。
第十七章 大机缘（上）
“当，”萧子涵没料到这个大哥脾气竟然这么暴躁，仓促下挥剑挡住独孤灭天的狂怒一击，汹涌的力道传了过来，萧子涵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独孤灭天霸道之极的力道给轰出一丈开外。
一剑过后，萧子涵踉踉跄跄地落到地上，手都被独孤灭天这裂天一击轰得有点酸麻了。
一缕缕潜藏的暗劲从他的脚跟处向四周流去，“卡啦啦”几声脆响，在他的脚下，那坚硬的青石地板，已经有七八块被独孤灭天的这一剑的余波震成了齑粉，细碎的石粉飞扬起来。
“大哥……”有点惶恐的萧子涵已然想开口劝独孤灭天罢手了，但独孤灭天这凶狠的一剑，那来自于烟雨剑法特有的刚猛力道，还让他气血翻滚呢，他只来得及吐出“大哥”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向莽撞，做事不顾后果的萧子涵已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听听这大哥的话不就没事了，偏偏争强好胜，要逞口舌之利和他争锋相对，闹得现在局面不好收拾了。
独孤灭天好像并没有听见萧子涵那明显夹杂着一丝示弱哀求意味的叫声，长剑夹杂着“轰隆隆”的雷霆一般的响声，从几个诡异的角落里闪出，不断攻向萧子涵的空门。
虽然刚出手时独孤灭天是因为怒火狂烧而冲动出手，但是现在独孤灭天仔细一想，如果能将萧子涵击败，那么萧子涵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就肯定能够收敛一点。以后他的性格，想来也就不会那么莽撞冲动了。
独孤灭天与萧子涵同处于烟雨剑法的最高境界，他们虽然都已经能够做到剑气出体，附到剑上，隐隐然已经突破了烟雨剑法的限制。
天绝剑法与地灭剑法的剑诀心法，金老大也早已经传授给了他们，但他们却仍然不能踏进天绝地灭剑法的范畴。
金老大曾经说过，天绝剑法与地灭剑法，乃是不世出的绝顶剑法，其威力甚至可以媲美神鬼仙佛，但是这等高深玄奥的剑法，需要的不是一个劲的勤修苦练，而是机缘，在机缘中得以顿悟，是突破烟雨剑法的范畴的最低门槛。
独孤灭天与萧子涵都不知道金老大所说的这机缘指的是什么，但既然金老大说了机缘可遇不可求，自己也没有那么着急了，只有不断勤修着烟雨剑法，同时努力思考怎样进行突破，可他们想了很久也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机缘？什么是机缘？怎么得到机缘？
一丝丝如雾如烟的气状真元从独孤灭天体内流出，流到青钢剑的各个部位，青钢剑的剑身染上了一层真元的光辉，在独孤灭天一甲子真元及烟雨剑法的驾驭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可怕的“轰隆隆”的剑啸。
独孤灭天已经用上了全力，他不能留手，萧子涵的实力并不弱于他，因为萧子涵的资质，反而在一些特有的方面譬如剑招的变化，真元流动的敏捷性方面更胜他一筹，想要击败他，并非一件易事。
见到自己的大哥充耳不闻，萧子涵一咬牙，长剑柔柔地犹如面条般地在空中画起了圆圈，被独孤灭天的剑招逼得节节后退的萧子涵已然用上了内家心法的一个“卸”字诀，将独孤灭天的剑招及剑气尽数卸开来，稳住了自己的脚步。
可是烟雨剑法刚猛有余，柔韧不足，萧子涵用烟雨剑法来施展这一“卸”字诀，无异于以短攻长，不一会儿就已被独孤灭天的剑意压得透不过气来。
“砰，”独孤灭天砍下最后一剑，停下手来，看着又被弹出三丈开外不断喘气的萧子涵，独孤灭天的双眼尽是冷漠：“用上你的真实功力，只要你今天能够打败我，以后这件事情我再也不干涉于你。”
“铿锵，”独孤灭天的青钢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剑上流动着的真元光芒暴涨，映得两人的脸孔一片苍白色。
漫天烟尘弥漫，大地都已被萧子涵卸开的真元轰得坑坑洼洼，遍地狼藉。院子里原本的木椅，竹凳也早已成了碎片，原本好好的一个院子，现在已然成了一座废墟。
渐渐喘过气来的萧子涵，有点苦涩地看着独孤灭天那双冷静的脸，他知道，这次独孤灭天是认真的。
这个大哥一向这么死心眼，劝是想都不用想的，那么，今天是不战不休了。
那么，就让我们兄弟，认认真真地战一回吧。
“铿锵”，一声比独孤灭天的剑鸣更为高昂的声音从萧子涵身上传了开来，萧子涵原本黯淡无光的青钢剑，此刻也闪烁起了跟独孤灭天的长剑一样的光芒。
独孤灭天与萧子涵的神色都已完全冷静下来，同样锐利的双眸紧紧锁定住了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们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剑客，平时或许性格有比较大的差异，但是，剑客就是剑客，剑客只有一种，那就是将自己的剑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对剑痴迷的武者。
只要他们一拿起剑，那么，他们就绝不允许战败的耻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兄弟，也是一样。
以萧子涵和独孤灭天早已达到烟雨剑法最高境界的心境，就算他们生死相搏，也肯定能在最后的关头收住自己的那一招，断然不至于到会伤到对方的地步。
独孤灭天的长剑看似是径直劈向萧子涵，可是长剑在若有若无中循着某种玄奥的规律缓缓移动着，寻找着萧子涵的每一个最为细微的空门。
萧子涵的长剑亦然，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为相似的两个人的对战。
独孤灭天与萧子涵处于相同的境界，体内的真元也都达到了一甲子的修为，而且，他们从学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和对方一起练剑，对彼此的长处及弱点，都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独孤灭天缓缓移动着的长剑突然一振，独孤灭天双眼一亮，双手举起长剑，竟将长剑当做大刀使，向着萧子涵当头劈下。
长剑划开了空气，发出可怕的轰鸣声，隐隐然可以见到空气出现了丁点肉眼可见的波动，“飒，”凄厉的风声瞬间来到了萧子涵的头部，烟雨剑法本就是至阳至刚的剑法，加上独孤灭天用双手来使用，更是增添了剑法的威力。
眼见独孤灭天的这一剑，用上了双手的权利，更是运用了重力的加速，萧子涵的全身，都被笼罩在这股刚猛无俦的剑意内。萧子涵如果单是举起长剑去格挡的话，那么，在力道上，萧子涵无疑就处于劣势。
就算他能挡住独孤灭天这力道加倍，似能开山裂石的一剑吧，他也必定会步伐不稳，从而被独孤灭天的凌厉剑意所制，独孤灭天那源源不断的杀招便会一直攻过来，让他失去先机。
独孤灭天和萧子涵，可以说是恰逢对手，势均力敌，哪一方失去先机，几乎就意味着哪一方失败。
可是萧子涵并不笨，他没有像独孤灭天所想的那样，用双手举剑去格挡或者闪避，萧子涵望着独孤灭天那裂石开山的一击，“移行换影”，脚下的脚步行云流水地一个变换，不退反进，沉稳地将长剑举起，瞄准了独孤灭天凌厉一击的唯一空门，淡淡地，却奇快无比地刺向了独孤灭天握剑的手腕处。
“嗤，”瞬息间，长剑已然划破了独孤灭天手腕处的衣襟，可以看出，这个萧子涵对于剑招的变化及运用的敏捷熟练性，已然超过了独孤灭天，这一剑不带丁点烟火气，轻而易举地就破解了独孤灭天的蓄谋已久的攻击。
眼看独孤灭天已然不能躲闪，独孤灭天竟在千钧一发之刻将长剑掷向萧子涵的头部，同时手腕灵动地一翻，右手食中两指掐成了如山印，已然稳稳地捏住了萧子涵的剑尖。
萧子涵原本矮下去的身子突然向后一退，闪过快速飞来的长剑，右手长剑灵动地滴溜溜一个转圈，就从独孤灭天的双指间把长剑抽了出来。
独孤灭天也已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握住了自己飞出去的，现在插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的长剑。
从这几个回合，就可以看出，这两人对剑招及身法的掌控之处，都已达到了那完美无缺的巅峰境界。
如果萧子涵不是萧子涵，不被一剑劈得失去主动，也早已被独孤灭天的刚猛剑意所制，节节败退；而如果独孤灭天不是独孤灭天，也早已被萧子涵的那奇快无比的一击刺中手腕，弃剑投降了。
这两人都是不世出的天才，更对彼此的了解达到了知彼知己的境界，他们这样比试下去的话，就算比试三天三夜，直到他们筋疲力尽时，也未必分得出胜负。
独孤灭天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萧子涵，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对于剑招的掌控已然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想不到竟然能如此简单地就破解了自己蓄谋已久的攻击。
自己这个兄弟，在什么时候，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了？
萧子涵也同样看着独孤灭天，眼神里也已经表现出一丝兴奋的意味，大哥果然是大哥，身手果然厉害，自从自己达到烟雨剑法的巅峰后，还没有人能像大哥一样，在自己的手下支撑这么长的时间，即使烟雨楼内同样处于烟雨剑法巅峰的杀手，也必定会败在萧子涵的诡异莫测的变招之下，萧子涵说武功比他高的都能被他给干掉，也不是无的放矢。
此刻，两人好像两只争胜的豹子，彼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向了对方。
蓦地，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们，萧子涵与独孤灭天同时一声低沉的吼叫，长剑以力劈华山之势劈向了对方。
两人的功力已然尽皆用在了长剑上，毫无保留地劈向了对方。“轰，”明明是两把长剑的碰撞，却爆发出了只有最烈的那种黑火药才能发出的轰鸣声。
长剑交锋之处发出了可怕的轰鸣声，独孤灭天与萧子涵吐出了一口鲜血，手中的长剑“吱吱嘎嘎”地发出不负重荷的呻吟，两个人影各自向后飞退三丈，可是，他们眼中那疯狂的战意却是有增无减。
“再来。”两把长剑又已经轰击在了一起。
两人已把自己脑海里，那牢牢记住了的所有剑招都完全忘记了，只留着一些最为基本的运剑路线，运则，就这么凭着自己一甲子的深厚真元对拼着，将自己吃奶的力气都轰了出去。
“过瘾。”独孤灭天与萧子涵原本平静的眼中，已然流露出了无尽的狂热战意。
远远望去，两道矫健如鹰，迅猛如虎，腾跃如龙的人影倏忽冲撞在了一起，倏忽又被汹涌开来的气劲轰了开来，但这两人好像不会疲倦似的，连番的轰炸声在院子里响起，院子里的所有建筑物，已然是不堪摧残地，宛若地震一样摇晃起来。
深深沉入了战斗的那种酣畅淋漓的状态中的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然离开了自己院子，战到了他人的地盘。
“轰”，“隆隆……”，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所到之处，就像是有一条毁灭性的远古霸王龙来过一样，到处都像是一场可怕的灾难经历过后的场景，建筑物全部摧毁，假山尽皆倒塌，弥漫的烟尘凌乱地随着他们的一道道气劲飞舞着。
独孤灭天与萧子涵的剑招运用得越来越随心所欲，体内的真元也已流动得越来越快，现在他们已然不像是在厮杀，反而像是在验证彼此的剑法。
但从他们的招式中爆发出来的威力却有增无减，他们体内只有一甲子的内力，按理说这个程度的战争，他们应该早已将内力都消耗完毕。但他们却越战越勇，不知从何处来的精力，支持着他们不断发出各种玄妙的奇异招式，手上的力道也愈来愈强，这种力道已经不是一甲子的内力能够到达的境界了。
他们已然忘记了，对方是自己的兄弟，也忘了自己两兄弟，是在争一个谁对谁错的过程中战了起来的。
他们的整个意识，都已进入了这种酣畅淋漓的战斗之中，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忘我境界。
忘我境界，就是一种在战斗中浑然忘却自己的存在，而达到剑招挥洒自如，毫无拘束的境界。由于在以前受到烟雨剑法的桎梏，再加上没有人可以使他们战斗这么久，独孤灭天与萧子涵从来都没有进入过这种忘我境界。
但是现在，他们两人，彼此都无比的熟悉，无比的相像，他们就像是对着一个模拟出来的自己，在随意挥洒着，绽放着自己的风采。
蓦地，两人眼中，一缕幽幽的剑光一闪而过……
循着那宛若亘古以来就存在的一丝异变，独孤灭天与萧子涵那在在空中挥舞着的“轰隆隆”作响，本来横劈直削有若大刀巨斧的长剑，按照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在空中划着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扭曲着攻向对方。
剑招中的那刚强杀伐之意尽去，一股绵绵相生的柔和之意，在两人的剑招中慢慢酝酿，逐渐成熟。
两人的剑速，也从那闪电似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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