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枝-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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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尘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一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不知父皇宣儿臣来有何要事？”

赫连镜尘冷哼一声，讥讽道，“此事与你有关，你还故意姗姗来迟，六弟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蔓尘故作惊讶道，“与我有关？不知四哥所指是何事？”

还是李监国上前一步将一封加急快报递到蔓尘手中道，“这是今下午南线刚刚送来的急报，康乐国君大举东进，扬言要诛妖后杀贼王为父报仇！”

蔓尘的手微不可查的轻轻一颤，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接过信来细细读过后不以为然的笑道，“不过是小儿家的家家酒，南线乃精锐之师，又哪里是区区一个黄口小儿可以轻易攻陷的！”

蓝万里面色一沉道，“六殿下此言差矣，这次不知康乐国从何处整来数十台威力强劲的大炮，我南线之师虽然精锐，淬不及防之下却也难以为敌，节节败退之下才有了这封加急快报，此事不得不重视！”

蔓尘扬眉一笑，直视座上之人道，“那父皇之意是如何？是想将儿臣献上以平其怒，还是要儿臣再次披甲上阵了解了此事！”

赫连榕凛还未开口一侧的赫连缘尘却已道，“无需六弟，康乐无视协约大举犯进已经违反了两国之约。辱我国威岂能轻易退让，请父皇下令，容儿臣出马上阵杀敌扬我国威！”

赫连冰尘亦开口道，“五弟所说并不无道理，既然父皇已将南线交予儿臣指挥那就更无需再让六弟出马。恳请父皇，允我出兵以抗外敌！”

赫连榕凛狭长冷凝的凤眸轻轻一扫，状似无意的从蔓尘似笑非笑的面上扫过，这才微微颔首道，“准！”

连理枝　第二百二十一章　气焰

从书房出来，蔓尘与侯在外面的康晨枫相视一笑正要上前却见从旁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拦下。

蔓尘不由侧眸看去，明眸微一闪，笑容隐去淡然道，“二哥还有何事？”

赫连冰尘自然看得出蔓尘情绪上的明显变化，眼神微微一暗随即又恢复惯常的冷漠道，“这件事我会替你们解决，此事皆因他而起，作为太子我希望你们这段时间至少在人前能稍微收敛些！”

蔓尘刚欲开口，康晨枫却已走到跟前，伸开手臂将蔓尘稳稳的揽在怀中以毫不势弱的姿态向赫连冰尘道，“太子的心意我与蔓儿心领了，只是我与蔓儿如何，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赫连冰尘身为太子，从小便备受昌源帝宠爱几时被人如此当面顶撞过，当下面色一变冷喝道，“放肆！本殿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

“二哥！”赫连冰尘话音落下的同时蔓尘亦冷喝一声，“我的人如何，也轮不到二哥来置喙！

赫连镜尘在旁冷哏旁观，重哼道，“二哥身为太子训话时六弟也该好好听着，不管他曾经是怎样的身份，现在他也只是一个下人罢了”

这四人在这边嚣张跋扈针锋相对，在旁看着的蓝家兄弟和李监国也不好当做没有看到，硬着头皮出面道，“三位殿下不要吵了，陛下还在里面，若是被陛下听到恐怕会惹得陛下不悦！”

原本气焰极高的四人这才有所收敛，赫连冰尘深深着了蔓尘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赫连冰尘与赫连镜尘高去，静立在一旁的赫连缘尘这才上前，清冷的目光自蔓尘和康晨枫上扫过，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让你们着到我的能力！”

自从那日敢于康晨枫手下，原本就冷漠的赫连缘尘变得更为沉默。虽是日日相见，可这却是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与蔓尘所说的第一句话，带着军人所有的骄傲挺直了胸膛向他的对手誓言般的宣告！

赫连缘尘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去，那决然的气魄连蔓尘和康晨枫都不由微微动容。

一旁的丰骑大将军蓝海成看在眼中，忍不住感叹道，“老夫这一辈子就服过三个人，陛下、康乐的永定圣王、还有六殿下您。你们都是天赋异禀旷世之，五皇子天赋虽不如你们中的任何一人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努力和付出我最是明白……”

说到这里蓝海成不由顿了一顿摇头道，“若非你们的光环太过耀眼，假以时日他必是名垂千古的盖世名将！”

言罢，蓝海成似是不愿再多言，叹息着离去。

留下的蓝万里微微有些尴尬，赔笑着为自己的弟弟解释道，“睿王殿下莫要见怪，老二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的得罪人都不知道。不过五殿下从小就拜在他门下，老二对他期望极高，一直希望五殿下有朝一日能趋越自己和永定王……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能有睿王殿下这样的奇才，是我昌源之福！”

蔓尘摆手道，“蓝大人无需解释，蓝琦与我是挚友，我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与蓝将军记恨。二哥说的也对，这种时候我也该避嫌才是，若无他事蔓尘先行一步！”

蔓尘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有了蓝琦这个枢纽，他自然不会与蓝家不利。蓝万里是聪明人，得了这句话心中对睿王的态度也有了底，当下放下心来道，“睿王殿下请！”

走出几步，康晨枫垂首道，“你那五哥虽不及你，却也有些让人敬佩的地方！”

蔓尘清澈的眸中闪过一抹淡然，摇首叹道，“可惜……”

康晨枫无声的握紧蔓尘的手，接着他的话头道，“可惜，他此次出师必败无疑！”

蔓尘漠然一笑，几分不屑，几分傲然，偏偏在康晨枫眼中却又耀眼到了极点。

两人还未走到花园，便见辉光殿的小太监快步追上来道，“睿王殿下请留步，陛下有请殿下与枫公子！”

蔓尘与康晨枫微微驻步，两人相视一笑，眸中皆没有仕何惊讶的情绪，似是这一切两人也早已预料到一般。

一旁的小太监是看不懂这种无声的交流，只是径自低着头。倒不是睿王殿下和这位昔日名震天下的永定王如何吓人，只是站在他们面前总叫人无端的心生一股不可违逆的臣服，就连直视这样的小动作在这个宛若神诋一般的二人面前都变得难如登天。

连理枝　第二百二十二章　重生

天渐渐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湖边，正是位于淋池宫门前的晚亭湖。冬日的晚亭湖，万亩荷塘早已不见了鼎威时时的风景，只余下几支枯残的枝干和一只龙头画舫独立于湖中。刚刚走近，从湖面上吹过的冷雾便夹着风雪打在脸上，给人带来刺骨的寒意！

蔓尘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他紧紧抱紧了双臂似是想抵挡住那刺骨的寒意。那寒意对他来说就仿佛是渗进了骨髓深入到了灵魂的深处，勾起了他童年时最恐惧的记忆。

“蔓尘！”康晨枫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第一时间将他冰冷的身子稳稳抱在自己温暖的怀中。

小太监也疑惑的停下来道，“睿王殿下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蔓尘的意识已经有些许不清，清澈的双眸中印满了发自灵魂的恐惧——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无法忘怀，滚烫的血和冰冷如刀的湖水……他忘不掉，忘不掉！

“枫！”强烈的痛苦让他在现实和虚幻之中徘徊，他只能紧紧抓住此时唯一能带给他一丝温暖的身子卑微的恳求，“好可怕……带我走！父皇……蔓儿害怕，救救我，救救我……父皇！”

他的蔓儿永远都是骄傲自信，康晨枫鲜少见他如此脆弱无助的模祥，一时心疼的难以附加，当下打横将他抱起以温和的语气道，“好，我这就带你走。蔓儿，我这就带你走！”

眼见眼前突来的变故，不知其中缘由的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即放映过来硬着头皮追上道。“睿王殿下、枫公子请留步。陛下……陛下还在画舫里等你们……唉，你们不可以就这样走啊！”

康晨枫只是紧紧抱着怀中颤抖的几近崩溃的人儿头也不回道，“那你就告诉陛下睿王身子欠安。不便面圣！”

多年前他也曾见过蔓尘这般模祥，那是他们刚刚相识不久的第一个冬日。那时他几乎以为他就会那样死去……

康晨枫不由将自己温暖的唇紧紧贴于蔓尘冰冷几乎不带一丝强度的额上，“蔓儿，不要吓我，醒来，醒来！”

可是不论他如何呼唤，已经沉浸在梦魇之中不可自拔的人儿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在蔓尘的世界里眼前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在那纯白的世界里他越是挣扎便陷得越深！

寂前宛若死寂的空间里一个人影缓缓走近，待那人走到跟前蔓尘才辨认出来，所有的声音仿佛哽在喉咙里，他只能怔怔的看着她却不能跟她说话……

她走到他跟前弯下身来，她的笑容和蔼而温暖，“殿下，殿下来陪奶娘堆雪人好不好？”

雪人堆好了，她笑着站在雪人旁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殿下，给雪人起个名宇吧！”

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代替他回道，“大一点的是父皇，小一点的是母妃。父皇和母妃来看望蔓儿了。父皇和母妃还有蔓儿永远不分开！父皇、母妃、蔓儿、奶娘。一辈子在一起！”

白色退去，除了乳娘和那两个雪人周围陷入一片令人恐惧的黑暗之中。蔓尘站在那黑暗之中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持着一把银光森冷的匕首从还在微笑着的乳娘身后伸出来……

不！

他在心中恐惧的尖叫，可是他的喉咙依旧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乳娘的喉咙被割断，滚烫的血撒在他身上，涌进他张开的口中，几乎烫伤了他的口舌！

他愣愣的看着乳娘的身子在他面前倒下，呆呆的任由一股不可违逆的力量拽着他离乳娘越来越远……离两个雪人越来越远……

“父皇！”绝望之中他终于喊出声来，就算明知道那只是两个雪人，可他还是不顿一切的向他们伸出了手……

“父皇，救救我。我好怕。蔓儿好怕……”

温暖的暖阁之中，康晨枫紧紧抱住依旧冷的发抖的人儿，他绝望的哭喊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在他心上，可他除了抱紧他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在软榻的旁边跪着一排排御医，他们只是低着头连动都不敢稍动，生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惹得那个站在窗前默然不语的男人大怒。

“父皇，母妃……救救我，救救我……”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依旧在绝望的呼喊，他每喊一声站在窗前的伟岸的身影便会绷紧一分。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道，“宣景贵妃过来！”

作为蔓尘的师傅。萧行风曾经预言过他不会话过三十岁。只是他近来的身子和气色一直都很好，谁也不会想到他说倒下便倒下，偏偏这个时候小楼和朱雀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众人只能默默期盼着蔓尘可以挨过这个几乎可以要了他命的可怕梦魔。

景贵妃被带了过来，而今她虽还有贵妃之命却已失了神智彻底疯疯癫癫的了，她的到来并没有给满心期盼的人带来希望。蔓尘依旧是昏睡不醒。就连呼喊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

突然，紧紧抱住他的康晨枫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突然静止下来身体亦彻底冰冷下来的蔓尘几近崩溃，一口抑郁之血险些从口中喷涌而出。

“蔓……蔓儿！”他的手指颤抖的探过蔓尘的鼻翼。

微弱的呼吸气若游丝，但所幸了胜于无。

“我恨你！”轻微的声音是从喉咙处溢出的，冰冷的泪殊顺着眼角滑落渗进鬓旁的银丝之中，“父皇……我恨你，我恨你！”

数吸之间，从希望到绝望！原本就寂静的大殿变得越发压抑，即便是毫不知情的人在这瞬间都不由被那绝望的悲伤所感染！

赫连榕凛终于转过身来，他狭长幽冷的风眸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单薄的唇中吐出叫人心惊胆战的话，“若是恨朕，便起来杀了朕！”

在场的人无不为这句话而感到惊骇，康晨枫只是垂首抱紧了怀里的人，漆黑的眸子已经染上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幽冷，“你很快就会为你对他所做过的付出代价！”

赫连榕凛微微皱眉，但强势的他依旧不肯轻易低头，他依然倨傲的挺直了身子凤眸微微眯起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曾经叱吒一时的风云人物。

他讥讽道，“就凭你？”

“就凭我从来都不是弱者！”微弱却坚定的声音从康晨枫怀中发出，蔓尘终于睁开了他那双清澈冷冽的眸子静静的与赫连榕凛对视。

此时他刚刚苏醒，还带着些许虚弱和微不可查的脆弱，满头大汗将他纯银的发丝打湿，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骄傲美丽的叫人几乎不敢逼视。

他赫连蔓尘，又一次战胜了梦魔获得了重生！

连理枝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话

“从来都不是弱者？”片刻的怔松后赫连榕凛轻声嗤笑道，“若不是弱者，你又怎么会仅是故地重游就这般不省人事。若不是弱者，该出兵南线立下功绩的就该是你而不是你二哥！”

蔓尘冷然勾起唇角，就算在虚弱中他依然骄傲优雅，“我不否认二十四年前那场事故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可那又如何，我活下来了！我从一无所有到站在康乐国的最顶端，而今也是一样！”

赫连榕凛在蔓尘所散发出来的那样璀璨骄傲的光芒下，眼神微微一闪，随即侧过头道，“那如朕到希望最后会如你所说！”

“你会看到的！”蔓生傲然回视与他。

康晨枫将这一切着在眼中，原本满是担忧的眸子渐渐被一丝温暖的笑容所取代——果然不愧是他的蔓儿呢！

这一刻，永远都霸道骄傲的俯视一切嘲笑一切的赫连榕凛突然发自心底的生出一丝不安。他再也不是掌握一切的人，有些人、有些事……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趋脱了他的掌握！

这祥的变化使得一直都处于主导地位的他感到微微不适，可是这种不适很快又被自信所取代。他是主导一切的帝王，没有人可以脱离他的棋盘在自己的掌握之外擅自行动，这是他身为王者的自信！

经过了一个严寒的冬日，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之际一匹来自遥远南方的快马扬着一路的风尘驶入皇宫。

睿王府中，蔓尘正斜卧在软榻上手中棒着一本书目光却是停留在站在书桌前持笔练字的康晨枫身上。

他是天生的战将，然而换下战甲披上红衣却又给人一种沉稳儒雅的风范，他的枫是如此特别、完美！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凝神书字的人微微抬眸，漆黑的眸子于他不期然的相撞到一处，两人皆是默契的一笑。

蔓尘干脆放下手上的书简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探首去望，“枫在写什么？”

康晨枫就势揽住他的腰身将他困在身前以下领轻抵着他的肩处道，“自己看！”

蔓尘正低头去看紧闭的屋门却在这时被人敲响，碧雪从屋外道，“公子，宫里传来消息，请公子即刻进宫一趟！”

蔓尘有些许无奈的向康晨枫叹道，“现在啊，想有片刻闲暇都成了奢望！”

康晨枫笑着吻吻他的脸侧道，“若不出意外，这次邀你进宫应该是与你那二哥有关吧！算算时日，也该差不多了！”

蔓尘傲然一笑，“赫连冰尘，他不是不聪明，只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那人的实力连我都吓了一跳！”

武昌三十九年十一月康乐以剿灭妖后赋王为名大举入侵，一连攻陷昌源国境内数个要塞，势如破竹。

武昌三十九年年未，太子赫连冰尘亲自挂帅出征，以五皇子赫连缘尘为先锋予以反击！

两国交锋，战事愈演愈烈！

这场捍卫之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昌源必胜的一战。可是此战一战便是四月之余，双方各有损伤，尤其以昌源一方，在对方强大的杀伤力武器下死伤惨重。

赫连冰尘不再朝中，朝中之事只能有赫连镜生勉强维持，然而在前线接连失利的情况下赫连冰尘在朝中的势力宛若山倒。相较之下，蔓尘的势力却日日壮大！

今日宫中的气压极低，蔓尘到时赫连榕凛正坐于主位置上，诸位大臣一个个垂首立在两侧面色阴郁。

蔓尘从容走到赫连榕凛手下第一位站定，清澈如水的眸子一扫众人道，“这是怎么了？”

蔓尘这话刚问出口，一声悲嚎划破长空刺得人耳膜直发痛，“五皇子殿下——阵亡！”

问得这一声蔓尘亦是一愣！

那日从赫连榕凛的书房出来，赫连缘生挡在他与康晨枫身前沉静且坚定道，“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能力！”

那宣誓一般的话此时仿佛还犹在耳边，而说那话的人却再也不见了！

沉重的声音还在大殿之中回荡，“敌人的火炮威力巨大，五皇子殿下在突围的过程中不幸中了流弹，因伤势过重于日前身亡。太子殿下亦在此役中受了伤，所幸并不危及生命……”

此战中，与昌源太子和五皇子的大败不同，反而又见证了康乐的另一个传奇的出现。

经此一战，康乐齐王名震天下。那是个年仅十步的孩子，可他却能指挥千军万马大败昌源，这是继永定圣王和昌源睿王之后的有一个神话！所有人都不得不记住他的名字，他叫——康墨阳！

听着最新的战报，赫连榕凛狭长冷凝的眸子不动声色的自蔓尘面上扫过。

这场战役，包括他在内都认为这是一场必赢之战。可是南线四十万精锐之师却这么快被瓦解，还让他损失了一个儿子，这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比起自己，蔓尘先前的那些表现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这种局面……

赫连榕凛眸中闪过一丝幽冷的神韵，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个儿子！

战报以结束，李监国即刻进言道，“五皇子新丧，太子受伤，这极大的动摇的军心。若不能有一个足矣稳固军心的人出面，恐怕此战危矣啊！还请陛下圣裁！”

赫连榕凛收回神思，不辩喜怒道，“那诸卿以为谁最合适？”

大殿之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向陛下坐下首席的绿衣之人。他傲然站在那里，唇边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光，璀璨夺目！

“睿王！”

不知这句话最先从谁口中而出，紧接着便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响应。

“臣等也以为睿王殿下最为合适！”

对于立下汗马功勋，收复整个板北荒原，创造了一个不可复制的神话的人来说——在此危难之际，他的存在就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希望。

赫连镜尘站在诸人之中早已面色铁青，可是大趋所向他也早已是回天乏术。

闻言，蔓尘却只是淡然一笑，“儿臣不敢说出师必捷，但定当竭尽所能！可是……”

他的话音颓然一转，目光凌厉的看向高座之上的赫连榕凛道，“与我出征北荒相同的条件——我要南线的绝对指挥权，任何人都不得干涉我的决定，包括父皇！”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睿王在已经掌握了北线二十万精锐的前提下又提出接手南线的要有，若陛下应了，放眼昌源恐怕就再也无人可以撼甚锋芒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赫连榕凛！

赫连榕凛微微眯起了眸子与昂首看他的赫连蔓尘对视，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谁也不曾相让，电光火花锋芒尽显！

连理枝　第二百二十四章　颠覆

大殿上的气氛极度压抑，旁观的诸人静视着对峙的两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赫连榕凛微微皱眉，“你在与朕谈条件！”

蔓尘面上依旧是那从容优雅的笑容，“回父皇，并非条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我的每一道指示都要先请示父皇恐怕会失了许多先机。所以儿臣才斗胆在此请令，请父皇将南线的指挥权全权交由儿臣！”

“父皇，不可！”

就在此时赫连镜生再也顾不得什么，出列道，“六弟已经掌握了北线二十万大军，若是再将南线交予他，那么除了父皇手中的十万禁卫军外就等于把全国趋过八成的兵力故在六弟一人手中，如此父皇与二哥又当如何自处？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父皇三思！”

赫连榕凛一扫蔓尘，沉声道，“你四哥的话你也听到了，自古至今除了帝王还无人可以独揽全国趋过八成的兵权。你若是要南线，那么．必须先将北线的兵权交出！”

蔓尘却是毫不在意的微微勾起唇角，自怀中取出兵符执在手中高高扬起道，“那又有何不可，还请父皇收回南线兵符！”

左赫连榕凛的示意下太监总管王卿拾阶而下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下蔓尘手中的兵符。

赫连榕凛接下王卿递上兵符，凤眸一扫道，“既然你如此坚持，朕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你几日便收拾行囊，早日赴任吧。朕希望，你的捷报可以尽快传来！”

蔓尘仅是一笑，以标准的宫廷礼回道，“二哥都不能讨得便宜，儿臣也不敢说自己会做的如何好。儿臣所能做的，也只是竭尽全力罢了！”

赫连榕凛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道，“朕的儿子不该这般进退维谷，蔓儿，启程前你且随朕来，朕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蔓尘微微颔首道，“是，父皇！”

朝会散去，蔓尘跟在赫连榕凛身后穿过迂回的长廊一路往后宫深处而去，两人终是在一处宫殿处停下。

赫连榕凛推门走进去，女人刺耳的哭啼声即刻传入耳中，叫人下意识的便皱起眉来。

蔓尘微微垂首道，“凛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赫连榕凛就站在院落中的梨花树下看着住屋内一团乱的场景缓缓道，“朕以为走之前你会想来看看她！”

看着屋里一会哭一会笑的女人，蔓尘眸中闪过一样沉痛的色彩，他转向赫连榕凛坚定无比道，“我说过，不会在叫任何人伤害到她！”

赫连榕凛神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