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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只为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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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勾起前世记忆，孟婆汤却是让他们忘记一切凡尘往事。”驻守幽冥殿的地鬼忍不住插嘴道：“过了奈何桥岂有不喝孟婆汤之理。”
那地鬼的长相与常人无异，脸色却是苍白得过分。近乎白纸一般苍白无力的面颊却配上了暖如春阳的笑容，一股难以言表的怪异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叶言不由自主地往月灵身后躲去，此时此景能让她感受到暖意的惟独只有他。牙齿“咯咯”打颤，哆嗦半晌才能勉强抬起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奈何桥头那一道莫名闪现的明艳红色，“孟婆好好漂亮！”
轻舞的红衣恰似桥下三生河边那一朵朵仿佛血色浸润一般的彼岸花，娇美的容颜略显苍白挂着浅浅的微笑，孟婆手执木勺，只机械地反复着同样一个动作，不断地递出孟婆汤给新来的鬼魂。
“当初若是没有穿越到万花谷，我是不是也喝下了孟婆汤？”叶言揪住心口，摇摇头，“不想失去前世记忆，真的不想……”
轻合的双目微微一颤，月灵牵住她往幽冥殿走去。
心，慌乱无比，不知道月灵君为什么带她来此处，见一个人吗？可是来到此处的哪里还是人。叶言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此刻已无后路可退，既然相信他是真的月灵君就该一直相信他跟着他往前走，只是不知在尽头处等待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脚底不断传来暖意，她低头看去，双眸泛起好奇之色，原来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极细极亮的赤沙，难怪踩着会有软绵绵的感觉，转头往四周看看却又是青幽幽的岩壁。
妖界、仙界、鬼界，三界之地都已参观过，此生可谓无憾了！不知为何走过一段之后，叶言的心竟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若是有下辈子一定要做个绝世美男，过奈何桥时可以用美色勾引孟婆，不让她喂咱喝孟婆汤。
“风音。”月灵轻声唤道。
“嗯？”叶言猛的回过神来，此刻听到月灵君叫她竟觉得亲切无比，脚下的路似乎也在很久很久以前走过。
“能忘记前尘往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月灵淡淡道。
叶言愣，越发觉得迷糊，这番话对你自己说不是更好？你又为何忘不了那个站在杏花树下等你的红衣女子？
三生河绵延不绝，二人沿着河岸静静地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条岔道。远处似有点点星光闪烁。
月灵牵着她转身朝那星光走去。
用心看真能看到一切吗？叶言尝试着闭上双眼，只觉凉凉的风拂过双颊，轻轻地勾起了深埋在她内心深处的丝丝记忆：言言起床啦，再不起床上学可要迟到了！
言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
“言言，言言……”耳畔响起轻轻的呼唤声。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双颊，叶言募的睁开双眼急切地张望，是妈妈的声音，这道声音萦绕在她的心头有多少年了！曾经以为就要被时间的泥沙淹埋在内心最深处，想不到竟在此处失而复得了！
“妈！”叶言捂住嘴失声痛哭。
温雅的面容泛起淡淡的哀伤之色，玉雕般的手指轻轻抬起往前一点。青绿色的洞壁竟渐渐变得透明，映出一张极秀雅的面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却是满目含笑，温柔似水。
叶言彻底怔住，片刻之后跌跌撞撞地朝那洞壁狂奔过去，一边用力敲打着洞壁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声哭喊：“妈，妈，我是言言啊！”
洞壁中那妇人依然只是浅浅地微笑，“言言……”
“妈！”看着妇人的容颜渐渐淡去直到消失，叶言闭上眼终是无力地靠向洞壁，“妈……”
“三万年，她竟还是选择了轮回。”月灵喃喃，静静地站着一瞬间径自失了神，仿若又回到了那个小桥流水杏花纷飞的小镇。
叶言抹去眼泪，慢慢地走向他，“我妈是那个红衣女子的转世，对不对？所以你对我好，琵琶仙子暗地里陷害我你就帮我，是不是？”
听她说出红衣女子，月灵只微微一愣，旋即低下头去，像是在温柔地凝视她，“她说要轮回却放不下你，让我救你，可是天数难违。你可愿轮回与她再续母女情缘？”
脸色骤然一变，叶言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眼泪无声落下，“我能轮回，能再做妈妈的女儿？”
一阵风飞过，周围只剩黑暗。
“神君，神君？”叶言大惊失色，胡乱地舞动双臂摸索着呼喊着。
强烈的恐惧袭来，心剧烈一颤，她终于昏死过去。
晨光倾洒，透过藤蔓小屋的缝隙，稀稀疏疏地洒落进来。
叶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仿佛一个变成了两个大。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减轻头重脚轻的感觉让自己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往后抓去，空空如也？回头一看怔住，这张明明是自己在万花谷睡的翠玉床，莫非是做梦了？！她用力拍拍脸蛋，“嘶，疼！”不是做梦，为什么会回到万花谷？
心，越来越慌，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眉头一皱猛的抱住脑袋，明明跟着月灵君去了幽冥界怎么莫名其妙就回到了万花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风音。”门外响起牡丹夫人轻柔无比的声音。
是牡丹夫人？叶言失魂落魄地走向藤蔓小门，拉开，“夫人？”
牡丹夫人微微一愣，秀雅的面容泛起无数怜惜之色，将她轻轻圈入怀中，“回来便好。”
第一卷【在水一方】 第四十四章 重返中天探寻真相
牡丹夫人关照完一些话便要走。
叶言早已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她自己是如何回到万花谷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只会让牡丹夫人难做而且必定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重返中天仙境司音坊找到月灵君，或许才能弄明白所有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
她依着门框凝神思量了半天，觉得牡丹夫人未叮嘱她留在万花谷应该是让她自己做决定。
“若是不弄清楚，迟早会憋死！”叶言猛的抬头朝天际望去，目光炯炯的，像是骤然间做出了一个关乎性命的重要决定。她闭目捏了仙诀唤出筋斗云，飘飘荡荡地往中天门飞去。
当初偷偷溜回万花谷时走的也是这条路，同样的心急如焚却是截然不同的情感。
清晨是中天门守卫一日之中最繁忙的时刻。进进出出的神仙不管仙位高低都要一一接受盘查。因此这会儿也是中天门守卫感到最为骄傲与自豪的时刻。
两名守卫，一人认认真真地检查来人手里握着的令牌，另一人则一丝不苟地做着笔录。
叶言跃下筋斗云朝着中天门走去，怀揣着一丝忐忑与不安。
“令牌，去往何处？”守卫将神兵一横拦住叶言去路，却未转过头去看她，隐隐透出些许傲慢之色。
“大哥是我啊！”叶言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按上三叉神戟，凑到守卫身边压低声音道：“月辰宫的菱花镜脏了！”
守卫一愣，这句话怎的如此耳熟？忙抬头看去却见叶言嬉皮笑脸地挥着手冲他傻笑。这层绿毛？原来是她！守卫忍不住浑身一抖泛起一层凉意，转头张望片刻装模作样地往叶言身上轻轻推一把，大声道：“月辰宫的‘来来回回’，走吧！”
“多谢大哥！”叶言冲那守卫挑挑眉一笑，大摇大摆地穿过中天门快步往司音坊跑去。
琉璃碧瓦，宝玉银墙，九曲环廊一如当日初入中天仙境时那般奢华。
穿过月牙形的白玉拱门，踏上青石铺就的蜿蜒小径，行进的步伐骤然间停顿下来。小径两旁遍植君子兰，橙黄娇美的花朵泛着淡淡光泽在微风下轻轻摇曳，散出极淡极淡的清香。
一切的一切皆是那么真实，那么熟悉，怎会是梦呢！叶言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这些她曾经辛勤浇灌过的君子兰一瞬间失了神。
清风拂过，一片粉色杏花瓣飘飘悠悠落入她的视线。
叶言情不自禁地抬头往碧杏园望去。心，在刹那间被触动，轻轻的、柔柔的，无数纷飞的记忆随着洋洋洒洒的杏花雨一同飘落下来。
这些都不是梦，一定是真的！叶言慢慢地走出几步，忽的垂下头朝着司音阁狂奔而去。
“何人胆敢擅闯司音坊！”去路不合时宜地被人挡住，是噼里啪啦，神色依然不甚友好，一如当初在碧波池边初遇时的模样。
“仙子。”叶言暗暗吸一口气，笑吟吟地朝她俯身行了一礼。
琵琶仙子却是不语，只冷眼打量着她，美目中尽是不屑，隐隐的似还夹杂着一丝怒意。
气氛一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叶言轻咳一声，尽量让那浮现在她双颊的笑意不至于僵住，轻问：“神君在吗？”
冰冷的目光似在刹那间又凌厉上几分，琵琶仙子轻哼一声，转身往碧杏园走去。
叶言匆忙跟上前去。
“嘭！”一声闷响，额头渐渐凸起一个大包。叶言一把捂住额头，一边揉搓着一边龇牙咧嘴地低声骂道：“可恶的噼里啪啦竟敢布下结界！我，我进不去，我喊！”
于是，她跳上筋斗云，挑衅似地冲着结界里头正站在老杏树下抬头看她的噼里啪啦扮一个极丑无比的鬼脸，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叫喊：“神君，月灵神君，大仙，杏花大仙……”
“咳咳咳~”声嘶力竭地呐喊半天直到嗓子烫痒难耐终于万般不甘地停歇下来。
叶言灰溜溜地蜷缩到墙角，一边画着圈圈诅咒噼里啪啦喝水呛死一边郁闷地想一只不会法术的小妖有多么的悲催，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蹂躏。
怎么办呢？司音坊已被噼里啪啦设下结界，进去是不可能了。难道要蹲在墙角一直等，等到月灵君出来？叶言极端烦躁地揉着脑袋，几乎抓狂。
天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玉箫声，轻柔悦耳带着淡淡的哀愁，一瞬间冲淡了充斥在她心头的烦躁与阴霾。
黯淡的双眸豁然一亮，叶言猛的抬头望去，刹那间抓住了遥远天边那道骤然闪现的希望之光，跳上筋斗云闪电般朝着月辰宫疾驰而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一点鲜红。
七宝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翘首凝望天边，像是早已知晓她会过来一般，见叶言跳下筋斗云，一个虎跳朝她飞扑过去。
“七宝！”叶言抱住它的脑袋，“吧唧”一声，狠狠地亲上一口，翻身爬上它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快带我去找你家主人。”
七宝眨一眨铜铃般的巨目，极乖巧地低鸣一声，飞速往后园奔去。
白色秋千椅轻轻荡漾，月辰侧身而卧，双目轻合，安然入眠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安详。
有时候叶言自己也觉得纳闷，为什么每次只要一见到月辰她那颗浮躁的心就会瞬间平静下来，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只想静静地看着他，哪怕是看着他睡觉。
“嘘！”她揉揉七宝脑袋，示意它莫要惊动月辰，轻轻跃至地面缓步朝他走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一粒沙子而将他吵醒。
“风音。”一阵轻风飞过，月辰竟又端坐在那白色秋千椅上，银丝垂腰，随风轻舞。
她蹑手蹑脚地跨出一步，抬起的右脚还未落下募的停在半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神君。”
好看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他轻轻一笑，冲叶言招招手，“过来。”
身子微微一颤，叶言强自定下心神，猛的吸一吸鼻子，慢慢地挪至他的身边坐下，木讷地望着前方不敢侧过头去看他。
月辰探出脑袋，冲她眨一眨眼，轻道：“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月辰宫？”
是不是有空就能过来？仅仅只差沙粒般那么一点，她便要出口问出这句话来，视线不经意间一转触到挂在玉箫上的月珏，募的记起她此行的目的。心，又不由地涌起一阵慌乱，叶言抓住他的手臂几乎语无伦次，“昨天晚上本来月灵君带我去见一个人的，哦不，是一个鬼，那个鬼居然是我妈，你知道吗，居然是我妈！我妈其实早在我十三岁那年就死了……”
俊逸无双的面容浮现出一抹诧异，月辰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听她神色激动地说着。
“整件事就是这样。”叶言咽下口水，巴巴地盯着他见他神情呆然，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神君？”
“额头怎的有个包？”修长白皙的手指朝她额头的大包抚去，“跟人打架了？”
叶言愣，“我刚才说的话神君听明白了吗？”
双眸闪烁定定地凝视着她，月辰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轻道：“放心，二哥在寒冰谷。”
第一卷【在水一方】 第四十五章 寒冰谷寻月灵
云淡风轻，天空湛蓝，一大团红云自东向西烈焰般疾闪而过。
银丝飞舞，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带来淡淡的馨香。
心，“怦怦”乱跳，竟紧张地不敢回头看他，怕看一眼视线便再难收回。
背后温热的气息扑来，叶言红着脸极不自然地扭一扭腰，俯下身尽量让她的身子贴近七宝脑袋，心里痒痒的像是正在被一根小草轻轻挠着。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月辰忍不住轻轻一笑，“待在万花谷修仙不好？”
叶言愣，凝望着前方不语，许久才开口说：“等见到月灵君问完一句话我就回万花谷去。”
长眉一轩，好看的唇角微微一勾泛起一抹温柔无比的笑意，月辰歪着脑袋看她，“风音很在乎月灵。”
双颊忽的一热，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后转去，一个激动几乎喷出口水，“谁谁在乎他了？！”
月辰确是想逗一逗她却也不曾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大，俊逸如画的面颊泛起些许诧异之色，定定地凝视着她。
猛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言伸手捂住嘴巴，讪讪地回过头去，一边郁闷一边嘀咕：“为嘛如此大的反应？”
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
叶言抽一抽嘴角，终于又忍不住转过了身，一瞬间却是看得入了神。
他毫无保留地笑着，舒心的笑容如春阳般温暖，让她情不自禁地认为此刻该是那鸟语花香的春日，尽管不远处已是白茫茫一片。
过去很久，笑声才停歇下来。
叶言真的不曾料到向来喜爱幽静的月辰君竟会笑得如此爽快，眼角不由的微微一抽，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雪山问：“前面就是寒冰谷？”
“是玉龙山，寒冰谷在玉龙山北面。”月辰耐心解释。
寒冰谷，寒冰谷……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三个字，越往后越觉得熟悉，似听谁说起过。叶言犯着疑惑，拼命回忆，终于记起是兰牧幽跟她提起过。当日，叶言跑去兰花田与她道别，开玩笑说可以偷偷溜回万花谷看她。兰牧幽忙急声阻止她，说触犯天条乃是大罪，不是被雷劈就是被火烤，要么直接丢到寒冰谷的万丈冰窟让他自生自灭。
不会真是这个寒冰谷吧？！月灵君好端端的跑寒冰谷去做什么？想着不禁浑身一颤，从身旁吹过的风似也变得冰冷无比。
“月灵君去寒冰谷做什么？”叶言惴惴不安地问。
“放心，我已偷了玉龙大仙的火龙悄悄放到他身上。”月辰低头冲她眨眨眼微笑，透着一丝狡黠。
又是答不对题！叶言愣，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不禁暗暗思量：还是看到月灵君后直接问他比较靠谱。
月辰见她欲言又止，挑着眉浅浅一笑，闭目捏起了仙诀。
淡淡的银色光辉星星点点地洒落，悄然无声地落到她的身上将她轻轻地罩住。
玉龙山近在咫尺，周围的空气似也要冰住了一般。
叶言下意识地抱住手臂搓了搓，回头冲他调皮地笑笑，“身上长毛倒也有好处，耐寒！”
看看她手背上那层细细密密的绿色绒毛，月辰但笑不语，伸手往前一指，“前面就是寒冰谷。”
寒谷雪松，玉树琼花。
一簇簇银花绚烂无比，风一吹，雪沫便纷纷扬扬飞起，映着阳光形成一挂五颜六色的雪帘。
万丈绝壁银装素裹，参天冰柱，千姿百态。
寒冰湖已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远远望去，恰似一面巨大明亮的镜子。
叶言被眼前绚丽缤纷的冰雪世界吸引，一时间竟忘记了触犯天条之人才会被天君惩罚押来此处，忍不住惊呼道：“好美的地方！”
月辰浅笑如风，“在此处待到子夜，你便不会如此想了。”
子夜？叶言回过神来，讪讪地抓了抓脑袋，心生疑惑：这里冰天雪地的，为什么我不觉得冷呢？这层细毛真有这么耐寒吗？想着不自觉地回头看去，却见月辰衣袂翩翩，正眨着眼冲她微笑。
原来不是自己这株狗尾巴草耐寒而是月辰君！心里忽的一暖，双颊亦跟着微微一热，她匆忙将视线移开，问他：“月灵君在何处？”
“寒冰洞。”轻柔无比的声音随风淡去。
******
寒冰洞中，月灵静静地坐着，闭目依靠在洞壁上。
三万年前，他亦来过此处，亦是被罚面壁，想不到如今竟又……月灵轻轻地叹一声气，他惩罚人的手段三万年不曾改变，月辰作弊的手段倒是高明了许多。玉龙大仙的火龙不容易偷，怕是费了好多神才得手的。
七宝踩着祥云慢慢地落到地上，垂着脑袋低鸣一声，极乖巧地走到月辰身后，拿犄角顶顶叶言的屁股。
叶言揉揉屁股，不禁有些郁闷，七宝为嘛老喜欢顶她屁股？！
“二哥。”月辰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与月灵君的手不同，月辰的手有些凉，却让她觉得无比心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与他牵过手，这种感觉在她化形之后变得更加强烈，强烈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几乎就要怀疑她自己是不是犯了花痴！
是花痴也罢，不是花痴也罢，送上门的豆腐岂有不吃之理？叶言抬起头，双颊飞起的红晕渐渐淡去，“熟能生巧”，在薄的脸皮经过岁月的磨练也有可能变成铜墙铁壁。
“神君。”叶言盈盈一拜见了一礼。
月灵抬起头，看到她没有太多的惊讶，反倒有一份释然，“来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早已知晓她会过来找他一般。
一道金光闪过。
月辰手臂上便多了条小金龙，两只犄角金光闪闪，发出一阵耀眼光芒。
月辰笑，“费了好大劲才偷到的呢！”
“玉龙大仙生性怪癖，连他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分寸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太多的责备，神情却是变得难得的严肃。
月辰不以为然地笑笑，将小金龙塞入衣袖，冲叶言眨眨眼，“二哥既是不要，我便去将它还了。”
语毕，抬起手冲七宝勾了勾食指，留下一句话给叶言，“你在此处等我。”
第一卷【在水一方】 第四十六章 再回幽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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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即将结束，大家多多支持小越呀~~~PK票啊PK票，深情召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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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走至月灵君身边坐下，身子往后一仰不小心贴到洞壁，忍不住龇起牙倒吸了口凉气，“好冷！”转头看看却见月灵君安然依靠，神情淡然，身上寒意不禁又浓了几分。
“神君，”她嚅了嚅嘴唇，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他。
“三万年，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轮回。”月灵叹息，轻轻的、幽幽的。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月灵君在幽冥界说过同样的话，只是他为何不将那红衣女子的魂魄留住？叶言歪着脑袋凝视他，颇觉有几分尴尬，半天才嗫嚅道：“我妈真是那红衣女子的转世？”
月灵点头，俊逸无双的面颊泛起无限柔情与些许凄凉之色，“她早已将我忘记。”
“当初神君为何不去找她？”叶言终于忍不住问。她不喜欢优柔寡断的男人，既然如此放不下当初就该放开一切去找她，不该独自一人留在中天郁郁三万年。
听她语气激动，月灵微微一愣，旋即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是我的劫。当初月辰怕我度劫不过，瞒着我跑去将那女子的记忆全部抹去。后来我才知原来这才是我真正的劫，是我欠了她的。她轮回几世已数不清，我每一世都会找到她，求月老赐她一段美好姻缘。你母亲正是她轮回的其中一世。她求我让我救你，可是天数终究难违，我已尽力。”
淡然的神情，平静的语气，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与他全然无关的故事。叶言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一瞬间径自晃了神。
“该让你一直留在司音坊，不该带你去幽冥界见她，更不该让你轮回去找她……”月灵喃喃自语，却又更像是在自责。
“是天君？”叶言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想不通就算月灵君带她去幽冥界触犯了天条，天君也不该罚他来寒冰谷面壁思过，哪有如此做父亲的，未免太狠心了！她越想越气，从前对天君的敬畏与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心底隐隐地泛起一丝怒意。
月灵沉默不语，许久，才点了点头。
二人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仿佛也是静止了一般。
洞口响起七宝的低鸣声。
“走吧，回万花谷去好好修仙，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月灵挥挥手转过身去，银丝如瀑般垂落，洒下满地落寞与孤寂。
叶言起身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他，遗憾终究是未能让神君展颜一笑，或许是时间太短，又或许是她真的想不到办法……她一步步朝洞口走去，心不在焉的，丝毫未去在意月灵君话中所指的“他”究竟是何人。
月辰跨骑在七宝背上，白衣翩翩，眉目含笑，见叶言从洞里走出，向她伸出手去。
叶言抱住七宝脑袋轻轻叹了声气，“天上的事太烦人，或许还是待在万花谷好。”
月辰低头看她微笑，轻道：“三百年后万朝盛宴，百花都需上天。”
万朝盛宴，百花还不回宫，万朝盛宴，百花还不回宫……耳畔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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