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百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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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吧！去把蜻蜓找来。”席岚淡淡地说到，手里的毛笔不知不觉断成了两截。
“参见堡主。”蜻蜓一进来便跪下行礼到。
“派人在堡里各个地方都找一遍，看有没有见到花荫，找不到便直接搜城，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就去红楼，有消息立刻向我禀报。”席岚冷冷地说到，冰冷的眸子染上了怒意。
“蜻蜓领命！”说完蜻蜓便急忙退下了。
花荫一睡便睡到了晚上，花娘唤他起来，给他吃了饭，才吃了一点点便又一头扎进被窝了。见他这个样子，花娘自觉不对劲，便坐到床头，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他问到：“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花荫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是堡主让人送你回来的吗？”花娘不放心地问到。
“不是。”听到花荫的回答，花娘愣了一下急忙问到：“你回来堡主不知道吗？”花荫点点头。花娘急了，急忙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问到：“那荫儿是怎么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在路上遇到了坏人，荫儿就骗他们，让他们将荫儿卖到红楼，他上当了，就把荫儿带回来了。”花荫老实说到。
花娘大吃一惊，急忙问到：“那坏人呢？”花荫摇摇头说到：“兴许是跑了吧！”花娘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幸好花荫碰到是没脑子的傻蛋，要是稍微会动脑一点的，她真的不敢想象了！
“乖荫儿，你想吓死娘啊？”花娘一把将花荫瘦弱的身子抱进怀里，不断地揉着他的头发。
“没事的娘，那两个坏人可好骗了。”花荫拍拍花娘的背安慰到。
花娘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便将他从怀里松开问到：“荫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花荫摇摇头说到：“没事，荫儿说了，就是想娘了，就自己回来了。”
“这怎么行？堡主要是知道你擅自跑回来会生气的，娘这就去给你收拾东西，送你回去。”花娘说着便要站起来，花荫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道：“娘也不要荫儿了吗？荫儿不想走，荫儿想留在红楼，娘不要赶荫儿走。”说着眼眶就红了，花娘听着，心都要被他硬生生给揉碎了，便一把抱住了他，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到：“谁说娘不要你了，娘最喜欢的就是荫儿了，荫儿乖，娘不赶荫儿走。”
花荫趴在花娘的怀里，轻声说到：“娘，是不是那些很了不起的人物身边都会有很多男宠女侍？”花娘愣了一下，便试探着问到：“荫儿，谁告诉你的？荫儿知道什么是‘男宠女侍’？”
花荫点点头，喃喃地说到：“荫儿就是男宠，男宠就是陪别人睡觉的，还能帮那些大人物做很多事情，因为荫儿什么都不会，所以岚就不要荫儿了。”
“哪个混账东西教的这些东西，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荫儿不要相信他。”花娘听着直心疼，席岚到底把荫儿当成什么了？
“不是别人教的，荫儿不是小孩子了，荫儿自己想的。”花荫轻轻地说到，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花娘听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心疼地要死，如果可以，她希望老天把花荫身上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她身上！
“娘，你说，荫儿哪里不好？为什么岚不喜欢荫儿？可明明荫儿只喜欢他一个人，最喜欢他了。是因为荫儿家里没有权力吗？因为荫儿什么都帮不了岚，所以他不喜欢荫儿。”花荫喃喃地说到，花娘心疼地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她大概猜到花荫为什么会跑回来了。
可怜荫儿什么都不懂，才刚刚触碰情爱之事，却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名震天下的席大堡主怎么可能只拥有一个情人？
“荫儿，有些事情，必须要忍受，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只属于谁的，堡主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懂吗？”花娘叹了口气说到，只要他不伤荫儿性命，其他的就不能再奢求了吧？
花荫摇摇头说到：“不懂，荫儿不懂，岚是不能被分享的。为什么不能只属于一个人？荫儿就是只属于岚的，荫儿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的。”花娘抱紧了他，再也说不出话。
不一会儿，花荫哭累了，便在花娘怀里睡着了，嘴里还一直喊着席岚的名字。花娘见他面色绯红，感觉不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原来昨晚吹了一夜的风，发烧了！花荫身体本来就弱，这一烧，花娘吓得魂都没了，她记得花荫小时候有一次发烧，一睡就睡了三天，差点把她给吓死！
花娘急忙让颜如玉找来逍遥王，萧陌婿带了御医过来看，开了药才放下心来。颜如玉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差点没气死，凤眸狠狠地瞪了一旁的萧陌婿道：“你看你这是什么朋友？他有一个荫儿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了，还不知足！难道要跟皇帝一样后，宫三千才满足吗？他把我们小荫儿当什么了？”
萧陌婿拍拍他的背说到：“别气了，我想他还没意识到小荫儿对他的重要□？万事有我在嘛！等荫儿醒来再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说，总之他自己不要小荫儿，到时候，说什么我也不让小荫儿回去了！”颜如玉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便离开了，萧陌婿看了看床上的人，不由地叹了口气，他最了解席岚的性格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他的地方擅自做决定，小荫儿竟然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便直接回来了。对于席岚来说，无论他对你做什么，你只有忍受和接受，不能拒绝和反抗！即使是有了花荫，他也不可能因为花荫而不再去碰别人，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受到感情的束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把药喂给花荫后，花娘就一直守在床前，一夜都没有合眼。花荫醒来后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吃药，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发呆。夜里好不容易哄他吃了一些东西，便怎么都不肯吃药，只是倚在床头，喃喃自语到：“以前，岚每天都要喂荫儿吃药，他怕烫到荫儿，要吹很久才会给荫儿喝，虽然喝在嘴里很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甜的。可是，现在这里却疼得厉害，一直疼一直疼，睡觉的时候也很疼，娘，荫儿是不是要死了？”说着他便抓着花娘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好看的眼眸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花娘除了抱着他流泪以外，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荫儿心痛，她心更痛：“傻孩子，乱说什么？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娘了。”
“娘，荫儿想哥哥了，你让哥哥来见荫儿好吗？荫儿真的好想他。”花荫带着哭腔说到。“好，娘这就把哥哥找来，可是哥哥知道你不吃药会生气的知道吗？”花娘轻轻地哄着。
“你把哥哥找来嘛！荫儿真的好想哥哥，荫儿想他了，他是不是也不要荫儿了？所以好长时间才来看荫儿一次？”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颜如玉几人站在床边都难过地说不出话，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花荫哭得这么伤心，只要开口说话，眼泪就会留下来。从小到大，他们几乎没见过花荫哭，顶多只是把他惹恼了，他便躲到房里不出来，一觉醒来便又会恢复到无忧无虑的样子。那样的花荫是最纯净的，最明朗的，没有忧愁，没有哀伤，见到每个人都会露出他那风靡万千的笑容。只要他一笑，所有的花仿佛就一刻开遍了红楼。
铭音来的时候，除了花娘以外，其他人都出去了。见花荫这个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他一走到床边，花荫便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一头扎紧他怀里，不住地叫到：“哥哥，哥哥。”
“为什么不吃药？”铭音略带怒意地说到。花荫在他怀里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到：“不吃，太苦了。”铭音拉开了他，拿过花娘手里的药碗，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边，花荫摇摇头便要推开，铭音立刻低吼了一下：“喝下去！”花荫被吼得颤了一下，他想不到一直对他问声细语的哥哥，也会这么大声地跟他说话，一下子被吓到了，这样的哥哥让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乖，荫儿喝药。哥哥不该大声的，乖乖喝药，身体才会好。”铭音摸了摸他的头，放缓了语气。花荫点点头，接过铭音手里的药，闭上眼睛，一下子全都喝下了，由于喝得太猛，苦的眼泪都流了下来。铭音把空碗递给花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到：“这样才乖。”
“荫儿会听话的，不会惹哥哥生气的，所以哥哥不要讨厌荫儿，不要不要荫儿。”花荫轻声说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安。这样的弟弟让他更加不安，荫儿不该这样的，他应该要一直无忧无虑的才对，毫无顾忌地向他们撒娇，被保护着，被疼爱着，永远不要懂事。
铭音暮地将他搂紧，在他耳边温声说到：“不怕，荫儿，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了，哥哥还是会要你的，永远永远不会离开荫儿，因为在这个世上，荫儿就是哥哥的全部，哥哥的整个世界，懂吗？”
“荫儿也最喜欢哥哥了，想永远跟哥哥在一起。”花荫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从小到大他流的泪，远远不及这两天流的多！
“哥哥带你走好吗？再也不回来了。”铭音轻声说到。花荫在他怀里点点头，含糊地说到：“好。”便睡了过去。
“参见堡主，花荫公子已经平安回到红楼了，要不要派人去接回来？”蜻蜓跪在席岚面前说到，这两天从颜月的口中，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地也有点担心花荫起来。
“不用，我要闭关。”席岚淡淡地说到。
“闭关？”蜻蜓不由大吃一惊，不是前不久才出关吗？昙花月影修炼到第八式已经是史无前例的了，莫非堡主还有信心可以修炼到第九式？昙花月影第七式，道合阴阳，独步武林；昙花月影第八式，嗜血如命，踏平江湖；昙花月影第九式，忘情忘爱，天下第一！
如果是这样，堡主还会记得花荫吗？

第十九章：执念

花荫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张惊叹世俗的倾世容颜，忍不住伸手轻轻描摹，嘴里喃喃自语到：“哥哥真好看。”这是他第一次跟哥哥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第一次感觉哥哥离自己那么近。
铭音被轻柔的触感弄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全神贯注盯着自己的弟弟，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哥哥真好看，哥哥是荫儿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花荫甜甜的说到。“傻荫儿，荫儿更好看，天上的仙子都没有我们荫儿好看。”这个傻瓜，明明长得一摸一样，却夸他好看。其实他知道，虽然长着同一张脸，自己的脸上却多了许多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情感，而花荫则纯净无邪，让人看上去觉得更加美好。
“呵呵，哥哥，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花荫把玩着哥哥的头发问到。
“怎么了？”已经住在这里一个月了，虽然离红楼并不远，花荫却从未提起过要回去。
“没什么。”花荫笑了笑便爬了起来，接着说到：“哥哥给荫儿做吃的吧！荫儿喜欢吃哥哥煮的东西。”
“你这个小懒猪，就知道躺在床上等吃的，要吃自己弄。”铭音躺在床上笑着说到，也只有面对花荫，他才会露出这种温柔愉悦的表情。花荫抓了抓头发说到：“呃……也行，那哥哥教荫儿就行了，以后荫儿都给哥哥做饭吃，还给娘做，给红楼里的每一个人做，还有给……”接着他便不再说话了，脸上笑容瞬间褪去，转而躺了下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铭音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林子里住了这么久了，荫儿一次都没有提起过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想到这里，铭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亲了亲他的脸蛋，说到：“乖荫儿，先别起来，外面冷，哥哥去你弄吃的，一会儿叫你。”花荫乖乖地点点头，便拉过被子盖过了头，含糊地说到：“哥哥要快点弄好，荫儿饿了。”看来是又要睡过去了，冬天快到了，天气越冷，荫儿就越嗜睡，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保留的习惯。
听到哥哥离开的脚步声，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但是不能让哥哥知道，不能让他担心。
起来吃了东西，花荫便像往常一样，提着水到屋后去浇菜，浇完菜后便去喂鸡，喂完鸡后便去林子的水潭边钓鱼。他们住在长安城外的一个林子里，铭音在屋子的后面开垦了一小片荒地，花荫就在那里种上各种蔬菜，还养了一群小鸡，花荫每天最快乐的事情便是蹲在地上，看着一个个小毛球争先恐后地吃东西，偶尔还把它们抓起来放到手里，只要小鸡一叫他便急忙松手，害怕把这些小家伙弄伤。
钓了一会儿鱼，言非羽便来了，坐到花荫身边便往水里丢石子，花荫皱了皱眉头，低喝到：“别，鱼儿都给你吓跑了！”自从花荫来了这里，言非羽几乎天天来，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偶尔尘风也会来，但是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小荫儿，你劝劝你尘风哥哥，跟言哥哥回重影宫去，别留在红楼了。”又是一如既往的话题。
“不要，尘风哥在红楼呆的好好的，干嘛要走，红楼若是没有了尘风哥，便再也没意思了。尘风哥留在红楼你也可以常常去找他玩的啊！”花荫说到。
“不行，我不乐意，我不喜欢别人多看他一眼！”言非羽撇撇嘴道，好看的娃娃脸摆出了一个难看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小气，难道尘风哥只能给你看吗？尘风哥那么好看，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的。”花荫皱了皱眉头说到。
“唉，小荫儿，你不懂，要是每个男人都跟小荫儿一样，我就放心了！”言非羽叹了口气说到。
“为什么？”花荫觉得奇怪，别的男人是怎么想的？
“因为……”言非羽还没说完，便被后面的铭音冷冷地打断了：“你给我过来，别在那里灌输给荫儿不良的思想。”说着便把他拉到了屋子里。
“啧啧，我说铭音，你还是换回你原来的那张平凡脸吧！顶着这么张美貌无双的脸蛋，吐出这么冷情的话，我还真是不习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张脸。”自从将花荫带到这里以后，在尘风和言非羽面前，他不再遮蔽原来的面容。他遮住这张脸本来就是不想让人一看就知道花荫是他弟弟，这样花荫会有危险。如今尘风和言非羽都知道了花荫是他弟弟了，在他们面前他便不用再掩饰什么了。
“看来你最近挺闲的嘛！老头子就没有给你安排什么任务吗？”铭音淡淡地说到。
“能有什么任务，如今席岚施行八堂专守两派的政策，即使是那个人，也不敢擅自行动，到时候倒霉了刚好碰到他们专守的那个门派了，别说是灭门了，到时候被灭还差不多，运气不好就是全军覆没！我想他也不想才刚出来便又被打回原形吧？”言非羽坐到桌子前，翘着二郎腿说到。
“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只要席岚一死，我便带荫儿离开，再也不会踏足江湖。”铭音淡淡地说到。
“其实席岚死不死跟我没关系，只要尘风现在肯跟我离开，我立刻带他走，什么江湖武林，天下第一的，任他们去争吧！”言非羽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抬头喝了下去。
“你可想过，重影宫主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远走高飞吗？你们言家从此也就断子绝孙了！”铭音说到，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威胁他爱的人的。
“这我管不着，只要尘风什么时候走，我便什么时候走，他说灭掉花月堡再走，我便帮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尘风早已放弃了这个念头，既然重影宫主不让他们离开，却又无法杀死席岚，他宁愿把胜算压在席岚身上，至少成功的几率比压在任何一方都强，假若重影宫被灭，席岚已经答应放过言非羽，那时候，他们便可真正地远离尘喧了。他跟花月堡没仇，只要非羽没事，他替花月堡做事又如何？
席岚闭关两个月后，江湖上一直保持着诡异的平静，不再有任何门派被灭门，但是各大门派却陆续出现了武功高强的人被杀，不是中毒就是被暗器所伤！死者身上的毒几乎无人能解，在江湖上也没人见过此毒，暗器则是一招毙命，出手快，狠，准。檀香阁一直在调查这些人，但是调查了一段时间，仍无头绪。平静的江湖背后，浪潮暗涌，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不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未知的灾难即将铺天盖地袭来！
“主人，那个人没死！最近的事情全是他所为，十年来他一直在暗处集结势力，再不久应该就会重出江湖。”尘风跪在席岚面前，淡淡地说到。刚出关的席岚俊逸的脸庞变得比平常更加冰冷，深邃的黑眸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冷若冰霜。风扬起他紫色的披风，给整个人平添了一抹冷傲的气势：“嗯……早猜到了，我一直在等他！”声音冰冷地吓人。
花月堡宽广的议事厅里，八位堂主跪在地上，齐声说到：“恭迎堡主出关！堡主圣明。”席岚高高地坐在他们的正前方，手里拿着茶杯，优雅地抿着茶，眉毛轻挑，声音清冷如冰：“我说过，会让挑战花月堡权威的人，付出他们意想不到的代价！反击的时候到了。”
“哥哥，你说娘会不会想荫儿啊？”吃着饭的花荫突然抬起头问到。“前两天不是才过来看过荫儿吗？”铭音说到。
“哥哥，如果荫儿回到红楼去，你会不会跟荫儿一起住在红楼。”花荫试探着问到。“不会。”铭音回答的干脆。花荫的眼帘一下子垂了下来。
“怎么了荫儿？”铭音担忧地问到。花荫摇摇头，放下了筷子，突然又抬起轻声说到：“你说……如果，荫儿不在红楼，岚要是来找荫儿，不是就找不到了吗？”傻荫儿，堂堂花月堡堡主，他要是想找一个人，纵然是你躲到天涯海角他都找的到！
铭音伸手抱住了他，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说到：“乖荫儿，他不要你，还有很多人要。”花荫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哭腔说到：“哥哥，或许他来找了荫儿，荫儿不在红楼，不知道。”铭音抱着他，难过得说不出话。
“哥哥，你说荫儿走了，也不告诉他，他找不到荫儿，会担心吧？”铭音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弟弟，听他倾诉。
“荫儿怕，岚为什么没有来找荫儿？他是不是已经忘记荫儿了？他是不是也喂别人吃药，给别人夹菜，天天抱着别人睡觉？荫儿很想他，很想很想，每天每夜都想，每时每刻都想，怎么办？好难受。”说着说着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哥哥，带荫儿回红楼吧！荫儿想回去了。好不好？”
铭音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说到：“好，荫儿想去哪里，哥哥都带你去。”原来这么多天以来，荫儿没有一天忘记过席岚，他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情绪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不想让哥哥为他担心。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了，或许他还不会说出来，可见这些天他过得有多辛苦。他们的宝贝荫儿，不再像从前那样，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摆在脸上，任性地发泄出来，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他已经从单纯学会隐忍，从孩子变成了大人。
而这一切，全拜那个人所赐！

第二十章：身心俱虐

“出关了，都不去把你的小宝贝接回来吗？”萧陌婿再次不请自来，在席岚的书房里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摇着折扇饶有兴趣地说到。
“难道还要我去求他回来？”席岚没有抬头，淡淡地说到，声音冰冷如霜。
“呵呵，是应该要感谢我们席大堡主宽宏大量，不计较小家伙擅自离开花月堡才是！别的就不能奢求了吧？昙花月影第九式，忘情忘爱，当真忘了？不过，听说前阵子病得不轻啊！面无血色，药也不吃，饭也不吃，身体本来就单薄，现在简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风一吹都能吹走。也不知道好全了没有，不过他那病从小就那样了，也好不了了吧？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还真不敢想……”萧陌婿轻猫淡写地说着，席岚依旧没有抬头，只专注于手中的书。
“啧啧……你能放过他们兄弟两最好，毕竟铭音不能对你构成威胁，小荫儿更是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喜欢你，便就是喜欢你。既然不想要了，也没必要再去招惹他了，像他那样的别人疼都来不及了，又怎舍得伤害他呢？所以就不劳烦大堡主善后了，被你伤了，总归是有人安慰的，你不要，总归是有人要的。渐渐地，他也就忘记你了，不过我们小荫儿单纯，你说什么他都信，我就随便说说，他便当真了，不知今晚谁会有那么好的福气了！”萧陌婿说着说着便走了出去，眼看再过几天便入冬了，他手里的折扇却一直在摇也不嫌累！
席岚坐在案几前，看着萧陌婿离去的背影，好看的剑眉紧紧地蹙起。
今夜的红楼可谓是挤爆了人，比以往的任何时候人都要多，可是花娘却笑不出来，因为站在舞台上方回廊上候榜的不是尘风也不是雪姬，正是她的宝贝儿子花荫！
颜如玉站在萧陌婿的身边，好看的凤眸一直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地。出的什么馊主意，竟然提议让荫儿接客，虽说只是陪客人弹琴喝茶，聊天什么的，可是有必要让雪姬把荫儿打扮得这么美吗？荫儿本来就美得让人别不开眼了，再这样谁能忍得住啊！到时候客人要是兽性大发，还不把小荫儿给吃了？
小荫儿也真是，一下子就答应了，还死活不听劝，他大病初愈大家也不敢惹恼他，到时候再病了，就麻烦了！
今晚的花荫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美，泼墨般的长发前半部分被一只精巧的玉簪随意挽起，后方的长发犹如丝绸般自然垂落在肩侧，薄粉敷面，唇染朱红，额头上的红莲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