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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凤凰的羽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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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走开,眼睛一阵抽痛,大片的阴翳笼罩过来,我难以维持平衡,心里一凉:完了!
冰凉刺骨的湖水淹没了我的脸,包裹着沉重的四肢,仿佛无数无形的藤条缠绕着我,我根本不可能挣脱,我急忙闭气,接着感到身边有人游了下来。
我想去抓这救命稻草,他却远远游开。
这个人是要亲眼看到我死才罢休吗?
我情急之下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湖水涌进鼻腔,在窒息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咳咳咳……”我一阵猛咳,翻了个身,发现自己正躺在结结实实的地板上。
身边有个人,探过头来,我隐约看到他在黑暗中熠熠发亮的银发。
“杜石浪?”
“嗯。”杜石浪的声音满是郁闷。
“你怎么也在?我们这是在哪儿?”我鼻腔里酸涩难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喷出些水来,这下才觉得好点了。
“鬼知道在哪儿!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跳进湖里,我也不会下水找你,也不会差点被淹死!”杜石浪愤愤地说。
“真的?”我不禁有点感动。
“哼。”黑暗中,杜石浪摸索着爬起来,“跟着我走吧,这里多半就是目的地了。”
“太白殿?”我摸了摸地下平整的砖石。
“傻瓜,你以为五千年的地质变化还能把太白殿的废墟重塑成形啊?不动脑子想一想。”
“你好聪明。”我由衷赞美。
“废话,傻瓜在杜家活不下去的。”杜石浪嘟囔了一声。
“既然不是太白殿,谁会在湖底修了条路呢?”我自言自语。
“料到我们会找到这里的人,给我们资料的人,谁知道是什么人,快点站起来,你腿断了啊?”在杜石浪的命令下,我扶着一侧的石墙摇摇晃晃站起来,浑身还有种大劫过后的无力感,那丛标志性的白毛在我眼前晃悠,他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走吧,跟着我。”
我们俩默默前进了一段。
“哎,石浪啊——”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这个名字!”
“那我叫什么?”
“四爷。”
“……小四,你说他们会不会也从那里掉下来呢?他们应该发现我们失足落水了吧。”
“他们为什么要从那里掉下来?你没有一点地理常识吗?山上的积水通过无数山体内的小洞向下流,流出山体外的汇合成溪,其余变成地下水。他们凭什么恰好落到咱们这个洞里啊?”
“可咱们俩不是落到一个洞里了吗?”
“我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倒霉啊!”白毛左右晃了晃,似乎在打量四周,“咦?怎么墙够不着了?”
我扶着一侧的墙走到白毛旁边,果然,墙壁在此突然结束,左右都是空荡荡的。我摸到一处光滑断面,顺着它向左手边走:“路拐弯了,跟上。”
身后,白毛抓住我的后衣摆,我们两人磨磨蹭蹭往前走,大约没走两步,路又向右拐了。如此反复,左拐一次后必定右拐一次。
“好像打劫似的。”白毛抱怨。
我知道他说的是围棋上的打劫,一旦一方被另一方打劫,就算从右下角一直挣扎到左上角,也逃不了被吃的命运,所以遇到打劫,正常人都会放下那一块,去考虑在别的地方开疆辟土,说不定还有希望在前头照应上这片劫棋。
又走出一段,我几乎转晕,如果不是白毛拉着我的衣服,让我一个人在这黑乎乎的道上走,我非得吓死不可。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问白毛。
“我还希望是做梦呢。”白毛回答我。
“那就好……那就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大殿巨头了。”我小声念叨。
“嘘——”白毛扑上来按住我肩膀,在我耳边用气声说,“前面有声音。”
我被他这么一吓,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屏气细听,什么声都没有。
我刚想回头笑话白毛,就听不远处地上沙沙轻响。
那不是死人拖着破烂的衣服在地板上飘过,那不是!我紧紧抠住墙壁,试图抠出个暗门来。
我和白毛大气不敢出,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黑暗中亮起一点红光,红光周围烟雾缭绕。
熟悉的烟味飘来,安定了我的心神。
白毛抓住我,低声说:“对方身份不明,别出去。”
“杜哥,我真的很佩服你。”烟头暗了下去,有人抖了抖烟,红光又亮起来。
这个声音我虽然没听过几次,却难以忘怀,是魏潇然。
“我从四年前开始跟着你,从来没见过你慌张一次,好像所有事都在你预料之中似的。”魏潇然继续说。
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魏潇然在跟谁说话?
“哈,这烟也不能抽了,我还以为有那么一两根幸免于难呢,不过——”魏潇然抛掉熄灭的烟头,继续说,“我们真找到了这个地方,看它修得多么好,不知道杜梦尘出了多少钱。”
“潇然,你的话有点多。”
一个声音响起,我不由自主攥住了胸口的衣服,这人是杜石淙。
“不,不,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先说说事成之后的那什么,奖励提成什么的。”魏潇然吊儿郎当地说,“我不稀罕什么凤凰主的遗物,我只想要,呃,五百万,美元,怎么样很便宜吧?”
杜石淙冷冷地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要不然,我现在杀了你,去找三少爷?”魏潇然满不在乎地说出这么句话,我浑身发冷。
“你急什么?”杜石淙说,“资料都在我二弟脑子里,没有我,你以为他会协助你和杜石渺?”
“喔,对哦,”魏潇然一笑,“我一开始还真没看出来,你二弟是个角色,我还以为他是个稍微吓一吓,就能哭哭啼啼把什么都说出来的小屁孩子呢——要不然我把咱俩的关系透露给你二弟?说好兄弟,我可是你哥的马仔,当初完全是你哥指使我吓唬你,那什么窃听器现在还在你哥抽屉里好好放着呢……”
“闭嘴。”杜石淙的声音变得气急败坏。
“真没意思,”魏潇然说,“五百万封口费你都拿不出来?非得让咱们把脸撕破了?再说现在这个情况,姓徐的和姓库的都不在,剩下三个小卒都捏在我手里,只要得到了我的帮助,那宝贝就势在必得。”
我在两人的争执声中,慢慢滑下地去。
最终,两人似乎达成了协定,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片静谧中,只有水声滴滴答答,我望着眼前的黑暗,半晌不能言语。
“倪,你怎么了?”白毛弯下腰问我。
“没事儿。”我沉重地说。
“哼,心口不一。”白毛不屑地说,“你是看到二哥的真面目,吓怕了吧?”
“你们家人都这样么?”我忍不住问。
“什么叫我们家人都这样啊?!没有什么人是直肠子通到底的,就算对最亲近的人,也会有秘密吧。”白毛倒开明得很。
“……”我沉默。
“现在我们怎么办?跟着他们走?”白毛把我往起拽,“别跟死猪似的了,快走!”
、第二十二章
通过蜿蜒曲折的甬道,我和白毛终于来到两扇巨大的石门前,石门已经打开一半,一侧灯台上甚至放着一支手电筒。
显然,有人先到这里了,多半是杜石淙。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取下手电筒,回身看了一眼白毛,白毛畏缩在后面,我只好率先走进石门。
石门后是一片广阔幽暗的空间。
“安之——安之——是你吗?”黑暗中有光闪过。
我小心翼翼地关了手电筒,招呼白毛一起。
白毛没回应,我迫不得已打开手电筒找他,石门内外却不见他踪影,我心里登时凉了半截。
“安之——”杜石淙的声音像这边靠近,我只好迎了上去。
“我以为你先到了呢。”杜石淙走近我,脸上依然挂着担忧的神色。
不知道他下令魏潇然从我耳朵上扯下窃听器的时候,是不是也……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笑笑:“没有,你们怎么也下来了?”
杜石淙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听到我这样说,笑着摇摇头:“我们哪能放着你不管呢,这不是歪打正着,正好找到太白殿了吗,你还真是我们的福星。”
他摸了摸我的衣服:“你怎么样,冷吗?再坚持一下,我们找到凤凰石就走。”
“凤凰石?”我捕捉到了这个从未出现过的词儿。
“现在也没必要瞒你了,我们……”在杜石淙向我解释杜一衷教授的考据学发现的时候,我看到他身后的大殿渐渐亮了起来,魏潇然带着三个别动队员点亮了大殿两侧的油灯,青烟在昏暗的光线中徐徐上升,整个大殿的内部隐约可以看到。
竟然和我梦中屡次出现的那个大殿一模一样。
魏潇然拿着手电筒走上大殿尽头的台阶,我心中暗道不妙,果然,他发出了一声惊叫,三个别动队员立刻围了上去。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那张黄金座椅,这些人见钱眼开,五百万美金都未必能买到那样的古董,说不定立刻就要闹出杀人灭口的事儿来。
杜石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他们找到了东西,拉着我向那端走去,我试图甩开他的手,他回头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继续拖着我往前走。
就在这时,身后的石门边响起脚步声,我以为是白毛,一看,熠熠金发在微光中闪烁。
“杜石渺。”我脱口而出。
杜石渺抬起胳膊,我被一股大力推开。
“嘭!”寂静的大殿回荡着突兀的枪响。
我立刻关掉手电筒,满心惶恐,靠近杜石淙。
他侧躺在地上,蜷作一团,我跪下:“大哥……”
“没事……我们得藏起来……”杜石淙低声说。
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虚弱,他总是那么强硬那么胜券在握,这一次,却因为保护我受了重伤。
我扶起他上身,忍着难过,将他拖到角落阴影里,这个大殿什么位置有什么遮蔽物我都一清二楚。
杜石淙的身体轻轻颤抖,我知道这样挪动他,他会很痛,可是我没别的办法。
“安之,不要在意,”杜石淙平静地说,“他本来针对的就是我。”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
“我们家里就是这样的。”杜石淙回答。
我紧紧攥住他的衣角。
杜石渺身后跟着沙罗亚,一路走向魏潇然,穿过整个大殿,他们相持在台阶上下,杜石渺主动扔下枪:“我们可以合作。”
魏潇然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的主顾还没死,我不能跟着你。”
我心里隐隐期盼魏潇然能尽忠职守到最好,是我太天真了,魏潇然一动不动,甚至连枪都没举。
“哦?这里还藏着一个小鬼?”杜石渺转过身。
跫音回荡在黑石地板上,杜石渺一手托枪,从大殿另一侧开始搜索。我感觉到杜石淙的外衣渐渐濡湿,心里越来越恐惧,生怕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掉了,杜石淙轻轻动了一下,一件硬物塞进我手里。
我以为是把枪,仔细一摸,无奈苦笑,竟然是瑞士军刀——削水果那种。
“别管我……你先走,去找凤凰石。”杜石淙喘息着说。
我没动。
“他不会杀我的,我们毕竟是亲属……”杜石淙推我,“你就不一样了。”
我犹豫了一下,凑在杜石淙耳边问:“凤凰石在哪儿?”
“台阶上面,座位后的暗门里。”
我看见魏潇然带着另外三个别动队员向这边搜来。
我用力握了一下杜石淙的手,咬牙离开他,沿着一侧的石几向座位靠近,魏潇然等人大约以为我只会向石门逃走,故而先去关闭了石门,才从暗门向内搜索。
我贴着墙壁,蹑手蹑脚蹭上楼梯,黄金宝座就在眼前,我顾不得细看,弯下腰,爬到座位后面。
这时,一个别动队员叫:“他在这里!”
我按在座位后的手抖了一下。
杜石渺的笑声回荡在大殿里:“二哥,你怎么受伤了啊?严重不?让三弟我给你好好看看。”
我扶着黄金宝座上的浮雕,难过地弯下腰去,我听到他们对大哥拳打脚踢,可大哥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
直至无声无息,我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脚步声向这边移来,我似乎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可是暗门,暗门到底在哪里?
我从椅背到后墙观察了一番,仍然没有任何发现,这时候,魏潇然等人已经走到黄金宝座前。
“你们说的宝贝不会就是这一件吧?”魏潇然问,似乎很是犹豫要不要拱手让人。
“当然不是,一个椅子能干什么?”杜石渺说,“二哥,你看你都这样了,命重要还是宗主的位置重要啊?不如配合我,我保证你活着出去,将来也不会亏待你,怎么样?”
我屏住呼吸,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都是自家……弟兄……那东西……就在盘龙柱顶上……”
“真的?”
“我……骗你……没用……”声音弱了下去。
我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紧紧握住手里的瑞士军刀。
“不行!我们要先把这个座位取下来。”魏潇然说。
“座位就在那里,先拿到东西要紧。”杜石渺急道。
“反正你们家三个,一个已经这样了,一个毛头小子,都威胁不到你,你怕什么啊,何况有咱兄弟给你看着呢。”魏潇然说。
“先拿东西——等等,什么人在那里?”杜石渺声音一变。
我吓得贴在椅背上,有人蹬蹬蹬走过来。
“哈哈,这儿还藏着个小鬼。”
有人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提了起来,一只手枪顶在我太阳穴上。
“别动他……”
我看到大哥脸色惨白,冲风衣上溅得都是血,血还在滴滴答答往地上流,他流了这么多血,会出人命的!竟然还跟我说没事。
杜石淙漠然看了我一眼:“他什么都不知道。”
杜石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笑嘻嘻走了过来,手往我肩膀上一搭,很亲昵地凑近我说:“哦?你们可是好兄弟啊,你知道对吧?不想看着你大哥死,就乖乖说出来。”
“这个座位后面有暗门。”我说。
杜石淙眉头紧紧皱起。
杜石渺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他从别动队员手中取下枪,吹了吹枪口:“真乖啊,我可真舍不得杀你,但是米勒那老家伙托我无论如何要把你干掉,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他啊哈哈——”
杜石渺用枪顶住我眉心,枪响了。
我向后倒下,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好疼啊,我揉了揉后脑勺。
“安之——!!”杜石淙厉声叫喊。
我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脑门,并无异样。
杜石渺晃了一下,满头是血,倒在我脚边,我吓得一缩。
白毛少年从石几后跑过来,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他拿着枪边抹边眼泪边哭诉:“怎么办,我把三哥打死了,三哥好可怕,呜呜……”
我惊喜:“小四,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杜石浪哭哭啼啼朝我走过来,一把拉起我,魏潇然的等人在旁战战兢兢看着,竟无一人阻拦。杜石浪抱怨:“倪一个人先走了,扔下我不管。”
“我哪里不管你了,你……”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杜石浪握枪的手,他看起来不像个新手。
杜石浪似乎没觉察我的怀疑,他使劲抹着眼睛,抹干眼泪,抬起红通通的美瞳对着我:“你知道暗门怎么开,对不对?”
“我不知道,真的。”我诚恳地看着他。
杜石浪凝视了我一会儿,破涕为笑:“好吧,我相信你。”
杜石浪转过头,收起天真可爱的模样,吩咐魏潇然等人上后面来找暗门。
别动队员沉默着拖下杜石渺的尸体,我在他太阳穴位置看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不禁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们家果然是这样的,表面看来都吊儿郎当毫无野心,实则个个如狼似虎城府极深。
我抱起大哥上身,察看他哪里受伤,在杜石浪的帮助下,替大哥做了简单的包扎。
“啊,找到了!”魏潇然呼唤一声,只听宝座后面吱嘎作响,一道石墙落了下来。
手电筒照亮了石墙后面,一座巨大的棺椁停在里面,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这难道是凤凰主的遗骸?”杜石浪惊讶。
“凤凰主是不死的。”我立刻回答,“书上这么写的。”
“为什么不死?”杜石浪眼睛亮了。
“因为……他会浴火重生啊。要不然怎么叫凤凰主呢?”我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十分荒谬。
杜石浪陷入了沉默。
“杜教授猜测……咳咳……那块凤凰石有长生不死的功效。”杜石淙挣扎着坐起来。
“你干什么!别乱动。”我立刻抱住他。
杜石淙温和地看着我:“安之……你真是个傻孩子。”
“你才是个大傻瓜,明明这么危险,还让徐翎走。”我气哼哼地说。
“没办法,我不能让他再往前走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杜石淙叹了口气,“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答应了米勒教授……”
“大哥,子弹还在你肚子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让我省省心么?”我无奈。
“没关系,我脂肪厚。”杜石淙呵呵憨笑。
我看着杜石浪带着魏潇然等人走近棺椁,上敲敲下敲敲,不甘心地说:“这回功劳可不是你的了,宗主之位也要拱手让人。”
“至少你还活着,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牵扯进来。”杜石淙摸摸我的脸。
“大哥……”我难过地把头埋进他颈侧。
两扇巨大的石门缓缓开启,在地板上划出沉重的摩擦声。
杜石浪喊了一声:“灭灯!”
手电筒熄灭了,只有台阶下两排油灯静静燃烧,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忽然想起,杜石淙曾经说这不是以前的太白殿,而是后来修起来的,那么灯油还能点燃就不奇怪了,可是谁会在山体中修建了这么大一座殿,甚至还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
我进入这座殿堂的时候,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仿佛我在这里停留过很久。
直到大殿中的陈设与我梦中一一相合,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而且,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有遭受到纷杂记忆的侵扰,我的头脑从未如此安宁。
借着微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口走进来那人有一头金发。沙罗亚。
“小心这个女人。”杜石淙在我耳边轻轻说,“她不是人。”
沙罗亚很快证明了杜石淙的话,她快步滑过地板,向我们冲来,黄金座位后响起枪声,并没有阻止她前进的脚步,我震惊地看着她含着一脸温柔微笑,从降临弹雨中穿过,直走到我们面前。
杜石淙一推我:“躲开。”
子弹不断打在沙罗亚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她身上的伤口很快修复,一滴血都没流。
但是子弹还是减缓了她的速度,我急忙抱起杜石淙往座位后面跑。
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我的后颈。
我松开杜石淙,他向我伸出手,我猛然被带向后方,重重摔在黑石地板上。
沙罗亚居高临下看着我,温柔地说:“教授说,杀了你。”
我不知道我和米勒教授到底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一个两个都要杀我。
“为什么?”
沙罗亚弯下腰,瀑布般的金发落在我脸上,我看到她浅蓝色的瞳孔,她说:“杀了你。”
洁白如玉的手掐在我脖子上,渐渐用力。
、第二十三章
我总能在千钧一发得到解救,我简直该去拜拜佛祖了。
就在沙罗亚掐得我眼前发黑之时,徐翎一脚踹开她,我揉着脖子干呕几声,虚脱一般仰躺在地上。
我不知道明明该在回首都路上的徐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自己爬起来,招呼几个别动队员来把大哥抬到安全的地方。
徐翎和这个金发美女打得不可开交,拳脚相接时迸出巨大声响,两个人仿佛都不是肉做的,踹碎了石几、灯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们波及面太广,地面都被铲起来几块,更别提飞来飞去的石渣了。
“她真不是人……”我叹息。
“她是彻头彻尾的实验人,因为她,米勒教授才被驱逐出德国。”杜石淙恢复了几分精神,眼睛追逐着徐翎,对我说。
“竟然能把人改造成这样。”
“她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是一种机器人而已,你可以说她是米勒向凤凰主的致敬,但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机器……机器凤凰,与古武精神天差地别。”杜石淙笑笑。
“那、徐翎呢?”我紧张地问。
与此同时,沙罗亚拽住徐翎的脚腕,用力往盘龙柱上砸,徐翎展开柔功,像一片羽毛般轻轻贴在石柱上。
“徐翎……他有自己的意志。”
“可他也会失控啊。”
杜石淙转回目光,看向我,温和地说:“你会叫回他的。”
我有种骤然被看穿的感觉,脸上发烫:“我、我的确不想看他失控,可、可我根本不知道……”
“别想太多,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好兄弟啊。”杜石淙笑了。
“拜过天地”这四个字猛刺了一下我敏感脆弱的心脏,我不由自主低下头。
虽然金发女人来势凶猛,但徐翎始终占着上风,我也没有太担心,这时,只听杜石淙一声惊呼,我急忙看去,只见那女人张开一口利齿,咬在徐翎肩上。
金发女人一甩头,登时血肉横飞,连带衣服皮肉撕下一大片来,徐翎捂住左肩,晃了一下,单膝跪在地上。
我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看他,杜石淙牢牢拉住我的手。
第一次看见他受伤,我的心仿佛都停下来了。
“她怎么样才能死啊?”
“一枪爆头。”杜石淙平静地说。
我回身看向魏潇然等人,他们却提着枪,无动于衷,白毛倒是兴致勃勃,倚在黄金座椅边上看好戏,全然没了以前看到徐翎那种恐惧感。
徐翎摇摇晃晃站起来,左右躲闪金发女人的攻击,他干脆展开轻功,绕盘龙柱向上攀去。
我站起身,大声喊:“打她的头。”
我不知道空手而来的徐翎怎么能做到一枪爆头,而且说实在的,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但是,经历过杜家奇葩们的洗礼,我那点不忍之心又化作无奈。
徐翎挠挠头,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金发女人像水蛇一样绕柱而上。
徐翎俯视下方,忽然纵身跃下,两脚夹住金发女人的头,在空中用力一拧。
我怯懦地立刻闭上眼睛,直到徐翎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二哥,你睡着了?”
我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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