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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凤凰的羽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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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怯懦地立刻闭上眼睛,直到徐翎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二哥,你睡着了?”
我睁眼看他,他托腮看我:“是不是看我打架很无聊?”
徐翎身后,金发女人身首异处,却没有流出一滴血,反而电路板报销后兹兹拉拉的声音响个不停。
我咬牙切齿:“是。”
众人围绕着暗门后的棺椁,徐翎绕着大殿走了一圈,最终走回棺椁前:“这儿没别的路了吗?”
“好像没有。”我知道他在找他师父。
徐翎坐下来:“好吧,那把这个棺材打开看看。”
“这样不好吧,惊动死人损阴德的。”我看着这个大棺材就背后寒毛直竖。
“他们的东西没找到,不会就这么罢手的。”徐翎瞥了一眼杜石浪和魏潇然。
“要不,你帮帮大哥,把东西抢过来。”我趴在徐翎耳边小声说。
徐翎摆出一副无赖脸:“亲我一下,考虑考虑。”
“卧槽,现在什么情况,你说什么胡话!”我怒吼,惹来众人侧目。
“这是小型电子炸弹,破坏力不大,定点爆炸后,外面的椁会破碎,但内棺不会损伤。”杜石浪取出几颗黑色小丸,出奇的眼熟,我盯着他把炸弹放好,然后掏出那个类似游戏机的东西,杜石浪说,“现在大家退到门外。”
我情不自禁摸了摸耳朵,那疼痛似乎还历历在耳。
爆炸过后,果然高高的椁碎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斜塌在地上,里面露出一个较小的石棺来。
不知是记忆力太好还是怎么的,我脑海中不停地重放那些恐怖电影里,一只僵尸爪子扒在棺材沿上呼之欲出的场景。
杜石浪似乎也有相同的顾虑,他向别动队员示意:“上去把棺材打开。”但自己却站得远远的。
魏潇然是个不怕死的,见有棺材,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金银珠宝,至于死人,这么老的殿里,有死人也化成灰了。他大手一挥,三个别动队员跟上,四个人站在一边,用力推棺材盖。
谁知棺材盖推了一半,四个人争先恐后跳开,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那半遮半掩的棺材静静停在那里,配合着回荡不休的惊叫,气氛简直了。
一只苍白的手,是人手,轻轻一推,棺材盖斜落在地下,我屏息凝视,只等出来的是个七孔流血的女尸。
谁知坐起来的却是个人,还是个现代人。
徐翎瞪大眼睛,大喊一声:“师父!”
“师父,你怎么躺在这棺材里?”徐翎嚷嚷,“多不吉利,赶紧出来啊!”
徐翎的师父,看起来只有二十八九岁,脸上全是土,头发一溜一溜的,不知多久没洗澡了,行动处掀起一股酸风。
“谁叫你带人来找我的?你个逆徒!”师父大人神色如常地躺回棺材里,“合上盖儿,立刻,马上,要不然把你逐出师门。”
“……”
正在尴尬时,魏潇然突然说:“他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经他一提醒,众人才发觉棺材里那怪人似乎抱着一大块红光闪闪的石头,外型上非常符合它的名字:凤凰石。
“我知道了,他是凤凰主,那块是长生不老石。”魏潇然醍醐灌顶。
杜石浪立刻兴奋地对徐翎说:“太好了,叫你师父把东西拿出来吧。”
徐翎白了他一眼:“这事儿我管不了。”
“我们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杜石浪撅起嘴。
徐翎没理他,径自走到棺材前:“起床了老头儿。”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闷闷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不行,我不能走,没看我还替人守着东西呢,你们赶紧哪儿来哪儿去,别打扰我睡觉。”
徐翎哭笑不得:“师父,你就是为了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扔下我?还写了那封永诀信?”
“我是实话实说,写多了你也看不懂。”
“不行,你必须跟我出去。”徐翎也杠上了。
“怎么跟为师说话呢?从小教你尊师重道都忘了吗?”师父大人实在不耐烦,又抱着凤凰石坐了起来,“你走不走?不走我打死你。”
“你现在未必打得过我。”徐翎得意,“要不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石头给我大哥,你跟我出去。”
“……”师父大人并没有因为徐翎的以下犯上而生气,反而沉思片刻,答应了他的挑战。
“如果你输了,你要负责把他们全都带走,把盖子盖上,然后你走,再也不许回来。”师父大人补充。
“好。”徐翎搓了搓拳头。
师父大人懒洋洋地环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我身上:“小朋友,暂时替我保管一下。”说着,硕大的凤凰石朝着我脑门砸来。
徐翎单手接住,交给我,我赶忙抱进怀里。
其余人等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脑子不太正常的师徒走到太白殿中、盘龙柱下,各自摆出起手式。
徐翎收了以往那副自负的申请,十分谨慎地盯着师父,师父则悠闲地走了两步,突然暴起,长臂直取徐翎胸前。
我虽看过几场比武,但他们招式太快,打起来基本只剩影儿了,我打了个哈气,怀里的石头暖洋洋的,抱着它坐着让我特别想睡觉。
杜石淙轻轻顶了我一下,我茫然看向他。
杜石淙摇摇头,要我保持警惕。
“大哥,这石头挺奇怪的,你要不抱上试试,说不定对你那伤口还有好处。”
杜石淙凝视着凤凰石,接着伸出手来,轻轻抚摸。
“倪,把石头给我。”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杜石浪站在不远处,面带不快看着我。我勾勾手指,叫他过来。
“你是米勒老头公寓里那个混蛋吧?”我在他耳边轻声说,“米勒老头没怎么得罪我,我其实最讨厌的就是你,我耳朵上那东西——短时间都忘不了。”
杜石淙在我旁边不安地动了动。
杜石浪“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完,探□来,就要抢石头,我弓起膝盖,弯下上身,把石头严严实实裹住:“想都别想。”
“别垂死挣扎了,你放手,要么我崩了你。”杜石浪恶狠狠地威胁,他之前那些装模作样都无迹可寻,他的枪顶到了我头上。
“你现在崩了他,徐翎和他师父就会来对付你,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去吗?”杜石淙冷静地说。
“反正我要石头。”杜石浪固执地说,我的头顶被他的枪戳着。
“放下枪。”杜石淙缓了语气,“安之,石头给他。”
“不给。”我仍然保持王八抱壳的姿势。
徐翎第三次被师父扔到墙上,我发觉他状态有点不对,他肩上的伤口看起来不轻,拖累了他的行动。徐翎顽固地从地上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扑向师父,两人的比武突然变得像无赖打架,师父按住徐翎的脑门:“够了,认输吧!”
“不,不认!”徐翎躲开师父的手,展开新一轮进攻。
“看来我非把你打趴下不可了。”师父一边躲闪,一边搂袖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徐翎有些手段,但放在他师父面前就不够看了,仿佛徐翎每出一招,都会被他师父预先知道一样。
我此时倒是希望,他师父干脆打败他算了,谁也得不到凤凰石,宗主之位的继承人就还有待商榷,这样大哥和白毛也不用兄弟相残,我们也可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看了一眼大哥,他的嘴唇都变成苍白的了。
他的手捂着腹部,虽然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确实中了枪,那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痛。
然而徐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即使他已经作狗啃屎状摔出去至少五六次。
徐翎的招数越来越快,他从地上爬起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发觉他有些亢奋,攻击也从试探性的变成致命性的。
相反,他师父的招数越来越慢,似乎每接一招,都要先观察一番,想一想,再进攻或是躲开。
终于,师父纵身跳起,身子在空中急速后退,落在石门边,他大声问:“徐翎,你这些不要命的招数,都是从哪儿偷学来的?”
徐翎没吭声,如子弹般弹出,立时到了师父面前。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看起来他师父也有些左支右绌了,我为徐翎高兴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
突然,杜石浪一把抢过凤凰石,向台阶下跑去。
我不知道他对这块石头为什么这么执着,不惜正面冲撞两个打急了眼的猛士。
石门边,师父暂时压制住徐翎的招式,大声说:“徐翎,你把九门的下三滥功夫都用了个遍了,怎么,还不肯承认自己偷师?为师苦口婆心教导你武者要有基本的武德!这偷师就是一大重罪,你不记得了?”
徐翎没吭声,翻身又是一顿急雨过林似的拳脚。
杜石浪跑过整个古殿,想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偷偷溜走,谁知师父脚尖一勾,石头向上飞起,正落在他怀中,他抱着石头翩然下地,看也不看杜石浪一眼,怒气冲冲地瞪着徐翎:“好!好你个徐翎!连师父都不认了,留你这样的逆徒,只能把我气死。赌约作罢,你从此不是我门中人了!”
徐翎猛地抬起头,师父惊道:“你的眼睛怎么……”
、第二十四章
“糟糕!”我心里咯噔一声,徐翎的毛病怕是又发作了。
“安之……”杜石淙拉住我。
我回身看他,他脸上直冒冷汗,可能又碰到了伤口。我解开他上衣,果然,有血从包扎出渗出来,我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大哥,虽然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但这次要听我的,好不好?”
杜石淙凝视着我,我看不出他在考虑什么,最终他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我听到这样一句承诺的时候,几乎热泪盈眶,我知道,对大多数人来说,口头上的信任并不难得,但对那些言出必诺又身份特殊的人来说,得到他们的信任,就是在情感和理智两方面的肯定。
我转过身,对魏潇然说:“可不可以请你帮忙照顾我大哥,按照目前这个形式,你只能选择他作为你的主人了。”我没有威胁魏潇然,对这种人,空口威胁是没用的,他们精于此道。我只是直陈事实。
魏潇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杜石淙。
“你们兄弟俩可真叫我羡慕,有没有结拜介绍所,给我留个电话?”魏潇然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他一笑,气氛也就轻松下来。
“放心吧,虽然……不管怎样,我还是二少爷的人嘛。”魏潇然点点头。
他见风使舵倒快。
“你们见机行事,把他带出去,其余的事不用管了。”我说。
杜石淙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冲他一笑:“大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家长,如果你一直把所有的家人都看作孩子。”
“我会的。”杜石淙从两个别动队员之间伸出手,我们在空中交握,然后松开。
心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小倪安之正在搂袖子:“灭哈哈哈哈,到了我登场的时候了!”
我举着手电筒,走下阶梯,踏着黑石板,走过盘龙柱,石门就在眼前。
门边,徐翎正与师父对峙,他两手按在地板上,抬着头,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盯着师父。
下一刻,徐翎冲起,我眼前一花,他已把他师父扑倒在地。
他的动作非常像猴子,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兽性,仿佛这个人本质就是猴子。
徐翎卷住师父的腿脚,手指蜷作勾爪,捏住他的脖子。
角落里,一头银发的杜石浪偷偷摸摸爬起来,去够滚落一旁的凤凰石,我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游戏机。
记忆快速回放,时间回到徐翎第一次失控的夜里,当时徐翎也是这样掐住杜石浪的脖子,杜石浪的游戏机掉在地上。
杜石浪当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任性,他稳稳一枪打爆了自己三哥的头,而后又静静旁观徐翎与师父恶战,这已经能够说明,他很不简单,而且为了凤凰石,他可以撕破脸皮,不顾一切。
我眯起眼睛,盯着杜石浪手里的游戏机。
没错,刚才他掏出电子爆破器,就是那些小黑球,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米勒教授的真正合作者,被米勒教授成为电子制造方面的天才,也是那个出现在米勒教授别墅中,负责监视我并把我当猴耍的白大褂。
就是因为白大褂的背影看起来像个成年人,所以我才一直没怀疑杜石浪,而且他们的声音也差了很多。
不过,毕竟是现代社会,想要伪装并不很困难。
在我分神旁顾的时候,师父一脚踢在徐翎肚子上,解开了困境。
徐翎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扭过头,直愣愣看着我,眼中尽是茫然。
我不禁好笑:“你又梦游了?”一边说一边向他走去。
我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杜石浪低下头,摆弄他的游戏机,果然,真正令徐翎失控的不是米勒教授的手术,而是他的合作者:杜石浪。
“我太小看你了……”我心中暗想,转而走向杜石浪。
我拣起凤凰石,在他愤怒的目光中,冲他笑笑:“这东西不适合小朋友拿来当玩具。”
“给我。”杜石浪恨恨地看着我,“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有本事你就过来拿。”我一笑,见他站起来,我反身向盘龙柱跑去。
我下意识瞥了一眼徐翎,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一直木木地站在那里,我跑动起来,他的目光追随着我,却没有任何动作。
“站住。”杜石浪掏出枪。
埋伏在石门附近的魏潇然等人也掏出枪,指着杜石浪。
“给我,给我,它对我真的很重要!”杜石浪几乎带了哭腔。
我跑到盘龙柱下,回身,咧嘴一笑。杜石浪这一日之内,表情变化之多,足以媲美川剧变脸,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个?”
我换了只手举着石头:“因为它可以帮你得到杜家宗主的宝座?”
杜石浪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以为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难道你是……裁判?”杜石浪怯怯地问。
“这很难说……”我越过杜石浪,看向徐翎,他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徐翎的师父则放他不管,向我们走来。这是个好机会,魏潇然如果够聪明的话,现在就该行动。
果然,石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几个人溜了出去,我松了口气。
“给我。”杜石浪突然扑过来。
凤凰石掉在地上,我用力踹了一脚,杜石浪没抓住,他掏出枪,顶在我肚子上,我慌忙举起双手。
“我真想崩了你。”杜石浪说着,用枪拖狠狠给了我一下子。
他的力气很大,我只觉得腹部奇痛,简直要绷裂了般,我蹲下去,蜷成一团。
杜石浪转过身,他对面站着徐翎的师父,手上拿着凤凰石。
“你是谁?”师父问。
杜石浪冷笑两声,打了个响指:“徐翎,过来。”
徐翎垂头丧气走了过来,站在杜石浪身边,我忍着痛,小声叫他,他不理睬。
“徐翎,杀了这个人,把凤凰石抢过来。”杜石浪侧回脸,眼角一瞥我,漂亮的小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就像你杀杜一衷一样,干净利落。”
徐翎身子一震,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回过头看我一眼,可是他没有。
他微驼着背,提着两只拳头,摇摇晃晃向师父走去。
我知道这时候行动是不明智的,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我扶着盘龙柱,悄悄站起来,屏息向杜石浪靠近,我盯着他手中的游戏机,如果关键就是那个——
“你的保护人已经不存在了。”黑幽幽的枪口对准我,杜石浪笑得放肆,他说,“但我不想杀你,别逼我。米勒那老家伙太死心眼了,非要灭掉你这个变数,让徐翎变成没有弱点的机器杀手,可我觉得,真犯不着,如果徐翎能克服了你这个弱点,他就会变得更强大。”
杜石浪放下枪,在手指间转着玩:“而且,还有一个理由,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他大大的眼睛含着伤痛,我不能相信我看到的,他说:“我很想我妈妈回来,而这凤凰石能够达成我的愿望,只要她能回来,哪怕当不上宗主,我无所谓。”
杜石浪轻笑,他表现得过分成熟,一向无忧无虑的眉宇间流露出阴郁的气质:“我知道你也有个老爹躺在病床上,病危通知书下过两次,你为了他可以加入到我们家族斗争中,不惜给杜石淙卖命。——所以,这里唯一能理解我的,只有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母亲也得了绝症?
“倪,我们是一种人。”杜石浪望着我,看起来那么诚恳。
“五百万,美金。”我鬼使神差地说。
杜石浪愣住了。
“你不准备给点实际利益,就想收买我?”我捂着肚子,挤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杜石浪将信将疑地打量我:“杜石淙给了你多少钱?”
“这个数。”我伸出五根手指,用力扇在杜石浪脸上,抢过他的枪,指住他的头。
杜石浪惊讶:“你也学过近身搏击?”
“自学成才。”我冷笑。
“你没杀过人吧。”杜石浪表现的很轻松,甚至在我的枪口底下还晃来晃去。
“……把你四肢打残的准头还是有的。”我咽了口唾沫。
“这东西不好玩,一沾上手,就甩不脱了,每年都得杀几个,过过瘾。”杜石浪笑笑,举手表示投降。
我觉得还是先打断他一条腿比较放心,但是,手里的枪好像是活的一样,我控制不了,它会把它本身的杀意传染给我。我犹豫着,如果大中了腿部的大动脉,也许真会出人命。
杜石浪忽然动了,他一手掀起枪口,身子下沉,胳膊肘顶在我肚子上。
“唔……”两次被打在同一个地方,我差点厥过去。
“既然你不打算和我站在一边,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了。”杜石浪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石门前,空气里漂浮着一股血腥味,我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徐翎的师父扶墙喘气,脸上留下三道血痕,衣服撕得破破烂烂,身上的抓痕汨汨往外涌着血。
徐翎则慢慢舔掉手指上的血,眼珠通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兴奋之中。
在我震惊到不能思考的时候,有人在身后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跌跌撞撞往前走,差点撞进徐翎怀里。
我抬起头,浓郁的血腥味包围着我,徐翎僵直的眼珠忽然转向我,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回退。我一动,他比我还快,我听到“哧”的一声响,从颈下到胸前像烧起来了似的,我滚到角落里,半天爬不起来。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徐翎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了。
我对自己太自信,他连师父都能下得了手,遑论其他人。我以为只要我一出现就能控制局势,真是天真得可笑。
眼前,师父再次吸引去徐翎的注意力,杜石浪则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滔天的怒意席卷了我,我虽然没用,做不了什么,但没人能让我不反抗。
我低头看了眼伤,没到血流不止的程度,我扯下衣服下摆,在肩颈上缠了一道,背后打结。
杜石浪弯腰捡起凤凰石,想要趁乱离开。
“那……师父!快抓住那个白头发的!”我大喊。
徐翎攻势正猛,师父应接不暇,我喊了一句,他不仅没能抽身出来,反而连连挨爪,而杜石浪也抱着石头从门里钻了出去。
我一急,顾不得太多,冲上去死死抱住徐翎:“快去追!”
师父一愣,扭头追了出去。
太好了,太好了,倪安之,你这回完蛋了。
等到偌大一个古殿里只剩下我和癫狂版徐翎,我才发现局势有点不妙。
寂静的环境中,我的心跳格外清楚,徐翎的手垂在身侧,似乎是放松的,手上全是血,甚至带着肉丝。
他的身子僵硬,没有动静,我暗暗升起希望,尽量放柔了声音,对他说:“三弟,我是二哥啊,你不是最听二哥的话吗?放轻松,别害怕,好吗?”
徐翎没有回应,也没动作,我慢慢松开了胳膊,他的手骨“咯咯”作响,我注意到他开始用力,颈侧的筋暴起,放松的手五指内勾,变作爪状。
“三弟,你能感觉到,是不是?”我安抚着他,“想想你追我追到学校那次,你从图书馆把我揪出来……我想,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大概就是平平常常的,学经济,进企业,娶妻生子,也许到老还会怀念一下青年时代的憧憬和梦想。”
我的声音在周围寂静的衬托下,格外清晰,我都不大好意思听到。
真正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又觉得惶恐,怕对方根本不能理解,怕说到激动处,旁人却用无关紧要的事岔开,怕一个漠然的眼神,怕不耐烦的小动作,怕……
这些怕都抵不过,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无动于衷。
我从后面轻轻握住徐翎的手腕,他并未挣扎,我踮着脚尖,前胸贴着他的背,我在他耳边说:“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在我动摇的时候不狠狠拒绝我,为什么要回应我,却又……不回应我?”
徐翎的手在颤抖,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将头抵在他背上,而后与他十指交叩,他的手很冷,血粘在我们手心之间:“如果你想,我都愿意,无论结果怎样,都想和你一起试试,好不好?”
我觉得说出些话来,我以后都没法见人了,脸上滚烫,只想掩藏起来。
徐翎动了一下,我抬头,他转过半脸,脸上没有表情。
他的眼珠不断晃动,仿佛无法聚焦,我突然想到梦境里那个巨头的眼睛,那种类似野兽的无情无知,让我害怕,我不由自主抽回我的手。
他的手虚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抓到,渐渐握成拳。
我做了一个严重错误的动作,我懊恼得直想撞墙。
在这个比更年期妇女还敏感易怒的徐翎面前,我说的一河滩肉麻话都前功尽弃了,我小心翼翼地退了两步,顺便瞄了一眼石门,希望徐翎的师父抢回凤凰石后,还能回来帮帮我。
徐翎缓缓转过身,眼睛直盯着我。
“徐翎,你这个大笨蛋,你脑子烧坏了就认命了?你就不能自己挣扎一下?”我大喊,“你要真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徐翎的眼睛变得血红。
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怎么办呢?这能怪我吗?谁知道他心里的极端想法?
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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