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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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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放下我，您出去，出去！”
小东西愤怒地喊着，握着拳头挥舞着，看她那样子好像很想扁他，但又因为意识到根本打不过他只好对着空气挥挥拳撒撒气。雷诺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呢？他把她放在了台盆的水晶石面上毫不费力地分开了她的双腿。然后，他皱起了眉。没有伤口，血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亲王的脸色阴沉下来，最糟糕的结果，小东西受了内伤。怎么会这样？
他思索着，在记忆中搜寻着，忽然问：“这难道就是地球人类女性的月经？”
“滚！”
、十三、我的棺材最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周末愉快。哦，好多亲都没露面啊，55555，偶被遗忘了么？或者，被厌弃了么？
摩根管家涂上防晒霜穿着日行服驾驶飞行器，亲自去请罗素子爵。戴维听了摩根的描述，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懊恼不已，风风火火赶到时，城堡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平静？表象而已。整个城堡都被鲜活的血的气息笼罩着，就连城堡周边亲王大人领地里的那些掠食性观赏植物都摇曳着美丽的枝条藤蔓兴奋地在空中伸展着搜寻着。这不算什么，看看城堡里吧。大白天的，所有仆人侍从都穿戴得整整齐齐精神抖擞地站在各自的岗位上。精神抖擞？用亢奋更准确吧——掠食者的眼神、收不回去的血牙、狰狞抖动的指甲……。子爵叹口气，哎呀，小默默呀，你的能量无穷大啊。
根本不用人引路，戴维闻着味儿，直接向亲王的书房去了。默默的气息越来越浓，在书房门口达到巅峰，没有敲门，子爵失礼地推门而入。
亲王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皱着眉，小默默缩在一边的沙发里，身上用一条大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在生气，很生气。
子爵正要开口，亲王已经冷冷地道：“解释，戴维。”
“嗄？哦，是这样的，这是地球人类女性和某些人科雌性动物所具有的生理特征。以地球人类为例，女性成熟后会出现周期性出血的生理现象，表明她们已具有生育能力，这一周期约为地球历一个月，所以称之为月经。具体来说……”
“我要你解释的是，”亲王的声音很平稳很缓慢没有任何起伏，但，戴维觉得很有些惊悚，“为什么你没有给我提出过任何建议，也没有为小东西采取任何安全预防措施？”
“这个，”子爵恍然大悟，这的确才是重点，“是的，亲王殿下，是我的责任，我疏忽了。”
“这事和戴维没关系，戴维给我准备了各种去味剂。”
小东西肯开口讲话了，雷诺很欣慰，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可她为戴维说好话，他又有些不高兴。
戴维并没有打算推卸责任，他是贵族，氏系高贵，犯下过错绝不会畏缩逃避：“那些去味剂的确是用来遮掩你的体味的，用在平常的日子没有问题。但你的身体一旦破损，普通去味剂是掩盖不住血的气息的。”
“戴维，你严重失职。小东西不是霍曼星球上第一个地球女性，作为帝国科学院最高阶十级院士、帝京科学医学研究院地球人类研究分院院长，你的疏忽会导致不可逆转的致命性后果。”
“是的，亲王殿下，我万分羞愧，请给予我应有的处罚。”
“处罚的事我会考虑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她。”雷诺指着沙发上打从浴室事件起就对他横眉冷对的小东西，“她的气味会死人的。”
“请允许我，立刻回来。”戴维冲了出去，片刻又冲了回来。叶默想，血族的速度，有哪个物种比得过呢？
子爵手中多了件东西，像是一件带帽连体服：“太空医用纳米隔离服，能有效隔绝任何气味的发散。我早就备了一件在城堡，只是，只是……”
“只是你忽略了它存在的意义。”话音落下雷诺已站到了戴维面前，他接过这件隔离服转身来到小东西身边，“穿上它。”
亲王对待小东西从来都是身体力行的，边说边伸出手来想要拉开裹在她身上的大浴巾。
“别碰我。”
声音并不大，可雷诺僵住了，手停滞在小东西头顶上空，一动不动。这三个字中透着多少嫌弃和厌恶啊。书房的空气骤然变冷。
戴维很替亲王感到尴尬，咳嗽了一声，打着官腔开口解围：“地球人类的道德标准中，女性不能容忍在爱人以外的异性面前暴露裸*体，尤其是地球东方女性，这种传统的价值观更加强烈。而对于信奉某些宗教的女性而言，这种行为是致命的。不过据我所知，到了现代社会，尤其就目前而言，地球人类所谓的道德底线已经崩溃或者说到了崩溃的边缘。无论东方西方，大多数女性不再像过去那样在乎自身的贞操。”
“出去！”那两个人异口同声。
戴维立刻走到了门边，又找补一句：“当然，默默除外。还有一点，地球女性更加不能容忍在两个及以上的异性面前暴露裸*体。”
然后他一阵风般地消失了。剩下的那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最终却是叶默先开口说话：“雷诺亲王，戴维说得没错，我们地球人的道德观是这样的。但我现在特别想知道的是，你们霍曼人的道德观是怎样的呢？难道血族女人上街不用穿衣服吗？她们在男性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不会感到羞耻吗？”
“帝国不论男人或女人在公众场合下都必须穿戴整齐，这属于行为规范范畴，必须遵守。所以，在大街上血族男女都不可以裸*体，这是礼仪。但如果他们在自家院子里这样做，无可厚非。你若从那里经过，当做没看见就好。”雷诺很认真地回答着，“至于说霍曼女性在男性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是否会感到羞耻，这属于个人隐私范畴。对于霍曼女性喜欢选取多少个男性作为她的性*伙伴这类事情，帝国官方不能干涉、不应干涉，这是人权。”
叶默瞪圆了眼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雷诺又补充说：“以我的经验看，霍曼女人从不会因为裸*露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而感到羞耻，相反，她们很开心、很享受、很自然、身心很放松。血族是一个很真诚的种族，我们从不活在虚伪的面具下。喜欢就是喜欢，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就会上床做*爱，有什么不对么？”
“她们很开心、很享受、很自然、身心很放松。”叶默盯着雷诺的眼睛，小声重复着他的话。
“的确是。”
“她们很开心、很享受、很自然、身心很放松。这是您的经验之谈吗？”
声音更小了，可血族的听力比地球上中国的顶级武林高手都要好，雷诺听得很清楚，这话里好像带着点别的色彩。他没有回答，思索着。
“一个血族女人可以同时有很多个伴侣，是吗？”
“嗯，如果她愿意的话。”
“她的伴侣不会吃醋吗？”
“不会。”
“那么，一个血族男人也同样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个伴侣，是吗？”
小东西的声音不高，可起伏很大，显然她又激动了。雷诺奇怪地看着她：“是的。霍曼帝国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一律平等。血族社会的平等是真正的平等，不像地球人类社会那样，嘴里喊着平等，实际上数千年来都是男尊女卑。”
好像重点不在这里诶。
“嗯，雷诺亲王，我不是霍曼女性，无法接受你们的风俗风情。不过我想我理解了你的意思，一个霍曼女人在几个她喜欢的男人面前暴露自己不是什么应该羞耻的事，只要不违反霍曼社会的行为规范，也不会受到谴责和管制。对吧？”
“对。”
“那是出于自愿的，对吧？”
“对。”
“嗯，我已经不想再提那个血族贵族牵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地球女孩上街的事了，但我百分之百坚信那个女孩肯定不是自愿的，而且这一举动也违背了你们的行为规范。现在我只想说，我不愿意赤身裸*体地暴露在男性面前，无论他是地球人还是霍曼人。那种感觉糟糕透了，我在金贝交易大厅里就是被赤*裸地吊在笼子里像宠物那样被观赏被打量被估价被贩卖，那种屈辱的感觉真的太难过了。”
“我很遗憾。不过这样的事今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叶默看着雷诺，想问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今后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呢，还是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在所有地球人身上呢？可她想想，算了吧，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个人对视着，都想看到对方心里去，却都做不到。数万年来，雷诺第一次希望，用他的异能换取卡帕特里希氏族的读心术。这个小东西的心思，太错综复杂了，任他数万年的智慧，一时也琢磨不透。
雷诺把手中的隔离服放在沙发上，眼睛始终注视着小东西：“按照血族的规则，你是我的，你的一切包括身体都属于我。我不是想冒犯你或侵犯你，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当然这会让你很不快。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不是出于自愿，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刚刚在浴室时，我并非有意要令你难堪。请相信，我从来不想也不会羞辱你。”
他挺直身躯如矗立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祗那样伟岸，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你穿上它吧。”
叶默垂下脑袋，心情很沮丧：“我想回房间去。”
“暂时不行，我认为特殊时期你在我身边最安全。”
他说得没错，可是：“我要回去……”
雷诺转过身来不满地看着她：“小东西，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拿东西，必需的东西。我里面什么也没穿，我还在流血，女性经期一定要用的东西都在我的卧室里。”叶默涨红了脸，还有些气。雷诺把她裹在浴巾里带到了书房，这里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安防系数自然比其他地方都高。可是现在，浴巾上也染了血，她尴尬极了。
哦，明白了。亲王立刻摇了摇案头的银铃，摩根应声而入。
“让安立刻到这里来。”
“是。”
“把小东西房间里的用品全搬到我的卧室去。”
“是。”
“不要。”
摩根正要退下，闻言又站住。
“嗯，我想知道这里谁是主人？”亲王淡淡地询问，管家亦如一阵风般飘了出去。他又对小东西说，“只是暂时的。”
叶默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跟在雷诺身边最安全，但想想那阴森森三面封闭的主楼，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能不能换个有阳光的房间？我想阳光不会对您造成伤害吧。”
“哦，当然可以。”
血族实在是高效，半小时后，一切准备稳妥。因为小东西喜欢阳光，雷诺便把主楼顶部平台东南角上的小塔楼作为他和小东西的临时卧室兼起居室。叶默穿着纳米隔离服从头武装到脚，跟随亲王来到新居，走进去一看，立刻目瞪口呆。偌大的圆柱形房间敞亮空旷，阳光从椭圆天顶半弧形的天窗射下来，照在打磨得亮如镜面的花岗岩砖石地面上，反射着莹白的光。东边是大壁炉、粗粗的烟囱直通塔顶。南北各有一扇拱形窗，向南可以瞭望天马城堡周边广袤的森林风光，向北则将城堡内部的人工景观、仆从的动态看得清清楚楚。
一切本来很美好，可是房间正中并排摆放的两样生活必需品实在是太不和谐了——那是她的小床和他的大棺材。
睡活人的床和睡死人的棺材同时放在一处，对于人类来说够惊悚。不过棺材见得多了，叶默已经麻木了。这一番折腾，她倦得很，竟不顾旁边还有个异族男人径自爬上床去拉过柔软的被子，像条虫一样蜷着不动了。
此时是人类的正午，血族的子夜，雷诺站在床前看看小东西再看看洒进窗内的阳光，也很想钻进自己的大棺材里去。不过，还有些正事要做。他无声地走了出去，见摩根候在门外，问：“戴维呢？”
“子爵大人正在用太空离子吸附剂消除城堡里的血气。主人请放心，城堡的通风系统是帝京最先进的，配合吸附剂的使用，这里很快会恢复原状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让迪安率领卫队每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检查所有通风管道，尤其是出入口处。谁要是放进什么虫子来，谁就把它连骨头带肉都吃下去。”
“是，主人。”摩根神情极其严肃地退下了。
叶默并没有睡着，这些话她都听见了。看来，真是只有贵族才养得起血仆啊。如果是在平民家中，一百个她这样的人类就会死上一百次了。
雷诺再次走进来，立在床边看着她，似乎在下决心。然后，他喑哑的声音响起：“我的棺材里最安全。”
他抱起她，把她放进比她那张小床要宽大许多的石棺里，他躺在她身边，合上了棺材盖子。黑暗笼罩了一切。
她在他身边，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
真暖、真软、真香、真舒服……
、十四、改变生活习惯
叶默是很怕睡在棺材里的，睡在里面，真的有一种自己已经死了的感觉。不过，雷诺抱她进来，她没有表示任何抗议。石棺里铺着厚厚的松松软软的垫子，润滑舒服，叶默腹诽着亲王大人就是会享受啊，她刚到城堡时睡的那口棺材硬得不得了呢。惬意地感叹着，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雷诺也觉得今天的棺材睡起来比往日柔软多了，想着摩根管家实在是办事得力。这个大棺材是直接从他的卧室里搬过来的，原先只是铺了一层薄薄的毛毯，而现在老摩根体贴入微地换成了这种从本恩星球进口的深海丝绵。很柔、很软，不过，他身边的小东西更柔、更软。
小东西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居然真的睡着了。她居然能睡得着，还睡得这么香，而自己却失眠了。血族不是从不失眠的么？亲王大人有些郁闷。然后，罪恶的爪子伸了过去，将小人儿揽进怀里。纳米服柔顺地贴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严密地包裹起来，他想亲亲她的脸，可帽兜连着面纱，将他和她隔开。这种材质有很好的吸附和透气功能，不会闷着小人儿，也不会使她的气味飘散出来。但他仍能闻到她的血香，她的味道已经植入他的心脏最深处，什么也遮掩不住。
雷诺抱着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感觉真好。现在他倒庆幸起刚刚的那场混乱，不然他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她睡进自己的棺材。这个小东西实在太顽固了，她或许并不讨厌他，但她不喜欢他的种族是肯定的。该拿她怎么办呢？
虽然亲不到她，却能抱着她入睡，也不错。小东西显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血族活动状态下的体温为十五度左右，不受环境温度影响。当他们入睡时体温会更低，休眠时接近零。可以说现在叶默就好像挨着一块冰冷的石头，所幸这件太空医用纳米隔离服，把寒意也拒绝在外。因此，她睡得很香，很安稳。
……
叶默的生物钟有点乱了。这几天，她都是深夜两点左右才睡，快到中午时才醒。睡的时候是在大床上，醒来的时候一定是在棺材里，且在一个冷硬的臂弯里。雷诺解释说，血族在睡眠时的防御性是最低的，他实在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外面。而雷诺为了能和她更多地相处，也改变了自己的睡眠习惯。他在日出时抱着她入睡，她醒了只要轻轻一动，他就会醒。然后就和她一起起床。在她的特殊日子里，他几乎一刻也不离开她身边。连她去卫生间他也要守住门外。城堡里的卫生间几乎都重新装修过了，不仅在墙上安装了吸附气味的纳米材料、冲水系统具有高功率离心粉碎功能及分子风动分离吸附功能、下水管道更安装了防御危险生物进犯的特殊装置。
总之，一切都是为了亲王宠爱的那个小人儿。
叶默不是不感动的。但当她的生理期结束，想要搬回自己原先的房间时，却被雷诺委婉又坚决地拒绝了。理由是，搬来搬去太麻烦了。她抗议，可无效。
“您不需要私人空间吗？”她问。
“需要，但你看，你我的空间很大。”
她无奈：“可我会影响您的睡眠。如果血族的睡眠不充足，会不会生病？”
“血族从不生病。至于睡眠，是因为天亮时不能外出，很多事情无法进行。即使很久以前血族已研发出日行装备，但我们是夜行种族在阳光下总觉得不舒服。所以躺进棺材积攒力量等待黑暗是我们的习惯。而我不惧阳光，无所谓睡眠够不够。”
看来，只能先这样了。叶默又问：“您不觉得养一个血仆很麻烦吗？”
“你喜欢做一件事时是不会觉得它麻烦的。”
“那其他贵族也会这么对待他们的血仆吗？”
小东西就是喜欢联想，雷诺回答：“保护血仆的生命安全是主人的责任。”
“但是如果因为他们没有尽到责任导致他们的血仆死掉了，他们也不会受到处罚，甚至都不会有人谴责他们。对不对，雷诺亲王？”
“贵族长老会已经颁布了新的管理办法约束血仆主人的行为，如果因为他们不尽责导致血仆受到了伤害甚至死亡，就必须接受处罚。”
“什么样的处罚呢？”
雷诺认真地看着小东西：“对犯下如此过错的血族会课以巨额罚金。”
“巨额罚金就能抵偿那些宝贵的生命么？我们也是高等生物，我们的命不比你们的低贱！”小东西又激动了。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小东西，贵族都是注重荣誉的，那些罚金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受到制裁才是他们不能面对的事。我们的法律对整个血族社会具有极高的约束力，贵族更是法律的捍卫者。如果贵族不能遵守法律，他就不配做贵族。霍曼帝国史上曾有过因为违背法律被剥夺贵族身份的例子，当时那位诺维男爵就举剑自裁了。相信我，这会对所有贵族起到约束作用。”
“自杀不是违法的吗？”
“是的。但对贵族而言，荣誉比生命还要宝贵。他失去了贵族身分，因此选择死亡，……我们都很痛心。”
“那，好吧。”
其实叶默是不信的。霍曼帝国的法律也不允许走私血液呀，也不允许掳掠高等智慧生命进行贩卖啊。可地球人类在绝望时，灵魂都可以出卖，何况肉体和血液。据说太空航道上的走私船越来越多了，空际巡逻舰已经扩大了编队，可走私依然很猖獗。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呢？走私船上，人贩子甚至不再隐藏那些从地球偷渡来的人类，因为有契约在手，血印在上以血为证属于正当生意，帝国法律也拿他们没办法。走私船可以没收，船员可以惩处，人贩子可以缉捕入狱，因为他们违法使用太空隧道进行偷渡。可货物却仍归人贩子所有。这些人贩子或者被投进监狱或者因屡犯不改被抹去记忆强迫休眠，但拍卖所得的金钱仍会在他几个世纪后醒来时归还给他。那时，他不用再做这种不法的买卖，这些钱足够他几百年富裕的生活开支了。这都是因为有利可图啊，都是因为贵族有大量需求啊。所以血族社会现在有一种说法，要想一夜暴富，只需去一趟地球。社会的财富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不法之徒的口袋。
看来，雷诺亲王关闭太空隧道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长老会的那些老家伙们舍不得地球的资源。议案被搁置起来，违法犯罪仍在继续。但叶默相信，关闭虫洞是早晚的事。她再也回不去了。
雷诺过来抱起了她：“小东西，你就不能想一些开心的事么？”
叶默茫然地看着他，开心？现在什么是令她开心的事呢？像宠物一样被拳养，不愁吃穿却毫无目标地活着，如同一个废物，有什么可开心的？当然，她应该感激，饲主待她极好，她拥有的财富已经令血族平民羡慕嫉妒恨了。她还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以及一点小小的自由——可以独自骑着小天马或小银羽龙去海上兜风。雷诺派人跟着她不是怕她逃走，而是为了保护她不会受到意外伤害。她是不是应该为此开心？或许吧。以她的寿命能活到七十岁计算，在霍曼星球她还可以活上七十年。七十年，对血族而言何其短暂，但对她来说足够了。雷诺说契约期满后，他仍会保护她，对未来她也不用担心了。那么她应该开心，比起其他人类，她太幸运了。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可还是开心不起来。她甚至是带着哀伤的神情看着雷诺，五官皱起，无精打彩地垂下了头。
“是我对你不够好么？”
“不是的，如果在地球上我有幸遇到了像您这样的人，我一定狂追您想方设法让您娶了我。”
“地球上？”亲王不高兴了，“在这里你就不能狂追我么？”
有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还好及时堵在了喉咙里。看着雷诺忽然有些阴沉的脸色，叶默觉得很可笑：“雷诺亲王，即使我很想追求您，也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为什么？”
“因为血族没有家庭啊。你们又不会结婚，不会结为夫妻。”叶默真的笑了，不会生小宝宝，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维系长久关系的纽带，没有法律与道德的约束，她怎么可能追得到他。
“血族男女都可以自由选择爱人结成伴侣，而且他们在一起时很快乐。”
“在一起时？”小东西的眼神又迷茫了，“是多久呢？彼此在一起多久会开始厌倦呢？厌倦了就会分开吧，分开了再去找其他喜欢的人，是这样吗？”
“有什么不对么？”
“唉，这也许就是活得太久的缘故。活得太久了，很容易厌倦的。我们地球人不是，组建家庭，和爱人共度一生，白头偕老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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