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最后的降头-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曹毅回来了,就站在她身后。包小娜求救的向他靠过去,一伸手抓住的却是冰冷的手环——那枚他时刻不忘的不锈钢手环。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个叫陆浓的已改为陆羽。
、第十四章 白辰逸
包小娜睁开眼的时候,仍然躺在曹毅的床上,曹毅不知所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翻□去照镜子。镜子当是完好无损的,一如镜中的她容光焕发,丝毫不曾被噩梦折磨过。包小娜意识到什么,仓惶奔到叶欣梧的照片前。她打开房中所有的吊灯,明晃晃的光亮下,叶欣梧安份的镶嵌在相片里,背上纹身气定神闲地匍匐原地,不屑与来者争长短。然而包小娜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纠缠她,试图让她也重蹈覆辙。因为她们之间有个共同点——白辰逸,或者说是曹毅。
可曹毅去哪里了?包小娜反射性地望向那扇被风吹开的窗户,高高鼓起的窗帘下空空荡荡。陡然间电话铃响了,这不是包小娜手机的铃声。她四下张望,心在狂跳不止,最后在沙发坐垫下发现了曹毅的手机。来电铃声是个未知号码,她知道最好不要接听,可又忍不住想要听听这个人的声音。权衡下包小娜还是接听了电话,可对方却在沉默,只能听见一声声浅浅地呼吸。
“你是陆羽?”包小娜直觉迸出这个名字,而对方的不回应顺势壮大了她的胆量,她几乎是一股脑地逼问:“上次打晕我,拍摄我进太平间冰柜的就是你吧?你和曹毅究竟有什么关系,什么仇恨?!为什么要害我!”对方根本没打算和她正面交锋,干脆挂断了电话。但包小娜更加紧张,猜不到神秘人的意图才最可怕。突然一封彩信发了过来,包小娜发誓不敢翻看,这种被压迫的感觉已经让她生厌,甚至烦躁起来。于是她主动回拨了对方的号码,却提示不在服务区内。找不到门路,包小娜将这一切又归咎到曹毅身上。她失去理智般翻查曹毅所有的手机短信,一无所获之后,又转去查电话薄,想从中斩获与他身份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手机里除了她一个人的号码,根本没有其他人。这时门开了,拎着一袋夜宵的曹毅错愕地望着包小娜,包括她手中正被查阅的手机。
包小娜狼狈地合上手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一笑而过不是万事万灵的丹药,至少曹毅不会接受。他对任何事物都强调一个绝对的完整性。包小娜此举流露出的不信任,便是对他这一原则的挑衅。但他对此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地走过去,从包小娜手中拿过手机狠狠砸到墙上。飞溅的手机残骸像乱发的子弹,伤人也伤己。
曹毅若无其事地越过包小娜充满愧疚的目光,径直走回卧室,轻轻带上了门。包小娜难堪地立在客厅进退两难,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干了一件蠢事。
这一晚不愉快的经历,造就了包小娜和曹毅的冷战,可对于白辰逸的身份,她反而更有了一股穷追不舍的劲头。也许只有挖掘出白辰逸和曹毅的牵连,事态才会真正的明朗。走不进对方的心灵深处,一切都是徒劳。况且叶欣梧和白辰逸之间有什么恩怨,这也是包小娜最存疑的地方。
上次去芳村精神病院有宋极护航,这回她虽然单枪匹马上阵,看守的却以为她和宋极都是警察还算通融。护士见是包小娜知道又为了白辰逸,直接领去普通区。朱医师正忙着接待一对前来咨询的母女,见到包小娜还是礼貌地颌首问候,继而让护士一起来办公室。无论哪个医院,病患和医护人员都不会成正比,很多时候一个护士要管好几个病人,所以护士没法陪同包小娜是很理解的。她一个人在病号中游走,发现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再也不像上回那么好奇,连那个指着她骂的大婶也视若无睹,安静地坐在兰花丛旁捏着树枝‘织毛衣’。包小娜走到白辰逸居住过的病房,原先的病患可能出去散心了,这让她有机会进去转一圈。正当她想偷偷潜进去,却忽然感觉走廊有人正监视着她。包小娜偏过头,赫然发现上次读英文报的老人直直地盯住她。意识到行动失败,她只好转过身尴尬地笑着。老人向她招了招手,包小娜诧异地指住自己,见老人点点头唯有走过去。
“你来找白辰逸吧?”老人的眼周早已被岁月刻出密密麻麻地细纹,可目光却矍铄澄明。包小娜对老人是有好感的,以至于很坦诚地说明来意:“是的,我想知道三年前白辰逸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会逃出医院?”
“那天有个男人来找过他,看得出他很紧张,后来吃晚饭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己呆不长了,然后当晚真的失踪了。”老人的话让包小娜很吃惊,急忙问:“那这些警方知道吗?”老人摇头:“警察来的时候我一个字都没说。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看得出你真心想帮他。”这让包小娜感到荣幸,不好意思地笑:“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不错,我真的很需要知道白辰逸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他为什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当你能走进他的世界,他就会出现在你身边告诉你一切真相。我可以帮助你,但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
“让我研究你。”老人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只录音笔,上面的编号已经模糊不清,应该是他用过很久的东西。包小娜接过录音笔,想到自己被老人当作病人来研究,甚至是和他周围的病患讨论,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但为了白辰逸,她还是答应了。“那您还记得他的样子吗?”包小娜接着打探。
“当然记得,这里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得,但我们会对自己的伙伴守口如瓶。”老人很绅士地一摆手,“请过来这边吧。”包小娜顺从地跟在老人身后,见他进去病房便在门口耐心等着,不一会儿他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很潦草,依次是:秋天、阳光、兰花、木棉花、榆树、长椅、A护士、叫号、躲避、B护士、厌恶、隐藏、他、真相。
包小娜猜到这些可能是白辰逸留下的线索,可这里面能藏着什么天大的隐情她着实看不出来,便问:“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他就不健谈,又跟大伙合不来说是瞧不起,也就是跟我会用文字交谈。他除了在病房,就是一个人在木棉花那里坐着。以前有个护士很关心她,可他总是把她当仇人。这是他最后一次跟我交谈的话题,让我一定保管好。”老人将纸条递给包小娜时,眼神有些忧伤。
“那您现在再见到他还会认出来吗?”包小娜小心试探。
老人却像遇到外敌的刺猬变得格外戒备,“我的朋友只有这个圈子里的人,出去之后再也不会认得。”老人默然转身,仿佛和包小娜不曾交谈过。
包小娜展开被圆珠笔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看得出写的时候很仓促,不过这些文字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她望着眼前被打入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们,慢慢放下成见与不适感,去融入白辰逸的过去。她重新播放白辰逸的录音,从描述中一点点接近他所知所想,以及他每天睁开眼便要面对的世界。听着他娓娓道来那一段非同寻常的经历,仿佛他就在附近,指点着她一步步走近他的故事。包小娜轻轻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涌现着一个个独立的词组,努力将它们串联起来。她打开录音笔,向着前方满是病患的花丛缓缓走去。现在她是白辰逸,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三年前最后的一天: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翘首以待即便是数断了手指,父亲依旧没有出现。他是在埋怨一个丢尽他脸面的儿子?还是因为那个花枝招展的小情人,不满我的存在?只要没有我,父亲一大笔财产肯定会被其他人继承。因为我还活着,哪怕我是个疯子,父亲还是要施舍给我一些零头。那个女人会不满意吧?’
‘医院给我们活动的空间真的太小,小到转个身都会被一堆疯子围住。他们试图拉我走进他们的团伙,可我和他们不同,我不会学有的人拿着一个假电话,却故意在大家面前播报着不可能发来的手机短信。看他洋洋得意的嘴脸,还以为大家会羡慕他有亲人挂念,从被送到这里开始,我们早就是一群被社会遗弃的孤儿,不!是畸型,并且随时会威胁到正常人生活的疯子。我拨开他们妄想拉住我的手,半个字都不屑浪费,快步离开这个怪圈,安安静静地坐在远处的长椅上。兰花丛附近太多哀怨的女人,那是她们的地盘。’
‘这里属于我,不开花的木棉花平凡得有些丑陋,他们害怕坐在下面,担心树上掉下落叶或毛毛虫什么的。在外人眼里,他们自己才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爬虫。可我喜欢这里,因为左前方能看见出去的铁门,只是每天见到陌生的脸孔进进出出,却很少看见熟眼的。当然,除了这里的护士和医生。’
‘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想说什么,只想舒舒服服的呼吸空气。可怀里接满了秋风扫下的木棉絮,眼睛盯得都开始胀疼了,熟悉我的人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时有护士扯高嗓门大声叫唤我们要吃药了,要回大病房了,要吃饭了等等琐碎得让人生厌的规矩。我比他们聪明,这颗树很大,足够藏住我的身体不被护士一眼发觉。正当我窃窃生喜以为躲过了追捕,却忽然发现右前方有个护士看见了我。她一向很同情我,也很喜欢对我笑,现在她偷偷别过脸假装没有看见我,可嘴角暴露出的笑容,分明讥诮我的伎俩低下。’
‘我最终还是被发现了。我恶狠狠地瞪着她,十分厌恶这张虚伪得只懂得装笑的假面具。可下一次我还是会坐在长椅上,也许哪天我会离开这里,至少这一刻我如此眷恋它们。仰靠在木棉花身上,仰望着泛蓝的天空;对面的榆树枝懒懒散散于风中轻摆,微黄而浓密的树叶宛若簸箕,将装进来的阳光一点点晒下来,还给了顽强的小草。夕阳斜照,活动的时间又快到了。这时有人在后面喊我的名字,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他,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我已经在这里留下了秘密。终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真相。’
就在石凳的下方,包小娜忽然摸出像是箭头的标志。蓦地一阵微风掠过,卷来一些不知名的红花掉进包小娜怀里,恍惚间有个人坐到了她旁边,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从她怀里拈走一朵红花。包小娜好奇地望过去,一个和曹毅同样面孔的男人正坐在她旁边,身上宽大的病人服衬得他越发单薄。他嗅了嗅花瓣,无趣地将它吹送到榆树下。
再回首,他消失了。包小娜擦擦眼,发现树下根本没有什么花瓣,但座椅下的箭头确实指向后面的榆树。包小娜猜这秘密肯定藏在树里,她仰着脑袋绕了一圈,树枝上似乎没有特别之处。她又仔细打量树干,对着箭头的水平位蹲下来检查,不时用手拨去上面新生的杂草和苔藓,忽然发现一块苔藓下面有个拇指宽的树洞。里面好像有东西。她取下固定头发用的小发夹探进去,好半天拨出一张折叠成硬币大小的照片。因为受潮还有虫蛀的关系,展开后的照片尺寸小了些,画面很多地方也被腐蚀得面目全非,但被透明胶贴住的一男一女的脸却清晰可辨,是叶欣梧和那个在天桥上叱骂过包小娜的男人。而叶欣梧此刻正递给男人一封鼓胀的黄色信封,里面应该是钱,从男人贪婪的目光中可见一斑。
照片背面有一段文字:救救我,不管是谁,请救救我。因为没人会相信疯子的话,更没有会相信叶欣梧这个恶毒的女人,会买通降头师和这些医生来谋杀我!但是请你相信,我是被他们害的,我是被他们害的!
这是白辰逸最后已经绝望到无助的求救,但包小娜相信现在的他变成了曹毅,那些充满阴谋的历史彻底离他远去。如果说起先她还对曹毅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不锈钢手环却是铁证。从朱医师那里了解到,有段时期为了区分病人,确实曾给他们佩带过手环,但后来觉得这些太像手铐所以取消了。也就是说,天底下不可能再有同样编号的手环。白辰逸的编号是606。
作者有话要说:攻击我,大家攻击我吧!
、第十五章 血色迷雾(上)
从离开芳村的那一刻起,包小娜发誓要找出曹毅。无论他是曹毅还是白辰逸,她都要找到他,就在今天。
曹毅哪里也没去,依旧从容淡定地坐在摊位旁。因为阳光太猛烈的关系,他的小摊搬到了天桥下面一排树荫处。那里停着几辆蓝色的人力三轮车。广州禁摩之后,这些卖苦力的底层工作者只有‘复古’一把,赚点血汗钱养妻活儿。当午出行的人比较少,等待生意的时候,几个车夫就聚到树荫下面‘斗地主’;观战的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憨厚的笑声,或促狭斗败的‘地主’,催他快些下场好让其他人顶替。有个头发凌乱,衣领一圈发黑且磨得残破的汉子,晦气地甩掉一把坏牌,朝附近还没发市的曹毅招招手,让他代替摸把转转手气。
曹毅替他抓了一把牌,果真是财神就位运气立即好了起来。连番下来,曹毅帮他不但捞回本,还多赚了十来块。对面两家不乐意了,纷纷指责汉子不厚道,旁边人也帮腔起哄,一群人闹得沸沸扬扬,一边吵嚷一边笑。汉子赢了钱很是高兴,摸出兜里揣得有些皱巴巴的香烟递给曹毅,起初曹毅推说不抽烟,但架不住这些粗汉子们的热情,只有接过来。汉子立刻给他点火,曹毅勉为其难吸了一口,不想吸入了肺部害他直咳嗽。周围人看见了一个劲傻笑,连累曹毅也不好意思起来,抿着嘴失笑连连。他稍带一眼,发现包小娜气喘吁吁地向这边跑过来,原本额头很讲究的齐刘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鲜有血色的脸颊,也微微浮现出两团云霞。
看见他的一刹,包小娜露出浅浅的笑容。正打算靠过来的时,候曹毅已回过脸,仿若不曾见过一般继续陪着车夫们说笑。即便他们说的话题他未必感兴趣,却听得很投入,还会随着气氛时笑时叹气。他的笑,在一群豪放粗野的汉子当中像股清流,但永不及他们坦率。曹毅心底隐藏的东西太多,捉摸不透是他本能的自我保护,这时常让包小娜萌生退意。可现在包小娜将此抛诸脑后,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贴近他。看着他腕上闪着银光的不锈钢手环,一股心疼的情绪慢慢弥漫整个胸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只能屏气凝神地一步步走向曹毅——走向那个穿着宽大病人服,一脸孤傲的白辰逸。
“曹毅。”包小娜用着怕碰碎了珍贵瓷器般的小心,与轻柔呼唤着曹毅。曹毅笑着抖抖脚站直腰,同这些车夫打个招呼后回到自己的摊位。他开始动手收拾东西,然后背起箱子潇潇洒洒地往前走。包小娜就在他正前方,伸出手,点个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可他偏像个十足的吝啬鬼,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触碰到包小娜肩头的一瞬,他分明看见对方眼里噙着泪。即便如此,曹毅依旧我行我素,宁可擦身而过。
蓦然间包小娜反过身,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也抓住了那道不锈钢的‘手铐’。翻开镯子的内面,606是它的编号。曹毅此刻是很吃惊的,他没想到包小娜会留意到这个秘密。包小娜流着泪笑语以对:“讶异吗?所谓秘密如果藏得不够好,那就不再神秘了。”她感觉到曹毅想抽开手,立即握得更牢,“有人曾经在照片上留下一段请求,那时候没人回应。但我现在想告诉他:是的,我相信你。而且,我一定会救你。无论你是谁,你曾做过什么,现在开始一切都不会太迟。所以也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救你。”
曹毅看着她,不可否认有一瞬为这句话沉迷。但随即而来的嫉妒,让他甩开了包小娜的援助,又开始拒人千里。他蹲□坐在箱子上面,就在大街上开始收检自己的家当。然后一件件,一张张的,陆续塞到包小娜手里,直到两边裤兜再也翻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才停罢手。他沉静如初地问:“你数数看,现金一共多少?银行卡就两张,工商和建行各一张,每张余额不超过300块。我没有信用卡,因为我这种没有保障,还款能力又差的人不予批准。家里值钱的只有电器,现在卖出去可能也就几百块。那套房子算是不动产,可惜户主不是我,因为那是租借的。说说看,你能救我什么?又能指望我什么?喜欢我纹身的手艺?大街上烤红薯,磨菜刀,卖飞机榄的都是技术活,你肯跟着他们四处游荡吗?”
“像你这样过了中午不肯纹身,又不准顾客挑图案非得由你选,有多少人肯光顾!如果你的目的真是靠这手艺糊口,好,你想招揽生意还不简单吗?跟我来!”包小娜一抹泪,拽起曹毅不由分说便往前面商城走去。
商城前面的广场不乏购物消遣的行人,现在天气开始阴凉,躲在商城避日光的行人也陆陆续续走出来,或坐在喷水池栏杆上闲聊,或乘车转往别的去处。包小娜选在行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将箱子掀开,取出纹身字眼的招牌塞在曹毅怀里,顺势把他摁在广场台阶上坐稳。自己则直面向投以好奇目光的人们,麻利地解开外套,露出内里低胸背心。
她嫌胸口上的紫罗兰不够显眼不够招摇,又将背心往下拽,高声喊道:“想知道什么叫纹身的艺术吗?请看过来!这朵花就是纹的,好看吗?好看吧!人体彩绘算什么?人体纹身的美才是惊世骇俗,标新立异!”她喊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一些贪新鲜的男士们最早拢过来,曹毅起先还能稳如磐石,后来见包小娜是存心豁出去了,飞忙捡起地上的外套重新给她披上。可刚披好,她又一把丢开,还甩得远远地。曹毅只有脱下自己的运动衫给她盖住,这回他抱住她,不再让她试图挣开。
远处有两个治安员,在围观女同胞添油加醋的描述下,治安员的神情越发难看,一边冲过来一边厉喝。曹毅这下摊子也不要了,牵住包小娜不停往前跑,好容易停下来,回头才发现她竟然在笑,还笑得好不得意。包小娜慢条斯理地穿上他的运动衫,忽然凑过来轻声问:“觉得如何?要不要下次我换个专业点的服装,去帮你招揽生意?我打赌,你的生意一定会好。”
“行了,我错了还不行?”曹毅举白旗了,他算是回味过来包小娜故意将他的军。
“下次如果你再说那些无聊的话,我不介意再脱。脱得多了搞不好就上瘾了,上瘾就麻木了,麻木之后就无所谓礼义廉耻了。这样,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做,又做不出来的?”在这场拉锯战中,包小娜深刻领悟到要让曹毅学乖,温情与说教都是不管用的,最直接的办法是让他知错。这个办法果然有效,曹毅彻底折服。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瞅了她一眼,最后非常没出息地揪住她的脸颊,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场冷战由包小娜引发,可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曹毅自己,仿佛着魔一般,所有的过错他一个人全认了。
坐在路边花圃旁,包小娜主动去7-11店买了两罐饮料。对于昨晚冒失的行为,她有些羞于启齿,可又不能当没发生过,只好低声下气地对旁坐的曹毅说:“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生气不理我是应该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她将饮料举到头顶作出发誓的模样,如此曹毅除了摇头叹息,也只能一笑泯恩仇。
他拿过一罐饮料,似笑非笑地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既然喝了你的饮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包小娜见风波就此终结,也高兴地将自己的吸管塞进曹毅嘴里,哄劝道:“喝喝我的,保证好喝!来嘛,喝一口。”
曹毅手膀子都快被她抓烂了,唯有领命。可当味蕾将饮料的香甜传递进大脑的那一刹,突然脸色骤变,双手失控般勒住自己的脖子,涨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不知所措的包小娜,“这个,这个是……”
包小娜一看瓶身,“只是番石榴汁啊。曹毅,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然而曹毅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满脑子一片混沌,五脏六腑都在剧烈而痛苦地筋挛着,仿佛垂死一般。在一阵尖利的耳鸣声中,曹毅猝然倒地不省人事。包小娜紧紧抱着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慌慌张张拨打120的电话,还没接通就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等到终于听见接线员的声音,她却只张着嘴哭喊道:救人啊!帮忙救救人吧!他快不行了!求求你们快来啊!
、第十六章 血色迷雾(下)
包小娜等不到救护车来,截住一辆的士就将曹毅送到最近的医院。她孤立无援地守在急症室的门外,看着医生护士风风火火地进去,又匆匆忙忙地出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心下更是忐忑不安。如果她事先知道曹毅会对番石榴过敏,肯定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仔细一想,她对曹毅生活习惯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巨大的内疚让包小娜越发自责,甚至消极的将所发生的不幸,强加到自己身上来。
“你就是病人的家属?”有医生走过来。包小娜快步上前应了一声,随后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曹毅的病情,医生几次想插话都不成功,最后好容易打断她的话,把她叫到了医生办公室。一进去医生没开口,包小娜急急忙忙问:“医生,究竟情况怎么样了?我现在能去看他吗?我真不知道他对番石榴过敏,否则我不会拿给他喝的。都是我害的!”
“你先听我好吗?”医生耐不住她的聒噪,再一次强调道:“他现在情况稳定,你不要过分担忧。还有,他并不是过敏所引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