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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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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了村部,关主任和老安带着我们一起向村尾走去。在路上,关主任介绍说,死的这两个女人,是母女俩。孤儿寡母的非常不容易,头天晚上还看到她们俩在家吃饭。可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大门还紧紧关闭。他们这个村,远悬山外,相当于一个**小国,一共就那么几百个人,村民们熟头熟脸,村里基本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像这母女俩这样,一直到大中午门还紧关着的,那是非常少见。
有热心邻居就去叫门,推门一看,当时就吓傻了。遍地的残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钟秀听的奇怪:“关主任,晚上他们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一点声音都没有。特别静。”关主任说。
说着话,我们到了这户人家。这母女俩看样子过得挺苦,前后两间柴房,没有院子。大门是木头的,有些破烂,左右两边挂着对联,门上还贴着福字。对联和福字不知挂了多久,风吹雨打下,红色几乎洗掉,泛着一片暗黄色,看着有些阴郁的阴森感。
关主任轻轻推开门,这是凶宅,人都死绝了,也就没必要上锁。一开门,里面顿时扑面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说臭不臭,说腥不腥,气味虽不十分强烈,但令人很不舒服。有点恶心。
这玩意还真是邪了,没等走进去,马上就感到温度陡然降低,那种寒气渗了出来。关主任在门口不动,显然他是不想进去。
姚兵也没理他,第一个进了屋。钟秀刚要进去,我说道:“你是女孩,这样的地方不干净,最好不要进。”
她冲我笑笑,露出一口白牙:“谢谢。”还是走了进去。
杨林呵呵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怜香惜玉。”
我赶紧道:“杨总,要不你在外面等着,里面不干净,别冲了你的龙体。”
杨林打了我一拳:“扯淡。赶紧进去。”
一走进去,好悬没把我呛出来。这里面味道实在说不上来是什么,就像是木头在水里泡烂了的霉味,辣的眼都睁不开。
这屋子也逼仄,又矮又小,几乎没什么家具。就是一床土炕,一张破桌子,几把破凳子。墙上贴着老式年画,旁边是挂历牌。窗框上还悬着几串红辣椒。整体色调是那种岁月沉淀的土黄色,极为压抑。这地方别说常年住,就让我呆一刻钟,都要崩溃掉。真是无法想象,这一对母女生活的是如何艰苦。
老安用手在地上指了指:“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因为这里光线实在晦暗,阳光难入,所以姚兵打亮了手电。他戴上白手套,蹲在地上,用手电慢慢照着地上的痕迹。
就冲他这一手,我真的挺佩服。人家做老大确实有做老大的气派,身先士卒,查看凶案现场,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看了看,他站起来,又用手电扫了一圈屋子里,半晌对我们道:“这里不是凶杀第一现场。”
听到这句话,老安非常吃惊:“什么?”
姚兵道:“最简单的道理,肢解尸体,尤其是那种创口的伤,会导致血液大量迸溅。可是在这里,除了地上有些血迹的痕迹,墙上炕上包括其他东西,我都没看到有血液的痕迹。”
老安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钟秀说:“这你还看不出来吗?母女俩是在别的地方被害的,杀死之后,再把尸体转移回屋子。”
别说那老安,就连我和杨林都觉得匪夷所思。被害的母女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关门关窗睡觉,然后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给掠走了,在别的地方肢解凶杀之后,人家又无声无息把肢体残骸送了回来。
这整个过程,先不谈动机,就手法来看,一招一式透着专业、严谨,凶残不失冷静,谨慎透着诡异。
我有点质疑这是什么山猴子做的了。山猴子,听这名就属于畜生一类的东西,畜生杀人哪有这么算计编排的。
老安道:“我说怎么在屋子里招不到她们娘俩的魂儿。原来她们不是死在这里。”
听他介绍,这个村有个仪式,凡是人死后,都要招魂安魂,尤其是横死的。老安就曾经在这里招过魂,但是没有发现阴魂的踪迹,他还特别纳闷,甚至觉得有点恐怖。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姚兵飞身上炕,在炕上走了两圈,很仔细地用手电照着。然后来到窗前,轻轻推开窗。
他反复做着开窗关窗的动作,慢慢查看窗台上的痕迹,脸色愈加凝重。
“你们想过没有,”他说道:“为什么凶手在杀人之后,担着被发现的风险,把尸体又送回来?”




、第十七章 做法

我们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姚兵从炕上跳下来,做个手势:“都出去吧。”
我们从屋子里出来,姚兵对门外的关主任说:“从今天开始,村里要加强戒备,邻居们之间最好互相通气关照,有什么异常,要及时反应。”
“这么严重?”关主任喃喃。
“这次事件不是孤例。我觉得很可能还会发生,总之小心没有错。”姚兵说。
我们往营地走,没了外人,杨林问姚兵对于这个凶杀案还有什么想法?姚兵道:“这个案子的凶手对于村子的地理非常熟悉,生性狡诈残忍,很难对付。”
杨林又问为什么凶手会把尸体送回来。
姚兵看了看他没说话。看他的眼神我有种感觉,或许姚兵已经想到了答案,不知为什么没说出来。
我们到了营地,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有人在营地中央的空地燃起篝火。大家拿着罐头白酒什么围坐在一起,吃喝聊着,气氛还挺温馨。等吃喝已毕,姚兵看大家都在,便把刚才勘察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大家都要小心,除了村民和我们,很可能还存在另外一些人,”他顿了顿:“一些生物,它们非常危险。今晚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和村民一起到隧道开坛祭神。”
“这帮山里人够迷信的,还真有鬼啊?”说话的这位是和我们一车来的两个大块头之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听杨林叫过他老贾。
“迷不迷信,我们也得尊重他们的风俗。祭过神之后,我们就可以穿越隧道,往里进发了。”姚兵说
吃完饭,我和王晓雨聊了会儿。山里的夜晚降临得很快,伸手不见五指,村里都灭了灯,狗也不叫了,一片死寂。我们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我便把王晓雨送回帐篷。
王晓雨和钟秀一个帐篷,两个女孩关系处得还挺好。我对钟秀印象不错,精明干练的,有她照顾王晓雨,我也放了心。
和她俩闲聊了一会儿,我准备回自己的帐篷。这时,就看到姚兵打着手电,挨个帐篷查寝。黑灯瞎火,他可能没注意到我。我看见他从兜里摸出一个药瓶,慢慢扭开然后一仰脖,吞了一个药片。
这是他的私事,我无意中撞到,觉得有些尴尬。姚兵一抬手电看到我,和善笑笑。既然碰头了,我就硬着头皮聊上两句,问他吃的什么药。姚兵淡淡说自己睡眠不好,每天要靠安眠药入睡。我们寒暄了几句,我便回到帐篷休息。
我和杨林,老贾,还有另一个叫老张的大块头,我们新来的这四个人在一个帐篷。
帐篷里没外人,老贾和老张点上两根烟,坐在帐篷口抽着。老张瞥了我和杨林一眼,有意无意地说:“那个姓姚的什么来头,挺能装逼啊。”
老贾哼哼两句:“有能耐呗。看今天发号施令那个神气劲。”
杨林正在翻着随身带来的书,听到这话笑笑,没说什么,继续看书。
老张把烟头在登山鞋下面蹭了蹭,说道:“杨总,那姓姚的拿的佣金比我们这些人多吧?”
“该你什么事?!”老贾道:“老老实实干你活得了。人家杨总,当领导的心里有数,你要真出力了还能短了你的好处?”
杨林放下书:“你们放心吧,我这次过来,就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谁好谁坏我都记在心里。”说完,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难琢磨。
我非常讨厌这种叽叽喳喳阴谋诡计的人事关系。不过老贾和老张也没错,人家含沙射影的,也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无可厚非。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饭。姚兵让我们把帐篷收拾收拾,装备全部上车,这次如果可以顺利通过隧道,营地就要扎在那边,不在村里了。
那位懂点小法术的老安也上了车。关主任带着一些村民,拿着开坛做法的东西,在车后面跟着走,一起去隧道。
越过一个山包,时间不长,就看到山脚下有一个黑森森的大山洞。这洞大的,简直匪夷所思。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大的洞。
这个洞,乍看上去,就像是把一座山直接给挖空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风吹雨打,山石变化,洞里洞外长满了齐人深的杂草。往里看深不见底,就好似一个平放的深渊。
现在队伍前行的进度就卡在这个隧道上,成了个难关。队伍曾经组织过几次进隧道,可是都出了意外,导致两死一疯,非常邪门。
我们车子在隧道口停了下来,众人下了车。我来到隧道下面,抬头仰望,居然一阵阵眩晕。这得多大的工程啊!日本人得雇佣多少劳工才能做到如此的开山凿洞!杨慕云的资料记载,这里工程估计动用了几千人,我估摸还得多,至少上万。二战时候,装备落后,完全就靠人挖肩挑,估计这隧道下面埋得都是累累白骨。
这样浩大工程,完全就是用人命填出来的,难怪这里这么邪门。
我们刚一走到隧道门口,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每个毛孔似乎都张开,全身起鸡皮疙瘩,说话都吐寒气。
别忘了,现在可是五月份,草场莺飞,阳光充足。可是走到这里,却像是到了苦寒之地。这种冷是一种阴冷,阴森的冷,比殡仪馆都要阴上百倍。
村民们把做法的东西,放在洞口,吓得都跑回去,谁也不敢靠近。
老安走了两步,凝重地说:“怨气很大,我要做法了。姚先生,能不能让你们的人帮着把供桌一起抬进去。”
正好大块头老贾和老张在姚兵近前,姚兵也是随手点指:“你们俩帮着大师,把东西抬进洞里。”
老贾眉眼倒竖,嘴皮抽了两下。老张咳嗽一声:“赶紧干活,别耽误事。”
他俩抬起供桌,桌子上摆着一大堆贡品蜡烛香炉等物,哗啦啦作响。旁边钟秀叮嘱:“你们俩小心点,别弄掉了。”
老贾这人明显气量有点狭窄,脸色铁青,可还是服从大局,咬牙切齿抬着供桌进去了。
姚兵道:“大家在外面等着。”谁知,他突然伸出手指点着我:“刘洋,一起进来吧。”
我心跳加速,王晓雨拉着我,嘱咐道:“小心一些。”
我暗暗叫苦,杨慕云也是,为什么非得把我塞进决策层。以后啥事都得身先士卒了,真他妈倒霉。
等进了洞,那种冷意更盛。这个洞也太浩大了,人在里面显得特别渺小,抬头仰望,高高黑黑的洞顶就像是深夜的星辰夜幕。一股股说不清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幸亏来时多穿了几件衣服,要不然非冻感冒不可。
供桌摆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老安换上一身红黑色的长袍,点燃了长明灯火,手里举着桃木剑,围着供桌慢慢转着。
别看距离不远,由于这个洞太过深邃庞大,老安身影相衬下就显得非常小,因为眼睛透视的关系,使他看上去又好像站在非常远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如梦如幻的意思。
老安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嘴里念着咒语,念着念着,突然出手,桃木剑挑了桌子上的供纸,晃了一晃,居然无火自燃。
他一抖落剑尖,烧着的纸飞了起来。在洞里越飘越高,越飘越远,化成一堆黑灰,宛如黑色的蝴蝶,消散不见。
姚兵咳嗽一声,可能是有些不耐烦,可还是耐着性子等着。
老安整整衣冠,走到供桌前,把桃木剑放下,应该是做完了吧。姚兵说:“多谢安师傅,你现在可以休息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来做就行。”
谁知道那老安不闻不问,一口吹灭一盏长明灯,然后提起另外一盏,用手轻轻挡在火苗前,居然一步一步往洞的深处走去。
钟秀在后面喊了几声:“安师傅,安师傅……”
那老安像是聋了一样,提着长明灯,晃晃悠悠,越走越深。
姚兵对钟秀低声道:“拦住他!”
钟秀一个箭步窜了过去,速度非常快,就要追上老安。谁知道她跑了数步,离那老安明明距离不远,可怎么也追不上。
因为这个洞的关系,导致前后透视关系扭曲,眼睛看到的景象比例完全失调。根本分不清前后的距离和大小。等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老安和钟秀已经走远了。洞的深处一团漆黑,两个人身影愈发模糊,只能勉强看到那一盏如豆的长明灯火。
姚兵对我说:“你出去,告诉所有人在洞前待命。我不回来谁也不要妄动。”
说着,他一猫腰向洞里跑去。
老贾和老张站在洞口,悠哉悠哉抽着烟,他们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我来到外面把情况说了,队伍里这些人倒是神色平静。王晓雨走过来说:“姚老大很厉害的,他是我们这里唯一穿过隧道的人。”
不过那些村民可就翻天了,他们想进隧道又不敢进,围着关主任说。关主任也是一头汗,他分开人群来到我面前,低声说:“小伙儿,老安是不是中邪了?”
我回忆回忆,还真挺像。老安本来做着法,突然间行为举动变得怪异,提着灯往深处走。很可能是中邪了。
杨林拍拍他说:“莫怕。姚兵很厉害,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的。”说着,递给他一根烟。
关主任抽着烟蹲在地上,唉声叹气:“老安是外来户,在我们村人缘很好,红白喜事都是他主持。今天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村里能炸锅。不安宁,不安宁喽。”
我看看身后的洞,里面黑黑的,越看越怕人。
关主任在那开始埋怨:“老安这个人有点不自量力。这个隧道是日本人开的,据说当时挖这里死的人老鼻子了,尸骨如山,那些孤魂野鬼全在里面关着嘞。他一个婚庆小司仪,愣是敢掰日本人的大腿,真是不知深浅。”
等了一会儿,洞里还是没有动静,杨林有点呆不住了,他对队伍里一个人说:“朋友,要不你进去看一眼?”
那人根本不在乎杨林的身份,白了他一眼,指着我说:“刚才这位小哥说了,姚老大让我们原地待命不能妄动,我看杨总还是听他吩咐的好。”
杨林笑笑,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只听洞里脚步声响,我们一起看去。只见在黑暗里,跌跌撞撞走出一人,正是钟秀。
我们和村民围了过去,问怎么回事。钟秀一脸迷茫,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没缓过劲,半天才说道:“姚老大和老安都失踪了。”




、第十八章 隧道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这下不光村民们着急了,我们这些人也有点坐不住。大家都围拢洞前,正在商量怎么办好,就看姚兵拽着老安从隧道里走出来。
两个人就像在泥里打了滚,浑身上下都脏了。尤其老安,那一身做法的红黑袍子扯得都有点烂了,面无人色,眼神里全是惊恐,一看就知道刚才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姚兵走出来说:“还是安师傅厉害,他发现了隧道里的秘密,原来里面让日本人布了阵法,是不是安师傅?”
老安一直在失神,听姚兵喊了他几声,这才回过味,失魂落魄点点头:“哦,对,布了阵法。”
“那你领我们把阵法破了行不行?”姚兵问。
“哦……行,行,这就走吧。”老安赶忙说道。
他的表现很奇怪,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吓得跟病猫鼠似的。
关主任走过来问:“老安,你刚才咋了,中邪了?没事吧?”
老安表现确实很反常,就像是当小偷被人抓住,支支吾吾道:“没事,你领大伙先回去吧。我带他们过隧道。”
关主任指挥村民们进洞里把供桌抬出来,和我们打了招呼,都撤了。
姚兵摆摆手:“都上车,进发!”
我们全都上了车,打着火,轰隆轰隆发动机声响,一辆接着一辆,开始往隧道里开进。
一进隧道,这里确实黑的可以,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黑都集中在这里,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落在视网膜上的,只有纯粹的黑。车子全部打亮车头灯,两束铮明瓦亮的灯光射出去,除了能看到前面的车尾,其他地域一片黑暗。
姚兵在最前面开路的那辆车上,对讲机里他嘱咐说,在这里开车,要一辆盯着一辆,开得慢不要紧,一旦发现异常必须马上报告。
我在最后一辆车上,和王晓雨坐在后面一排。老贾开车,杨林在副驾驶位置。
一进到这个隧道里,王晓雨因为害怕哆嗦着靠近我。我心砰砰直跳,仗着周围一团黑,胆大包天去摸女孩的手。摸到手的时候,还真怕她翻脸,可随即王晓雨手心一翻,把我的手紧紧握住。女孩的手柔若无骨,细嫩异常,我都多少年不知女人味了,陡然握住女孩的手,心这个跳啊。什么黑暗,什么隧道全都忘了,一门心思在体验着手心里传来的柔腻手感。
我正飘飘欲仙呢,突然“吱”一声刹车,车子停了。杨林怒气冲冲:“老贾,你搞什么?”
我抬头看去,透过车前的玻璃,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尾渐渐远去,原来只是我们这辆车停下来。
老贾坐在驾驶位上,似乎陷入沉思,好半天才发动车子,慢慢追上车队。
王晓雨挣开我的手,身体伏过去:“贾大哥,刚才怎么了?”
老贾边开车边抹了把脸:“怪了,刚才我看到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从咱们这辆车的旁边过去。”
杨林“呲”了一声:“你是不是眼花了?”
“对,对,眼花了。”老贾揉揉眼。
这时,前面的车忽然停下来,我们也停了。就看到前面车门一开,里面的人都从车上跳下来。杨林回头看看我:“走,我们也下去看看。”
只见数量吉普排成一列,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车边,打着手电,抬头仰望。我也用手电筒照过去,洞壁上光影交汇,一大片照亮的区域。只见姚兵像舞台的演员,在光斑中已经爬到很高的地方。他身小如猴,身上挂着登山绳,爬一步在洞壁上凿一下,安装扣环。他动作非常利索,很快就要爬到洞顶。
老安在下面喊:“这里就是阵法枢纽位置!你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姚兵像猿猴一样攀在峭壁,面朝上,双手双脚扣在凸出的石块,沿着洞顶,缓缓爬行。
看他这个动作,我忽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这一幕好像在哪看过听过。
我仰着脖子看着,时间似乎凝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姚兵停在一处地方。勉强看过去,那里似乎有一条石缝,不知他在捣鼓什么。
不大一会儿,他退了回来,从洞顶猛然朝下一跳。明知道没有事,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登山绳“嘶嘶”响,姚兵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滑了下来,很快来到地面。
他解开绳子,走了过来。张开登山手套给我们看,只见在他手心里,有一枚亮晶晶的珠子。看到这枚珠子,杨林脸都白了:“这是阴间的算盘珠,赶紧把它扔了。”
姚兵颇感诧异:“杨总你认识这东西?”
杨林牙齿颤颤,有点语无伦次:“贺平为什么疯的?就因为他身上有这么个东西。有高人说,这是来自阴间的东西,留之大不祥。”
姚兵点点头:“难怪日本人要用这东西做阵法的阵眼,果然有些邪门。”
他使手一捏,握着那珠子快速扔出去,只见一物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落进黑暗中,再也不见。
我也是嘴贱,凑过去说:“姚老大,这枚珠子的处理你不征求一下安大师的意见?”
老安在旁边赶紧道:“都,都听老大的。我,我不行……”话音未落,姚兵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安不说话了。
“扔了就没事了。”姚兵打开车门:“大家上车,继续走,隧道里还有不少阵法,我们争取中午以前出洞。”
我们边走边停,一共取出了六颗珠子,按照距离估算,距离应该离出洞不远了。
这些珠子虽然让姚兵扔了,我心里却总有些不托底,觉得没有妥善处理,不知能不能留下隐患。
据老安说,这里的阵法全破了。
为什么要在隧道里设这些阵法?我们队伍里最为认可的一种说法是,当年日本人二战战败,迅速撤离此地。为了让这里成为永恒的秘密,便在必经之路上设置机关障碍。隧道里的阵法由此而生。
我心里暗暗说,就算没有这些阵法,这个黑暗隧道也够后来人喝一壶的。
听到所有阵法已破,大家精神都放松下来。我这人一换地方,睡眠就不太好,昨晚第一次在山里睡帐篷,加上老贾老张咬牙放屁的,晚上根本没怎么睡。现在隧道里黑暗无边,旁边又是香香的王晓雨,我一时间眼皮子沉重起来。
我靠在后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坐半躺,昏昏睡了过去。
正迷迷糊糊睡得香,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差点从后面飞到前面。杨林估计也是从眯瞪中惊醒,揉揉眼说:“老贾,你作死呢?”
那老贾牙齿打架,咯咯作响,神色惶恐万分,脸色都有些惨白,用手指着车窗前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在后座伏过去看,车窗外,车灯明晃晃亮着,照亮前面那辆车的车尾,那辆车此时一动不动。
“前面怎么不走了?”王晓雨好奇问。
老贾艰难咽了下口水道:“各位,看仔细了,那不是咱们车队的车,是……是一辆军车。”
我们仔细看看,可不是吗。这辆军车整体成军绿色,样式非常老旧,目测载货量很大,是拉军需品跑远途的那种大型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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