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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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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有我的喘息,李大民却极为安静,一点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了他,我甚至怀疑里面是不是压根就没人。
我缩回头,擦亮打火机,递进洞口去照,里面霎时亮了起来。
里面似乎是一间密室,微弱的火光中看不出有多大的空间,周围黑漆漆一片。李大民端坐在黑暗中,和我距离并不远,但有石头层相隔,却好似两个世界。
他盘膝在地上打坐,姿势很怪异,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架子,就这么靠在石头墙上。给我感觉,他的身体很像是蛇蜕完的皮,堆成一堆,如同一件人皮的衣服。而他的头则很正常,在脖子上运转自如,双眼炯炯,直直盯着我。
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谢师傅引他魂魄上我身的那段经历,那时被附体的“我”的目光,和现在李大民的一模一样。他的脸在打火机的闪烁下,显得鬼气森森,看着他我感觉一股莫名的恐惧。
“你……”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堵到喉咙。
李大民呲牙在黑暗中咯咯笑:“这是成仙,你不懂的。”
我不知说什么好,喃喃道:“大民,你多少也得为家里考虑考虑。”
李大民没说什么,反而张口唱出一首悠扬沧桑的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是曹雪芹写在《红楼梦》里的好了歌。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遍。第一遍是谢师傅唱的,第二遍是李大民唱的。不禁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李大民唱这首歌,无非就是表明心志,啥娇妻美妾,啥儿孙父母,在成仙面前,都不值一提。亲情友情爱情那都是人间小是小非,相当于幼儿园摆玩玩,最终结果无非人间泡影灰飞烟灭,各投各胎各入各道。而成仙则是永恒的,是天人合一的大道。“天”存在多久,我就存在多久。且不说这“仙”能有多少神通,光这个长生不老永恒不灭,就够让人羡慕的。别说普通草民,古往今来多少皇上国王,都在倾尽国力寻找长生之道。
而现在,看情形,李大民似乎摸到门槛,碰到了仙缘。人各有志,他既然想成仙,我确实也不好拦着。
我正想着,李大民忽然问我:“老刘,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修行成仙?”
我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回答,沉思片刻才道:“为了长生?为了富贵?为了神通?”
李大民摇摇头:“佛家讲解脱,道家讲逍遥,其实说的都是一回事。四个字,放下、不执。我苦苦修行,不是为了什么神通长生,而是为了真正的超脱。”
我咳嗽一声:“那你要超脱什么呢?只有深陷牢笼才会想到自由,只有身处痛苦中才会想获得智慧。”
李大民眼睛一亮:“好你个老刘,果然有慧根。你把打火机灭了,我再和你说,亮光晃得我不舒服。”
我只好关了打火机,我们陷入黑暗中。
李大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可这个男孩子呢,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不过呢,有个女孩主动投怀送抱,而且还是很漂亮的那种,对于男人来说,似乎没有理由拒绝。男孩对这个女孩子只有性没有爱,而女孩呢,则全身心的去爱他,为他煲汤煮饭收拾家,尽自己全力去帮助他。时间久了,男孩子玩够了,不辞而别。留下女孩一个人默默等他,等了很多年。当这个男孩子在外面玩累了,受骗了,突然想起这个女孩子好的时候,他重新回头,却发现……”
我听得皱眉:“发现什么?”
“发现这个女孩已经死了。死于车祸,很意外。据当时司机描述,这个女孩混混沌沌走上马路,不知想着什么,也没看车,就这么被撞死了。她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捏着一枚男孩子衣服上的扣子。那个男孩参加了女孩子的葬礼,看着冰冷的尸体,他内心最深处发了一个愿望。”
我听得紧张,这故事说实话很俗,可不知为什么头上冷汗津津,后背发凉。
“什么愿望?”我轻声问。
李大民道:“如有一日,我当受此一焚!”
话刚落,只见黑暗中忽然卷起一蓬深蓝色的火苗。这大火来得又急又快,瞬间眼前一片白茫,我下意识倒退几步,噗通摔在地上,心脏腾腾狂跳。透过石头上那个小窗户,看到里面烈火沸腾,大火冲天,我都快吓傻了,李大民别烧死了。
我赶紧爬起来,凑过去看,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居然没有热浪,反而十分清凉。我看到李大民端坐在大火之中,放天大笑:“哈哈,烧的好。”
这火很怪,哪都没烧,就燃着李大民自己。那情形,就像是他坐在火里**。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他看着我,目光阴森又病态。
“老刘,你说这个男人当不当此一焚?”
我这才明白,刚才故事的男主角就是李大民,这小子活得内疚,想通过修行忘掉以前种种,觉得火烧能够抵罪。
这各场景妖异且鬼魅,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磕磕巴巴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大火苗子已经卷到他的脸上,我实在害怕他被烧死,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个,人死不能复生嘛,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如果那个女孩在天有灵,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可是,我心里疼啊……我心里很疼,谁知道?心里像滴血一样。我才知道我爱她,我爱她。”李大民口吻里带着哭腔,再没有刚才唱“好了歌”时那个超脱劲儿。
我真是无语,李大民修仙的理由实在是太病态太可笑,你想放下也用不着放火烧自己吧。出去找个烧烤摊喝它一箱啤酒就能解决的问题,非整的这么诡异和复杂。
也可能,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太深了,乃至成为一块整个人生都卸不掉的大包袱。我毕竟是个**丝,还理解不了这么高层次的情思缠绵,只能做个妄测。
火苗渐渐熄灭,李大民居然完好无损。
他看着我:“老刘,你知道‘脱胎换骨’四个字怎么讲吗?”
我脑子已经全乱了,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
他眼神飘渺,眼睛慢慢向上面看去:“凡人修仙,要脱胎换骨才行。我在这幅画里,学到一门法术叫抽骨换胎。”
我声音沙哑:“什么意思?”
“洗掉来生债,遂我平生愿,抽去凡骨换仙体,三生石碎永为仙。”他喃喃念出一串乩语,只见黑暗的密室中,零星的火苗照耀下,他的身体在慢慢下沉。
我赶紧擦亮打火机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吓尿了。李大民坐的地上,似乎是一块沼泽,他正缓缓陷入其中,不但如此,他的身体还在快速地分解。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他的身下安装刀片向上的绞肉机。随着下降,他的身体被绞肉机搅碎,成了一堆肉酱。李大民应该能清晰地感受到搅碎自己身体每一寸的感觉,巨大的痛苦让他五官扭曲,看着我拼命张嘴,却说不出话。
我看得彻骨生寒,头晕目眩,几乎不能自已。你可以试想一下,漆黑幽深的小屋里,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被搅成肉酱,那是个什么感觉。
搅到他胸腔时,李大民终于说话了,他的嘴张得很大,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的尺度,像蛇一样。他挣扎着断断续续地说:“老刘……救我,妈妈……救我。”
这时候,估计只有玉皇大帝才能救他了。这个场景实在太诡异血腥,我不是不想跑,而是两条腿已经软了,走都走不了,只能瘫在窗口看着。
地面绞肉机搅到他的脖子处,不动了。黑黑的地面上,只有他的人头。李大民冲我眨眨眼,表情极为痛苦:“老刘,为什么我的身体都搅碎了,可是心里还是很疼?”
看着他这幅惨样,一时感伤,我眼泪都流下来了。他这不叫成仙,叫自残,本质上和失恋了用烟头烫手是一个性质。如此心性,别说放下,不把自己折磨死就算不错了。
这时忽然发生了一件异常吓人的事,地上绞碎的残骸肉酱,像无数条红色的蛇,密密麻麻蜿蜒爬行,渐渐汇聚成堆,互相缠绕纠结,居然慢慢又堆积成一个人的形状。
我举着打火机,烧到手都没感觉到疼,此时此景实在太过恐怖。密室里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体,只是没有头颅,而李大民的头还在地上,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很想和这个身体结合。
这个场景实在诡异,完全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不忍再看,打算熄灭打火机,顺原路返回,出画去罢。
就在这时,最为恐怖的一景出现了,李大民的头颅忽然动了,像是蛇一样,在地上缓缓爬行,就好像脖子下面长满了无数的触角。一边爬,它一边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笑。这场景让人窒息,我情不自禁想起《千与千寻》里一幕,女巫的房间里,有三颗绿色的人头蹦蹦跳跳,嘴里发出听不懂的呓语。
李大民的头顺着那个重新组合的身体,慢慢爬到脖腔上,头颅和脖子像是两个齿轮一样,咬合对接,钳了上去。
李大民似乎长舒一口气:“老刘,每天我都会来这么一次,身体绞碎重新组合,如同获得新生。你也应该试试。”
我无语,好半天才说道:“是获得新生吗?我怎么感觉你没变呢?”
李大民陡然一震:“你什么意思?”
“不管你身体绞碎多少次,心里该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就好像有人杀了人,把尸体埋在地里,无论这块地以后开出多么漂亮的花,在他眼里,依旧只有那具尸体。”
李大民沉默,没说话。
我说道:“大民,放下不是这么个放下法。你心底存着这个魔障,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存在,恐怕放不下还是放不下。”
李大民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 后院古井

我哪知道怎么办,可这话又不能对他说。我感觉到李大民的心念已动,他在犹豫。很可能因为我一句话不慎,惹恼了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想想道:“我觉得心病还需心药医。心外求法皆是魔道。从哪跌倒你就从哪爬起来。藏在画里逃避是不行的。”
李大民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明显在那思索。
“我觉得你吧,还是跟我老老实实回家吧。咱们该干嘛干嘛,在生活里体悟生活,于红尘中领悟红尘。或许以后能碰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她体谅包容,你会完全放下心中那个执着也说不准。有个哲人说过,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我苦口婆心。
李大民看我:“那我在画里受到的种种折磨都没有意义了?”
“也不能说没有意义。至少可以确定,痛彻心扉刺激身体的那一套苦行僧的玩意对于你来说没有用。这毕竟也是一种生**验。等我有机会给你讲讲另一个成仙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现在就讲。”李大民眼里放光。
我有点焦急,不知道画里和现实的时间是怎么换算的,耽误太久,拖到天明,恐怕一切都晚了。可是现在又到了劝诫李大民最关键的时候,我只好耐住性子,简单把罗凤的故事说了一遍。
李大民听得很仔细,不时嘶嘶倒吸冷气:“真没想到那栋大楼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说完罗凤的事,我又借着热乎劲把秦丹和她未婚夫的事说了,最后道:“人家女孩遭受的心理创伤不比你大吗?!可看看人家,多么坚强。”
李大民眼神有些神往:“老刘,我挺羡慕你居然有这样波澜起伏的经历。我真是有点想你们了,想灯盟了,想去探险了。”
我极为诚恳说:“跟我回去吧。”
李大民苦笑:“老刘啊,我不是不想跟你回去。就算回去了,我也成了个高位截瘫的废人。”
我大吃一惊,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大民在画里一直修炼抽胎换骨之术,要摒弃自己的凡胎。这是一种非常邪门的法术,据说来自阴间,此法术修炼的最高境界,是身体完全粉碎。可是李大民最多只能把身体粉碎到脖子处,剩个头颅始终无法处理。练到后来,导致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全身仅剩皮囊与血肉,骨骼全部抽空消失,身体就像一个装满了血和肉的人皮口袋,软不丢当,如同废人。
我听得倒吸冷气,说道:“或许……只是魂魄这样,你的身体是完好无损的。离开画卷,回到自己身体里,这个就不是问题了。”
他摇摇头:“老刘,你不懂。我修炼的魂魄不全,导致身体无法操控。出画以后,我只有一颗头能动,就是个废人了。”
我无语。现在有两种抉择,一是李大民继续呆在画里,永远放弃魂归身体的机会,专心修炼,直到自己的头颅也能够搅碎。至于头搅碎了会发生什么,他能变成怎么个样子,这个谁也不知道;第二就是随我出画,魂归本体,成为一个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靠别人护理的瘫子。
这个事情太大,关系到他一生的命运,没有任何人能替李大民拿主意。
李大民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悲哀,他重重叹口气,那颗头忽然动了,像是大虫子一样,从脖腔下来,缓缓蛹动,朝着我的方向爬过来。
这一幕场景实在恐怖,手里的打火机几乎拿捏不住。我颤巍巍说:“大民,你可别害我。”他的人头转向我,嘴张了张。
我倒退几步,李大民的人头顺着石头上的小窗户“爬”了出来,黑暗中他的眼神非常诡秘:“老刘,带我走吧。”
我慢慢走过去,来到人头前。微弱的火光下,李大民的脸色极为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直直盯着我。我咬了咬牙,伸出手抱住他的头,揽进怀里。
说句老实话,这种感觉跟抱着个**包没什么区别,黑暗中怀里十分不舒服,浑身颤抖,我实在没有勇气用打火机去照明。
李大民的声音从下面发出:“走吧。带我离开这里。”
我一只手举着打火机照明,一只手抱着他的头颅,在黑暗的洞窟中跌跌撞撞前行。
也怪了,随我往外走,墙上的壁画开始一幅一幅地消失,如同有颜色的水汽蒸发,变成了光秃秃黑兀兀的石头墙壁。
“这些壁画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这幅山水画很有灵气。”李大民说:“洞壁上的壁画都是自感而生。”
“哦。”我似懂非懂,应了一声。
李大民道:“这幅画还有画灵呢,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是此画灵气凝聚而成。我很多的修行,都是她教给我的。”
我想起来了,谢师傅引我入画的经历中,我看到过这个女人。“她在哪呢?”我随口问道。
“她就是画,画就是她。她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不过你不必害怕,现在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很可能被封印起来。”李大民道。
我恍然,一定是马丹龙怕我入画后节外生枝,用什么道家法术把画的灵气封印。这样也好,最好不要碰见她。李大民都这么邪门,他这个女师傅必然是邪中之邪。
出了山洞,看漫天星斗,吹着夜风,我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我顺着山路,朝着下山的方向狂奔。山风呼啸,远处的道观如怪兽一般蛰伏在黑暗中。跑着跑着,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怎么才能回去?
妈的,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稀里糊涂。忘了问马丹龙怎么回去了?我头上开始冒冷汗,不由自主脚步缓了下来。
李大民的人头非常精明,马上发现不对劲:“老刘,怎么了?你的脚步明显迟缓。”
我咽了下口水说:“我……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说完这句话,我以为李大民能暴跳如雷,谁知他非常平静,看不出情绪上的波动。他想了想说:“我或许知道一条回去的路,不过从来没尝试过。”
我看看他,他的头缩在我的怀里,一张人脸从腋下探出,显得非常恐怖诡秘。
“好吧,试试吧。”我也没办法。
李大民闭上眼道:“那是阴阳观里一个非常神秘的房间。画灵从来不让我进去,今夜时机难逢,我们去看看吧。”
我怔怔道:“大民,你是不是拿我当枪呢。你很想进那个房间,然后诈称是出去的路,骗我去开门。”
李大民睁开眼,冷冷地看看我,并没有说话。
我叹口气,抱着他的头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阴阳观。推开脚门,进入后院,满院静谧,整个院子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阴森劲。
画中道观的格局和现实中相差不大,都是前后两重深殿,只是没有那些陈设和布置,四面高柱,十分空旷。大殿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李大民轻声说着:“就是那个门……”
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去看,不远处角落里有一扇关闭的红色小门,看起来像是防火通道。看到这扇门,我愣住了,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浑身毛孔瞬间收缩又扩张。因为这扇门,正是我第一次入画时候,彭大哥逃跑的方向。当时他正在前殿画地狱图,被我撞见,像兔子一样打开这扇门逃之夭夭,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无影无踪。
我颤巍巍地说:“你说的就是这扇门?”
“对啊。”李大民说:“快过去看看,或许里面有什么秘密。”




、第六十九章 画画

我举着打火机,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过去。来到红色门前,轻轻扭动门锁,嘎巴一声,门应声而开,门锁是坏的。
我苦笑,这扇门的门锁还是我当时踢坏的,看样子一直没有人修。
来到外面院子,三面皆是三层高的红木建筑。院子静悄悄,空无一人。我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一样东西上。那是一口古井,红砖垒成,上面长满了黑褐色的苔藓。
我抱着李大民的头颅来到井前,伸头往下看,里面黑漆漆,深邃无比,一股股阴风从下面吹出来。
李大民疑惑道:“这口井的样式和花园小区大楼里道观的井一模一样啊。”
我苦笑:“确实一样。当时我就是在那口井里把你的身体背出来。”
这句话刚说完,我忽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这口井的下面也藏着一具修行人的肉身?
刚想到这,井里突然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水流动的声音。我一惊,心悬到了嗓子眼,和李大民的头对视一眼。我颤巍巍举着打火机伸进井里去照。
只见模糊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个人正顺着井壁快速向井口方向爬来。
他的身影很像一个认识的人,我正愣着时,井下的人似乎有所察觉,猛一抬头。我吓得一惊,身体发颤,赶紧熄灭了打火机火光。就在火苗灭掉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脸,是彭大哥。
果然是他!
李大民在我怀里低声叫:“你他妈能不能小心点,刚才差点把我扔到井里。”
我没心思和他斗嘴,微弱的月光下,彭大哥身影在井下愈来愈清晰,他爬得飞快,一点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李大民声音很严肃,再没有戏谑的成分:“老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
他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他身上的阴气非常重,绝不是阳间的人!”
我吓了一跳,不是阳间的人?难道彭大哥已经死了?爬上来的是他的鬼魂?
李大民嗓音嘶哑,说出的话都在发颤,能听出他心中非常恐惧:“这个……这个人很危险,别让他看见我们!”
我有些疑惑:“他似乎看不见我。刚才他抬头看井外,我的打火机关得晚了一些,按道理说他应该能看见我,可是他的眼神却很飘忽,完全越过我看到外面。”
“不行,我们不能冒险。”李大民急促起来:“这个人阴气太重,赶紧找地方藏起来!”
让他这么一咋呼,我也有些害怕,赶紧跑到相邻红木建筑一根廊柱后面。不多时,就听见井口细细碎响,白色月光下,彭大哥从井里钻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后背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从井口翻出来,静静站在地上,四下看着。
我不敢再探头出去,躲在柱子后面,紧张大气都不敢喘。隔了一会儿,实在憋得难受,偷偷去看,这一看愣住了。彭大哥不知去哪了,没了踪影,消失不见。
头上汗浸了出来,李大民感受到我的不安,低声问:“怎么了?”
“他,他不见了。”我磕磕巴巴说。
李大民急道:“快让我看看!”
我抱住他的头,颤巍巍伸直双臂,探出柱外。李大民的头颅扫了一圈,低声骂:“你就是弱智,脚门开着,那人肯定进了阴阳观。”
我探头一看,果然那扇红色小门大开。我蹑手蹑脚穿门而过,进了道观。后殿内黑漆漆一片,而前殿,却隐隐有火光映来。
我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向前殿走去。走了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李大民压低了声音:“我的祖宗啊,你别弄出声音来。”
“操,我还以为你是鬼大胆呢,一个彭大哥你就怂了。”
“什么,彭大哥?彭亮?”李大民瞪着眼珠问。
“就是他。”
李大民颤着声:“真他妈邪了嘿,他怎么会进到画里?我告诉你,这段时间我不是白修炼的,也学会不少鬼修之术。彭大哥浑身阴气这么重,他比这幅画的画灵还要邪门。”
“怎么讲?”
“打个比方,你就清楚了。这幅画与外界隔绝,自成世界,如果要进到这里,必须要有马丹龙那种贯通阴阳的神通。而彭大哥对于这幅画,就像是电脑病毒对于计算机。也不知他是用什么鬼手段从后门窃进来的。”李大民说。
我道:“那到底是他厉害还是画灵厉害?”
他瞪我:“你也是学计算机的,你告诉我是系统厉害还是病毒厉害?没有杀毒软件的话,病毒能让整个系统瘫痪。”
我目瞪口呆:“彭大哥这么牛逼?他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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