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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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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狠命往后一掀,女孩下意识惨叫一声,露出细嫩的脖子。佟三一口咬在她的脖子,锋锐的尖牙插进皮肤里,鲜血顺着牙缝往外流。女孩挣扎两下,渐渐不动了,双手还抱着佟三的脖子,临死前,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种美美的笑容。
梁憋五紧紧捏着刀把,一个纵身闪过混子包围圈,握刀直奔佟三。佟三像狗一般在地上四肢爬行,速度极快,来到大厅一根梁柱前。
那些混子又包围住梁憋五,嗷嗷叫着冲上去攻击。梁憋五没用刀砍,他知道这是人命官司,这些混子毕竟还都是人,罪不该死,哪能随意杀人呢。
他用刀背接连拍晕两个。
可其他混子像是浑然不知危险,赤着上身还在疯狂的涌上。在我看来,这完全是自杀式攻击。
他们翻着白眼,不见黑色瞳仁,嘴角流出涎液,就是一条条疯狗。梁憋五闷在人群之中,左突右闪,很快便被淹没。刚开始还能看见他晃动几下刀子,再然后这人就没了。
我趴在墙上看得目不转睛,两股打颤,腿干脆就迈不出步了。
这时,佟三顺着柱子像蝎子一样,快速爬到二楼。朦胧黑暗中,他的鬼影看来格外可怖。我吓得屏息凝神,紧紧缩在墙后,大气都不敢喘。
佟三在对面走廊上,缓缓爬行,头左右摇晃,像条狗一样在嗅着什么。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在这看眼好像不太好。对付佟三?我没这个本事。到一楼去帮梁憋五?更是白给。
正想着,只见下面战况发生了变化。那群混子“哗啦啦”突然倒下一片,梁憋五挥着刀杀出人群。他来不及跑楼梯,把刀别在腰上,双手攀住柱子也蹭蹭爬了上来。
刚到二楼,立足未稳时,佟三“呼”一声飞在半空,直直扑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梁憋五做出一个精彩至极的动作。他双腿夹住柱子,上半身往后一翻,玩了一招倒挂紫金梁。我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样的腰腹力量和大腿肌肉啊。这一招也就在评书里听过,飞贼采花贼啥的窃玉偷香时候玩的。今天活生生看见了,这才明白有多牛逼。
佟三因为惯性,收不住身体,擦着梁憋五的身体飞出去。就在这时,梁憋五在空中,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佟三的后腿,就力打力,拽着佟三重重撞在柱子上。
黑暗中一声尖叫,佟三发出一种极其响亮的声音,嘎然划破了寂静。硬要形容,就像是屠宰场一头肥猪尖声利嚎,刺激的耳膜都嗡嗡响。
梁憋五手一松,佟三从二楼直直掉落下去,砸在一楼地面上。再站起来时,一瘸一瘸,好像腿折了一根。
我有点纳闷,佟三又是操纵魂魄,又是养小鬼的,在我印象里,应该是非常神秘厉害的存在。可是现在一看,他无非就成了半人半狗的怪物,再没其他特别的。
梁憋五双腿一松,大头朝下,从柱子上飘然下落。等到头离地面不过一尺的时候,双腿一夹,收住身形,紧接着一个空翻,飘然落地。挥动长刀,直奔佟三。
佟三黑影一闪,飞到梁柱下面,嗖嗖又开始攀。我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它爬得正是我这个方向。
梁憋五大喊一声:“刘洋,踢它下来。”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鼓足勇气跳出去,对着爬上来的佟三就是一脚。就在脚踹在佟三头上的时候,它突然抬起头,直直看向我。
这也不过电光石火,可这个瞬间一下凝固了,因为我在它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很熟悉的东西,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熟人,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这也就是一晃神,我的脚飞了过去,正蹬在佟三脸上,把它从二楼踢了下去。
梁憋五连续蹬地,好像表演三步上篮,最后一步猛然高高跃起,跳在空中,刀在手里还耍了刀花,从上至下,猛然下砍,竟然把佟三拦腰砍断。空中陡然爆出一团血雾,两截的佟三落在地上,鲜血伴着碎肉下雨一样,零零碎碎落在地上,洒了一面。
梁憋五一记雁落平沙落在地上,身形潇洒至极,充满了武术的动感。
四角挂着白色灯笼,夜风中微微荡漾,光影飘动,昏黄朦胧。从上俯视下去,眼前这一幕像是穿越到了大漠中血战之后的龙门客栈。
如果换个环境,我肯定鼓掌叫好。可此时,气氛古怪压抑,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梁憋五看都不看躺了一地的混子,他径直走进楼下黑暗的房间里。不多时,拖出一个黑色的大口袋,拉到地面中央。水槽子一周的大火还在燃烧,只是火势慢慢变小。他捡起几根燃烧着的柴火棒子,扔在那口袋上,很快烧了起来。火苗子直窜,把这个大口袋和里面的东西渐渐烧光。
他用刀拨弄了几下,让火烧的更旺。没有等烧完,便攀着柱子上来。他把刀蹭蹭,长舒一口气:“报案吧。”
“你把他们都杀了?”我指着那些混子,磕磕巴巴地说。
梁憋五笑:“你想什么呢?我把他们关节都给卸了,全部脱臼在地上,找个骨科大夫一看就好。”
“佟三就算是解决了?”我问。
梁憋五脸色阴晴不定,摇摇头:“刚才和他交手时,他给我的感觉很怪,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和阴间的鬼气不同。”
“哦?”我眨眨眼。
梁憋五疑惑道:“附在他身上的应该不是阴间的阎王爷,而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梁憋五看看我:“先回去。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明天上班我详详细细把一切告诉你。”
我们出了医院,走下山坡,来到车里。梁憋五从车台抽屉里摸出一张电话卡,把手机原来的卡换了下来,然后拨通报警电话。报完警,他把电话卡扔出窗外,驾车拉我回到县区。
他停下车,没说什么,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几天太折腾了,我得好好消化一下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我自己突然乐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我从城里回到老家,就为了躲这些事,可还是躲无可躲。真像隋炀帝说的,我本无心向富贵,无奈富贵逼人来。可惜,逼我而来的不是富贵,而是一件件恐怖惊险的怪事。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看到梁憋五正在玩手机。还是中分头白大褂,看见我呲牙一乐,像是没事人一样。看他这副样子,很难把昨天那个大杀四方的高人联系在一起。
我坐在对面,上一眼下一眼盯着他瞅。梁憋五瞅毛了,刚想说什么,我这边来了电话。接通电话,是陈平安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哈哈直笑,直说晚上安排酒席,让我通知梁憋五来喝酒。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昨天有人报案,他们到了现场发现居然混子集会,似乎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最值得庆贺的是匪首佟三居然死了,大快人心。现在他心头的石头总算是处理掉了,心情好的不得了。
挂了电话,我直直看着梁憋五,道:“你现在该把事情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了吧。”
“还记得我昨天烧了一个黑色的大口袋吗?”他问。
我点点头:“当时我还纳闷,可一晃神就过去了没来得及问。”
梁憋五道:“那口袋里装的都是佟三学习邪术的古书、丹药和若干法器。那些东西留下后患无穷,我烧掉,以后谁也别惦记。”
“他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梁憋五站起身,慢慢踱步,显得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佟三算起来是马主任的远房亲戚,好像是表侄吧。说起来整件事的源头,都在我身上。”




、第十九章 当年的往事

“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把门关紧。”他说道。
整得神神叨叨的,我无奈只好到门口张望一下,昏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们这个地方属于图书馆禁区,平时根本没人来。我把门锁好,走了回来。
“随我来吧。”梁憋五慢慢悠悠向后面去,我赶紧跟上。
到了后面的资料密室,他掏出磁卡打开金属门,看看我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现在我带你进去。有许多资料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不能光听故事,也得帮着分析。”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搓搓手跟在后面,也进了资料室。
资料室内部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就是一排排资料架,上面分门别类插放着一些很老的书籍,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资料夹,放眼看去,密密麻麻,浩如烟海。
“一份资料里面便记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梁憋五道。
他从架子上取出一份很大的资料夹,放到桌上,招呼我过来。然后很小心地打开夹子,里面是一张页面已经发黄的剪报,不过豆腐块大小,是从一张大报纸剪下来的。我拿过来仔细看看,这是一则寥寥几句话的新闻,没有日期没有地点,中间还配了一张模糊不堪的图片。
上面都是繁体字,我只能逐字逐句挨个辨识,新闻大概意思是,近日肃清一小伙反叛份子,他们代表着反动的封建势力,是敌人藏于队伍内部之奸细。对于敌人当然采取非常手段处决……
再细看看照片,背景是江边长空,沿着江滩跪了一排人,双手绑缚在身后,低头负罪。在这些人身后站着行刑队,一人脑后顶着一只枪。
我看明白了,说道:“这就是当年你爷爷的事?”
梁憋五有些茫然,不知在想什么,我叫了他两声,他才勉强笑笑点点头。
“三十二个人,就这么枪毙了。”他声音颤抖,伸手从衣兜里摸出包烟,意识到这里是资料室,叹口气又收了回去。
“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问。
“咱们县西面有一座岭子山,你知不知道?”他反问我。
那当然知道了,这座岭子山非常有名,据说在清朝中后期,洪杨之乱时翼王石达开曾经领兵在那里驻扎过。岭子山还专门有一处古迹叫做下马岭,上面修了阅兵台,据说石达开就曾在那里下马阅兵。
在我还是学生时代,县里上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到那爬山玩。不过据老人们说,那个山不怎么干净,经常闹鬼,死过不少人。后来学习紧张,加上家里管得严,就再没去过。后来到了城里上大学,毕业工作,一晃也有十来年过去,如果不是梁憋五提醒,我压根就忘了有那么一座山。
梁憋五走进资料架,又拿出一份资料夹打开给我看。这里夹着一页泛黄的脆纸,放在真空保存袋里,看样子年头更久。我狐疑看看他,拿起来看,不明所以,说实话这份资料更难看懂。从上至下书写,而且尽是繁体,用词极古,读的这个拗口晦涩啊,就像读天书一样。
不过大致意思还是勉强看明白,这应该是清朝年间的笔记小说,里面记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主人公被称为“义王”,就我了解,联系上下文,应该指的是翼王石达开。说翼王别离天京,转战西征,来到某地临时省会春水,整顿兵马,就地休整。后面几句话是夸翼王的文治,说他开科举试,招揽人才,制定税法,各安其业。这一日,有乡邻张刘等老者慕名拜会翼王,相谈甚欢,谈到了岭子山。刘姓老者说岭子山有一石窟如井,深千尺而不见底,据传为周朝文王取天材制卦钱开凿而出。那石窟,暗藏天下走势,能知苍生之运。
翼王那时候正是职业生涯低潮期,天京高层内斗,他举兵名为西征,实则流放,雄心壮志不得舒展。听到这话,他有点心动。转一日,石达开携亲信数十人,由老者带路,就到了岭子山那处石窟山洞。翼王仅携火把佩剑,进入洞窟,三日而不出。就在众人戚戚,要进去找时,翼王爬了出来。文中形容他“神色惶然,面中失色,坐愁叹。”命兵士若干,凿石填坑,把洞窟就地掩埋。翼王当时说了一句话,苍生苦,此地大不祥。
后来还真是一语成畿,翼王兵败大渡河,成为清兵阶下囚,最后凌迟处死。真是不祥啊。
看完这段记述,我抬起头,看到梁憋五背身而立,站在窗前,痴痴地看着外面。我忽然心念一动,隐隐约约有了些感觉,莫非当年他爷爷的死和这个神秘的石窟山洞有关系?
“看完了?”梁憋五转身问。
我点点头,用手指敲着桌面,把我刚才的想法说出来。梁憋五点点头:“你猜的很对。那座石窟当年确实被人填上,洞口压了块巨石,但到底是不是石达开搞的,这就无从考证了。”
我静静听着,问道:“这跟你爷爷有什么关系?”
梁憋五沉吟半晌,显得非常非常犹豫,不知这话怎么说。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后来我爷爷所在的那支队伍把洞窟挖开。这件事十分隐秘,许多人不知道,当时参与这项工程知情者就包括枪决的那三十二位战士,我是其中之一。”
我听着,也不知为什么,忽然隐隐有一种很紧张的感觉,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巨大事物的边缘,不禁心怦怦乱跳。
梁憋五打开话匣子,索性说了起来。那支队伍当年躲避敌人围剿来到春水,此时战事暂告一段落,队伍获得难得的休整。梁憋五的爷爷当时还是个小鬼,十几岁离家参加了队伍,因为是苦孩子出身,底子干净,加上头脑灵活,嘴很甜,就让他给一位老人家当通讯员。那天春和日丽,阳光明媚,老人家和几个乡下人坐在磨盘上闲聊。有人无意中说了,当年翼王石达开曾经驻扎在本地,老人家颇有兴趣,进行详细问询。
老人家对洪杨那段历史颇为推崇,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更是如数家珍。直说洪秀全很厉害,是小老师打下了大天下,可惜进城定都犯了和李自成一样的毛病,是“农民起义的历史局限性”。当时听客除了乡下老汉就是梁憋五爷爷这么个小蹦豆子,根本听不懂。聊了几句,老人家意兴阑珊,这时,有乡下老者说起了当年翼王石达开曾经下石窟的怪事,引起了老人家的兴趣。
第二天,不顾警卫团和其他人的反对和劝阻,老人家执意要到山上去看看石达开的遗迹。老人家在队伍里向来以做事天马行空著称,不拘小节,很蔑视规则,人拦得越多他越执着。当时敌人开出一万个大洋悬赏老人家的人头,可老人家根本不在乎,此次外出进山,也只带梁憋五的爷爷,和两个警卫而已。
梁憋五爷爷从老家逃荒出来没有大号,只记得自己叫梁狗儿。还是老人家赐名为梁国栋,意思就是国之栋梁。往山上进发的时候,老人家说,国梁国梁,当年洪秀全造反,敌兵之中就有一位大将叫张国梁。原是跟着洪秀全打天下,后来被朝廷招安而去。他也是被赐名国梁。梁国栋啊,日后有一天,他们如果开出很高的价钱收买你,你会不会过去啊?梁国栋福至心灵,随口就说,我谁也不认,就认你老人家,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人不好使。老人家朗声大笑,指着他说,你这个小鬼。
进了山,山路漫漫,丛林遮日,乡下老者领着他们七转八转,走到中午还没到那处洞窟。警卫员警惕性很高,把枪拽出来,想质问领路的老头。老人家淡然道,用者不疑,疑者不用,我相信老百姓们还是拥护我们的,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他们在山里吃了干粮和补充了点水,又继续走,终于找到那处洞窟。那个洞开在地上,周围长满杂草,上面压了许多石头,提着马灯照照,勉强能看到石头下露出的地洞缝隙,使手靠近,有股股阴风窜出。老人家围着石头转了两圈,喃喃说了一句话,工程不小啊。看也看过了,实在没什么稀奇,众人就劝老人家离开这里。老人家没有说话,而是接过警卫员手里的马灯,在周围转着,很仔细查看山腰周围的岩石。
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只见在杂草之中,一块岩石上提着模模糊糊的几排诗,因为风吹雨打,已经看不太清了。老人家提着马灯近前,仔细去看,上面写着:走阴访鬼何所求,一生自问无恩仇。此时山风凛冽,草木摇晃,光线愈加昏暗,石头上个“鬼”字显得森森然,巍巍然。
老人家站在石前,嘴里喃喃,连续念叨了几遍。叹道,如果此诗为当年石达开所提,这人格局还是太小,难怪成不了大事。
老人家又详细问询乡下老人关于石达开那段历史,尤其对石达开进窟的事感兴趣,他抚着石头若有所思,那样子似乎是心动了。
接下来的事情梁国栋就没在参与。回去之后,老人家突然下了一道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他把梁国栋软禁,关在柴房,不准外出不准探访。梁国栋自问没做什么事,可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月以后,队伍要重新开拔离开春水,就在这一天的下午。突然进来两个当兵的,一左一右押着梁国栋,还用头套蒙头。等到了地方,一摘头套,才发现是河滩刑场。
一声枪响,梁国栋晕了过去。到了后半夜,他醒过来,才发现这一枪没打正地方,擦着头皮飞过去,虽然掀开一大块,但好赖捡了一条命。他趁着夜色逃离河滩,以后的日子里他养好了伤,本想再投奔队伍,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已经所不容,索性在这里定居下来。
他心里窝囊,想用毕生之精力去寻找当年的秘密。




、第二十章 大秘密

梁国栋十分不甘心。他寻找秘密的原因是想正名,证明自己不是藏在队伍里的叛徒。他在县里定居下来,没事就到山上转悠。他认为这个大秘密的核心,就在那片神秘的洞窟里。可令人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洞窟的所在。
梁国栋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穷孩子,三岁时候就由大人带进山狩猎。他对复杂地形的辨识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可是这次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记忆中洞窟的位置。
这很不对劲。经过将近半年的探索,他渐渐摸清了是怎么回事。等他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却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那片山林,被人改造过了。通往洞窟关键山路上的树木、山石、杂草等等一切,都被变化了位置,原有的路径也有被炸毁的迹象。能做出这样手笔的人,也只有老人家。
很明显,他想把那个洞窟变成永久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梁国栋摸清了这个规律,便重新规划进山的路径。他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要到达那个洞窟,也不是不可以,只能通过一条极为危险的山涧。这处山涧极深,左右两边是高耸悬崖,看看就眼晕,一失足便粉身碎骨。
他琢磨一下,决定去拜访当年给老人家引路的乡下老人。这些原住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必然对山上情况十分了解。让他们来领路,事半功倍。
可是等他拜访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当年引路的两位老者,张姓和刘姓老头,已经过世。算算时间,正是自己被枪毙的时候。两个老头,似乎不约而同,齐刷刷就死了。
这两家人的态度也很恶劣,一听到梁国栋想找向导进山,他们反应非常反常,暴怒相向,就差拿镐头把他打出去。
这件事还引起了当地老百姓的警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梁国栋索性住在山上,当起了野人。他搭木屋,拾柴火,自制武器打猎。除此之外,他一天的内容就是寻找有什么路能进入那片被封禁的山。
这座山三面环崖,唯一可以出入的方向,还被老人家破坏掉。往里硬走,必然转来转去,遭遇“鬼打墙”,最后能转出来就不容易了,很多时候是困在林子里,连路都看不见。
梁国栋越探索越觉得邪门,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风水什么的,只是隐约感觉到,山中每一棵树每一块石的布局似乎大有深意,能够造成一个迷宫。
梁国栋索性不探了。此时正值初秋,他要等到冬天的降临。到时寒风一至,万树凋敝,杂草不生,就留下光秃秃一座山,我看你这迷宫还怎么玩。
到了冬日,果然树叶落光,只留下一棵棵枯萎不振的树干,整座山乍看上去,确实干净了不少。梁国栋站在对面山坡,远远观察,令他惊讶的是,这座山虽然没有树叶遮蔽,但他依然找不到山路。因为山上的石头,形成一个一个若隐若现的圈子,环环相套,越往上圈子越密集,看了一会儿眼都花了。
他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现实,就算自己到了这座山,可是在形似迷宫的山路里,他依然无法确定那洞窟的所在。
经过一个寒冬,转过年的春天,气候转暖,植物复苏。梁国栋开始搜集树皮搓绳子,他内心发了一个誓愿,不搞清楚其中的秘密,死不瞑目。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搓出一条又粗又长的绳子,经历了生死考验,终于爬过山涧,到了那座山。
听到这里,我已经入迷了,轻轻问:“他进去了吗?”
梁憋五没有回答,插着兜来回踱步,半晌才道:“他找到了洞窟,可是并没有进入。”
梁国栋最终还是发现了洞窟,可是被石头封得严严实实,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没法进去。要重新打开,必须借助很多人的力量以及爆破**的辅助。这对于当时的他来说,简直比登天都难。
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一放就是数年。岁月如流,天下几经变化,经过尸骨如山的战争,经过血流成河的变易,经过变化莫测的变迁,局势终于稳定下来。梁国栋也变化身份,迁居到县城定居。昔日的老人家真正成了老人家。
梁国栋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没有那次农家院磨盘上的闲唠嗑,没有聊起翼王石达开的故事,就那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他还跟着老人家,今天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惜,人生没有假设和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心头。梁国栋在寻找机会,他要用一辈子来解开这个谜。
梁国栋进了工厂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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