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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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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心头。梁国栋在寻找机会,他要用一辈子来解开这个谜。
梁国栋进了工厂做工人,过起了平常人生活。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了,他苦苦盼望的机会来了。日历掀开到六十年代中期,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开始了。社会所有的规则全部打破,每个人都能自立山头,各自称王。梁国栋积极地参与到运动之中,他参加了一个名为“红红红”的组织。该组织打出了破除封建迷信的旗号,到处打砸抢。
他们这个组织还有过惨痛的历史。两个头头,有一个因为意外死在古墓里,追封烈士,那是相当悲壮。
梁国栋把后山可能有古墓的事情,报告给当时头头的马卫国。马卫国极为兴奋,率领众人,历经千辛万苦爬过山涧,找到了洞窟所在。
说到这里,梁憋五停下话头。我正听着入神,忙问下面发生了什么?梁憋五幽幽道:“他们打开了洞窟,进入到了洞里。”
“然后呢?”我眼都不眨。
“除了我爷爷,全死了。”梁憋五长舒一口气。
我听得浑身发冷:“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梁憋五闭上眼睛。
气氛有些压抑,我咳嗽一声打破这个寂静,问道:“然后呢?”
“然后,若干年后我爷爷也走了。他把这个秘密留给了我。”梁憋五站起身拍拍我:“出去说吧。”
我们出了资料室,梁憋五又拉着我到走廊上。他烟瘾犯了,递给我一支烟,我们边抽边说。
梁憋五本来没把这件事当回事,给爷爷下葬之后,他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此人是县委马主任,马主任开门见山,说自己的爸爸以前是“红红红”组织里的头头马卫国,他想调查爸爸的死因,了解到关于洞窟一些事情。他找到梁憋五想合作,再去探访洞窟的秘密。
两人勾搭成奸,一拍即合。
马主任利用职权之便,在山涧上修建了一座铁链桥,方便进入。因为洞窟早在六十年代已经由“红红红”他们开凿挖掘,所以不用重新施工。马主任心急火燎,有一天他背着梁憋五,领了几个人先去探洞。这几个人算起来都是他的亲戚加死党,绝对会严守秘密。
深入洞窟,是个极度耗费体力的工作,加之连续遭受历史上几次破坏,下面的洞口非常狭窄。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委派队伍里一个又机灵又瘦弱的半大孩子下洞。这个孩子年仅16岁,是马主任的远房表侄,姓佟,家里排行老三,人称佟三。佟三早年辍学,又没有家长管教,所以在县里小偷小摸,仗着马主任,他居然拉起了一只队伍,手下有不少小喽啰。
现在马主任找到他,要他出力卖命,佟三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他只能硬着头皮,下到那个洞里。至于他遇到了什么,出来后又发生了什么,梁憋五一概不知。
后来事情发展越来越古怪,马主任变得难以接近,非常冷酷。而佟三干脆养起了小鬼,这次居然通过招魂仪式,再次重生,变成了怪物。
这一系列的变化,全因为那个洞窟。里面到底有什么?藏着什么秘密?
“你不会当面去问问马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梁憋五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我问过,他不说。还说这件事没我什么事了,让我出局。不然的话,在春水这一亩三分地,让我寸步难行。”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梁憋五从兜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潦草写着几个人名,最上面赫然是马主任和佟三的名字。他说道:“这是那天下洞时在场人名单,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调查清楚。要弄清怎么回事,就得从他们入手。”
他掏出笔,把佟三划掉。然后指着下一个名字,没有说话。
我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吧?咱们下洞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清楚了。”
梁憋五摇摇头:“下不去喽。马主任已经把那座山作为国家征用土地,联合林业局和派出所,看护山林。洞窟已经全部封禁,而且旁边还搭建起监视小楼,竖起了院墙,拴上大狼狗,就差拉电网了。要说硬下,我自己到还有三分的胜算,但现在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佟三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当时在场的这些人很可能因为某种缘由产生了变化。如果对他们放之任之,会非常危险。唉,群魔乱舞啦。”
“那我们去调查这个……”我看看那名字:“王晓雨,还是个女孩子呢。”
“她是马主任的秘书。”




、第二十一章 夜探闺房

下班之后我们去参加陈平安的酒宴。他酒肉朋友还真不少,凑了十多个人,开个大包间,又是喝又是闹,最后还到夜店去唱歌蹦迪。我发现自己现在跟这种场合越来越格格不入,十分难受,和梁憋五吃了饭就散场出来。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点。梁憋五让我赶紧回家睡觉,我问他到哪里去,他促狭地眨眨眼:“月黑风高,正是我老人家活动的时候。”他告诉我要去王晓雨家里看看。我正好也无睡意,心想去找一个女孩,总归没有危险吧,跟他过去溜达溜达就当消化食了。
王晓雨家的位置梁憋五已经调查清楚,离这里还不远,走着就能过去。晚上风有点紧,小风一吹,我酒意散去不少,脑子渐渐冷静下来。问梁憋五,你和王晓雨打没打过交道?梁憋五摸出一支烟点上:“见过几次。她不是本地人,爸妈好像在南边做生意,一直要她过去。可这女孩上完大学之后,居然考上了本地公务员,捧起铁饭碗,也就留了下来。咱们县要凭考试凭个人能力当上公务员,那难度真是不亚于猴子开飞机。她偏偏做到了,经过几次工作调动,后来在马主任的部门当上助理。马主任这个级别是配不上秘书的,可实际上她的工作就相当于秘书。这个女孩挺聪明,也很会审时度势,马主任重用她就是看中了她懂事,知轻知重,嘴严,贴心。”
“贴心。”我嘿嘿怪笑了两声。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梁憋五道:“马主任这人咱该怎么说怎么说,这人不好色。而且他老婆,你没见过,比他小十五岁,真正的窈窕淑女。马主任人过中年,气血衰败,一个女人伺候都费劲,更别说两个大闺女了。说远了,不过据我所知,王晓雨已经辞职了。”
“哦?”我疑惑:“铁饭碗都不要了?”
梁憋五点点头:“我觉得事情很反常,很可能和他们那次下洞有关系。”
说着话,我们拐进小区。这片小区开发的相当早,楼房破旧,还是老年间的墩子楼。墙皮剥落,电线都露在外面。走进楼道,腐烂的气味很浓烈,闻的非常不舒服。王晓雨家住在三楼,眼看要到了,我拉住梁憋五低声问:“她还认识你吗?别到时候我们被当做流氓抓了。”
梁憋五笑着说没事。
到了三楼,来到一户门前,梁憋五轻轻敲了敲。看到这扇房门,我陡然一震,忽然想起了解铃。因为这扇门上的布置和解铃家的太像了。门上贴着已经发黄的倒“福”字,门楣上有三盏小巧玲珑的红灯笼,此时没有点燃,灰蒙蒙挂在那。在门边,还悬着一蓬绿草,挂了一把镰刀。零零碎碎这么多东西,看着既繁琐又怪异,平常人家是不会这么搞的。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梁憋五稍微用力推了推,门锁得紧紧的。楼道里又黑又冷,我鼻子有点堵塞,颤着声:“她是不是回南方老家了?咱们还是走吧。”
梁憋五没有说话,直接把我无视。他又敲了敲门,这次加大力度,凑在门缝往里喊:“晓雨,晓雨,我是梁超。你把门开开。”
敲了一会儿,王晓雨没出来,到把邻居给敲出来。一个鸡窝头,满脸胡碴子的男人披着棉袄,探出半截身子,不高兴地说:“干什么?大半夜的。”
“师傅,我们找一下住在这里的朋友。”我说。
那男人皱眉道:“那是个神经病。我这几天正在联系房东,一定要把她给撵走。住在她家旁边我觉都睡不踏实,渗得慌。”
“怎么呢?”
“你们是她朋友会不知道?”男人说:“这小姑娘看上去立立整整像个人似的,其实脑子有问题。总说有鬼要抓她,然后到处拜仙请符,一开始把符摆的满楼道都是,让我们狠狠骂了一顿,老实了,改在家里摆符。天天不出门,也不知道窝在家里干什么。反正我已经联系房东了,说什么也要把她撵走,这人太神叨。你们既然是朋友,就好好劝劝她,别弄得跟神经病似得。”
晚上太冷,说了一会儿,男人冻得脸发红,叮嘱我们小点动静,缩回门里。我和梁憋五对视一眼,果然有问题。我轻声道:“既然她和房东没办手续,说明还住在这里。”
梁憋五嗯了一声,蹲在地上,仔细观察锁眼。我吓了一大跳,我靠,他不是想开锁吧。
他从兜里摸出个钥匙包,展开后,里面有两根金属丝。他让我用手机照亮,他把金属丝插在锁眼里捅咕,捅着捅着,只听“吧嗒”一声,锁应声而开。没想到,他还会这一手。
梁憋五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启了半道缝隙。从里面顿时散发出一股暖暖的气流,我已经断定里面肯定有人。因为隐约能感觉到人的生气,空房间和有人的房间,带来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
我们一闪身进了门,里面走廊黑漆漆没有点灯。梁憋五示意不要发出声音,他蹑手蹑脚往里走,我紧紧跟在后面。
房间格局不大,没有厅,走廊相当于玄关,几步走到头,里面是并排的两间屋子。我们先进了主屋,空无一人,借着月光,看到遍地都是黄色蓝色的符纸,每一张纸上写满了鬼画符一般的图案。甚至床上都散落着很多符。乍看起来,确实非常渗人,让人不舒服。
我们轻手轻脚走了一圈,屋子里很安静,都有点让人难以忍受。我敢肯定,屋子里肯定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这人藏在什么地方。
梁憋五指指隔壁的房间,我们一前一后走了过去。里面是小屋,面积很小,大概也就十几平米,一张电脑桌旁边放着书架,然后就是一张单人床上面摞着衣柜。这不仅仅是简单,堪称简陋。
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些家具,而是房间里的其他摆设。电脑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就是一尊钟馗的瓷像。钟馗单手握剑,金鸡**,睁着大眼珠子,胡子似乎都在颤抖。钟馗正好直直地冲着门口,大晚上的,乍一看,还真有点心惊肉跳。再看墙上,并没有普通女孩闺房挂着的什么卡通形象,影视明星。东墙挂着一张白衣大士坐莲图,对面西墙挂着一张钟馗抓鬼图,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让人浑身发寒。
就这么大空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王晓雨躲哪去了?
我看着笔记本,心想着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随手划动鼠标,没想到黑漆漆的屏幕突然出现密码登陆的界面,原来根本就没关机。这就有点意思了,王晓雨一定没有走。
梁憋五站在房间中间,声音和缓道:“晓雨,你不用害怕,我是你的朋友梁超。我们知道你现在有麻烦,特意来帮你的。你出来好吗,我们面对面谈谈。”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我在这呆着真是浑身不舒服,心里有些发毛。我低声道:“我看到主屋有阳台,她会不会藏在那?我去看看。”其实我是想去透口气,在这里太憋闷。
刚想走,梁憋五拉住我,用手轻轻点了点床头上面的衣柜。他蹑手蹑脚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衣柜,外面没有上锁。我心怦怦乱跳,如果王晓雨藏在里面,不会已经死了吧?这可麻烦了。我们已经露相,让邻居看见了,进来又瞎走瞎摸的,留下脚印和指纹。完了完了,成嫌疑犯了。
正想着,梁憋五猛地一用力,掀开衣柜盖子。就在盖子掀开的瞬间,一大摞衣服从里面飞出来,衣服里居然藏了一个黑影。那影子好像握着什么东西,直直捅向梁憋五。
这也就的是梁憋五,换成我早就中招了。梁憋五反应极快,用脚一踹衣柜,整个人向后飞去,堪堪躲过这下攻击。那黑影从衣柜里挣扎出来,张牙舞爪扑过来,嘴里还带着哭腔:“我要杀了你们,我不想死。”
月光透窗而进,眼前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梳着马尾辫,五官精致,真是美女一枚。可惜这时候造型不是太好,头发蓬乱,脸上都是眼泪,拼命叫着,脖子上青筋都跳起来了,有股歇斯底里的劲。
她手里握着一把很锋利的水果刀,就那么乱捅乱划,我看得心里发寒,抱头鼠窜,跑出屋子。再看梁憋五,一个箭步窜过去,单手抓住王晓雨的手腕,往怀里一带一扭,把胳膊别在身后。手上一用力,那刀就握不住了,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梁憋五飞起一脚,把刀踢出屋子,掐住女孩的脖子,直直抵在墙上。
王晓雨一张俏脸贴在墙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她索性放声大哭。
我从地上捡起刀,扔进墙角。这样的凶器,还是不要沾为妙。我走进屋里,拍拍梁憋五,这小子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简直是下死手。
梁憋五慢慢松开手,王晓雨转过身,我还没反应过来,梁憋五突然挥手,重重扇了王晓雨一个大嘴巴。打的她摔在床上,半张脸马上肿起来。




、第二十二章 黑白无常

我实在看不下去,拽住梁憋五的胳膊,厉声道:“你干什么?!”
“不打她,她就清醒不了。”梁憋五平静地说。
王晓雨缩在床上一角,抱着膝盖呜呜哭,头发披散下来,那模样非常可怜。我看看梁憋五,梁憋五抱着肩膀没说话,只是给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上去安慰。他就这点好,知道哥哥我为啥闹心,我这么大还是光棍嘞,眼前这么好的机会可得把握住。
我坐在床上,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王晓雨像是受惊的小猫,往角落里又缩了缩,我尽量柔着声音说:“王晓雨,我是梁超的朋友。我们这次来是帮助你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王晓雨擦擦眼泪,抬起头看看,低声说:“你们不该来。”
我和梁憋五面面相觑,觉得这里有事。
王晓雨用惊恐神秘的语调,压低声音,口吻非常认真:“今晚黑白无常会来收我的魂!”
我听得发冷,又有些啼笑皆非,这姑娘不会真的脑子有病吧。
“你藏在柜子里就能躲过去?”梁憋五没有笑,反而很严肃地说。
王晓雨爬起来,掀开衣柜,只见在柜门处贴了两张黄色的符。她说:“这是大仙给我的符,说我今天有生命之忧,会有阴间鬼差来锁魂。必须这里躲过一晚上,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你。”梁憋五说。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我本来就紧张,神经绷得紧紧的,铃声这么一响,心脏猛地抽了一下。王晓雨脸色变了,她颤着声道:“啊,十二点了!它们要来了!黑白无常要来了!”说着,非常神经质地站起来,就要往柜子里爬。
梁憋五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他眼神有些发冷,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刘洋,你相信有黑白无常吗?”
我没有回答。我是见识过阴间的,相信有这么个空间存在。但是阴间里有没有黑白无常,这个就不好说了。
此时黑森森屋子里,气氛十分压抑,阴冷空气在慢慢飘荡,我还真有点渗得慌。
梁憋五让我在这守着王晓雨,他到另一个房间看了一圈,时间不长走回来摇摇头:“没什么反常的。”
我敲敲柜子:“王晓雨出来吧,没事。现在屋子里两个大男人,阳气多足,就算有黑白无常也靠不近你。”
王晓雨推开柜门,仅露出脑袋的上半截,两只眼睛从柜门后面的缝隙透出来,十分警觉四下里扫视一圈。我拍拍柜门:“出来吧,没事。”
柜门缝隙越开越大,王晓雨看来已经安定不少,虽然害怕,但至少有我和梁憋五在,有了主心骨。慢慢掀开一大半,她上半截身子露出来。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王晓雨跪在柜子里,一只手撑着柜门,一只手指着我和梁憋五,俏丽脸上露出吃惊至极的神情,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身子不住地发抖。那种惊骇的表情把我们都给吓住了。
虽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被她这种恐怖反常的举动所感染,我也有点发毛,后脊背寒毛直竖。
她磕磕巴巴:“你,你们……”
梁憋五上前一步:“怎么了?!”
“你们就是,黑白无常!”说完这句话,女孩面色苍白,居然眼睛一翻,整个人晕死过去。她一晕进柜子,柜门少了支撑,立时关合,“啪”一声关得紧紧的。
梁憋五一个箭步走上前,双手抓住柜门往上掀,可怎么也掀不开。他深吸一口气,能看出有些紧张:“不好,柜子在里面卡上了。”
我有点发蒙:“那怎么办?”
“她晕在柜子里,如果柜门打不开,非憋死在里面不可。”
让他这么一说,我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危险性,赶紧过去帮忙。这柜门也不知怎么,就是打不开,咬合非常紧。我和梁憋五费了牛劲,可就是严丝合缝,打不开。
梁憋五拉着我窜出房间,到邻屋一顿翻找,所有抽屉都抽到地上,零零碎碎东西洒了一地。女孩住的房间,根本找不到趁手的工具,连把钳子都没有。梁憋五急的头上冒汗,我哆哆嗦嗦摸出手机想报警。他摁住我的手,摇摇头,一字一顿道:“不能报案!”
“为什么?她快要憋死了。”我厉声质问。
梁憋五道:“马主任现在势力已经渗透到公检法。如果被他知道我在和王晓雨打交道,事情就麻烦了!我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我急得跺脚:“那你说怎么办?”这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就这么死在面前,我能难受内疚一辈子。
梁憋五来到阳台前,拽拽门,上的锁。他也不管那一套,飞出一脚,“哐”一声直接把阳台大门踹开,锁都踹折了。
来到阳台,他使劲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出一把已经生锈的破锤子。
我和他赶紧跑回小屋,梁憋五抄着锤子对着柜门就是一顿狂砸。他力气极大,这时又发了狠劲,一锤子下去就砸得木屑横飞,不多时砸出个小洞。我长舒一口气,好赖能让空气流通了。
梁憋五一下一下砸着,等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洞,他把锤子一扔,双手把住破碎的茬口,生生往下撕。
我目瞪口呆,他太牛逼,两只手赶上老虎钳了。不多时,床上地上撕下一堆木屑,口子也越来越大,我们终于看到柜子里蜷缩的黑色人影。梁憋五使手一捞,把王晓雨抱出去,急匆匆往外跑。我问他去哪,他沉声道:“县医院。”
我们出门下楼打车,十分钟之内送到了县医院,挂了急诊。王晓雨一直昏迷不醒,不过看样子没有性命之忧。
梁憋五让我回家休息,他在医院守着。我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走,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我们两个大男人就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我到医院外面买了早餐。回来时,看到王晓雨已经醒了,挂着点滴,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显得非常虚弱。我把饭放在床头,问她怎么样。王晓雨勉强笑笑:“谢谢你们,我听医生说了,如果不是你们及时把我送到医院,我昨天真就危险了。”
梁憋五从厕所出来,甩甩手,拉着凳子坐在床边,疑惑地问:“晓雨,你昨夜看见我们为什么这么害怕,还会晕过去?”
王晓雨看看我们,苦笑一声:“你们的衣服。”
我和梁憋五对视一眼。我穿着是黑棉袄,他穿了一件白风衣,一黑一白,莫不是……她把我们当成了黑白无常?
王晓雨此时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她静静地说:“昨天晚上,映着月光,我突然看到你们两个好像变了个人。”
“变了个人?”我疑问。
“你们的脸都非常模糊,看不清表情。身上的衣服却非常扎眼,在月光下,特别像……”她犹豫一下说:“特别像出殡时候扎的纸人。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你们俩还并排站着。我也不知为什么,脑子嗡的就像是炸开,心都快跳出来。那一瞬间晕了过去,醒来就躺在床上。”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和梁憋五面面相觑。他虽然是高人,经历过很多事,但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碰到。
细细一琢磨,就能发现其中确实很怪。王晓雨说,有黑白无常会在午夜左右去锁魂讨命。而我和梁憋五恰恰那个时候出现,而且我们衣服十分应景的一黑一白。更诡异的是,因为我们的到来,确实让王晓雨陷入生死危机之中,虽然最后救活了,但也就是一线之间。
我看看梁憋五,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难道这一切是他安排的?细想想,觉得不太可能。不说别的,我身上的黑棉袄吧,也是临时起意自己决定穿的,和外人无关。再说了,梁憋五还砸柜救人,他一心想从王晓雨身上知道秘密,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举动。
难道?我有点不敢想了。所谓的黑白无常,其实就是勾魂的使者,他们可以是任何人。我和梁憋五难道就是王晓雨的黑白无常?
梁憋五循循善诱,轻声说:“晓雨,我们知道你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我们是朋友,是来帮你的。你能不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王晓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有些失神,没有说话。沉默片刻,看看我们,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相不相信有死神的存在?”




、第二十三章 被盯上了

我和梁憋五互相看看,这话不知如何回答。梁憋五斟字酌句说:“这要看对死神怎么定义了。”
王晓雨根本没接话茬,自顾自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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