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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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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瞟了一眼,轻蔑地说,“还要公事公办?说吧,人都不在了,你还要怎么着?”
苗慧压低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黄野平同志托我向老首长、老师问好!”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
半天,张老师开口了,“姑娘,你别尽给我们演戏,到底怎么回事,老韩这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啊!”
苗慧说,“请二老原谅我采取这种方式。你我素不相识,我们首先需要达成共识,才可能建立信任。”
韩德赞许说,“苗慧同志,不错,是块搞公安的料。老伴,去把门锁上,我要和苗慧同志好好谈谈。”
苗慧说,“我先向老首长和老师汇报一下黄野平同志的近况。”
老两口围着苗慧,张老师拉着苗慧的手,“苗姑娘,快说说。”
苗慧把黄野平化名杨山樵在贵州这些年的主要活动讲述给韩德夫妇,两口子频频点头表示赞许。苗慧还把用数码相机拍摄的两人修文之行的录像放给两位老人看,两人看到历经沧桑的黄野平更显成熟,甚为欣慰。
苗慧介绍完情况,收拾相机,没说什么,准备起身告辞的样子。
韩德知道她是等自己主动述说,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说,“苗慧同志,我相信你和黄野平同志是互相信任的同志,但我也清楚,你这次来暮云野平并不知道。”
苗慧站着没动,没做声。
“我当年派出了一名信使,向他传达了一个指令,如果今天你是作为他的信使来到暮云,应该有所反馈。”
韩德说到这,上前一步,紧紧拉住苗慧的手,“苗慧同志,感谢你对野平的保护!我以四十年的党龄向你保证,黄野平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我以三十年的警龄向你保证,黄野平同志是个优秀的人民警察!他受委屈了!我拜托你,保护好他,我很快就会来贵州向他解释一切,他的事一言难尽,在我来贵州之前,你最好什么也别跟他说。”
韩德说毕,庄严举手向苗慧敬礼。
苗慧庄严还礼。放下手时紧紧握住韩德的手,“我和野平同志盼望着老首长和老师早日来贵州。”
张老师泪眼汪汪,“一定!一定!苗姑娘,你和野平多多保重。”
苗慧说,“老首长老师保重,老首长和老师对黄野平同志的评价已经解开了我心中的困惑。来日方长,老首长正在康复中,详细的情况我们贵州再见再聊。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黄野平同志的母亲为什么要申请宣告儿子死亡,实话实说,我是因为这个困惑才来暮云的,不然的话,我可能……”
张老师没听懂苗慧省略话中的含义,“苗姑娘,你千万别误会野平的妈妈,她可是天下最申明大义的母亲,她这样做完全是为媳妇孙女着想啊。”
苗慧望着张老师,韩德看出她也没明白,“苗姑娘,有机会去看看野平的娘吧,你会更了解野平。”
苗慧刚刚出门,韩德嘱咐老伴,“去把女儿叫来。”
张老师找到女儿,女儿正在生闷气。做母亲的也不好怎么跟女儿解释,只是说,“你爸大病刚刚恢复,脾气不好,你做女儿的又是当医生的,就多体谅别计较。”
女儿擦擦眼泪,“我要是跟他计较我会躲在这里哭?长到这么大爸没说过我一句重话,他发这么大脾气一定是心中有事,我知道,爸身体不好但脑子不糊涂。”
“还是女儿了解爸爸,你爸叫你去。”
母女俩回到病房,韩德没有给女儿任何解释,而用了一本正经的口气,“韩大夫,我一个星期必须出院。”
“韩局长,一个星期真的不行。”女儿也用医生跟患者的口气说。
“一个月总该让我出院了吧?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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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梦里家园
更新时间2011622 16:04:31  字数:5817

 第三十五章梦里家园
苗慧听了韩德的话,决定到黄家湾去一趟。
她回到宾馆换掉警服,换衣服的时候想到一件事,换好衣服出门到商场给老人买了件衣服,不知道尺寸,估摸着黄野平的身材买了件大号的,然后按照韩德的指点来到黄家湾。
阳春三月,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开,春风吹过,荡漾成花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黄家湾掩映在花海中,是一个小桥流水人家的古村落,有三三两两踏春的人慕名来看油菜花开。
进了村,苗慧碰到一个难题,黄家湾是个大村子,住着上百户人家,她根本就不知道黄野平家门朝南还是朝北,想问,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黄野平是这么个敏感身份的特殊人物。苗慧多年的从警经历告诉她,直接去问这种敏感名字,要么人家什么也不说,要么还适得其反,等你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时,要找的人早已得到消息逃之夭夭了。
就在她随着踏春的人漫无目的地沿着青石巷走时,忽然从路边的一家农家乐里传来了吵架声,循声望去,一个年轻妇女披头散发哭着从院里跑出,一个老妇跟着跑出来,招着手,大声喊,“野平他娘,拦住我媳妇。”
苗慧注意到,青石巷的那头一个挎篮子的农妇迅速放下篮子,张开双臂将媳妇搂住,那媳妇在农妇的怀里委屈地大哭,“婶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宝又打你了?”
媳妇掀起长发让农妇验伤。
老妇已经气喘吁吁跑到跟前,“小宝这畜生昨晚通宵打牌,输了回来找媳妇要钱,媳妇不给就动手。”
农妇拉着媳妇的手,“走,婶子去说这个混账东西。”
苗慧远远地悄悄地跟着进了院子。
那个敢当着父母面打媳妇的浪子看见野平娘就耷拉了脑袋。
野平娘将小宝狠狠地说了一顿,小宝的父母在一边帮腔数落儿子的不是,小宝的头越低越下,差点钻裤裆里去了。媳妇的头则越抬越高,野平娘训导结束时,媳妇的头已高高扬起,扬眉吐气了。
这场景让苗慧想起法院的人民陪审员制度,小宝的父母只是人民陪审员,野平娘才是主审法官。一个儿子被政府通缉的母亲,却被乡邻恭请,令人信服地充当道德法庭的主审法官,她自身需要有多么深的道德修行才能赢得这份尊重啊!
抬起头的媳妇注意到了苗慧,赶紧梳理一下披散的头发招呼说,“美女,是不是订餐啊?屋里坐!”
“不好意思,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媳妇快人快嘴。
“黄野平同志的母亲。”苗慧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屋人同时发出惊讶声。
“婶子,找您的!”媳妇热情招呼苗慧,“快坐!快坐!大妹子,你算找对地方问对人了,这就是野平娘。”
野平娘显然有点懵了,愣着一下子没反应。
苗慧走到野平娘面前,弯腰鞠躬,“黄妈妈好,我是黄野平同志的战友。”
耷拉着脑袋的小宝一下子来神了,“野平哥的战友!姑娘,你也是特种兵啊?”
“不好意思,我当年在新疆当兵只是当卫生员,稀稀拉拉后勤兵,没法和黄野平同志比。”
野平娘回过神来,亲热地紧紧抓住苗慧的手,“姑娘,原来你是野平在新疆武警部队当兵时的战友,难怪没见过,你这是打哪来?”
野平娘接过媳妇递过来的凳子,用衣袖把那干净的凳子又仔细拂拭一番,拍打一下身上,才按着苗慧坐下。
苗慧注视着这位母亲:这是一张安详的脸,依稀可以找到儿子的影子,眼神没有一丝忧郁,衣着朴素但干净整洁。
“黄妈妈,我姓苗,从贵州来,到深圳去,路过暮云,在车上听人说起黄家湾是梦里江南,油菜花开的时候最美,记起十年前野平跟我讲过他的家乡黄家湾,故人美景,于是冒昧就来了。”
媳妇手脚麻利递给苗慧一杯热茶,说,“姑娘,你尝尝今年的头茶,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现在正是油菜花盛花期,最美的景赶上了,你来的又太不是时候了,昨天野平哥特意回村跟娘告别,说要办个大案需出去一段时间。”
苗慧接过茶,抿了一口,赞了一句,“不错。”此话语带双关,对媳妇八面玲珑的阿庆嫂风格表示赏识。
谁知野平娘不领情,“苗姑娘,野平那事你没听说?”
苗慧端着的茶杯在空中停顿,似乎是考虑怎么措辞回答,其实是在想要不要承认自己已知此事,杯子放下时,主意已定,“听说了,以我对野平同志的了解,应该是弄错了。”
媳妇的公公搭话了,“英雄所见略同,这位同志有水平,黄家湾的人看着野平长大的,都不相信那事,野平是什么人,哪会钻到钱眼里去干倒腾军火的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忠良,自古忠良多磨难,岳飞不是给害死在风波亭吗?”
媳妇说,“妹子,你说野平哥是好人那咱们就是自家人了,今天中午在嫂子这吃饭,我请你尝尝地道的黄家湾农家菜。”
野平娘慌忙起身制止,“自家也得分个你家我家,苗姑娘是专程来看我的,那必须我来接待。”生怕媳妇再争,拉了苗慧的手就要走。
媳妇笑道,“婶子,不跟你抢,好像谁要抢你媳妇似的。”
两人告辞出来,野平娘拉着苗慧的手走在青石巷,一路谈得十分投缘:看到一棵百年柳树就讲野平在树上吹柳笛的儿时往事,经过河边就讲野平小时候游泳小孩救大人的故事,来到村口牌楼就讲在牌楼下送野平去当兵的情形……
往事历历在目,在一个母亲的记忆中历久弥新。
苗慧说,“黄妈妈,您家的地在哪?我听说野平打小就帮家里干活,挺辛苦的。”
“你要去看我家的地?好啊!”野平娘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惊喜感,转而又怜惜说,“很远的,在原中央,黄家湾练功夫的多,但野平十岁时一口气把一担稻谷从田里挑回家,村里人都说他是神力。”
“不碍事,我们在部队野外拉练一次是三十公里。”
野平娘慈爱地看着苗慧,“真是个好姑娘。”
徜徉在无边的花海中,空气都让人陶醉。
苗慧说,“这花海太壮观了。”
野平娘说,“以前更壮观,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作田,不交农业税了政府还发种田补贴都不愿种,现在村里种田的是我们这摊老人,长此下去,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人要吃饭怎么办?”
老人的语气中透着对国家粮食安全的担忧,而此时她的儿子正被政府通缉。
苗慧肃然起敬,“黄妈妈,我们一起照张相吧。”
野平娘说,“行啊,不过我得先回去换身衣服。”
苗慧说,“您这不挺自然挺好吗?”
“这是干农活时穿的衣服,与苗姑娘太不般配了。”野平娘坚持要回去换上待客的衣服。
苗慧说,“黄妈妈,我给您买了件衣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件深红色的上衣,细心地帮野平娘穿上。
野平娘眼里噙着泪水,默默地配合着苗慧。苗慧替她拉平衣角,偏着脑袋仔细打量,很欣赏自己的眼光,问,“黄妈妈,合身吗?”
野平娘连声说,“合身!合身!闺女,你太贴心了。”
苗慧请一个路过的游客帮他们照相。游客热心给她们在花海中设计了各种姿势,不断地按着快门,不断地赞美,“对,女儿就这样搂着母亲的肩膀。瞧,母女俩笑得比这油菜花还灿烂。”
回到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农家小院,野平娘手脚利索抓住了一只在院中啄食的老母鸡。
苗慧说,“黄妈妈,就咱俩吃饭,就不杀鸡了吧?”
“那不行,你是稀客,黄妈妈得给你多做几个拿手菜。”野平娘说着已经开始杀鸡、烧水忙开了。
苗慧帮着烧火,“黄妈妈,您这里都还是烧柴火吗?”
“野平去当兵前都是烧柴火,现在条件好了,很多人家都改烧煤了。”
苗慧一阵心酸,一个大煤老板的亲娘却没条件烧上煤。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黄焖鸡,柴火腊肉,清蒸鲫鱼、小葱豆腐,新鲜菜苔,还有一道苗慧叫不出名的点心。
野平娘还要去忙乎,苗慧一把拉住她,“黄妈妈,看着这菜的颜色,闻着这股香气,我的馋虫全上来了,您千万别再忙乎了,你要是再去炒菜我可不客气先吃了。”
野平娘乐呵呵说,“听你的,凑合着吃。”
“这还凑合?四菜一汤是国宴标准。黄妈妈,我可不客气,动筷子了。”苗慧说着,真的伸筷子夹了块豆腐塞嘴里。
“好吃吗?”
“好吃得一塌糊涂!但我弄不明白,这豆腐外面已经油炸得这么焦黄松脆,怎么里面还这么嫩滑如脂?”
野平娘自豪地说,“这个光有技术还不行,必须要用黄家湾的山泉水磨出来的豆腐才能做出这效果,离开了黄家湾,黄妈妈我也做不出。”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野平娘慈爱地往苗慧碗里夹菜,“苗姑娘,喝点酒吗?”
“好啊,黄妈妈,我陪您一起喝。”
“黄妈妈不喝酒,黄妈妈这酒是为客人准备的。野平出那事后,他的很多同学、同事、朋友、战友都来看过我,说不相信野平会干那事,黄妈妈我听了很宽心。”野平娘给苗慧倒自酿的米酒,“这坛酒是我特意给野平留的,今天看到苗姑娘,我感觉野平回来了。”说到这,野平娘语气有些伤感,背过脸去擦了擦眼睛。
“野平会回来的,”苗慧赶紧转移话题,“黄妈妈,您的菜做得这么好,干么不开家农家乐?生意肯定红火。”
“黄家耕练传家,清贫持家,没有做生意的传统,我也没有做生意的想法。”
苗慧一直想问那个敏感问题,但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用酒菜堵上,筷子忙个不停,给野平娘夹菜也给自己夹菜。
野平娘怜爱说,“你们当兵的就是豪爽。”
“那是,我们想吃就不客气,想说就不隐瞒。”苗慧被自己这句话鼓起了勇气,“黄妈妈,今天酒喝得痛快,我可能喝高了,有什么话说得不对的您老人家别见怪。”
“苗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
苗慧故意打个酒嗝,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弄明白,既然您坚信儿子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和他划清界限?”
“你是说我到法院申请宣告他死亡的事吧?”
“野平是特种部队出身,生存能力极强,我完全相信他活着。”
“我也知道他活着,而且想象得出他漂泊在外活得不容易。”野平娘又一次给苗慧把酒满上。
“但我媳妇带着孙女过日子的艰难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野平出那事的时候我媳妇刚在医院生完孩子还没出院,在病房的电视上看到丈夫的通缉令,当场就晕死过去,月子里落下一身病。孙女周岁前很不好带,动不动就感冒发烧,过了那段难带的日子,这孩子一两岁就懂事了,看见别的孩子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骑大马,远远地跟在后面,眼巴巴看着,不哭也不闹,大人看了心酸得要命。野平是七岁没了父亲的,我一个人带大孩子,知道孤儿寡母度日的艰辛,我劝媳妇找个合适的重新过日子,媳妇死活不肯,说野平是被冤枉的,她要带着孩子等他回来。我就到野平单位找他们领导,当时韩局长出了事还在昏迷中,领导说很难翻案,我不信,又去找了暮云最有名的胡律师,他也说翻案难,我就问他,如果我儿子一辈子不回来,我媳妇能不能再嫁人?胡律师说要我媳妇到法院起诉离婚。我告诉他,就是我媳妇死活不肯离婚。胡律师就帮我出了个主意,要我到法院申请宣告儿子死亡。”
苗慧已经听胡律师讲过这宣告死亡的过程其实很复杂,领导出面打招呼才立了案,问野平娘,“黄妈妈,胡律师这大律师帮你办这事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没有,一分钱都没收,我也听说打官司请律师都要花钱的,胡律师说这个案子算他提供法律援助,后来我实在过意不去,就请他到家里吃了顿饭,吃的是今天这菜,喝的正是给野平留的这坛酒,胡律师没你酒量好,喝了三杯就带醉意,说其实当年他最应该当野平的律师。”
“那你媳妇后来找了人没有?”苗慧很关心这个问题。
“何静和野平是高中同学,她在师范大学读书的时候有个家是东北的同学一直在追求她,尽管何静明确告诉他自己已有男朋友,但这姓李的同学还是跟着她一起分配到了暮云,发誓非她不娶,野平出事后对我孙女就像亲爸一样,我觉得这李老师行,那年过端午节何静和孙女陪我过节,我硬着心给何静说了句狠话,‘闺女你要听娘劝,娘就把你当女儿嫁给李老师,你要是不听娘劝,你过完这个节就给我走,等我儿子回来了一家三口再来看娘。’”
苗慧不由惊叹,“黄妈妈,您这话说得够绝的!”
“是啊,事后何静星期天带孩子回来看我,我只准孩子进屋,任她们母女怎么哭都不准何静进屋。看着娘俩抹着眼泪一步一回头走了,我也躲在屋里哭。总这么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就请韩局长的爱人张老师去做何静的工作。”
“后来呢?”
“中秋节张老师陪着何静李老师带着孙女来了,何静跪在家门口,说女儿不孝,惹娘生气了,请娘原谅!李老师跟着跪下,说上门女婿拜见岳母娘。孙女也跟着下跪,张老师说,姐姐啊,门口跪这么一排你是不是觉得挺好看?还不快让女儿女婿带了孙女进屋。”野平娘说到这开心地笑起来。
苗慧开怀大笑,“黄妈妈,您太有才了!难怪村子里那些清官难断的家务事都要请您去评评理。我再给您出个难题,假设您漂泊在外的儿子与别的女子结婚了,您有何感想?”
“没有这种假设,野平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不可能抛妻弃子!”野平娘断然否决。
“假设野平已经知道媳妇变成女儿了?”苗慧固执地问。
“如果真有这种假设,做娘的当然希望他重新开始生活。”野平娘说,“他一个人流浪在,有家不能归,能成个家做娘的也安心些。”
“黄野平同志的功夫我是清楚的,凭他的本事,事情又过了这么多年,悄悄潜回来看看您是不成问题的,可他一直没有回来过,黄妈妈您是不是心里也有点怪儿子?”苗慧一提这些刁钻古怪的敏感问题就自斟自饮喝酒掩饰。
“我想儿子,但我一点也不怪儿子,我知道,即使冤枉背负着罪名,我的儿子在外面绝不会破罐子破摔,他是先做人再做事,不会只是为活命而活。”
苗慧暗暗佩服这位母亲的睿智,她的儿子不仅活得很好,而且活得有意义!活得精彩!
“儿子命运坎坷,出那事后,我请龙三爷给他算过八字,龙三爷说他36岁前运头很不好走。”
苗慧掐指一算,黄野平已过了36,饶有兴趣地问,“那过了36岁呢?”
“龙三爷说,过了36岁要他自己去算。”
苗慧抿了口酒,撇撇嘴不以为然说,“这龙三爷算个八字还分阶段收费,经济帐倒是算得够精的。”
“可能是运头不太好走,他的案子既是冤案但又是铁案,很多人想帮他翻案没翻成,他自己要有办法这么多年也想出来了。偷偷回来看看吧,老婆不是老婆,孩子喊别人爸爸,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何必打扰?看我一眼又怎么样,看一眼后还得悄悄地走,不看我也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有我的野平儿,我们母子心心相通,就像我丈夫过世已经三十年了,已经化成了泥土,但他还是我的丈夫,还活在我的心中,儿子只要不让我失望就永远是我的儿子。”
“你见或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苗慧想起了六世**仓央嘉措的诗,觉得她面前的这位母亲绝不是一位普通的农妇,就像庄子是一位匠人一样,这位农妇是一位哲人。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有农人吆喝着耕牛披着一身晚霞从花海中归来。
苗慧说,“黄妈妈,我酒是喝足了,菜也吃好了,但和您话还没说够,我今天不走了,我要住您这儿。”
“好啊,苗姑娘,黄妈妈这就给你去收拾房间,你何静姐姐的房间是按城里的样子布置的。”
“不,黄妈妈,我要和您睡,我要和您唠叨一宿。”
“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是前世修来的母女缘啊!”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意,聊着那个共同牵挂的人,直至晨鸡报晓。
吃过早饭,野平娘将苗慧送到牌坊下等车。
车来了,苗慧突然紧紧搂住野平娘,在她耳边深情地说,“再见,妈妈!”
车走远了,泪眼朦胧的苗慧远远看到牌坊下的妈妈还在朝自己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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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意外连连
更新时间2011623 8:05:24  字数:3752

 第三十六章意外连连
黄野平一支接一支抽烟,一言不发听韩德讲述苗慧的暮云之行。当他知道苗慧到黄家湾看望过娘,用假设的方式向娘表白了对逆境中的他的情感,他感到揪心疼痛,烟吸得更猛了。满屋的烟雾。
韩德说,“没想到七年后第二个信使又牺牲了。”
“小贺七年前牺牲了?”黄野平猛的停住了吸烟。这是他没想到的,毕竟不是枪林弹雨的战争环境,牺牲这种情况一般不会作一个可能情形考虑。
“通缉令发出后,我在通缉令上留了我的联系电话,估计你能读懂,我也估计你能走脱。抓不到你我就会被停职反省,这是厅长的命令。所以我提前给小贺交代了:9。30案有些事一时说不清,在这种复杂敏感时期,黄野平回来弄不好就会掉脑袋,如果你见到他,传达我的指示‘暂避风头,等候指示’。如果他确实与案件有牵连,我会亲自将他抓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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