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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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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菊花知道自己是跑不出暮云城了!
“出城的所有卡子都有军警把守了,我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洪火烽说着突然拉开门大喊,“小烽,赶紧把你菊花姨停在楼下的车开走,越远越好,但十分钟后你必须离开车。”
洪小烽穿着睡衣拖鞋飞跑下去了。
洪菊花的老公在电话那头急切喊,“老婆!老婆!你说话啊!“
“记住老婆的话,关掉手机,别回暮云,照顾好咱们的孩子,老公,我爱你!”洪菊花说完毅然关掉了手机。
就在这时,洪火烽的手机响了,是韩德打来的。
“老洪,有个情况必须跟你通报一下,今天早上在五里牌发生的特大爆炸案经初步排查,暮云民爆公司有重大嫌疑,我知道,暮云民爆的老板洪菊花是你亲戚,在你家做过多年保姆,我担心她来找你,你却不知情。”
“韩局长放心,如果她来了,我一定劝她投案自首,如果她不听,我将大义灭亲亲手将她绳之以法。”
洪火烽放下电话,“菊妹,韩德这个老狐狸可能已猜到你在我这里,这电话明摆着是敲山震虎,看样子我家也被围死了,你出不去了!”
没有了逃生的希望,洪菊花反而特别镇定了,“七哥,你说韩德是老狐狸,是不是他在暗算你?我替你拼掉他。”
洪火烽望着这个视死如归的妹妹,突然升起一股“风萧萧易水寒兮,壮士一去不回还”的悲壮豪情,一个大胆的主意冒出来。
“菊妹,有一个把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可能能救你。”
“七哥快说。”洪菊花捞着一根救命稻草心情又急迫起来了。
“拉人垫背!”
“怎么个拉法?”
“你是不是每年都给了公安局劳动服务公司一笔赞助费?”
“没错,经营危爆物品少不得要跟公安打交道,尽管有七哥罩着,我还是按游戏规则办事,每年给暮云市公安局一笔赞助费,以咨询服务费名义交在劳动服务公司。”
“那你认识公安局劳动服务公司经理黄野平吗?”
“没打过交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见洪火烽不明白的样子,洪菊花解释说,“有一次我到局里找您,在公安局门口看到他,一印象觉得这人很有男人味,就跟传达室的老彭打听得他是新任的劳动服务公司经理黄野平。”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看见人家长得帅就生好感,他是韩德的老部下,亲信,是帮着韩德算计我的人。”
“你要我拉他垫背?”
“把他扯下水就把公安局扯进来了,有公安局担一肩你肩头的责任就轻多了,也把韩德扯进来了,把韩德扯进来他就不敢把我往死里整了,我保住了就有办法救你了。总之,只有让对手沉下去,你才有可能浮上来。”
“这道理我明白,您得告诉我具体办法。”
“就说这生意是黄野平和你合伙的。”
“怎么让人相信?”
“生意上的事,大多是在餐桌茶馆这些私密空间谈成的,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外人并不知。”
洪菊花马上会意,“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可以编得天衣无缝,我还可以让外人证明确实是黄野平和我合作的。”
“哦?”
“运炸药的车门上喷了‘暮云市公安局劳动服务公司’字样,黄野平是公司经理,这一下就把他扯进来了。而且那天在云水县被交警扣了车,我请交警支队的黄科长一起去放车,黄科长个子和黄野平差不多,碰巧云水的交警是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并不认识他,当时天色已晚,云水交警根本没看清更没记住他的脸,最多是记住他警服上两颗花知道他是个二级警督。我当时介绍只说这是市局的黄科长,现在说是黄野平一点也不矛盾。”
“好极了,黄野平的警衔就是二级警督,就这么咬死那天和你去的黄科长就是黄野平,真正的黄科长巴不得有人顶罪,不会出声的。”
“那要不要和我老公也套一下口供?万一他也没走脱肯定会要对质的。”
“你老公认识黄野平不?”
“认识,我老公平时婆婆妈妈像个堂客们,我就骂他不像个爷们,要他去看看黄野平,知道什么是男人味,他还真去看了。”
“很好,告诉你男人,就说去运黑索金前你才告诉他这生意是和黄野平合伙的,五五分成,家里家外你是一把手,他只管押运,细节一概不知;在云水帮你们解围的黄科长就是黄野平,可以把那天黄科长的一举一动详细说清,但相貌特征一定要说黄野平的。”
“我明白,我注意到黄野平有个招牌动作,看怀表。”
洪火烽明白,碰上这么厉害的奇女人,黄野平要倒霉了!
洪菊花开机打算拨打老公手机套口供,忽然想起自己已要老公关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过去,那头马上传来了老公的哭声。
洪菊花心头一酸,硬着心肠骂了一句,“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把这几件事记住。”把和洪火烽合计的事详细告诉老公怎么说,然后特别叮嘱,“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你的任务是走,你走脱了比说什么都强。”
窗外传来警笛声。
洪火烽看看窗外,是暮云武警支队的警车在附近巡逻。他知道,再拖下去,暮云武警可能会登他这个暮云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家的门了。
“菊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七哥。”
“七哥送你去投案自首。”
洪火烽拨通了局指挥中心的电话。
三分钟后,门口警笛声大作。
洪菊花深情地吻别儿子,在洪火烽的陪同下缓缓步出家门,向警车走去。
省公安厅厅长赶到暮云时,对洪菊花的第一次讯问刚刚结束,讯问笔录直接送到厅长处,随即黄野平被通缉,韩德被两规。
后来洪菊花的老公又跑回来投案自首,进一步把黄野平的冤案坐实。
一审判决两人死刑后,两人都没有提起上诉,这案子越发成了铁案。
为了给9。30爆炸案受害者一个交代,死刑很快被核准,两口子最后的要求都是请七哥七嫂带孩子来见一面。驻看守所检察官批准了会见,但没批准夫妻同时会见。
孩子不懂事,见到久别的妈妈特别高兴,把妈妈的脚镣手铐当玩具玩。
洪菊花紧紧搂着孩子,抚摸着孩子全身,久久凝视,把家里的财产一一交代给七哥七嫂,“七哥七嫂,我儿子就全拜托你们了,我赚的钱够他用一辈子了,多送他读书,我就是书读少了凭着胆大混,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我儿子要凭本事吃饭,千万不能到社会上去混啊。”
洪火烽夫妇含泪答应,“你帮我们带大了一儿一女,我们一定把你儿子抚养成才。”
十分钟见面时间很快到了。
洪菊花最后对洪火烽轻轻说了一句,“七哥,人死属土,我很快会化为尘埃,不会变为鬼神,也没有来世投胎,不存在来世衔草相报,有机会替我向黄野平先生说一声对不起。”
两口子在元旦前夕被押赴刑场。
据悉,在最后的行刑时刻,两口子是偎依着受刑的。
他们的七哥见证了他们人生的谢幕,死劲敲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老洪家的血性女子怎么就落得这么个悲惨下场!”
从刑场回来后,洪火烽突然感到万念俱灰,人生不过如此!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洪太太在家里设了佛堂,每天吃斋念佛。两口子专心抚养着洪菊花的孩子,也牢牢看住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学点谋生的技艺。送远了又不放心,而暮云只有一所师范和一所农校,于是自费把洪小烽送到就近的暮云农校去学怎么种田养猪。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洪火烽被暮云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从家里带走。
临走时洪火烽对妻子说,“管好菊妹的孩子和咱们的小烽,等我回来。”
韩德和黄野平相继出师未捷先出事,但这并未阻止“铁梁山1号”计划的执行。
省公安厅一名副厅长空降担任暮云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是晚上到任的,下车伊始暮云市公安局就拉响了紧急集合警报。
在太保山庄小贺牺牲的血的教训面前,新任局长离开省厅时已请求支援,省武警总队机动支队在局长到任的当夜以拉练名义全副武装潜入铁梁山中,拂晓时分对预先锁定目标同时发起攻击,那些刚刚结束夜生活睡下不久的黑社会分子醒来时发现手上已被带上手铐。
随后暮云出现了律师荒,以致有律师给外地的律师朋友发短信:钱多,人傻,快来!
包括十三太保在内的多个团伙供认:洪火烽经常出入他们经营的涉黄场所,他们也投其所好,对其进行性贿赂和金钱贿赂,洪火烽则对这些团伙经营的色情业和赌博业予以支持,即使省厅来暗查,这些团伙也能在洪七公的关照下提前得知消息避过风头。
检察院以包庇、纵容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和受贿罪对洪火烽提起公诉,一审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洪火烽当庭认罪伏法,没有提起上诉,随后被投入暮云监狱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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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重归故里
更新时间2011628 6:15:38  字数:5775

 黄野平听韩德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久久没有做声。
韩德说,“俱往矣!你死我活的争斗早已结束,可指控你的两个证人也早已被枪决,那死证的效力是人民法院生效判决书认可了的,如何推翻这死证是法律上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我请教了很多法律专家,他们说除非有新的证据足以推翻那两份死证,想在现有证据基础上翻案不现实。”
黄野平说,“老首长为我的事操心了,虽然我的案子在法律翻案困难,但洪火烽洪菊花的道歉已证明了我的清白,我已经释然了,此心光明,亦复何言!只要内心无愧,翻不翻案倒是其次。”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韩德咀嚼着这句话。
“这是明代著名哲学家、教育家,军事家阳明先生临终所言,充分表明了他一生无愧于自己时代的自信心。”
“野平,我为有你这样的战友而骄傲,七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不仅没有使你意志消沉,反而意志更坚定了。”
“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能从自身心灵深处永不泯灭的‘良知’那里求得解脱和超越,一个人只有把‘致良知’和‘知行合一’结合起来才能实现自身价值的升华,阳明先生的‘心学’理论可以提高一个共产党员的修养。”
“苗慧同志给我看过你们在阳明洞的录像,都说山沟沟里出马列,原来山沟沟里也出先哲大儒,中国共产党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在这得到了很好体现。”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那些主张全盘西化的人对民族的历史文化缺乏了解,妄自菲薄,其实外国是很注重吸收中华文明精华的,阳明心学还漂洋过海,深刻影响了日本、韩国等东亚国家,号称日本战神的东乡平八郎大将就是‘一生俯首拜明阳’。”
“经过这么些年这么多事,你对我们的党我们这个民族的认识更深刻了,你的信仰更坚定了,野平,相信党和政府,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就象你女儿的名字黄河清一样。”韩德安慰说。
“因为相信党和政府我才考虑申诉,但我不想把自己后半生的精力放在为自己申诉上,这件事已经困扰了我七年,如今我不再困惑了,我只想回一趟暮云。”
韩德愧疚说,“事实上暮云很多人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可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证据没有谁敢强力为你翻案,加之9。30大爆炸的阴影至今没有消散,暮云政界忌谈9。30,更别谈翻案了。”
“虽然我不接受洪火烽洪菊花的道歉,但也没有找任何人算账的想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用哪种方式,一个久别家乡的游子都要回家乡一趟,才会去开始新的游历。”
韩德听出了“回一趟”的意思,这一趟意味着跟往事告别,意味着这个久别家乡的游子对新生活已有了安排。
“好的,我和张老师陪你回家。”
“鉴于现在的情况,这次回家我只能悄悄地回去,母亲也只能偷偷看一眼,不能照面,但我想给母亲送个礼物,满足她多年的心愿。”
“什么样的礼物?我一定想法替你送达。”韩德说。
“一头牛。”
“这么大一个家伙?”
“黄家湾水田多耕牛少,每到春耕生产牛就忙不赢,当年我家的责任田就靠我们娘俩轮流着一个拉犁一个扶犁耕,那时我娘一边拉犁一边跟我说,‘儿啊!娘有个心愿,等有钱了咱家一定要买头牛,耕起田来就省事多了。’苗慧看望娘的时候娘还在跟她说种田的事,我一定要实现娘拥有一头牛的愿望。”
张老师说,“是啊,你娘虽说六十好几了,干劲比后生还足,你家的责任田一分也没抛荒,种两季水稻,收完晚稻还要种油菜,我家的食用油全是你娘亲手打的菜油,我算是服了她了。”
“当年是我和娘一起种,现在还种这么多的田,我娘这么大年纪怎么忙得过来?“黄野平担心问。
“春耕双抢这些农忙季节黄家湾的人都来帮忙,何静李老师也回去帮忙……”说到何静李老师,张老师突然觉得尴尬,没再说下去。
“我理解何静!感激何静!祝福何静!”黄野平说这话语气略显低沉。
立安赶紧岔开话题,“我去弄个带篷布的高栏杆货车,把给奶奶的牛装车厢里,负责开到暮云,二叔您开矿上的车和韩爷爷张奶奶跟在我后面,保持车距,路上有什么异常我会及时报告。”
立安一身苗族打扮开着牛车在前开路,一前一后两辆车天没亮就上路了。
一路无事。
暮霭时分看到公路上一块“欢迎进入暮云市”的龙门广告牌,黄野平不禁有些乡关何处的伤感:七年了!如今到家了却不能回家!
正想着,突然听见立安前车用矿山对讲机呼叫;“二叔,前面有检查。”
此时立安驾驶的牛车正在下一道长坡,在坡下的平缓地带,一个警察远远的举起了停车示意牌,时令已是深秋,执勤的警察都已穿上秋装,但黄野平从衣领处露出的灰色制式衬衣判断,拦车的不是交警,交警的制式衬衣是蓝色的。
“看样子是多警种联合检查,不知道查什么?”黄野平问韩德。
“是治安和交警联合路检,主要是查易燃易爆品,其他的交通违章附带也查。七年前大爆炸案的阴影至今没有完全散去,现在每到中秋、春节这些燃放烟花鞭炮的传统节日,公安就得全体出动排查隐患,立安的牛车上罩着篷布,警方可能怀疑是装运烟花鞭炮的。”韩德说到这,看清了拦车那个老警察的样子,“注意,是治安支队的老周,让他看到我肯定要拦住客套一阵,他是老警察了,可能认识你。”
黄野平通过对讲机命令,“立安,想办法把前面拦车的老警察引开。”
“好的。”立安边说边把脚从刹车移开,同时把大灯打开,喇叭连续按着。
执勤的老警察发现这车好像刹车失灵了,知道下面是一道更长的急弯陡坡,生怕出事,赶紧跳上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拉响警笛,呼啸着在前面开道。
看着黄野平的车顺利过了检查点,前面开道的警车已转过一个弯看不见了,立安点了下刹车,将方向一扫,朝着路边一颗行道树开去,车保险杠擦着树停下了,现场一点刹车痕迹也没留下。
立安把上衣脱掉,赤着个膀子,拿了个空健力宝易拉罐飞快地下车,一把揭开引擎盖,捣腾了一下就把身子扑下去,用吸管把刹车油吸出来。
开道的警车发现车没跟上,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赶紧返回来。
立安赤着个膀子,满身油污,一脸茫然地站在打开的引擎盖旁摸着脑袋犯傻!
老周停下车,看看路面的油污,走过去,爬到保险杠上,把头凑到刹车液罐处看了看,随手敲了立安一个栗凿,“瓜娃子,刹车油少了这么多,刹车油管漏油啦。”
立按摸摸脑袋,故作糊涂,“不是还有些吗,怎么一点刹车都没了?”
老交警打量着这傻小子直摇头,“你读了几年书,也敢来开车?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蠢死的!”
立安不服气地说,“我读完了小学,在寨子里算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
“你也算是个读书人,真不知道你们寨子里没读书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立安说,“我们寨子里很多人一天书都没读过,除了名字就认得一个‘男’字,找厕所时用得着,照样在外面打工挣钱。”
老周知道自己是秀才遇上文盲了,多的道理也不讲了,命令立安,“赶紧去找个修理工来,就说刹车油管坏了。”说完准备上车走。
立安拦住他问,“你们查什么?我车上装的是活牛,鲜活商品,中央规定不准拦车检查的,死了牛你们得赔。”
“你瓜娃子开个牛车还真够牛的,警车帮你开道还不领情,还找起警察的麻烦来了。”老周又气又好笑,“告诉你吧,是治安和交警联合上路查易燃易爆品,逢车必检,刚才给你瓜娃子这一折腾,有好几台车都没查了。”
半夜时分,车驶进了黄家湾,月色笼罩的黄家湾显得如此宁静!
黄野平走下车,走进原野,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故乡的空气。
空气中饱含着稻穗的清香!
他如藏传佛教磕长头般五体投地,匍匐在故乡的土地上,倾听着故乡的蛙鸣,感受着故土的温馨。
车上的耕牛许是感觉到了田野的芬芳,哞哞叫起来,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立安,把牛卸下车。”黄野平说。
“这深更半夜的,牛不会跑丢吧?”立安边开后车厢板边担心问。
“黄家湾民风淳朴,户不拾遗,这牛属于这片田野,不会跑丢的。”
韩德接过黄野平话说,“我和张老师在这里当一晚牛郎织女,明天早上再牵着牛进村,你娘要问这牛是哪来的,我就说是请苗姑娘从贵州买来的,请老嫂子帮养着,韩德夫妇退了休要来黄家湾种田当农民。”
黄野平说,“有劳老首长老师,立安,咱们回家。”
叔侄二人沐浴着清凉月色,轻轻走在黄家湾的青石巷。
一切景物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在朦胧月色中给归来的游子梦游般感觉。
黄家小院一如七年前黄野平离家时的模样,一年年变换的只是门口的春联。
还是夜不闭户!
推开虚掩的院门,两人悄无声息进到院中央,整洁的院子里依旧摆着他当年练功的石锁,干活的农具,母亲纳鞋底的工具依旧放在廊下,墙上挂着纳好的鞋底,有大有小,其中一串最多的是他的鞋码,数数28双!离家的七年里,母亲每年春夏秋冬仍在为他纳鞋底!
黄野平跪在母亲房门前,立安跪在其后。听着房内传来母亲酣睡的鼻息声,黄野平黯然泪下,长跪不起。
鸡叫头遍,黄野平率立安朝母亲房行三跪九叩大礼,悄然离去。
屋后的青山,安息着黄家的列祖列宗。
黄野平在晨曦微明中寻找着父亲的墓地,当年他从部队转业回来跟母亲商量,准备第二年的清明节给父亲立块墓碑,可当年的中秋节前他就被迫离家出走了。
父亲墓前当年他栽种的两颗松柏树还在,愈发茁壮清翠,当年的土坟堆已用青石围砌,立了墓碑。
黄野平跪在父亲墓前,眼泪双流,“不孝子孙黄野平多年未来祭拜列祖列宗,请父亲大人责罚。”
晨风吹过,松枝拂动,墓碑无语!
黄野平泪眼婆娑注意到墓碑上的落款,“孝男黄野平,孝女黄何静孝婿李如白孝孙黄河清敬立”。
立安注意到这墓地已留了一棺余地,问黄野平,“二叔,奶奶百年后和爷爷同眠这里,我可不可以在妹妹后面加刻个名字?”
黄野平伤痛的心柔和起来。
在进入暮云城区途径五里牌的时候,黄野平问,“当年9。30爆炸的核心受害区是哪一块?”
韩德指着一片楼,“那片新楼就是在爆炸废墟上重建的,废墟可以清理重建,可大爆炸给受害者造成的身体和心灵伤害至今未消除。大爆炸的受害者每年9月30日都要集会,一方面悼念死难者,一方面为伤残者募捐。”
“谁在负责募捐?”黄野平问。
“一群热心的年轻人。这些年大爆炸的伤残者年年到市政府集体上访,这些年轻人希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伤残者做点事。”
“上访的诉求是什么?”
“要求保障他们今后的生活。按照政策,他们这种情况是不能认定为工伤享受工伤保险的,但按照实际情况,他们今后的生活确实应该有个保障,可谁来保障?暮云民爆公司是民事赔偿的责任主体,可洪菊花夫妇都已枪毙,就算没死暮云民爆公司也赔不起。政府负责?暮云财政相当困难,到处要用钱,轻易不敢开口子。”
“贵州那边的国企改制比这边晚一些,他们现在的做法是为改制企业职工补缴养老保险金,交足十五年以上,职工到退休年龄就可领退休金,可不可以走这条路?”
“想过,可要补缴的钱不是个小数目,这些大爆炸受伤致残者很多维持生活都有困难,要拿出几千上万来补缴养老保险金有难度。”
“算过没有?需要补缴的确切数字是多少?”
“公家部分个人部分加起来将近300万。”
“这300万元钱由我来负责,具体怎么帮每一个大爆炸受伤致残者落实养老保险由您负责。”
“野平,我代表大爆炸受伤致残者向你致谢,300万这么一大笔钱,没个名义政府接受这笔赞助没底,我是不是给主要领导透露一下……”
黄野平想了想,“如果愣要个名义,那就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名义吧,黄野平不是花钱买清白。”
韩德说,“我理解,我一定负责把每一分钱都花到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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