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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校有鬼-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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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5月12日到艺校报到的第一天起,陈丹青就已经成为周伟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虽然陈丹青数次或明或暗地向他表露过心迹,不过都被周伟拒绝了,他知道两人之间的结合意味着要伤害更多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他最为尊敬的郑天霖。
但周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汉子,更不是爱情的绝缘体,这段时间通过与陈丹青的朝夕相处,特别是完全得知了陈丹青凄苦的身世和多舛的命运,这些都激起了周伟想充当陈丹青保护者的万丈豪情。
尽管是他让陈丹青离婚的,尽管是他主动要求与陈丹青同居的,不过他初时的想法纯粹是为了破获“索命阮音”一案,所以周伟不但欺骗了李若兰,而且也欺骗了陈丹青。
校园里谁都知道两人同居的事,但没有人知道他们过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同居生活,就在单身宿舍的408,在一室一厅不足40平米的狭小的空间内,两人朝夕相处,而且还不能越雷池一步,对于周伟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过爱情经历的男人来说,要忍受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要压抑多少内心勃然萌发的欲望,谁又能理解这其中的滋味?
从周伟搬进408的那一天开始,面对娇媚如花的陈丹青,面对陈丹青异样的目光,还有一声声饱含着情爱与欲望的“大伟”,周伟无数次地在心中勉强压抑着一个男人最为正常的欲望和冲动。
面对近在咫尺而又唾手可得的丰韵美人,他一次又一次地婉拒了陈丹青带着羞涩的暗示,每一个夜晚他都与沙发结下了难解之缘,每一个夜晚陈丹青都会为他敞开卧室的房门,每一个夜晚陈丹青都会穿着单薄的睡衣坐拥着周伟,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彰显出澎湃的激情和欲望。
可是周伟不能。
每次面对陈丹青失望的眼神,他都会重复着同一句话“等结婚以后再说”。
结婚?
可能结婚吗?
周伟知道不能,陈丹青呢?
周伟不知道,但他可以用他敏锐的视觉推理出一部份答案来。
现在索命阮音之谜已解,罪魁祸首已经伏法,周伟知道一切都该作个了断了,坐在茶馆里周伟的心一直在流血,甚至于恍惚间他产生了一个念头“要是没有解开索命阮音之谜那该多好”,要是真如郑天霖所说的“做人糊涂一点那该多好”。
完璧归赵,如果放在从前,周伟会毫不犹豫地将陈丹青送回郑天霖的面前,就象郑天霖当初将陈丹青交给周伟一样,可是现在呢?
他没有郑天霖那么宽广的胸襟,而且现在他也不想拥有这样的胸襟。
可是如果不这么办,他又不忍心看着郑天霖一个人孤独到老,相比自己来说郑天霖更需要陈丹青。
郑天霖作东请周伟吃了一顿从未有过的丰盛大餐,不过周伟却是味同嚼蜡,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用酒精麻醉自己心口上的伤痛。
他喝醉了,喝得酩酊大醉,他想让自己变得糊涂,变得冷血,变得失忆,可是他没有得逞,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回荡着席间郑天霖说过的话“让丹青自己选择”。
在校门口告别了郑天霖之后,周伟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宿舍,途中连摔三次,最后一次他真想躺在地上永远不再起来。
看着四楼那扇窗户透出的五彩灯光,窗边依然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周伟迎着寒风独自在楼下仰望徘徊了许久,他吐了,也哭了。
楼道上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沉重而蹒跚。
“咣”,重重的一声门响过后,陈丹青赤着双脚飞快地跑了出来,凹凸不平的楼面咯痛了她的双脚,冬夜的寒风将衣裳单薄的身躯冻得冰凉。
“大伟”,长长的一声哭腔过后,陈丹青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周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他毫不犹豫地将陈丹青一把抱起,将她紧紧地贴在了胸口,从楼道口到房间内,不长的走廊上洒下了一男一女忘情的泪痕。
沉默,持久的沉默,小小的客厅内回荡着陈丹青一声声肝肠寸的抽泣,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搂住了周伟,生怕一松手周伟又消失在她的面前。
此情此景让周伟胆怯了,而且已经失去了方寸,他用厚实的手温柔地拭去陈丹青脸上的泪花,可是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他第一次主动地吻了陈丹青,一个长久而又深情的热吻,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大伟,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是个坏女人”,陈丹青主动中断了这个深吻。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这不怨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丹青,我欺骗了你,其实最该死的人是我”,周伟说完又一次贴住了陈丹青的双唇。
又是一次持久的深吻之后,两人终于平静了下来,陈丹青仍然坐在周伟的腿上,双手还是死死地环抱着周伟,两双多情的眼睛在近距离地凝视着。
“鞋呢?”,周伟看一眼地板之后惊讶得问道。
那双粉红鞋色的旧舞鞋不见了。
陈丹青:“扔了”。
周伟吃了一惊:“扔了?为什么?什么时候扔的?”。
陈丹青再一次流出了泪水:“你被抓的第二天,从看守所回来之后扔的,我想重新开始”。
周伟被抓的第二天,也就是12月13日,陈丹青亲手扔掉了这双王野所赠的鞋子,一双象征着初恋与深情的鞋子,她想借此彻底告别过去,与周伟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恋情。
“丹青,我该死呀”,周伟一把抱紧了陈丹青,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号淘大哭。
面对陈丹青毫无条件的谅解,周伟更是不能原谅自己,他欺骗了陈丹青的感情,拆散了郑天霖的家庭,也亲手将王野送上了不归路。
在陈丹青柔声的劝慰中,周伟断断续续地把“索命阮音”一事说了出来,叙述过程中他数度哽咽失声,棱角分明的脸上到处都是悔恨的泪痕。
一记晴天霹雳在陈丹青的头顶炸响。
“哈哈哈……”,陈丹青发出了凄厉的笑声,笑得泪流满面,笑得撕心裂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陈丹青喃喃自语,她奋力地推开了周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头上传来一阵眩晕,眼前突然一黑,陈丹青软软地瘫倒在地。
等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上,脸上冰凉的,伸手一抹,是泪,这泪水是从周伟的脸上滴落的。
“李若兰她没事吧?”,这是陈丹青醒来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没事”,周伟长长地抽泣了一声:“有张教授陪着,不会有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哦”,陈丹青坐了起来,“我能去看看她吗?”。
周伟:“暂时不能,她现在是证人,有警察在保护她”。
“哦,那么我也不能去看他了,是吗?”,陈丹青指的是王野。
周伟痛苦地点了点头:“是”。
“自古红颜多薄命,独留青冢向黄昏”,陈丹青幽叹一声,她想站起来,不过被周伟搂在了怀中。
“累了吧?我给你去放水,洗个澡换身衣服吧”,陈丹青抹了抹眼角,露出了一个带泪的笑容。
“不”,周伟仍然不肯松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陈丹青柔声说道。
“真的吗?”,周伟仍然有些不相信。
陈丹青微笑地站了起来,走到客厅中央,伸开双臂悠然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哗”的水流声,陈丹青在为浴缸放热水,室内弥漫着阵阵薄雾,周伟不放心跟了上去,斜靠在门边看着陈丹青。
“水放好了,快洗吧,等凉了会感冒的”,陈丹青拉了周伟一把,不过她拉不动。
“等等”,周伟跑到大门边,将门反锁了起来,然后拉开了陈丹青放在茶几上的手袋,把里面的钥匙取了出来捏在手心,这才放心地走进了卫生间。
陈丹青坐在沙发上,听着卫生间内传出的水流声,还有快得有如打仗般的洗漱节奏,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傻瓜”,陈丹青轻轻摇头。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周伟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头上的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落,当看到陈丹青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陈丹青带着微笑用吹风机吹干了周伟的头发,柔软的手轻轻摩裟着周伟的头和脖子,结果被周伟一把抓住了,抽了几下周伟才松开。
“睡吧,你太累了,今晚你睡床上吧”,陈丹青拉住了周伟的手。
“不”,周伟摇了摇头。
“傻瓜,你是怕我跑吧?不会的,你放心地睡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不”,周伟固执地摇了摇头。
周伟的确是累坏了,为了抓住王野,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再加上这个庞大的计划是他一手策划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这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让他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因为担心陈丹青会出事,刚刚他就差点睡在浴缸里了。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永远”,陈丹青知道周伟在想什么,看着周伟满脸的倦容,她心疼地又流泪了。
“真的?”,周伟兴奋之余把陈丹青抱了起来。
“真的,现在放心了吧,快去睡吧”,陈丹青主动地吻了周伟。
在陈丹青的催促下周伟终于很不情愿地睡到了床上,搂住温暖的透着一股女性体香的被子,头脑“嗡”一声便开始天旋地转。
陈丹青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变得麻木不堪,甚至于连周伟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都不知道。
“我还是不放心”,周伟抱着被子坐了下来。
“那你想怎么办?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不会跑的,再说了这么晚了我能跑哪儿去呀?”,看着周伟这副样子,陈丹青顿时哭笑不得。
“这个,这个……”,周伟咂巴了两下嘴巴感觉也非常为难。
“抱我”,陈丹青抿嘴偷笑了两声之后摊开了双手。
周伟很轻松地将陈丹青连同被子一块儿抱了起来。
“进去”,陈丹青红着脸指了一下卧室。
周伟毫不犹豫地把陈丹青抱进了卧室里,然后关上了房门。
“丹青,我……”,柔软的席梦思上,周伟满脸通红地盯着怀中的陈丹青。
“明天再说好吗?不要多想,你太累了,快睡吧”,陈丹青吻了一下周伟后替他掖好了被角,然后用她富有磁性的歌喉唱起了催眠曲。
在一声声柔和的“摇篮曲”中,周伟脑袋一歪倒在了枕头上,不到半分钟卧室内便鼾声雷动。
陈丹青没有睡意,尽管她也很累,是心累,她深情地注视着睡梦中的周伟,无声的泪水不停地挂落在丰韵无暇的脸上。
周伟的睡相非常差,一会儿伸手一会儿蹬腿,陈丹青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替他把被子盖好,沉思了很久之后她悄悄地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地,不过恰在此时,周伟翻了个身,伸手将她压在了床上,陈丹青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掰不动。
“连做梦都不想让我走”,陈丹青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等周伟再次翻身的时候陈丹青终于走下了床,站立床沿,泪水再一次沾湿了胸前,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走到门边的时候又悄然走了回来,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周伟的脸庞,她凑近了周伟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深情的湿吻。
“吱”一声,陈丹青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日薄西山的时候,周伟终于结束了这次“长眠”,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丹青”,话音刚落周伟颓废地倒在了沙发上。
茶几上压着一条字条,上面写着“我想安静一会儿,不要找我”。
周伟差点疯了,陈丹青一走就杳无音信,手机关机,郑天霖也是一脸茫然,刘伟闻讯后立即派出民警协助查找,不过一无所获。
遍寻不着之后周伟选择了放弃,因为他能理解陈丹青的苦衷,她也的确需要单独安静一段时间,以慢慢地抚平心灵上的伤口,而且周伟还相信,陈丹青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需要等待,尽管这种日子是多么地难熬。第一百一十七章(二)
陈丹青一走就是半个月时间,周伟也一直在苦苦地守候着她的归来,他相信陈丹青一定能安然地迈过这道心坎,也一定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冒号”,梁紫看见周伟走进保卫科立即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她冲着周伟竖起了大拇指:“我都听说了,没想到索命阮音竟然是杀人案,没想到那个大帅哥竟然是杀人犯,没想到赵敬东竟然这么坏,没想到……”,梁紫圆睁着双眼用了一连串的没想到,结果被周伟很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
“梁紫,打电话到气象台,查一下明天晚上的天气怎么样?有没有月亮?”,周伟严肃地说道。
“啊?哦”,梁紫竟然有些不习惯了,因为周伟一向来都喜欢称她为“娘子”。
很快答案出来了,天气良好,明晚有月亮。
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周伟快步跑进了隔壁的学生科,沙增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两人亲热地击了一下手掌。
这段时间黄素梅一直没有来,和李若兰一样目前都在警方的保护下休养,一直要等到王野的案子开庭为止。
“老沙,恭喜你终于转正了”周伟笑着说道。
“你不也一样嘛,把代字去掉了”,沙增笑嘻嘻地回应道:“周大英雄光临敝科,不知有何差遣?”。
“酸,酸得我牙都掉了,哦对了老沙,你安排一下,让每个系每个班都出一个人,总体上要求男女比例对开,明天晚上十二点整都到礼堂集中,我有重要的事,院长也已经同意了”。
沙增:“这事院长已经交待过了,就等你发话呢,现在你老人家可是院长的红人了,我现在也改邪归正了,以后记得多关照一下兄弟我啊“。
“好的,我现在就关照”,周伟一撸衣袖亮出了拳头,学生科里顿时哄堂大笑。
12月30日凌晨,农历11月30,冷冷的冬月高挂在苍穹之巅,艺术学院的大礼堂里,坐着四十多位艺校学生和十几位教职工,其中包括郑天霖,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一脸严肃的周伟身上,每位师生的脸上都挂着疑惑,其中也不乏恐惧,因为周伟告诉他们,“阮音”之谜马上就要揭晓,为此大家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于此次所谓的“抓鬼行动”,周伟滔滔不绝地讲了近一个小时,几乎把每一个人的具体位置和任务都布置了一遍,然后交待了一些细节问题,随着中气十足一声“出发”,一行六十多人的队伍蜂拥而出,而后在周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老琴房开去。
“小周,我能问个问题吗?”,郑天霖悄声说道。
“院长,你是想问老琴房里没有阮音,但我们为什么会去老琴房,对吗?”,周伟一下就看穿了郑天霖的心思。
“对”。
“这么说吧院长,一直以来大家都很害怕阮音,以至于把王野杀人案都归咎于它的身上,当然这也是王野计划中的一个步骤,他把老琴房里的阮音和闹鬼串联在了一起,所以要解开阮音之谜,首先就得从老琴房入手,先澄清老琴房里没有阮音,然后再循着阮音这条主线彻底揭开这个谜底,只有这样才能让师生们信服”,周伟胸有成足地说道。
在月光的指引下,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行进着,很快老琴房外的空地上便站满了好奇的师生们。
周伟把一男一女安排为一个组,这样做可以让胆小的女生们不至于惊惶失措,不过周伟有些失望了,因为他看到那些个大老爷们的腿肚子也在发抖。
周伟在老琴房外安排了两个组,组与组之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又亲自带着三个组上了老琴房,全部安排进了二楼西面那间带锁的屋子里,让他们站在北面的窗口,交待一番了之后他果断地走下了楼梯。
老琴房北面的围墙下已经搭好了四部木梯,墙内两部墙外两部,周伟率先登了上去,然后把郑天霖小心地扶下了梯子,剩余的师生们挨个小心翼翼地沿着梯子全部翻过围墙,下到了情定山谷。
看了一下时间周伟快速地作出了布置,每个组拉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从围墙下一直延伸到了那面峭壁下,然后周伟又从峭壁方向一直往西面延伸……
“走吧,院长”,周伟轻轻地提醒道。
郑天霖肃立在小土包前久久都不愿离去,这里面埋葬着他的初恋情人阮韵,站在墓前,郑天霖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哀思之中,周伟很清晰地听见了他低低的抽泣声。
“哦,去哪儿?”,郑天霖看了一眼布满了山谷的师生们,跟着周伟往西面走去。
“小周,你带我上这儿来干什么?”,到达目的地之后,郑天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伟:“院长,你不是有过怀疑的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怀疑是这儿吧?”。
郑天霖疑惑地摇了摇头:“可是,可是这也不可能啊”。
周伟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时间快到了,谜底马上揭晓”。
话音刚落,只听得“铮——”一声,长长的音调立时划破了午夜的夜空,如水中的波纹一阵阵地扩散开来。
“铮——”。
“铮——”。
如周伟所料的那样,三声清脆的调弦试音过后,一曲《霓裳》骤然响彻在耳旁,回荡在午夜的月色之中。
“铮铮”作响的阮音持续奏响,连成了一条线一大片,继而向情定山谷急速地扩散开来,由近及远,由重及轻,由清晰转至模糊,这一声声悦耳的音律谱写出了一曲令人赏心悦目而又魂飞魄的中阮曲《霓裳》。
一曲奏罢,两人的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郑天霖圆睁着双眼,嘴角在拼命地颤抖和抽动着。
“别急,还有一遍”,周伟附在郑天霖的耳边轻声说道。
没等郑天霖有所反应,阮音又再一次“铮铮”然地响了起来,一声声冲击着耳膜,一阵阵地激荡在心灵深处。
周伟快速地跑开了,他跑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组,悄声问道:“听见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又说道:“快,按照我做好的安排,派一个人跑去下一个组,问问他们有没有听见,如果听见的话接连传递下去,最后再重新反馈过来,快”。
当第二遍《霓裳》划上休止符的时候,周伟得到了最终的答案,明亮的月光下他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但郑天霖则不然,他是满面愁容。
在周伟的精心安排下,那曲令艺校师生闻风丧胆的阮音之谜终于在公众面前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它的声源地不在老琴房,也不在情定山谷,而是在——教工宿舍的104!
它的弹奏者不是鬼,而是人,是——段仲圭!
“小周,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天你为什么会让我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重新回到礼堂之后,郑天霖嗟叹不已。
大礼堂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常,除了郑天霖之外,师生们个个都兴奋不已,肆虐艺校长达三年之久的“阮音”今晚终于真相大白,这意味着以后师生们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周伟也看得出来,对于今晚的事情大家仍然还有些不太相信。
这很正常,当周伟第一次查到声源地和抚琴者之后,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在严密的推理之下,他还是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小周,看你的了”,郑天霖和周伟坐在主席台上,郑天霖指了一下身后的白板,又拿起水笔递给了周伟。
周伟笑着点了点头,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在白板上划出了一副草图,然后在草图上的教工宿舍处划了个圆点。
礼堂内鸦雀无声,在座的师生们瞪大了猎奇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周伟。
“我知道大家不太相信这个结果,所以首先我要给大家讲一讲声音的传播原理,大家看,这里是教工宿舍,也就是阮音的准确声源地”,周伟把笔放在教工宿舍上。
“当阮音响起的时候,声波就会以弹奏现场为中心向四周快速地扩散开来,这一点请参照波纹的原理,当阮音响起来的时候,大家请看,弹奏现场是104室的卧室内,除了北面的窗户之外,这间屋子几乎是全封闭的,声波在传播的过程中碰到障碍物的时候会有三种结果,第一是穿透,第二是反射,第三就是折射”。
周伟在教工宿舍上的圆点外划出了几道波形,“大家请看,除了北面之外,其他方向都有钢筋水泥砖头组成的障碍物,所以声波会以极快的速度往北面扩散,原因很简单,往北面几乎是毫无遮挡,大家请看,在104的北面是一条直通情定山谷的小路,这条路夹在山体和学校的围墙之间,呈一个小坡度徐徐延伸,大家再看,如果沿着小路一直往前,它的尽头在哪儿?”。
周伟把笔放在了山谷东面的那面峭壁上,然后往南面的老琴房方向划了几道波纹。
“对,就是这面石壁,相信大家都知道,这面石壁非常光滑,当声波传播到这里的时候,除了少部份被吸收之外,它会产生两种变化,第一是反射,第二就是折射,今晚在石壁下的同学都听见了,然后在石壁以南的同学也听见了,为什么?这就是声波的折射原理,那么照此推理下去,离山谷不远的老琴房当然也可以听见,只是这里还要具备两个条件,第一,环境的噪声一定要低,否则阮音就会被掩盖,这一点我想不用再解释了,当起风的时候大家都说阮音消失了,就是这个道理,第二嘛,离声源地越远,声波就会变得越来越微弱,所以还得有敏锐的听觉才行,现在大家该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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