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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官经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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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策,又不敢贸然攻过去。
正在犹豫之际,却听一阵沙沙作响,像是毛铺子擦过地面时发出的声音,再看过去,竟见刑天缓缓走出法阵。说走并不贴切,只见他双腿并拢,半垫着脚,整个身子像被外力牵着往前平移,那沙沙的声响便是鞋底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
经年没料到他会走出法阵,看刑天模样,仍旧是陈木面貌,与之前并无二致,想来引魔魂还未纳进尸身中,照理说,术法完成之前出阵即会功亏一篑,但刑天面带微笑,神色颇为逍遥自在,在法阵前站定,缓缓举起一臂,对经年勾了勾手,“来呀。”
这不可一世的挑衅姿态可扎眼得很,经年存心要称称他的斤两,也不多废话,给尸五爷使了个眼色,后者着意往后退了三大步。经年双肩微沉,右臂一甩,玄罪嗡然作响,漆黑的剑身像被烙熟的铁块,更像炉中火炭一般散射出夺目的红光。
一波波热浪向四周排开,吹散了缭绕在身周的雾气,经年“着”一声登地向前纵跃,右臂朝后一拉,待伸展到极致,猛然朝左侧扭转上身,玄罪自右至左斜划而过,一道弯月红光暴射而出,飞旋着朝刑天横削而去。
刑天早在她做起手势的时候,人便鬼魅般轻飘飘腾起,动作极其缓慢,那道剑气自他脚底掠过,眼见着要撞上法阵的光屏,却忽地朝左绕了一个弯,折返回来。刑天这时方才落地,听闻身后呼啸声渐近,也不回头,略把上身向后一仰,轻轻松松避开了剑气,却见经年恰恰跃到他头顶上方,倒提玄罪向下疾刺。刑天这姿势不易闪避,只伸出两指夹住剑尖。
经年双眼一眯,玄罪的剑身竟化作一团火气将刑天团团包裹起来,需知玄罪本就是经年以体内阴晦之气幻化而成,自然可虚可实。她化去玄罪实体,落势不改,左手电般掏出一张黑符猛力击打在刑天天灵盖上,向后翻腾半圈落地,口中喃喃念咒,那黑符纸面上顿时漾出一片金光,金波中无数闪光的咒字虚形一圈一圈盘绕在火气外围。
这是尸官惯用的升灵咒,经年用这招就是想试着将刑天的魔魂引离陈木肉躯,考虑到他不比寻常僵尸那般好处理,是以在施此咒之前先用玄罪虚形束缚他的行动力,再以阳力灌注其上。
但那刑天何等魔物,纵然魂魄尚未归体,但小小升灵咒又怎奈何得了他。只见他张口一吸,便将火气连同剑气尽数吸入腹中,随后懒洋洋地揭下头顶黑符塞入嘴里,像品尝佳肴般缓缓咀嚼,末了还伸舌舔了舔唇角,示威般朝着经年咧嘴一笑,道,“留意了!”
脖子朝前一够,张嘴吐出一团火球在脸前,猛吹口气,那火球流焰追星也似的直扑上经年面门。经年俯身让过,一打响指,尸五爷身形骤动,一晃眼已逼到刑天近处,猛推出双掌,掌风排山倒海直击过去。
刑天不予硬接,连连后滑丈许,经年却趁机绕到他身后,一记手刀直取他后心,刑天上身前倾,左腿向后横扫,经年中途变招,换掌为爪,左手右手一先一后,照着刑天的脚踝抓上去。
刑天收势不及,单腿蹬地,来了个蛟龙出水,向上横翻,不想尸五爷跟着跃到半空,横出一脚扫过,正中刑天腰肋处,只闻啪嗒一声脆响,那刑天被踹飞出去,整个人撞到石级旁的圆柱上,弹落坠地。
经年心道,这一下少不了断几根肋骨。却见刑天又慢慢爬将起来,拍了拍前襟,面色依旧是泰然自若,方才那一踢似乎并未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经年暗淬了一声,轻道,“果然如此。”声音低若蚊吟,却仍是没逃过刑天的耳朵。只见他摸了摸脸颊,幽幽地道,“尸身哪里知晓疼痛,只要魔魂不灭,即便筋骨俱断又有何妨?”
经年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碎肉片有啥能耐!”说罢蹂身冲上前,和尸五爷一左一右从两侧夹击。
刑天也不避让,单腿跨前一步,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半圆,收拢于腰侧握成拳,左手成掌竖于眉间。经年翻掌平刺向他咽喉处,被他左掌向外推开,而右臂箕张,身子向内一缩,尸五爷的直拳自他腋下穿过。
对经年的攻击,刑天或挡或接,却在步伐变换间将尸五爷的拳头俱都让过了,其身形变换之巧妙,着实叫人惊叹,倒不是说他动作有多神速,而是他仿若能预料到对方下一招会攻向何处,只做些微移动便能尽数闪避开来,并乘隙回击。这般边挡边让地过了几十招,经年忽地向后跃出,右手食指勾了勾,只闻扑哧一响,一道黑芒竟自刑天肚腹中破衣而出。经年张手一扬,那道黑芒稳当当停在她掌心前,慢慢立起,竟是方才被刑天吞入口中的玄罪再现剑形。
玄罪破腹而出的那股牵引力拉着刑天踉跄了一步,就在这时,尸五爷五指成钩,一爪当胸插入,再往回一抽,竟将一整颗干瘪发黑的心脏生生给挖了出来。经年叫道,“好!”提剑突刺上前。
刑天猛地仰天怪啸,几道乌黑浊气自七孔,胸前和腹上的创口中喷涌而出。经年只闻到一股恶臭钻鼻而入,顿觉一阵晕眩,体内真气骤散,险些扑跌在地上,她忙用玄罪支身,却感到手上一阵刺麻,像被万蚁啃噬,心下一惊,暗叫道:不妙,难不成这浊气竟能腐蚀人的肉身?
正这么想的时候,那黑气已兜面罩过来,挠是经年动作再快,又哪能闪避得及?只盼散出体内阳气能与之相抗衡,正自屏息凝气之际,突觉腰间一紧,双脚离地,经年抬头一看,正是尸五爷夹着她往前堂堂口跃起。
经年见尸五爷眉间纵痕隐现,嘴角微微下撇,又见他两肩头处,透着衣物攒动一簇青光,她心下一秉,待尸五爷落地后,轻轻拉开他的衣襟察看,发现青光是从那肩头两处□中射出来的。那□是先前被青龙镜阴珠嵌入所留下的伤口,自这青光中流泻出的阴气竟和青龙镜如出一辙,想来那时,双珠虽被经年抠出,但仍有残余的阴气隐埋在血肉内,由于及其细微是以不好察觉。
经年见尸五爷放下她后,全身微微颤动,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似乎不受控制,心下焦急,但见那团污气竟像认准了尸五爷一般,融汇成一道细流,缓缓朝着他肩上两处□游来。
经年横跨一步挡在尸五爷身前,怒道,“想阴魄灌体,门儿都没有!”瞧了一眼被污气灼得焦黑的右手手背,左手飞快从怀中掏出三张红符甩到正前方,喝道,“苍龙!真武!朱鸟!”手指点上眉心,低呼一声“三才封一”,那三张符便左,中,右,依次顺排开来,中间的符纸喷出两道金光与左右相连,形成一个倒三角形,那三张符纸同时由左往右,自下而上盘旋上升,直旋到经年与尸五爷头顶上方相平,三个尖角咻的向下斜射出三道光栏直插入地面,三道光栏随着符纸不停盘旋,掀起的骤风将污气俱弹了开去,经年与尸五爷便被隔绝在光栏之中。
刑天望着面前飞旋的金色光笼,缓缓道,“三才封一虽能借符界将阴魄浊气暂时驱散,但越是高等的咒术越是熬神劳力,你又能支撑得了多久?”他抬起一臂,刚被旋风吹散的黑气又团团聚在一起,他横手一挥,那团黑气朝祭脏堂角涌去,沿着墙内壁不断向两边扩散,过了不久便将内堂一周围了个严严实实,攒动的黑气就如同乌云叠成的墙壁一般,绵软厚实,遮挡了从入口出射进来的天光,祭脏堂内的光线瞬时暗了下来,盘旋的光栏和法阵,在一片黑暗之中更显灿光斑斓。
经年见刑天施过这一手后,退了几步斜靠在石柱上,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冷笑道,“封魂术禁册所载,七魄交合,天魄地魄人魄必不相生,三魂保体,天魂地魂命魂附顶归一。你刑天魔魂一部分交合于陈木阴魄之中,一部分被封于青龙镜内,若不先散出阴魄,一旦魔魂入体,万一与阴魄相斥,陈木的肉躯难保不被牵累……不过,体内阴魄尽散,你的手脚还灵便么?”
刑天半垂眼帘,喉间溢出一连串低笑,阴阴的道,“不错,这便是天劫,若要纳魂必先去魄,这刻若是你撤防攻来,我恐是毫无招架之力,若先毁了这肉身,魔魂便无处可蔽,待日昼天象一过,雄阳克阴,魔魂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经年咬了咬下唇,冷道,“你倒是挺大方的,就这么漏底,不怕到时候真功亏一篑,永无翻身之日么?”
刑天哼哼一笑,反问道,“那你为何不撤下符界攻我命门?还在等什么呢?”
经年朝旁唾吐一口,“我呸,我撤了符好让你把阴魄罐进五爷体内是吧?本来那聚魄引魂的步骤得在体外完成,再经由二镜中和导入肉躯内,但若换了五爷这比钢筋铁骨还坚实的身子,就算不靠那两面镜子也能经受得住魔魂入体,还省了不少麻烦,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精,我都差点儿以为你真打消了动五爷的念头,嘿!真是贼心不死!美得你跟臭鸡蛋似的!”
她横眉怒目,骂骂咧咧,刑天也不在意,只直身往法阵里移去,边挪动边道,“这本是桩不会赔本的生意,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若你不再与我为难,我便放你和尸五爷离去,这对我来说亦毫无损失。”
经年骂道,“放你的臭屁!”话音未落,尸五爷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光栏,那光栏经他这么一撞,竟碎裂成点点星光。刑天脚刚要迈进法阵,却被尸五爷一手钳上咽喉,按倒在地上,另一手拉着他的右胳膊往上一拽,咯啦啦,连筋带骨从躯干上硬是给扯了下来。
经年收了三道红符,往前走了数步,见围绕在堂周的云墙仍是动也不动地吸附在墙壁上,不由咧嘴笑道,“果然,你这会儿连驱动阴魄的气力都没了,更甭提将那玩意儿塞入五爷体内,要不是我脑子动得快,可真给你唬过去了!”
又是咯啦一声,刑天的左臂也给扯断,但他仍旧面不改色,轻轻笑道,“既无痛感亦不会死,虽无力引动阴魄,但你们同样出不去,待时辰一到,魔魂阴魄交融合一,肉躯自会重新相接愈合,你们又奈我何?”
经年虽心中不甘,却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环视四周,触目所及之处尽皆浓浓的黑云,她将目光定在法阵上,但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缓缓攀升,充斥阵内,就在视线流转的时候,她注意到刑天微抿嘴角,眼珠有一瞬间的偏移,虽然片刻间便恢复原状,但这细微的变化又怎能逃得过经年的利眼。
只一刹那,她心头便有所顿悟,想来刑天之所以走出法阵,便是要叫他们误以为这法阵是摆着好看,只借此来拖延时间,但这当口再想想,方才双咒合一也破不了这法阵,显然不是随意架起的障眼物,但明知刑天在引魔魂之术期间必经天劫,怎的在这关键之处却无人固守?莫非真是坚信此阵无人可破?
经年脑中疑惑重重,心思急转,却越转越乱,但情当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横竖是别无他路可走,不如搏上一搏。
打定主意后,经年吐纳两口,额角青筋叠暴,目瞠欲裂,两只眼珠倏然变色,却不是如之前阴阳眼或鬼眼那般,而是两边眼珠俱化为透明,眼白却密密麻麻现出无数黑点附着其上,乍一看去,形容甚是恐怖。
她凝神看向法阵,只一瞬间便在法阵端顶找到了阵眼,她平持玄罪当胸,双腿微屈,将聚在丹田的真气逼向右臂,玄罪剑身陡然伸长十尺,剑锋呈锥形,更形锐利。只闻她低喝一声,猛地弹起,纵到法阵上方,似把全身的气力都用在这一剑上。
经年为了破阵,不敢有丝毫分心,是以没看见当她跳起的时候,刑天嘴角泛起了一丝诡笑,剑锋以破竹之势插入法阵顶端,霎时间电光四射,一道白光冲破房顶直入云霄。这时经年才看清楚,法阵中心被挖出一个大洞,地洞中摆放着一个七孔巨鼎,洞内阴水没过鼎盖,那镶嵌在八卦盘内的不是青龙镜又是什么?
经年翻落到地上,叫道,“青龙镜?”脑中灵光一闪,瞬即发觉这阵中的古怪——道家的法眼本就是通过阴阳两气的流动特征来辨识事物,那法阵的咒文原本是刻在地上,刑天在咒文中心的布阵处凿洞埋鼎,那法阵作用于鼎上方,恰巧变作一层遮蔽视线的帐幕,而青龙镜的阴气被地底阴水一冲,不仅阴气分散在水中,水波动荡更是改变了气流方向,难怪鬼眼没分辨出来,只以为是地底阴气在地脉中游走而产生的正常反应。她心头甸甸发慌,怎么也没想到费尽周折,想破脑袋,竟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刑天这时被卸了两条膀子,尸五爷以脚掌摁在他胸前使得他无法动弹半分,他却不改惬意,瞧见法阵被破,更是面现得色,偏头瞅着经年,仿佛在欣赏她的神情,待到经年收起诧异,冷冷看过去的时候,他才轻轻笑了两声,道,“祭脏堂的法阵本就不是为引魔魂之术所设,四大阴穴内的阴水俱是此处泻出,这法阵属性纯阳,阴力虽可渗透却无法破阵,唯有靠纯阳的刚力,方能以强破强,是以我等虽能任意出入却对此阵束手无策,而如你这般的大活人,虽进不得阵中,却不是无计可施。”
经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既然破阵是正中刑天下怀,那么必是有什么冲不破那阵,阵法一破方能释放出来,若四大阴穴的阴水真是由这里泻出去,那这法阵定然有封锁阴气的作用。
想到这里,经年趋步走近,看了一眼巨鼎,发现青龙镜上的三颗珠子全变得黯淡无关,她心念一动,暗叫声“不妙”,提剑便往镜面上刺去,却听到刑天说了句“迟了”,剑刃破水而入,还没触上镜面,就见巨鼎的七个孔内鼓出一团水泡,丝丝缕缕的青烟蒸腾出水面,升到上空汇聚成一股,朝着堂壁一角飘去,钻入乌黑稠密的浓云之中。
那云墙吸收了青烟之后啪地散去,就见一道亮光自壁角朝石级上划过,顺着柱子拐了道弯,经年拔足追上去,尸五爷却动也不动,像尊石雕般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被他压制住的刑天却纵声狂笑,一道细细的黑气随着笑声不断溢出喉间。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中气十足的雷吼,“兀娘贼!老子看你能笑到啥时候!”
刑天猛一吸气,笑声骤停,他勉力抬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就见卢怀任从石柱后拐了出来,经年跟在他身侧。他大踏步走下台阶,胸腹处的衣物上闪烁着一团刺目的光斑,随着他每走一步便上下晃荡。
第 34 章
且说经年追赶那道亮光径往殿后的通魔道跑去,刚出了后堂口,便见卢怀任迎面飞奔过来,那道亮光劈面射过去,卢怀任抢步上前,把口一张,竟将那亮光吞了去。经年一惊,先留意到他肚腹那块有一圈白灿灿的光斑,忙大步跨到他身前问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卢怀任对经年只笑了一下,嘴巴紧紧抿着,像在憋气那般,经年瞧得心慌,正待细细察看他腹上的那块光斑,却见卢怀任摇了摇头,拔脚先往正殿里冲过去。经年见他赶得忒急,只好发步赶在他身后。
卢怀任还没进到内堂里,刚跨上几层石级,便听到刑天猖獗的笑声,他心火一起,张口便叫骂出声,“兀娘贼!老子看你能笑到啥时候!”
尾声还没消去,人便转过柱子,大剌剌地站在观祭台上,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瞅着台阶下面。经年稍后赶至,从侧后方悄悄观察卢怀任的脸色,但见他面皮蜡黄,眼白充血,口唇泛白干裂,额上漫步着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直往下滚,说话间虽不失常时威风,却带着喘息,活像是六月天里顶着大太阳赶得好一阵路。
她心下不安,又拿鬼眼瞧他肚子,竟瞧见那里头滚着一团圆圆的像是灵丹般的物事,一股热流就自那圆团上散发出来,顺着丹田往四肢百骸游走,但这热力说不出的古怪,经年也弄不清那圆团到底是什么。
卢怀任瞥见经年的神情,嘴角扯出一抹笑,重重喘了口气,调侃道,“看小妹子皱得个苦瓜脸,有啥事闹不清的,怎不开口问大哥?”
经年这回却没油嘴滑舌的调侃回去,只是见卢怀任虽面带笑容,但那肚腹处的光斑每闪耀一次,他的脸颊便抽搐一次,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心里头隐隐有了些见地,听他时而喘得甚急,不敢随便惹他说话。
卢怀任见经年不吭气,连唉了两声,下了层台阶,抬手朝着刑天一指,道,“这厮算得倒真周全,若不是我先得了风声,岂料到会有这么一手?”接着便把见闻细细说了一番
原来他出了内堂,顺着通魔道一路搜寻,在道路尽头的墙根下发现一角结界,这结界设得十分巧妙,界面平地延伸,只不过一幅内棺大小的面积,若不是卢怀任事前得还情点拨,要找到这一处玄妙当真是难上加难。于是他便使了个法儿破了界,掀开地上铺的石板一看,底下躺的不是刑天师又是谁?
经年惊道,“刑天师怎的在那里?”
卢怀任道,“我去看时,那家伙像入定那般,虽还有气儿,却毫无意识,他双手抱着胸,臂下露个阴边儿出来,我拉开看一看,果然是白虎镜,那镜面儿朝下,正对着那厮胸膛。”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从怀中贴肉处掏出白虎镜,却不交给经年,只牢牢攥在手上,又继续道,“我把那厮翻了个身,就见他后背一片湿漉漉,再瞧那石板窟窿里不知啥时候被人挖出一个洞,伸手进去探不到底,只一眼儿透凉的水。”
经年一拍手,道,“那洞和这边法阵中心的坑铁定是相连的,那洞里的水就是从这坑里引出去的阴水!”她伸手拉卢怀任的衣袖,朝左下方指了指,又喃喃道,“既然两个坑洞是相连的,这边青龙镜的阴气也能透水传到那一头,看来刑天是打算舍陈木而拿元天师的肉身来收纳魔魂……”
卢怀任道,“不错,通魔道那处结界里也设了一个阵,想来他做好了两手准备,陈木不成就转移到元天师身上。”一边说一边步下台阶,走到刑天头前两步,冷冷地俯视下去,“你方才释放灵魄出去,便是要将灵魄先栖息在元天师体内,由着白虎镜护住那肉身,等时候一到,魔魂一纳,可不万事大吉?”
经年这时也跟到近前,听卢怀任这么一说,脱口便问道,“莫非方才被大哥吞下肚去的便是刑天的灵魄?”说到最后,不免大惊失色——刑天的灵魄有多猛恶?所以才要特别设法阵,用白虎镜来护体,卢怀任就这么将之吸了进去,免不得要五脏溃烂内腑俱腐。
卢怀任转头对经年道,“瞧你慌的,连情绪也顾不得藏了,你大哥有灵符保体,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就这么说的时候,眉头却不住上下跳动。
刑天仰面躺在地上,初时的惊讶只在眼里一闪而逝,现下又恢复了怡然自得的从容,只见他微微张口,声音几不可闻,“甚么灵符保体?你肚内的可不是青龙镜上的四神珠?没想到找遍全境,最后落在你手中。”
当年为了解封青龙镜放出魔魂,元天师掘开四大阴穴,将四神阳珠投入阴穴里以阴水炼养,消磨其上的咒力,待到阳珠被炼为阴珠,已不知过去多少年,那四大阴穴早不是往日的荒土,有两处还成了人烟密集的风景胜地,是以元天师才打着兴建庙寺的旗号急于收地,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出阴珠,谁知三处阴珠都顺利找到,唯独南岭将军府内的阴穴里被人开凿建了地下墓穴,破了一道土壁,叫阴水顺着地脉流了出去,阴珠许是跟着水流被冲到土壁外面,也不知流向哪里,元天师暗中差人四处寻找,却没寻着踪迹。
经年头一次瞧见青龙镜时,那上面的珠子早已咒力全失,尽是阴腐气,所以恰才看到卢怀任肚里那颗阳力充沛的灵丹也不知是什么,这会儿被刑天点破,也是讶异非常。他们一路共进退,若有颗这般的珠子藏在身里,哪有毫无所觉的道理?
卢怀任瞧出经年的疑惑,苦笑了一下,显得有些疲惫,他歇了会儿才问道,“小妹子,你可还记得梅岭镇上的事儿?”
经年点了点头,卢怀任仰头兀自笑了会儿,叹道,“这下不相信天也不成了。想那日我们一群人上了梅岭,却见满地落花,一片狼藉,那小道爷倒在花里,也不知发生了啥事,寻遍了山里山外,哪见着半个妖魔鬼怪?只得商量先扶了小道爷下山,说来也巧,我正要上去拉小道爷的时候,脚前踢着了什么东西,骨碌碌滚到小道爷手边,俯身一看,是块鹅卵大小,雪白光洁的石头,我见那石头色泽近似玉珏,便收在身上,打算日后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给雕个压袍坠子……”
卢怀任停下喘息,眼珠朝下瞅向刑天,刑天看了他一看,缓缓闭上眼睛。经年寻思道:那鹅卵大小的石头莫不是小乖蛇吐出的灵丹?”只这么想着,却默不作声,只盯着卢怀任。
卢怀任待喘息为平,接着道,“后来便是去阎王寺的事儿,那日,还情姑娘找我,说我身上怀有至宝,叫我拿给她瞧瞧,我哪里知晓自个儿有啥宝贝,只得把身上的物品一一拿给她参对,她便只取了那石头,先将青龙镜封魔相关的事细细告知,又道这石头里包的便是那镜上的一颗法珠,原来灵蛇自雪山顺着黑水河一路南游,无意间吞了延地脉被冲入河里的灵珠,因而得了百年道行,后闯入梅岭占地为王,不想被小妹子你给收了。还情姑娘道阳珠之上裹着一层灵蛇的气囊,遇风便纠结在一处形成石衣,可以封闭外散的灵气不叫人察觉,是以让我将石块收好,不到紧要关头都不能砸开来,遂连你一干人都瞒了过去。”txt全本小说最全的网站。。  。。 
经年瞥了卢怀任一眼,见他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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