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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官经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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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叫人将那口井复位,并拓宽井底建了个水下墓穴,待他仙逝后,家人便将其棺木落放至井底,第二代亦然,规矩就这么传了下来。”经年插道,“那院子中央的大坑洞里插着两副棺材,难道那坑洞原来是口井?”殿下点点头,脸色往下一沉,“我数次上将军府作客,不会记错,确是那里没错,那面镜子我也见过,傅将军曾说那是镇府之宝,大概保是被接连闯来收地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我是在玄影破了迷魂阵后才能进去,本以为能见到将军本人,没料到……想来有人先一步到了那里掘井盗尸,只怕傅将军凶多吉少。”“那先去的人也真有本事,能绕过迷魂阵直接进去里面。”知道有这么一个阵术的人不少,但真正见识过的却没几个,那人若不是事先知道门前被布了阵就是真正了解此阵真髓。不知开井盗尸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知和皇上征地有什么相关,但提到五莲山,风花谷和土窑,她突然想起那荒山本名南岭,曾是山居盛地,在这四处建庙观定有隐情。这么一想,她顿觉背脊发凉,有种祸灾将临的预感。
殿下没注意她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挂念傅将军的安危,望江兴叹,“将军被革职后我曾来这里探望,那时他已经遣尽家仆,一人留守在那里,只想保住一块安身之地,我却连他这点心愿都实现不了。”他曾多次进言,请求父皇收回呈命,但父皇却铁了心硬要把地收回来,“哎……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且不提傅将军几代为朝效力,战功赫赫,光是先太皇御赐的圣地也不容后世妄改遗命,更别说挖人祖坟的事为天下所不齿了!
经年见他神情激愤,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对皇上出言不敬,没关系么?”殿下哼了声,“他要兴庙观是为了炼灵丹以求长生不死,不是糊涂是甚么!生老病死,天经地义,哪有人不死的?为什么父皇看不透呢!” 他所敬仰的父皇,勇敢而伟大,上能振朝纲,下懂体恤民苦,辉煌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都经过,就是亲征上战场也不曾退缩,临了竟怯起理当会发生的事,他不明白,人老了为什么心思也会跟着转变,若是人人皆此,岂不天下大乱?
“人看不透的事多着呢,想长生不死的人也多着呢,可是有几个能如愿呢?人还是安心做人的好。”经年反身趴在护栏上,支肘托腮,眼睛半睁半闭像要睡着了般,“不说这个了,殿下,说说你吧,来拿经年问罪就来吧,何苦差个道士跟前跟后?那道爷是当官的?以前在宫里没见过他么。”“守老弟是贤丞相的独子,贤丞相醉心道学,得子后便将他送去道观修行,守老弟也挺争气,小小年纪就被奉为真人,十岁入朝受封御官之职,你在宫里时他正出外巡访各地道观,因而没碰上面……”他见经年瞪过来,似乎对他道诸葛守的家世很不耐,忙切入主题,“他会跟着你也是出于巧合,我曾派人四下打听你的去向,顺便托信给在皇城外出公的官员,若见到穿白衣红缎的姑娘,身边带着个僵尸行头便发火信告知方位,守老弟是在富贵城放的第一发火信,据说他当时受人之托去那里驱鬼,结果正好碰上这般描述的人,守老弟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既是受人之托必会做得用心,这才一路跟着你,未免我人到了你也跑远了。”经年嗤笑一声,讽道,“他用心用过头了!”不就捉个人,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弄得她也疑神疑鬼,不得安心。
殿下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以为……我是来拿你回朝问罪的么?”经年沉默不语,他又道,“私逃出宫是一罪,擅带尸五爷又是一罪,罪上加罪,应受重罚。”“别忘了五爷是我带进宫去的,官位也不是我要的,妄加之罪难以服人。”去年年初,她进京看庙会,巧遇皇上出宫祭灵,随行的御尸官中途换符出了岔子,那行头突然发起狂来见人就咬,正巧她经过,见那疯东西在对面撒野就随手扔了一符过去,当时她都不知道那轿子里坐得是谁,如果知道,怎么也不会轻易出手,结果就那么一扔,给自己揽了一桩大麻烦。
“穆御官,尸五爷是编入御册的僵尸,当年虽是太祖皇帝分派给你上辈所用,但它仍属于皇室,你上辈就是将其占为己有才被驱逐出宫,父皇念你降服狂尸有功,不计前嫌封你为御尸官就是希望你能承接上辈未尽的责任,继续为朝效力,你实在不该……”“五爷是我的!”经年打断他的话,眼神锐利如刀,“被编入御册的僵尸只要被派上谁都能用,不用时就存放在冰窖里,年代久远不能用了的就像烧废物一样被烧得一干二净,我的五爷怎能受这般待遇!?”“火葬……是对灵魂的一种解禁,怎能说……”他还没说完就被经年满眶的泪水给震住了。
“那不是火葬,是火刑!为了将灵魂驱离肉身才会用阳火灼烧,纵然阴灵能因此离体升天,但此间有多痛苦你能想象吗!?升灵驱灵一字不同,差别却好比天地!”人有多愚蠢就有多自私!
殿下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剧烈,一时张口结舌也不知说什么好,打认识以来她都是笑脸迎人,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只有喜乐这两种情绪,这样的人居然能看见她的眼泪,那些失掉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值得她如此这般么?
经年抓起袖子擦眼,吸干里面的泪水,放下手时又换了张笑脸,“殿下,不扯这个,你想拿下我,还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不是我吹牛,就算玄影出手也不一定奈何得了我,别说还有五爷压阵,不想闹得两败俱伤,我劝殿下您还是睁只眼闭只眼放经年去吧!”
桥头遇阻
殿下有些意外她会这般托大,虽然口气不正不经,但话里的意思却明明白白,他曾亲眼目睹这姑娘以一发符纸降服令众御官束手无策的狂尸,可谓实力不容小觑,否则父皇也不会邀她入朝,但一个韶龄姑娘家,就算厉害也吓不死人,先不提宫内高手如云,就单一个玄影也决不会落处下风,她哪里来的自信?是仗着“尸五爷”本领高强还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逝,但想归想,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番话,只见他袖口一抖,滑出纸扇握在手心也不打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护栏,发出“当当”的脆声,继而笑道,“穆御官莫要误会,我此番前来并不是要与你为难,父皇允我,若你愿再回朝效力,“尸五爷”仍归派于你,若实在不愿,只需将它物归原主,便任你天南地北四处遨游。”说到这儿,他停下来观察经年的反应,只见她垂眼看着江面,轻笑两声,喃喃道,“好个物归原主,物又是谁,主又是谁呢……”语气平淡,却听出些讽刺的意思,不知是在讽刺说这话的人还是在嘲弄自己,她双手握住横栏,把上身推远了些,仰起头道,“殿下,若我一样都不乐意呢?”殿下听她反问,眉心微蹙,“穆御官,我实在不懂,入朝为官有什么不好?多少人争着抢着挤进来,偏你非要往后退,这般逆流而行对你有何益处?”经年“哈哈”笑了两声,转头看向他,朗声道,“人有三六九等,殿下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经年虽上无父母下无子息,却有个五爷一直陪在身旁,不说话又有何妨,对经年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要我将他当物品一般转手他人真是天大的笑话!经年在外打飘,一不挨饿二不受冻,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人生最乐不过如此,发傻了才想加官进爵,被一堆规矩困死了多划不来,伴君如伴虎,有了上辈的经验,说什么也不走同一条路啊!”殿下听得连连摇头,直说,“小女子之见,小女子之见!”经年回道,“我本就是女子,说得自然是女子之见,天下那么大,多少想为社稷出力的人抱憾终生,多少在朝为臣的人只顾自己吃喝享乐,这两种也不过只占了天下的一小部分而已,一个人一种想法,经年只想安生过自个儿的日子,不害人也不被人害,殿下你说这有错么?”是没错,但怎么听怎么觉着不舒服,他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上面争执,把折扇放在手心里,五指轻轻摩挲,思索了一会儿,道,“穆御官,我寻你并非为了“尸五爷”,也不是非要架着你回朝面圣。”经年见他表情严肃,并不似在打诳语糊弄她,便问,“那又是为了什么?”殿下打开折扇遮住口鼻,眼里狡黠一闪而逝,“你甫入宫时并未自曝家史,就算御册里有体征画像的记载,毕竟是本朝初年的旧事,但偏就有人指定跟在你身边的就是当年被私带出宫的“尸五爷”,你可知那是何人?”他不正面给出答案,说了这一番文不对题的话来,倒是勾起经年几分好奇,皇上道出往事之时她只认为是五爷太过招眼,虽无缘得见他在御册上的英姿,但以此形貌,必叫人过目不忘,她只以为皇上熟读朝史,必对这一段有所了解,再翻看御册,认出五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自不会隐瞒,难道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般?经年将当时的情况在心中过了一遍,问道,“经年驽钝,还请殿下提点。”殿下摇了摇扇子,离开护栏来回踱步,“能随时翻看御册的除了皇上就只有负责编写御册,分派僵尸的大臣,你说那人是谁?”经年一愣,恍悟道,“御官统领元天师!”殿下顿步,一个旋身面对她,折扇收起往前一点,“没错!就是他!向父皇谏言收回“尸五爷”,要拿你问罪的也是他!”经年奇怪了,她与此人形同陌路,宫里也就见过三五次,连话也没说过一句,怎么尽要跟她过不去,于是道,“难不成我无意中得罪了他老人家?经年可真给弄糊涂了!”殿下看了她一眼,把视线移到她身旁的“尸五爷”身上,“穆御官有所不知,他曾索讨“尸五爷”为己用,那时你刚入朝不久,父皇颇为看重,不想惹得你生出二心便将这事拖下了,经百年而形不变的僵尸极为稀有,据说“尸五爷”生前练就一身无人能及的好本领,无怪乎元天师想据为己用。”凡做尸官的,谁不想要一具好行头,不管是经年的上辈还是她自己,不也把“尸五爷”霸在身边。
经年呆站了会儿,在宫里的一年中,虽没什么机会碰上元天师,但回头再想想,每次见面时他都目光怪异地瞅着五爷猛瞧,觊觎五爷的人多了,还曾有人拿全部家当跟她换来着,哪知那老头会为此找她麻烦?想着想着不禁怨怪起来,只见她偏头看向“尸五爷”,气鼓鼓地道,“都是五爷太讨人喜欢,改明儿经年缝个布袋将您套起来驮着走算啦!”说完还轻捶了他一下,待看到殿下错愕的面孔时才咳了一声,恢复懒洋洋的表情,趴在栏上打了个呵欠,一手托着脸侧,横着脑袋朝他看去,似笑非笑道,“殿下,从您那番话听来,经年觉不出其他的,只觉得你来找我八成和那元天师脱不了干系,就经年那点见闻也晓得那家伙拥立三皇子继任王位,恰恰与您不对盘。”殿下笑着摇了摇头,淡道,“我虽为长子却终日碌碌无为,三弟镇内乱讨外敌,屡建奇功,就算日后被立为太子也是无可厚非。”经年抿抿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对他那番言论不发表任何见地,只道,“殿下,你就别跟经年绕了,直说了吧,想要我做什么呢?”听她问得这般直白,殿下也收起调侃之心,将原本打算循序渐进,慢慢深入主题的说辞吞回肚中,开门见山道,“我要除掉那头毒虫,穆御官,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他这主意,经年早料了个七八成准,却不动声色地反问,“殿下要除掉……元天师?这又是为了什么?”殿下想请她帮忙,自然是有问必答,“父皇年老多病,曾一度卧床不起,经元天师奉上一枚灵药服食,突地精神大振,此后又从他口中得知炼丹以保不死之事,不禁大为神往,依他所言大兴道观以炼灵丹,近来已到痴迷的地步,对元天师言听计从,表面上龙位在座,暗里却是那老贼掌握实权,皇不为皇,不问朝政,难镇朝纲,若不早日拔去毒牙,难保本朝江山!”“殿下,先不论你心思是否真如口中说得那般,就说那元天师既然大权在握,朝中官臣不全倒向他一边儿去了,连皇上都听他的,就算你贵为大皇子,要动他怕也难如登天吧。”“不能明来那就暗办!”殿下紧握扇柄,指节咯咯作响,眼里透着狠绝的杀意。
经年扇扇手,连道,“不成不成,殿下,你不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而是打算让经年替你背黑锅吧!”用自己的人来做这事太冒险,万一露了迹,一扯线准扯到主子身上,而她私逃在外,又是入朝不久的新官,最适合拿来充当借刀杀人的那把利刃,就算被捉住抖出主使者,到时来个死不承认顺便降一道诬蔑毁谤的罪下来,也不至落人口实,确是妙哉!可经年不是傻子,这种赔本生意她可不做,再者也是不愿插手宫里的争权夺势,免得徒粘一身腥。
殿下也不恼她拒绝,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亮在她眼前,“你可知这是什么?”见她不甚在意,笑笑接了下去,“历朝历代可都在上面了,我私携一本出宫,正是建朝元年到光明五年之间的史记,你上辈被降罪驱逐的事也记于此本之中,你不想将这段往事一笔勾销吗?”在他的观念里,祖上是罪人必会令后代引以为耻,他想以此作筹码,换作一般人多少会有所动心,但经年的想法却与常人不同,只见她张口一笑,似乎被他逗乐了般,“上辈是上辈,经年是经年,就算那事是我本人干的又如何,记在上面我不会少块肉,不记在上面我也不会多块肉,横竖是做过了,况且经年没觉得那算犯了啥罪,殿下,您这招对我不管用啊!”这回殿下倒是愣住了,本以为她至少会考虑考虑,岂料她竟回得这么干脆,让他接下来劝说诱哄的话也没得戏唱了,脑中飞转,盘算着其他可行的法子,想了半天竟是毫无头绪,慌乱之间突然浮现出她双眼泛泪的面容,心神一荡,回想方才她那般激烈的反映,突生一计,也不知行不行得通,但此刻也容不得半点忧疑,便走近两步与“尸五爷”面对面,“穆御官,我看你对它颇为重视,虽我现在还不便有所作为,但若你帮了我这次,等继位后便将记下“尸五爷”的那本御册交予你处置,从此它便与皇室再无瓜葛,这是我给你的承诺,若是你不信便罢了!”经年浅笑,想他前面才说过把王位让给三皇子也无可厚非,现下却谈到继位后的事,当真口是心非,这样一个人立下的承诺怎能叫人信服?但她的确不情愿御册里记着个五爷,把那御册偷来抢来毁尸灭迹到底不如这准皇子承诺的那般得人心,当然,若他那个承诺不假的话,倒真是能吊起她些许兴趣。
“殿下,口说无凭,你想让我信你,不做点什么实质的出来怕是不好吧。”她笑嘻嘻地道,显得有些赖皮。
殿下扇子一合,当即举起右手对天立下毒誓,“苍天在上,皇土为证,穆御官助我铲除奸贼,我则赐发御册,若有虚言,必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他神情坚毅,眸光诚挚,看到经年眼底,无不心惊,都忘了出言阻止,愣了半天才讪讪道,“谁要你发这些毒誓,只要白纸黑字写个清楚,盖上你的玉印不就得了……”这么一誓发下来倒叫她骑虎难下。
殿下垂手走回栏前斜倚在上面,“我只想让你知道,这番寻你而来并非恶意,虽需借你之手,却决计不会陷你与危险之中,若这毒誓还不够,别说白纸黑字,叫我这条命放在你手里也心甘情愿。”他斜眼凝望,语调柔和得仿若江面暖风,经年偏头与他对望,被那眼神盯得心惊肉跳,又听他低笑一声,越过自己往后面望,“你那五爷,真叫人羡慕得紧,若他是个大活人,我便是连一点空子都钻不进啊……”就现在这样也让他看得够难受了,他心里暗暗嘲笑自己跟具死尸争风吃醋。
经年的心往下沉了沉,“殿下,你……”说了个“你”字便不知该如何往下接。殿下望着她的眼,神情切切地问道,“穆御官,我对你……”还未说完便叫她打断,“殿下,经年不敢高攀!”经年不躲不闪,直视他的眼睛,殿下被她看得心头一凉,默了良久才问,“穆御官……可是另有意中人?”见她闭口不语,抬眼看了看城门口,“是……玄影护卫?”在朝一年,她虽逢人便笑,却是客套生疏,独独对玄影抱有另一番关怀,不得不叫他心疑。
经年愣了愣,跟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只见玄影站在城墙边上,笔挺的站姿有如苍松一般,任风吹雨打依旧屹立不动。她望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低眼看着鞋面,轻声反问,“如果我说是呢?”殿下乍闻她这么说,心头一震,支支吾吾道,“如……如果……是……我……”他语不成句,一会儿看看玄影,一会儿偏头看看经年,实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经年心下有些不忍,忙道,“别想了,跟玄影无关,经年心里从没装过什么人。”殿下面露喜色,只听她接着道,“以前没有,日后也不会有,我没想过这些事也不愿去想,殿下,天下花儿多得是,你就别把心思耗在经年身上了。”她转身看江面,摆出不想多谈的姿态,殿下也就顺着她的意换了个话题,眼里却闪着熠熠光彩,炯亮地不似寻常,“穆御官,我的请求……你考虑清楚了么?”说话的时候,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侧脸。经年虽然没看他却也能感觉出那两道灼灼的视线,心里暗叹连连,神情却能保持一如既往的优哉,“您毒誓都发了,我能不答应么?”被她这么一说,殿下自是喜不胜收,当下展颜欢笑。经年却在心里盘算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想的时候突然思绪一顿,开口问道,“这事有多少人知道?”殿下回道,“就你我与玄影三人。”虽然属下众多,唯玄影最得他信任,因而凡事都不会刻意隐瞒。
“那道士呢?遣走么?”殿下却摇了摇头,“我这番出来,途中多遭遇埋伏,想来必是那老贼有所警觉,趁他我出宫之际,准备先下手为强,多一个人同行少一分危险。”经年觉得这话也挺有道理,便道,“那,卢怀任也一起跟着总没坏处。”“卢怀任?”殿下听到这陌生名字先是一愣,转瞬即想起来是谁,从荒山下来的回城途中曾与他聊了几句,知道了他是怎么和经年他们遇上的,听经年言语之间对他颇有好感,心里微微泛酸,问道,“他能派上用场吗?别到时只会拖累大家。”经年微微一笑,瞪大眼睛瞟向他,“别小看那卢大哥,他可不比道爷差!”会使封魂术的人决非等闲之辈,那大哥平日里一副良民模样,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
*。* ///^。^///待三人回到客栈已近黄昏,殿下便叫店家整了桌饭菜招呼卢怀任和诸葛守,在饭桌上只说遇上麻烦事前来寻好友相助,那卢怀任虽与几人相识不久,却是特重义气,听他问起自己愿不愿随行一口就应了下来。之后他入得诸葛守房里与其私谈又是另一番说辞,除将经年如何进宫又为何出宫的事情经过挑挑拣拣道了一遍,与“尸五爷”相关的旧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奉旨接她回朝续任官职。当诸葛守问及为何邀不想干的人同行时便以想拉拢他为自己办事打发了过去。
在殿下与诸葛守说事的时候,经年正在自个儿房里打理宝贝行头,只见“尸五爷”端坐在桌前,着件白绢的长衫,外衣袍单在另一张凳上,散发披肩,经年就站在他身后为他梳头。
“五爷,您说经年是不是不该趟这浑水?”她一手沿发根处捧着,另一手轻插木梳顺着拉到发尾,边说边做,动作甚是轻柔,“哎……要单单只是宫内那套明争暗斗,说什么我也不会插手去管,可那元天师选了四处阴穴所在兴建庙观,不得不叫人担忧,五爷……经年到底还是放不下……”她替“尸五爷”梳顺的头发拢到身后,伸手从上到下来回抚了几遍又抓住自己的辫子捏了捏,“五爷的头发滑滑的,经年的头发也滑滑的,宫里的发露就是不一样,顺手牵羊真是牵对了。”她咧嘴一笑,扶起“尸五爷”坐在后面的床上。
“经年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累五爷跟着跑,其实五爷是不甘愿的吧……”她偏头,视线落在“尸五爷”脸上,觉得那张薄薄的符纸碍事极了,伸手撩高,“过了这么久……过了这么久……我还怕什么?”说着右手轻轻抚过他的口鼻,捏纸的左手却越掀越高,符纸的一角“斯”地被揭离额面,这时经年顿住手,她看见“尸五爷”没有焦距的眼瞳里隐隐闪着一簇光亮,过了一会儿全身都颤动起来,她吞了吞口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发寒的背脊让身体比内心更早一步记起那种恐惧,过去的几个片断募然在脑中重现,她啪地一下把符纸贴回原位,弓下背大口喘气,喘了一会儿,待气息稍平她抬头,见“尸五爷”回复常态,光亮也自眼中消失才长舒一口气,勉强笑道,“五爷,您的强悍经年可不想再领教一回,您就再忍忍吧,经年要给您的不光是肉身的自由,若死在这里就帮不了您啦!”话音刚毕就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替他脱了鞋,将双腿也抬上床,拉好被褥后自个儿也一骨碌翻到床里边儿钻进被窝。
“五爷,您还能和经年相依相偎多久呢?”她看着帐顶轻轻吐气,没注意到躺在身侧的“尸五爷”原本摊在被面上的手缓缓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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