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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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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父亲说着,停了停,“仇恨是所有力量中最持久最有力的,所以你娘宁愿我恨她,也希望我能借着仇恨的力量走下去。”
父亲缓缓地扭过头,看着我笑了笑:“苍苍,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留下来的那个人所需要的力量一定要比走的那个多。从小到大,你在我眼里都是很有勇气的,一个人在空房子里睡觉也不会哭,夜里也敢走很远的路去府门口接我回家,这次你也一定能行,不管是多么艰难漫长的路,也能一个人走下去。”
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笑着点头:“嗯,会走下去的。”
父亲也笑了,宽慰地拍拍我的肩膀:“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想要出去散心了,就出去转转。这里还有我,就算这把老骨头如今不管什么用了,也能给你撑撑门面。”
我笑了,想了想还是说:“爹,既然知道娘已经不在了,你怎么还是死守着这个首辅的位子,是不是心里觉得,只要你还是首辅,就还能等到娘?”
父亲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僵了,半是生气地说:“胡言乱语什么,你知道什……”
“啊……爹还是个痴情种子。”我哈哈笑了起来,拉着父亲的手躲到他身后。
父亲抓不到我,只好笑着叹气:“你呀你,这毛丫头……”
跟父亲闹了一会儿,就抱着他的胳膊拉他一起去吃饭。吃完了饭,我一个人在宫里随便转悠,刚转到乾清门前的广场,就看到杜听馨在台阶上站着等我。
杜听馨的肩伤还没有痊愈,脸色还有些苍白,我走过去冲她笑笑。
杜听馨也笑,从怀里取出一柄软剑递过来,是杨柳风。
把剑递到我手里,她笑笑:“你被掳去山海关之后,焕哥哥就把它放在我这里保存着,我想这柄剑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我把剑接过来收好,她又笑了笑:“我和焕哥哥……其实没什么。我从小就很喜欢他,焕哥哥也明白。等到你们大婚的时候,我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我就跟焕哥哥说我懒得出宫嫁人,索性让他把我也封成妃子。焕哥哥就答应了下来—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连这么无理的要求都会答应。”
她拢了拢鬓边的乱发,笑了笑,接着说:“我在养心殿侍寝,焕哥哥和我都是分床而睡,我们从来没有越礼一步。”
我点点头,顿了顿,笑:“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先在宫里住一阵,然后到外面去。”她笑了笑,眼角多了些沧桑,“我生在紫禁城,长在紫禁城,除了陪着太后和焕哥哥出巡,还没到外边逛过呢。”
她说着,笑着问我:“你呢?”
“跟你不一样,我马上就要出去乱逛了。”我笑,把杨柳风收在腰间。
杜听馨有些惊讶:“马上?”
我点头:“马上,立刻。”说着向她眨了眨眼。
杜听馨一愣,笑着点头:“好,马上好。”
我笑笑,挥手向她道别:“那就再见了。”
她也笑着挥手:“再见。”
我又向她笑笑,然后转身向储秀宫走去。
在早就褪去血腥,收拾干净的屋子里找到一套便服换上,对小山和娇妍都没有打招呼,就准备一个人从玄武门出宫。
走出了御花园,迎面撞到萧千清,他的笑容淡淡的:“要出宫?”
我点了点头,并不停步,拍着腰上的杨柳风:“大小姐我要闯荡江湖去了,怎么样?”
他轻轻地笑,在我就要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突然开口:“仅仅是闯荡江湖而已么?”
我笑,径直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透过长长而幽暗的门洞,已经可以看到玄武门外阴霾的天空,阴沉凄冷,就像一只洞察一切的神明之眼。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知道。
腊月的寒风刀割一样吹在脸上,站在一旁的萧千清手里拿着一件还未来得及递出的披风,他侧身而立,一身轻裘如雪,再没有说一句话。
除夕夜黄昏的街道,行人渐渐少了起来,沿街的店铺门上挂着描有“奠”字的白纱西瓜灯,灯笼晃晃悠悠地随寒风招摇,灯下来往的行人都把脖子缩进了领口里。
我信步来到西市的汾阳茶馆。这个小茶馆在跑江湖的人中算是很有名气,三教九流各种小道消息都在这里汇集,不过今天晚上可没有人搜集什么情报,这种时候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不能回家过年的人,有卖唱的艺人,也有贩卖药材的商人,还有江湖羁旅的游子。
茶馆老板在屋子正中竖了一个火炉,煮着一锅冒着热气的黍酒,免费供应。客人们都拿木勺把酒舀在青瓷大杯里,捧到桌上,再要上几碟小菜,相识不相识的,共坐一桌,就天南地北地聊上了。
我要了几个菜,端了一大杯热酒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边吃边喝。
我酒量不大,两杯酒下肚,眼前的桌椅酒客就有些模糊了。朦朦胧胧地听到邻座的人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个人说皇帝死得太突然,有些离奇;另一个人说皇帝缠绵病榻已久,会驾崩倒是不离奇,只是死的时间有些不好。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头上。一个说皇后还是很体恤民情的,居然准许百姓庆祝新年;另一个接口说,皇后不动声色地扳倒了太后,很有些手腕,真是个奇女子;还有个人附和说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气度,真不容易。
我在旁边冷笑了一声:“狗屁奇女子,自己丈夫死了,居然还能高高兴兴地干这个干那个,要我说,是没心肝的女人才对。”
那几个人都侧目看我,我这时穿的是男装,又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就笑了笑:“小兄弟,咱们哥几个说笑,皇后娘娘没碍着你什么吧,干吗说话这么冲。”
我挑挑眉毛站起来:“皇后没碍着我,你们碍着我了。”
络腮胡子大汉挽挽袖子:“你找碴儿的不是?”
我抬脚把他屁股下的板凳踢飞,看着那个大汉猝不及防地坐到地上,哈哈大笑:“我就是找碴儿的,怎么样?”
结果可想而知,我跟那三条大汉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直打到茶馆的老板出面把我们四个清理了出去。
那三条大汉不怎么懂武功,力气虽然大,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我虽然占点武功上的便宜,不过双手难敌四拳,脸上给他们挥到两拳,鼻青脸肿的弄得也挺狼狈。
几个人出了茶馆,又扭打了两条街,最后我靠在街边的柳树上,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三条大汉或站或坐,也都笑了起来,络腮胡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兄弟,有什么不开心的,打上一架就好了。”
另一个接口:“说起来咱们除夕夜一起打架,也是很有缘分的。”
我笑够了,抬起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难道我的不开心就写在脸上,这么明显?”
他们虽然醉了,说话倒还靠谱,哈哈地笑:“满脸晦气,还不是有心事?”
我哈哈笑了起来,他们也跟着笑。
笑够了,几个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会儿话,天上就开始飘起雪花来。
那几个大汉说得赶紧回客栈,问我有地方去没有,我说我是京城人,家就在附近。他们开玩笑说家就在京城,还除夕夜跑出来喝酒打架,看来真的是不开心。
三个人说完,肩抱肩地唱着家乡小调,摇摇摆摆地走了。
我跑到墙角把吃下去那些东西全吐了出来,酒才总算醒了几分。
这时候街角突然有人点起了爆竹,噼噼啪啪的声音里,小孩欢腾地笑闹拍手,过了子时了—现在是德佑九年的正月初一,不是什么什么元年,而是德佑九年。
靠着墙坐下,我把腰里的杨柳风拿出来,指肚轻轻抚过剑身的铭文:所恨年年赠别离。
德佑九年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这柄传言中不祥妨主的名剑上,渐渐覆盖了那行铭文。握着剑柄,我笑了起来,仿佛看到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德佑九年的元旦,这天已经不再是德佑皇帝的万寿节,却依然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我的皇后》第一部完
我的皇后 我的皇后续 第1章
章节字数:6195 更新时间:070829 14:06
金陵城玄武大街生意最兴隆的酒楼恬风楼,三层,五开间五进深。
我现在正站在恬风楼二楼的雅阁门口,我的怀里,揣着一张赏金通缉。
赏金通缉,顾名思义,就是官府碰到那种既难缠又实在影响恶劣的匪徒,就在官衙外张一个红榜,标明如能将某某匪盗捕获归案就赏金几何几何。如果有哪位武林人士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工作,上前把红纸揭下来,就算接了这个单,要对这个匪盗负责到底—现在我怀里揣的,就是一张盖着金陵府知府的大印、悬赏一百两纹银通缉采花大盗过千红的红榜。
我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轻轻叩响眼前这扇雅阁的门。
“进来。”随着一声不高不低不阴不阳的应答,我推开门,走进去。
过千红手上扇着的折扇停住,抚摸着身旁那妖艳女子的手也停住,他的一双桃花眼慢慢瞪大,直到瞪成两颗桃子。
“过千红,又见面了。”我笑吟吟地向他挥挥手。
下一刻,过千红面前的那张酒桌就突然被掀了起来,满桌酒菜带着杯杯盏盏汤汤水水压了过来,桌子后面是过千红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婊子!娘的追到这里来了!”
长剑劈出,桌子在我面前利索地裂成两半,向两旁飞去。
我把杨柳风提到眼前,轻轻吹了吹剑锋,还是笑着:“过千红,你骂谁婊子?”
过千红掀了面前的桌子之后,一把推开那个正想往他怀里躲的妖艳女子,从背后摸出一把金背大刀:“好!本公子本来怜香惜玉,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如今你欺人太甚,纠缠不休,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我嘴角抽搐一下,歪戴的儒冠,缀满金片的儒袍—他还真好意思自称公子。“我说这位公子爷,看看你的金背大刀,你不觉得自己更像土匪?”
过千红脸上一红,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举刀就砍了过来。
刀剑相接,满室寒光陡盛,转眼间我和他已经过了几招。
虽然过千红糟蹋过不少黄花大闺女,臭名远播,不过他的刀法实在太差,拆了十几招后,他看取胜无望,就虚劈了一刀,转身向楼下跑去。
我紧追过去,还没下楼梯,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断喝:“淫贼过千红,看你往哪里跑!”
是来帮我抓人的?不对,我没找帮手啊。
一个绿衫少女猛地跳到过千红身前,一脚踢在他脑门上:“跟我去投案!”
过千红魁梧的身体穿过宽阔的大堂,砸在楼梯上,把楼梯砸了个七零八落,木屑乱飞。
我赶紧避开,跳到一旁提剑指着那个少女:“你是干什么的?”
那少女一身葱绿的纱衫,肤色胜雪,新月样的眼眸澄清如水。她用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抓淫贼的。”
我从怀里掏出红榜:“我要把他捉拿到官府投案,你快闪开!”
那少女微微一笑:“好巧,我也是来捉拿这淫贼的。”
我瞪大眼睛,抖抖手上朱底黑字的榜单:“你看清楚没有,官府的榜是我揭的。”
她抱胸:“有谁说过不揭榜单就不能捉拿盗贼?”
我瞪眼:“有谁说过不揭榜单就能捉拿盗贼?”
她上下打量我:“你一定要和我杠到底是不是?”
我也上下打量她:“是你一定要和我杠到底。”
“钟大小姐,这位姑娘……”掌柜的声音小心地插了进来,“刚才那位跌倒的客人,已经走了……”
我连忙转身,原本倒在地上的过千红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光顾着和这个少女斗嘴,把他给忘了。
“两位,刚才那位客人的酒菜钱和损坏器物的赔偿……”掌柜继续小声说。
我反应很快,手指不假思索地直指过去:“她付!”
“她付!”一个清脆的声音简直像回声一样响起,同时,那少女的纤纤玉指也指了过来。
我和那少女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转身向门外跑去,独留下掌柜在后面无力地叫:“钟大小姐,这位姑娘……”
撒腿跑出两条街,转到一条小巷里躲着,我气喘吁吁地探出头去看,还好,没有人追上来。
“没人追咱们吧?”身边响起一个同样气喘吁吁的声音,那少女贴着我站在小巷里。
我回头看看她:“没有。”然后伸出一只手,“我叫凌苍苍,幸会。”
她举起手在我手心拍了一下:“钟无杀,幸会。”
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然后突然又猛地回过头来:“你是金陵钟家的人?”
那少女点头,挑了挑眉,明艳的脸上多了层傲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钟家第十七代长女。”
金陵钟家是武林中少有的传承十数代而没有衰败的武林世家,每代不能说人才辈出,但也总有几个子弟在江湖中颇有侠名,几代下来,钟家就成了江湖中无人不知的名门望族,很受敬重。除此之外,钟家还是江淮一带数一数二的绸缎商,富甲一方。
而金陵钟家子弟无论男女辈分,名字里都会有一个“杀”字,据说是先代家长为了告诫后世子孙不得滥杀,所以就在他们的名字里加上“杀”字以示警戒。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那掌柜都认识你,叫你钟大小姐,你还跑什么……”
钟无杀明亮的大眼睛慢慢睁圆,她自言自语道:“是啊……我跑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死定了!出来这么久,一定让爹发现了,死定了,死定了……”她一连串地说完,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位好汉,我们后会有期!”
我还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绿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小巷尽头。
我摸摸脑袋,这姑娘,简直比我还莫名其妙。
既然失去了过千红的踪迹,我就只好在街上闲逛。
几个月前新年庆典完毕,我就让爹和萧千清对外宣称我因为要保胎,不再接见外臣,接着就偷偷溜出了紫禁城。
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多少钱,后来手头拮据了,就找个官衙揭下两张以我的功夫能够摆平的通缉匪盗的榜单,如此一来,居然也能够自给自足。
萧千清在政事不那么繁忙的时候也会出来找我,说些闲话,顺便告诉我一下朝中最新的情况。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我已经在江湖上游荡了几个月,从开春逛到仲春,又从仲春闲逛到初夏,足迹也几乎遍布了大江南北。
这会儿我在街上乱晃了半天,也没找到过千红的一点踪迹。我已经找了这个淫贼三天,本以为一百两银子十拿九稳要到手了,没想到却被那位大小姐给搅黄了,想起来我就气得肚子疼。
天色本来就不早,转了一会儿就已经入夜了。
我已经没有钱去住店了,只得避开巡夜的皂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来走去。真能碰到过千红就算我瞎猫撞上个死耗子,碰不到过千红,如果能撞上别的偷鸡摸狗的小贼,绑送到官府,也能换几两银子花花。
这么想着,我又转过一个街口,还真就在一条巷子口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就进了路旁的小巷。
我不敢大喝以免招来皂隶,便快步追过去,巷子很短,居然是个死巷,我惊喜地向巷子尽头站着的那个人影掠去。
趁着月色一看,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我不敢靠近,低喝了一声:“你是何人?干什么的?”
那人直直地站着,喉咙里咯咯了几声,突然僵直地向后倒下。
我吓了一跳,等了一会儿,看他再也不动,就小心地走过去拉下他脸上蒙着的面罩。
月光下,他双目圆睁,口鼻中都有一道鲜血流出,看来是被人下重手震碎五脏,一掌击死的。
巷子口突然传来巡夜皂隶的脚步声。
如果让他们看到我站在这么一具尸体旁,杀人凶手的罪名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巷子尽头是一面矮墙,我想也不想就跳过去俯在墙下。
刚俯下身子,一挥手居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边传来一声闷哼。
我警觉地低喝:“谁……”
我的嘴马上被一只手捂住,皂隶们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墙外,我连忙屏住呼吸,身后那个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也轻了下来。
皂隶们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喧闹了一阵,在附近搜寻了一下,一无所获之后就走了。
火把的光芒渐渐远去,我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大咳,那人放开捂着我嘴的手,靠在墙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借着月光打量他:一身月白的长衫,胸前有些血迹,清俊的面容惨白,随着咳嗽声,身子有些颤抖。
“伤到肺了吧?”我从怀里摸出一块手绢递过去,在养心殿做过宫女之后,我就一直随身带着手绢。
他把手绢接过去,有些艰难地道谢:“谢谢……”
我等他咳嗽稍定,问:“那个人是你杀的?”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把手帕从嘴边移开,还是咳个不停,说不出话来。
“小心点。”我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俯身去抚他的背。
身子贴上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愣了,这明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完全陌生的气息,可是为什么我却突然想到了那个年轻人?
那人似乎也愣了愣,因为伤势严重,反倒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顿了顿,扶住他的肩膀,接着给他抚背顺气。
过了一会儿,他的气息终于稍稍平复,他轻轻笑了笑,接着道谢:“有劳。”
我点了点头:“不客气。”看他能够自己站稳,就放手退开一步,“就算是敌人,制住对方就行了,没必要下死手。”
“你……”他顿了一顿,竟然轻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是想教训我?”
我愣了一下,点头:“怎么,教训你不可以么?”
他笑起来:“可以,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他说着,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墙上,同时手掌中一道劲风挥出。
凌厉的掌风在空中相撞,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撕裂开来,“咚”的一声闷响,刚刚扑上来的那个灰色的身影已经远远地跌了出去。
我连忙抬起头,想要站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刚伸出,却突然摸到一片湿热,那人的身子晃了晃,就倒了下来。
他的头正落到我怀里,我慌乱地扶住他的肩膀,忍不住叫:“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嘴唇被一只有些发冷的手捂住,他的声音很低:“嘘……”
我连忙噤声,难道他还有仇家在附近?
我静了一会儿,听到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动静,才压低了声音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人一动不动地倒在我的身上,没有回答。
我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扳起来,他的头无力地垂下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嘴角的残红和月白长衫上斑驳的血点。
这个人,居然昏了过去。
2。
在夜深的时候,在一具尸体旁捡到一个昏倒的陌生人,这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反正对我来说应该不算是坏事,因为那个人身上有钱,用这些钱,我到一间客栈开了个房间。
不管怎么说,托这个人的福,我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了。
千辛万苦把那个人背到客栈里的床上放下,我把店小二和掌柜都打发出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揉肩膀。
“这么一段路……就肩膀疼……你到底练过武没?”床上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那人的声音虚弱,话里却带着笑意。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谁让你这么重?”说完我停下来,瞥了瞥他,“说,你是早就醒了吧?早就醒了还装昏迷让我背你?”
“我就算醒了……也走不动。”他居然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我简直给他气得没话说,抓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气灌下去,说起来晚上都没有吃饭,现在喝口茶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抬起头,看到床上那人侧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的茶杯。
我看了看他苍白干裂的嘴唇,扬了扬手中的茶壶:“想喝?”
“嗯。”他老实地点头。
我起身倒了一杯茶水,走到床前把他的头扶起来,慢慢喂他喝下去,接着顺手拉了拉被褥,替他盖好被子。
他喝了些水,精神仿佛好了些,靠在枕头上若有所思地打量我:“奇怪……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
我拿茶杯的手僵了僵:“以前照顾过人,习惯了。”
说完了突然不想再说话,头也不回地就坐到桌子前趴下来:“太晚了,我睡了。”
那人也没有再说话,夜更深了,我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会儿盹,就睡熟了。
一觉醒来,抬起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撑起头,揉揉眼睛,就看到手边放着的一笺纸,拿起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大字:我是凤来阁慕颜,赠帕之恩来日定当重谢。
回过头一看,床上果然已经没有人了。
我连忙跑出去问店小二,小二说那位客人一大早就走了。
真是,什么来日重谢,真心想报恩现在就应该给我留下几锭白花花的银子。
结果我一大早出了那家客栈,还是身无分文。
做皇后做到这份儿上,是不是也太落魄了点?
肚子早饿得没感觉了,我在街上乱转,圈却越转越小,最后小到一直围着街边那家不时传出饭菜香味的酒楼打转。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眼看街那头冲过来一辆两匹马拉的大马车,我还是懵懵懂懂地走到了街心。
幸亏驾车的车夫眼明手快,拼命拉住缰绳,马车直滑出丈许才勉强在我身前停了下来。
驾车的黑衣人气急败坏,用马鞭指着我大骂:“走路不长眼睛么?我刹不住车把你撞死了算谁的?”
我心情正不好,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放心,就你这车,还撞不死本姑娘。”
那黑衣人气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听到他身后的马车里突然传出两声极轻的咳嗽,接着马车垂下的布帘突然被掀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那人的声音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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