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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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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被你们这些无耻的男人抢来抢去?滚你的江山,滚你的天下,都是狗屁!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东西是吗?戴在身上能闪闪发光,拿在手里好跟人炫耀?姓萧的那个浑蛋因为我是内阁首辅的女儿要娶我,你因为我是他的女人把我抢过来,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你们都是浑蛋吗?是啊,我是个女人,长得不够倾国倾城,功夫差得像白痴,不聪明也不懂怎么讨男人的欢心,可是你们问过我到底想干什么没有?你们有哪个浑蛋问过我高兴不高兴,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没有?一个个说喜欢我要跟我上床的浑蛋们,你们问过我没有,我到底愿不愿这么活着,我到底想干什么?”我扯住库莫尔的衣领吼着,我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疯了,我狠狠地把库莫尔摔到地上,“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喜欢被你摸,不想跟你上床,你给我滚出去!”
库莫尔站起来擦擦嘴角被我打出的血迹,他把沾血的手指放到嘴里吮着,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好,我干过那么多女人,汉人皇帝的女人,比你还辣的不是没有,你知道她们最后都怎么样了吗?”
他把头欺过来,用那双鹰一样的眼睛直视我的眼睛:“我把她们扒光衣服绑在木柱上,就竖在大营前,只要哪个士兵想了,随时可以上去干。”
他说着,轻轻捏住我的下巴笑了:“像你这么白净漂亮的女人,士兵们一定很喜欢,只怕不到一天,你就会断气。”
薄唇上讥讽般的笑意更浓,他含笑盯着我,鸽灰色的眼睛里,分明是猫耍老鼠一样的表情。
他的佩刀就扔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屋里包铜方桌的桌角也很尖利。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选择自尽会比较好一点?
但是,死在女真大营里的感觉一定不好,不会有人为我伤心落泪,也不见得壮烈到哪里去,我的尸体说不定还要被扒光了衣服挂到大营外示众。
库莫尔不说话,他只是微挑着嘴角等着,然后,他放开我转身就走。他一出这个帐篷,我大概就要被人拖出去绑在柱子上了。
我赶快抢上两步,从后面抱住他:“大汗,我想了想,我还是愿意侍奉你,只要你喜欢,我的身子随时都是你的。”
“真是聪明的女人。”库莫尔停下脚步,冷笑,“可惜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了。”
那么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等我的身体开始僵直的时候,库莫尔忽然回头抱住我,轻笑着:“不过我从来不厌烦聪明的女人,你就留在这个大帐里,看着我怎么把你丈夫的东西全都抢过来,当然,也包括你。”他笑,“我并没有说你是东西,我只是想要你而已,开始想要你的身子,现在你的身子和心,我都想要。”
说完,他再次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转身出了大帐。
帐外的寒风呜呜拍打着皮墙,我有些恍惚,只想上床躺下好好理理思绪,帐篷的角落里却猛地传来两声轻咳。
我低声呵斥:“谁?”
那边没有动静,我从地上挑起库莫尔的佩刀握住,慢慢走过去:“谁?出来!”
“是小的,夫人,别杀小的。”帐篷角落的兽皮中滚出来一个身着正黄旗军服的汉子,长得獐头鼠目,胡子拉碴,身上的军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看他这样,我收起刀问。
“回夫人,我是跟着敏公主来的,小的是汉人,家就在河北,上长白山贩参,就被捉来了。小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前一会儿夫人和那位老爷吵得那样厉害,小的也不敢吭声,就藏了起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还没说要怎么样,他已经用肮脏不堪的袖头遮住脸,快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不杀你了。”我摆摆手说,就算看在都是汉人的分上,我也会帮他遮掩的。
“谢谢夫人大恩大德,谢谢夫人大恩大德……”
我赶紧再次摆手:“行了。对了,你是敏公主帐下的?敏公主也来了吗?”
“是,小的也是前两天刚给抓进来的,今天跟着敏公主过来了。”那人连忙回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河北口音,不过很奇怪,听不出年纪。
这个人口里的敏公主就是库莫尔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敏佳,是那哈赤唯一的女儿,自小被视为掌上明珠,深得那哈赤宠爱。这位敏公主不但在女真人中颇有艳名,骑射也算一流好手,比许多男人还娆勇善战。敏佳本来在镇守部族,并没有来山海关前线,可能是在后方等得太急,所以索性就带兵赶来了。
我随口问:“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赵富贵,他们都叫小的老赵头。”那人答道。
“好了,老赵头,你出去吧!没关系,我不告诉大汗,下次可要看好路,不要这样乱闯了。”我冲他笑笑。
赵富贵似乎是愣了愣,随即马上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看来今天也算个好日子,萧焕来了,敏佳也来了。大帐里空无一人,我坐在床沿上闭上眼睛。从刚才起,一直在眼前晃动的那双苍白消瘦的手不见了,取而代之,库莫尔留在我嘴唇上的炽热却越来越清晰了。
11
据山海关内传来的消息,萧焕在到达前线的第二天就因为旅途劳顿而病症加重,卧病在床。
不过随军前来的翰林学士们还是很快发出了这次征讨的檄文。
檄文义正词严,文采飞扬,字字敲金断玉,对于皇后被俘的事却只字不提,看来他们已经打算把这桩有辱帝国威仪的事件从官方文献上抹去了。
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已经打定主意,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与其费劲去把库莫尔的马屁拍顺溜了,还不如想办法从这鬼地方跑出去。
而那位被称为敏公主的敏佳来了之后,更是专门到库莫尔的大帐里来看我这个她哥哥的新女人。
她哥哥的新女人,这称呼简直比养心殿的绿头牌还让我恶心。
不过说实话,敏佳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她来的时候一身火红的骑马装,翻身下马的时候,石榴长裙在长筒的麂皮马靴上翻开,简直像朵会动的花。
下了马,她耍着马鞭围着我转了两圈,然后点了点头:“这次的还好,哥哥看女人的眼光有长进了。”
我暗自翻翻白眼,笑眯眯地对她说:“谢谢公主夸奖。”
“不谢。”敏佳不客气地接口,眨了眨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喂,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你喜欢他吗?”
“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吗?”我笑问。
“关系大了,我哥哥有过那么多女人,可现在连个侧福晋都没有。”她又冲我眨眨眼睛,“怎么样?如果你想做福晋的话,我帮你。”
我放着皇后不做,跑你这儿做个福晋,你当我是傻子?我笑嘻嘻地打哈哈:“这个,做不做都可以。”
“怎么搞的,往常那些女人可愿意做我哥的福晋了。”敏佳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回头叫了一声,“老赵头,我的马备好了没有?”
昨天那个误闯入库莫尔大帐内的亲兵小跑着从外面进来,点头哈腰地说:“公主,早就准备好了,就在门外拴着呢。”
“啊,拴着?拴什么地方了?”敏佳很感兴趣地问。
“帐前那根大柱子上啊,那不是让拴马的?”赵富贵老实地回答,他口音浓重,再加上憨厚懵懂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
敏佳咯咯地笑了出来:“那是我哥哥大旗的旗杆啊,你居然拿来拴马。”说着冲我挥挥手,“你不愿做就算了,我要出去巡查一下,走了。”
“唉,敏公主。”我连忙叫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营地四周巡查一下,看到可疑的人或者敌方的探子就抓起来。怎么了?”敏佳问。
“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整天呆在大帐里,闷都快闷死了。”我回答。和敏佳出去巡查的话,可以趁机熟悉一下营地的环境、哨兵的部署,等到逃走的时候也方便点。
“你能骑马?”敏佳怀疑地打量我。
“说笑话,年年骑射大赛,我都是夺头名的,你以为我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居然质疑我的骑术,我毫不客气地反驳。
“好,是我错了。”敏佳性子爽朗,马上笑着吩咐赵富贵,“去给夫人牵匹马来。”
赵富贵人有点愣,手脚倒快,立马领命出去。
我看着他缩头缩脑的背影,忍不住问敏佳:“他不是刚被俘虏来的汉人,你为什么让他做亲信?”
“对啊,前两天在路上刚被我抓来的。”敏佳咯咯笑着,“人是傻乎乎的,经常闹笑话,不过还有点本事,懂些医术,我们有匹马生病,就是他给治好的。我看他好玩,就留在身边了。”
说了几句话,估计赵富贵也把马牵来了,我从库莫尔派人送来给我穿的衣服里挑出一件窄袖银狐袄穿上,就和敏佳出了大帐。
库莫尔另有专门用来议事的大帐,这会儿他正和八旗的头领在里面商讨对策。自从大武皇帝御驾亲征的大军到来后,这边库莫尔就有速战速决的打算,毕竟天气越来越冷,就算在东北山林中呆惯了的女真人也有点不耐酷寒,相反大武军队有堡垒森严的山海关城为盾,反倒比女真人的处境好些。
出了帐,我拉拉衣领,裹紧身上的银狐袄。天色有点阴沉,天空中聚满了铅灰的乌云,风中也有着刺骨的寒意,看来真的要下雪了。
萧焕体内带的是寒毒,如果天气寒冷,只怕真的会加重病症吧?我一直觉得他一到这里就称病有点故意示弱之嫌,但这几天天气的确寒冷了起来,他该不会是真的病重了吧?
抓着缰绳,我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既然已经决定逃离这个地方,也不会再回紫禁城了,给萧焕生孩子、做太后什么的都成了空谈,还想这些干什么。
“夫人?”身边的赵富贵迟疑地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才看到敏佳早上马了,正回头等着我。
我笑笑,翻身上马,赵富贵也骑了马跟着。
敏佳带上一小队亲兵,也不打旗帜,就催马奔出营地,沿着女真人驻扎的山谷开始巡逻。
我驾着马紧紧跟在她身后。东北骏马肩宽腿长,奔跑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在过膝的牧草中像小船一样稳稳地滑了出去。
山海关地处海滨,城北六里处就是角山,万里长城自山海关的老龙头起,横跨角山,一直绵延到阴山,角山就是所谓的万里长城第一山。
山海关城建在角山和海水之间,占据方圆数里,城内广积粮草,营房楼宇连绵,驻扎数十万大军不在话下。关内几处城楼和角山上的烽火台遥相呼应,成牛角之势,互为依凭,易守难攻,说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也的确名副其实。
女真大营就在角山旁的山坳里,平时在大营里看不到山海关的城墙。这时敏佳带着一小队亲兵,渐渐巡到了山坳外,远远地可以看到山海关的城墙雄踞在苍苍的天空下,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过是个关隘罢了,哥哥居然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敏佳忽然哼了一声,驾着马朝着关北的镇远门直冲了过去。
她这个举动很容易被守城的将士认为是故意挑衅。
我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敏佳,别过去!”
敏佳不理我,仍然径直冲了过去,我只好催马跟在她身后。
数里的路程转眼就到,山海关高大的城墙已经近在眼前,我对一马当先的敏佳大叫:“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我的话没说完,一支羽箭就挟风射到了不远处的土地上,余劲不歇,直没入地,只留一簇箭羽在外,紧接着钢箭纷纷呼啸而来,我连忙抽出战马配备的军刀格挡流箭。
格开空中飞来的羽箭并不难,但是我练剑时总是偷懒不练臂力,挡了没几下,手臂就被震得微微发酸。
眼看羽箭越来越密,冲在最前面的敏佳也开始抽出佩刀挡开箭雨,战马不再往前。
敏佳的马突然屈了屈膝,好像被箭射中了,我一直在观察着她的情况,这时候心里一慌,有支箭就没能挡开。
一道刀光闪过,那支直冲我胸前射来的羽箭被劈成了两半,赵富贵打马挡在我马前,一边挥舞着军刀,一边骂着:“简直要我的老命!夫人,你退后吧!”
他的刀法虽然凌乱不成章法,但是密集的箭雨竟然都被他手忙脚乱地挡开了。我猛地想到昨天晚上虽然他躲在大帐里,但是以库莫尔的耳力,竟然没有发觉帐内还有别的人,难道他是用内力屏住呼吸,才让库莫尔察觉不到的?
这样看来,这个赵富贵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向他点了点头:“你先顶一会儿。”然后俯身从他马上拿过弓箭,搭弓瞄准城头飘扬的大武帝国玄色军旗射了出去。
羽箭穿过箭雨,笔直地射向旗杆,军旗应声倒下。弦声再响,我的第二箭紧跟着过去,正中站在城头指挥的那个校尉头顶的红缨。
这两箭立威,楼上的士兵有些惊惧,箭雨马上就稀疏了下来。我趁这工夫赶紧叫住敏佳:“先撤退!”
敏佳拨转马头,边挡边退了出来。
我和那队亲兵也赶快往后退去,退到一里之外,城头的羽箭已经射不到了,敏佳忽然回头大叫了一声:“你们这些汉人听着,问你们的皇帝好,叫他洗净脖子等着我。”
她边叫边挥舞马刀,兴奋得脸颊通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自己高兴,我都快吓死了。”
敏佳突然隔着战马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手,我喜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真讨女孩子喜欢,如果也能这么讨男人喜欢,是不是萧焕早就把我当成个宝捧在手心里了?想太多了,打住。
“拼着这条老命讨得你的喜欢,我还真不想要。”我笑着说,“我叫凌苍苍。知道李白那首《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吗?里面那句‘回崖沓障凌苍苍’,就是那个凌苍苍。怎么样,这名字很有气势吧?”
“什么庐山沓障的,我不明白,你们汉人真是麻烦。”敏佳撇了撇嘴,“我的全名是爱新觉罗·敏佳,你可以叫我敏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们女真人最重义气,从此后我们同生共死,一辈子是好朋友。”说着伸手出来。
我抬手用力击在她掌心:“好,从今天开始是好朋友,同生共死。”一边说着,我一边盘算:和敏佳做了同生共死的朋友,往后库莫尔再威胁说要把我绑在木柱上任人蹂躏时,也要看他妹妹答应不答应了。
想着想着,我不禁喜上眉梢,一转眼瞥到敏佳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她是真诚地为了交到我这个朋友而高兴,突然有点自惭形秽,我是不是在紫禁城那地方呆久了,干什么事都要计算一下于自身的利弊。
抬眼瞥到赵富贵,他已经重新在战马上缩成一团,在寒风里咳嗽了两声,用袖管擦着鼻尖。
我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看他是不是萧焕或者父亲派来救我的。
但是,如果他真是被派来救我的,我要不要跟他回去?回到那个沉闷得让人快要窒息的紫禁城?
空中送来关外冷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痛,却坦荡激烈,有我喜欢的自由的味道。
敏佳的马只不过是脚上破了层皮,并不影响奔驰,我们很快就回到了营地。
这一来一回后,敏佳正式和我勾肩搭背起来,甚至提出让我搬到她的帐篷里同住。我婉言谢绝了,住在库莫尔的帐篷里虽然要提防他什么时候再发疯要扒我衣服,但由于库莫尔时常要和那些八旗首领在另外的大帐里彻夜长谈、喝酒外加召女人,所以一般很少回来。我要逃跑的话,还是在这个帐篷里比较方便一些。
晃晃悠悠又过了两天,我的逃跑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这天下午库莫尔带着醉意走进了帐篷。
我连忙迎上去:“大汗。”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拉着我在床沿上坐下,挑了挑嘴角:“听敏佳说,你在山海关前救了她,你这么快就能和她交上朋友,真不错。”
我干笑两声:“这是托大汗的福。”
库莫尔哈的一声笑了:“你别跟我说这种场面话。”他忽然凑过来扳住我的头,用手摩挲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喜欢说敷衍的话,听着好听,但那都是假的。每当你这样说话时,我就觉得你像一阵风,马上就要呼的一声飞走了,抓都抓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他鸽灰色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阿玛就说我总喜欢追逐抓不住的东西,越是抓不住的就越想要。我阿玛看得很准,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想,我说过要你的心,是不是说错了,风一样的女人的心,要起来一定很辛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歪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我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替他把额头的乱发拨开。这个年轻威严的大汗,睡熟了也像一个孩子一样满脸委屈,眉头紧锁。
他想要喜欢我吗?像一个初涉爱河的孩子那样学着去喜欢一个人,慢慢地靠近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自己遇到她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一遍一遍地说,说得多了,自己真的就会那么以为了。
这种事情我也曾做过,做得恬不知耻,做到后来,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卑鄙的骗子。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爱,它在来临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来临,真正的爱,从来不需要去学习,而当我们学着去爱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制造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
我和衣贴着库莫尔躺下。他是一匹走累了的野兽,想要找一处温暖的地方休憩,但我也是一匹想要休息的野兽,我也在寻找怀抱,给不了他想要的。
等我在阴沉的暮色中醒过来的时候,库莫尔已经走了。我掀开他帮我盖好的狐皮被,把光着的脚放在床下的皮褥上,茸茸的皮毛扎在脚心里,痒痒的。
帐外的寒风刮得更急,隐约的,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不清雅也不嘹亮,依稀听得出吹的是一支河南乡间常见的小调,欢欣悲喜,都裹在热闹的曲调里,这调子在关外的寒风里听着竟有些悲凉。

 
我的皇后 第二部分 第2章
章节字数:10832 更新时间:070829 14:01
我找来一双鞋穿上,披上一件皮裘就循着笛音找了过去。一路找到营房外的一片草地上,坐在荒草间吹着短笛的正是赵富贵。
我走过去笑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不是河北人么,怎么会吹河南乡下的小曲?”
赵富贵收起笛子,从怀里摸出一方淡蓝的手帕擦了擦:“我娘是河南人,小时候她常唱这曲子给我听。”
“啊?你娘是河南人?我奶奶也是河南人。小时候,我也常听她给我唱这曲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突然想跟这个来历不明的邋遢汉子说说话,谈谈心。
“你是跟奶奶长大的?”赵富贵问。
“嗯,我娘生下我后就死了,我是跟着奶奶在乡下长大的,什么捉泥鳅夹蝎子爬墙上树,都是好手,皮得全村的大人看到我就头疼。”提到小时候的光辉事迹,我不禁有些得意扬扬。
“是吗?我那口子小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赵富贵随口说。
“你有老婆了?有几个孩子?”我马上感兴趣地问。
“嗯,娶过亲了,还没孩子。”赵富贵回答。
“那就不好了,该要个孩子的,想想你老婆现在在家里等你,该有多心急,有个孩子陪着,不就好多了?”
“她大概不会为我心急。”赵富贵说着,忽然转了话锋,“夫人是大富大贵的人,才该过舒心的日子,夫人和大汗一定能白头偕老。”
“说什么啊,”我笑了笑,“我不是大汗的妻子。”
“不是大汗的妻子?”赵富贵似乎不能理解,问。
我笑了笑:“嗯,其实我有相公,但不是大汗。”
“夫人心肠好,你相公一定是前世积德了。”赵富贵马上恭维。
“他可不会这么想。”我说着,想到他说不定就是萧焕派来的,笑了笑,“老赵头,我想从这里逃出去。你帮我,好不好?”
赵富贵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乖乖,那可是要砍头的。”
我盯着他依旧懵懂漠然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你不愿就算了。”
这么一弄,聊天的心情也就没了,我看天色不早,空中也开始飘起零星的小雪花,就挥了挥手说:“老赵头,我走了。改天再见。”
等我走出了几步远,赵富贵忽然在我背后有些迟疑地叫住了我:“夫人……你真想走,我帮你。”
“真的?那可是要杀头的。”我笑着回头看他。
“那天要不是夫人网开一面,小人早就没命了,小人想要报答夫人。”赵富贵低头说。
“算了,连累了你就不好了。”我摆摆手,转身走。
“夫人,”赵富贵再次叫住我,“你别嫌我不中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在少林寺练过两年武呢,护送夫人出去,应该差不多吧!”
“啊?你当真啊。”我笑了笑,看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就冲他眨了眨眼睛,“雪下大了,卫兵们估计会放松警惕,咱们趁现在走吧。”
“好。”赵富贵真的就接口答应,对我说,“夫人,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牵两匹马来。”说着收好笛子走向马厩。
我觉得有些好笑,盘算了这么多天的逃跑计划,难道就这样被这个愣头愣脑的汉子促成了?
不过赵富贵说到做到,不一会儿,他就牵着两匹枣红大马跑了过来。他是敏佳的亲信,牵马在营地里跑自然不会有人过问。
赵富贵乐呵呵地把缰绳交到我手里:“夫人,咱们这就走吧。”他跑来跑去,额头上渗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就从怀里摸出那方淡蓝的手帕拭了拭。
我接过缰绳笑了笑,正想说些夸奖他的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小姑娘,想跑吗?”
归无常!这个瘟神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他早就消失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我暗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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