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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雍和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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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栈道,是在山壁上打入一根根木桩再铺上木板而成。有些地方悬在半空,身侧就是万丈深渊,有些地方又是在两处峭壁间穿过,头上只见一线青天,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邬佑此时念着李白的《蜀道难》一路行来,翻越峨嵋山。当真是诗境与景色相融,既觉惊心动魄,更觉飘然如仙。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下句是什么?”邬佑冥思苦想,因想如此好时机却忘了词,真糟糕。谁知道路上忽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来:“本人是狼。”“本人是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邬佑一惊,“完了!遇上土匪?”暗恨自己,现在念什么不好,念这个“狼与豺”,这下可真惹出豺狼来。当下仍然强自保持镇定,一面思索如何脱身:“听说四川提督年羹尧扫荡土匪甚是心狠手辣,想不到还是有你们这样的漏网之鱼,你们难道就不怕他把你们抓了去人肉叉烧包?”
“哈哈,你别指望会有官兵路过救你。年魔头奉了皇帝的旨意进京去了,眼下是山高皇帝远,又去了镇山太岁,咱们这些难兄难弟不趁这样的机会出来发点小财,那还不喝西北风去了!”一个大汉仰天打着哈哈,满脸满身的横肉在抖。
“格老子的,自从四川来了这么个年羹尧小子,咱们这些绿林里的兄弟可吃足了苦头,要银子没银子,要女人没女人,再这样下去连西北风也不喝不上了!最好皇帝老儿把他叫了去砍了,咱们摆酒席庆祝个三天三夜!他娘的!”另一个大汉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邬佑的包袱,嘴边口水横流。
邬佑暗叫糟糕,身上这些金银给他们抢去倒不打紧,万一给他们发现自己是女人,那……当下不敢往下想,冷汗直流。却冷笑道:“我道这个年羹尧也算个厉害人物了,谁知道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青天白日竟然土匪横行!”话声才落,却听得有马蹄声传来,那两个大汉脸色一变,就要扑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远远的马蹄声几个起落,已近在咫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我年羹尧辖境,岂容尔等鼠辈横行!”邬佑还没来到及回头,只觉身边一阵风过,寒芒一现,两个大汉被拦腰砍成四段,五脏肚腑流了一地,那大汉的手还握在刀把上,倒在地上不停颤抖,眼中尽是惊骇,彷佛仍然不肯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一脸斯文的书生一招之间就要了自己兄弟的性命,甚至连他如何出剑都没曾看的清楚。
邬佑虽然经过沙场,也见识过死人,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死法——无异于腰斩。更何况就在她面前,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顿时觉得五内翻腾,“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先生受惊了。想是不曾见过血,年某治下,竟然有这样猖狂匪类,实在汗颜。”邬佑一阵吐毕,瞧着年羹尧。心里千万种念头闪过:“认他?不认他?他是年羹尧?还是陈土?”
她紧紧盯住年羹尧,万般言语堵在喉咙,正想说些什么,却因刚刚呕吐,一阵晕眩,昏倒下毛驴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邬佑幽幽醒转,睁眼便瞧见自己的衣服已换,这一惊可不小,甫地翻身坐起,四下打量。见此时身处一大山洞中,自己睡卧的地方下面铺着干草,草上垫着的是一袭男人的长袍。头上的帽子早滚到一边了,额上垂下缕缕青丝。再一摸面颊,唇上光光,哪里还有半根胡须?心下着慌,回忆起白天的事情,心知年羹尧如今已识破,不知道他待要怎样?
洞里篝火熊熊,年羹尧只穿着中衣,坐在火旁拨弄。火上烤着只山鸡,脂香四溢。文若看了眼身下的袍子,知道是他将自己穿的长袍解了下来作床单,心里忐忑,轻轻挪下地来,收拾起那件袍子,递到年羹尧眼前,却没开口说一句话。
年羹尧没察觉,骤然眼前出现长袍,才反应过来,将山鸡放下,伸手接了,也没回头,只道:“年某原不知姑娘是女扮男装,因见你衣衫被呕吐之物弄脏了,才替你换过,不想……”登时两人都觉尴尬,年羹尧只好咳了一声,就此揭过,接着道:“早知你是女儿家,我便下手斯文些,惊吓了姑娘,对不住。”
“你……你不认识我?”文若对他说的那些恍若未闻。
“年某与姑娘素未谋面,今日萍水相逢,何来认识之说?”年羹尧显然很是诧异,然而他更诧异的是他分明不认识眼前这女子,可当他第一次看到她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揪心裂肺的痛,如同看见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
“哦……没什么。我看走眼了……以为是旧识。”文若虽如此说,心里却仍然惴惴。这才想起什么:“这里是哪里?怎么没曾下山吗?“白天姑娘昏迷过去,年某略通医术,替姑娘把了下脉,姑娘当是久病初愈,内里极弱的,因此虽然是晕血,却也一时醒转不过来。耽搁了一会,天色不早,下不得山了,我恰好知道这附近有这样一处山洞,便冒昧带姑娘前来。”年羹尧始终面朝篝火,不曾正面对文若说话。文若也知道他是顾忌男女有别,却在他身侧细细打量。
虽然仍是那样的面貌,一点未变,可是当他的灵魂是陈土的时候,却显得更飞扬跋扈,更有王者气质。那时候的年羹尧,就算站在阿哥丛中,也丝毫不觉得扎眼。眼前这位,却明显多了份书生气质,举手投足,内敛得多。反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彷佛靠着他,天塌下来也不过是再打根柱子撑好而已。
“这山鸡是我才打来的,烤了好一会了,来,勉强吃点吧。虽是山间野味,不曾烹调,也很鲜美。”年羹尧说着,扯下一只鸡腿,转身递到文若眼前。
文若此时方与他正面相对,伸手接过鸡腿,若有若无唤了声:“陈土。”年羹尧道:“木柴上烤成,难免有些尘灰,我已拍去了,也不能十分干净。姑娘将就吧。”文若见他神色表情没一点异样,又如此说,心里才确信他不是陈土,轻轻在篝火旁坐下,盯着年羹尧道:“叫我文若吧!”
年羹尧一面切割鸡身,一面道:“文姑娘,幸会。在下年羹尧。”
“军门大名,如雷贯耳。小女子早有耳闻。今天幸好有军门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文若与他孤男寡女同处此斗方小室,古人原本拘礼,这时却见年羹尧挥洒自若,并不拘于世俗礼法,因此说话也轻松起来。又由于陈土的原故,对他自然有了一种远别重逢的喜悦。
“惭愧。”年羹尧道,“吓着你了吧?”
“不,不曾吓到。”文若想着白天的事,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始终在眼前跳,年羹尧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雪白,微微一笑:“不要怕。”
文若听他这样说,知道他瞧了出来,脸上神情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是有一点怕。”
年羹尧又扯下一块鸡肉,递给文若:“多吃些,压压惊吧。”文若接过去,年羹尧又整了整篝火,道:“时候不早了,姑娘也早些休息。明早下山,可要多蓄些力气。”说着,提了剑起身往洞外去。
文若忙道:“你去哪里?”年羹尧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终是不便,我去外面守着,也防着有野兽来扰。”文若道:“出门在外,难免不拘小节。这个时候,正该下露了,外面怎么使得?呆久了会害关节病的。万万不可。”
“不妨,行军打仗,餐风露宿的时候多着呢。”年羹尧仍执意出去。
“得了吧,我也知道,行军打仗,以军门这样的身份,从来没有餐风露宿的。今日是军门救我,我却让恩人在外面受洞,岂不是不义?军门是个爽快人,何必来道学那一套繁文缛节?孤男寡女,问心无愧便行了,我不介意,军门何必介意?”文若急道,一时间,忘了避忌的地方甚多。
年羹尧听了这话,再要坚持,未免有惺惺作态之嫌,便道:“既如此,那年某冒犯了。”于是在山洞另一侧拣了些干草铺下,倒头侧向睡。文若这才安心躺下,却是一宿无眠。
次日,二人便一同下了山,直至走上官道,年羹尧奉旨进京,文若也有许多苦衷不便,因此两人便各自分道扬镳。年羹尧嘱咐道:“如今虽逢盛世,但也保不住些许流匪贼盗,姑娘孤身一人,还是尽量走官道的好。不要贪图一时风景,走那偏僻山路,可不见得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文若点头称是,却调皮道:“恩——总不见得每次都能从天而降个年将军吧!”于是二人相对大笑,末了才拱手作别。
文若独自一人,仍然是男装,果然只走官道,不几日出了四川,便改坐船,沿长江而下,穿越三峡,至扬州下船。一路行来,回忆起跟胤禛同来扬州的日子,真真宛如隔世。春情只到梨花薄,好梦总易醒。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的想,他此刻在做什么?
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文若不愿在这伤心之地多作停留,当日便离了扬州。扬州往北,有一处很著名的所在——江夏镇。康熙四次南巡的时候,曾在镇上住过,还御笔亲书了“礼仪德化”一块匾额。自此后江夏镇远近闻名,不少文人墨客慕名而来。原本的一处小庄子也因此繁荣起来,江南小镇,原本傍山依水,一经装饰,倒也颇有几分韵味。
这日,文若来了江夏阵,打听得镇子边上有个绿柳庄,庄主姓刘,乐善好施,素有“孟常”之名,往来文人,多数会去拜庄。因此便往绿柳庄来。这绿柳庄却不在镇子中心,自在远郊,绵延数里,庄内亭台楼阁,各色花木,远远只见雕梁画栋,颇有传说中洛阳遗宫的风格。
文若来至庄前,已是黄昏,庄上却不见灯火,黑漆漆的一片,门口也无家丁可作通报,正在纳闷,忽听得耳边有人喝道:“别站在那,快走!”文若一愣,还没醒过神来,却听得身后羽箭破空之声,跟着身侧风声一紧,一袭黑衣掠过,如闪电般一丝寒芒突现,拦腰将羽箭截断,但那箭头虽缓了来势,却仍然直直地朝文若而来。
箭快,那黑衣人更快。但见他足尖一点,一个燕子抄水,文若只觉得腰间一缩,人已在半空。黑衣人落下地来,将她放下,在她耳边道:“记住,不论发生任何事,跟紧我,别乱跑!”文若不知此时将有何事,却也知非同小可,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寂静漆黑的庄子忽然点亮了无数火把,庄丁们手上明晃晃的刀映着火光,潮水一般涌来。那黑衣人立在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哨,点燃,一束红光升上天空,刹那间,庄子四周冒出数个黑衣汉子,同庄丁战成一片。这些黑衣人为数虽然不多,不过二三十人,但显然都是一流的高手,这些寻常家丁哪里是对手?不一会便被黑衣人杀进庄来。那余下的庄丁见对头厉害,也无心恋战,夺路想跑。起先的黑衣人一直同文若站在一旁观战,见此情景,只低沉喝道:“一个不留!”
话声落地,那些黑衣汉子立马大开杀戒,几个人把住门口,凡夺路出门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均是一刀砍了。庄内哭声振天。文若心内不忍,转过头去不忍看。这时,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低声在起先那黑衣人耳边道:“军门,刘家上下老幼,全都拿住了,不曾走掉一个。庄内上下已搜过,不见军门要的东西。”话声虽轻,因文若与他站得极近,仍然听到了,不由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军门?是他?”
那被称作军门的人扫了一眼文若,见她表情,知道她已猜到,也不推托,轻轻冲她点了点头,对那人道:“走,进去看看!”于是两人往前行去,文若略一迟疑,身后两个黑衣人却往她身前一靠,手上兵刃寒光凛凛。文若苦笑,不曾想又钻进这是非窝了,看来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也只好跟着他们一同进去。
大厅内,黑压压地站着一地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五花大绑地跪在中央,四周上上下下跪了一地的女人、孩子和老人。看来那中年人该是此间的刘庄主了。只见方才那头领在向那庄主喝问什么,庄主战战兢兢说了几句,文若隔的远,不曾听的清楚。那头领听了,脸一沉,身边一个黑衣人立时手起刀落,当头跪着的那最小一个孩子甫地倒地,一地的女人立刻哭叫起来,庄主却颇硬气,喝叫着不许哭,但哪里止得住?那头领皱了皱眉头,正欲发话,被称作军门的人却抬手止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来,在那庄主眼前晃了晃,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庄主半晌叹了口气,也说了句什么,遂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远远地瞧着像是当铺的票子。
头领接了票子,递与军门,两人低声商议了几句,军门便把票子收进怀里,转过头来,扬了扬手。但见得十余柄钢刀刀起刀落,霎时一地血红。文若乍见这一幕,饶是她镇定,却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于是大厅上众人,全都注意到她身上来。此时除了她,所有人均是黑衣,她这才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么扎眼,扎眼得恨不能立时拔了去才好。
军门也看着她,那头领低声道:“军门,要不要……”军门却没让他说出来,快步走到文若身边,对众人道:“可曾清点过了?”一个黑衣人上来回道:“回军门,一共三百六十七人,一具不少。”说着眼睛瞟着文若,文若心中发寒,口里发苦,苦笑道:“年军门,这三百六十余口,也不在乎多我这一人了。”年羹尧眼望着文若,半晌没发话。那头领见年羹尧无话,慢慢拔出剑来,那剑身澄如清水,映着火光,明晃晃地照得文若睁不开眼来。
“慢!”年羹尧忽道,“此人留下,带回京师。我怀疑他是四爷要找的人!”那头领看了文若一眼,对年羹尧的话显然心存怀疑,因此口里虽答道“是”,却没退下。年羹尧提高了声音道:“岳将军对本军门的话不相信么?”“卑职不敢。”岳钟麒这才收剑退下。年羹尧对众人道:“连夜离开江夏!留下三人放火!”说完抬脚率先出门,走过文若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对不住,我留下你实是堵上了我自己的命。我的命事小,上面的事不能有闪失,因此委屈你去趟京城。有我担保你,你放心。”
文若心里发苦:“能叫年羹尧作这样事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既然是他,谁能担保得了我?”眼前无奈,唯有走一步,算一步。谁叫自己天堂无路偏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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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一下
闲来无事把康熙、雍正、乾隆的八字测了一下,贴出来给大家瞧瞧:
康董:
甲午 
戊辰 
戊申 
丁巳
人人钦敬,离祖成家之命 
福禄丰盈万事全,一身荣耀乐天年。 
名扬威震人争羡,此世逍遥宛似仙。 
福禄丰盈万事全,一身荣耀显双亲,名扬威振人钦敬,处世逍遥似遇春。 
注解:此命为人心灵性巧,做事细致,足智多谋,志气高昂,少年勤学,名利成就,逍遥快乐,气量宽宏,财禄有余,犹如锦上添花,中限以来,自成自立,渐渐荣昌,招人进财,妻子晚配为美,四十至四十五六岁,看子成名,末限多得意,家中财产甚丰隆,妻宫无克,二子送终,寿元七十三岁,卒于正月中。
(止善:貌似挺准的说……)
偶滴44:
戊午甲子丁酉壬寅 
平生衣禄是绵长,件件心中自主张。 
前面风霜多受过,后来必定享安康。 
注解:此命为人性躁,心直口快,有才能,逢善不欺,逢恶不怕,事有始终,量能宽大,不能聚财,祖业破败,兄弟六亲不得力,自立家计出外方好,初限二十五六连年不遂,二十七八九有好运,犹如枯木逢春,中限四十九岁有灾,铁镜重磨,明月正圆,五十六七交大运,寿元七十七,卒于春光中。
(止善:‘祖业破败,兄弟六亲不得力’,偶家小4比起他老爹来,命可差了太多拉。从命相上看,不该只有58岁呀?难道真不是善终?)
小乾同学:
辛卯、丁酉、庚午、丙子
勤俭成家,老年自得福禄之命 
一世荣华事事通,不须劳碌自亨通,弟兄叔侄皆如意,家业成时福禄宏。 
注解:此命为人做事有能力,且能随机应变,性燥能知其轻重,交朋结友如兄弟,气量 
宽宏,见善不欺,逢恶不怕,平生正直,无大难刑险,只是少招祖业,初限衣禄无亏, 
子息晚招可实得,四十至五十,末限通达昌吉,福禄无亏,财源稳定,丰衣足食,高堂 
大厦,妻宫友好,二子两女送终,寿元八十岁,卒于九月中。
(止善:小乾同学的命如何贵重已经被捧得近乎是‘真命天子’了,网上此类文章多多,偶就不废话了,还是闭嘴的好0_0)


第二十三章

且说文若无意中撞上年羹尧在江夏镇行事,不得不随了他进京。一路上,文若自是男儿身,年羹尧察觉她对女子身份颇多忌讳,因此也缄口不提,以“邬先生”呼之。眼见得离京城将近,文若私下对年羹尧道:“我有一旧识在京城中,想写封书信给她,却有许多不便,想烦请将军代为转交,不知可否?”
年羹尧诧异道:“不知尊友在哪府上?有何不便之处?”转念一想,随即明白,便道:“我想邬先生是误会年某了,年某迫不得已强先生所难让先生随年某来京,却并未曾丝毫以‘阶下囚’的身份待先生。先生在京城中但请自便,年某决不做那限制先生行动之事。”
文若笑道:“虽然年军门不拿邬某当囚犯看,可邬某实实在在就是个囚犯。倘若邬某要是私自走脱了或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于军门有碍。军门曾救过邬某性命,邬某焉能不知恩图抱?再者,邬某旧友乃是在十四阿哥府上,所以还是请军门代呈十四阿哥转交吧!”说着,递上一封信,封面上写着“迄代呈宋氏琴淑”。年羹尧心中一动,却不敢多问,便收下信,道:“邬先生玲珑心肝,处处替年某着想,年某实在惭愧。”
文若淡淡一笑,侧过头去,暗道:“惭愧!”
次日,年羹尧进宫见过皇帝之后,顺路便往十四阿哥府上去,正待通报,恰遇着十四出门,忙跪下请安,十四见是年羹尧,忙上去虚扶了一把,道:“什么风可把年军门给吹来了?年军门是今日才进的京吧?见过皇阿玛了?”年羹尧忙道:“谢十四爷关照,奴才刚见过皇上。奴才来见十四爷,是为着点私事,奴才有个朋友有封信托十四爷转交。”“哦?”十四一听就站住了脚。年羹尧忙拿出那封信来,双手呈上。十四拿在手中一看,不由大是惊讶,心里顿时疑窦重重,将那信拿在手中,看看信封,又看看年羹尧,许多问题想问,却终究是忍下了。
年羹尧见十四无话,便道:“十四爷还有事要办吧,奴才就不耽搁您功夫了。奴才告退。”十四回过神来,将信收好,拉了年羹尧,笑道:“忙什么?我有什么要事了?闲着无事,打算去八哥府上聊聊,你来得正好,八哥早念叨过四川的年羹尧是个人才,今日你既来了,便同我一同去八哥那坐坐。”不由分说,便先上了马。
“这……”年羹尧深知四爷的脾气,自己此番进京,还没去四爷府上拜会,这会若去八爷那,势必惹来麻烦。
“怎么?就只四哥是你的主子,咱们兄弟你就不放在眼里了?”十四在马上,见年羹尧迟疑,心中不悦,“我跟四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它弟兄四哥也向来亲切的很,年军门怕是多心了吧。”
“十四爷这是说哪里话。四爷是奴才的主子,各位爷也都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是怕人才粗鄙,入不得八爷的眼。”年羹尧见推不过,也只好上马。
十四见年羹尧依了,点头笑道:“这才对了。八哥见了你,只有高兴的,决没有嫌弃的话。驾——”十四扬鞭策马在前,年羹尧打马跟上。
四爷此时在府中,刚用完晚膳,正在书房灯下看书。高无庸在旁边伺候着。忽人报年福晋来了,在廊下候着,四爷听了,便放下书,道:“让她进来吧。”年氏便一步三摇的进来,头上身上金壁辉煌,极尽富丽。甫一进门,就福下身请安,脸上满是笑意。四爷知她是为年羹尧而来,伸手让她起来,年氏便上前在四爷身边坐了,揽着四爷道:“听说哥哥回京了,愚妾欢喜了好一阵子,这多早晚才瞧我呢?”
四爷听问,也思索了一下,仰头问高无庸道:“亮工几时进京的?”高无庸回道:“听说是今儿个晌午,进京就先面圣去了。”四爷点头道:“中午皇阿玛向有午睡的习惯,恐怕轻易不得见。”看了年氏一眼,又道:“不过这早晚,也该出来了。”高无庸听说,抬了一眼,瞧了瞧年氏,又低下头去。四爷因见,便对年氏道:“今儿晚了,亮工恐是有事。就算来了,也不方便与你相见。明儿他来,我一定让他去瞧你。今儿你就早些去歇着吧。”
年氏听四爷这么说,只好站起身来,说了声“是”,告辞出去。心下懊恼,原本以为哥哥回来,四爷无论如何会对自己多少亲近一些,不曾想仍是碰了个软钉子。当下闷闷不乐回去不提。
这里四爷见年氏去了,方问高无庸道:“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高无庸忙低声道:“奴才听说,年军门一早便回来了,见过皇上却去八爷那了。”说完忙低下头。四爷沉默了一会,方道:“知道了。今晚我要处理部里折子,吩咐下去,不论什么人,一概不见。”高无庸道:“蔗。奴才这就去传话。”
年羹尧跟着十四阿哥去了八爷府上,原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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