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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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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帝嫡亲皇姐,楚潓如何不晓得。更何况这位公主的故事直到现在还是丰神上下津津乐道的,她略抬了抬眉,只等楚渊接着往下说。
“长公主的儿子,之前便寄住在密阳楼。”他省去为妾室外甥讨公道那段,只谎称自己与同僚去密阳楼喝酒,碰到苏岚云云。
楚潓见苏岚的次数用手指都算得过来。她久居深宫,又因为有臻被废夺了掌宫之权,所以苏岚被泱帝指名担任木樨贴身侍卫一事,从没听人提起过。就连木樨被泱帝圈在桂宫的事情,她也只是依稀听闻,更不知道那人便是害了有臻的凶手。“既然只是寄住,那么自然时日不长。你让信得过的人盯上几日,不找到他,我心实在难安。”
待楚渊走了,楚潓才放下手中的念珠。紫檀打磨的念珠颗粒浑圆,因为一直摩挲而有了琥珀般柔和的光泽质地。
这样沉静的颜色,却无法让楚潓的心安定下来。她端起桌上的绘着松鹤的茶盏饮了一口,唤来宫女将她扶到内殿的软榻上,心口一阵阵发闷。她紧皱眉头,时间久到几乎要让她以为自己忘记的那个人,原来从未在她记忆中消失过。
端木玦。



33、眠蛇

楼里这几日多了好些面生的客人,宋掌柜留心观察了一阵,总觉哪里不对。寻到苏岚有空的一日,便与他说了。
苏岚闻言让宋掌柜引着他到暗处看了。果然发现坐在楼下大堂里的四五个男人心思全不在吃上,而是张着眼睛四处打量,面容气息看似平常却藏着凶气。
“这是散客,雅座上也每天会来几个,衣服穿得体面,但行为举止极为粗陋。”见他微微皱了眉头,宋掌柜又将楼上情形告诉他。
“收拾几个。”苏岚拂袖转身,“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往我这儿插眼线。”
这些人哪里知道跑来盯人结果反被盯上,过了这么些天没有线索,他们也有些倦怠,看了一刻钟便划着拳喝起酒来。反正银子都是府上支出,苦了这些日子,理应吃顿好的。
宋掌柜窥到这点,便让跑堂的小二假装忙中出错给那桌上了一坛好酒。数十年的陈酿,若不是好酒量的人,只怕喝完还没踏出这门就要趴下。
这群人酒一入喉,便知道这坛乃是好酒。占了便宜自然不会有人说道,宋掌柜眼风一扫,便有机灵乖觉的小厮装作收拾堂内饭桌,不动声色间将他们围了个严实。
酒坛子没一会就空了,也不知谁踢了一脚,滴溜溜直在地上打转。这些人惺忪着眼睛打着酒嗝歪七扭八的想要离去,却发现怎么也踏不出那道门槛。别眼一瞧,才发现胳膊早就被满脸讨好笑容的小厮托着,好像怕他们摔倒的样子。其中一个用力挣了挣,便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手上的箍制。
“掌柜的,这几位客人喝醉了酒钱都没付便想走呢。”宋掌柜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便有一个小厮说道。旁边的客人一见是这种装酒疯吃霸王餐的,便纷纷转了眼不再去看。
“不懂事的东西,还不带客人下去先醒醒酒。”宋掌柜袖子一挥,“惊扰各位老客了,宋某给各位赔不是。”说罢他朝四方拱了拱手,一步三摇地回到楼上。
刚开春的日子当头一盆冷水,就算是喝了玉液琼浆,也要打着哆嗦醒过六七分来。
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子,大汉骂着娘说道。“不过是一坛子酒,爷不是没钱付。敢把老子捆了,解开!”
四周黑咕隆咚的,只听见旁边有人扑哧笑了几声。大汉火气越发大了,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绳索,却没想到绳子绑得死紧,用起力来便觉肉疼。他这才惊觉过来,好像不是没付酒钱这般简单。想着话间也带了惊惧,但仍梗着脖子叫道。“有种的便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
苏岚拍着手从黑暗中踱出步来,“说话倒是条汉子,却在这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人抬头拼命向上看,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你是谁,把爷绑
在这里干什么。”
苏岚蹲下身子正视那人。“兄弟不是纯粹来喝酒吃肉的吧?”他笑着说完,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笑话,来这里不喝酒还能做些什么。快点把爷解开,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大汉仍不嘴软。四周静悄悄的,明明四五个人来的,此刻怎么就剩他一个。
“你一定在想,自己的那几个兄弟到哪里去了吧?”见那人蒙了眼睛还四处张望,苏岚淡淡说道。“他们早把一切都招了,把你一人扔这儿。”
汉子心中一惊,“你休想用这些诈我。”他并不信苏岚的话,那些人再混也不敢招出自己是楚府上的人。
“你们是来这儿寻人的吧?”苏岚凑近他的耳朵。看不见的人听觉最为敏感,就算平时胆大,这带了阴森诡异的声音也会让他胆寒。“守了这些天,人没寻着,想必也花了不少银子。这要是让主子知道,如何是好呢?”
大汉喘息一阵,感觉身旁气息渐渐远了,才松下一口气说道。“左右都是死,爷便学一学那忠良,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苏岚哈哈一笑,摇头叹息道。“好,你既然要做这样的人,我便遂了你的心愿。”见那人身子一下僵直,“那些手段我也好久没有使过,今天就同你玩一回吧。”
一个物体带着冰凉贴上他的脸,发出嘶嘶的响声。大汉身体一抖,那件事物如同活物一般,从脸上滑到颈后,上下挪动间还欲钻进他的衣领。
“这个时候它本该还是睡着的,从窝里掏出来惊扰了好梦。碰上这样温暖柔软的所在,一定不会放过。”苏岚几乎憋不住笑,看着吓得颤抖不止的大汉犹自说着。
大汉身体僵硬如同死尸,待那东西探进衣领半寸后大叫道。“我说我说,是楚渊楚大人让小的到这儿找一个穿白色衣服深黑眼睛的年轻男人。只要他一出现便把他杀了!冤有头债有主,小的也是替人办事,还望大爷放过小的一条贱命。”
苏岚眉头一抬,冲身旁的人做个手势,便有人上来一个闷棍将大汉打晕过去。他一步步拾级走出藏酒的地窖,“把那几个从正门扔出去。”
宋掌柜点了点头,“那这一个?”
“留着,等楚大人亲自上门来取。”
木樨并没有将遇袭一事告诉苏岚。
那天出了许多事情,光骨香反噬就把苏岚吓得够呛。要是再将这事说给他听,只怕以后苏岚再也不会准许他一个人独自外出。
木樨知道叶青泽一定会将真相查出,这段时间他也留了个心眼,从药庐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每日只在密阳楼看稍浅的医书,留在苏岚身旁。
昏黄烛光下看久了觉得眼睛酸疼,木樨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倒杯茶喝。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他吓了一跳,抬眼便见苏
岚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惹得楼主大人不高兴,拿这门板撒气呀。”他笑着走到苏岚面前,“怎么啦?”
苏岚瞥他一眼,“这样凶险的事情,你还瞒着我。”说罢也不理木樨,径自在桌前坐了,斟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见他闹起别扭,木樨便猜到大概。没想到楚渊非要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竟然派了人手摸进密阳楼来。“事情还不明白,我不想让你烦心。”
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苏岚拽过木樨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楚渊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明日我便派人查探。”
“叶青泽正在查,想必过几天会有消息。”握住苏岚的手,木樨回身冲他笑道。“我不是软弱无力的人,有些事,还是让我自己去解决的好。”
苏岚不再纠缠,而是奸笑着将手中攥着的东西探到木樨怀里。冰凉滑腻,贴着他的小腹一路往上。木樨吓得一激灵,兔子一样跳出他的怀抱。苏岚哈哈大笑,甩掉那件东西,揽着木樨走向床榻。
冰溜碎成几段,渐渐融化成一滩清水。吓得那个大汉险些尿裤子的,正是这从冰室里拿出来的冰溜子。
遇热便生滑腻,如同蛇的躯体。

作者有话要说:青阳:即春天,出自《尔雅·释天》。



34、狼狈

“老丈,这家人不住这里?”叶青泽从父亲那里知道吴明住址,到了却看见灰尘满阶门环生锈,显然已经久无人居住。
住在对面的是一家小户人家,老头从门内探出头来,看了看他的样貌才道。“走了,不住这儿啦。”
“那老丈可知他们搬到哪里?”心里虽然急切,但叶青泽面上却不露分毫,只依旧笑着问道。
老头见他衣着不俗,嘿嘿笑了两声。“没想到吴家还有这样体面的亲戚,你去余家巷子找一个叫博书院的地方,吴家公子好像在那当教书先生。”
叶青泽道声谢过,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饼塞到老头手里。
活到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金灿灿的饼子。也不顾叶青泽还在这里,老头张嘴咬住金饼,然后在衣襟上抹了抹就要揣进怀里。
叶青泽一把抓住老头的手,笑眯眯的眼睛一大一下。“还望老丈不要将今日的事说与别人知道。”
他话声极低,一丝情绪也无。老头心中突然就生了怕,金饼当啷一声砸在脚面上,他也不觉得疼,只鸡啄米样点着头。
弯腰将金饼拣起递还老丈,叶青泽转身离开,步伐从容有如信步闲庭。
博书院是一家私塾,专收不是十分富裕人家的孩子。塾中只有两位先生,叶青泽只略打听便找到吴明的儿子。
他才将姓名道出,吴仁便连忙将他迎进屋内。“没想到公子会找到这里来。”
吴仁中年丧妻,只有一个女儿,早早许配了人家。他独身一人,平日就住在私塾后面的平房中。如此境遇叶青泽并没料到,吴明即使在朝中混得再差,也不至于让家人沦落至此。“吴兄怎么不去谋个差事?”
“先严临终交待,今后不得再入官场。”吴仁淡淡一笑,“不怕公子笑话,先严在时曾与当今国丈楚渊交好。先严缠绵病榻直到离世,楚渊都不曾前来探望悼念。”说到逝去的父亲,男子眉眼间带了黯然。“唯有令尊,在先严逝后一直接济。”
叶青泽谦逊一笑,“家父为人一向如此。只是弟有一事不解,楚渊为人向来不屑与低等官宦来往,怎么与令先尊私交甚密。。”说话间看着吴仁脸色,见他渐渐由黯然变为忿忿,叶青泽心中便笃定几分。
吴仁张口欲说什么,但仍旧是犹豫了没有开口。“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弟一好友近来不知因为何事得罪了楚渊,竟然到了险些送命的地步。。”这话本是用来打动吴仁,不知怎么,叶青泽说到最后竟然真的有了感情。“弟不会强迫吴兄做这不仁义的事情。”他扶额叹道,“只是可怜我那好友,逃过这次,下次便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事关人命,吴仁也顾不得许多。“楚渊绝非良善,还望公子提醒那位好友小心。”他
咬咬牙,将父亲告诉他的话透露一点。“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的事情他做得惯了,如今贵为国丈,想必更加肆无忌惮。”
听到这里,叶青泽终于完全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多谢吴兄提醒,我这便回去告诉好友。”
“希望沈公子不要将与我见面的事告诉旁人。”吴仁将他送到门口。
叶青泽唇边笑容一点,“放心。”说罢向吴仁拱了拱手,向密阳楼方向去。
以为要等上几日,没想到叶青泽这么快就查出原委。
“你怎知道我在这里?”他不过因为叶赋一事在这里会过叶青泽,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冲带他过来的老宋笑笑以示谢意,木樨将他迎进屋内。
叶青泽并不答话,坐定之后带了意味莫名的笑容看向木樨。“楚渊那样急切的想要杀人灭口,反倒露了狐狸尾巴。”
木樨抬抬眉,走到屋外招一个童子去唤苏岚来,重新坐回凳上。“你一定是成竹在胸。”他也不急着问,将热在炉上的茶斟了一碗递给叶青泽。“国子监有你这样年轻的司业,想必比以前全是老古董要有趣得多。”
叶青泽何等机敏,听他这样说,便捡了一些有趣的告诉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便有人轻轻叩门,木樨上前把门打开,一位身穿天青色衫子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苏岚也不主动开口,只带了笑容默默看着叶青泽。他虽没真正见过这位神童,但明里暗里总和他打过交道,知道这位状若幼鹿的男子心智不同常人。即使自己在叶青泽看来很是面生,但也多少能够猜到他的身份。
略略打量过苏岚,叶青泽起身深深一揖说道。“久仰公子大名,今日总算得见。”
还没等苏岚开口,木樨便先奇道。“你都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谁?”
叶青泽直起身子爽朗一笑,“木兄可还记得那日桓老将军口中提过一句岚儿?那时我便在想此人是谁。”视线停在苏岚脸上,“英气间带着雍容闲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子定是皇族后代。”
“司业好眼力。”苏岚称赞一句,携了木樨的手走到桌前。“苏岚,先慈敏珍长公主。”
叶青泽了然点点头,眼神转向木樨笑道。“木兄果然好眼光。”他赞叹一声,“你要等的人也到了,我可以将猜测说出了吧?”
“那日听令师说起只有令先尊一人可以自由出入后宫,我便有个不大确定的想法。今日见过一人,才将此事确定下来。”叶青泽敛去笑容,“太后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了得。”
“楚渊极有可能是受了太后的指使,搜集了根本不存在的证据交给吴明。然后吴明再将这些给了家父,谎称自己没有能力让圣宗信服这些。”
“太后这样做,想必是窥到了泱帝真
正的心思。由妒生恨。。”叶青泽说到这里,木樨便将前后事情连起,说出自己所想。
“楚渊那日一定是看到你的容貌,再与太后商量,决意除去心腹大患。”苏岚很快接口。
三人相视一笑,木樨冷冷说道。“到底是做贼心虚,看到我便吓得魂不附体。”本来都不知道这层,没想到楚渊按耐不住,先行漏了马脚。“他一定想不到我有贵人相助,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叶青泽想起那次事情脸上泛起红晕,怕苏岚起疑,忙转了话题说道。“已经威胁到你的性命,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木樨转头对上苏岚眼睛,“他会借刀杀人,我便请君入瓮。”
“把柄被抓,楚大人一定欣然赴约。”苏岚回以木樨微笑。
狼狈为奸者,定不会有好下场。



35、入瓮

那晚除去被苏岚扣下的一人,其他的都被老宋以赖账的理由踢出门外。之后这些人醒了酒各自离开,第二日便发现少了带头的刘胜。
以为刘胜在家躲懒不来,这些人也没有在意,只如常去密阳楼盯梢。可是过了几日仍不见人,只得去刘胜家问了,却得知他并没回来。因为平时也有住在楚府的日子,所以家人也没在意,只等人寻来,才觉不妙。
出了这样的事情,想瞒楚渊肯定是不能了。还没等这些人商量出个办法,密阳楼一张请柬就送到楚府,楚渊看过之后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穿戴好匆匆忙忙出了门。
楚渊乘着轿子到了密阳楼,才一踏出轿门便见宋掌柜候在门外。他正欲上去问个究竟,宋掌柜却连句客套话都不说,径直将他请到三楼一处雅室。
屋内燃了沉水香,朴素悠远的气味让人心思沉静。楚渊刚一进去,宋掌柜便从外面把门关上。低哑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慌忙转了身想要把门打开,却发现门从外面关得死紧,纵是他有千斤力气都束手无策。
冷汗爬上楚渊额头,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楚渊颓然的放下手,慢慢的回转身子,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撞进眼帘。
如同千年寒泉,将他整个人冰在原地。
“楚大人?”木樨本是凑得极近,见他脸孔变得雪白,才满意地离开一些,撩起袍角坐到黑檀椅上。“大人知道我是谁吧?”
木樨的声音不同于端木玦,楚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非看到鬼魂。但仍是惊得不能自已,半晌才颤声说道。“你想怎样。”
面前男子发出极畅快的笑声,“楚大人这话该由我来问才是。”木樨斟了一杯香片端在手中,低首看着杯中花瓣上下起伏。“木樨本与楚大人素不相识,也想不明白有什么得罪大人的地方。不过刚才看到大人的反应,我便多少猜出一些了。”将茶盏轻轻阖上,木樨抬眸看向楚渊。“大人一定是有什么对不住我爹的地方,否则怎么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从没人敢对楚渊这样说话,就算是身为帝王的孟峣待他也是温和有礼。但他看到木樨那双眼睛,便觉得像被端木玦盯着,一丝气焰也无。“既然你已经知道,就不必说那些多余的话。”楚渊闭了眼,面如死灰说道。
“我不会对大人怎样。”木樨低低说道,“只是想问大人,为了女子那点心思,做到这步到底值不值当。”见楚渊骤然睁了眼,木樨叹口气继续说道。“就算那时是因为心疼亲妹,如今楚潓贵为太后,大人何苦再为她做那些有损阴德的事。”
楚渊心中微微动摇,面上却是不带分毫。“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唬住我。”
“木樨只求性命无忧。何况大人
也知道,端木家已倒,现在的我,做不了什么。”木樨抚了抚额,自嘲说道。
楚渊这才细细看过木樨,不过长了一双与端木玦一样的眼睛,举止气质完全不似他。他心中终于松快一些,径自坐到木樨对面,也斟了杯茶喝过。“你敢单独见我,也算有些胆量。”
听到这话木樨面上极为讶异,“大人竟不明白我的用意?”
楚渊一愣,“何解?”他只当木樨不敢出这里,倒没觉得还有别的。
“上次杀我不成,太后是知道的吧?”楚渊果然上钩,“那次没有得手,她还能放心交由你一人做?大人真是爱极亲妹,竟忘了她是天下至尊的女人。”木樨仰头一笑惋惜道。“皇家素来没有血缘亲情,即便是唯一的手足,也会在数十年的深宫生活中变了模样。”
木樨不再开口,只坐在一旁将杯中香片慢慢饮尽。楚渊是极易被说动的人,这一步棋又是苏岚叶青泽二人筹划,此刻经由他口说出更是增了几分力度。
楚渊听过这些皱眉静坐好久,等杯中香片转凉,才开口说道。“这事不了她不会善罢甘休,我也是没有办法。”
“大人可知圣上生母肃柔太后如何薨逝的?”木樨走到楚渊身旁,低□子在他耳边说道。“我听这里掌柜说,圣上还是王爷时有一夜醉酒哭泣,口中低低喊着太后名讳。”声音刻意压低,“这是大忌讳,如果不是心中有什么难以告人的事情,圣上怎会这般失态?”
楚渊惊得从椅上站起,“你是说肃柔太后薨逝与潓儿有关联?”脑中百转千回,皇帝定然知道真相,估计还以此事作为筹码登上高位。楚渊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若真是如此,他还能容忍楚潓主旨后宫,也不知存了怎样的心思。
“有无关联,这便是我不能猜测的了。”木樨伸出食指向上,“大人需想一想,那位能忍耐到几时呢?”
身子晃了一晃,楚渊扶了桌沿强自站住,眼珠不错地盯着木樨说道。“你怎会知道这样多事情?”
知道他会有这一问,木樨轻笑一阵拍拍手掌。自百鸟朝凤屏风后走出一人,鸦青衣衫雪色长靴,除却苏岚还能是谁。
楚渊以为自己看错,便见苏岚走到木樨身边站定,谦和说道。“若不是危及木樨性命,晚辈定不会出此下策。大人受惊了。”
“贤侄你。。你们。。”楚渊抬手颤颤指了指两人,“端木玦并没有断袖之癖。”
木樨眉眼一抬,声音冷了下来。“大人此话何意?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岚握住木樨手掌,带了疏离的笑对楚渊。“大人本就有愧端木门主,还请尊重故人。”
楚渊年老,又因楚潓的缘故,对这种事情更加不耻。但此刻把柄被人抓在手里,他便不
敢将心中所想露在面上。“是我唐突,敢问贤侄,圣上心中如何打算?”
苏岚微微笑道,“近来太后凤体抱恙,皇帝仁孝,正在寻访天下名医。”这话说得无根无据,自己亲妹身体如何楚渊如何不清楚。“皇后日日抄写经文,为太后安康祈福。”
不料苏岚提到楚雪婧,楚渊神情微滞,咬牙开口已是决绝。“我这便派人去寻。”
把扣在地室的人交还楚渊,再让宋掌柜好生送他出去。苏岚才回到那间雅室,只见木樨愣愣坐着,全然没了刚才与楚渊对峙时那样的冷静敏锐。
“木樨?”他走过去,木樨便一把拥住他,将头靠在他胸前。
“我多想杀了他。”咬牙切齿的恨意,“如果不是他和楚潓,我娘和端木众人就不会死。”髻上发簪轻晃,底端璎珞如血欲坠不坠。“女人的妒意,怎会这样可怕。”
“她那样骄傲,怎能容忍夫君迷恋一个男子。”修长手指抚上木樨背脊,轻慢舒缓有如母亲爱抚。“本是可怜人,却做出那样狠毒的事情。如今还危及到你,无论如何,再不能放过。”
木樨抬了头,言语犹疑问道。“孟峣会不会怪我们自作主张?”
摇了摇头,苏岚笃定说道。“他只怕早就想这样做了。”若说那时留了楚潓是因为皇位,如今他是天下至高之人,总有按捺不住心中恨意的时候。“明日我会进宫,将此事告诉他。”
木樨闭上眼,心中躁动经由苏岚抚摸,慢慢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肃柔太后:孟峣生母夕妃。古代皇后为嫡母,妃子为庶母,亲生也是如此。皇帝若不是嫡母所出,奉嫡母皇后为皇太后,生母份位若高可上生母为太后,死后亦可追封。



36、琼华

楚雪婧才抄了一会经书,玉穗便上前夺了她的笔。“小姐,这几日芷园的琼花开了,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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