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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无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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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道:“我收他为徒了。”
康庄略感意外,然,再一想,这白三虽然侠名在外,然,接触之后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无厘头的人,想干啥就干啥,却往往能够完成一个写不可能的任务,早就一个人间的奇迹,大抵武功不弱,命数又超强。所以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也都不奇怪了,故而只是一闪神的功夫便道:“如此便恭喜三少你收了个好徒弟。轩辕家的血统还是不错的。”
三少冷笑,又看着桌子上的菜道:“你老弟不爱在外面吃饭原来是有道理的——那个炒土豆丝看着就挺好吃的,还有那个当归汤。”
说着五松端着干净的碗筷回来了,白三就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吃晚饭五松收拾碗筷,康庄带三少就移驾去坐另一处,一边喝茶一边议事。
谈了谈最近在京师开的几个重要的舞林大会的事,白三道:“武林最近没事就爱开个会啥的,借个机会就把人拢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后勒索地方的富户和朝廷拨款,造成了一些社会不稳定因素不说,还给地方财政带来很大压力,社会影响不好。”
康庄道:“三少爷说的极是,不瞒你说,我们从华山来京几个月了,不得脱身,也是无奈。”
五松端着碗站在地上突然很委屈地说:“师兄,咱们回华山去吧,都好几个月没回去看看大食堂和保育院了,还有家里的俩娃,我都想他们了。”说着眼睛就有点湿润了,看着很可怜。
康庄就走狗去,手搭在他肩膀上,凑近了劝了他几句。五松就拧着包子脸要哭不哭地继续干活去了。
三少爷说:“说的也是,谁家还能没个事情呢?谁能总这么干靠下去呢?太不像话了!都是前任盟主轩辕家的苟胜打的底不好,好大喜功,才引得后人上行下效,尝到甜头欲罢不能!”
康庄听他说话时不时地不忘打击前政敌,很无语,只能把话题再次引向正途,道:“这个大概是因为目前的武林没有一个同意一切的力量而施行轮值盟主制度,故而轮值到的一方总是想通过武林大会的方式来抬高自己的声望,结果造成了恶性竞争。”
三少道:“分析的极有道理。那么康老弟你为什么不设法统一武林,结束这个万恶的轮值制度呢?”
康庄道:“康某无意于此,只守得住一个华山就是康某毕生的经营了。倒是三少你其实很有实力做个终结者。”
三少摇头道:“若是当年我还有点想法,只是如今四十不惑已过,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其实老弟你也知道,我不适合做盟主,太板人,做不到轩辕家的苟胜那样道貌岸然。”
康庄笑道:“三少你是性情中人。然,我所担心的还不止不社会影响的问题,而是——朝廷资金的介入,从来朝野两立,江湖上的事情朝廷也无法染指,可是如今有些轮值盟主所在的门派本身经济入不敷出却硬要操办规模浩大的会议,而且地点都要定在帝都,故而濒临破产。这个时候朝廷出手相救,注资入股,所谓吃人最短拿人手短,我所知道的不止一个门派如此,长此以往,怕武林将落入朝廷的口袋,沦为统治的走狗。”
三少爷略有点吃惊道:“有这么严重?如果朝廷真有这般野心,那么主导这件工作的是哪位大人?还是今上的意思?可是据说当今天子乃是位仁慈之人,不像有如此野心。”
康庄道:“确实不是今上,而是——三少以为主管天下粮钱的是哪个衙门?”
白三道:“……这么说是户部侍郎?不曾留意这位大人。”
康庄道:“当今户部侍郎姓谢,名翠予,乃是闻名天下的莱州谢家的遗族,今上在做太子时同他就有交往,近些年来颇受器重。若了解他家的历史便知道谢家是一个怎样有韧性的家族,若长此以往让他做大下去,天下堪忧。”
白三道:“哦?老弟你有意清君侧么?”
康庄笑道:“三少你误会了,我只是有前瞻性地预测了一下事态的发展,然而就算是预测出来,我也什么都不会做的,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康某对华山以外的地方兴趣不大。”
白三了然,又道:“那你这是从哪里听到如此具体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康庄正是消息堂正宗的堂主什么的。
康庄笑而不语。
五松把着门框从外面眼巴巴地看着说:“师兄,咱们啥时候能回华山去啊?我想大毛二毛了。”最近他就一直磨叽这事。
康庄安慰道:“快了,若你真是很想家,我们连夜打包走也无妨。”
五松刚要高兴,白三道:“暂时还请留步。虽然我也反对武林最近来名目繁多的大会,然,有一个年会却十分有意义,已有百年历史,以除暴安良为宗旨,效率很高,且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康掌门你不妨开完这最后一个会再走不迟。”
康庄动容道:“哦?难道是近期要举行的那个会?'
白三道:“正是,实不相瞒,我自出道武林,每天无论江南塞北都会赶回来开这个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会议,到时候同各路英雄聚义一堂,畅所欲言,总结经验,继往开来,研究下下一年的总体方针和对策,总之是又好玩又有意义的好大会。”
这下连五松都有点好奇了,走进门来,插嘴道:“师兄,啥大会啊?让带家属不?我能去听听不?”
康庄皱眉道:“你去听干什么!跟你没关系。”
五松就蔫了,袖着手站在那里听白三讲古。
白三道:“怎能说和五前掌门没关系呢?惩治奸恶是我被武林人士的天职,一如江湖岁月催~”远目。
不知道他在说啥。
康庄有点为难道:“我此次入京的日程安排上列了许多大会,然,确实没有考虑过那个主题的大会。没想到三少你是此道中人。那个主题实在是很黄很暴力。”
白三道:“这也是我中意那大会的理由。每年都会有很多内幕和传说流传出来。”
康庄道:“虽然如此,然……”
五松受不了了,凑过去道:“到底是啥大会啊?三少爷,我康师兄不带我去,你能带我进去吗?”
康庄拉下脸来,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五松就眼圈有点红了,低着头向外走。
白三看不下去,道:“康掌门你又为何这般对待五松前掌门?既有同门之谊又有执手之意。其实我是作为今年那大会的轮值主席,代表大会来邀请你进入常委的。若你答应,马上就有聘书及聘金送过来,你觉得怎样这个大会资金雄厚深孚众望,有你的加入,我们明年定能做出一些流芳百世的事情来。”
康庄道:“三少爷,这样,你容我仔细考虑考虑……何况你也看到了,我师弟他早已经厌倦京师的生活,想念家中孩子,想早日结束这边的事情打道回府了。何况那个大会虽然好玩,然,并不大适合我的加入,我们华山从来不管这些事宜。”
五松突然又从外面跳进来,大声说:“我不管了!康师兄你就算骂我我也要问!到底是啥大会啊?!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不做饭不干活了!”他挥舞着拳头,脸因为激动都红了。
白三道:“怎么?你是真的没听说过吗?”
康庄忙拦着道:“三少爷,我师弟乃是一届单纯之人,很黄很暴力的事情不太适合他。你还是……”
白三正色道:“不!我要告诉他事实。他作为华山的前掌门是有知情权的。赵前掌门,我来说给你听,我刚刚说的那个又好玩又能帮人的大会就——全国反采花犯罪研讨会。诚邀你们参加。”
五松想了想说:“是环保组织吗?不让破坏自然环境啥的?”
白三突然觉得没必要让他去了,基本上也帮不啥忙了。可是康庄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争取的才俊,故而,费了很多口舌,终于换来康庄勉强答应跟他去开那个打击采花贼的大会。

44、第 44 章 。。。

康庄其实觉得反采花应该是六扇门的任务,而武林中人顶多是江湖救急,若专门组织个此类主题的研讨会,那么,其心就有点那么变态了,然,白三这位神神叨叨的江湖前辈却乐衷此道,还“不管身在何处江南塞北地赶回来开会”——难怪他不能做上武林盟主的位置,那样整个武林岂不是都变得有点无厘头。
开大会那天,康庄戴了个斗笠,尽量低调地到了大会现场。
会场就设在京师六扇门总衙署后门那条街口的湖广会馆。门口拉着大条幅,上面写着“全国反采花犯罪研讨会——暨年度反采花先进工作者表彰及工作交流大会”。
康庄注意了下进出的人,里面果然有不少六扇门的人来开会,这个会从内容到形式都是他之前所说的体现着“朝廷对江湖的渗透和控制的野心”。
他摇摇头,虽然在他领导之下的知识堂可谓是对整个江湖的事情都有所掌握,可是对于无厘头的人心却无法一一了解,就像这个三少爷,他是怎么想的?只有神知道。
会场里十分热闹,熙来攘往,都是男人,不少人还是老熟人,彼此热情的问候,估计都和白三似的每年都跑来开这个会。
白三乃是今年的轮值主席,故,座位是极好的,在前排就坐,桌上还有免费的瓜子茶水啥的。
康庄跟着他坐下,台上今年走红京师的小灵芝唱上一段暖场,不多时三声锣响,大会开始了。
白三作为主席少不得来了个领导式的开场白,他把瓜子皮一扔,沉稳地走上台去。
不愧是武林星宿,那种气场确实能震住场子,他环顾楼上楼下百十来号人口,用充沛的内力驱动发声,使得这里无论坐在哪个位置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清楚而不刺耳,他缓声道:“在座的各位江湖好汉、英雄豪杰,白某这厢有礼了,”他略一抱拳拱手,便赢得场下热烈的掌声,他继续道——
“你们中也许有人认识我,也许有人不认识,毕竟在反采花这条战线上永远有充满热情和理想的新面孔的加入,在这里,请容许在下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白,行三,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剑士,蒙各位不弃,忝列本届大会主席一职。”
他的话还未说完,底下散落在各处的少年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开始往台上冲,手努力地向前够着,嘴里激动喊着:“三少爷,剑,三少爷剑!”有的更忍不住哽咽,如丧考妣,不多时竟有两个昏了过去被抬去医馆救治。
也难怪孩子们这么激动啥的,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听着三少爷的剑的传说长大的。
等场子再次安定下来,白三继续道:
“我相信现在仍然有人怀疑在中原帝国是不是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怀疑太祖的梦想是否还留存在这片土地上,怀疑江湖的力量,今天,就是你的答案。
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普通人,为着共同的理想和事业,为着保护良家妇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甚至青楼名妓的贞操和名誉而聚集到一起,也许我们每个人的声音是微弱的,力量是有限的,可是当这些声音和力量拧成一股,那就是呐喊!是摧毁一些淫贼的铁拳之力!”
掌声雷动。
为什么我们的眼中满含热泪?因为我们爱这土地爱得深沉,在中原这片土地上,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穷人还是富人;无论是武当少林还是昆仑空洞;无论是江南人、塞北人、娶男妻的、爱女妾的、残疾人还是非残疾人都发出同一种信息——我并非孤身一人。 我们是,而且永远都是反采花志愿者!我们是色鬼见愁!我们是妇女之友!”
掌声暴动!全场振臂高呼“妇女之友!妇女之友!……”
突然人群中猛地有一道刚猛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左右纷纷被挤到两旁,人海中震出一条容一人过的通途来,一个人在这通途中挤进来,嘴里狂喊着“三少爷!妇女之友!”
然他的强行突围也就到此为止了,在座的几人联手将他拦下,康庄回头,只见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前北五省绿林总瓢把子先在震远镖局的总镖头范彪!此人不知从哪里听说白三将出席此会的消息,追星而来。
再次骚动了一阵,场子静下来,白三的演讲并为结束。
“在这个场子里,我不止一次地讲过我一位朋友至亲的经历,今天我要再一次回顾,因为那是我毕生所遇最卑鄙无耻之采花贼,并且那贼至今仍逍遥法外不能归案,白某引以为生平之憾事。
十年前,我那朋友和他的老夫及两个哥哥经过一片诡异的山谷,他的老父在暴雨倾盆的夜晚独自出门去马车上取东西……”接下来,白三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讲诉了一条淫龙如何无耻地跟踪,并连续奸、淫了“他朋友”父兄的故事。
“在下在此强调,我朋友并非是我,我朋友的父兄也并非是我的家人。在下征得我那朋友的同意愿意将此事拿来与诸位分享,分享他们的痛苦和尴尬,分享他们的愤怒和无奈,这种情感经历属于所有遭受过这种兽行欺凌的家庭,属于所有受害者,不管是男还是女、是人是兽,是快还是慢,在违背对方意志的情况下以武力的手段单方面满足自己的兽欲是时间最丑陋而下作的行径,万恶淫为首,人人得而诛之!”
群情激奋。
“实际上,不知诸位是否已经发觉,这实际上是采花犯罪近年来的发展趋势,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改变了传统的作案习惯,而更多地将罪恶的黑手伸向纯良无知对这方面更加无防备和心理准备的少年和青壮年男子——当然,刚刚说的那条淫龙除外,他喜欢中老年男子。
特别是近一阶段,京畿附近出现了多起针对官宦人家青年子弟的恶性采花案件,这简直是对我们反采人士赤、裸裸的挑战!在此,在下斗胆向各位倡议,将‘如何有效保护男子清白之躯、打击针对男性的X暴力’作为本届大会的专题立项研讨,附议的请举手。”
台下人只觉得菊花一紧,纷纷举手。
白三欣慰,点头道:
“朋友们,今天我对你们说,在此时此刻,我们虽然遭受种种困难和挫折,我仍然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是深深扎根于每个善良人的梦想中。
我梦想有一天,中原大地上不再有不安全的闺阁;
我梦想有一天,最黑暗的夜晚也被月光所照亮,那些罪行消弭殆尽;
我梦想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不再遭受爆菊的痛苦和人格的伤害
我今天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所有抱着相同梦想的人都将唱着我们那首神圣的会歌!”
台下不知谁起的头,人们开始合唱会歌——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要采啊不要采!……”
最后在合唱歌声的背景音中,白三仍旧用他那过人的内力支持着自己的声频,道:“那么,感谢京城菊花联合会对本次大会的大力支持,在大会期间,他们将组织科普两场关于‘爱护菊花的重要性及如痔疮、菊瘘等各种菊花疾病的防治’专题演讲,请大家届时准时参加。”
然后再这欢乐祥和的气氛中,他如来时一般飘然下台,坐在康庄身边的座位上,喝了口茶,又抓了把瓜子。
康庄很无语地淡定喝茶,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无厘头的男人能够成为很多心智成熟的人的偶像,并曾经无比接近武林盟主之位了。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比较像是个活的传说,行踪不定,爱好叵测,举止乖张,身上同时具有成人的练达狡猾和少年的异想天开勇往直前,又在关键时刻极富于表现力和演讲的张力。康庄觉得连他都无法准确定义详尽描述的人,在世人眼里也许更加接近于不是人了,故而,白三被神化了。
然,他此刻有点介意的是刚才白三讲的那个关于“他朋友的父兄被淫龙糟蹋”的故事,据他以往的经验,往往“他朋友”“他本人”,好奇害死猫,康庄决定回去派知识堂查查这十年前的旧事。

45、第 45 章 。。。

“反采大会”预期是开三天的,五松既不能跟着去开会也不能回华山和娃们团聚,内心很寂寞,晚上还好,等康庄回来一起吃个饭,再磨叽磨叽要回家的事也就过去了,白天就不行了,他一个人在租住的小院里呆着闹心,于是就去来大将军府上看圆蛋或者去阿牛那里唠嗑啥的。
阿牛自从虎饼从军走了整个人就像没个寄托一样闲下来,对五松说:“咋回事呢?原来孩子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有时候还挺烦的。可是冷不丁就走了又觉得空落落的。”
五松就说:“可不是……哎~要不你跟我去白大少那去玩娃吧?”
阿牛道:“你说那个像小姐一样的小侯爷?”
五松点头,“可不就是圆蛋。多可爱啊~”
阿牛哼道:“我可没养过丫头蛋子,不知道有啥好玩的。”
五松就很好心地纠正说:“我们蛋蛋是男孩。”
阿牛就说风凉话:“哎呀,是不是说每个小伪娘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
五松很好奇地说:“……是么?我也不知道蛋蛋上辈子是啥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蛋蛋了。”
阿牛心里有点鄙夷这老朋友的智商,不过也很原谅他,如果不这样就不是五松了,反正闲着也没啥事,于是就跟着去大将军家玩去了。
现在五松经过两个月的走访,已经成为大将军家的熟客,上上下下的对他都很客气了,基本上上不用怎么通报就可以直接去看圆蛋他们。
圆蛋也不那么怕生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本来就对五松有本能的亲近感,现在这个大大经常来陪他玩,给他带好吃的啥的,就放心地依赖起来。
五松给圆蛋带了点桂花糕,圆蛋觉得香香的,就脸蛋红扑扑地一点点吃着,吃完了,五松提议陪他玩布偶,圆蛋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大了,不好意思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喜欢玩的。
于是一大一小就开始把圆蛋的藏品摆出来开始玩,里面还有几个是五松最近阶段送给他的。
他们可以玩一些事件主题,比如圆蛋爱玩结婚啊、过家家啊,五松就比较喜欢做饭和伺候公子的主题什么的;有的时候也玩扮装游戏,就是圆蛋给他的小姐人偶动手做些简单的衣服什么的,他虽然对服饰的触觉很好,不过动手能力不行,五松就想了个主意,由圆蛋画出来图样,他动手缝制,竟然也让他们做出了几套很不错的少女服饰啥的。
圆蛋爱不释手,于是就趁机说:“五松大大,你能不能按照这件衣服的样子做大一点的?”
五松道:“做大一点的干啥?”
圆蛋有点不好意思还期待地说:“给我穿可以咩?”
五松虽然童心未泯,可是他也觉得圆蛋毕竟是男孩子,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于是他认真地跟圆蛋说:“蛋蛋,你是男孩子么?”
蛋蛋点点头,“是的。我有小鸟的。”他三两岁的时候就靠给人秀小鸟确实身份了,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五松说:“既然有小鸟就要像男孩子一样啊,男孩子不能穿花衣裳的。”
圆蛋就有点失望地低下头,然后抬头不甘心地说:“可是慕白都能穿的。”
五松说:“慕白是小丫头,没有小鸟的。”
圆蛋说:“可是她比有小鸟的还淘气的……”
五松说:“……是么?……”他就有点不会说了。
阿牛坐在墙边的桌子旁嗑瓜子,这时候插嘴帮腔道:“慕白小姐是慕白小姐,圆蛋少爷是圆蛋少爷,怎么能比呢?”
圆蛋还是有点不甘心,阿牛就叹气道:“不是我说啊,圆蛋少爷你虽然承袭了小健候的爵位,可是呢,毕竟这里不是你自己的家,大将军也不是你的爹,只是岳父,还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养恩大于生恩,你不能再做让他操心的事情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也想道了自己,他家虎饼也是“来路不正”的,可是他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圆蛋就有点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五松有点心疼地把圆蛋揽到怀里说:“圆蛋很乖的,他又没做什么坏事,想穿点好衣服将军府也不是穿不起。”他有点护犊子,不给说。
阿牛说:“不是穿得起穿不起的事。而是该穿不该穿的事,你要拎拎清。大将军宅心仁厚,对少爷小姐们一视同仁,这个有了那个也落不下,可是咱们下面的人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圆蛋虽然还是个孩子,可是他那敏感的小内心此刻也被刺痛了,听明白阿牛的意思,是提醒自己注意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呢?其实就是寄人篱下,让人家可怜,好不容易才长大的……
两大坨眼泪在眼睛里就转啊转的。
五松有点生气地说:“阿牛,你不要欺负小孩子!”
阿牛也觉得对方毕竟是小健候,都快给欺负哭了,有点讪讪地说:“我说实话而已,世道艰难,柴米油盐啥的食品类都涨价了,服装类涨得更离谱,只要稍微好一点的衣服料子就要很多银子才能买到,首饰啥的奢侈品更是不用想,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说咋整?”
圆蛋就嘤咛一声哭了出来,多少眼泪为身世孤零而落。
五松心疼得不得了,也不管孩子已经很大了,不是很适合抱在怀里了,就一把抱住屁股给抱在手臂上,很努力地抱着,往外走,说:“阿牛你太过分了!蛋蛋咱们不和他玩了。大大给你做漂亮的衣服,不理阿牛。”
圆蛋就仿佛也想把自己缩小一样趴在五松的肩膀上抽抽搭搭的,“大大、我爹爹在哪里?我想回家。”
阿牛一听也有点慌了,“哎呀小健候,你可千万别去告诉大将军,我、我嘴贱的~”说着批了自己两巴掌,求饶告好又哄的,最后答应出银子给买两匹上好的缎子给他做衣服啥的。
圆蛋虽然暂时止住了泪,但仍旧蔫头吧脑地不开心。
五松和阿牛又想了一些办法,最后阿牛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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