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暗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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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拳，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玖兰枢在窗帘后观察着一切。在看到玖兰李土贪婪的神色之后，脸上的担忧才显露无疑。
看来，翎无法再用优姬的身份继续下去了。
玖兰李土，已经发觉了翎的真正身份。

第二十四章

“枢大人！一条他……”蓝堂英一看见玖兰枢就嚷嚷起来。
“蓝堂，我知道。”玖兰枢打断蓝堂英。“去把莉磨他们带回来，我有话要说。”
“是，枢大人。”
玖兰枢眉头深锁，看上去很是烦恼。
翎走近他。
“枢，怎么了？”
玖兰枢没有回答翎的问题，而是问零。
“锥生，你有没有觉得，翎不一样了？”
零看了一眼翎。
“有。现在，翎的气质与以前完全不同。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她和优姬弄混。”没有理会翎的不解，零继续说。“相信蓝堂学长他们也早有怀疑，只是碍于你不能说而已。”
枢点头。
“这就对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发现了。”他转向翎。“翎，你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恢复记忆。”
“哎？”翎怔住。“不知道呢。应该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压迫感，所以身体自动做出的反应吧。”
“这就对了，你小时候的教育是纯血统式的，而优姬不是。所以即使优姬恢复了记忆也不会有你这样的气势。你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眼就能辨别出你是纯血统。”玖兰枢冷静的做出判断。
零跟着点头。
“对。翎和优姬，其实有很多差异很大的地方。一眼就可以辨别出她们。”
“所以，玖兰李土觉察到你的身份也就不是偶然的事了。”玖兰枢顿了顿，然后向零吩咐。“锥生，既然李土已经发觉了翎的身份，他接下来就会不择手段了。我要你，一步不离的跟紧翎。”
“好，我知道了。”零也认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等等。”翎皱着眉。“你们是说……玖兰李土发觉我是羽原翎了？”
玖兰枢点头。
“恐怕是这样没错。所以你的处境很危险，玖兰李土想要的，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得到。”玖兰枢凝视住翎。“所以，不要让我担心，可以么？”
“好啦。听你的，总有一天，玖兰李土一定会为他所做的血债血还。”
“翎，介意你的身份曝光么？”
“当然不介意。用优姬的身份，做有些事情的很不方便呢。”
比如，不能光明正大的表现出对玖兰李土的恨意！
一想到这里，痛苦的感觉就翻涌上了，冲击的心脏有很难过的感觉。
翎抵住胸口的地方，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个血腥的场面。
“枢大人。”莉磨带头走了进来。“枢大人所为难的，就是支葵吧？”
“莉磨，是指什么？”
“玖兰李土，我跟他交过手了。”
“如果是指这件事。是，我很为难。”玖兰枢大方的承认了。
“果然……”莉磨想了一会，才开口。“支葵不会希望您为了他而放过玖兰李土的。但是。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伤到支葵。”
玖兰枢简单的点头，做下这个承诺。
“我简单的说一下我今天想告诉你们的事，然后我要你们回到各自的位子上。虽然玖兰李土来过了一次，但绝对不能大意。”
“是，枢大人。”
玖兰枢正想开口，却被翎打断。
“算了，枢，我来说。”
看着翎脸上执拗的表情，玖兰枢退到翎的身后。
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实情。
“我不是黑主优姬。我是羽原翎。”
蓝堂英迟疑的开口。
“你说。你是曾被吸血鬼界称为天才的羽原公主？那个刚出生就被冠上『天生君王』的羽原翎？”
听到这两个称呼，翎笑了起来。
“天才，天生君王。这都是很久远的称谓，蓝堂学长竟然还记得？”
蓝堂露出怨念的神色。
“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继你之后，第二个被称作天才的吸血鬼，父亲和母亲每天都在拿我跟你比……那段痛苦的日子，想忘也忘不掉吧。”
“蓝堂学长真可怜。”翎正了正神色。“是，我就是那个羽原翎。
“想必大家都知道羽原家一夜之间被灭族的事情吧。
“元老院调查过，却没有调查出来。原因就是毁灭羽原家的是玖兰李土。
“而元老院，是玖兰李土的走狗。
“树里大人将我的灵魂一分为二之后送我去了异世界，为了使我可以顺利的回来，她将玖兰优姬的灵魂也一分为二，将我们的一半灵魂分别封印在了彼此身体中。
“现在，优姬死了，所以优姬身上的灵魂回到了我身体中。
“所以，我就是优姬。同样，优姬就是我。”
大家都有些混乱……
翎摸摸头。
“啊。我讲得不够清楚？其实也没关系，你们只要知道优姬和我是同一个人就可以了。”
琉佳率先站了起来。
“翎大人是枢大人的未婚妻吧。”
翎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
琉佳有些苦涩的微笑。
“枢大人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琉佳……”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我们跟随枢大人。而你，是枢大人的未婚妻，那么，我们也会跟随你。”
“是，翎大人，不要再跟我们解释了。”莉磨站了起来。“枢大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从知道优姬大人是纯血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要追随你们。现在，虽然翎大人不是优姬，但我们还是会追随你们。”
蓝堂英靠在门边。
“翎大人可是父亲一直念到大的人，我呢，一直想要见一见。现在她在我们身边，所以枢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不接受翎大人。”
“其实，枢也不是在担心这个。”翎笑起来。“枢担心的，不是你们不接受我，而是玖兰李土已经发现了我真正的身份。”
“那又怎样？”蓝堂有些不明白，蓦地，他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玖兰李土说过，优姬大人是他的目标……莫非，玖兰李土最开始所定下的目标是你？”
翎点头。
“是，玖兰李土认为，如果吃掉被称作天才的我，他就可以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进而统治这个世界。”
“真是胡扯的想法。”莉磨不屑的说道，“架院，我们走！第一个目标是抢回支葵。”
大家都走了出去。
翎松了一口气。
其实，也有在担心这个。
万一大家不能接受她，那么，为难的人会是枢吧。
所以，能被接受，这真的是太好了。
已经走出去的蓝堂突然折了回来。
他走近翎，轻声的在翎耳边说。
“翎，其实你很担心我们不接受你吧。”
翎瞪大眼睛看他，玖兰枢也朝蓝堂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好好好～”蓝堂重新走了出去，在门口处停下。“翎大人，放心吧，我们呢，会誓死保护你。像忠于枢大人一样忠于你。
“你，也是我们所承认的纯血统。”
蓝堂向后方摆摆手。
“大家……”翎忽然有想哭的冲动。
大家，谢谢。

第二十五章

“翎，现在安心了么？”枢握住翎的肩膀。“蓝堂他们都接受你了。”
“嗯，真是没想到呢。我以为，大家会排斥我。”翎激动的心情还没有退下去。
“我从来就没担心过这个。”玖兰枢拍拍她的头。“只有你，才会傻傻的担心这个。”
“喂！干吗说我傻！”翎不满的瞪了玖兰枢一眼。
“我先出去了。”零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哎，零？”翎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时才想起玖兰枢，转过头微笑了一下。
“枢，我去找零，一会回来哦。”
枢微笑着点头。
我现在越来越觉察不到你的喜欢。
翎，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呢。
锥生出事，你是比谁都激动的。现在，你对锥生的心情，还是不得不照顾么？
或者说，早已经变质成为喜欢。
脸上的微笑渐渐沉了下去。
但是，不管怎样，不管用多么卑鄙的手段。
你，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抢走你，锥生零也一样。
“零，你等等啊。”
零停下来，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干嘛跟上来？”
“不跟着你行吗？你总会胡思乱想。”翎不满的瞥着他。“告诉你啊，我呢，可是赖上你了。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我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零你真是的！”
我以为。你会跟在玖兰枢身边一步不离。
我以为。比起我，玖兰枢更加重要。
我以为。你的整个心都挂在玖兰枢身上。
翎，这样子的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翎，要不要去看点点？”零将手伸向她。“走吧。”
“哇，点点！”翎欢呼起来，抓住零的手。“快走吧快走吧！”
玖兰枢，总有一些地方，我可以比过你。
玖兰枢走到废弃宿舍中，在绯樱闲死去的那个房间里，看到了锥生一缕。
“原来，那个陌生的气息是你。”
锥生一缕冷淡的看了一眼玖兰枢。
“是我。”
“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玖兰枢摸着窗上的花纹。“还是说，你已经投靠了玖兰李土。”
“并未。我知道，闲大人心里最恨的那个人，是玖兰李土。”一缕走到玖兰枢身边。“你跟我来。”
直觉性的，玖兰枢没对锥生一缕产生任何的怀疑，他跟着锥生一缕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中有一个棺木。
玖兰枢走近，棺木中，盛放的是玖兰李土的身体。
“你……在为玖兰李土看管身体？”
锥生一缕点头。
“是。而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玖兰枢看着锥生一缕，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图。
“玖兰枢，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你要不要做。”他停顿了许久。“如果你现在毁了玖兰李土的身体，我不会介意。”
玖兰枢沉思了片刻。
接着，他咬破了手指。
锥生一缕失去了冷静。
“你做什么？你的血，会解除他的封印的！”
“我知道。”玖兰枢看了他一眼。“可我没得选择。既然我不能让他毁灭，那么，就干脆还给他身体好了。”
玖兰枢将血递进棺材中。
“玖兰李土，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想要我让步，好，我让步。我解除你的封印，把身体还给你。”
所以，把支葵，还回来！
玖兰枢不再理会震惊的锥生一缕，径自走了出去。
“锥生零很担心你。他是你哥哥，你对他，就恨到了这种地步么？
“你以为。绯樱闲，真的是锥生零能杀得了的么？
“你未免，太小看纯血统了。”
不是——零干的？
“等等，告诉我是谁？”锥生一缕追上去。
“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查出来吧。”玖兰枢揉了揉眉心。“不要再想着死了。”
“什么？”锥生一缕愣住。
“今晚，如果我毁掉玖兰李土的身体，你就打算追随绯樱闲死去。不是么？”拍了拍锥生一缕的肩膀，玖兰枢走了出去。
这个孩子，很喜欢闲吧。
闲一直都没有把他变成吸血鬼，是在怕他会有跟那个人一样的命运吧。
闲，其实，爱上人类的，只有你。
爱的最深刻最绝望的，只有你。
其实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吧，喜欢到都不敢让他陪伴自己。
真是傻呵……
可是，即使是这样，在最后的日子里，你也是幸福的吧。
我会尽一切努力让这个孩子活下去，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翎，它睡着了。”
“……我看到了。”翎有些抓狂。
这只狗……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
他们两个人站在这里，这只狗都能睡得下去……
零有些无奈的轻轻踢着点点的脑袋，点点貌似很舒服的翻了个身……
零放弃。
“翎，走走走，我们回去。这只狗没救了。”
但只是往前迈出了一步，翎就感觉脚下被抓住。
她低下头看。
点点抱住翎的脚，撒娇似的在摇尾巴。
翎叹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翎抱起它，“一起回去吧。”
“翎，休息一会吧。”零坐在喷泉边上，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嗯，也好。”翎抱着点点坐了下来。
“跟李土僵持的那个时间，你在想什么呢？”
“那个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想起了被送往异世界的那天。”
“说起来，就是羽原家被灭族的那天吧。”
“是呢。我所能清楚的记得的，就是满眼的红色。墙壁啊，桌子啊，地板啊，天空啊，太阳啊什么的，就连眼睛，都是红色的。”翎无意思的抓紧裙子。
“我也是呢。”
“嗯？”翎没听懂。
“我说啊。我也是呢。一切都是红色的，对吧。到最后，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血染红了墙壁还是眼底沾上了血。”
“嗯……”
“很痛苦吧。”零握住翎的手。“那个时候，一定很痛苦吧。大家都是为了自己而死，但自己却无法做出一件有用的事，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吧。”
“嗯……”翎低着头。
很痛苦，痛苦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心里想的都是死。
只要死了，就再也看不见这些东西了吧。
只要死了，就再也不用理会这些仇恨了吧。
可是……连自尽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真是……太懦弱了……
忽然抬起头，发现坐在身边的零半蹲在面前，贴近了自己。
“零？”
锥生零没有应声，只是越来越靠近她。
翎心里蓦地涌出紧张……
零这是……想吻我么？
但他却突然在离得很近的时候停下，站起了身。
“回去吧。玖兰学长会着急的。”
“哦。”翎慌忙跟了上去。
刚才，零他，是想要吻我的吧……
真是奇怪呢。

第二十六章

“一条，知道锥生一缕在哪么？”
感受到了封印的解除，玖兰李土转过身问一条拓麻。
“似乎是在黑主学园里。”
“那么，过去吧。”
“是，李土大人。”
玖兰枢，你的弱点，我早都一清二楚了。
你身边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弱点。
包括，一条拓麻。
而这些弱点，足矣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莉磨，去找枢大人，玖兰李土他又回来了。我去拦住他。”琉佳正准备上前，却被莉磨拦住。
“琉佳，枢大人过来了。”
“枢大人。玖兰李土又回来了。”
“我知道。”玖兰枢看着废弃校舍的方向。“他是来取他的身体的。”
“不是还有封印么？那枢大人，需不需要我们拦住他？”莉磨问。
“不需要了，我已经把封印解开了。”
“为什么？！”莉磨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玖兰枢叹气。“因为与其因为支葵的关系被束缚住，那么不如还给他身体来面对面的战一场。”
“枢大人……”
“没关系。何况莉磨，你根本下不了手吧。再说了，玖兰李土选择支葵的身体，目的就是要逼我让步。
“既然没法杀了他，那么干脆把身体还给他好了。”
莉磨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才轻声的说。
“枢大人……谢谢。”
“李土大人，一缕应该是在闲大人死去的那个房间里，我们过去吧。”一条走在前方，为玖兰李土带路。
“真不愧是一翁的孙子。一条，如果你先前没有跟随过玖兰枢，我会多信任你一些。”玖兰李土试探一条。
一条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谢谢李土大人，一条会让李土大人认可的。”
“哈哈……我等着这一天。”玖兰李土狂傲的大笑。
一条拓麻，你成为我心腹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土走进地下室。
“锥生一缕，玖兰枢来过了是么？”
锥生一缕没有回头。
“是。他解除了封印。”
“我感受到了。锥生一缕，你干的很好。”
一条踉跄了一步。
枢他……解开了封印……
为什么……
因为，是支葵么……
“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么？”锥生一缕转过身，没有丝毫畏惧的盯着玖兰李土。
“你是指，帮闲报仇吧。我记得。”
“那么，杀了闲大人的，到底是谁？”一缕握紧拳。
“玖兰枢。”
“是他……为什么？”
“玖兰枢不会放过任何能使他增长力量几乎。”玖兰李土阴险的笑着。“我也一样。”
锥生一缕只是一怔。
玖兰李土就来到了他身后。
“不知道你的味道怎么样。不过吸血鬼猎人的后代，对我，可是百益而无一害的。”
没有再做出多余的动作，玖兰李土张开口咬了下去。
一条转过身，不想去看。
锥生一缕向后踢去，踢中了李土的腿，他挣开李土，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一条拓麻准备追上去。
“算了，一条。先干正事。”
一条垂下眼睛，将棺材里玖兰李土的身体扶了出来。
血的味道！
零一个激灵。
翎也察觉到了。
“零，走，我们去看看。”
锥生一缕按在颈动脉上，想要止住血，但终究是无用。
玖兰李土咬的狠毒，咬痕很深。
而且照这样的迅速，不过一个小时，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一缕！”零冲过去扶住差点跌倒的一缕。“怎么回事？”
“零……哥哥。”一缕勉强的笑着。“对不起。”
零愣住，随后向被吓到的翎喊：“去找玖兰学长，快！”
翎仍然有些回不过神，但还是向夜间部宿舍跑去。
心里恶心和反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晕眩的感觉也逐渐强烈了起来。
难道说，即使恢复了吸血鬼的身份，也还是无法抵抗潜意识里对血的恐惧么。
为什么……
再也抑制不住反胃的感觉，翎脚下一软，跪倒下去。
却被一双手接住。
是玖兰枢。
“枢……”翎紧紧的抓住玖兰枢的衣角。“好难过……”
“对不起。那个时候应该跟妈妈一起去的。如果跟她一起去，就绝对不让你一个人面对玖兰李土；如果跟她一起去，就绝对不会让你沾染到那么多的血腥。
“对不起。
“你的晕血，其实是那天造成的吧。就算去了人类的世界，潜意识里也保持着对血的恐惧。
“翎，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没有在你身边，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面对。”
玖兰枢捂住翎的眼睛。
“你来找我的目的我都了解，锥生一缕的事情我都清楚。所以，一切都不用担心。你就这样睡过去，没有关系。”
身体上冰冷的绝望感被一点点的融化掉，从玖兰枢手心里散发出的温暖，让翎一点一点的暖和起来。
晕眩的感觉也逐渐消失。
枢……谢谢你，在我身边。
“一缕，你撑着点。”零将一缕放平在草地上。
“哥哥，没有用了。”一缕呕出一口血。“我只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什么？”
“没什么。哥，记得吸血鬼猎人是不能有双胞胎的么？”一缕不愿意再继续说那个话题。
“嗯，知道。那是诅咒。吸血鬼猎人的双胞胎，在母亲的肚子里就会开始撕咬。活下来的那一个，会成为最强的吸血鬼猎人。”
“所以，吃了我吧。”一缕突然说出这一句。
“不！”零没有任何犹豫。“怎么可以？你是我弟弟。”
“哥，别傻了。我本来就是不该活下来的那一个不是么？现在你吃了我，只不过是完成你最初就应该做的事情。更何况……更何况我这样子也活不下去的。”
“一缕……”
锥生一缕看零没有动作，有些焦急。
体力的流失已经到了极限。
他勉力抬起手，沾上脖子上的血液，伸进了零的嘴里。
心脏里又泛出了想要血的欲望。
零皱起眉，抵制着这种欲望。
“哥，不要忍了好么？让我和你在一起吧。这样的话，就不用再分开了。然后，替我杀掉玖兰李土。好么？”
被血的味道蒙蔽了理智的零，半跪在地上俯下了身。
獠牙对着一缕的颈动脉咬了下去。
锥生一缕终于笑了起来。
好轻松……
这样一来，就再无负担了吧……
终于可以……毫无顾及的去找闲大人了……

第二十七章

零抹掉嘴角的血液，觉察到地上一缕身体已经逐渐冰冷下来，他抱起一缕，出了黑主学园。
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哥哥。
在母亲腹中的时候，我就在撕咬一缕。
虽然说最后一缕还是跟我一起出生，但一缕的身体，从小就很虚弱。
可尽管这样，一缕也没有恨过我。
他总是在微笑，对任何人都一样。
直到遇见绯樱闲。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缕心里有那么多不甘心与怨恨。
这些不甘心与怨恨竟然能强烈到让他与绯樱闲引起共鸣。
而这些，自己却从来没有觉察到。
真是失职啊……
如果能早一点觉察到，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一缕的心情，那么，就不会这样子了吧。
一缕，对不起。
你听见了么？
樱花漫天而落。
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柔美温和。
这里，是一缕和零初遇绯樱闲的地方。
一缕一定是喜欢这里的。
零将一缕埋在樱花树下。
一缕，在这里的话，应该可以见到绯樱闲吧。
一定要开心啊。
至于玖兰李土，我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不仅是为翎，更是为了你。
玖兰李土抱住自己的身体，咬破手指，将血喂进自己口中。
然后将自己身体的指尖咬破，将血咽了下去。
片刻，他反手抱住支葵的身体，放在了地面上。
我玖兰李土，回来了！
“李土大人，接下来，要去找玖兰枢么？”
李土狂妄的微笑。
“当然不会，凭玖兰枢，是无法对抗我的。真正对我有威胁的，可是羽原家的公主呢。被称为天才的少女，拥有天生君王的称号的她，比起小时候那种不中用的情形，到底有没有一些长进呢。
“我可是，很期待啊。”
“羽原翎？”
玖兰李土诧异的瞥了一条一眼。
“你不知道？羽原翎就是你们所谓的优姬大人。”
“优姬？”
“树里用禁忌之术，将羽原翎和优姬合为了一个人。算了，解释很麻烦，你只要知道羽原翎和玖兰优姬是同一个人就可以了。”
一条沉默的点头。
支葵挣扎着起身，站在一旁的一条拓麻蹲下身扶起他。
“一条？我的身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