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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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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预言。
第一次听到那四个字时我是震惊,而现在,是害怕。古人相信的是天数,是姬受命吕佐之报于齐的古老传说,我相信的是历史。李俶会是大唐第八位皇帝,而安庆绪和史朝义都会是称雄一时的帝王,无论和谁在一起,我都是帝女之相。
我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我没掉了那支钗,结果会是怎样?
我更无数次想过,为什么我放过了那个机会,我没想过杀史朝义,甚至,最紧要的时候,我想的是,他重伤不醒,我不能让李系知道他倒在这里。
我哭的时候他一颗颗吻尽我的泪,他说,珍珠,你别骗自己,你是喜欢我的,要不是你早知道我迟早要与你大哥为敌,你不会喜欢李俶的,是不是?
我不会告诉他,永远不会告诉他我听到这句话时的震撼。他不会知道,十四岁时的我,曾在范阳校场后院掂了脚尖请他吃八宝粥,曾仰望那个白袍儒雅的温润公子,曾想过如果他不姓史该有多好,那以后,我封闭了心,虽然,我曾在幽州城外的马车里犹豫过。
那晚他吻我多次,他的吻很温柔,象捧着个最珍贵的宝贝,除了那第一个吻,汹涌得象要把我揉碎,象是把几年的压抑都倾吐对我。
那晚以后没有人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三个字,李俶再没去过西面那所阁,他只是加倍爱我,护我,对我好,他要我抹去那晚的记忆,虽然那些点点滴滴时常在梦境中重放。
大哥的来信,他要来接我,接郭暧,接四个可爱的女儿,他说不会让历史重现,历史上的广平王妃在安史之乱之后失去踪迹,他绝不允许六月十九的一幕重演。而我则是退缩,我不要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不要和他咫尺相望却生死永隔,我也不要,不要再面对史朝义,想抗拒,最终,却原来只有顺从。
“醒了?”他探手揽过我,抚在我心上的手跟着砰砰的心跳起伏得激烈。
“明日你也陪我好不好?”我缠他,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虽然明日本不是旬休。
“你忘了吗,明日我带你去选布,量身,你又瘦了,衣服穿着都不合身了。”他交掌合住我的腰肢,古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他可没虐着我,我却与汉飞燕有得一拼,我怕痒地扭身逃,他贴身而来,“你多日没出去走动,明日我带你去曲江池走走好么?让系等着吧,他那便桥的彩缎生意好得很,多等些时候也是无妨,你知道么,你身上这件粉莲锦缎可是出自他的作坊呢,真是美,美得很。”
第二日,他果真信守诺言陪了我一整日。晨起用了早饭,秋高气爽的天气,马车载了两个小孩两个大人,郭暧和郭清,朝英和我。李俶骑马车边,时而指点街市新开张的酒楼铺面,时而谈论坊间的新鲜趣闻,路经东市还一路买了甜食零嘴,两个小孩乐,街上小贩也乐得合不拢嘴。小贩最是能猜人心意,凡是吆喝夸夫人貌美如花小公子小小姐可爱活泼的,他一概全部打包上车。我怕小孩吃撑了,埋怨他几句,他一头伸来,张口就咬我手上的金线油塔。长安的传统小吃,层多丝细、松绵不腻,其形状“提起似金线,放下像松塔”,我够手到车外,他不顾形象两三口吃完还就着我手擦嘴。“好香。”他笑眯眯,两个都指,油塔和我手,我接了朝英递来的白帕擦手,心满意足又心丝万缕,这样的日子真好,真好。
车到修政坊旁的水榭,远山的是城东汉杜陵,近水的是曲江池畔碧婆挲,九月流花,菊有英,芙蓉冷,芰荷化为衣。中午时分,朝英准备了一应物什,秋思鲈鱼,吴中菰菜、莼菜,还有四只青背白肚的苏州大闸蟹。
鲈鱼去尾,沿鱼脊剖开,两边各切成四条,加盐、糖、料酒腌制片刻,摆出八瓣的菊花形,缀以少许的青红椒丁润色,入蒸架。菰菜也就是现在的茭白,油闷菰菜,西湖莼菜羹。港式蒸蟹法,蟹洗净,用线扎牢,以紫苏叶除去腥味,入锅蒸熟,调了醋、糖、姜汁,备齐剪刀、钳子和挑勺一应工具。
“因见秋风起,乃思鲈鱼脍。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换作是我,也做了那遂命驾而归的张学士。”李俶赞不绝口,一著下去,夹了鱼眼睛肉,一筷给郭暧,一筷给我,我转了郭清碗里,两个小孩刚刚好分。“小郭暧,以后姨姨有了妹妹,三个人,两块肉,你说怎么分?”他逗小孩,郭家小子一嘴蜜糖水,他也说孔融让梨,再多加了一句,“妹妹吃比我自己吃还要香哩!”他大笑,一手一个搂了大笑,真正舒心地大笑。
蟹肉太凉,我是情有独钟,他拗不过,指上发力,“叭哒叭哒”不一会剥了大堆肥肥的蟹肉,小半分了朝英,她带了两个小孩一边亭中边吃边玩,剩下的拨到我盘中,我蘸了醋汁吃得眉飞色舞,他只看着发笑,并不动筷,北方人一向是嫌吃蟹麻烦的。
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
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
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赶上春,
千万和春住。
我应景念了首宋人王观的卜算子,他望去那远山近水,再回头望我,举袖拭我唇边醋汁。“下回再莫动手了,你的心好,做得菜更好,哪个男人能尝到是有幸,只是我不要你累着,刚才油溅起有多危险知不知道。”他拢我袖仔仔细细看,刚才菰菜下锅时暴了油,我是没溅着,他从不做家事那声响吓得他以为出了大事。
“我们家乡有个说法,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我笑道,这至理名言搬到唐朝也是适用的,至少对他,他含了酸酸甜甜的梅子酒哺我,含糊说道,“珍珠,我的心早是你的了,倒是你,只能想我一个,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回应他,一心回应他。他扶持我,抱起我,大步如飞,水榭纱幔飘扬,温温柔柔地拂面,拂胸,拂颈,如我的手,如我的心,他极力把持,在进房的一刻跌向柔软的毡。“珍珠。。。你很不同。。。这些日。。。很不同。。。”他在喘息中挑开我裙带,抱我躺上他的袍,我交颈缠他,白瓷的肤上眩得微微粉红,他的唇落下,舌挑过,齿含住,朵朵半梅,娇艳如花,我要它盛开,永不褪去。
醒来的时候已在床上,裹了被,腰腿酸麻。我照镜梳发,镜中的我眉眼含羞,难掩嫣然。这些日我缠他紧,他也少自制,几次在府外,他抱我直冲进房,以地为床,饶是朝英见势就躲也暧昧得撞了几次。就如今日,我只懂得点起他的火却不懂灭火,他不依不饶了许久,欢爱中的时光总是短暂,我迷迷糊糊睡去,一觉起来已是日落西山。
朝英还是不在,这丫头想是一边躲得远远了,我散了发鬟,披衣转去前院,他正背身站在水榭亭中,面对一池秋水,身姿优雅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俶,怎不叫醒我,不是说要去便。。。”我由后揽住他腰,贴着他宽背娇嗔,他背脊一下僵直,一动不动。。。
“李——系——”我惊住,他一点一点化开,维持那个姿势,不变,直到我松手,他转身,“珍珠,是我。”
这是我第二次把他认做李俶,他的背身,太象。
“我等王兄,他去了东市,片刻即回。”李系交了我手上,温温和和地笑,他免我尴尬,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刚才我失态地掉了手上的钗,几乎将那支玉钗落进曲江池里去,是他手快先接住,为此我头还撞上他下颌。
“我刚才睡了一觉,所以,所以忘了去便桥,让你白等了。”我解释,磕磕绊绊,理屈词穷。早说了要去便桥绣坊挑布,由早上到落日,李俶也是,由得我睡了那么久,让人家白等一场。
“哪里的话,王兄吩咐,系自当照办。”李系瞟我一眼,立刻飞快转头,动作快得显了刻意,我以为他是恼了,诚诚恳恳地继续解释,他再扭头,我诧异,跟着转去,转来转去,转到再无角度,他别扭举手,“珍珠,你扣错了。”
我腾地脸红,直泛红到露出的每寸肌肤。一觉起来颈上点点的吻痕实在难掩,我特意穿了立襟盘扣的衣服,结果还是顾此失彼,最高一处的盘扣错扣了下一颗去,模样怪异不说还引了人注目,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珍珠,醒了呀。”李俶适时回来,我掩了颈子应声就想退开去,“我买了西施八宝,还热着呢。。。你脸怎么那么红?”他攥住我,一手飞快掀开我袖。嗯,他轻嗯,指间掠过锁骨边缘,扣上盘扣,动作娴熟轻柔。都是你的错,我无声嘀咕,他捋了我发,随手一挽,接了钗插入。“好了,小傻瓜,我都看会了,就你苯苯得学不会。”他牵我到桌边,从食盒了取了碗出来,是西施八宝,真还温热着,我低头大口吃粥,他看着我吃,目光溺得近乎纵容。
“王兄,系先走了。”李系突然发声,我吐一下舌头,他还在,被动地当了一阵电灯泡,还是指数极高的那种。
“嗯,杨家现在嚣张得很,你小心着了。”李俶没回头,两指在桌上弹着,“啪”地一点桌沿,“你做事一向有分寸,不用我多说自然能安排得好。那个女子你既中意就收了,出身门第都不是问题,只是,要在你娶妃之后,给达奚旬足够的面子,你说对么?”
“是,王兄说得是。”
李系回答得爽快,等我从碗里抬头想打个招呼,他已走出水榭,背身笼于落日余辉。“李系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美不美?”我抓住几个关键词,追问他,他撇嘴笑,笑我当他是万宝全书,笑骂说他忙得很,公事家事一大堆,不象我那样八卦地把自己的二弟调查得一清二楚。吃饱睡足,我满足伸腰,他手抚上我腰线,“小珍珠,为夫可有喂饱你?”他一语双关,暧昧得我又一脸血红。
“明日可不能这般睡了,那绣坊主事抱了百八十匹布等了一下午,我打发他明日到府里来。对了,过几日我要去次陕州,尽早得赶回来,好么?”他伴我坐车回府,暮色落尽,行到东市已是星斗如炷,我当然答好,他又不是我,坐了家中吃闲饭的,百忙中抽空陪我游山玩水,出个差还事先安排紧早慢早赶回,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人家都等了我一下午了?你怎么不叫我呀!还说去便桥,害得我跟李系解释了半天!”我怨他,兄弟俩一个脾气,一个不紧不慢,一个也不吭声由得我赔礼道歉,弄了半天是人家上门服务呀,早说嘛,明日把李逽也拖来挑几身。
“去便桥?哪次去便桥不出大事?我说说而已,给系提个醒儿,金屋藏娇也得藏得到家些,我要是能知杨国忠难保不知道,那老家伙现在是追着安家往死里打,没腾出手来,一天没扳倒了他就放松不得。。。”
“安家怎么了?”我掀帘的手一震,车外正是东市转向朱雀大街十六王宅的必经之地,崇仁坊首,安府,朱漆大门死寂紧闭,白纸黑字封条沉重交叉。
“杨国忠封了安府,安庆崇也下了大理寺,半个多月前的事,估计现在也去了半条命了。”他淡淡回答,落帘。
第三十五章 长安乱(二)
第三十五章 长安乱(二)
李俶去陕郡前一夜我们第一次脸红,一夜冷背无语,第二日晨起洗梳换袍,我为他系上束腰,手刚绕到他背后他一下甩了腰带抱我,“昨夜。。。是我。。。不好。”他闷声闷气,我轻叹,掂起脚凑到他腮边,认错——“是我的错,我再不提了,安家。。。”
“安家与你再无干系。”他接下我话,我垂首,“珍珠,”他叫我,我轻嗯,他俯身看我,大掌爱怜地抚摸我的发,“你这样子与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模一样,那时是元宵上灯夜,你把我认作仆固怀恩,我问你可需要我带信给你大哥,你当时就低了头不声不响,委屈得让人又怜又惜。。。”
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四岁,那时我刚回到古代,过得第一个新年,每个人都给我压岁钱,安庆崇给的是一袋金叶子,荣义郡主送的是一套首饰,还有安庆绪,史朝义,我带的珍珠耳环还是那时安庆绪送的,耳环的内饰里一左一右刻了我的名字,他说全范阳城的安家商铺都认得它,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每一家都会尽其所能。。。
“裴士淹宣慰河北,安庆绪不下跪修人臣之礼;辅璆琳受贿一事被揭发赐死内庭;冯神威日夜兼程到范阳,安禄山竟大排兵仗倨傲无礼。不是我记恨前事,杨国忠早就想除掉安禄山你知不知道,这次只是借题发挥大动干戈。我暗示过李荷要她到洛阳避一避,是安庆崇财迷心窍为了几间铺子误了时机,现如今皇爷爷陪贵妃娘娘到华清宫散心去了,杨国忠是代行国事,我这一走又要好些时日,倓太莽撞,京里只有系可依赖,我不能压了太多负担给他,珍珠,你懂么?”
“懂,是我错。。。”我愧疚,一夜的胡思乱想,我以为他是心怀芥蒂,我以为他是冷漠无情,原来不是,我的丈夫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我欠安家的亲情,他也把宗室之女的荣义郡主视作手足,人无完人,我却以完人的标准要求他,要求他援手曾恶语相向的安家。
“珍珠,你大哥走时说担心你,我也是担心你,无时不刻不担心你,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这心善得不好。我不说他们,就说是崔氏,我禁了她在府里又没虐待了她,你那日见了她自责做甚?你想想你是好心救了哥舒翰,她却是连举手之劳都不愿施予,你道她真孤伶无依,这般歹毒心肠的人家,生养的女儿又能善到哪里去,是不是?”
“我知你是觉得亏欠了人家,我事先知会了逽儿叫她邀了李荷住进宫里,算是免了波及,这般你心里可舒服些?”
他终于说出了关键一句,我勾颈搂他喜笑逐开,又忍不住小小抱怨一下,“李逽怎学了你,半点也不透露些,害得我紧张了那么久。”
“你紧张?难怪这几日晚上翻来覆去的,眼都没神了!”他揉揉我眼,眼袋有些微浮,淡淡的眼圈,“别揉别揉,都红了。”我拨他手,他连手带脸按住,又揉又擦,微茧的指腹摩擦着娇嫩的眼圈,微痛微刺的感觉惹得我哀叫连连。“揉掉它,你就不会再想了,你欠他们的我都替你还了,珍珠,你没欠他们,什么也没欠。”他唇落向碰触过的每一处,轻柔无比,极轻的一声碎裂声,我的心里,李俶,其实他知道。。。
“你们相处的那么多年我比不了,那些记忆我也抹不去,我就是不喜欢,也怕你这副心肠。安庆绪是安得什么心?史朝义又是怎么对你的?你一点儿也不知道防人,教人又气又急。”他连气带哼,斜眼看人,我讨好他,整袍束腰,他不合作,束了腰摘佩玉,挂了佩玉歪了带,嬉闹间他低头来觅我唇,我想逃又不想逃,欲拒还迎惹着了他——
“珍珠!呀!”
这回败人兴致的变成他的妹子,果然是待遇有区别,李俶轻哼一声,“进来吧,下次先敲门知不知道!”
“那门本就没关嘛。”李逽睁着好奇的大眼进房,事实上她也没看到什么,李俶的背挡了所有,要说看到的也就是我红透红透的脸,大唐的民风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要开放,屡次偷香被人撞破,有人还不引以为戒,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哎,走了呀,怎么那么快,还没道别嘛,我提裙奔去,再次忘记什么民风不民风。
“珍珠,你这些日变得好美哦。。。不是说以前不美,就是,就是有点不同。。。光彩,对,就是很光彩照人,很。。。很幸福的模样!”
李逽呀李逽,你开窍了呀,爱情中的人,幸福的小女人,有一天你也会是!我与她在马车上欢笑不断,惹得随行的冯立拨马回来查探数次。“王妃郡主那么喜欢绣坊,那属下以后常陪您去。”
“绣坊?女红?”我们两人同时笑翻,不是拉不是拉,我不会绣花,李逽更不懂,不过么,有个人懂哦。
“珍珠,你说王兄说的,二哥金屋藏娇藏了个美人儿在里面?”李逽纵身而出,翩然落到绣坊门前。
绣坊大门大开,大小主事袍袖齐飞一溜小跑迎出来,李逽咋呼着先走,一路嚷着要寿星公出来亲迎。今日是李系生辰,这些日他人影难寻,我们都猜他定会于佳人共度生辰,所以不请自来,一来是凑个热闹,二来么,是八卦,自上次李俶露了口风后我转头就告诉了李逽,两个八卦凑到一起,不见上一面这位“阿娇”实在是心有不甘。
南阳王有事在身,已三日未来便桥了,新衣制了大半了,王妃与郡主可要试试?这是主事的回答。
这位主事我是见过的,上次他带了布料入府任我挑选,端的是极上乘的双面苏绣,或锦绣山水,或花鸟图案,色彩多以雅致的粉色、缎白、水香绿为主,称我心得都无从挑选,结果我们决定每匹布都要,反正可以换来穿呀,再说他们兄弟一个口袋出一个口袋进,花多少钱也没人在乎。
来了也是来了,我才试了一身衣裙,还未及换下李逽哗地拉开内室的帘子。“珍珠,来呀,我寻到绣女呆的地方了。”她拉我一路小跑,七转八弯,在一片宅院前停下,“喏,就是这了,我问了门口的小厮,这无箴绣坊的绣女都在这了。”你没听主事说嘛,南阳王不在,你知哪个绣女是呀!我捋平身上崭新的水香罗裙,阿娇跟新衣,还是那些美美的衣裙比较吸引人。“我二哥那个眼光哟,最美那个不就是了?”李逽哗地拉开房门。
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看是什么感觉,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看了许久又是什么滋味,我是客人,是来参观的好不好,我耐着性子等李逽一个个地打量完毕,“不象,一个都不象。”李逽大失所望。屋里是绣女的工房,几十个女孩子停了手里的活计打量我们,准确地说是打量我,一个个容貌中上,清秀文静,不过么,就是不象李系会喜欢的那类,嗯,我怎么那么武断,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怎么知道。
“王妃!王妃!郡主!”一嗓子大叫彻底打破一屋的文静,回头看,冯侍郎大步飞奔进院,左右侍卫、绣坊的主事执守护院忽鲁忽鲁都跟着进来,十秒种之后满院的男人,我咋舌,“冯大人,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原来您在这,属下刚才实在是吓得一身冷汗,若是在这丢了您,属下实在无颜再见殿下。”冯立一瞥那个主事,两人脸色都不怎么稳定,连用两个“实在”,以示我换衣失踪一事实在是令他们虚惊了一场。我万分抱歉,虽然那个始作佣者并不是我,而且正抿着嘴在笑李俶把我当了瓷娃娃,一时半刻不见都能生生逼得人上吊。
“天色不早,属下送您回府。”冯立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地要我回府,什么天色不早,根本就是午后不久嘛,何况正事都没办呢,我说了下一个目的地,他脸色更不好,简直是苦笑。“殿下并不知您要去看望老神医呀。”不知呀,就是不能让他知道呀!六月十九之后他根本不让我再去见爷爷,徒弟是徒弟,师傅是师傅,那么善良慈爱的爷爷又怎会害我,再说我来次便桥实在不容易,怎么地都要见了爷爷。“王妃请在此歇息,属下立刻派人接老神医来,这样,您看行不行?”他权衡许久,终于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成交,我爽快答应,李俶不是好惹的,凡是有个度,他的度么,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闲人退个干净,我向一屋子绣女致歉,“王妃。。。您是南阳王妃吗?”身边一个圆脸大眼的绣女小声问我。“南阳王妃。。。”我有些转不过来,李系好象还没成过亲,这女孩子是怎么想到的。咳咳,主事轻咳,殷勤地引导我出院,“广平王妃这边请,小人准备了厢房,王妃稍作歇息。”
这一稍作歇息可真不能算作“稍作”,左等右等等得太阳都落山了冯立姗姗而来,总算不辱使命,他请来了老神医、朝英,还有便桥老宅的一家一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不是我今日来了便桥可能还就与爷爷就此别过了呢。朝英帮老人家收拾了行李细软,闵洛明日来接,爷爷决定回祖籍吴兴定居。几月不见,老人家精神气血还如以前一样好,只是消瘦了些,我陪了爷爷散步,李系好风雅,这间绣坊选地极好,后院正临着渭水,秋水静谧,滔滔两岸。爷爷长叹不止,那晚他虽醉了,李俶最后了结得也密实,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英那丫头老实,想是一五一十都说了。我以为老人家是为唯一的弟子惋惜,劝慰他不要放在心上,闵洛沉稳忠厚,一定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他摇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说是吴兴气候暖和,我身体又弱,今年冬天不如回吴兴住住。
“不可能,不可能。。。你那丈夫这么着紧你,怎会让你回乡去住。。。老头子算错。。。”爷爷喃喃摇头,先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爷爷,不如让朝英送送您啊,一路上有个照应,您那清溪老宅空置了多年,她也好帮您收拾收拾,啊,就这样啊,明日让朝英和闵浩一起送您。朝英——”我大叫朝英,吩咐她明日跟着一起走,衣服日用也不用回去拿了,乘着天没黑附近集市买些回来,换洗衣衫么就地取材这儿不是新衣多得是么,还有路费啊,那更不缺了,两手一摊先问冯立要,让他自个去跟李俶报销。
“丫头,才神气了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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