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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荒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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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香雁听着陈羽娓娓道来，彷若无事的样子，再次惊呼道：“什么？那些盖世强者都是你引来的？”
陈羽想起一件事，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瓶，递给穆香雁，魂丝传音道：“送你一样东西，回宗了再打开看，你带人走吧，我来善后。”
第二百二十四章 白袍刺客
第224章
三日后，陈羽假道数个大郡，辗转十数万里，一路艰辛异常，终于靠近小须弥城以东万余里的一处地心入口。
故地重游，陈羽并无多少感慨，望着长达千余里，深不见底的地心入口，松了口气道：“再过半个月，就能顺利返回蛮荒神庙了。”
春风徐徐，转眼间，陈羽离开蛮荒神庙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他实在经历了太多磨砺和艰辛，数次死里逃生，身心俱疲。
虽然他一直对蛮荒神庙没什么归宿感，但心底回宗的愿望却早已日渐强烈。那里，毕竟是他十九年来唯一的一个家。
雷音圣子被镇压，鬼筍子也死于非命，两大威胁尽除，但并不意味着陈羽安全了。这几天来，他四处可见合欢宗的高手不断赶向通往蛮荒神庙的峡谷，深知隐匿更甚的老妖女蝶紫柔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且，以正道自居，不理世俗纷争的瑶池仙宫，也是陈羽的一大威胁。
“放本圣子出去！陈羽，速放本圣子出去，否则等本圣子冲破封印，定要抽你筋剥你皮，把你挫骨扬灰。”小荒鼎中再次间歇性地传来雷音圣子的咆哮声。
有了此子间歇性的发作，让陈羽一路多了很多欢乐。
“雷音圣子，你可不是第一个扬言要抽我筋剥我皮的人，换点新意好不好。前面那些对我说这样说的人可见阎王爷去了，我可不想你也步他们后尘。”陈羽淡淡笑了笑道。
“啊！”雷音圣子怒吼道：“本圣子一定要把你的皮做成灯笼点灯，把你的筋炼成法鞭供我驱使。”
“这个主意不错，挺有新意的。”陈羽笑吟吟道：“对了，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回宗门了。你看你和我交手无数次，都还不知道我出自何门。要不，你猜猜，猜中了，我放你出去！”
“像你这样的人。渣，也会有宗门收你？我看你是从哪个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吧。无父无母，无宗无门，不过是棵无根浮萍罢了！”雷音圣子在小荒鼎中咆哮道。
陈羽并未立即作答，而是身法闪烁，数个呼吸后，顺利抵达地心入口，这才对鼎中的雷音圣子冷冷道：“安静点，我要进入地心了。你除了瞎叫嚷，还有什么本事？当日不知是谁说，要是像我四处逃窜，还不如一头撞死。你现在被我镇压，怎么就不一头撞死在鼎壁上？”
突然，小荒鼎中的雷音圣子果真安静下来，沉寂了下去。
“嗯？有些不对劲！”陈羽立即察觉到这片虚空的异常，不由传音道：“雷音圣子，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呼！”
一道白影突然从数里外的虚空显露出来，手中长剑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瞬间朝陈羽刺来。
无数剑意从那柄剑中透出，带着无尽杀伐，笼罩了整片虚空。
陈羽双眸瞬间变色，背后惊离剑轰然出鞘。
这片虚空已被笼罩，无处可逃，唯有拿起手中长剑，为之一搏。
“锵！”
两人两剑，瞬间交织在一起，刹那间各自挥去千百剑，激战了千百个回合。
“好厉害的剑术！”陈羽勃然变色，知道遇到了高手。
《九剑》变幻莫测，在空中无尽演化，每一招一式，都蕴含了陈羽一丝“剑道”真义。自从悟得“刺剑式”后，陈羽的《九剑》威力再上一个台阶，已能在“剑道”和“剑式”中达到平衡。
以他现在的境界，真气积蓄和魂丝都不足以支撑他施展蕴含“剑道”真义的“刺剑式”，只能把那丝道韵，融入九剑之中，提升九剑威力。
“锵锵！”
两人瞬间又交手了数千个回合，虚空中全是两人的剑道虚影，仿佛有数千个人在同时交手般。
陈羽愈战愈惊，感觉对方的剑道蕴含大道，一点也不弱他的《九剑》。而且，对方似乎有所保留，每一招一式，圆满无暇，不断激发着陈羽使出更为高深的剑术。
“不好！他在试探我的剑招。九剑已被我施展了七式，全部被他精妙的剑术化解。他这是在逼我使出完整的九剑招式！”陈羽神色大惊，不断朝白衣男子看去，以图看清他的面目。
但这位白衣男子周身霞雾缠绕，朦朦胧胧，无论陈羽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貌。
《九剑》是陈羽在异梦中领悟的绝学，穷其十九年之功，虽然并不圆满，但其中蕴含了“道”的意蕴，是唯一能把“剑道”真义融入其中的神秘剑术。
这里所谓的“道”，是大道，而非剑的“剑道”，大道与剑道虽然一脉相承，但却并不想同…… 大道涵盖一切“道”，包括“天道”、“剑道”、“术道”、“符道”、“丹道”等一切有形的道。
大道盖过一切，所以能包罗万象，容纳一切“道”。
《九剑》的每一式，便蕴含有一丝大道的奥义，所以才能把陈羽新领悟的“刺剑式”中蕴含的“剑道”融入进去。
陈羽察觉到对方的意图，立即施展灵魂变入微之术，瞬间暴退数千丈，跳出战斗圈。
他渊渟岳峙，凝视着远处白袍神秘男子，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突袭我！”
白袍男子被霞雾缠绕，根本无法看清容颜，只能看出一个大概。他持剑而立，远远望着陈羽，并不答话，而是剑招在手中不断演化，一剑一式，行云流水，正是陈羽施展的《九剑》前七式。
陈羽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望着这一幕，心神俱震。
“怎么可能，我钻研十九载，才令《九剑》初成，他却在一战之中，并临摹了《九剑》的剑意。”
这一惊非同小可，令陈羽如芒在背，全身立即进入高度警备之中。
“轰！”陈羽身上金光弥漫，瞬间消耗了一半的真气和魂丝。《增长金身诀》，再次使他的肉身金刚不败，战力达到两倍。
陈羽修炼的《九剑》是以《天辰心法》作为心法催动，远处白袍男子却用另一种诡异心法，把此剑诀激发出来，虽还赶不上陈羽施展《九剑》的威力，但也相差无几了。
这样的窃术之人，实在太诡异太变态，陈羽已动了杀念。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形的无形
第225章
就在这时，白袍男子突然顿住身形。周身凝炼的无上剑气瞬间凝成龙形剑气，穿梭在天地间，消弭无形。
“你的剑术不错，我很满意，留下完整的剑诀，我可以让你三招，然后再出手斩杀你！”白袍男子身形飘渺，瞬间到了陈羽身前百丈处。
他的声音也如其人，朦朦胧胧，听不出喜怒哀乐，涵盖着一丝朦胧意味，令人沉醉。
“惑术！”真言震荡，陈羽瞬间清醒过来。
百丈外，已不见白袍青年的身影。
“刺！”一剑突然从虚空刺来，直奔陈羽咽喉。
“到底是谁要杀我！是昆仑圣子沈洛吗？”一个名字毫无征兆从陈羽脑际冒出。
仙珍楼中，他曾施展过《九剑》，击败了小霸王。沈洛见识到了他的剑术，并对此剑术产生过好奇。昆仑剑宗被誉为万剑之宗，凌驾于一切剑术之上。如果沈洛起了异心，的确有理由对他出手。
但沈洛当日给陈羽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儒雅无双，超凡脱俗，一身侠义，令人诚服。如此天纵奇才，怎么可能对自己出手？
“不是沈洛，那又会是谁？”
“锵！”
白袍青年手中长剑贴着陈羽脖颈划过，吓得陈羽脸色苍白。
“好险！”陈羽惊呼一声，激射而退。若非他施展了“金身诀”，全身金刚不坏，脖颈只怕早已被剑气斩为两截。
一道鲜红刺目的血痕，从脖颈上显露出来。
白袍青年是在逼迫陈羽施展《九剑》剩余两式。
《九剑》的精髓便凝于最后两式。第八式“无形”以及第九式“无量”。剑无形，则无处不是剑；剑无量，则剑式无穷无尽。
而第八式的“无形”，要以无上剑诀化为无形剑气，其实是有形的“无形”；唯有第九式的“无量”，本我一心，剑由心生，才是“无量的无量”。
第八式演化第九式，所以两招都不能使出，否则眼前剑修奇才，定能由其一而推演出最终剑诀。
“没用的！”白袍青年的声音似仙音吟唱，朦朦胧胧，亦男亦女，非男非女，亦老亦少，非老非少，根本没有统一形态，听不真切。
“你不施展最后两式，根本无法抵挡我的剑招！”
白袍青年剑招跌宕，一剑化万法，演化出无穷无尽的剑术。每一式蕴含剑道，浩淼无穷。
“刺！”
陈羽手臂被对方剑气击中，撕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射而出。
“此人的剑术怎么如此高明，居然能撕破我的金身。”陈羽心中大惊。
“刺！”
胸腹也被对方剑气撕裂，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我可没有多少耐心，还不把完整的剑招施展出来，下一剑便要让你缺胳膊少腿了！”白袍青年声音朦朦胧胧，声音中蕴含这蛊惑人心的惑术。
陈羽的身影突然朦胧起来，在空中飘忽跳跃，不着痕迹，无迹可寻。一道道无形剑气从惊离剑中跳跃而出，缠绕在剑刃上。
这位白袍青年的修为高深莫测，剑术更是出神入化，陈羽即便动了杀念，也没有把握击杀对方。
“他是为了我的剑术而来吗？还是为了杀我？”陈羽游走在虚空中，剑术在不断演化，无迹可寻，这是第八式的“无形”。
白袍青年惊疑一声，立即捕捉到无形剑气游走的轨迹，不由惊叹连连，赞叹道：“想不到世间除了昆仑剑宗，竟还有如此高超的剑术。”
陈羽还在演化着“无形”，穿梭跳跃，剑气游走，天地间无数无形的神龙在游荡，汇集在惊离剑上。
“此人提起了昆仑剑宗！”陈羽心中再起疑惑，沉吟道：“这么看来，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并非沈洛了。”
“你是昆仑剑宗的人？”陈羽故意问道。
白袍青年声音朦朦胧胧道：“昆仑乃万剑之宗，你说我出自昆仑，也并未错。”
“你为什么对我出手？我们俩从未谋面，无冤无仇！是为了我的剑术还是为了我的性命而来？”陈羽施展着小雄辩术，展开着还击。
白袍青年不为所动，道心坚固，神神秘秘回答着陈羽：“这很重要吗？为剑还是为命，那不都一样，反正是为你而来。你的修为太弱了，这剑术落在你手里，完全是珠玉蒙尘、明珠暗投。不如让我给你发扬光大吧！”
陈羽听闻此言，心中更加疑惑。不由呐喊道：“到底是谁？是谁想置我于死地？难道是蛮荒神庙的人？还是蝶紫柔、小霸王、瑶池仙宫？雷音圣子刚才突然噤声，他莫非知道内情？”
“雷音圣子，你知道此人的身份？如果你告诉我他的来历，两个月后，我便解开封印，放你出去。”陈羽魂丝传音道。
雷音圣子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便镇压你十年、百年、千年，让你永生永世都镇压在荒鼎之中，不见天日。”陈羽身上鲜血淋漓，怒吼一声。
“你敢！”雷音圣子咆哮一声，杀气森森。
“我连你都敢镇压，还有什么不敢的！”陈羽冷哼一声，立即心念一动，荒鼎之中，一团拇指大小的火焰从小荒鼎深处激射而出，瞬间便飞到了雷音圣子身上。
“啊！”雷音圣子惨叫一声，怒吼连连。
“说不说？这五行之火能够焚烧万古，你修为虽高，但对此火也毫无办法。”陈羽威胁道，想逼迫雷音圣子就范。
他还在虚空游走，蕴育着“无形”的剑意，准备对白袍青年发动致命一击。
雷音圣子怒吼道：“陈羽，本圣子出去之后，要把你炼成灯油点灯。啊……此人本圣子并不认识，但他习练的剑道包罗万象，的确有昆仑的剑义在里面。此人可能与昆仑不无关系。”
这白袍青年窃术有道，连他的《九剑》都能窃走，偷学到昆仑一招半式，不足为奇。所以，这句说了等于没说！
“嗡嗡嗡……”虚空中传来惊离剑的阵阵长鸣，这是“无形”已经演化到了极致，勾动了惊离剑的本源，引起了共鸣。
“《九剑》第八式：无形！”陈羽长啸一声，朝白袍青年刺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论剑
第226章
虚空崩塌，无数龙形剑气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笼罩了整片虚空。千丈外的几座大山，飞石滚落，轰隆声不绝于耳，全拜龙形剑气所赐。
大地被劈出纵横交错的大裂缝，每一道裂缝都有数丈来宽，触目惊心。
而这一切异象，还仅仅是剑气余威所致，而剑气中央，早已形成剑气风暴，撕裂了无穷虚空。不断有罡风从空间裂缝中吹拂而出，把虚空刮得支离破碎。
白袍青年色彩朦胧，飘忽在真实与虚幻间，隐隐约约，不可捉摸。他手中长剑风雷引动，无数神雷从剑气中激荡而出，抵挡了龙形剑气的入侵。
“轰！”一枚剑气神雷冲出包围，射到千丈外的大山之巅。半个山头瞬间炸为平地，砂石飞滚，巨响滔天。
砰！砰！砰……
神雷与龙形剑气不断相撞，发出振聋发聩的爆炸声，惊动了方圆千里。无数身影拔地而起，纷纷朝两人激战之地赶来。
一位亘古境九盘巅峰的强者飞到离两人千丈外的山峰，尚未发出惊呼，便被两人相击的剑气扫中，瞬间化为齑粉。
“呼！快退，千丈距离是个临界值。这个范围内，就算宿命境六盘的绝世强者，都很可能被剑气所伤。”一位黑袍中年身法连动，远远躲开。
千丈外，无数在这一带修炼的修士纷纷腾空而起，极目眺望着这里，一位老者惊诧道：“剑气化形，龙形剑气和神雷剑气。天啦，这等剑术，是演化了大道神韵的存在。”
“老哥，什么是演化了大道神韵的存在？晚辈只闻剑术证道之难，乃万道之首，并未听过剑术演化大道神韵。”一位青年修士惊愕问道。
“天地万象、先天真灵，都是大道的化身，这神雷与真龙，都由大道孕育而成。此二人的剑气能凝形成天地万象和先天真灵的模样，便是已初具大道神韵。”老者神色震惊，连忙解释道。
“大道神韵，是连宿命境都无法触摸的境界，难道那两位剑客，是超越了宿命境的存在？”一位中年男子惊呼道。
老者摇摇头道：“不！那位白袍青年的境界朦朦胧胧无法看清，但剑气化龙的青年男子，境界应该还在宿命境以下！”
一语起惊雷，顿时有数十位亘古强者和宿命境绝世强者飞到老者身旁，惊呼道：“老哥，怎么可能？那位剑气化龙的青年，每一剑击出的剑气足以把亘古境巅峰的强者斩为齑粉，怎么会是亘古境境界？”
老者沉声道：“老夫说的是宿命境以下，并未说是亘古境。”
“宿命境以下，不是亘古境难道是蛮荒境？”身旁青年难以理解道。
一位灰袍老者此时飞了过来，凝重道：“这便是他的诡异之处，按境界，他身上并没有宿命的气息，但他的真气力量却早已超过了一千四百四十四万钧的大衍之数。”
“超过大衍之数？怎么可能！”惊呼声四起。
“他们到底什么来历，有人从他们的剑术中看出端详了没有？玄藤国什么时候有如此造诣非凡的剑术高手了，而且还一次性冒出来两个。”有人惊疑道。
“莫非是昆仑剑宗的人？昆仑乃万剑之宗，唯有此宗，方能有如此惊采绝艳的绝世剑修。”
众人纷纷凝视着千丈外的交战核心，以图能从两人交战的剑道中瞧出端详。而就在这片刻功夫，陈羽与白袍青年已交手数千个回合。
陈羽越战越惊，依旧感觉白袍青年尚未发全力。
“这招‘无形’，我并未施展了全部。而是有所保留，以惊离剑中的先天剑气融入剑式，替换了余下半式。这白袍青年即便神通无双，也难以短时间内揣摩其中奥义！”
自从揣摩到白袍青年的意图后，陈羽便已有了防范，不敢轻易施展最后两式。而自从领悟了“刺剑式”，陈羽才愈发发现《九剑》的不凡。
《九剑》脱胎于梦境中蚍蜉啃树的奥义，隐隐蕴含大道神韵。但以陈羽如今修为以及悟性，根本无法把《九剑》中的大道，演化成自己的道。所以，白袍青年能从《九剑》中悟剑，这才是关键所在。
剑道唯有演化成自己的道，才成为唯一、本我、一心、法相，才是独一无二的剑术。
这就好比陈羽如今空守一座宝山，却无能力把宝山归为己有，人来人取，只要修为高其一筹的强者，就能轻易进入宝山，取走宝物。
“如果《九剑》中的大道神韵被此人悟透，那自己的性命便危矣。”
惊离剑轻吟一声，把先天剑气激发到极致，与无形之剑交融贯通，形成一招“半道非道”的剑招。这其中的“半道”，是惊离剑原来的主人已把先天剑气融了自己的“道”；而“非道”，则是陈羽这一式先天瑰宝，尚未演化的“剑道”。
“如今之计，唯有铤而走险！”陈羽心生一计，手中长剑一抖，无数龙形剑气开始融合演化，化为更复杂更凌厉的无形剑气。
远处，灰袍老者终于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他们俩施展的剑术都不是昆仑剑宗的剑术，老夫修剑一百七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术。而且那施展龙形剑气的青年，剑术中似乎蕴含了尚未演化的道韵。老夫观摩片刻，已经受益匪浅；而那白袍青年的剑术却更加难以捉摸，境界更在龙形剑气的青年之上。”
“这是自然。那施展龙形剑气的青年明显已经处在下风，随时都可能败北。”一位青年道。
灰袍老者摇摇头道：“抛开修道境界不谈，单论剑术造诣，那施展龙形剑气的青年并不在白袍青年之下。可惜他的境界太弱了，连宿命境都未达到。”
“那他不是必败无疑？”青年接着道。
“咦！”灰袍老者望着战斗核心，突然惊疑一声道：“出现了变数！”
战斗风暴中，无数龙形剑气突然内敛，飘忽跳跃的陈羽，显露出有形轨迹，一道道朴实无华的光芒缠绕诸身。
白袍青年剑气纵横，有如陆地剑仙，一身剑气积蓄到了巅峰，瞬间化为剑芒，朝陈羽刺去。
“施展你的总剑式吧！”白袍青年无悲无喜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1念生，咫尺天涯
第227章
大道至简，陈羽把所有龙形剑气收敛于心，返璞归真，如稚童练剑，似痴儿说梦。
“嗖！”陈羽持惊离剑直接刺向白袍青年。
这一剑，朴实无华，没有花俏，没有华丽，没有有形的剑式。它抛弃了一切约定俗成的能够制约它的法则，只有真真实实，简简单单的一击。仿佛天地初始它便存在般。
“那黑袍青年在干什么？他不要命了吗？”千丈外，惊呼声四起。
陈羽的这一剑实在太平常了，就是一个刺剑的动作，那是提剑就能使出的招式。即便没有修炼剑宗的修士，看到这一剑，也觉得自己可以轻易使出。
不但千丈外围观的数十位强者或绝世强者这样认为，就连身在战斗中的白袍青年也这样认为。
笼罩在霞雾之中，藏匿在真实与虚妄间的白袍青年看到这一剑，顿时也觉得黑袍青年是在找死。
“可惜了那套剑诀！”白袍青年心有遗憾，但此时剑意积蓄到巅峰，一切已经由不得他。
“呼哧！”
白袍青年身影一闪而逝，下个刹那已经到了百丈外，再一个刹那，又瞬间挪移了百丈，离陈羽只有三百余丈。
“怎么回事？”白袍青年瞳孔突然变化，露出惊骇神色道：“我的剑游走在真实与虚妄间，就算超过了宿命境的盖世强者，也不可能快过我手中的剑，他那剑怎么可能这么快？”
白袍青年两次挪移后，突然发现理应在五百丈外的陈羽却出现在了两百丈外。
“怎么回事？”白袍青年双眸突然射出一道金芒，朝陈羽看去。
可眼中，对方手中长剑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刺剑状态，精气内敛，毫无虚妄在他周身演化。
这就是简单的一剑。白袍青年已经完全可以肯定。
这一切的念头，都在刹那间完成。白袍青年不止剑术高绝，心性也是罕见的坚定。刹那间，他恢复如常，回归了剑修的杀伐与冰冷。
他的剑还在积蓄，每一次积蓄都把瞬息消耗的剑气再次积蓄到顶点，唯有如此，在最后一击到来的刹那，才能爆发出最璀璨的光华。
“刺！”
虚空中，两道身影瞬间碰撞在一起，然后刹那间交错分离。
天空中刺出了一道璀璨绚烂的剑花，无数道韵在剑花中生灭，那边虚空不断坍塌、破碎、重组，若不是因为虚空法则太过强大，瞬间修复虚空，吞吐出来的罡风，足以把万物摧毁。
“我的‘一念生，咫尺天涯；一念灭，天涯咫尺’败了！”白袍青年低头看着左胸，鲜血染尽白袍，一道拇指大小的血洞贯穿左胸口。
“这是什么剑诀？这世上怎么还有比我《念生念灭诀》还凌厉的剑术？要不是我的身体异于常人，心脏生于右胸，刚才已经死了！”
发带震断，白袍染血，白袍青年披头散发，突然转身长啸道：“陈羽，留下这道剑术！”
左胸伤口瞬间愈合，白袍青年身形化箭，直奔陈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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