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狍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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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草叶尖尖扎肤的刺痒感,所以这里的草,遭他恶霸地变成软绵绵的“嫩草”,手掌抚过,没有半点芒利或痒意,仅剩上好的布料一般的滑腻舒服,但是草再软,还是不行,他不要她白皙如玉的背去磨红磨伤,之前数次与她在曲洞的缠绵,泰半亦是他以自身为垫,抱她坐在腿上进行种种孟浪快慰,非得要将她按倒在身下逞欢,他也不忘施法,在冷硬岩地上铺开一层金光软棉,才放纵自己失去控制,奋力侵占她所有迷人反应。
而现在的他太饥渴,全身上下叫嚣着想要她,他无法思考太多,手掌怀念她由冷渐热的嫩肤触感,嘴唇贪馋她甜美轻颤的哆嗦敏感,他的每一寸肌理,都咆哮着渴望她用小手、用檀口、用长发、用眼神、用凝脂冰肌,抚慰它……要他多忍耐片刻不如直接赏他一刀来得痛快!
将她压抵在草原边的树干间,稍微横蛮地撩开那袭墨红色破布——一路上的猴急拉扯,天羽霓裳已不成原样,勉强挂在她身躯上,红系绳一条垂在她纤匀美背间晃荡,一条被他硬生生扯断,掀卷到大腿处的裙摆,随着风扬而翻飞腾舞,他不算温柔地架开她的腿儿,火热欲望急遽且本能地寻找它最渴怀的水嫩包裹,跟她融合为一。
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有,也不是现在,他如果不先让她满足他胀痛的欲望,他满脑子榨不出啥条理和她谈!
老天,他真怀念这个!
他深埋她的发际,贪婪吸嗅她的气味,手掌难以自制,激动微颤,近乎膜拜地滑过她柔软嫩躯,她并没有推拒他,即使他的躁进弄疼了她,她也仅是加倍柔顺地拥抱他,要自己迎合他,仍带冰凉的柔荑轻攀他头后,籍以稳住承受他贯穿进占的起伏不定。
发髻散了,气息乱了,她粉嫩了双颊,他逼出了一身激狂薄汗。
他吻住她微启小嘴,试探她,与他身下动作如出一撤的霸道。
他若是火,她便是水,他鸷猛燃烧,她包容拥纳,他像任性妄为的毛孩子,她则是慈蔼柔美的长者,纵容他,宠溺他,轻抚他金蓬且长短参差的发丝,两人都没开口,只有交缠的身体,为彼此倾诉欲狂相思。
第一次的他太躁急蛮行,第二次的他又温存渐近,抱她平躺在云絮般柔软之地,细碎的吻,似雨丝一样,一点一点,吻她的额,吻她的眉,吻她左侧的红斑花纹,吻她的鼻,吻她的嘴,处处都不放过,犹若蝶儿献花,那么轻,那么柔,那么的麻痒,那么销魂……
他好珍惜、好温柔,在爱她。
浓烈的喘息,拂热她的芙颜,她耽溺在他的怀中,随其翩翩舞动,当他释放了欲望,软倒于她的颈窝,与她每分寸紧密贴合,她轻抚他汗水淋漓的脸庞,为他撩拨沾黏颊上的发丝,两人静静吐纳,平复凌乱气息。
“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她以为,是她将暗藏心底的想望,一古脑脱口而出,慌张地以掌捂嘴,但她说话不可能如此流利,声音亦不会这般低沉。
她微微吃惊,望向挣臂与她拉开一些些距离,俯觑她的他。
“我把‘分开’这两个字咽回肚里去,你当做没听我提过,重新回到我们在曲洞的日子,这中间乱七八糟的过程,都当它没发生过,好不好?”
乱七八糟。是呀,分开之后的日子,对他而言,就是乱七八糟,回想起来真是斑斑血泪,混乱到一塌糊涂,浑浑噩噩、神魂颠倒、不知所以然,离开她,他没有变得更好,不,他连维持最基本的平静都没有办法,勾陈该死的说对了,他想她!无时无刻!她未曾从脑海中消抹去。
相思是什么?他相思过谁?谁有没有相思着他?
这些婆妈的情绪,他想都没想过会成为自己的困扰,在遇上她之前。
原来,相思很苦,也很甜,想起她时,甜蜜发酵,无糖自甘,她每一种表情,笑着哭着沉静着,皆能令他回味;见不到她很苦,思及她在另一个男人身旁,更苦。
他以为,只有他一人受这种苦,可是他娘末了提及的那番话,飘进他耳朵内,听得够仔细、够清楚了。
人家是嫩生生的小姑娘,为了找你,吃尽苦头才到这里来,只不过是想确认你没中疫毒……
凭她是如何能上到这里?别说是貔貅窝,她想登上山之巅,就得面临多少危险辛苦,疫鬼没有一步登天的法术,以妖物来看,他们弱小无力,只有与生俱来的散毒体质让他们显得独特稀罕,这样的她,仍是攀爬上来。
只是想看他是否无恙?
她担心他,从他那天气冲冲去到她面前,指控她害他中了疫毒开始,她的担心便没有终止,仅因他恶意迁怒的胡言乱语,教她牵挂担忧,她怕他受伤,怕他不测,怕他有一丝的危险,但对她自己的安危,又显得太苛刻……
怎能这么傻呢?
怎能傻得这么教人不舍呢?
“可以……不分开?”她颤着嗓,好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不分开吗?”
“我不想分开,你呢?你想吗?”
她猛烈地摇头,眼眶里的泪,随之洒落,纷纷如珠。
不想不想我不想……她的声音,无法表达激动和急促,她在心里大吼大叫着。
“你一定觉得我出尔反尔,一下子要分,一下子又不要分,我也认为我自己这几百年来,就这一次最蠢——跑进我娘肚子里只能排第二蠢——我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你?我是脑袋被大石砸到吗?还是中了邪?发了疯?我为什么要亲手终结快乐的日子,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想吃不能吃,想睡不能睡,对你对自己生闷气,我明明就很喜欢和你在一块所经历的那些事,我却抛弃拥有它们的权利,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个白痴?我怎会这么笨?!”而在抛弃之后,惊觉自己仍旧眷恋、仍旧回味、仍旧念念不忘,听见她亲口重复他自己说过的蠢话,他才知道他失去的,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多!
她将掌心平贴于他脸颊上,他侧首贴得更近,轻轻磨蹭,可以听见他满足的咕哝:“我竟然舍得失去这个……”他多爱她触碰他呀!像抚摸着珍宝,像他是她唯一的爱惜。
“……我,可以,继续,关心你?”分开了,就不可以了,而他说……可以不要分开,那——
“当然。”
“可、可以,等你?可以,在,你身边?可以,听你,说故事?可以,一块,去看花?一块,玩水?可以,再爱你?”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可以……奢望,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傻宝宝!”问着如此傻气的问题,那些全是不贪心的心愿罢了!
“……可以吗?可以吗?”
“不是我答不答应你可以与否,而是我要很霸道很强制的要求你,你刚才问的一堆‘可以’,全都要给我做到!宝宝,那些我都要!”
何必请求他的同意?他比她更想要呀!
要她的关心,要她在他身边,要她专心一意听他说话,要她再爱他。
哽咽逸出喉头,和着她喜极而泣的眼泪,她哭颤地抱紧他,难以置信失而复得的一切。
“这,应该是,一场,梦……在我,开心,狂喜时,梦……就会醒,像,先前的,每一次……一定,是梦,而已,这样的,梦,太美好……太美好了……”
梦见他来,梦见他走,梦醒满腮的泪水,那便是她这些日子里仅存的所有,再美好的梦境,醒来,什么都没有……
兴许,她会发现,从遇见狍枭的家人开始,便是梦的初始;兴许,她还蜷缩在山野林间,苦寻狍枭的踪影;兴许,他的拥抱是梦、他的亲吻是梦、他的承诺也是梦……
“笨蛋,我讨厌作梦,梦醒后的失落,会害我变暴躁,恨极它只是梦。你也不是梦吧?你不会在我这么高兴之后,又像之前那样,啵地不见,让我惊觉我又在发蠢梦,现在这些全是假的?”
害怕这仅是梦的,又岂止她一个?
他也好怕。
怕失望。
怕沮丧。
怕梦太美,清醒却一无所有。
“我想想……要用什么方式证明不是我们的梦呢?嗯……通常,我打算这样吻你,是梦的话,还没沾到唇就被迫醒来……”他印上她柔软的唇瓣,吸吮,彼此相濡以沫时,尝到酥麻,咂嘴戏舌,舔痒欢愉,都是真真实实的。他稍微离开她的唇瓣,浓浓吐息,声音更哑几分,双掌滑下,捧着她绵软的胸,任其在指掌间拧圆揉扁。“通常,可恶的梦,在我这样做时,便会结束,留下我单独一只醒来,面对勃起难消的欲望……”
她脸儿泛红,却温顺承欢,柔荑攀扶在他肌理贲张得手臂上。
“你这只小妖孽,如果是梦,最好现在就现出原形,不要即将做到最后才让我醒来,若你那样恶整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管你的实体躲在哪个地底下,我挖也要把你挖起来赔偿我——”
始终没自她温暖润泽中退出的沉潜欲火,蠢蠢欲动,榨取她的娇吟……
他如愿证实了,这不是一场梦,她没有消失,她在他怀里,美得像朵花儿,经由爱欲灌溉,娇艳盛开,吐露香息,仅允许他一人采撷。
她亦在欢爱过后,短暂失去意识,再醒来,看见他仍在,臂膀环绕住她,两人的长发在彼此身躯交叠缠绕,他睡得正沉,温热气息轻吐在她微仰的面容间,暖呼呼的,俊秀好看的脸庞,镶嵌餍足笑意……
不是梦。
不是她在作梦。
她挂着眼泪,带着微笑,与他相枕依偎。
第9章(1)
她花了两天时间,认真逛遍了貔貅洞,说它是个“洞”,着实有些失礼。
它外观砌以玉石,呈现人类房舍状,又与山林猎户那种小木屋不同,它的屋檐是嵌沿着山壁延伸而出,两根石柱擎天,石上天然纹路自成磐龙,扶摇直上,进了头一道无扇之门,踩过小曲石桥,才算踏进屋内,虽然取山洞为主体,又巧妙布入石窗或玉屏,格局与一般深暗洞窟自是迥异。
屋内几条小径,分别通往后侧山池、西侧高峰、东侧花草园,路径迂迂回回,教她瞧了头痛。
也或许,她的头痛,不单单是貔貅洞里的曲折所导到处,而是她头上繁复变化的发髻,及数之不尽的金银头饰,压得她不适……
狍枭的姐姐们,三只母貅,真的很爱拿她当玩具,天天为她变换发髻衣饰,将她精心打扮到连她自个儿都不认得自己。
“一定……要,挂满,这么多,东西吗?”她觉得颈子好酸,小小声问。
“秀色可餐呀,貔貅咬金吞银,你身上这些,对小弟来说,就像是抹了糖蜜,可以吃你又兼吃金银珠宝。”一举两得。瑶貅咧开白玉牙关,闪亮微笑,明明就是觉得戏弄她很有趣吧。
她们爱极了把她弄得鲜美可口,自己倒是半根发钗也不簪,饰物虽美,在她们眼中,等同于葱花,放在食物上,视觉加分,提升食欲,放在自个儿身上,就好比吃饭粘着几粒白米,何美之有?
真是姐弟情深呐,每天都替小弟变换“菜色”……好吧,狍枭确定很喜欢她妆点过后的清妍鲜嫩,食欲总是超好,害她每夜不能好好睡……见他流露惊艳喜色,她也就不忍破坏她及三位姐姐的好心情。
“三位姐姐,真要,打扮,起来,才更美。”这不是恭维,她们是她所见过最漂亮的雌性生物,精雕细琢得不似凡物,天上若有仙女,大抵就是她们这模样吧。
近来她说话机会激增,除狍枭外,他的家人也都会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攀谈,哪怕是问她“睡得好吗?”、“喜欢吃什么?”的短短关怀,他们愿意花时间聆听她笨拙的回应,令她的结巴及嗫嚅改善好多。
“你嘴好甜哦,和我家小弟完全不一样,你是注定生来弥补他族繁不及备载的诸多缺点吧?”瑛貅对她的好感,倒是很诚实的表现在肢体更好,给她大大的拥抱。小弟从不喊她们姐姐,小疫鬼帮他喊,喊得她们心花怒放。
她打从心里喜欢这三只母貅,当然,狍枭的爹娘亦是,他们待她相当和善亲切,不因她是疫鬼而排斥她,允许她在此住下,得以如愿与狍枭在一起。
“对呀,比起小弟,你可爱太多了,宝宝!”铃貅也从另一旁抱过来。
宝宝现在已是属于她的名字。
当初她不得不舍弃它,以为不再有权利拥有它,这个她深深爱着,他却痛恨的名字。
草原缠绵过后醒来,狍枭在她耳畔满足吁叹,唤出这个名字时,她脸上的介怀逃不过他的眼,他逼着她坦白说出为何没有很开心的理由,她才嗫嚅回道——
你说,你讨厌,宝宝,这个名字……不,你用的,是痛恨……
哦,那个呀,是实话。狍枭倒没露出心虚表情。
超丢脸的,你不觉得吗?他突然这么问她。
什、什么?她有丝茫然。
我被叫宝宝几十年耶!最好我是会喜欢它啦!他气愤难平,要她评理:我这么大一只雄兽,和宝宝这两个字搭吗?我既不是吃奶的娃儿,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我是狍枭耶!那种软绵绵的名字,我当然嫌恶得要死,若不是看在我打不过老爹的份上,我哪会如此窝囊任由我娘喊?还说什么宝贝的宝、珍宝的宝、百宝的宝——我只知道赏人一顿拳头粗饱的饱啦!
他的成串埋怨,重点为何,她仍是抓不到。
我有三个名字一个乳名,送一个给你,比都不用比就知道这个才合适你吧?还是,你想叫大同?想也可以让给你,一只凶兽被叫大同,我一样不太爽……
这一句,她听懂了,明明白白,完完全全。
他的痛恨,其来有自,是对高傲尊严的羞辱,而非他带着恶意,故意想拿他嫌恶的名,施舍她。
他想得多单纯,觉得“宝宝”适合,便将它送给她,他讨厌被叫宝宝,但不讨厌宝宝是她……他刚刚的语意,如是说着。
她绽开笑颜,一扫阴霾,心情好得教狍枭不懂雌性生物的脾气怎么说来说来,说走便走?
于是,名字确定下来。一窝貔貅全跟着狍枭这么喊,否则老是小疫鬼小疫鬼叫,多见外呀。
对于铃貅赞她比狍枭可爱,她只是微笑,虽不反驳,但在她心目中,狍枭的可爱,无人能敌。
“你怎会爱上我家小弟?他除了脸之外,一无可取呀。”瑶貅感到好奇,好奇之外,更有“你是不是被诈骗?”的困惑。
“狍枭他,对我,很好,很温柔,我不知,该如何,说……他让我,觉得自己不、不是,一只,疫鬼而已,他,接纳我,拥抱我,给了我,一切我所,没有的,他是第、第一个,一开口,不是叫我,滚,的人,没有被谁,需要过,的我,第一次,遇见,一个,那么想,要我,的人……我愿意,给他,我的所有。”
她表达不出多丰富华美的词藻,所知有限的字汇仅能做到这样,还有太多太多理由,感动着她,或许说出来,听进旁人耳中,会觉得不伦不类,甚至是“啥?这样也能让你感动?你太容易上钩了吧?”,然而授与受,原本便是相当主观的事,有人欲念多,区区一个动作或语句,满足不了,认为被敷衍,被亏欠:有人欲念少,轻易快乐、轻易知足,她属于后者,所以她获得好多好多,大家的善待、大家的微笑、狍枭的注目、狍枭的专一,甚至是狍枭指腹抚过她脸颊的一抹温暖,她都珍视无比,感到自己的幸运和幸福。
三姐妹交换了眼神,彼此眸光皆是晶亮的、赞赏的。
她们嘴中的“小弟”,虽然缺点一箩筐,恶兽本性又差劲到极点,总被她们的伶牙俐齿给嘲谑着,然而她们怎可能忘却,当她们仍是稚嫩小貅时,是这个小弟将她们抱在怀里,任由她们攀爬游玩,粗蛮又笨拙地哄着她们睡,保护她们平安长大。她们对他的感情相当复杂,身份为姐姐,又像妹妹,他是弟弟,更像兄长。
听见有人愿意如此深爱小弟,他们由衷开心。
“你呀,也别太顺着他,把他给宠得更坏,已经不是啥好东西,再娇恣下去还得了。”瑶貅假意教导她要“驯夫”,心里很明白,这只小疫鬼一定做不到,瞧她此时的傻笑就知道。
“宠不宠是一回事,我倒希望你在小弟身边,时时盯着点,别让他干些玩命蠢事,善事不做没关系,恶事别又记上几笔就好,毕竟他……不是被允许存活的生命,现在他能平安无事是爹娘求来的,只要犯下一点点错误,便足以让神族有了收拾他的借口。”瑛貅梳弄宝宝的黑绸长发,语气虽谈,蕴含的担心却满溢着。
铃貅点头附和。“你最好是死缠着小弟,使他的心思全挂在你身上,没空去回想当年的恶兽血腥快活。”安安稳稳,认认分分的去当只貔貅就好,别老以为自己不是貔貅的一员,怀念上一世的恶兽威风,明明从头到脚都长得像貔貅,还要否决此一事实,岂不是自导烦恼?
这件事,宝宝是知道的,狍枭将它当成故事,透露予她,用着不满不屑的神情,叙述他爹娘那时为腹中人貅混血孩子寻求一线生机,与神族达成的共识,虽让四个孩子暂无性命之虞,不代表难题到此轻松解决,神族给予一段没有期限的考验,狍枭不被允许犯错,否则溯及既往,恶兽那世的宿业,也要一并索讨。
“嗯 ,我会,努力,跟狍枭,一起,平安,度过,所有,考验,不让他,一人,面临,危险。再一起,好好地,活着。”宝宝稚柔的面容,有着绝不撼动的决心。她没有强大的力量,她只拥有疫鬼伤害人的可憎体质,弱小如她,倘若能对狍枭带来一些些好的帮助及影响,她都会竭尽所能去做。
“好宝宝。”瑶貅有些明白小弟对这只小疫鬼念念不忘的缘由了。她很纯真,感情澄澈透明,专一对待,并且毫不保留,人界有句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小疫鬼一定是属于不愿单飞的那只例外,情愿与心上人患难中相伴吃苦,也不愿独善其身,傻得明胆方是火坑,她亦会纵身跃下。
“是说,小弟真慢,这回不知又要被爹给扁成啥惨样。”铃貅落坐,小手里卷着自个儿粉色长发在玩。
真是的,小疫鬼今天这副扮相好可爱,不赶快回来瞧瞧,绝对是他的大损失!
父子切磋武艺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有时兴致一来,打上一整天不无可能,小弟不服输,即便打不赢爹,也要纠缠着爹一打再打,常常非得要爹直接击晕他,扛回家里,才能结束对战。
“爹越是手下留情,拖的时间越长。”瑛貅收拾一桌子珠花头饰,全扫进一个石盅,不像人类视若珍宝,一件件小心收藏。
明明一招狠狠朝小弟打过去便能终止无意义的体力挥霍,爹却老让着小弟,说小弟那具躯壳是蕴藏丰富潜力的奇材,稍加琢磨,便可能成大器。
“希望,别受伤了,才好。”
四个女娃儿又嬉闹了许久,聊瑛貅爱吃的人类食物,聊瑶貅赶跑追求她的纵多公貔,聊铃貅心仪的勾陈,聊三只小母貅与狍枭儿时的趣闻,也聊宝宝和狍枭初识的往事,直至不速之客到来,打断姑娘们叽喳讨论的好兴致。
白胡老仙翁先以爽朗呵笑声为钟鼓,知会他的来访。“小娃娃,你们的爹呢?”
三只小母貅与老仙翁不算陌生,他们瞧过他好些回了。
“后方崖下草原。”答话的是瑛貅,不过她不明白,凭老仙翁的能力,岂会察觉不到爹所在之处?不,她认为他是知道的,多此一举到貔貅洞来,莫非……
三个女娃同时警戒挺身,挡在宝宝前方。
挡有何用?挡得住人影,挡不住味道。
“人界此时,疫鬼正在兴风作浪,数个城镇爆发大规模疫病,哀鸿遍野教人不忍卒睹,天界派出司职的貔貅前往平息疫乱,追捕疫鬼,这只……是逃到此处躲藏吗?”老仙翁拈着白胡。
“不是!她是我们家的!”三人异口同声,扞卫她。
“何时疫鬼与貔貅变为一家?”
“有谁规定疫鬼与貔貅不能是一家?”瑶貅皮笑肉不笑,反问。
“疫鬼像老鼠,貔貅像猫,猫鼠天性相冲。”老仙翁细不见瞳的眼缝,掩蔽了他说这句话时的用意,看不出是试探,抑或纯粹好奇。
“只要老鼠不怕猫,勇敢靠近,猫不想吃老鼠,愿意好好相处,猫与鼠也是能和平并存。”瑛貅回道。
“万物和睦共处,无事无贪无仇无怨,天地万物,一人之身也,是谓大同,亦是天庭致力希望达成的圆满梦想。”老仙翁晗首同意小女娃的论点,只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世间相生相克的人事物数之不尽,亦是维持天道秩序的某种平衡要件。
“大同?我们家里就有一只……”但与老仙翁说的和睦啦无争啦完全搭不上关系。铃貅嘴里含糊嘀咕。
“她若非人界惹事生端的疫鬼,我自然不会为难。”老仙翁打量着宝宝,续道。
瑶貅摆摆手。“她不是,我们可不知道人界发生什么大事。”这是实话,在貔貅洞,不刻意去管山下动静,是很轻易就忽略掉那些纷纷扰扰。
“所以你们没听说近百只疫鬼群众,顺着人畜饮水源头,施放疫毒一事?”
“疫鬼又群聚起来?!他们也太不怕打了吧,我们上回明明就已将他们驱散赶跑!”铃貅讶然,与瑛貅、瑶貅露出同样的神情。
宝宝心一悚,忆起疫鬼头子与她道别时,抡拳向天,说着他要卷土重来的坚定决心……
“你们只是驱散,未能捕获群鬼之首,他要再聚合疫鬼,并非难事,而且经过上回你们一家的围捕,使其行动更加偏激,手段越发冷酷。”算是激怒后的反扑。
“铃铃,把爹娘和小弟叫回来!我们不能抢输那些投效天庭的貔貅们!捕获疫鬼头儿的功劳怎么能让给他们?!这可能是咱们小弟这辈子唯一能获得的功绩耶!”瑶貅表情认真,铃貅亦是马上照办,以心音呼唤爹娘。
没多久,狍枭三人回到家中,见老仙翁来,狍枭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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