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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樱!来场华丽的爱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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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是看你骂人骂得那么理直气壮,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我在想,你要是用这种态度过日子,将来要是有喜欢的人,她要怎么跟你生活?”
“幸好我没喜欢的女生。”是吗?讲归讲,怎么有点心虚?脑子又闪过汪树樱的面容。
“没喜欢的人值得庆幸吗?”
“很值得庆幸。”杜谨明走向玻璃帷幕。凝视阴灰的天空。“非常、非常——值得庆幸。”
他太明了被喜欢的人摆布利用的后果,因为爱上某人,于是变成可笑的傀儡,像小丑一样为了让那个人欢喜,丑态百出,献尽法宝。结果得到什么?不被对方爱上还算好的,最怕是这份心意被对方利用了还无知无觉,狠狠剥掉一层皮了才惊觉自己犯傻出丑。一开始都只是单纯的喜欢上某人而已,而爱情的影响力与破坏力教杜谨明惊恐,他不会再卷入爱情漩涡里,让自己被淹没。
“我看你要再换个心理医生,这次我要医生把焦点全放在治疗你对爱情偏颇的看法。”杜绯燕叹息,照这样下去就算杜谨明有喜欢的人,他也不会维系。
“姑姑不要管我了,你把身体照顾好我就高兴了。”
“我只要看到你开心,我也会跟着开心,可是你大部分时间都这样——”杜绯燕皱眉瘪嘴一副愁苦样。
杜谨明笑了。“哪有那么夸张,总之不管姑姑做什么,姑姑开心就好。”
“真的?随便姑姑做什么只要我开心都可以?你不会计较喔?不会跟我生气喔。”这倒好,派人跟踪、窃听,这些她都不必内疚了。
“你明知道我唯一会怕的人就是姑姑,姑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只要好好活着,我都不会气,我保证。”
因为姑姑待他恩重如山,当年没有姑姑的话,精英商旅早消失了,甭提有全国第一商旅的称号。高三时,父亲因故脑溢血重病,姑姑放弃画家生涯转入商场,拯救父亲的事业,说服不安的股东,也顽强地对付想趁势并吞精英的野心人士。直到他能力俱足,可以独当一面,姑姑毫不恋栈地交还经营权,没有任何条件或利益上的要求。
“本来就是你爸的事业,姑姑只是代理而已。”
当时姑姑是这样说的。姑姑品行高尚,有肩膀有担当,做人潇洒,是他最重视的亲人。如今得了肝癌,身染重病,常回医院复诊,这是杜谨明如今最担心的事。
杜绯燕忽然没有声音,杜谨明转头看,姑姑竟然靠着沙发就睡了。染病后,姑姑体力大不如前,常昏睡。睡太熟时,杜谨明看见了会很紧张,确认她还有在呼吸,他才会松口气。
杜谨明脱下外套,盖在姑姑身上。每每看见原本娇艳美丽的姑姑,现在脸色蜡黄,容貌枯瘦的病容,杜谨明就心痛。
第4章(1)
中午过后,乌云散去,阳光露面,柏油马路闪烁着金光,天气仍然冷得教人打哆嗦,可是有了阳光,人们看起来都精神多了。刚参加完一场教人疲累的财报会议,杜谨明连午餐都没吃,坐在车内,司机问他——
“今天想去哪儿吃饭?”
车子在市区兜转,杜谨明迟迟拿不定主意,常去的餐厅都吃腻了。看完了一堆财报数据,听完会计师冗长的报告,胃口消失无踪。当他的存款超过上亿之后,进帐多少已经变成数字游戏,他不再感到兴奋,倒是每年的税务问题让他厌烦。两亿三千万,这是他私人的存款总数。
可是拥有两亿三千万的人,竟然想不出要到哪儿吃饭?他有钱,但丧失食欲,真讽刺。正当他搜寻着街上的餐厅时,瞥见个熟悉的身影,心情激动起来。
是汪老板,她骑车来送货,把机车停在商业大楼外。
“路边停。”杜谨明指示。
司机停好车子。
透过暗色的车窗玻璃,杜谨明看汪树樱将机车停在路旁红线,她违规停车,急着掀开架在机车后座的大箱子,拎着一大袋饮料跑进商业大楼。他沉思了几秒,交代司机——
“看见那辆白色机车吗?车号看清楚了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叫交通大队五分钟内过来拖吊。”
李东海立刻处理,幸好他有认识的交通大队队员,他报上名字,动用一点关系,很快地拖吊车出现了,将汪老板的机车拖上吊车。几名路人驻足观赏,好奇交通大队为一辆50CC机车动用拖吊卡车。
杜谨明默默观察着,他看汪树樱交完货,走出来。看到机车被拖上大吊车,诧异,震惊,她追上去跟拖吊人议论起来。
杜谨明拿出皮夹,塞一千元给司机。“钥匙给我,你坐出租车回去。”
事情诡异,但李东海保持缄默,立刻下车走人。
杜谨明也下车,走向拖吊现场。
汪树樱正激动地哀求拖吊人员,“……通融一下嘛。我还赶着去交货,现在机车违规了不起拍照,哪有人还出动拖吊车?会不会太夸张了?大叔拜托嘛,我客人还等着呢……”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因为有人检举你,所以——”
“谁检举我?我只是暂停一下,干么检举我?”
“这我们不能说,请你到这里取车——”
结果汪树樱只能哀怨地请拖吊人员把她赶着交货的饮料全拎下来,汪树樱拎着五大袋饮料,悲伤地看着心爱的小白机车孤伶伶站在拖吊车上,离开她这伤心的主人。
小白,我马上去找你,凹呜……汪树樱好想哭。
“汪老板。”
有人喊她,汪树樱回头,一下子没认出对方。她惊讶地瞪着,一会儿才认出眼前这个西装笔挺、相貌英俊的男人,就是早上来乱的常客“黑先生”。
“你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帅得吓人,一副高级商务人士的样子,害她很难跟那个穿运动服的男人想在一起。
“我载老板到附近开会。”
“你是司机?”
“唔。”杜谨明看她双手拎着饮料,沉重到她的指节泛白。“赶着送货?”
“欸,不知道哪个可恶的混蛋打电话叫人把我的机车拖走了,可恶,我不过停几分钟而已,过分!”
那可恶的混蛋正看着她,还一脸伪善地问:“要不要载你去交货?时间很赶吧?”
“对啊,巧克力冷掉就不能喝了,可以吗?真的可以?”
“过来——”杜谨明抢走沉重的饮料,走向奔驰车。
汪树樱愣住,赶紧跟上去。这家伙转性了?这么好心?他是那个机车的黑先生没错吧?是那个一直被她臭骂没爱心的坏人吧?他今天是佛心来着吗?
杜谨明打开后座车门放好饮料,回头看她。“还不上车?!不是说冷了就不能喝了?”
“喔。”汪树樱赶快上车,跨进后座。被拎出来。“喂?喂,干什么?”
杜谨明将她拖出车外,拉开前座车门,把她推进去。“不懂国际礼仪吗?坐后座,是把开车的人当司机。”
杜谨明上车,发动车子,听见汪树樱嘀咕——
“明明就是司机啊,还计较这个。”
杜谨明微笑,心情忽然很好。“让我当司机很贵的——”
“我还是下车好了。”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心,等一下被敲诈就惨了,汪树樱推开车门。
“我开玩笑的!”杜谨明横过身子把门拉上。
汪树樱瑟缩着,他强健的上身横过来时,炙热体温,彼此间紧迫的距离,害汪树樱又想起早上的事,什么亲吻啦激情啦,唉唉唉,她脸红,尴尬。
“地址?”杜谨明问。
“喔,我看一下——有三个地方要去……”汪树樱拿出纸条报上地址。
杜谨明发动汽车,驶上马路,他一路狠踩油门,急速驰骋,驶向目的地。
汪树樱抓住把手,尖叫。“慢一点,慢一点!”
“不是很赶吗?”
“也不用这么快,慢一点,再慢一点。”
“已经比较慢了。”
“再慢一点!”
“已经从时速九十降到六十了。”
“再慢一点!”
“已经降到五十。”
“拜托再慢一点——”
“你真是……”他转头,看她脸色惨白,抓着把手的手颤抖,整个人像猴孙挂在把手上,一副快死的样子。“你……会不会太夸张了?放心,我技术很好。”
她大叫:“不要看我,看前面,前面!”
“原来汪老板这么胆小。”杜谨明哈哈笑,看她吓成那样,他将时速降至四十。“放轻松,奔驰车的板金很好,这种速度,就算撞车了也死不了。”
这话没安抚到汪树樱,她听到板金很赞,很惊恐。很赞的板金?表示很硬吧?万一出事穿透皮肤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汪树樱脑子里充满板金插进皮肤的画面,鲜血汩汩流淌,铁锈般的血味,混着汽油的味道,满地残骸,椎心刺骨的剧痛……
汪树樱掩住嘴,肠胃翻搅,快吐了。
“你很怕坐车?”看她那德行,杜谨明意识到她的恐惧已到达反常的地步。
“唔。”
“汽车比机车安全好吗?”
“不要跟我聊天,专心开车。”如果不是时间赶,她绝不上车。
看她发抖,额头都是汗,脸色惨白,杜谨明把车速放得更慢,收敛玩笑心态,他郑重地跟汪树樱保证道:“我会小心开车,不要怕。”
原来汪老板一坐上汽车就变了个人,她紧张惊恐的模样,教杜谨明也跟着焦急担心,他猜想汪老板对汽车有很不好的记亿。
车子抵达第一个目的地。
“好了。”他帮汪树樱解下安全带,绕过车子,帮她开门。“我帮你拿饮料进去。”
“我怕等一下换你的车被拖吊,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出来——”汪树樱虚弱地跨出车子,腿软,杜谨明赶紧扶她。
“我跟你进去。”
“没事,等我。”她拿一袋饮料,跑向骑楼,走进一家服饰店。
街上,阳光映着两旁白千层树,斑驳雪白的树皮,让阳光暖成金色。杜谨明许久没欣赏街景,今天,寻常的街道怎么这样美丽?他看汪树樱小小的身子钻入店家,早知她这样怕坐车,还会跟她恶作剧吗?此时杜谨明有些后悔。他凝住目光,心情激荡,有一股急切想保护她的冲动。
当她表露脆弱的一面,他心揪紧。从没见爱笑又傻乎乎的汪老板有这样恐惧的一面,彷佛汽车会将她送往地狱。她紧张无助,害他心神不宁,想将她紧拥入怀,低声安抚,如铜墙铁壁般地紧紧保护她……而内心另一个小小的声音却叫他小心,小心这股冲动——
是否忘了曾经尝过的苦头?
手机响起。
杜谨明接听,林甄恩在彼端痛哭。
“姑姑又晕倒了,我在医院,快过来……”
杜谨明扔下手机,发动汽车,往医院疾驶。
汪树樱走出服饰店,车子呢?
她呆在路旁,怎么回事?人呢?
※※※
杜谨明赶到医院,与林甄恩会合。
林甄恩站在医院门口等候,看见杜谨明,她跑过来,带他往病房去,边走边解说状况。
“主任来做过紧急处理,姑姑已经醒了。刚刚我陪她吃饭,她忽然喊头晕就在餐厅昏倒。幸好立刻送到医院……可能是换了新药的关系,血压不太稳定,把我吓死了……”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
林甄恩看杜谨明脸色铁青,不发一语,知道他很怕姑姑出事。
“放心,真的没事了。”握住他的手,她试着安抚他。“你也吓到了吧?”
杜谨明凛着脸,不发一语。他知道姑姑的情况越来越坏,但是姑姑不听他的建议,放弃最新的镖靶药物治疗,她厌恶折腾人的药物,只选择温和的疗法。要不是他舍不得,姑姑甚至想住进安宁病房,她渴望早点从痛苦里解脱,杜谨明主张积极性治疗,姑姑却不想活得更久,她只希望在死前活得舒服点。他尊重姑姑的选择,却难免心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尽力?
林甄恩紧紧握住杜谨明的手,可是,他似乎毫无感觉,只是木然的让她握着。她偷偷打量他的神情,他注视着前方,似乎也没意识到她的存在。她眨了眨眼睛,一阵鼻酸,感觉像在演着独脚戏。
电梯门打开,他们往头等病房走去。
“你还好吧?”林甄恩关心道。
“我没事。”他淡漠道。
走进病房,姑姑已经醒来,一副没事的样子拿着遥控器在选电视频道。
看见他们来了,杜绯燕咧嘴笑着。
“谨明,你看你的脸色,比我还像病人。过来坐,笑一个嘛,我没事啦。”杜绯燕拍拍病床旁的位置,总是这样云淡风清应付杜谨明的恐惧。
“不是晕倒了吗?不休息,还看电视?”杜谨明抢走遥控器,关电视。
“好,休息,我休息,不然有人要发飙了。”杜绯燕伸懒腰,躺下。“记得帮我租DVD,他们不让我出院,要关到后天早上,闷啊。”
杜绯燕拉高被子蒙住脸,睡觉。
她在被子里咕哝:“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要睡了,去去去,去做你们的事。”赶他们走。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她看开了,最让她难受的,反而是看见谨明担心愁烦的模样。
杜谨明检查姑姑正在吊的点滴。“医生说没事了吗?不用检查仔细一点?看护呢,怎么没跟着你?”杜谨明聘了看护随时供姑姑差遣,但姑姑总是支开看护。
“不要闹了,只是晕倒,还没死翘翘,我叫看护去帮我买面膜,等一下要叫她帮我敷脸。真受不了医院的空调了,这么干燥很伤皮肤。”
第4章(2)
林甄恩笑着,跟杜谨明说:“你看,她还知道要敷脸呢,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看是真的没事了。”
“我另外再多请一个看护,不可以像这样放你一个人。”
“也好。”杜绯燕故意地说:“再多个看护,我就叫她帮我到香港买烧鸡回来给我吃。要不要再请第三个?我派她搭飞机到日本捡樱花回来给我看,反正杜谨明有的是钱。”
林甄恩笑了,朝杜谨明使眼色。“我们走吧,姑姑讨厌有人跟着嘛。午餐吃了吗?”她看看手表。“两点多了……有没有吃午餐?又忘了吃对吧?我们去找点东西吃。”
“对对对,甄恩,快把他带走,我要睡觉。”
杜谨明问林甄恩:“你是开车来的吧?我要先回去,你不用急着回公司,看是要吃饭还是休息一下再过去。”
就这样?林甄恩愣愣地看他就这么走了。
“他是石头做的吗?”林甄恩叹气。
杜绯燕在背后说:“是石头,而且还是千年化石我跟你说。所以叫你不要喜欢他了,傻瓜。”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早叫你放弃的,遥控器呢?快打开电视——”
“遥控器?遥控器……”林甄恩搜寻床铺跟茶几,不见踪影。
“糟了。”姑姑嚷嚷:“他没收遥控器了。唉呀,他真坏,他把我当犯人吗?他不给我遥控器是要我闷死吗?”
林甄恩看她气恼的模样,哈哈笑。“姑姑还不是一样拿他没辙,他对姑姑也那么霸道,姑姑还是很喜欢他啊。我看我们俩都一样啦,我们上辈子肯定是欠他的。”
“欠个屁!来,你过来。”姑姑打开钱包,掏出千元大钞。“马上去给我买一支万用遥控器来。”
“姑姑!你的看护呢?这种事叫看护去做嘛。”
杜谨明走出医院,随手就把遥控器丢进垃圾桶。让姑姑握住遥控器的话,八成又不睡觉熬夜看DVD,那对她的肝脏没好处。走进停车场,他坐入车内,发动汽车时,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看着后座堆着装饮料的塑料袋——
糟了!
汪老板?他把汪老板忘在路边了!
※※※
汪树樱气呼呼走回店里,一路上已经将黑先生咒到下地狱足足跑完十八层了。可是最让她气的是自己——
怎么会那么傻?让这个人整了又整耍了又耍,一次又一次?我疯了吗?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难道问题是出在我身上?我看起来很好耍吗?竟然放我鸽子,还把饮料全载走,让我像个傻瓜站在那里唱歌给乌听……
真是倒霉透顶。
更倒霉的是一回店里,就被混乱的景象吓到。
柜台前挤满一堆小孩子吵着要点巧克力喝,后面挤着一堆大人,对一直忙着接电话的管娇娇大声抗议——
“哪有这种事?”、“为什么小朋友就可以不用排队?”、“你们是育幼院吗?只招待小朋友?”、“就是啊付钱的可是我们这些大人欸。搞什么,我还赶着去上班。”、“以后都打算这样吗?如果是我以后不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管娇娇握着电话,一边安抚骂她的客人,一边跟电话彼端等不到外送饮料正大发飙的客人道歉。
终于管娇娇崩溃大叫。“都是我们老板啦!跟我无关啦——我会气死——”
汪树樱赶快一路道歉的跑进柜台帮忙,同时摘下“小孩优先”的牌子,换上“请排队”的旧牌子。
“对不起,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向那些午休完要去上班的OL族道歉,可是换小孩子们发飙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要排队喔,刚刚明明让小朋友先点的。”、“这样是诈欺,我们可以告她欸!”、“大人就可以说话不算话噢——”……
管娇娇手插腰瞪着汪树樱。“你饮料送去哪儿了?非洲吗?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快疯了!”
“先把这些单子消化掉再跟你解释,对不起啦!”
结果她们煎熬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化掉人龙,两人忙得焦头烂额,道歉到嘴巴都酸了,终于有时间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会儿。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李东海。”汪树樱咬牙切齿。
“李东海?”
“就是那个黑先生,他叫‘李东海’,我要把这个名字写在本子里。”她取出红色本子,写了大大的“李东海”,旁边清楚标示——“坏人!!”
“你们怎么了?早上不是很好吗?差点还亲了你。”
“亲什么亲!”汪树樱尖叫,歇斯底里吼:“不要再提那件事!”接着把下午的事情跟管娇娇说了——
“这全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搞个小孩优先的牌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丢包在路边,得罪一堆客人。我早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他是坏人,他故意整我,还假惺惺的要帮我。厚,他是怎么回事,他以整我为乐吗?我跟他有仇吗?有,现在有大仇了,管娇娇,你看着,我一定会报仇,他最好不要再出现!”
“哼,算了吧。”管娇娇扇着脸,把汪树樱看得很扁。“最好你是敢报仇,我还不了解你吗?呦,讲得这么有气魄喔?可是你这个人很呆,不要说容易被耍被整了,你啊,心软得要死,又健忘得要命。过一、两天气就消了,就会说什么唉呀,人生嘛,计较那么多干么呢?活得好好的就好了嘛,是不是?还呛什么报仇的,早上我看人家讲几句话,挑衅你一下,你就头昏脚软的一副任人摆布的蠢样——”
“喂!”汪树樱吼她。“就跟你说我那时是忽然傻掉了!下次见到他,我一定给他苦头吃,这次我不健忘,我会记得很清楚。你看,”她用力摇晃本子。“我马上要把今天受的委屈全部一字不漏记下来,天天复习,记住他带给我的痛苦,这次我绝对记恨到底,我会报仇的,你等着看。”
“OK,打算怎么报仇?就凭你小鸟服的脑容量?”
汪树樱恶狠狠地幻想起来。“我啊,下次看到他,首先,我要揪住他的头发,再踢他的肚子,咬他的手臂,再给他来个狠狠的过肩摔——”
管娇娇愣住,忽然哈哈大笑。“就凭你小鸡般的身材?”
“喂,警告你,不要把你老板看得这么扁!每天搅拌巧克力,我臂力很强的我跟你说。”
“OK,来赌好了,我赌五千块。如果下次见到他,你真的把以上这些动作全做了,我给你五千。”
“呴呴呴,你完了你,你真是把我看得很扁呴。”
“我第一天认识你吗?汪树樱,只要那个人道个歉,你就不忍心怪他,如果他再哭一下,你不只不会骂他,还会跟他道歉说不好意思让你这么难过。对不起,拜托不要哭了,要不要喝热巧克力?我请你。”
“喂!”汪树樱烦躁地揪抓头发。“我说我会报仇,干么不相信我?报仇报仇我会报仇!”
“好啊,很好啊,我非常期待。”管娇娇拍拍手。“拜托你一定要做到喔,现在经济不景气,拜托你这么好赚的五千块一定要赚到喔。”她笑咪咪根本不信汪树樱做得到。
※※※
杜谨明坐在办公桌前沉思。
黑色办公桌上,大量数据工整堆放,待批示的文件迭成一堆。中央,三大袋装着饮料的白塑料袋,突兀地搁在整齐的办公物件间。自从注意到汪老板后,她也像这样,梗在杜谨明严谨的日常生活中。
此刻,他置身皮椅间,长腿交迭,右手支着下频,凝视着早已经冷掉的饮料们。黄昏时,阳光流泄进来,映着半边身影,使他看起来就像电视广告里卖西服的男模特儿,相貌堂堂,身材颐长英伟。任谁也看不出在那副沈静的表情底下,竟然正为着某个女子深深困扰着。
他该怎么办?
把汪老板就那样丢在路边,她肯定气疯了,搞不好那头自然鬈因为怒气腾腾变成爆炸头了。想到汪树樱爆炸头的模样,他笑出来,可随即又重重叹息。
算了,干么苦恼?大不了以后都不去那间店。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是重要客户,不是合作广商,不是亲人,朋友都谈不上。他可以忘了这件事,以后不见面,这样就不用面对她的愤怒,犯不着去挨她的骂。
他在总裁的位置久了,他习惯当骂人的那一位。如果跟汪老板道歉有利益可图,他会忍耐,硬着头皮去认错道歉。问题是,区区一个汪老板,有什么利益可图?!她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没有。坏处倒是带了不少,比方说害他心神不宁啦、情绪反复无常啦、言行不像自己啦、耽误正事在这里胡思乱想啦,这全是她害的。
不行。
杜谨明扯了扯领带,他不要去挨骂。
拿起电话,杜谨明叫秘书进来。
“把这些都拿去丢掉。”他下巴瞄了瞄桌上的饮料袋。
“是。”吴秘书不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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