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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璀璨(出书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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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水还没有烧开,却听见有人开院门。文昕探头一看,原来是妈妈回来了。
“妈,你怎么回来了?”
余妈妈一边换鞋,一边说:“你爸爸说,怕你一个人在家吃不上饭。”
“我都多大了,难道你们不在家我就饿着?”
“我也这样说,可你爸不放心,非让我回来看看。”余妈妈问,“怎么样?吃过了没?”
“文昕!”有人在楼梯口探头,“我忘了带吹风机,把你的给我用用……”
余妈妈傻了,文昕也傻了。
他裸着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
美男出浴,发梢还滴着水呢。
余妈妈结结巴巴,问:“这……这个……”
他不愧是见过大阵仗,在三个人中最快镇定下来:“伯母,您好,我是费峻玮。”
余妈妈转头看女儿:“是小费?”
文昕点点头。
“哇!你没穿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不是……我是说你这样子跟电视里不太一样……”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突然回来了……我先上楼穿衣服……”
“没事没事。”余妈妈说,“快去,别着凉了!”
等费峻玮消失在楼梯上,余妈妈才哭笑不得地问:“他真是演电影的那个小费?”
“妈,他突然跑来……其实他可以算是我的同事啦……他这个人就是有点随心所欲……”
“哎呀,女儿,我应该拿手机把他刚刚的样子拍下来!一定可以上头条吧!”
“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八卦之心人人皆有,千年难遇的出浴艳照啊。”余妈妈说,“不过看着我女儿是他经济人的分上,就放他一马了!”
文昕哭笑不得:“谢谢妈妈。”
“他为什么突然来我们家?”
“我放假,正好也放假,而且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余妈妈很同情:“真惨,所有沙滩上一定都有狗仔队的长焦镜头等着他,所以他才没有地方可以去吧。”
文昕腹诽,哪里有那么夸张?
余妈妈说:“没关系,既然是你同事,他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们可以留他多住几天,只要他不嫌闷。”
“不行’妈,我打算明天就让他走,他这个人很麻烦的……”
听到费峻玮下楼的声音,她连忙闭嘴。
费峻玮风度翩翩,他与余妈妈握手,说:“总听文昕提起您。”
“一定抱怨我太啰嗦。”
“不是啊,她总自诩有一个又开明又活泼又漂亮的妈妈,今天见到阿姨,觉得真是这样子呢!”
余妈妈乐得合不拢嘴。
文昕瞪了他一眼。
晚上余爸爸回来,倒没有觉得大惊小怪。余妈妈告诉他费峻玮是文昕的同事,他也就点点头,打了招呼。
倒是余妈妈十分高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吃过饭后,文昕将房间收拾出来,对费峻玮说:“床单不是埃及的八十支棉,你就将就一下吧。”
“我平常没那么挑剔吧?”
“我怕招呼不周,你心情不好,突然去跟老板说不续约,那我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他怔了一下,才轻轻地说:“别提那个字,好吗?”
她本来正拍打着一个枕头,拍着拍着,手却渐渐地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有一滴眼泪落在枕套上,骨碌碌的,不见了。
他不远千里而来,她若无其事地相迎,整整一个白天,他和她都没有提起,他来的真正原因。
汪海。
他是怕她想不开,她心里明白。所有的度假胜地,国内国他哪里也不去, 就来了这里。因为她心情不好,一声不吭地躲回了家。
他从行李箱中翻找出一瓶液体:“给你的。”
“这是什么?”
“五粮液的原液,据说泡澡非常好,加几滴进去,比精油更能令人舒缓放松。”
她不由得说:“暴殄天物。这么好的酒,怎么可以用来泡澡?当然得用来喝。”
“人家是送给我喝的呀,可惜我酒量太差,所以便宜你了!”
她打开瓶塞嗅了嗅:“真香!”举手就对着酒瓶喝了一口,接着便倒吸一口凉气,连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他看到她这副样了,不由得说:“什么味道?让我也尝一口。”
她连忙抱住酒瓶:“不行!你要喝一口,非倒下不可!”
他突然俯身,温柔地吻住她。唇齿缠绵,十分流连。
过了许久,她几乎快要窒息了,他才放开她,喃喃地说:“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脸孔发烫,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一口酒,还是因为刚刚他的吻。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问他:“你要不要看电视?”
他摇头:“全是一群熟人演的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
“人家都俗,就你最雅。”
“我是说熟,熟悉的熟。”
“平卷舌不分!”
“文昕,我们去天台上跳舞吧!”他忽然说,“这样晴朗的夜晚,在星光下跳舞,一定很美。”
“外面气温只怕零下,看不冻破你的皮。”
他气馁了:“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浪漫的细胞都没有?讨你的欢心真难。”
她轻轻地说:“其实你不必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连说分手其实都不对,他们都不曾正式交往过。
他很快地答:“可是我们仍然是朋友是不是?哪怕从横店那年算起,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朋友不开心,我有义务来陪她。”
她勉强笑了笑:“走吧,我陪你去天台跳舞。”
是啊,哪怕已经分手了,总归是朋友吧。合作这么多年果换作是他遇上特别不开心的事,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去逗他开,心,陪伴在他左右。
她让他穿上羽绒服,自己也穿上了大衣。天台上果然很冷,星云低垂,大颗大颗的星子,仿佛一伸手就摘得到。他仰着头看星空,神色像个小孩:“哗,星星真漂亮。这里的大气没有污染,真好看。”
她把手机打开,播放那首《星光璀璨》。
他朝她伸出手,她将手交到他手中。
两个人随着手机细小的音乐声,慢慢踩着拍子。
星星挨挨挤挤,没有月亮,所以星光璀璨。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让她觉得温暖而安心。
他说:“电影剧本里有一段,是男主角和女生角在星光下共舞,拍的时候,我只想到你。”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说不出的动听。
她却故意岔开话题:“那有没有NG?”
“没有。”他说,“我想到你的时候,从来不NG,”
她不再说话,只是任由他带着自己,慢慢地旋转。
风吹得她脸颊冰凉,可是手是暖的,心里也是暖的。他和她独处的机会非常少,即使有,也大多是因为工作关系,很少可以像这样,奢侈地享受两个人的时光。
他亦不说话,只是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他的气息笼罩了她,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她可以听到的心跳,那声音令人温暖而迷醉。文昕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一般,只希塑这一刻长久些,再长久些,直到地老天荒。
“文昕?”
“嗯?”
“给我们放几天假,好不好?”
她懂得他的意思,虽然他们正在休假,可是他与她之间,从来来是工作居多,而她始终放不下的,更是她是他的经纪人,而她本不该逾雷池半步。
“之前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未来的生活里,我想也再不会有一个人,如同你一样。”他恳切地说,“就算是要分手,就算是你要嫁给别人,把未来的这几天给我,好不好?”
文昕没办法去拒绝他。
之前她的生活里,她也不曾像爱他一样爱过旁人,而未来的生活里,如果没有他,整个天空都将黯然失色。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天空因你而璀璨。
可是他并不能属于她。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下意识地逃避,似乎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不去面对一切。
不面对与他的别离,这种别离,并不是时间或者空间上的别离,而是距离。
心与心的距离。
她无法不答应他。
也许汪海的死令她格外软弱,面对人生中的一切,她都会想,到底值不值得。
有位女作家说过,爱,其实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既然以后漫漫的人生路都不再有他,那么完全拥有几天时间,对残忍的将来而言,是多么弥足珍贵的一段记忆。
何必顾忌太多。
她自欺欺入地想,就这样吧,放纵自己一次,把未来的幸福,全部挥霍。
然后,重新回到循规蹈矩的生活。
有流星划过天际,她轻轻叫了一声,指给他看。
他说:“可以许愿。”
而她说:“我没有愿望。”
既然所有的愿望都是无法实现的,不如不许。
第二天一早起来,文昕才发现费峻玮比她起得更早。
他刚陪余爸爸跑步回来。费峻玮一直有专业的形嫩教练,平常非常注意健身,所以长跑对他而言自然非常轻松。可是余爸爸板着一张脸,似乎很不高兴似的。
文昕进厨房帮妈妈做早饭,妈妈将她拉到一旁,关好厨房门,忧心忡忡地问:“你跟他,究竟怎么回事?”
文昕不愿意让父母担心,只装糊涂:“什么怎么回事?”
“你可不能对不起小梁啊!”余妈妈说,“也许小费在娱乐圈随便惯了,可是你要出淤泥不染,你是有未婚夫的人!你别骗妈妈了,你跟小费不是普通朋友。”
“妈妈,你别管我的事好不好?”
余妈妈脸色十分凝重:“妈妈从来没有在职业上反对过你,你希望留在北京,你希望在娱乐圈工作,妈妈也没说什么。你做的事情,只要是正确的,妈妈都会支持。可是感情上,你不能脚踏两只船,那是不道德的。”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余妈妈吓了一跳:“你和小粱分手了?”
“不是,我和小费分手了。”
余妈妈越发不解:“分手?你和他什么时候需要分手了?再说,如果分手了,那他为什么还嬲宦到家里来?”
“我工作上出了点状况,非常不好,所以他很不放心,正巧他也放假,就过来看看我。”
余妈妈半信半疑。
文昕深深叹了口气:“妈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来度假,假期一结束,什么都结束了。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再不会纠缠对方。”
余妈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文昕却将一切抛之脑后。
或许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所以,管它呢。
她和费峻玮去看解冻的黄河。
非常壮观。
站在河堤上,浑浊的河水不停地向东流去,冰块被波浪挤到了岸上,好像无数巨大的玻璃碎片堆在一起。
她告诉他:“这个叫凌汛。”
“真是壮观”
小时候常常育水患,那时候家家户户还有防汛任务,都会到提上埴守。
“初春很冷,妈妈专门给爸爸做了一个暖炉,让我送到堤上去。暖炉里装的全是煤,太重了我拎不动,走一步,歇两步,等我走到,煤也快烧完了。”
“你爸爸驾你了?”
“没有,他一把抱起我,说:“乖乖,你怎么来了?这么重的东西,累坏你了吧?”
“你爸爸真疼你。”
她转过脸来看他:“是,所以他对你不好。因为他觉得,你非良人。”
因为他和她根本就没有未来,他心里太清楚,所以歉疚。
“是我太自私,我本不应该来。”
“不,见到你我也觉得很高兴。”她说,“你说过,哪怕是朋友,你仍旧关心我,所以你才来。”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中,他格外讨好余爸爸。只是余爸爸寡言少语,也不怎么搭理他。
余爸爸去杀羊,他也跟着去帮忙,余爸爸去收草料,他也跟着去扛工具。后来余爸爸要去耕田,他也要跟去。文昕觉得好笑,但只能由着他。
余爸爸耕了两垄地,接了个电话,就赶到厂里去了。
文听接着开拖拉机,费峻玮本来在一旁看着,这时却非要学开拖拉机。
文昕只得教他。他虽然有驾照,但拖拉机的驾驶法与汽车完全不一样,他手忙脚乱,拖拉机仍旧冲上了田埂,惊得旁边一头耕牛“哞哞”大叫。
费峻玮本来就惊魂未定,听到牛叫差点没从拖拉机上摔下去,他抓着文昕的衣服,问:“那是什么声音?”
“牛啊!”
“我认识那是牛!可是它的叫声为什么这么奇怪?”
“牛都是这样叫的,你不会连牛叫都没听过吧?”
“拍戏的时候,牛不是这样叫的。”
“拍戏那是水牛,这个是黄牛,而且它生气了,叫声也不一样。”文昕指着拖拉机后的沟壑,“看看你犁的地,都歪得成蚯蚓了。”
“第一次耶,放心吧,第二次保证不这样了!”
他认真地在田里工作了一下午,到了黄昏时分,居然也可以犁出像模像样的深沟了。
文昕让他下来喝水,他从拖拉机上爬下来,一口气喝掉半瓶水,问也:“我当个农民还行吗?”
“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农妇,山泉,有点田。多好。”
她笑了笑。
所有短暂的、虚妄的‘都是不能长久的。他可以因为新奇而学习犁地,可是,他终究不可能在这里开一辈子拖拉机。
他阳她坐在田埂上看日落。
残阳如金,风吹得远处的树梢一层层起伏,像是湖中的浪花。
漫天的晚霞,映红了他和她的脸。
他问她:“这块田里会种什么?”
“苜蓿。”她说,“给羊吃的一种牧草。”
“你说过……你家在河套,到了夏天,河滩上长满了苜蓿,河滩边全是白云一样的羊群,‘风吹草低见牛羊’,说的就是这个……你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想着,那风景一定美极了,我想到你家住的地方来看看……”他轻轻地说,“现在终于见着了……”
许多年前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名,而她还只是个小助理。
君未成名我未嫁,多好的时光。
只是世事从来不由人,那时候的她并没有想过会与他有纠葛;而那时候的他,只怕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田头,与她说着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太阳一分一分落下去,她觉得时光如此惆怅,如此奢侈。
马上就天黑了。
东方紫色的天幕上,已经有一颗明亮的大星升起来,像是一只孤独的眼睛。
他说:“文昕,以后看到星空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
明天他们的假期就结束了。
明天,他和她的一切就结束了。
她开着拖拉机载他回家。拖拉机没有大灯,车头的一盏灯,照得并不远。
有一只蛾子,一直绕着车头飞,流连不去。本来这季节,还没有什么飞虫,可是它扑簌着翅膀,不停地撞着那盏灯。轻微的“叮叮”撞击声,在夜风中听来,似乎格外凄惶。
他突然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
那条围巾原本是她织的,他拿走后一直没有还给她。
他说:“还给你,我不要了。”
拖拉机“突突”的声音四散在风里,一路颠簸,远远已经看到人家的灯光。即使拖拉机的速度再慢,这条路,也已经快要走完了。
他们并没有搭同一航班回去,费峻玮比她先走,她搭晓两个钟头的飞机。
在旷野中,他们可以无拘无束地牵手,欢笑,交谈。
回到人群中,回到城市里,他们就隔蓍干山万永。
从此天涯咫尺,各自两端。
Vickie已经出院上班,替她处理掉不少堆积的工作。文昕额手称庆,说:“vickie,幸好有你。”
“这么见外做什么?再说如果不是你送我去医院,我恐怕不能站在这里。”
她不想给他打电话。
其实即使不看到星空,她也会想起他。
下班后她就打给梁江,他问:“度假回来了?”
“嗯,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饭?”她需要一块石头来填补胸口的那块缺失,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某些人失恋后会突然闪婚。
因为太痛,所以想抓住任何不相关的事情,让自己变得麻木。
他问她:“想吃什么?”
“上海菜。”
“那我订位子。”
她问:“上次那家私房菜行不行?我很喜欢手剥笋。”
“那是江浙菜。”
“那就江浙菜吧。”
“好的,不过今天周末,不见得有位置。”
“你认识老板。难道不可以vip下?”
他笑:“去那里吃饭的,人人都认识老板。不过难得你点名想吃他家的菜,我一定努力订到位子,不辱使命。”
果然,晚上他来接她的时候就说:“幸不辱命,虽然今天预订全满,不过我仍旧托老板腾出一间厢房给咱们吃饭。”
她笑了笑。
等到了地方一看,果然生意火爆,院子外头停了一溜车,沿着胡同一直排到胡同口去。
上次来的时候太黑,这次多了几盏灯笼,远远就看到照壁被映得光彩流溢。
一绕过照壁,发现两边抄手游廓里也挂上了一盏盏宦灯,做工细致,不像是外头卖的那些粗制滥造的酒店用品。
老板仍旧亲自出来迎客,见她看灯,笑呵啊地说:“均隋客人摔了一跤,说黑灯瞎火的,简直像个黑店,我们就加上了这些灯。”
文昕说:“这灯哪里买的?挺好看的。”
“外头哪儿有得卖啊?全是史诗大片里的道具。”老扳摇头晃脑地说,“你仔细瞅瞅,是不是《孤臣孽子》里面的那些灯?”
文昕定睛一看,再回想影片中宏大而华丽的宫廷场景,不由得哑然失笑:“果然是,太子拿剑飞奔的那条走廊,导演还曾经给过这些宫灯一个特写,怪不得我觉得眼熟。”
老板十分得意地说:“我亲自去道具库挑的,一盏盏擦干净挂起来。”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文昕才问梁江:”这里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姓马,以前做电影的美工,拍过《风云录》、《天子剑》,还有《殿下》……”
“哗!原来他就是马骐方!”文昕叫起来,“一代宗师马骐方,业内最有名的美工之一。《风云录》拿过一尊金奖!《天子剑》也是!我小时候就是看着他拍的电影长大的!”
粱江好笑地看着她:“要不要请他出来签名握手合影?”
“会不会过分?”
“没事,经常有粉丝慕名而来,他应该习惯了。”
上菜的时候,梁江这的将马骐方请出来。文昕又握手又合影又讨签名,大笔一挥名,就签在餐巾上,说:“我们经常送餐巾给客人。”
“谢谢谢谢!”文昕不胜感激。
“哪里,有观众还记得我是最开心的事情,尤其是你这样的美女观众!”
文昕大着胆子问:“您已经有十年不数美工了,为什么?”
“我太太病逝,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对人生有新的追求。
而且天天粘假花,做假景,终于觉得厌倦了。于是拜师学艺,开始做菜。”
文昕真心地说:“您擞的菜真好吃。”
马骐方大乐:“谢谢!”
吃饭吃出了这样一位人物,文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回去的路上,她说:“哪天我要是辞职,就去开家甜品店。”
“为什么想开甜品店?”
“因为吃过甜品,人的心情就会好。我希望人人都有好心情,所以要开甜品店。”
“你真的不想当经纪人了吗?”
文昕豪爽地说:“还没有带出十个八个大红大紫的大明星,怎么可以金盆洗手!”
“是,是,事业起码要做到马大师那个样子,再金盆洗手也不迟。隔了十年八年、仍旧有美女观众记牢他。”
文昕笑:“我其希望帅哥观众记牢我。”
“哗,要求更高!”
文昕随口问:“你是怎么样认识马大师的?他这个餐馆,其实并不好找。”
“有一次我们CEO过来,大中华区的总裁私人宴请,就在马大师那里。说他做的中华料理最地道,而且,身世传奇,是电影界的一代宗师,不是凡人。CEO非常迷恋艺术,跟马大师聊得十分开心。而且,他竟然还看过一部马大师的电影,特意跟他聊了里面的场景美工。那次宴请我是陪客,就这样认识了马大师。”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他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然后用蓝牙接听,“是我。不,不方便。行,可以,我回家之后再打给你。”
等他挂上电话,她忍不住问:“女朋友?”
他吓一跳,连忙撇清:“是我哥,他问我是否方便替他看个法律文件,我在外头,当然不方便。”
“如果很急,其实你可以过去,我打车回家就好。”
“不,送女士到家是义务,何况你是我的女朋友。”
大约是怕她多心,所以赶紧给她正名。她不由得微笑道:“那么,男朋友,你下周五晚上有时间吗?”
“回头我确认一下,有些公事是助理安排的,我不能确定。”
“好的,我希望你尽量有空。”
他一直非常聪明,所以马上问:“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我生日。”
“啊!”他马上说, “再要紧的公事我也会推掉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过生日。”
真好,幸而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可以陪着自己的。
有时候被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起码省心省力。
生日那天公司照例有福利蛋糕,订来送给文昕。大家趁午休   “我生日。”
“啊!”他马上说, “再要紧的公事我也会推掉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过生日。”
真好,幸而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可以陪着自己的。
有时候被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起码省心省力。
生日那天公司照例有福利蛋糕,订来送给文昕。大家趁午休“我去接。”Vickie放下蛋糕,回到自己座位上去接电话。
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神色凝重地回来,对文昕使了个眼色。
文昕知道有事情发生,不动声色端起蛋糕,走到里间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关好门。
VicHe这才告诉她:“有一段视频,在网上。”
“是什么?”
“小费开车撞在护栏上。”
文昕心一沉。
“是主干道旁的某银行监控器视频,不知道被什么人上传。拍得很清楚,他撞车后是你赶过去的。文昕,你没有说过。”
“我以为是小事,所以没有和你们沟通。”文昕心乱如麻,“网站怎么说?”
“点击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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