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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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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你一点也没变啊,一眼就认出了。”一个个头近170的女人笑得很灿烂,“我是豆子啊。”
活泼的小豆子竟然长那么高?想当初她永远是站第一个,坐第一排,看人都要抬头的女娃娃,现在倒要姜越越抬头看她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个了?哈哈,我很你说哦,大家都不相信,我上了大学后长了十公分呢,所以啊,什么骨龄啊,封闭啊也不是都可以信的,科学也不是真理啊。”豆子很自来熟地搂着姜越越的肩膀。
姜越越觉得这真是天方夜谭。
慢慢地,才将人都认全,那时候的学习委员,副班长,卫生委员,小恶霸,小娘皮,大黄花闺女……一个个绰号套在现在成熟的面孔上,姜越越有了亲切的感觉。这些人混得好的现在有个经理的头衔,混得差的现在在送快递,也有不上不下的,在国企混日子,在夜市摆地摊,在网上开淘宝,总之是各得其所。
“结婚的请举手!”豆子喊了声。
这班行情太差,一个也没有。
“我快了,就在下下个月初,到时候你们得要来呀。”姜越越笑着说了喜事,“不要送钱。”
众人立刻围过来,问题狂轰滥炸:“男方多少岁?”“有钱有房有车吗?”“长相上中下哪一等级?”“身高体重三围是多少?”“婆婆难搞吗?”
“你们去看看我的校友录,订婚的照片已经放上去了。”姜越越很慷慨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啊?放上了去啊?诶,好久不去了,等会回去一定得看看。”
“人呐,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差开的,你看我刚失恋,越越你就要结婚了,明年你就有小孩了,我估计还得慢慢找,等你小孩三四岁了我可能还是独身,诶。”大黄花闺女感叹,“差距就是一点点拉开的,以后就是条壕沟,壕沟啊。”
姜越越笑:“哪有那么夸张,结婚这种事情快起来很快的。”
“越越,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吧。”豆子啃着鸡爪。
姜越越想了想,微微笑了笑:“嗯,不错,挺不错。”
正说着,包厢门被推开,高三七班又一位同学进来,而这位同学明显是这帮人可以狠狠打趣,起哄的对象,因为她穿了宽松的孕装,面色圆润,手轻轻按在腹部。
怀孕了。
余佑琳进来的时候就笑着道歉:“诶,我来晚了,车子有些堵。”
“啊!佑琳,你有喜了!”众人立刻围过去,三十多双眼睛盯着那圆圆的肚子看。
姜越越也认出了余佑琳,想当年她是插班生,在高三时候才加入高三七班这个集体,一进来便宛若一阵春风轻拂,缓解大家备考紧张的情绪,也对,她学习刻骨,个性温柔,待人处世诚恳大气,乐于助人,大家都很喜欢她。
“快坐下快坐下,孕妇是不能累着的。”豆子立刻扶着余佑琳坐下,将桌子上盘盘碟碟推过去,“孕妇得多吃点,不能饿着。”
“没事,才五个月呢。”余佑琳微笑,“干嘛搞得那么紧张?”
姜越越不禁瞅了瞅她的肚子,心想五个月的肚子是这样大小的,那六个月呢?七个月呢?什么时候能变成一个球?
“姜越越,你要结婚了?”余佑琳温柔的目光从大家身上挪开,直接落到了姜越越身上。
姜越越有点小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校友录上看到的。”余佑琳说,“新郎很英俊,恭喜你。”
“谢谢,也恭喜你,希望是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子。”姜越越笑。
余佑琳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只要孩子健康就好。”
“那你现在请产假了吗?需不需要工作?”姜越越问。
“现在在家,工作已经辞掉了。”余佑琳说,“安心养胎。”
姜越越看着余佑琳平静中有祥和的面色,心里不自觉想到以后自己怀孕的样子,会不会也像她这样时不时低头看看腹部,用手轻轻抚摸,像抚摸一个珍宝。孕育还真是一件美丽的事情,瞧瞧余佑琳,现在皮肤多好,多有光泽,不比十八十九岁的少女差。
东西全部吃得一滴不剩,茶水喝饱,大家鱼贯而出。姜越越打算到附近的百年老店买袋芙蓉酥,姜妈妈总在她耳边念叨,芙蓉酥是邵奶奶最爱吃的东西,要多买点。
“姜越越。”余佑琳走到她边上,轻抚腹部,“我有事和你说。”
“啊?”姜越越没想到余佑琳还会有事和她说。
“单独和你说。”
附近有家很小很简陋的面馆,名字有些傻,叫“面面面”,余佑琳带着姜越越进去。一坐下,姜越越就直接问:“有什么事需要和我单独说的?”想了想高三那一年,她和余佑琳还真没什么交集。
“我之前就在邵氏工作,职位是邵柏屿的秘书。”余佑琳用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桌面,语调淡淡的,像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邵柏屿有过段感情。”
姜越越一怔,第一感觉就是这世界真的太小,小得让人尴尬和难堪。
“不过,这段感情是我付出的比他多,他一直对我很好的,但从不给我承诺,我也曾经一时头晕脑热幻想过和他的将来,后来发现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早知道他有个未婚妻,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我一厢情愿地觉得他应该是不爱那个未婚妻的,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罢了,后来他告诉我了,我不是傻子,知道他要放弃我了,要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余佑琳一边说一边抚摸自己的腹部,动作一直没有停,“我在校友录上看见你的订婚照,才知道是你,姜越越,你真的很幸运,我高中时候就很羡慕你,你出身好,父母有钱,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从没吃过苦头,穿最好的衣服,就算是文具也是用最好的,我真的很羡慕你。”
姜越越觉得脑子一片混沌,有个问题简直要破口而出。
“各人有各命,从小爸爸妈妈就告诉我,我的起点远远落后于你们,只能更努力,更拼搏才能追赶上,不,也许追赶不上,但至少让我不是那么落后。现在我知足了,和爱我的人有了宝宝,下个月也要结婚了。”提到宝宝,余佑琳收了收伤感的情绪,又面露平静,“他是个公务员,出身简单,这辈子都不会像邵柏屿那样有本事,可他爱我,他愿意娶我。”
孩子不是邵柏屿的,姜越越悬在胸口的石头落下,可不知为何还是堵得慌,她不知道参加一场简单的同学会竟然听到了准老公的八卦,而这八卦还不能一笑置之,这是一根刺,狠狠给她一个狼狈:邵柏屿当你孩子哄呢,他认真对过你吗?要是认真,那怎么会让你来面对这种场面。
“你也许觉得我很坏,偏偏要告诉你,我也想过忍住不说,但始终忍不住。”余佑琳语调还是淡淡的,“我没想过破坏你们的感情,反正也破坏不了,你们本来就是门当户对……今天本也没打算来参加同学会,但还是来了,因为有预感你也会来,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有冲动告诉你但一直忍着忍着,现在还是忍不住。邵柏屿说过我和他的事情绝对不会被你知道,你知道我听到他那句话之后的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很下贱,连一个存在都没有,而当时我的想法就是要让你知道,至少让你难受难受,我真的很坏,我知道。”
她倒很坦诚,坦诚到将所有话全部说尽,姜越越似乎没什么话好说了。
“你有没有话对我说?”余佑琳问。
姜越越想了想:“你了解邵柏屿吗?你喜欢他什么呢?”
“除了他订婚的事情之外,他什么都会和我说,他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打火机,喜欢什么咖啡什么酒,喜欢什么地方的什么风景,很多很多,我想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虽然一定比你少很多。至于喜欢……他几乎全部我都喜欢。”
姜越越其实想告诉她,你错了,我了解他远远比你少。喜欢他也远远比你少。突然觉得很是可笑,她这个未婚妻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邵柏屿,邵柏屿喜欢吃什么菜?什么牌子的打火机?什么咖啡什么酒?什么地方什么风景?诶,她一无所知,而荒谬的是此刻她对自己的一无所知完全没有愧疚。
服务员上来,笑着问要点什么面吃,姜越越摇摇头,直接起身:“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去当心一点。”
**
“邵柏屿,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姜越越在马路上拨了个电话过去,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倒可以将各种情绪暂时淹没。
邵柏屿似乎没听清楚,反问:“越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这一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很清晰。
邵柏屿愣了愣,立刻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要了,我好困,马上要到家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姜越越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也没啥力气,要先睡觉。”
说完挂下电话。
还真的很奇怪,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姜越越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放下了,她沉沉地睡去,一个梦都没有,那叫一个香甜。
邵柏屿自然是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她约她见面,他心里想昨天她的话大概是个玩笑或者是个试探,女人都有婚前恐惧,况且姜越越的性格一向不怎么成熟,有些惶恐,说出悔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他们约在咖啡厅。咖啡厅一向是个很适合谈论比较严肃,纠结话题的地方。咖啡是苦的,人的表情也不会是甜的。
“越越,昨天睡得好吗?”邵柏屿一身西装革履,一坐下便温和地问。
姜越越点点头,不让他绕开话题:“邵柏屿,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
邵柏屿微笑:“越越,你是在开玩笑?”
“不是。”姜越越神情认真,“就算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小孩,但也没有不懂事到这步,这个玩笑我不会乱开的。”
“那原因是什么?你总得给我个原因。”邵柏屿按了按太阳穴,事情倒比想象的复杂。
“因为你不诚实。”姜越越正视他,“还有,我想我并那么不喜欢你。”
这两点,足以让邵柏屿的心沉到底下,对第一点他感到有些心虚,对第二点他感到很难受。
“你听了什么谣言?”
姜越越摇头,说得直接,不绕圈子:“我想不是谣言,你之前有过一段感情,为什么骗我说没有?而且当时你已经和我订婚了,竟然还继续发展那段感情?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第一次对他说话用了凌厉的神情。
“越越,你为什么要听别人说的?而不相信我?”邵柏屿缓缓道,“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幸福,总会造谣生事,以离间别人的感情为乐。”
姜越越盯着他,沉吟很久才说:“你现在还在说谎,我们没必要谈了。”
说完,姜越越变起身,拿起包要走,邵柏屿一把拉住她:“回来,我们的问题没有解决!”
他急了急,将她有些狠地拉回座位。姜越越怒视他:“那前提是你不要当我是孩子,不要对我说谎!”
“好,我不说谎。”邵柏屿举了投降状,“我的确有段感情,在和你订婚之前的,和你订婚后我就没打算和其他女人有纠葛,至于为什么没立刻分手,是因为我不想太伤害她,但意识到这是拖不得的之后,我立刻坦白了,越越,你觉得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吗?人总是会有一两段感情,谁也不没有童话里的水晶球,可以照出以后要和谁过一辈子,要是知道谁也不会走弯路。”
姜越越不打算和他辩了,反正也辩不过他:“好,就算你没错,我还是决定不和你结婚。邵柏屿,我们相处方式有问题,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为了长辈,为了所谓的门第勉强在一起没意思,以后我们会后悔的。”
“越越,了解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邵柏屿想了想说,“而且我喜欢你,越越,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了解是要一个过程,但从订婚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你根本不让我了解,也没有试图了解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裙子吗?这是最最基本的问题,你一定回答不上来。我承认我现在气的是你隐瞒我发展其他的感情,可冷静下来想想,除了这个外,我们根本的问题就是不适合。”姜越越说,“我和你一起,我没有感到多大的快乐,反而很拘谨,像被一个绳子捆绑住,这种感觉不好受。”
邵柏屿彻底怔住,没想到姜越越如此有想法,还一层一层,有条不紊地说出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而手机又不恰当地响起,邵柏屿接了电话,示意姜越越等一下,他先起身走到外面谈生意,匆匆谈了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姜越越已经不在了,桌面上只剩一杯一口没喝的咖啡。
**
婚期将近,邵姜两家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姜越越却直接说出了不要结婚。姜妈妈手一软,碗落在瓷砖上,连忙说了句岁岁平安,叫阿姨清理干净。岁岁平安是说说的吉祥话,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
“姜越越!你疯了吗?你竟然学电视上要做逃跑新娘?”华小昕在电话里大喊。
“逃跑新娘?”姜越越转转眼睛,“小昕,我没疯,也没痴,我很正常,这几天睡得很好,夜夜无梦,整个人都轻松了,我想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让我来照顾,疼爱你
这段时间,姜越越真是有家归不得,除了每周四天去学校外,还有三天她几乎都耗在外面,没事找事做,可不,要是一回家便听到姜妈妈的唠叨和姜爸爸的唉声叹气。姜妈妈说到最后甩下一句“妈妈找大仙帮你算过,你要是下下个月初前不结婚,这辈子就没指望嫁人了。”
不知为何,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冥顽不灵,和所有长辈,权威,世俗,流言蜚语唱反调,姜越越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不想和邵柏屿结婚,不想为了结婚了结婚。
周六一大早,姜越越就溜出去,先去了图书馆看了整整一上午的书,中午吃了碗面条,下午再泡在博物馆,临近晚上又闲逛到星河广场,手机一路震动不已,是邵柏屿的来电,她一个也没接。
闲逛在手表专柜,姜越越一怔,她好像看见了凌少旸,一身休闲西服,身材高挑,站在女士手表专柜挑选手表。应该是他,姜越越觉得自己没看错,直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少旸转头,看到姜越越也是意外,微笑道:“越越。”
姜越越兴奋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通知我?”
“回来三四天了。”
“怎么都不通知我?”
“发给你短信了,你没回。”
“啊,抱歉,应该是我漏看了。”姜越越这几天几乎不碰手机,来电,短信全部无视,没想到也顺带无视了凌少旸的短信,“那你等会有时间吗?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正说着,一位漂亮优雅的女人款款而来,姿态亲昵地站在凌少旸身边。
原来是陪女伴买表,姜越越瞬间有些尴尬,很礼貌婉转地回避:“我约了人,大概已经在门口了,我得去看看。”
还没等凌少旸说什么,姜越越已经一溜烟地跑开。
脚刚迈向电梯,姜越越的手便被轻轻地按住,顺带往后拉。
“是我妈妈安排的相亲,不过人家没看上我。”凌少旸说。
姜越越木讷地哦了一声。
“你不是说要去吃点东西吗?”
姜越越又是木讷地哦了一声,完全不准备圆刚才约了人的谎。
凌少旸自然不会戳穿她刚才拙劣的借口,缓缓松开她的手,走在前头:“那就走吧。”
姜越越坚持要请客,凌少旸点头说好。两人最终到了宝楼夜市边的大排档。
点了一桌子的小海鲜,吃了一半,姜越越看看凌少旸面前的啤酒,问:“我也想喝啤酒,这果汁好像兑水过,一点也不好喝。”
凌少旸点头:“可以,但啤酒也不会是甜的。”
啤酒很苦,姜越越吮一口就蹙眉头,看看凌少旸,他正很认真地低头用筷子挑鱼刺。回来四五天了,估计早就知道她和邵柏屿解除婚约的事情,可从重逢到现在,他一丁点也没问起这个事情,连旁敲侧击都没有。
“老凌。”
“嗯?”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姜越越说,“我和邵柏屿不结婚了。”
凌少旸抬头看她,一双眼睛漂亮得和黑曜石一样,问得直接:“听说了,但不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喜欢他。”
凌少旸放下筷子,浅笑了一下:“越越,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有喜欢过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越越反问。
“喜欢这个东西也难把握的,或者说太概念化了,而生活完全是另一个词汇。”
姜越越再天真,这一刻也明白了,凌少旸是和两家长辈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理所当然地觉得她这个不结婚的理由幼稚可笑,非常不成熟,意气用事的成分居多。
“也许吧,我的确是很任性无知,也是个傻子,不会把握面前的幸福,可我不想改变,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让我为了婚姻去成熟,去懂事,我……可以做到,但不想去做,那样很累,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个样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闯了祸也不怕,很多人告诉我说这是我因为我有优越的生活环境,有很多人保护我,我也明白,于是肆无忌惮,有些事情明明是这样算是最好,而我偏偏要那样。”
又喝了一口啤酒,大口大口苦涩灌下去,喉头有些发麻。
“老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和你一个人说,我有过喜欢的人……对他,不知道算不算是一见钟情。我看着他会很紧张,脸会发红,心也会跳,那次去金玉满堂跳舞,我和别人跳都没事,只有和他跳,连站都站不稳,后来我借口肚子不舒服逃跑了,其实只是不敢贴他那么近。他很好,很温柔,也很沉稳,有耐心,从不会嫌我烦,他很聪明,很能干,好像没有难题可以难得到他。
“我暗恋他很久,一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感觉到他对我没什么意思,可我这人就是藏不住话,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来,至少让他知道。我在他生日那天,准备了份礼物,将想说的话写在贺卡上,后来,我还是没有勇气,跑到洗手间将贺卡撕了,说到底,人还是向往被喜欢而害怕拒绝的。
“他恋爱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邻桌是一大帮年轻人,笑着说黄段子,声音嘈杂,一只空啤酒罐被踢飞,远处的一只猫呜咽了一声狼狈而逃。
凌少旸看着姜越越,沉吟很久:“越越。”他是个成年男人,哪里会不知道小女孩的心事,可没想到这心事埋得那么深,那么细致。而此刻听姜越越的表白,不知为何,内心很冷很硬的一块地方慢慢地被融化。
“吃菜吃菜!”姜越越立刻将筷子探向那盘扇贝,又喊老板娘要了两厅啤酒。
天很应景地下起雨。姜越越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想打瞌睡。
“越越,下雨了,我们走吧。”
凌少旸过去扶起她,脱下外衣遮在她身上,带着她小跑到巷子口,上了车。
姜越越一身湿漉,本能地往热的地方靠,头贴在凌少旸的胸上,她微微眯着眼睛,耳朵贴着单薄的衬衣,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响亮,有节奏的心跳。凌少旸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越越?想睡觉了?”姜越越点点头,又摇摇头,手更是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
他这样根本无法开车,轻轻用力推开她:“我开车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下,等到了再叫醒你。”
姜越越一个劲地摇头,像条粘皮糖死死粘在他身上:“我不要回家,回家好烦,他们都说我不懂事……妈妈还说有个很有名的大仙说我下下个月初前不嫁人,就一辈子嫁不掉了……鬼话连篇,哄孩子呢。”
凌少旸垂眸,姜越越的脑袋搁在他胸上,他稍稍低头便可以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花果味,还有她那片被淋湿后贴身的,漂亮的曲线,不得不说,怀里抱着这样软软绵绵的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假的。
“老凌。”
“嗯?”
姜越越突然抬头,一双眼睛用朦朦胧胧的眼神看着他,突然撅起嘴巴在他下巴,离唇不到一寸的地方重重亲吻了一下。
凌少旸微微怔了怔,面色沉静依旧,但眉目间显露出一种难捱的神情:“你喝得还真不少,现在在做什么呢?还知不知道?”
姜越越点头:“我在亲你,你怎么都没有反应?”
一句话,让凌少旸的理智有些塌陷,他慢慢地伸手捧住姜越越的脸,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唇,声音低沉:“你想亲我?”姜越越迷茫地点头。“真的?”姜越越还是迷茫地点头,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凌少旸便压了下来。
姜越越只觉得有道重力将她推倒车窗上,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她的鼻尖全是一种男人的味道,纯荷尔蒙的味道,淡淡的辣。凌少旸就那样,整个身子将她圈在一个有小又窄的空间里吻她,吻得那么激烈,让姜越越都透不过气来,只感到到他冰冷的唇,滚烫的舌,长驱直入,与她纠缠,让她一点喘气的罅隙都没有。
他想他大概是醉了,或是被她动人的表白灌醉,或是被她身上软软的香甜灌醉,这些年来,第一次,他对她有了出于意料的邪恶感。少了理智,多了沉陷,他的吻慢慢落在她的下颏,脖子,一边吻一边解开她的衣扣,闭着眼有些贪婪亲吻她白皙光滑的肩头。
姜越越一阵酥麻,倒抽了口气。凌少旸听见她的反应,这才慢慢睁开眼,发现面前的姜越越已经一身凌乱,她的衣服扣子被他解开,而他的手还覆盖在她胸口的温软之处。
如果现在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绝对是以为小两口把持不住,在车内掀起旖旎风情。
“越越,抱歉。”瞬间理智回归,凌少旸立刻住了手,快速帮她扣上衣扣,整理好衣服。
姜越越迷迷糊糊地往车窗上靠,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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