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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卧底小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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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钱,妈妈桑面目突地狰狞,“还钱?”
大概是认识到我是个“垂死”之人,下一秒,妈妈桑还是软化了下来,冲我挥挥手,十分疲累道,“把你的工资结一结就给我赶紧滚,别让老娘再看见你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哭得更大声,这时莉莉莎姿态婀娜地站了起来,笑着对妈妈桑道,“妈妈,你歇歇消消气,我把这倒霉孩子送出去,免得她在你面前杵着让你长针眼。”
妈妈桑点点头,白了我一眼,扭头对众人凶道,“怎么?看起热闹来没玩没了了?还不给老娘去上班!!”
众人鸟兽散,而我无限“落寞”地走出魅色,在浮光掠影下,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
莉莉莎陪我站在魅色三四百米外的马路上拦计程车,星星在天上笑着眨眼,莉莉莎冲着我眨眼,调皮得根本不像沦落风尘多年的世故女郎。
我和莉莉莎是属于一见如故的那种,彼此磁场接近,哪怕接触时间不长,但从她那双光明磊落的眼睛和爱挤眉弄眼的调皮神色里,我感受她内心为自己保留的一片净土。
出淤泥而不染,迎合这腐朽世界的同时为自己保留最真的东西,这是我对莉莉莎的评价。
在我看来,一个聪明女郎偶尔露出的孩子神色,比任何语言更富有说服力。
莉莉莎看穿了我。
她弯腰哈哈大笑了一阵后,戳着我滚烫的额头,戏谑道,“你有种,发烧被你绕成白血病,还什么阎王爷身边磨墨的丫头,太扯了哈哈哈。你这女人,简直奇葩,不服都不行。”
刚才的哭戏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我顺势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朝她会心一笑,“不扯那老妖怪能放我走吗?我容易嘛我,老娘一天没吃饭,哭得肝胆都痛了。”
莉莉莎狡黠一笑,夸张道,“哟,没吃饭你就这么了得,要吃饭了那不得去演琼瑶剧了。”
我扒扒乱发,晕眩了一阵,“那是,我有才有貌的,沧海中一颗遗落的明珠,不瞒你说,琼瑶奶奶就是根据我的原型写的还珠格格。”
莉莉莎又笑得花枝乱颤,我跟着她一起开心笑,过了好半天,莉莉莎倒是颇为感伤道,“这么多年,你倒是头一个这么快从那个鬼地方脱身出来的,出来那么难,听姐姐的话,以后可别进去了。像姐姐这样,洗都洗不干净身上这股味道。”
我听出她话里那掩之不去的忧伤,淡淡的,却进到听者的心坎里去。
我紧了紧她的手,有个了决定。
我微笑站好,伸出手面向莉莉莎,“来,美丽的小姐,咱们重新认识下吧。”
莉莉莎楞了楞,眸子闪亮美丽。
“方亮亮。”
“倪莎。”
我抱住莉莉莎,在她耳边真诚道,“做朋友吧。”
“早就想了。”她嘻嘻应着,“姐姐很寂寞呢。”
回家前我用最后的体力去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在路边小店买了碗白粥,怕饿死备了点饼干,经过眼镜店外面的镜子时,我稍稍停了下来,只见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黯淡无光,憔悴,毫无血色,刚才痛哭流涕了一场,眼皮还是红肿的。
身边有一对情侣手牵手微笑走过,我瞥了一眼,回头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脸,想起唯一此刻说不定正枕在傅辰的肩膀上撒娇,我落寂地再看一眼镜子中的可怜虫,忿忿离开。
烧吧烧吧,烧死我这可怜虫最好。
我气喘吁吁回到家,在沙发上苟延残喘了一阵,起来把粥喝了,喝了一半实在咽不下去,也不勉强自己,吃了两片退烧药,发了个短信告诉东子我已经后撤了,让他自己机灵点,再坚持个几天我们姐弟就能跟那鬼地方彻底拜拜了。
发完了短信,我调出康子弦的号码,用力地呸了一下,然后关机,拔出SIM卡,潇洒地往后一抛,也不管扔在哪个角落,心情顿时愉快,摇摇晃晃地站起躺下,闷头睡我的大头觉。
大概是出门又吹了凉风,我发烧的症状越加严重,全身酸痛无力,整个人昏昏沉沉,皮肤是滚烫的,却还是冷到骨髓里,非常痛苦。
每一分钟我都觉得难熬。
好在后来还是睡着了,等我悠悠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灵魂还在,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沉重到挪一寸也费力。
我爬着下了床,几乎一天一夜没进食,早就没了力气,我是扶着墙走进卫生间的。
草草刷了牙,洗了把脸,却依旧精神不济,于是又扶着墙回去,打算吃点饼干补充体力,可笑的是,平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拆开的包装纸,这次我却死活拆不开,我越拆越暴躁,最后一把将饼干扔在墙上。
扒着头发在沙发上生了会闷气,瞥了眼这所房子里唯一能吃的食物,我刮了刮鼻子表示投降,站起来翻箱倒柜找剪刀,一通乱找,最后终于在报纸堆里找到剪刀。
一番动作下来,已经是要了我的要命,骂娘的力气都没了。
就着凉水,啃了点梳打饼干,又吃了退烧药,后来实在坐不住,我又扶着墙壁躺回去睡了。
兴许是睡多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放眼冷清的四周,这边有面墙,那边有面墙,左边有面墙,右边有面墙,墙内只有蟑螂,没有亲人走动,没有人爱怜地摸摸我的额头,给我安心的笑,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确确实实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好男人傅辰被我赶走了,我怪他不理解我的工作,嫌他婆婆妈妈,嫌他不给我自由,所以我潇洒地说,“既然你不能理解我,那么我们趁早分开,早分早超生。”。
回想起半年前我们天天吵架,原因只因为他乱吃飞醋差点误了我的工作,我跟他冷战,他也跟我冷战,最后走向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果现在有一颗后悔药摆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吞下它,让旧时光重回我身边。
这寂寞啃噬心灵的时刻,我终于认识到我是多么的任性,多么的孩子气,多么口是心非,又是多么渴望从前。
可是回不去了,因为他的肩膀已经留给了别人。
我有点想哭,可是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因为流眼泪是要花力气的,
我那点力气我得省着点花。
后来我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吵闹的门铃声吵醒了,一直十分坚韧不移地响,让人心烦意乱。
我脑子还混沌着,蒙上被子嘟囔着,“她妈谁家的门铃啊?吵死人了。”
门铃声停了一下,又开始响,我终于清醒过来,这不是我家的门铃吗?
这个时候,是谁打算来给我雪中送炭了?我妈飞回来给我惊喜?还是菲哥比赛完回国了?
我连滚带爬下了床,有些兴奋,除了少数几张脸,大多数人的出现都能让我感恩戴德一辈子。
等我欣喜打开门,抬头一看,只觉一桶凉水劈头淋下,我骂了声娘,眼前这个人目前位居我的拒绝往来黑名单首位,我恨他恨得牙痒痒。
门外站着的分明就是康子弦。
唉唉唉
他还是一身笔挺黑西装,白衬衫蓝领带,一丝不苟,几乎完美地阐释着精英群体的那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气质。
我是打死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所以见到他时我还是微微愣了愣,脱口而出,“是你?……他娘的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说完我就要关门,可是一双大手忽的横过来不让我关上门,康子弦深沉说道,“我听说你病了。”
我恍然大悟,敢情他是来探病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来着: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可不愿意当耗子。
我面无表情点点头,“对,病了,性病。你可以走了。”说完我就又用力要关门。
但是我现在也就是能虚张声势,一点力气没有,更是被他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就想回床上躺着挺尸。
康子弦面色不好看,他的手依旧顶在门上不放手,我们力量悬殊,我关不上门很气恼,有气无力道,“你干嘛?手放开!我不欢迎你,你TM识趣的就快走。”
我已经破口大骂了,可他还是不放手,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他说,“你气色很不好。”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暂时死不了……”
“既然生病了,就应该把你的爪子收起来。”
“好好,我客气点。那康先生,请你把你的爪子从门上挪开,让我关上门好吗?Ok?”
“方亮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从小就没家教。”
“看起来遇到知己了,我也没有。”
我抚额头痛,这个男人让我很无力,现在我身体飘摇,却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我额头抵在门框上支撑身体,还是不肯松手开门。
这一切举动,都意味着我承认自己被击败了。
我都这副惨样了,康子弦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他一定生来就没有怜悯之心。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我忽然警觉起来。
“我问了艾东。”
我就知道又是那家伙卖了我,嘴巴这么不可靠,真不适合干卧底工作。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跟你不熟吧。”
“来看看你是怎么一夜之间得上白血病的,”他硬邦邦的声音充满戏谑,“结果发现你比我想象的更惨,还得了性病。”
我真是高估这个人的道德了,他哪是来探病,分明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我抬起头来,气呼呼瞪他,他嘴角却分明有一丝淡笑,明显是在消遣我。
我无计可施,只能软绵绵说道,“是,做小姐的命苦,我说康先生,民间疾苦你也亲眼见着了,那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关上门回去躺着,算我求你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魅色?”他杵在门口,答非所问。
我愤怒了,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打开门,一步跨了出去,仰头站在他面前,“姓康的,你要玩小姐包二奶是吧?”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我拽着他,他却纹丝不动地站着,我指了指电梯口,“你坐上这电梯,往下,出门往右,走个二十分钟就能到个公园,那里一群莺莺燕燕能满足你一切需求。”
我冷着脸转身回去,没想到刚踏进门,这瘟神也紧紧跟了进来,在我发愣之计,他已经啪的关上了门,气定神闲地侵入我的私人空间,脸上竟找不到一丝内疚和不安。
妈呀,今年走的什么霉运啊,遇见顶级禽兽了。
随着关门声清脆落下,我全身汗毛猛一哆嗦,吓得连连后退,做出防御动作,“你,你干什么?”
我脚步急乱,结果被地上的球鞋绊了一脚,我身体失去平衡顺势往后栽,“啊”一声惨叫,在康子弦急呼“小心”声中,脑壳重重地和地板亲密接触了一下,一时之间,痛的我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有几秒,我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黑暗,金星,疼痛,以及巨大的挫败感。
流年不利,遇上歹人了。
康子弦一个箭步,蹲下来要检查我的头,眉紧紧皱起,“怎么样?除了头,还有哪里痛?”
我痛得眼泪直流,蜷缩着好半天动弹不了,等缓过来,抱着头忍不住朝他大吼,“你给我滚出去,都是你害的,出去出去!!!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一声吼完,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而下一秒,我被他打横抱起,人已经在半空中,被牢牢禁锢在他的怀里,我一声惊呼,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干嘛呀?……喂喂,我只卖艺不卖身的!!放我下来!要不然我叫非礼了!”
康子弦蹙了蹙眉,“非礼你?你对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
“你你你,你就是……”
“你一直都是这么狗咬吕洞宾的吗?”
“吕洞宾才不会随便进女孩子闺房……”
我嘴上不饶人,他笑了笑,“这可只有吕洞宾自己知道了……不过有哪个女孩子的闺房乱成这样的。”
“我乐意!”我气得张牙舞爪,在他怀里扑腾,像溺水的鸭。
他大步流星,抱着我走进我的卧房,将胡乱扑腾的我轻轻放在床铺上,我见状,立刻机灵地滚到床那头,以床为掩护,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嚷道,“喂,你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我心里叫苦,我方亮亮本来就是警察,居然被逼到打110求助同僚,这事死活都不能让同事们知道。
这招看起来也没用,康子弦打量一圈我的房间,云淡风轻道,“好啊,我倒想见识下警察的效率。”
我深感无力,人至贱而无敌,这康子弦无敌了,也不知修炼了多少年,我方亮亮甘拜下风。
我咬牙真想打电话时,眼睛无意间落到他旁边的床头柜上,那里赫然摆着我警校毕业的合照,照片中我身穿英挺警服,头戴警帽,英姿飒爽,笑如花开,捧着花站在我妈和Alan中间,我们三个人都笑得像簇山茶花。
而此刻,康子弦就站在这照片边上,只要他稍稍转过头,凭他的聪明智慧,立刻就能识破我的身份,我方亮亮以后可别想随心所欲出去混了。
此刻康子弦扫视一眼我那堪比垃圾场的小房间,眼看就要扭过头时,危机关头我的智慧闪现,站起来大喝一声,“喂……”
他的视线很顺利转移到我身上,我抖抖索索地伸出手脱外套,下巴点了点他,“你,你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睡觉。”
他的眼神漆黑,说道,“我出去。”
尔后便离开了房间,待他一走,我以火烧燎原之势飞扑到床那头,一把抢下照片塞到枕头底下,这才心里一颗大石落下,躺平松了口气。
嗯嗯嗯
既然谎称要睡觉,那我只有安分躺好,对着屋外的他轻飘飘喊道,“哎,好走不送,记得替我把门带上。”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我身体依旧虚脱,不过萎靡的精神确实好了很多,无怪乎动乱时代的人们,在饥肠辘辘本应少动节省体力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争情绪,其实道理很简单,成天想着自己好饿好饿好想吃鸡腿,反而容易迅速饿死,平时斗一斗既转移注意力又能丰富精神生活,身体虽然饿了,但是好在精神温饱了,就算最后还是成了饿死鬼,但是好歹成了层次比较高的饿死鬼,去投胎的时候也能骄傲地告诉阎罗王自己高人一等,斗地主的等级特别高。
大概是高烧烧糊了脑袋,我整个人已经神游太虚,胡思乱想,但房子里有个居心叵测的雄性动物,我没敢睡,尖着耳朵分神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没什么声音,安静地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刚才是梦境吗?
我摸了摸自己红脑勺那凸起的肿包,丝丝拉拉的疼,可见不是梦境,我狐疑坐起来往门外一瞄,客厅里没人,去哪了?我记得我客厅没挖陷阱啊。
我下了床,踮着脚跟走到门边望外张望,方块大小的客厅空荡荡,阳台也没人,会不会已经走了?
我碍手碍脚打开大门探头往外看,楼道走廊都没人,一脸迷茫地关门转身。
“喝……”
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离我只有一步之遥,面色清冷,我吓得直捂心窝,嘴张成了大大的O型。
我气极,“你猫啊?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他瞥了我一眼,扭头专心看着墙上我爸的照片,淡淡道,“那你是蟑螂吗?”
“蟑螂?你才蟑螂呢。”我觉得他在进行人身诽谤。
他眼光扫过好像被小偷洗劫过的凌乱客厅,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而后望向我,眼神中露出几分嫌恶,“你不觉得只有蟑螂才能在这种……”他顿了顿,好像在寻找一个比较恰当的比喻,“……这种老鼠也呆不下去的地方生存吗?”
我瞠目结舌。
“你,你……你气死了,你真气死我了……”我手指着他不停颤抖,他一脸理所当然得看着我,我气晕,转个身哐当一声,额头重重撞在墙上。
不够疼,哐当,再撞一次。
我自残,我打败不了他,那老娘结果我自己总行了吧?
我决定把自己撞晕过去,眼不见为净,等我卯足劲试图再撞墙时,额头的异样触感传来,不是冷硬的墙壁,而是温热的掌心。
康子弦的手挡在了我和墙中间。
敢情他是怕墙受伤了。
我怔了怔,刚想冲这瘟神破口大骂,他已经出手覆在我额头探了探,随即皱眉道,“都烫成这样了,不去医院可以吗?”
我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不用你假惺惺。”
跟这男人几次三番的较劲失败令我很受伤,再加上他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又令我伤上加伤,伤情更加严重。
为了活着,我决定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斗争令我精神倍增,我不理他,斗不过他就无视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拆开昨晚吃一半的粥,嗅了嗅,似乎没怎么变质,狠了狠心,吃吧,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能吃,难不成把烂掉的仙人掌啃了吗?
我绞着眉搅拌着碗中那冻成一坨一坨的冷粥,还没开始吃,肚子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而门边的黑衣门神依旧一点走人的意向也没有。
我抬起头来,吼道,“你他妈到底怎样才肯走?”
“今晚没什么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很无聊,所以就屈尊在这逗逗蟑螂打发时间了。
我气得更吃不下粥了。
“没事你去魅色啊。”我循循善诱,希望心平气和地劝走这尊瘟神。
“魅色怎么会有你有趣。”他又应得理直气壮。
我气得直咧牙,他一派从容地走了过来,推开单人沙发上一叠我洗干净没时间叠的衣服,在见到衣服下的黑色蕾丝Bra时,迟疑了一下,直起身放弃了,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跟我挤一张小沙发,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打量我的狗窝。
无赖,极品无赖啊,纵使他有一张魅惑女人的俊脸,也掩不住他变态的内心。
我偏头瞪了一眼这厚脸皮男人,回想起他诡异的表现,发自肺腑地急了,“我说大哥,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对我有意思,我还想多活两年。”
“嗯。”他郑重点点头,我刚想松了口气,他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善良。”
我颤抖了,墙,哪里有墙?赶紧出来一下让我撞上一撞,我生不如死啊。
我沉默了,抱着头烦躁地抓了抓乱发,决定今天必须将他对我的邪念从他大脑中抹干净,要不然我以后没法过上好日子。
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
我努力强调,“我做小姐的,风尘女子懂吗?一点朱唇万人尝,重污染人群啊,不适合你。”
他脸色平静,勾了勾性感的嘴角,“没关系,我不挑食。”
妈呀,就没见过这么贱的豪门子弟,怎么品味如此下流化,生冷不忌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一直没治好落下病根了?
我用看精神病的眼光观察他,屁股悄然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些,就怕他发病殃及我这无辜小鱼。
在我惊恐之际,康子弦指了指墙上的那些照片,我一瞧,心急如焚,照片中的我是如此的青春迷人,神采飞扬,娇俏中带点羞涩,羞涩带点洒脱,我头一次懊悔自己为什么长的这么纯洁逼人,愣是瞧不出一丝风骚风尘样。
我开始恨我爸妈的好基因。
康子弦指了指左边那张照片中穿着笔挺老式警服的年轻男人,问,“那是谁?”
我定晴一看,心稍微牵动了一下,应道,“我爸。很帅吧?当年在街上差点被星探挖去做明星的。”
“他是警察?”
“嗯。”
“老先生应该退休了吧?”
我不说话,他没等到我的回答,诧异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沉默的询问。
我低声说,“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就牺牲了。是烈士。”我抬头惘然看向照片中的那个人,是他给予我生命,我来自他,身上流淌着他的血,继续着他选择的事业,而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这又是多么令人扼腕的事。
“如果他还活着,应该退休了。我妈说他特爱干净,喜欢干家务,如果他活着,我就不用天天生活在垃圾场了。”
话语间多少露出些伤感,我们沉默了一会,康子弦又指了指右边最角落的照片,说,“那两人是谁?左边是你妈吗?”
他指的是我妈和Alan的结婚照,他们的花园婚礼浪漫而温馨,我也是一袭白纱裙,更可笑的我不是伴娘,那时我刚大一,跟我妈说我死活也要做花童,那会菲哥还笑话我,讽刺我是“史上最老花童”,我刮了刮鼻子说,老娘哪是花童,老娘分明就是童姥,把菲哥笑得好半天直不起腰。
那张照片就是我们三人合影,老新郎老新娘还有本童姥,我心烦意乱,这仔细一看,我怎么瞧自己怎么不像是做小姐的人,自己都信服不了,更别说康子弦了。
我还没有不孝到不认老娘的地步,不情不愿道,“嗯。旁边我继父。”
“哪国人?”
“美国。”
他细细看着,突然回过头来,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把他们的结婚照摆在最下面?那个角落。”
我咒骂了一声,他娘的他可真是观察入微,这中间确实是有原因的。
我扭扭捏捏道,“还不是顾及我老爹,我老娘改嫁,你说他能受得了吗?所以我把两张照片摆得最远,免得我老爹在地下跳脚睡不着。”
我托腮想了一下,说,“不过说不定我老爹早在地下再婚了,凭他那帅劲,没准好几房姨太太呢。”
康子弦闻言笑了,笑得很好看,竟笑得有几分柔情似水,我心不自禁跳快了半拍。
心跳怎么能跳快半拍呢?差点跳进他布的迷魂阵了。我暗自教训了自己那禁不住美色诱惑的小心肝,我扭过头,要求自己镇定,赶紧让他走人才对。
我开动脑筋。
哦哦哦
他继续看照片,我囫囵扫了一眼,其中一张突然给了我莫大的灵感,我喜极而泣,娘的胜利在望,我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了。
这回绝对能撵他走,保证他不回头。
我兴奋地挪了挪屁股,热情拍拍他肩,指着那张照片说,“哎哎,你看,那张照片,看到她了吗?”
他点点头。
我更兴奋,指着照片中傻乎乎笑的菲哥,急切说道,“她是我爱人。”
菲哥我对不起你,改明天我再送一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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