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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难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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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众人功夫虽下得深,文昭凌自己却有些不自觉。玉枝每日起床都嘱咐他要多穿点衣裳,也不让他多出去走动,他却不怎么听,衣裳虽然添了点,却还是那么少,只不过心眼却多了,整日的缠着玉枝。
玉枝原先还以为他这又是在捉弄她,因为文昭凌经常动不动就揽着她不动,有时还搂得很紧,将她抱个满怀。后来实在忍不住问了原因,却叫玉枝差点笑背过去。原来文昭凌是觉得她身子暖和,借她取暖。
于是玉枝还是觉得他这是在捉弄自己,既然冷就该添衣裳去,哪有动不动就抱着她不动的。何况这院子里还住着乳娘和鹊芽儿,有时候不小心撞到,简直要让她找个地洞钻进去。
譬如说现在。
时值午后,窗外还在飞着雪花。玉枝看着文昭凌右手执着毛笔在纸上作画,左手却揽在自己的腰间紧紧扣着,视线再移向窗外笑着远去的鹊芽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伯玉,你可真是叫我羞愧死了。”
文昭凌手下勾勒的是一副雪景图,基本上已经描绘出了大半画面,听到这话,他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偏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我是夫妻,在乎这些做什么?”
玉枝皱着眉看着他,“夫妻也要在人前避嫌啊。”
文昭凌干脆两只手都揽住她,脸搁在她的颈窝处笑了两声:“可是你的身子实在是暖和。”
玉枝轻轻叹了口气,只好随他去了,干脆垂头看着他笔下的画面,那雪景实在是逼真,虽然是简单的水墨黑白之色,却每一笔都掌握的恰到好处。玉枝没有什么鉴赏画作的本事,只是看个热闹,觉得画面甚美也就罢了。
文昭凌看她一直盯着画面看着,笑着道:“这是去年下雪时六娘问我要的画,只是当时我身子不适,也就耽搁了下来,如今正好下了雪,可以还了这债了。”
玉枝听到是李氏问他要的画,想起端午那天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闷闷的说了一句:“你可真是言而有信。”
文昭凌察觉出她口气里的不快,笑着将她揽紧了些,“怎么了?你这是又吃醋了?”
玉枝一听,立即出言反驳:“说什么又不又的,我什么时候还吃过醋了?”
“嗯,好像上次凤婉表妹来的那次,你说话的口气就是这样的。”
玉枝一愣,脸红了一下,口气却是故作凶恶的道:“对了,我倒是忘了还有个表妹呢,瞧瞧我家夫君真是本事,到处都是惹下的桃花债。”
文昭凌闷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语:“可是你家夫君眼中只有他家娘子,这还不够么?”
玉枝哼了一声,别过脸,嘴角却不可自抑的扬了起来。文昭凌见到,在她侧脸上啄了一口,玉枝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唇便被他覆上,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热血一下子上涌,整张脸都烫的要烧起来一般。
“姑爷,有您的信……哎呀,我什么都没瞧见!”
门口传来带笑的惊呼声将两人都有些晕乎的思绪拉了回来,鹊芽儿一手捂着脸却透过指缝看向这边,一手扬了扬那封信,笑嘻嘻的道:“姑爷,是苏州来的信,小厮说刚刚送到的。”
“哦?快拿来我瞧瞧。”文昭凌听到是苏州来的信,总算松开了揽着玉枝的手,玉枝心虚的退开一步,扭着头看着别处,压根不好意思看鹊芽儿带笑的脸色。
文昭凌接过信打开一看,不过短短一瞬便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漆黑的眸子如星辰般熠熠生辉。他遣退了鹊芽儿,小声对玉枝道:“上次叔叔来京,我求他替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什么事情?”玉枝听到他的话,先前的尴尬已经去了大半,凑到他跟前来看那封信。
文昭凌解释道:“我请叔叔为我在苏州寻一处好宅院,将来你我便去苏州生活可好?”
玉枝愣住,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伯玉,你连宅子都置好了?”她蹙了蹙眉,“你真的舍得离开文家?”
文昭凌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离开,要离开也是要一起离开才好,只是我爹他……”他摇了摇头,接着道:“所谓盛极必衰,文家自祖父高中状元之后便开始平步青云,在官场可谓官运亨通。后来我爹又中了状元,也是顺风顺水,连外调出京也无处不彰显出圣上对他的器重,只是如今他一旦有了可以制约住他的理由,圣上便有些咬着不放的意味,想必是已经有人在他老人家面前提醒了他是时候要克制一下文家了。”
玉枝有些惊讶的道:“我倒还不知道原来公爹也是中了状元的,只是文家如今不过只有公爹一人在朝为官,圣上要制约他做什么?”
“祖父与我爹都是科举出身,且不说各自的门生,就是那些与他们年龄相仿的书生出身的官员也大多与他们交好,这便有朋党之嫌了,我朝一向对这些很忌讳的。”文昭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再想想,若是季礼这次再高中状元,届时再回文家认祖归宗,一门三代皆出状元,届时肯定更加会引起圣上的忌惮了。”
玉枝对官场的事情不是很了解,此时听了文昭凌的分析也大致理解了过来。她心中感慨,当初爹爹和姨母都是看重文家的官家背景,认为嫁入文家可以让她一生幸福无忧才这么极力的赞成这门亲事,如今看来,官家的日子也是朝不保夕的,毕竟谁能知晓圣意呢?这便是书中说的“伴君如伴虎”吧。
文昭凌见她默不作声,还以为吓着了她,赶紧笑着安慰道:“怎么了?被我说的害怕了?我也只是这么一说,那宅子也只是个准备,用不用还不定呢。”
玉枝垂着头想了想,突然抬脸一脸深意的盯着他,“伯玉,你什么时候对官场的事情这般了解了?你不是该常年在家养病的么?”
文昭凌被她问了怔了怔,失笑道:“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要成耳聋目盲之人了?”
玉枝想想也对,就没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你这话可跟公爹说过了?”
文昭凌敛去笑意,摇了摇头,“我爹看重仕途,怎么会听得进我的话呢?我若说了,也讨不得好,倒是最近见他似乎经我上次那么一激有些动摇的迹象了,听我娘说他已经不再执念于上书澄清自己,反而像是看淡了许多,这段时日睡眠也好了许多。”
玉枝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笑着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想起一人最近也变的挺多。”
文昭凌来了兴趣,“哦?谁啊?”
“就是你二弟仲和啊。”
“他?”文昭凌细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最近也不常出门了,我还道是因为我爹回了府他不敢有所造次,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这样,他许久不来问我借钱也就罢了,好像整个人都规矩了许多。”
玉枝得意的一笑,“还是我观察的细致吧?你都没有发现呢。”
文昭凌笑着又揽住了她,“的确是细致,希望他现在是真的收了心性,愿意与阿荣一起好好过日子才是。”不过他这番转变若是他父亲知晓,想必会在欣喜他的转变之后,立即叫他投身官场去吧。
文昭凌刚想完这些,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冲到了门边,见到桌边站着的大少爷,又赶紧规矩的站好,朝他行了一礼:“大少爷,夫人请您去老爷院子里一趟,老爷饮了许多酒,回来有些不舒服,夫人说她来不及请顾先生去,请您先去给瞧瞧。”
文昭凌和玉枝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来不及答话便一起随小厮去了文偃之的院子里。
文昭凌虽然从未习过医术,但久病成医,小痛小病也知道些,很多时候也给家里人诊过病,因此文夫人会请他去倒也不奇怪。
到了院子里,两人刚进入室内便闻到一阵冲天酒气,才知道文偃之这次真的是烂醉如泥了。玉枝在外面待着没有进去,文昭凌快步走进内室,没有看到其他人在,只有他娘站在床边,床上躺着醉醺醺的文偃之。
文夫人见他进来,连忙招手唤他:“伯玉,你来的正好,快些过来瞧瞧你爹的情形。”
文昭凌上前在床边坐下,给文偃之号脉,过了一会儿,转头对文夫人道:“娘放心,只不过是喝多了点,难受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大碍。”
文夫人舒了口气,“那就好。”
文昭凌仔细的看了看他爹的神色,可能是因为吐得太多了,整张脸都苍白一片。文昭凌皱了一下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爹这副模样。
“娘,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文夫人轻轻叹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爹见仲和这段时日安分了不少,便问他可愿投身官场,仲和不愿意,他许是想起你也不愿意的事情,心中郁堵,便出去饮了酒回来,就这副模样了。”
文昭凌有些许惊愕,他还真没想到他爹还真的有让文昭冶谋取功名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文偃之,轻轻摇了摇头,“爹他何必如此执着呢?我们也不是一定要靠那官职才能过得好的。”
文夫人眸色微暗,点了一下头,“你说的不错。”
文昭凌又看了一眼文偃之,转身朝外走去,“我去吩咐下人准备醒酒汤来,娘不必担心,回去休息吧。”
文昭凌出去与玉枝一道寻了下人吩咐了下去,便一起回伯玉居去了。文夫人看看这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便提脚往外走去,刚到门口,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什么。她停下步子,又往回走了几步,在近处看了看他,惊了一下,原来他已经醒了,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文夫人正想说两句例行的关怀之言,突然见文偃之扯了扯嘴唇,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来:“晚晴……”
文夫人神色一僵,哽在喉间的一句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章节名……好吧,我真的是取名无能了TVT~~~
37
终将圆房 。。。
文偃之醉酒之后跟文夫人说了什么无人可知,不过文夫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例行公事一般的看他一下就走,而是亲自照顾了他很久才离开。据说这件事传到太夫人耳朵里时,惊得她老人家念了半天的佛。
文偃之的那场醉酒几乎是文家整个冬日最为突出的一件事,也许还有些其他的事情,但是玉枝与文昭凌回董家小住了一段时间,过完了小年才回来,其他的事情当然也就不知道了。
等除夕夜全家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文偃之突然宣布说自己已被圣上准许留任京中,平淡的日子才终于有了些波澜。
太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说他为文家长了脸面,好絮絮叨叨的说要给老太爷上香去,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文昭冶夫妇包括李氏、阿芹都纷纷向他祝贺,而其余知晓他之前事情的人大抵也都明白了他这算是度过难关了。这下不管是何官职,总算是不用再继续候命于府中了,也算是件喜事。只是文昭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因为如此一来,便更加劝不动他离开京城去苏州了。
玉枝看到文昭凌的神色,原先想要轻声安抚他两句,头一偏却看到婆婆文夫人同样是一脸愁容。她不禁感到奇怪,公爹顺利熬过了这段时间,她不应该高兴么?
两人回去的路上,文昭凌突然道:“等开了春,春闱便要到了。”
玉枝怔了怔,这才想起这该是季礼最为关键的一场考试。她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酝酿了半天,不过说了个“嗯”字。
文昭凌看了看她的神色,没再说话。
这一沉默,像是彼此都有默契了一般,两人直到真正春闱到来之时也没有再提起过吴季礼。而吴季礼中了会元的事情,文昭凌还是从他母亲那里得知的。
文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文偃之,问他要不要去见一见。毕竟这个时候不见,等他高中状元再见,便有嫌贫爱富的意思在里面了。
文偃之默默地将手上的公文合好,垂眼说了两个字:“不急。”
文夫人抿着唇蹙了蹙眉,只好随他去了。因为她明白文偃之的决定一向很少改动,她当然也不指望那次醉酒唤一声名字便能改变什么。酒醒了,两人也就这么继续相敬如宾。
玉枝收到吴季礼中了会元的事情,自然还是要送礼去的,不管他收不收,自己这边礼数都要做全。如今他只差一个殿试便有可能高中状元,身份自然又与以往不同了,玉枝准备的礼品要比之前的贵重许多。
她自己倒是做好了季礼退礼的准备,没想到季礼反而收下了,不仅收下了,还回了件礼。
东西是吴季礼亲自送来的,他没有来见玉枝和文昭凌,只是在门口托管家将东西捎给玉枝便走了。玉枝拿到东西时,见那条形盒子上用一张纸工整的写了句感谢她的客套话,打开一看,原来是幅卷轴。
文昭凌刚好从门外进屋,见到玉枝在展开那幅卷轴,也没打扰她,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不一会儿,整个卷轴自玉枝手中舒展开来,长度几乎与玉枝身长差不多。待两人看清画上的内容,都愣了一下。
原来那画的是一个女子,还梳着双髻,语笑嫣然的立于一棵树下。玉枝仔细的将画中人的衣裳看了一遍,越看神情越古怪,然后又细细的看了看画中人的相貌,视线移到右下角的题字上,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这画正是画的她自己。
她叹了口气,将画轴卷好,又塞回了盒子里。
“怎么,不喜欢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文昭凌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着她,只是看他的眼神,却并无多少笑意。
玉枝转头将盒子封好,闷声道:“不过就是幅画而已,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没有听到文昭凌的声音,玉枝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就见文昭凌仍旧站在原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走过去,故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文昭凌捉住她的手,抬眼看着她,“没什么,不过自己的娘子被别人这么惦记着,总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玉枝脸红了一下,“胡说什么呢?季礼也许没有其他的意思的,你看作画的日期,也是很久之前了。”
“那是因为他很久之前就开始惦记着你了。”
玉枝神色一僵,抿唇不语。
文昭凌将她带到怀里,转头看着窗外渐渐浓郁起来的春|色,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玉枝,春日已经到了。”
玉枝有些好笑,“春闱都过了,春天当然到了。”
文昭凌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笑意不减,“我可不是说这个,我要说的是,你我成亲就快一年了。”
“嗯?”玉枝抬头看着他,“这么快就一年了?”
文昭凌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以为呢?莫不是你还嫌日子过的很快?”
玉枝笑了一下,“是很快。”
“唉……”文昭凌叹了口气,下巴搁在她肩头道:“我倒是觉得很慢,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
“啊?你等什么啊?”
“等一个好日子。”
玉枝莫名其妙,“好日子?你生辰?”
文昭凌一愣,忍无可忍的笑了起来,“玉枝你真是……”他将她又抱紧了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还记得我算过的日子么?如今一年都要到了,再怎么着,娘也不会怪罪你了吧?”
玉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整张脸顿时腾的一下红了,烫的像沸水一般。
文昭凌好笑的看着她,故作可怜一般叹息道:“唉,我若再不抓紧时间,恐怕要被状元郎给抢了你去了。”
玉枝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即伸手捶了他一下,“你怎么就知道胡说!”
文昭凌见她似乎真动怒了,干脆二话不说垂头堵住了她的唇。这是他对付玉枝的老套路,通常情况下,只要一吻她,她就有些晕头转向了。
果然,等文昭凌离开她的双唇时,玉枝已经没有脾气了,只是眼神有些迷离的靠在他胸前。文昭凌十分满意的凑近她耳语:“玉枝,依我看就今晚吧,你看好么?”
玉枝晕晕乎乎的点了一下头,随之又猛地惊醒,脸又烧了起来,连忙用手去推他,“你……你这是趁人之危。”
文昭凌紧紧箍着她,“我这是见机行事。”
玉枝挣扎无果,只好放弃,叹了口气。文昭凌见她这模样,越发高兴,刚才见到那幅画的一点不悦烟消云散。
虽然文昭凌一向说到做到,不过晚上见玉枝那副紧张兮兮的表情,还是打消了即刻行房的念头。玉枝以为这下他好歹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倒是消停了,文夫人那边反而又开始有了动作。福琴几乎每日都会送一碗汤药过来,原先玉枝也没注意,后来偶然有一日闻到那药的味道才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当日顾先生给文昭凌的那药么,她还记得当时文昭凌的话,有补肾壮阳的功效……
玉枝明白了,难怪每次福琴送药来时看她的神情都是古古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说来,一年之期真的是要到了。想到这点,玉枝又紧张了。
好在文昭凌没有再继续捉弄她,这段时间一直安分的很,她渐渐的也就安心了。
上巳节的时候,玉枝的姨母周氏给玉枝捎来了一个玉坠子。乳娘把东西交给她时神情隐隐带着忧虑,玉枝有些不明白,便问她这玉坠子有什么用。
乳娘叹息道:“小姐连送子观音都不认得?这个是夫人特地请高僧开过光的,据说灵得很,可保人早生贵子的。”她想了一下又猛地嚷了一句:“呀,该叫夫人再给姑爷求一个的。”
文昭凌刚好从太夫人那里过来,正一脚跨进门,听了这话,有些诧异的问了句:“给我求什么?”
乳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奴婢在说小姐手上的玉坠子呢。”
“哦?什么玉坠子?”文昭凌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玉枝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拿着玉坠子的那只手还拼命往后背。
文昭凌越发好奇,越过她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稍稍一愣,笑了起来,“原来是送子观音啊,岳母送的?”
玉枝垂着眼不好意思看他,点了点头。
文昭凌见乳娘还在,也不好捉弄她,笑着说了句“挺漂亮”便转身进了房。玉枝舒了口气,越想越觉得难为情。看来自己一年肚子还没动静,连家里人都急了,许是怕她因此遭了婆家的嫌弃吧。
这一顿尴尬直到晚上才稍稍平复了些,可等玉枝躺到床上,又觉得难为情了。脖子间的玉坠子贴在她胸口处,冰冰凉凉的,她却觉得比块烙铁还要烫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拿下来放到一边去。文昭凌见到她在扯脖子间的红绳,伸手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玉枝吱吱呜呜的道:“嫌它碍事,先拿下来。”
文昭凌的手移到她腰间,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笑着道:“这可怎么好,动不动就害羞,连个玉坠子都能惹得你胡思乱想的。”
玉枝被他这么一说,原先紧张的心情反而消散了大半,也是,一个玉坠子而已,她自己也真的是想太多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文昭凌感到她的放松,吻了吻她的额角,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玉枝,别那么紧张……”
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间缭绕,她在他温柔的声音里渐渐放松下来。文昭凌的吻却没有停下,不过不同于以往,每一个吻都又轻又柔,像是羽毛拂过一样,从眼帘到唇角,再到锁骨……
玉枝慢慢的沉沦在这吻里,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而文昭凌就是那个织梦者。她的心跳的很快,却再也没有什么紧张之感,反而有些欢愉。身体越来越烫,文昭凌的吻越来越密集,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身子却软的厉害,抽了抽鼻子,似乎都能闻出一些甜蜜的气息来。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拥住了身上的人,罢了,这样的夜晚,她无须彷徨,只需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颈椎疼+不在状态,所以如果哪天没有保证日更,表PIA我,为了保证V文质量,更慢点也是正常,不过只是慢一点而已。乃们要相信我的坑品,不要大意的去咱专栏看看,哪篇不是三个月左右就完结的?嗯哼,就我这速度,你们要鼓掌,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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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附上天氏H定律:吹灯睡觉→乌灯瞎火→一阵乱搞→天光大亮→继续装纯!OVER!
38
认祖归宗 。。。
玉枝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时候不早了,她得赶紧去向太夫人和文夫人请安,可是身子一动才发现浑身酸涩的很,再想想,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偏头看了看,文昭凌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含笑看着她,而他的一只胳膊还搭在她的肩头,两人皆是未着寸缕。
玉枝眼珠转了转,干笑了两声:“天、天亮了。”
“嗯,是啊。”
文昭凌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揽着她肩头的手动了一下,玉枝抽了口气,慌忙抬手按住他的手,“别动。”
文昭凌低笑,“怎么了?”
玉枝恼怒的瞪着他,“你、你转过头去,我要穿衣起床了,还要去请安呢。”
文昭凌收回了手,“那你就去啊,做什么一定要我转过头去,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
玉枝被他说得差点钻到被子里去,下意识的用被子去捂脸,文昭凌却凑了过来,干脆大大方方的揽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带到了怀里,两具躯体这么直接的接触,玉枝的脸都快烧熟了。
文昭凌的脸也埋进被子,挡住了外面的光,“怎么样,这下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玉枝被他温热的呼吸撩拨的面红耳赤,想要往后退,他却用手紧紧扣着她的背部,让她怎么样也动不了。
“你……我还要去请安呢,别闹了。”
文昭凌掀开被子朝外喊了一句:“鹊芽儿,去跟太夫人禀报一声,就说我说的,你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就不去请安了。”
鹊芽儿在外面“哎”了一声,玉枝只听到她脚步快速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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