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桐树花深-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让哥瞧瞧,踢哪儿,打哪儿了?”副将说着就去伸手掰费扬古的肩膀,费扬古不耐烦的一推,“你别提了,哭,就知道哭,从昨晚一直哭到今早我走,好说歹说都不行,本来就没耐性,她还没完没了了,你说说!这成亲嘛,夫妻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犯得着哭一晚上吗?”费扬古越说声音越大,路边行人纷纷侧目,副将连忙扯着费扬古示意他小声儿点。
费扬古收声后,闷闷的催马接着往前走,副将也跟上,走了一段,路上行人少了一些,副将笑着俯身凑到费扬古的耳边说,“老弟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从前没沾过女人?”费扬古皱眉片刻,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哎呀,那你就不能怨人家哭了一晚上了,都是第一遭,俩人肯定一个急得很,一个怕得很,碰巧你又是这个炮仗脾气。而且你想啊,见了血能不疼吗?人家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这事儿不能怪她,怪你。”费扬古扭着眉头, “哎,看她那架势,恐怕这辈子都不打算理我了。我,我可怎么办啊。”最后一句声音很小,可是副将还是听见了。
“哈哈,臭小子,难怪要请我喝酒了,是打算向我讨主意的吧?那好,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知道啊,可是你不懂,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是说,这女人啊,和小孩子一样,都是要你花心思,去哄去疼的……”费扬古哭笑不得的打断,“哎呀,老哥,我爹总说让你多读几本书,你也没听进去啊,那小人,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副将瞪眼说,“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了?不是这个意思也是这个理儿,总之啊,怎么对小娃娃,你就怎么对女人,没跑儿!”费扬古稍有为难,“可我又没养过小孩儿。”“没养过小孩儿,那你还没被当成小孩儿养过?真是的,好了,前面就快到我家了,我先走了!”
副将策马而走,费扬古下马,一个人牵着马往自己府的方向走,若有所思,走过几条街后,他如释重负的笑了,随即翻身上马,飞快的向家中赶去。
初冬的下午,暖阳融融,费扬古到家后在前面擦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就风风火火的往后面的新房里走,在新房外面的回廊里,他看见一个妇人拿着一个针线筐,一面晒太阳,一面聚精会神的缝着东西,费扬古从她身边经过,她连忙笑容满面的站起身来,“将军回来了?”费扬古稍停了下,“你家格格呢?”“回将军,五格格在房里歪着呢。”费扬古点头嗯了一声,目光向下一扫,发现妇人手里缝的正是因泽昨晚被他扯掉盘扣的那件中衣,腾的一下,费扬古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儿,他逃也似的接着往前走,就听见身后妇人呼唤到。
“小爷,你不记得奴家了?”刚迈出两步的费扬古疑惑的回身,妇人接着情绪激动的指着自己说,“我是阿汝啊,十多年前你在襄王府的门口救了我的命,你还当着我的面,亲手把我的卖身契给烧了。”阿汝边说边抹眼泪,费扬古略一思量,随即笑着点头,“记得,想起来了,怎么样,这些年在鳌府过的还好吗?有没有人难为你?”阿汝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摇头,“好,老夫人拿我当半个客,这几年,格格大了,我的日子啊,就越过越舒坦了。”
费扬古边听边点头,忽然,他一顿,如梦方醒,“不,你等等,我记得你当年在鳌府当奶娘,有个小格格离了你就活不成,那个小孩,难道是,是……”费扬古边说边指着新房,阿汝连连点头,笑道,“对,就是,就是咱们五格格。”费扬古扶着廊柱愣了半天,随即摇头笑了,“人家说对了,她还真是个小孩儿。”阿汝不明就里,“小孩儿?不是小孩儿了,都十二三年过去了!”费扬古手扶廊柱眺望南方,“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十二三年前,爹娘姐姐他们还都在世,转眼儿,就剩我一个人了。”说罢,叹了口气,一脸落寞,随即转身接着往新房走去,当他抬手要推门的时候,他身后回廊里的阿汝突然说,“小爷,从现在起你不是单个儿的了,你有我们了!”
费扬古怔忡良久,看了看阿汝,又看了看新房,铁骨铮铮的男儿一脸的柔情动容,让人看了后心都能化了。
卧房里点着香,温暖,馨香,费扬古轻轻推开门,看见因泽面朝外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似睡非睡,费扬古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覆住因泽放在腰间的手,因泽一抽手,他落了个空。费扬古一愣,随即笑着俯下身在因泽的耳边说,“我回来了,妹子,快睁眼看看你费哥哥。”因泽没搭腔,他接着说,“那,看看你夫君。”无语。“那,看看你丈夫。”“看看你男人总行了吧。”因泽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接着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人,是牲口。”说罢翻身面朝里,不理费扬古了。
费扬古见状,无可奈何的在一旁枯坐,半晌,他灵机一动,伸手去捏因泽的鼻子,“居然给我装睡,喘不上来气,我看你怎么睡!”言语里有笑意,因泽没去理会,鼻子被掐住了,她下意识的张口,无意间将费扬古的手含在了嘴里。她以为自己用力一咬对方就会把手撤走,可是,她逐渐使足了力气,费扬古的手却还是从从容容的停在她嘴里。片刻后,因泽惊觉自己口里一阵腥甜,她将费扬古的手从嘴里拉了出来,触目的鲜红血液渗了出来,掩盖了上面的牙齿印儿,她回头去看费扬古,费扬古却淡淡一笑,抬起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的替因泽擦去了残留在她嘴角的血迹,随后,他心平气和的说,“你出了气,就不许再赌气不理人了。”
这时有敲门声,费扬古应声,外面推门进来的正是阿汝,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笼屉,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将军,这是您叫人做了送来的吧?”费扬古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因泽,“你去尝尝,扬州的小笼包,小时候每次淘气被我爹打了,我都赌气躲在屋里不出来,我娘就会拿这么一屉小笼包,一边用扬州话说着,轻轻移,慢慢提,先开窗,再吸汤,一边哄着我和她说话。”
费扬古说话的时候,阿汝忽然看见了他右手虎口上滴答流血的伤口,“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上前捧住费扬古的手,左看右看的找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因泽从床上慢慢坐起,心虚的瞄了一眼阿汝,随即抽出了袖子里的白缎手帕,轻轻的盖在了费扬古的伤口上,费扬古见状,心满意足的笑了。
阿汝把一切看在眼中,她一边给费扬古包扎伤口,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费扬古叨咕,“冤家,上辈子的冤家,你就事事由着她吧,迟早有一天,这小丫头能要了你的命!”
黄昏,夕阳西下,满眼金黄,刚吃了饭的两个人在小厅里。
“哎呀,抱着我干什么,你放开,这屋里又不是就一把椅子!”
“我小时候,我爹就常常这样把我抱在膝上。”
“你总拿我和你小时候比什么?”
费扬古闻言稍怔,随即说,“因为我小时候过的很开心,我只想,要你过的开心。”因泽听了有些吃惊,随即疑惑不解的说,“那你就不想要别的了?”费扬古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我还想要一个妻子,一个自己的家。”
因泽微微皱眉,随即叹了口气。
费扬古看着她笑了,“你装什么大人,才多大就唉声叹气的?”“因为啊,因为费哥哥你真是个好人,所以你想要的东西,也容易,也不容易。”费扬古搂紧怀里的因泽,笑着悄声说,“那要是还想做牲口呢?容易吗?”
第九章 素手挽青丝
成婚第三天,费扬古在兵营里听人说要晚上找地方喝酒,他看时辰差不多了,就一个人骑上马往自己府里赶。刚到家,才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他的那帮兄弟就咋咋呼呼的拥进他家的大厅了。“费爷,怎么回事?刚才咱们说要出去喝他个不醉不归,你没听着怎么的?还非得咱们追了你一路,来府上三催四请的才行啊?”费扬古一顿,闪烁其词,“不是,是真的有点儿事。”“什么事啊?”在一大帮人里面,肯定会有这么一两个不给别人留余地的人。
费扬古无奈,“也没什么事儿。”“那你还不赶快跟咱们走?你看看,平常老大哥最难抓,兄弟们好不容易抓住他,还能把你给跑了?”说话的人指着坐在旁边的副将。副将嘿嘿一笑,“费爷,是不是弟妹拦着你,不让你在外面野啊?”他边说边向费扬古使眼色。费扬古会意,于是愤愤然的说,“别提了,女人呢!就是事儿多,你要是不依着她了,她就给你哭,寻死觅活的,嘴上还有话说,她还说什么舍不得你走,舍不得……”费扬古说到这儿略一停顿,好像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说。这时,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接口道。
“对,我还说,我还说舍不得他走,也舍不得你们走。都别出去了,在家吃吧,我从娘家带来了几个厨子,会做几个菜,你们尝尝,看合意吗?若是觉得不好,再出去吃也不迟啊!”因泽站在门口,一身嫣红色的家常衣裙,乌黑的头发挽成髻,几根金钗,笑意融融的看着厅里的众人,光彩照人,大家都有些看呆了,片刻后,有个胆大的小伙子喊了一声,“嫂子可真漂亮啊!”大家哄堂一笑,有人接着说,“吃饭行啊,嫂子,有酒喝吗?”“有!”因泽想都没想的干脆答道。“那嫂子,有女儿红吗?”因泽略偏着头,想了片刻,“想喝就有,我这里没有,你媳妇那里,也有!”大家一听,笑得更欢了。
“喝酒不急,外面怪冷的,先喝几口热茶压压寒气吧!”因泽说罢,一侧身,后面出来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一样的打扮,一样的俊俏标致,她们端着托盘依次而入,给屋里的众人上茶,最后有个丫鬟把一个不同于其他的精致茶碗递到因泽手上,因泽双手捧茶,毕恭毕敬的含笑说道,“爷在外面辛苦了,爷用茶!”厅里一片寂静,随后爆发出一片笑声和起哄声,“操,老子要是有这样的婆娘,老子也不出去喝酒了!”“费爷,你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啊!”费扬古哈哈一声笑,伸出手爽快的接过了茶碗,仰头喝了一大口,当他再看因泽时,就见背对着众人的因泽恶狠狠的盯着他,嘴里一开一合的说了几个字,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几个字应该是,“不要脸!”
席间,“费爷,你怎么一晚上这嘴都合不拢?这么高兴啊!”“酒好,饭好,菜也好,所以高兴。”
晚上散席后回到房间,就见因泽在蜡烛下一面看着一个本子,一面拨弄着算盘。她抬眼看见走进屋的费扬古说,“怎么搞的,做了这么些年的爵爷,一点儿积蓄没有不说,还反而欠了安王府三百两银子?”“娶你都花了呗!”“你不要在那里撇清,谁不知道啊,从你当年袭了爵位,一直到端敬皇后薨了,几年间顺治爷就差没把国库赏给你了!”费扬古缓缓在因泽对面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都散出去了,散给更用得着的人!”
因泽停下手里的算盘,很诧异的看着费扬古,半晌,低下头,又把账本翻了一页,“这样吧,我把我带来的嫁妆都变着法儿的折成现银,在京郊多买些地和田庄,这样每年不但有租收,还有时鲜的东西吃,府里日常的开销够了,肯定还有盈余,不过,这些银子你不许动,你的俸禄我不管,你爱怎么做好事都行。你说这样可好?”费扬古有一句没一句的听,末了因泽问他,他就点头,“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因泽低下头接着拨弄算盘,费扬古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别闹!我还没算完呢!”“把手镯摘下来给我看看!”“凭什么?”费扬古无奈道,“你等着!”说罢,他风风火火的往前面的书房跑,片刻,他回来,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你自己看看!”因泽接过玉佩,惊得嘴都没合上,“天啊!找了它十三年,居然在你这儿!”因泽边说边褪下手镯,下面垫上了深蓝色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手镯放到上面,然后又把玉佩放到手镯的中心。
玉芯龙佩,玉芯凤镯,一样的玉质玉色,一样的雕工,连形状独特的云纹都分毫不差,凤俯首而观龙,龙举头而望凤,巧夺天工,好似绝非凡间该有的东西。因泽皱着眉说,“怎么,怎么会这样?”费扬古倒是豁达一笑,“原来还以为说你梦里见过我,那是你阿玛要和我结亲的托辞,现下看,是我俗了。其实,姻缘自有天定!”因泽呆呆的看着前方,费扬古拿起凤镯重新套到因泽手上,又拿起龙佩小心翼翼的系到自己腰间。
烛光明灭,龙凤呈祥。
十月十五,案例诰命夫人们要入宫向太皇太后,皇后请安。只不过,这是因泽的头一次,而且费扬古也要跟着去,因为除了请安,还要谢恩,赐婚之恩。外面的雪不紧不慢的下着,费扬古骑着马,后面跟着因泽坐的马车。到地方该下车的时候,费扬古在马车外唤了一声因泽,里面却没反应,他打开帘,却见因泽搂着手炉,在马车里睡得正香。费扬古轻轻摇了摇因泽,因泽醒来后自言自语的说,“到了?真快。”然后恋恋不舍的放下手炉,理了理鬓发衣衫,探身要出马车。
费扬古回身把马鞭扔给了身后的侍从,然后稍稍一揽,将因泽打横抱下了马车,抱因泽时,他一脸邪笑,低声在因泽耳边说,“是我不好,害得你夜间又没睡饱!”因泽本来昏昏沉沉的,听他这句话立马儿精神了,一脸恼怒,回手在费扬古胸膛上狠狠一扭,费扬古疼得直咧嘴,大声嚷嚷,“死丫头,我给你扔出去!”说着做出一副要往外扔的架势,因泽牢牢的将手搭在费扬古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紧紧扣在上面,随即冷冷瞥了一眼费扬古,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在说,你扔啊,姑奶奶我倒要看看。
费扬古无奈的把因泽放到地上,嘴里嘟嘟囔囔,“真他妈的是妖精,你爹娘怎么生的你!”因泽站好了,费扬古看见因泽的旗袍下摆打了个折,就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拉直,随即直起身,瞪了因泽一眼,“走吧千金大小姐,还要我背你啊?”说罢大踏步的往前走,因泽掸了掸簇新的衣服,跟在后面。
快到慈宁宫的时候,就见远远的迎面走来一个宫装女子,衣饰鲜丽华美,却衣不胜体,一脸不豫。因泽眼尖,几步上去,乐呵呵的行了个福礼,“臣妾给昭妃娘娘请安!”东珠见到因泽眼睛一亮,“因泽姐姐!你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你成亲了,过的好不好啊?”俩人下意识的都看了一眼退避到一侧的费扬古,因泽无所谓的一笑,“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你呢,在宫里快俩月了吧?还都习惯吗?”东珠勉强一笑,“恩,皇后姐姐待我很好,凡事都想着我,太皇太后也对我不错。就是,就是,”东珠的话说了一半儿,因泽却笑着抢着说,“就是想家,对吧?”东珠没说话,紧紧的抓住因泽的手,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摇摇头,又点点头。
因泽不忍再看,慢慢抽出手,“外面冷,昭妃娘娘快些回去吧,有空儿我就来宫里请安,和你说话,啊?”东珠点头,接着走了,她说不出话,因为嗓子里是呜咽的。
看着东珠远去的背影,费扬古问了一句,“你也想家了吧?”因泽摇了摇头,笑意带起脸颊上的浅浅梨涡,“没有啊,就是,就是刚刚在车了打盹儿的时候梦见阿奶了!”费扬古点头,去拉因泽的手,“别急,过两天“回九”我就送你回去,你要是愿意,在家多住几天也无妨。”
因泽叹了口气,将手抽了出来,“哎,你啊,说什么好呢。”
第十章 梧子解千年
外面寒冬漫漫,大雪茫茫,慈宁宫里却是一派欢声笑语,苏麻喇姑为布泰捶背揉肩,年轻的皇上皇后陪着她说着宫内宫外的逸事趣闻,也就在这时候,外面来报,说是费扬古夫妇到了。
布泰笑着说,“今天真是好日子,你们这些小夫妻成双成对的往我这里钻。让他们快进来。”说着,布泰拿起一碗茶,慢悠悠的喝起来,再抬眼时,费扬古和因泽已经进来了,她就看了一眼,便愣在那里了。
小夫妻俩并排站在那里,一个是青年豪俊,一个是豆蔻佳人;一个是紫袍墨靴,高大威猛,一个是绛红衣衫,玲珑娇俏;一个是目光如炬,器宇轩昂,一个是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这样一双璧人,让人看在眼里便拔不出来,溺在这副场景里,不忍移目他处。无端的,布泰神游外方,她想起了那个人,他意气风发、豪气冲天的时候,她还是蒙古包里抹着青鼻涕的小丫头;而等到她美艳逼人,神采飞扬时,他却已经鬓发斑白,已近暮年了。至始至终,他最好的年华和她最好的年华,一直未曾相遇。
布泰叹了口气,将茶碗交给苏麻喇姑,示意跪在地上的因泽和费扬古起来。
其实,人的一辈子,不就是不停追赶,又不停错过的历程吗?只不过,有的人错过了一次相遇,有的人错过了一段年华,还有的人,错过了别人那颗赤诚而火热的心。费扬古站起后,迅速的扶了一下因泽,待因泽站稳,他又若无其事的把手抽回,一切看在布泰眼里,她,会心一笑。
“孩子,成亲好不好啊?”布泰笑着问因泽,因泽眼珠儿一转,笑呵呵的指着费扬古说,“太皇太后,您问他啊,在我们家,他是爷,我说的不算。”布泰看了一眼因泽,心里骂道,这只小狐狸。费扬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回答,“好,自然是好,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到家,灯是亮的,饭是热的,屋子是暖的。早上醒来,该穿的衣服就叠好放在枕边,下雪了,就多放一件,出太阳了,就少搁一件。所以,臣要谢太皇太后赐婚之恩。”
布泰连连点头,“你这话说得实诚,哀家也信了你是真的感激。以后居家过日子,路还长着呢,多体谅对方的难处,多收敛自己的脾气,总没错的。”费扬古听罢,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因泽笑着揉弄手里的帕子。
布泰留两对夫妻吃饭,席间,布泰又问因泽,“新娘子,你给咱们说说,费扬古本人和你在梦里见着的,一样吗?”因泽的象牙筷子停在齿间,略一迟疑,随即笑着说,“不一样,在梦里,他穿着白衣服,也不说粗话。”在座的人都捂着嘴笑了,费扬古把筷子往碗上一撂,气哼哼的说,“你不乐意听,不会私下里和我说吗?非要敲锣打鼓的满世界张扬。”因泽白了他一眼,“刚刚太皇太后说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你不还答应的好好的吗?撂爪就忘了。”费扬古眼睛一瞪,“你!”因泽歪着头俏皮说道,“你这会儿,很想说粗话吧?”
布泰笑着连连摇头,“真是的,我这都赶上看戏了,真是一对活宝,你们俩有空多来慈宁宫走动走动,我还能捡个笑话,看个乐子。”年轻的皇后抿嘴笑道,“皇阿奶想听他们俩的笑话吗?媳妇这儿还有一个呢!一个他们俩都不知道的笑话。”布泰兴致颇高,“乖孩子,说来给咱们听听。”
“听说,当日费将军去鳌府下聘,结果没看着因泽妹妹,所以心里一直惦记着是个事儿。那天恰好因泽妹妹和鳌老夫人来我家,也恰巧费将军就在我四叔的院里看海棠。我四叔叫下人偷偷对我说,让我哄因泽妹妹去他那里,好成全成全费将军。所以我就对因泽妹妹说,让她替我去看一眼四叔院里的海棠,妹妹答应了。过了些时候,她回来,我就问她,我们家的海棠花开得好不好,结果她说,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海棠树下有个石狮子,瞪着牛眼睛看人,眨都不眨的,煞风景死了。”
“后来啊,听我四叔说,因泽妹妹走后的整个下午,费将军都魂不守舍的,问他,他就说自己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海棠花。第二天,他又来我们家,不依不饶的要我四叔把那株海棠让给他,我四叔说,正开着花呢,移了不好活,移树要冬天才行。费将军他还老大的不乐意呢!”
语毕,费扬古尴尬低头,因泽侧脸看了费扬古一眼,微皱眉头。
这时,又上来几个汤,苏麻喇姑下意识的去接,没成想一失手,汤碗掉到地上,碎瓷片和汤汁溅了她一身,苏麻喇姑连忙跪下,边哭边请罪。
可是一碗掉地的汤,却泼得在座的几个人,心里明净起来。
十月十九,正是因泽的“回九”之期,鳌府办的隆重,鳌拜三妻四妾的一大家子人也着实让费扬古开了眼界,众人似乎都和因泽关系很好,五姑娘长,五姑娘短的没完没了,后来因泽的大哥阿纳海一瘸一拐的带妻子来了。看着大舅哥冷冰冰的脸和跛了的脚,费扬古心中一紧,不安的看向因泽,因泽却一直专心的和鳌拜的嫡福晋聊天,并未理会。
整个下午,费扬古的心都惴惴起来,他哪里知道,有些债总要还的,却不急在这一时。
后来因泽问,“对了,崇崇呢?怎么没见着?”有人说,“五姑娘怎么才离开几天就糊涂了,小爷这时候在侧院跟着师傅读书呢!读书这种事雷打不动,这话还是你说的啊!”因泽笑着用手点点自己脑袋,“就是,就是,看我笨的,我去看看我的侄儿,你先陪着阿玛,阿奶他们说说话!好不好?”她冲着费扬古说道。费扬古喝了口茶,点头笑道,“你去吧。”
等到晚饭前,因泽才又回到厅里,怀里还抱了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小孩虎头虎脑,一脸的爱人肉,见到老夫人就张着小胳膊扑过去,鳌老夫人异常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