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之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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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已过，可是他还是没回来。
“他就是个猥琐的骗子，在地下城就抱过我，昨天到了这里还想趁机抱我。现在还失约，这算什么嘛！”雪莉气呼呼的坐回到床边。
克里斯特站在窗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你就别抱怨了，若不是海利特把你从那个佣兵手上抢了回来，那场战局不知道还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雪莉争辩道。
克里斯特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和这个妹妹争辩，他一次都没赢过。所以他索性选择了闭嘴。
就在这时，两人等待的那个声音终于在门边响起，“我的好小姐，你就不能高抬贵手原谅我一次吗？”
海利特打开门，站在门口。一股酒味很快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雪莉瞥了他一眼，又扭开头。
“你干嘛去了？喝酒？”只有克里斯特向他问话。
海利特走了进来，关上门。
闻到如此重的酒气，克里斯特以为他已经喝醉了。但精灵使仔细一看，海利特竟然没有一丝醉意，他的神情与动作显得无比清醒正常。
“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帮我一次。”海利特看着两人，十分正经的开口道。
“什么消息？”克里斯特好奇的问。
“路上再说，现在我们赶紧出城雇辆马车。”海利特示意他们赶快收拾东西，“我们天黑之前就要到达坎库休尔港，那里有桩生意在等着我。”
　
62。卷一　风暴前奏第四十八章　情报（2）
傍晚，坎库休尔港。
“请问这是诺亚拉船长的船吗？”海利特叫住一个水手。
“是啊。你是？”水手上下打量了海利特一番，“不好意思，船长大人现在已经不需要佣兵了。”
“抱歉，”海利特纠正道，“我不是佣兵。我有点事情找诺亚拉船长，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如何？”
“不是佣兵是来干嘛的？我为什么要帮你通报？没看见我很忙吗？”水手不想搭理海利特，自顾自的抱起一箱货物准备离开。
海利特摸出一枚金币，拇指一弹，金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旋转了一圈又落回他手里。水手显然被金币这熟悉的声音给吸引住了，他停下脚步。
魔法剑士走过去，亲昵的将手臂搭在水手肩上，微笑道，“去告诉诺亚拉船长，海利特•；渚有个生意找他谈谈。”
金币落到水手的手中，水手连连点头，“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说着，他抱起箱子光速一般冲向象牙号。
“很大方嘛，随便一个跑腿的就赏人家一个金币。”站在海利特身后的雪莉说道。
“对于这样的人，大方有大方的好处。”海利特站在原地，望着停在码头的象牙号。
“上次雇马车的时候，还为了几个银币跟别人讨价还价呢。”克里斯特可不会忘记，那次为了等海利特跟马车夫周旋，自己被迫站得腰酸背疼腿抽筋，“现在怎么这么大方了？”
“停！”海利特忍无可忍的转过身，看着这对兄妹，“你们俩这是存心的是吧？不就是赶路时被马车颠簸了几下而已，至于这么万众齐心的攻击我吗？”
雪莉不满的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他。
“我哪有攻击你，我说的是实话啊。”克里斯特无辜的回答。
海利特气愤的看着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时，象牙号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啊，海利特大人。我一直在恭候大人的光临呢。”
诺亚拉顺着搭在船舷的木板走了下来，到位的职业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别来无恙吧，诺亚拉船长。”海利特也微笑着回应道。如此的寒暄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却是交谈中必不可少的。
“托你的福，啊哈哈哈。”船长看起来心情不错，就连打扮都比以前时髦了。他没有穿海利特记忆中的那件旧袍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长款风衣裹在外面。他剪短了头发，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模样。
“不知这两位是？”诺亚拉将目光投向站在海利特身后的两人。
“船长不记得了吗？”海利特灵机一动，决定借此报复下克里斯特，“这位就是当年在你的船上玩诈尸的那个法师啊，就是他害得你空欢喜一场。”
诺亚拉一惊，原本想说“见鬼了，怎么又是你丫这诈尸的家伙”，谁知这句话就这么被克里斯特那冰冷的表情吓得变成了“哎呀，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眼熟呢。原来这位也是我的熟人啊。”
“这位是诈尸法师的妹妹。”海利特的目光指向雪莉。
话音刚落，只看见雪莉的脚重重的踩向魔法剑士的长靴。
***
海利特跟着诺亚拉进了船舱，却让克里斯特和雪莉留在外面等他。接下来的谈判，即使这对兄妹进去了，也只是添乱。
于是两人便在甲板上闲聊起来。
“竹竿剑士到底是什么人？”从认识海利特到现在，雪莉这才开始问起海利特的背景，“为什么那个船长要叫他‘海利特大人’？”
“他是海对岸克洛西特联盟国，三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明年他就要统领……”克里斯特站在她身边回答道。
“不用说那么长，我已经知道了。”雪莉不耐烦的打断克里斯特的叙述，“用三个字总结起来不就是‘权二代’嘛。”
“好吧，你说得对。他就是个权二代。”精灵使不得不承认。
“难怪你要去克洛西特联盟国，原来是因为傍上个权二代啊。”雪莉胡乱的猜道，“他是不是答应给你一个官位啊？”
“怎么可能？我有我的理由，一是那里会比较安全，二是……”克里斯特想起了已经不在人世的尼尔森老师，想起了去世的父亲卡迪亚，想起了沉没的地下城，“二是因为，我想拜托海利特的叔叔教我结界与封印的知识……”
“你想变得和尼尔森老师一样吗？”雪莉收起平时那调侃的语气。
“也许吧。”克里斯特看着远处逐渐沉入海底的夕阳，“我希望今后不会再有人死于这样的灾难。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
船舱内，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里。
“不知道海利特大人所谓的生意是什么生意？”诺亚拉为海利特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再拉开一张椅子，坐到海利特对面。
“当然是船长大人最近接手的一笔生意咯。”海利特坐下，随意的叠起修长的双腿，一只手摆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我这记性不太好……”诺亚拉笑着回答。
“龙羽石。”海利特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着船长，“想必你一定记得。”
听到这里诺亚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海利特大人果然是消息灵通，这样的事情都被你捕捉到了。”
“过奖过奖，”海利特故作谦虚的回应道，“我还知道，对方答应用十颗幽影石换你的一颗龙羽石。你明天早上就要离开坎库休尔港，将宝石送到克洛西特联盟国的一位财主手上。”
诺亚拉听得一身冷汗。海利特说得一字不差，他是从哪里取得情报的？
“啊，那位财主的确相当的慷慨。”诺亚拉努力让自己保持笑容，“这样一笔生意，不做白不做啊。”
“是吗？”海利特的目光紧追着诺亚拉的双眸，“在定金都没有到手的情况下，你就要把宝石送上门。船长大人也是相当的慷慨啊。”
诺亚拉又是一惊，海利特竟然连定金的事情都如此清楚……
没有收到对方定金的情况下，贸然将货物送去对方所在地的确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但诺亚拉的确抵挡不住十颗幽影石的诱。惑。如果这十颗幽影石到手，他转手卖掉它们，所得的收入足够他下半辈子过够富足奢侈的生活了。
此行是在冒险，诺亚拉很清楚，但是……
“敢问，海利特大人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给我这个忠告吧？”诺亚拉试探着问。
“简单地说，放弃这笔生意，把龙羽石卖给我。”海利特看着他回应道。
诺亚拉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诺亚拉虽然没有发过什么大财，但是在蓝袭海上跑运输这么多年来，一直维持着极高的信誉。他不想为此输掉名誉与十颗幽影石，但是……
“船长大人一定很好奇我能给你的价格，”海利特十指交叉，顶着下巴，微笑道，“当然我手里没有十颗幽影石。不过我能给你的绝对比幽影石更加实惠，并且饱含我的诚意。”
诺亚拉看着他没有回答。
“第一，扬帆港的船只驻留权。你的象牙号将包揽很大一部分扬帆港到坎库休尔港的生意。第二，你和你的船员将拥有扬帆港和铁沙群岛的永久居住权。”海利特一字一句的说给诺亚拉听，“第三，象牙号的货物进口税减少百分之十。”
诺亚拉盯着海利特，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船只驻留权，永久居住权，进口税减免……如果这些承诺都兑现，他的运输生意想不红火都难，但是……那十颗幽影石……诺亚拉还是放不下……
“船长是不满意我的开价，还是怀疑我的信誉？”见诺亚拉不说话，海利特继续游说到，“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克洛西特联盟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总比那个所谓的大财主要强上好多倍。”说到这里，海利特突然压低音调问道，“话说，那个财主大人还没有亲自跟你见面谈过吧？”
诺亚拉又是一惊。海利特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没见面，没有定金，足以证明对方没有诚意。而我却是亲自找上门来，”海利特不紧不慢的说，“船长大人要是不考虑下我的一片真心，就太伤害我的感情了。”
“这个……”诺亚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他明白海利特的确十分想要得到他手里的龙羽石，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海利特所开的价格不会更高了。这是个一口价，成交或者放弃，二者选一。
“要说渚家缺的不是钱，缺少的是像船长这样英明务实的合作伙伴。”海利特继续说着，“当然我会给船长大人考虑的时间，所以我想要乘坐象牙号回到克洛西特。如果船长大人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要跟我合作，我们立马可以调头驶向扬帆港。如果船长大人依旧想要拿自己性命挑战那十颗虚无的幽影石，我很愿意陪同你去见见那个所谓的大财主。相信对方也不会拒绝见我这个渚家继承人。”
“等一下，你刚才说‘拿自己的性命’？”诺亚拉除了钱财以外，最关心的无非是这个。再多的金币，都得有命才能去享受。
“不知道船长大人有没有听说过‘萨洛克的金苹果’这个故事？”海利特扬起嘴角，于是这个现炒现卖的故事就诞生了。
“从前有个人叫萨洛克的果农，一天他的苹果树上突然结了个金色的苹果。巫师告诉他，这个苹果包治百病，是个传说中的神之果实。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开了，一个有钱的贵族出了十万黄金想要买萨洛克的金苹果。萨洛克高高兴兴的带着金苹果来到了贵族的府邸，没想到，等待他的不是十万黄金，而是尖锐的匕首。萨洛克被杀，金苹果就这么被贵族抢走了。贵族没有花到一个铜板，就得到了这个神之果实。萨洛克没有得到十万黄金，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诺亚拉哑口无言。很显然，他被海利特比作这个愚蠢的果农了。他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但这样的情节他并不陌生。
“当然我相信船长大人绝非此等无知之辈，所以我会在象牙号上敬候佳音。”说着，海利特摸出一枚紫金币（作者语：一枚紫金币价值一百枚普通金币）放在桌上，“这是我和我的两位同伴此次乘船的费用，多的不用找给我了。如果船长大人愿意回心转意，我这里还有额外的三枚紫金币等着你。”
说完，海利特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63。卷一　风暴前奏第四十九章　无名岛
“他跟你说什么了？”见海利特从船舱里出来，克里斯特问道。
“明天就见分晓了。”海利特笑了笑，又伸了伸懒腰，“好了，两位，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天早上，象牙号就出发。”
“出发去哪里？”克里斯特在路上已经听过了海利特的计划，看见魔法剑士这胸有成竹的样子，精灵使问道，“他答应你了？”
“你总得让别人故作正经的犹豫一番才行嘛。”海利特拍拍克里斯特的肩膀，“就算是半路上调头也来得及啊，只要我在这艘船上，驶进扬帆港完全不是问题。”
“要是那个倒霉大叔不听话怎么办？”雪莉在一旁泼起冷水来。
“这样的话，我就得去跟那个所谓的大财主谈一谈了。”似乎这样的情节展开也是海利特所期待的，“我还没听说过克洛西特有人能付得起十颗幽影石。若是真有这样的家伙，认识一下也无妨。”
海利特想起今天和卢比谈话。卢比将这些情报告诉海利特，希望海利特能够替自己搞垮诺亚拉的信誉度，让诺亚拉在菲密路港拉不到生意。而这样一来不仅报了当年诺亚拉解雇卢比的仇，还能间接帮助到盗贼公会所扶持的两艘商船的生意。
要知道，诺亚拉的象牙号一直是它们强大的竞争对手。海利特一旦从那个大财主手里抢走了龙羽石，卢比这边就可以放出各种添油加醋的故事，搞坏诺亚拉的信誉。
这样，盗贼公会挤走了一个竞争对手；海利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龙羽石；由于海利特开出的三个价码，诺亚拉将在扬帆港获得比以前更高的收入。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诺亚拉要同意海利特的开价，并且，那个躲在暗处的大财主只是像“萨洛克的金苹果”中的贵族一样，埋伏在自己家门里等着猎物上钩。如果这一方势力也出手的话，那这盘棋就得彻底改变了。
海利特现在只能祈祷那个大财主还等在自己的府邸里。
***
第二天，清晨。
象牙号准时离开了坎库休尔港，朝着蓝袭海对岸的菲密路港驶去。上次在菲密路近海的抢劫商船的海盗已经被铲除，据说是歌瑞蒂议会派出的人手。
这一点让海利特有些意外，为什么议会早不管晚不管，偏偏这个时候派出人手？
诺亚拉热情的招待了海利特三人，只是水手们拿不出船长一样的敬业精神。要知道，克里斯特当时出现在这艘船上，可谓是水手们的一个噩梦。
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呼吸。可是没过多久，这个美貌的男子竟然自己活了过来，克里斯特的诈尸事件不仅吓得一个水手差点尿裤子，克里斯特施放的魔法还冻伤了另一个水手。
如今这两人看见克里斯特，都是又怕又恨，总是躲得远远的。
至于雪莉……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刚开始倒是引起不少水手的注意。毕竟，一张漂亮脸蛋对于男人来说是绝对的磁石。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个女孩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水手想要找雪莉搭讪，结果却被雪莉烧光了头发。但很奇怪的是，这个被害者不仅没有害怕或者怨恨，反而更加痴迷她了。只要雪莉叫他的名字，这个家伙绝对第一时间冲到女孩面前献殷勤。
看见他那副怂样，雪莉真想一脚踩到他的脸上。
“嘛，看在他这么听话乖巧的份上，我就饶他一命吧。谁让我这么温柔善良呢？”毒舌女孩如是说。
诺亚拉手下的那三个佣兵还在这艘船上工作——一个叫希格的剑士，一个叫歆河的刺客，还有一个叫萨米尔的死灵法师。
一天下来，希格和歆河这两人海利特倒是经常碰到，至于那个死灵法师，海利特只看到过那个裹着黑袍的背影。
很快，黄昏降临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可惜诺亚拉还是没有拿出他最后的答复。不过看来海利特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只要这盘棋的阵局还没被打乱，他就有十成的把握得胜，除非诺亚拉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就在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一座岛屿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海利特并不知道蓝袭海上还有这样一座岛屿，所以在诺亚拉坦言要停靠岛屿一晚时，海利特察觉到事情的蹊跷。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这座岛屿被命名为无名岛，它的主人是诺亚拉的好友瑞克纳，同样也是诺亚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诺亚拉在离开坎库休尔港之前，收到了这位岛主的信件，希望诺亚拉能够代替岛主运送一批货物到菲密路船港。
诺亚拉自然是来者不拒，只要有钱拿。
象牙号顺利的停靠到无名岛这狭小的码头边，诺亚拉带领他的大副和三个水手，以及驱魔队的佣兵刺客下船朝着小岛深处走去。
甲板上，几个水手正在整理收起来的风帆，为下一次起航做好准备。
海利特站在船上，遥望着远处小岛树林深处的点点灯光，心中的不安却愈加扩大。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魔法剑士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担忧来自哪里，他只是隐约感觉到，必胜的棋局已经被某种东西打破了。
海利特用手指梳理了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回到船舱，朝着克里斯特的房间走去。
***
“两位，听我说。”海利特将格罗利雅家的兄妹叫到房间里，“如果我的预感是错的，都还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现在先离开象牙号。”
“干嘛呀？还没到目的地就要撵我下船啊。”雪莉毫无例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雪莉，听海利特说完。”克里斯特看着魔法剑士严肃的表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们恐怕已经中了埋伏。”海利特不愿说得太多，“也许我的直觉并不是很准确，但是为了应对最糟糕的情况……”海利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马上就去追上诺亚拉，你们现在就悄悄离开船。要快。如果有人来袭击这艘毫无防备的船，我希望袭击者不会发现你们已经逃脱。”
“那你呢？如果被袭击的是你那边……”对于海利特的猜测，精灵使半信半疑，但他还是赞同海利特所说的“为了应对最糟糕的情况”，多一份小心不足为过。
“所以我才叫你们俩快点离开这艘船，”海利特得意的笑了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如果我被抓住了，你们才好来救我嘛。”
顿时，兄妹两人无言以对。
这算什么？自己把自己送去当敢死队？
“拜托了少爷，您下次制定计划时，能不能换个有点出息的……”精灵使忍不住说出口。
“竹竿剑士，我鄙视你。”雪莉无情的回应道。“你就等着吧，鬼才会去救你。”
“那就拜托二位啦。”海利特笑嘻嘻的朝他们挥挥手，推开房门准备离开时，突然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还有，我刚才去找过了，希格和那个死灵法师都不在船上。如果你们在外面看到了他们，小心点。”说完，魔法剑士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
“老大，有点奇怪啊。”大副吉米摸了摸头上的帽子，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庭院，“我记得瑞克纳先生有很多仆人的啊，怎么今天一个都没看见？”
诺亚拉停下脚步没有说话。他从离开象牙号开始，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说不定是害羞，不敢出来见船长大人呢。”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月光下，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树丛中。
“你怎么来了？”诺亚拉看着渐渐朝他走来的海利特。
“既然渚家的继承人已经寄宿在这位岛主的地盘上，如果还不来打个招呼，岂不是有失礼节？”海利特的目光扫过人群，敏感的捕捉到一丝不耐烦闪过刺客歆河年轻的脸庞。
歆河看了海利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话是有道理……”诺亚拉没摸清海利特打的什么算盘。
“那就请船长大人带路咯。”海利特微笑着跟在诺亚拉身后。
一行人继续朝着岛中央的大宅子走去。
一路上，海利特注意到小路边的田地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一些农具被抛弃在路边，还有些蔬菜被连根拔起，扔在了路边。
黑夜挡住了海利特的视线，他无法获得到更多的讯息。
周围这一团糟的景象让他想起了灾难过后的地下城。他忽然觉得，这两者被毁得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会是个圈套吗？
海利特摇摇头，告诉自己要小心。
很快岛主瑞克纳先生的宅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古朴精致的两层楼木屋，外围的墙面长满了茂盛的爬山虎。昏黄的灯光从紧闭的窗户透出来，像一盏快要熄灭的灯笼。
诺亚拉走在最前面，他敲了敲闭着的大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最后，诺亚拉终于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木门。、
于是木门开了。
惊诧的表情随着木门打开的吱嘎声出现在诺亚拉的脸上。这回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踏入了圈套。
木屋内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厅堂。厅堂尽头的高椅上坐的那个人并非诺亚拉熟知的老友瑞克纳，而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真是难得的访客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瞪着双凶狠的眼睛望着站在门口的人群，“居然敢跑到我杜鲁大人的地盘上！”
　
64。卷一　风暴前奏第五十章　亡灵信使
“把这些家伙统统给我拿下！”杜鲁一声令下，从厅堂的两边冲出两群人，把这些来访者围在中间。
水手们虽然都拿出武器，但显然恐惧感胜过了战斗所需的怒气。
一束白光在海利特手中凝聚，他紧握着光束剑。而魔法剑士真正提防的人却是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刺客歆河。海利特不敢忘记刚才歆河看他的眼神。
强盗们似乎并不敢立马冲过来，面前的刺客与魔法剑士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诺亚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记得这座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叫瑞克纳的家伙，敢问阁下又是谁？瑞克纳现在在哪里？”
而诺亚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