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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之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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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特低头不语。
没错,这种“走投无路”的想法一直在操纵着他,将他推向孤立无援的绝境。他被这种失败感打败,彻底的被打败,甚至无力去思考这种失败感来自哪里。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又错了,年轻人。”罗德西看着他,“到底是先有路,还是先有马车?到底是先有方向,还是先有你的意识?你要去的地方,不是由眼前的路所决定的。所以,有路还是无路都不能左右你的去向。如果你能明白这一点,那么,你能理解这片空白真正的含义。心中有了答案,这片空白就不再是虚无。”
克里斯特抬起头,忽然觉得画中停滞的马车仿佛又开始奔跑起来。渐渐的,心中的某种空缺被那未有的道路充得满满的。自从被家族放逐后,克里斯特第一次有了被拯救的感觉。慢慢的,他露出微笑,然后,这个微笑又变成了一阵爽快的笑声。
画中央的空白失去了路,却已囊括了世间所有的方向。这个道理,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明白?
尼尔森老师……我的确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笨蛋啊。
16。卷一 风暴前奏第十一章 青空之路(2)
“我想,你应该已经得到你自己的答案了。”罗德西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我只是没有料到今天会被别人说教而已。”克里斯特故意避开罗德西的话,开起玩笑来。
“哦,是吗。”罗德西只是用笑容来回应这个毫无恶意的玩笑。
“这幅画叫什么名字?”不知为何,克里斯特问起了这个问题。
“还没有名字,”罗德西想了想又问,“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名字?”
“青空之路。”克里斯特几乎是脱口而出。
“哦?有意思。”罗德西看了看这幅画,然后再一次望向窗外。朵朵白云正从帕兰西城的上空飘过,它们彼此簇拥着,相互融合然后又改变形状。看着这些在天空自由奔跑的云朵,罗德西不禁想起了城堡后面山坡上的羊群。当年喜欢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的少年,如今已经是闭门不出的老头子了。
不再向往天空,是否就意味着不再年轻?
罗德西转回身,让自己的思绪回到这间画室里。
我们早已不再年轻了,哥哥。
淡淡的苦涩勾起了他的嘴角。
房间的另一边,年轻的法师已经开始仔细研究起房间里其他的画作,把这个不知为何而突然感伤起来的中年法师扔在了一边。
最后,克里斯特的目光落在了画室中央的巨大画框上。米色绸缎盖住了它上面的内容,只是透出一个方形的轮廓。它的特别,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房间里面积最大的画,还因为它是这个房间唯一被遮盖起来的画。
被这样遮盖起来,应该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既然不愿被别人看见,却又为什么放在这样醒目的位置上?
于是,克里斯特开始猜想,这幅画是否有其他的用意。
“这幅画……”他有些好奇的走向它。
“是没有完成的,所以它暂时还不能面对观众。”罗德西解释道,“我在最后一个环节遇到点困难,所以迟迟没有落笔。”
“哦。”克里斯特点点头,可眼睛还是缠着这幅未完成的画作不放。
罗德西几步度到这幅画旁边,他的视线从克里斯特移到这米色的绸缎上。突然,他决定打破以往的规矩。
“或许,你可以给我出点主意。”罗德西像一个刚得到一把新铁锤的铁匠一样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这幅本已放弃了的画继续进行雕琢,“去吧,把它打开。”
克里斯特伸出手,轻轻揭开画布上的绸缎。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绸缎上没有出现一点灰尘,就好像是刚刚才搭上去的一样。
就在揭开绸缎的一刹那,克里斯特发现了它的第三个特别之处。这是罗德西画室里唯一一幅人物画——一个恬静如水,高贵如玉,优雅如风的女人。她半蹲在湖边,微风撩起她的长发,拂动着她的粉色的长裙。纤纤玉手划过水面,幽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三秒钟后,克里斯特有了一种强烈的被愚弄的感觉。这哪里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经非常精美了——天空中缤纷的云彩,女人身后的石柱上的花纹,倚靠在柱子边茂密的灌木丛,石阶上的苔藓,长裙的褶皱,甚至每一根发丝……
“我不觉得这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克里斯特十分肯定的说。
“哦?看仔细了,你不觉得画中缺少了什么吗?”罗德西接着提示道,“看水面,你会发现……”
“没有倒影。”克里斯特很快发现了罗德西所指的缺失。
石柱在水波的作用下,扭曲了身姿。草木也被湖面剪碎,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水面虽然像一个调色盘,搅混了原来清晰的世界,但还是能大体上判断每一种颜色的来处。而这个调色盘中,却找不到任何一种来自这个女人身上的颜色。
“为什么不画她的倒影?”克里斯特感到有些疑惑,“对你来说,影子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啊。”
听到这句话,罗德西刚才的兴奋劲儿全都被打到了九霄云外。他叹了口气,“影子啊。你觉得影子该是怎样的东西?”
克里斯特一愣,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他自己倒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算了,”罗德西看着他,又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刚才的话题,“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成是‘爱对年轻人说教的臭老头’。”
“不,其实我对你所谓的‘影子’很有兴趣。”克里斯特此刻已经有了再上一课的准备,“请告诉我吧。”
罗德西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仿佛刚才的对话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慢慢的走向墙角的椅子,然后坐了下去。
“俗话说‘人的野心要和自己的实力相符’,在我看来‘好奇心更应该和自己的实力相符’。”罗德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达而来的,“你会明白的,年轻人。”
虽然罗德西没有直言否定,但是那些言语却比直言否定来得更加严厉,更加的无可置疑——罗德西其实是在说“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克里斯特看着他,一股莫名的失望涌上心头。
克里斯特知道,这种失望全都是因为他自己。他明白,有一种东西正在将他和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划分成为两种人。正是这个东西让这个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的男人可以自称“老头子”,也是因为这个东西,让自己被称作“年轻人”。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无从得知。
“你肩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吧,”罗德西看着克里斯特有些发白的脸色说,“你应该多休息一下,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勉强自己。”
“我知道了。”克里斯特向罗德西微微点头,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今天,打扰了。”
“哪里,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罗德西微微一笑,随后又补上一句,“记住,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让你过得不开心。”
“嗯,我会谨记今天的话。”克里斯特点点头,“告辞了。”
罗德西目送这位年轻的法师离开房间。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又一次望向画室中央的那幅画——女人清澈的双眸闪动着温柔的色彩,好似这两人的对话她都一字不漏的听完了。
“我果然还是太严厉了呢。”罗德西对画中的女人说道,“原本,还指望他能透露一点情报给我,结果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说着,罗德西像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不知道反而更好。”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向木桌下的一个抽屉。他缓缓的拉开了这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幅画,将它挂在了墙壁上。
“喂,那个现在不知身在何处老家伙啊,”罗德西的目光仿佛超越了那幅画,落到了更远的地方,“那个秘密还是不要让那些年轻人知道的好。”
阳光很快捕捉到了这个对于它来说很新鲜的物体。要是它也有思想的话,它感到的不该是新鲜,而是惊异。画中这个埋葬在沙漠中的小屋的确渴求着水的滋润。然而,当这份渴求得以实现的时候,带来的确实一种毁灭般的恐惧感——小屋的墙壁被一种怪异的力量所扭曲,幻化成墨绿的水浪倾泻而来。那种狂放的气势,仿佛要冲出画布,吞噬这个世界的一切……
“至少现在,还不能。”罗德西喃喃的说。
另一幅画中的女人仿佛能听懂罗德西话,她赞许的点了点头,淡如月光的微笑如涟漪般散开……
***
刚踏出画室没几步,一种异样的感觉向克里斯特袭来。
“……克里斯特,你在哪里……回答我……”又是那个声音,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回荡起来。
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紧逼而来。克里斯特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全身僵硬动弹不了。
这难道是咒术巫师的精神攻击吗?年轻的法师胡乱猜测着,只觉得心中愈加不安。
“你在哪里……回答我……”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追着我?”克里斯特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魔法波动,他猛的回过头,却迎来一片黑暗……
17。卷一 风暴前奏第十二章 未知的契约(1)
菲茨拉过窗帘,随即带来的一片黑暗也掩盖不住他的一片愁容。
即使是片刻的仰望,留驻在他心中的星空的影像也挥之不去。
埃俄比之星很快就会与雏鹰座交辉而映——连天上的星星都不敢违背时间的轨迹,却唯独他,敢在这不断流逝的光阴里徘徊不前。
他退回到床边,坐下。黑暗中,木桌上缓缓升腾起一阵诡异的红雾,仿佛一只怪兽正在扭动身躯,以摆脱某种束缚向他扑来。他不惊不慌的看着这一切,对他来说,这已是司空见惯的景象。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血灵兽之魂的倒影随时准备着去吞噬背叛契约者后人的家伙。而他又不得不靠这个影子的力量,去抵抗另一个诅咒——埃俄比十字星之印。
奥比勒斯。渚。克罗西特,失去了像你这样英明却又阴险的领导者,对渚家来说是种幸运还是不幸?
他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谁又说得清楚呢,这种事情……”
这时,门边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仆人在门口轻声问道,“管家大人,您睡了吗?”
“还没有。什么事?”
“罗德西大人叫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你可以回去了。”菲茨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向木桌——那片红光的源头走去。
那团发光的红雾继续扭动着身体,不过这次,它像一只被击退的猛兽,极不情愿的收回自己的爪牙,变得越来越小。菲茨毫不在意,他伸手点亮了木桌上的晶石灯,银蓝色的光芒瞬间充满了这个房间。
这回,红雾彻底的消失了,它退回到一把精巧的匕首里面。
菲茨若无其事的拿起它,熟练的挂在腰间,走向门去。
罗德西叫他“过去一趟”的原因他当然清楚。这几天以来,还有什么人能把这个家闹得沸沸扬扬的?
除了海利特捡回来的那个法师,还能是谁?
“……海利特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为家里面省点事?”菲茨解开领口的扣子,希望迎面吹来的夜风能够让他冷静几分,“噢老天,我的事情已经多得够烦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方顶塔楼外面的水池边。平静的水面就像一面镜子,倒映着纷繁的星空。就连夜空的浮云也想挤进这小小的影像中,它们变幻着身形,挡在了群星的前面。
然而菲茨没有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情,他飞快的走过水池。是啊,即使不往水池中看,他也能想象出埃俄比之星那明亮的光辉是什么样子。不过对他来说,那可不是什么善良的指路之星。
此刻的他除了满腹牢骚,什么也没有。
罗德西今天傍晚第一次叫他过去的时候,他正在清点刚送到的一批货物。他放下手边的事情,赶到罗德西的房间才知道那个法师又出状况了——克里斯特在今天下午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罗德西解释说,这种昏迷可能是因为一种魔法,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他需要时间去破解。
都是那个格罗利雅来的家伙害的,搞些什么名堂啊?要死就死得彻底一点,演什么深度昏迷,搞得半死不活的累不累啊?可恶啊混蛋,你躺着睡觉不累,我整天跑腿还累呢!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主动提出和你做什么交易,直接把你……
正当菲茨抱怨得起劲的时候,横躺在他面前的一个东西让他完全停下了匆忙脚步。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扫把。它静静的躺在走廊的正中央,无辜的看着菲茨。
“……是谁,是谁把它扔在这里的!!?”即使菲茨的面前空无一人,他仍旧可以指手划脚的大声训斥,“难道你们不知道扫把该放哪里吗?难道你们的脑子都被你们煮来吃了!!?”
***
罗德西有些疲倦的从魔法阵的中央走出来,他稍微打扫了一下四周散落的魔法药材,便倒在了窗台边的椅子里。经过这个晚上的探查,他大概知道了克里斯特晕倒的原因。
那好像是一个强大的灵体。即便是罗德西这样出色的法师,也只能探测到它的存在,还不能与它沟通。罗德西试过各种可以通灵的魔法阵,也更换过各种魔法材料,但是,对于这个灵体的来历,他依旧一无所知。唯一清楚的是,这个企图进入克里斯特身体的强大灵体绝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我说啊,尼尔森,快来看看你这个徒弟吧。”罗德西顺手拿起搁在窗台上的水杯——里面的热水已经完全凉了,“这原本应该是你们的家务事吧?”
罗德西喝了一口水,又望向躺在床上的克里斯特。“我是不是得去书房转转;另外想想办法呢?”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罗德西?”
“进来吧,菲茨。”罗德西轻声的说道,“有点事情想问你。”
菲茨刚一打开门,就被房间里浓烈的气味熏得说不出话来。他并不太了解法师的施法药材,但是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仍旧能叫出几种魔法材料的名字。而眼前这近乎混浊的空气里,几乎混有他所能叫得出名字的所有魔法材料的气味。
好一会他才缓过劲儿来,他小心的迈出步子,尽量避开地板上那些散乱的瓶子,向罗德西那里走去。
“喔,不好意思,这个房间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罗德西似乎注意到了菲茨痛苦的表情,他这才站起来将窗户开到最大。
“没关系,”菲茨看了看地上的瓶子,原本想帮罗德西处理一下这些瓶子的,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罗德西将那些一一瓶子捡起来,收进柜子里。
天知道里面剩下的那些荧光闪闪的液体是干什么用的,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菲茨,”罗德西拉开一个小抽屉,又放了两个瓶子进去,“你对格罗利雅家族了解多少?”
“格罗利雅……,”菲茨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这个法师家族的行踪一向难以掌握。虽然他们的地下城离北塞尔并不算远,但是几乎没有人敢轻易靠近那里——佣兵团不会接靠近地下城的任务,‘袭刃’的盗贼们更不会。”
“你知道格罗利雅的‘精灵使’吗?”罗德西关好一个抽屉,声音突然变得有点严肃。
“精灵使?”菲茨点点头,“我只知道‘精灵使’是格罗利雅家族最强大的法师,具体强大到哪种地步,说实话我也没有见识过。你知道格罗利雅的法师从来不会轻易和外界的人打交道。”
“这次你们到北塞尔,有没有听说什么有关地下城的事情?”罗德西继续问道。
菲茨想了想说,“没有。大家对地下城都是闭口不提,就好像说了会发生瘟疫一样。”
罗德西停下手边清理魔法材料的工作,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见罗德西不说话,菲茨又继续补充道,“戢拉魔法公会和格罗利雅法师家族都可以算作是法师集团,但是这两个组织的性质给人感觉完全不同。”他解释着,“至少,戢拉魔法公会的大部分活动是对外公开的,比如公会长选举等等。但是,格罗利雅那些家伙们到底在地下城干些什么,谁都不清楚。”
“的确谁都不清楚,”罗德西丢掉剩下的空瓶,然后回到窗边的椅子里,“就连这个在地下城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伙……,”他望向昏迷不醒的克里斯特,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都不一定知道格罗利雅家族和地下城存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忽然觉得,我们似乎插手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菲茨半开玩笑的说道。
“谁知到呢。”罗德西苦笑。
“看来首先还是得把这家伙弄醒才行,”菲茨似乎很肯定自己的想法,“他醒不过来,我们就什么也别想知道。”
“要他醒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罗德西干涩的笑了几声,“附在克里斯特身上的,不是诅咒也不是咒术巫师的灵媒,而是一个强大得几乎难以接近的灵体。”
“如果这个灵体是它……”罗德西站起来,走到了克里斯特的床边。
月光柔柔的洒进这个房间。仿佛是因为惧怕床上这位年轻法师身上的某种力量,它落在罗德西的跟前,便不再向前延伸。留得克里斯特的床头一片黑暗。
“它?”菲茨显然没有领会到罗德西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它,”罗德西的表情霎时变得凝重起来,“那一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18。卷一 风暴前奏第十二章 未知的契约(2)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的轻,羽毛一般在空中飞扬。飘忽不定,如风如影。他快要记起来他是谁,又好像什么都可以忘记。
“克里斯特,快看!”耳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看啊,是流星!”
他抬起头,墨兰的夜空无边无际,那个声音所指的流星却无从寻觅。
“哎,都怪你自己反应太慢啦。等你抬起头,流星早没啦!哈哈哈……”
草地上,一个小女孩正在享受着自己的恶作剧。她夸张的笑着,不时捂着自己笑疼了的肚子。
就在她的旁边,一个银发少年有些郁闷的看着她,“骗我的吧,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下次再也不要相信你了,雷娜。”
雷娜……雷娜……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害怕自己会不小心忘记。害怕自己会忘记她的一颦一笑,忘记她留下的最后的回忆。
不,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她本不该死的,他们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刚才草地上的两人早已消失,而出现在他身边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还在计较那些事啊?”她微微一笑,“不是说好要丢掉过去的包袱前进吗?”
石壁、走廊、墙角的太阳石,昏黄的光线、空气中暗暗涌动的潮湿气息、魔法药材混合的气味,还有那些熟悉的脸庞和话语,刹那间将他拉回到那个本已告别的世界中。
似乎又是那个夜晚——月光伴着夜风在森林中轻舞,月下的火焰花肆意绽放,幽兰的光芒在氤氲中苏醒……
“嗯,”他看着她,说不出话来。“雷娜……我……”
“什么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雷娜埋怨着,“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
“你终于回来了。”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她,“我等你太久了。”
他明明应该知道这只是梦境而已,他明明应该知道死去的人不会复生。只是梦中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在梦境。
煞那间,地下城熟悉的空气被浓浓硝烟代替,怀里的女孩像落地尘埃坠落一般消失不见。火球、闪电、冰箭交错穿过他的身体,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
地下城高大的石柱顷刻间轰然倒塌,烈火焚烧着一切。好多人在痛苦中呻吟,还有好多人在不断地施放出更加强大的魔法,毁灭着所见的一切。
他想要呼喊想要阻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眼前一阵模糊,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站在废墟之城上,遍体鳞伤。
“对不起,孩子。”不远处,似乎还站立着一个身影,不过看样子已经不能坚持多久了。鲜血浸湿了他的长袍,一把闪亮的匕首深深的插入他的胸口。“记住我说的话,别再回到这里,永远……不要……”
“父亲!”克里斯特早已陷入慌乱当中,正当他想迈出步子朝自己父亲走去,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一种叫不出名的绿色藤蔓死死的缠住。他绊倒在地,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卡迪亚慢慢的倒在血泊之中。
“不……”克里斯特绝望的伸出手,“不该是这样……”突然间,伤口处的疼痛向他袭来,所有的肌肉都像要裂开了一样。
他用最后的力气注视着父亲。
卡迪亚跪倒在地上,一层蓝色的光芒轻轻的包裹着他。他闭着眼睛,样子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蓝光越来越浓,卡迪亚像薄纱一般飘忽不定,身影的颜色越来越淡。很快,他随着那层蓝光永远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克里斯特明白,父亲这样的精灵使死掉的时候,是不会留下尸体的。精灵赋予他力量,死后他的身体也不将属于人类的世界。克里斯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一切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不在地下城的废墟之上。他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一切都是耀眼的白。先前的疼痛早已消失,内心的恐惧已经被一种无可名状的平静所代替。
“遵从千年之契约,吾将追随汝之灵魂,守护索姆里格瑞的继承者和它的记忆。”
克里斯特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在水池边呼唤他的声音。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的身体就已经被另一股力量所控制。仿佛每一寸皮肤,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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