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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的二货人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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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晗,”我拿着我们绾在一起的结发,看着那时相拥着的我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回忆起你的模样。“皇兄加封我做了梁王,你若是回来找不到我了,那就换我去找你吧。”
等你回来的第五年,辽宋之间的争端愈演愈烈,母后终于决定发兵出征。师父却在刚刚启程后不久便一病不起,几日后便亡故了。
“从太后南伐,卒于军。”史书里这样写他的生命里的最后一笔。
统和十七年,耶律斜轸,卒年……四十八岁。
我转身出帐,再也不敢去看师父的遗体。我不知道他在最后的时候有没有再度想起过那个在他生命中昙花一现般的凤其悠。但我却清清楚楚的听他说起过:燕隐,为何你事事要学我,就连着……你也一定要同我一样呢。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一样。
我会找她回来……我相信着,打完了仗她就会回来。
可我也知道,这种盲目的相信,我已经相信了整整五年。每一次希望过后,却依旧是深深的失落。
但我想……人啊,总该是有点希望能活下去的。
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二十年也好。只要我等得起,我就一定会等你回来。


 

【燕隐篇】朝思夜落玲珑月②
瀛洲一役,让我声名大振。
母后似乎很高兴这场胜利似的,还加封加封我为南京留守。
可我却依旧失望。
我打赢了这场仗,你却还是没有回来。我输了……再一次的输了。对我来说这瀛洲之战不是大捷,而是惨败。
是我、是我耶律隆庆,至此输得一败涂地。
***
满月。
记得最后一日见你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那同一轮圆月。故而我经常在想,是不是你也会在这样的日子再次回来呢?
出门到了屋外的小院子中,我抬头看着那昏黄的月色。缓缓地闭上眼睛,一次又一次的期待着、希望着你能在我睁开眼睛的刹那突然出现。但我早就知道……你早已对我决定了离别。
耳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知是谁这般放肆,我分明是吩咐过不许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睁开眼,我恼怒的回头呵斥:“是谁在那!”
阴暗处,缓慢悠然的踱出了一个人影。
月光下看得分明,他那双桃花眼一紫一金,是为异色。
“海綦晖?”我脑子里轰的炸开,上前一步提起他的衣领,“青晗在哪!她去哪了!?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眼神在月下显得很平静,这似乎是以往的他完全都不会显现出的神情。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尝试着将他的衣领从我的手中拉开。甚至连阻止我的话都没有,他只是看了看我,缓缓地说:“你别激动……正是她让我来的。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尽早明白。”
“你不是说你去救她了吗?既然救了……那为什么她直到现在音讯全无!?她到底在哪?”
“灵丘。她在灵丘。”綦晖顿了顿:“你清醒一点,我说能救她,也只是最后不让她的灵魂也被打散损坏,然后才能重塑肉身。你懂么?最后封印创圣琉璃之后……她整个肉身都毁了,是九渊和父王救了她,现在正在灵丘城下的玉脉当中重塑肉身。”
“我不明白……你说那些我都不明白,我只想知道她——”
“她回不来了。”綦晖淡淡的说:“晗儿现在只剩下一个灵魄,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口中的……鬼魂。”
“那你不是说可以重塑肉身的吗!?”
“一千年!重塑肉身需要一千年!你等不到的!!”綦晖突然也提高了声音,“我就说当时让她不要逞能,可她终究是不肯听啊。”
我愣住了。
一千年……会是多少个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松开了海綦晖的衣领,我朝后踉跄了一步,后背狠狠的撞在石灯上,疼得麻木。
“一千年……?”我木然的重复着,到了最后,却哼笑了一声,摇摇头。“我不信你说的,除非你让我跟你去灵丘城,我要亲自问问她。”
綦晖似乎看了我许久,才叹了口气,“我不可能让你去,你是人,去那儿会影响到她。而且,我觉得相见倒还不如不见的好。”
“你走吧,你说的话我不信,我要在这里等她,她会回来的。”
“看来晗儿说的没错。”綦晖走了过来,微微的叹气:“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求我来……帮你解脱。”
我嗤声笑了笑:“怎么,你要杀了我?”我抬头看去,却发现他那金色的眼睛氤氲起一阵薄雾。
“我不杀你,但她求我,让我抹消你的记忆——关于她的记忆。”
“不,我不能忘了她!”我意识到他是在对我施幻术……就像青晗曾经说的,昭灵煌在对她施展神族的瞳术能让她忘记过去一样!我想要伸手挡住眼睛,可是已经晚了。我的视线已经凝固在他的金瞳上,无法自拔。
“你必须得忘了她。”綦晖冷冷的说:“你知道她为何求我来帮你么,是因为她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她觉得是她对不起你,她觉得心疼愧疚可又什么都做不了!燕隐,你难道也要再这样让她难过么?忘了她吧,你生命里根本就没有过一个叫青晗的姑娘,你该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你们……注定是不会在一起的。”
似乎海綦晖之后又说了什么,但我还没等听清什么,头脑就变得昏胀了起来。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御医说,可能吹了冷风,才受了些风寒方才昏倒的。
真是庸医。
我冷嘲,却始终没把这句话丢出口去。毕竟这是母后派来的,被折了面子倒好像我没有将母后和皇兄放在眼里一般。
头昏疼了几天,但之后就一切如常。有时隐约也会觉得似乎自己也许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仔细回想起来的时候,却又好似没有。
管它呢,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才是。
几日后,我奉命赶回上京,还未等到面见皇兄的时候,中间一段空闲里,我先去见了淑哥。
似乎是很久没见她了似的,这几年她长大了,彻底脱了稚气,好算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稳妥淑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轻声笑说:“这几年未见,这几年过得如何,又没有想二哥?”
淑哥欲言又止,垂下头去,将头点点又摇摇。“二哥,你为什么不在呢?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呢。”
我忽而想起之前确实有一段时候似乎是孤身一人出了上京,独自南下。可回想起来,却不大记得究竟是去做什么的。“哦,出什么事了?”
“算了……反正嫁都嫁了,现在再说这些还能有什么用呢。”淑哥叹气。
“哦?看来你很不喜欢现在的驸马?”我尝试的问道:“哦,那你说说你喜欢的是谁,二哥替你做主。”
“二……二哥?”她脸上闪过一寸慌乱,很快将头低了下去。
“我记得你之前和你那个侍卫似乎很要好似的……”我说着,却见她的脸好似更红了,我轻笑一声,觉得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那好我反正一会也要去见皇兄和母后,就将你的事也一并说了罢,就说你和现在的驸马性情不合。就算母后不疼你这女儿,我毕竟还疼妹妹呢。”
“二哥……”我以为她会开心,结果她抬起头来,脸上却带了几分担忧,“二哥你不知……这回太后和皇兄叫你回来,是为什么事吗?”
“哦?好像是关于我纳妃吧。”我轻描淡写。“男大当婚嘛,怎么,二哥娶亲你也觉得不妥?”说着,又朝她笑了笑。
淑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最后咬唇踟蹰半晌,似乎有什么想说。但我无论再怎么追问,她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想,她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似乎……很重要。


 

【燕隐篇】朝思夜落玲珑月③
母后和皇兄给我指的婚事不是其他,正是长姊的大女儿。
华灯红帐。
推开屋门,那姑娘正端庄的坐在床上。她的盖头是那般殷红,不知为何觉得恍若滴血。我不知为何在在大婚的日子,会想到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也许是刚刚的酒喝得着实多了些,才会有这种错觉吧。
喜娘也跟进屋来,引着我将她的盖头掀开——她长得和长姊有四分相像,面容姣好清秀,算是个美人。
侍女们进来,将她的束发拆解下来,喜娘这才将我们的头发各剪下一缕,绾在一起,算是合髻之礼。
我盯着她的一步步动作,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副图景。
‘喂!你快将头发还给我!’
‘不还,晗爷您满头的头发,还差这几根呐?真小气。’
我这是在和人斗嘴么?可那个人又是谁……?
打断思绪的,是喜娘等人退出屋去时发出的轻微关门声。
算了,今夜可是我的洞房花烛之夜,没道理再为这种无聊的事情烦恼吧。
我想到这里,有意无意的将嘴角弯了弯,朝她身边靠的近了些,转过头去看她的侧颜。她也怯怯的转头看我,可正在视线相交的瞬间,她却怕羞的赶忙转开头去,连耳朵根儿都红透了。
伸手,用指节轻浮的碰触她裸露的脖颈,她似乎吓了一跳,朝另一边躲了躲,却垂着头不敢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口问她。
“梵玉,萧梵玉。”她的声音温软,真如润玉一般。
捻起她耳侧的一缕青丝在手指间缠绕把玩,我将身子越发朝她的方向倾了倾,她则在有意无意的躲,直到她的后背撞上床栏,这才止住了后退。“跑什么?”我凑近她的脸庞,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熏香。“不喜欢?”
“臣妾……不敢。”她的脸更红了,更多几分娇俏。
我眯起眼睛来笑,伸手将她朝怀里一搂,低头便去探她的一双唇去。她没有抗拒,一开始虽然有些无措,可之后还懂得用青涩的动作回应我。
“来,帮本王宽衣。”我故意逗她道。
梵玉看了看我,踟蹰半刻,还是怯怯的将手伸出来,去解我左衽的襻扣。似乎是因为紧张吧……连续几次,她都很难将扣子塞回扣眼里头似的。
“这是怎么了呀?”我偷笑她。
‘晗爷,这是怎么了呀,解扣子呀。’
‘你……你没看见小爷我正解着呢吗!急什么!’
对话突兀的又闯入脑海,我的身体一僵,心中不知为何发慌了几分。伸手抓住她的手,却是因为慌张而变得冰凉冰凉的。
‘哦,该不会是因为紧张吧。’
‘你……你才紧张呢!有什么可紧张的……哼。小爷……小爷我才不紧张!’
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
“您怎么了?”梵玉似乎见到我面色有变,赶忙追问了句:“身体不舒服吗?”
我望着她的面容,怔了半晌,方才摇摇头,“没有。”我在嘴角勾出淡笑回应,“似乎是这一天有些倦了而已,被那一大群子人吵得头痛。”说着,我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作势揉了一会,却将紧握在我手心的、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
她赶忙将脸别过去不敢再看我,这副娇柔的小女儿情态,让我不免更有几分满足。“算了,这衣服还是我来帮你解罢。”说着,我便伸手过去,一点点的除下二人的衣衫,将她压在床榻上。
拥抱,相吻。
相扣食指,白帕上的处子血,冲击律动不曾停歇。
本该忘情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却浑浑噩噩的。明明想要排除一切想法,只将精力集中在面前的萧梵玉身上,但我却意外的难以做到……
明知该是极静的夜里,在梵玉声声温软的呻吟中,我却不知在何处,却仿若听到了隐约的啜泣。
是谁在哭呢……哭得我的心好疼。
疼得甚至快要碎了。
梵玉的双臂缠上我的脖颈,她似乎用尽了力气想要抱住我,回应我。本能的欲望占了上风,我紧紧地抱住她,这种冲撞甚至让她的身体都微微发颤。
她失神的‘啊’了一声,指甲却抓得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而我最终也闷哼一声,将种子一滴不落的留在她身体里。
这种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心里依旧疼得发慌。
放开了她的身体,退出她的体内,梵玉此时面色潮红,高潮余韵尚未退却,却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为她擦净身子,我躺回被子里,抱住她的身体,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心慌愈演愈烈,憋闷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我最终还是屈服了,坐起身子,开始一件件的将衣服穿好。
红烛摇摇摆摆,烛泪缓缓的流下,一滴滴的落在桌上凝固成一个个血红的斑点。我穿戴完毕,起身就要出门,可正在这时,却听‘啪嗒’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我低头去看,则是一枚小小的锦囊。
那个锦囊似乎年岁已经很久了,一直挂在腰带上,我却始终忘记了它里面装了什么。
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我没顾得上打开,便推门出去。漫漫长夜,天上的月亮明晃晃的刺眼。
直至更为僻静的书房里,我才和衣躺在卧榻上,不知为何,手中还紧紧攥着那一枚锦囊。
想了想,我还是坐端了身子,将那锦囊小心翼翼的打开,手掌接着那锦囊口儿朝下倒了倒。
什么都没有,除了两段绾在一起的头发。
合髻发。
我想,这不该是我和梵玉的,毕竟那喜娘托着合髻发便出去了,哪里有空闲丢进这锦囊呢?
如若其中的一股是我的,那么另一股,若不是梵玉的,那又是谁的呢?
想着想着,头又开始了阵阵钝痛。我轻轻地摇摇头,将那合髻发再度塞回锦囊里,而后重新挂回腰带上。
躺回卧榻,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这才安安稳稳的入梦。
‘嗳,你这小妖精!以后我叫你娘子,你都要答应记住了没有。’在梦里,那个女孩子伸出手来,戳了戳我的脸。
‘那是自然啦,晗爷。’
‘那你说好,只许娶我一个哦!’
‘这还用说么……那自然是……’
‘可是……燕隐,你为什么失约了呢。’
我从梦中惊醒,望望窗外夜色已尽。
恍惚觉得我想起了什么,但又好似没有似的。
那个被我‘晗爷’、‘晗爷’叫着的女孩,是谁呢?难道是我的恋人么?可我为什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点记忆都没有——甚至,连她的脸都想不起来。
恍惚间,我在书房的一角,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锦盒。打开来看,只有一展画卷。
画面上的我抱着一个女孩子,可她的颜面却半隐在我的怀里,看不分明。
她……是梦里的那个人么?


 

【燕隐篇】朝思夜落玲珑月④
我想,我一定是发疯了吧。
只因为一个梦、一幅画儿,就对那个甚至可能都没有见过面的姑娘产生了近乎癫狂的思念。
每年有刚刚及笄的女子,我总要下人们带上府中来。若是有和那梦中的少女有几分相像的,便留在府里。其尤者为王妃,次者为妾媵。
但我却从未遇见过,能够让我十成满意的姑娘。
她们都像她,却又都不像。
因为……我近乎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样子,只能单凭猜测揣摩。
如今我已又被皇兄加封秦晋国王,赐铁券,加守太师兼政事令,又拜大元帅。可就算是权倾位重,可我依旧还不满足。
我没有找到她。
找遍了整个大辽,却都找不见她。好吧……毕竟我已经找了她太多年岁她都不曾出现,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见我呢。
这次,回上京见过皇兄之后,就放弃掉吧。
我已经四十三岁了,年轻时候的梦,恐怕也没有精力再做下去了罢。
天色垂暮,率部入城,城门匾额上,清晰的篆写着‘北安州’三个大字。策马疾行,卷起层层尘烟。
到底还是没有记清那个来迎接我的官儿是什么衔位,甚至连姓什么都没在意,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被人恭敬的迎进城来。
这个城不太大,南北一条主街贯穿全城,两边许多商贩和围观的闲人,在卫兵后投来好奇和艳羡的目光。
我百无聊赖的四顾着,忽而却将视线定格在一位老者身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有几分面熟。
这个时候,他也转过头,看见了骑在马上的我,满脸的皱纹却笑得开了花。他张开掉了数颗牙的嘴,轻轻地呼唤了句:是你呀。
他认识我?
鬼使神差的,我勒住马,翻身落地便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他的跟前,低头俯视他:“你认识我?”
“你是叫燕隐的罢,嗳,年纪大了,脑子不清醒啰。”他摇摇头,继续抽了一口手中的烟袋。
说实在,已经很久都没有人称呼过我的字了,此时在他嘴里突然吐出这两个字,甚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恍惚才想起,燕隐……则是我秦晋国王耶律隆庆的另一个名字。
“好大的胆子,你这糟老头怎么敢这么对秦晋国王说话!”一旁的官员恼怒之极,伸手就叫兵卒将他架了起来正要拖走。
“住手。”我喝止住了他,“怎可对老人家这般无礼。”斥退了卫兵,我扶着那老人重新落了座,屏退下人给我们单独说话的空间。“你认识我?”
“哈哈。”那老人又笑了笑,“我当然认识你呀,”他说着,似乎伸手去一边翻找着,而后掏出一块金子塞进我手里,“嗳,我想了很久啦,人家凤家既然已经给了我船钱,那就不该再多要小伙子你的钱了。”他似乎依旧没有意识到我的身份,只顾自言自语似的。最终似乎终于意识到我面色有异,才又猛的吸了一口烟,“我想你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我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姓陈。”他眯起眼睛来,“你们当时叫我陈叔,我那时候呀……和你现在差不多大。还在海边做着捕鱼的营生,你不记得啦?你们当时说要找地儿落脚,就住在我家,后来……还是租了我的船出海……上天阶?飞去仙岛啦?”
什么?什么天阶……什么仙岛?
明明是我从未听过的词语,可我脑海里却突兀的闪过纯白的理石台阶,蜿蜒上天。一块大陆在空中飘浮游曳,在云上游走……
我经历过这些?
可是……为什么不记得了!?
头突然很疼,太阳穴仿若针扎一样,刺痛得难以附加。
“小伙子你怎么啦?”那个自称‘陈叔’的老头子,问了自己一句,可迟迟都没等到回答。最后倏尔又开口道:“嗳,一晃这都多少年过去啦?你们四个,是我最后摆渡去的,所以印象也就深了点。看那两个年轻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对啦……你和那个姑娘现在还好吗?”
那个姑娘……哪个?
我一愣,错愕的看着陈叔:“你说谁……你说的是谁?”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你告诉我!她是谁……我到底忘了谁!!”
“哎,老头子骨头都快被你晃散啦。”
我赶忙放开了手,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在等着他的回答。
“年岁太久了,我也不大记得……就是一个约莫……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名字嘛……我听你叫她……青晗?”他说到这,也反问道:“怎么,是你辜负了她了?这可不好,我见那姑娘对你情有独钟的,你看看,毁了人家的清誉,怎么能——哎,小伙子,我话还没说完呢。”
已过不惑之年,我早就已经不是小伙子了。
我没有听他说完,就匆匆转身。
青晗、青晗。
她……兴许就是我在梦中的那道模糊的影子、我玩笑的将她叫做‘晗爷’的姑娘。
原来,我该是认得她的。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却在回忆里再也找不到她存在过的半点痕迹?
辗转反则,夜不能寐。
我不管如何辛苦,都全然想不到她究竟是生得怎样的眉目……和我,又有怎样的过往。耗尽心血……却始终回忆不来。
一病不起,或是因为相思罢。想来不觉好笑,我这么大年岁的人,竟也会犯这种青年病。
夜深了,我在床榻上再也躺不住,终于挣扎着坐起身来,预备起床去窗前看看月亮。
对于满月,我在骨子里有着独特的情愫,不清楚这种异样的感觉是缘何而起,但每每我在看见那盘皎白月色的时候,心中都会有着异常的酸涩。
而正当我走到窗前,瞧见那面如镜般圆满的月亮时,甫一转身。却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我,像是出门要走。
“你站住。”我喝止住了她,“你是谁?从哪里进来的!?”
她停住脚步,却不说话。
“本王再问你话,转过身来。”
那个身影颤了颤,最终还是缓缓回过头来,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熟悉得如此陌生。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勾起唇角在笑,却苦涩得又簌簌的落下泪去。转过头,不回答我的话,而是又朝门口走去。
“青晗。”不经大脑,我下意识的唤出了她的名字,“青晗——别走……别走!!”


 

【燕隐篇】朝思夜落玲珑月⑤
她停住了脚步,终于还是转回了身,朝我跑回来,不住的喊着我的名字:“燕隐……燕隐!”
我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包括着被海綦晖抹消的回忆,也一并找回来了。
“青晗,我就知道海綦晖是骗我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定……一定是他将你关起来了对不对?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伸手想要将她扯进怀里,就像当年一样。
可是我失败了。
指尖触到她手指的那一刻,却从她的手指里穿过,仿佛她只是一道残影。
‘晗儿现在只剩下一个灵魄,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口中的……鬼魂。’
‘一千年!重塑肉身需要一千年!你等不到的!!’
海綦晖的话突然闯入脑海,话锋洌洌,就好像一把刀猛地刺进了胸膛,喉头一热,我“唔”了一声,却先涌出了一口血来。
他说的是真的……竟是真的。
没有希望,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有希望。
自己亲眼所见,她的身体已经化为粉尘消散在风中……这二十多年来,为何是自己一直不肯死心的自欺欺人啊!
“燕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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