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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的二货人生-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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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庆。”他没有看她,只是垂下那双凤眸,轻轻的说:“至于‘燕隐’,是我的字。”他顿了顿,低声补充道:“我未曾骗过你。”
是。
所有的错都只能怪罪她太过粗心,当时没有好好追问下去对么。
燕隐……如果我不问,你就根本都不预备对我说的么!?事到如今……你依旧还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青晗将目光一转不再看他,依旧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见了,又是几番拉扯她都不肯起来,干脆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她面前和她的视线一平。“我不喜欢这个身份,所以才逃了出来选择四处游历。我一开始确实是怕暴露了身份,但是后来……我又有些不敢和你说,更不知从何说起。”见青晗依旧垂着头跪着,燕隐——恒王耶律隆庆的眉也皱了皱,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心跳的很快,无论是他的还是她的。
惊诧和错愕过后,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青晗还是生生将已经要流出的泪水又压了回去。而后伸手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一按一挣竟好似角力一般。
“恒王千岁,那南院大王叫您进去呢,怎好和小女子在这里耽搁?”
“青晗……”他听到她这样叫他的时候,身子一顿,就在这时,青晗用足了力气将他推开去,而后匆匆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转身就跑。那青年没有追,而是静静地目送她远去消失在廊庭转角,影子都不剩半个。“为什么还是会这样……还是说……果然会这样?”他喃喃的苦笑一声,也缓缓起身,抚了抚不知有没有沾上的灰土,转身朝着斜轸所在的厅堂走去。
进屋后,则自然有奴仆将门关好。燕隐看了看座上的他的老师南院大王耶律斜轸,没有吭声,而是转去一边坐着。阴沉着脸,没什么表情。
“燕隐,我猜想你现在一定很记恨我。”屋内除了二人之外已经没有旁人,斜轸也就好似他小时候那般亲切的叫着他。“因为我分明看出你和那姑娘指尖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还这样刻意对她,你心里正不满着罢?”
他挑起凤眸看了看耶律斜轸,而后顺从的垂下头。“没有,徒儿不敢。”
“每每这么说的时候,我都知道你是在和我置气,”斜轸哼笑了声,“不过看起来,那姑娘性子烈得很,恐若不是正妃,她怕都是不会乐意去做的。但是你也知道这规矩,到时候……顶多也只能让她做最低一等的——”
“师父来这里,有什么正事便直说了吧。”他似乎听不下去,忙开口打断了斜轸的话。“徒儿的私事,自己能处理得好。”
耶律斜轸暗叹了句‘但愿如此’,没有和他争辩什么,而是转而道:“燕隐,你已经离家这么久而且还将地琉璃也一并带走了。皇太后是念你当时有功在身,还是个孩子,就没有太过追究。但今年你已经满了二十岁,算是成年了。你还想继续逃避下去吗,恒王千岁。”
燕隐的身子一抖。
他平生最怕师父叫他恒王,更怕的是用这种如同问候主君一般的语调。
因为他从小就知道,每次只要师父这样叫他,就证明他耶律隆庆又要上战场以地琉璃的威力结果敌人的性命。
直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一九一、逃避
世人皆说,他八岁封恒王,何等的高贵灵武。
但没人知道他又是怎样被推到这个位置上,就连放弃二字都无法说出口。
他是术者,这种生来灵力极好可谓世间少有。所以在得到地琉璃、意识到燕隐的和创圣琉璃相性异常匹配之后,他便被迫接纳了地琉璃,并交给他的师父——地琉璃的上一任主人,耶律斜轸来教导。
正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算是成年,为了避免师徒间尴尬称谓的尴尬,他起了表字。师父字韩隐,他跟从师父,则字燕隐。
而所谓的恒王之位,期间虽然确实有他自幼聪敏老成致使先王对他宠爱有加的因素。但更多的依旧不过是用这个地位算作给他的一些补偿。
先王薨,庙号景宗。
他父王驾崩的时候,长兄太子登基不过十二岁,而他恒王耶律隆庆,也才十一岁。当时四方都借着新帝年幼兼之刚刚登基政局不稳,皆来犯边。也就是这时,身为术者的他,似乎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而当时的那场战斗之前,在师父耶律斜轸来找他要出征时,用的就是这样的称谓。
以至于之后的每一场战役前,斜轸都会这样对他叫一声‘恒王千岁’,以至于他直到现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依旧一寒。
那种童年记忆惹下的畏惧,伴随着他一点点长大,反而像陈酿一般渐渐发酵,直到现在都伴随着更剧烈的恐怖。
师父,你不知道我最害怕的便是你这样称呼我。因为每每这样我都清楚,我很快又要上战场了。
燕隐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他是皇族,本来就不敢让他身处危险;也或许是师父总总喟叹的关于凤其悠和她手下精锐被全盘覆灭之后对于宋国军用的术者力量严重打击。总之他觉得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战役,其实并不算是术者普通意义上的对战。
而更像是自己身为术者对于不懂得创圣琉璃的兵将的屠杀。
这种屠杀的负罪感在少年燕隐心里埋下的阴影究竟有多重,自己已经不敢想不敢统算。他甘愿将这一段记忆封印在灵魂深处,选择逃避。
所以他才会在战争结束之后偷偷的溜走,这一走便是六年。这六年期间他从未回过国,极力的隐藏自己契丹人的身份,隐匿江湖。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来对待……并非契丹皇族、并非从小养尊处优、并非术者……甚至,并非那个欠下累累血债的罪人。
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的机缘巧合,燕隐觉得自己恐怕是不会回来的。
回家的路毕竟是那样远那样长……而又是那么步步艰辛。回家就代表自己重新接受了契丹恒王的身份,重新面对自己身为屠杀者的罪孽!
‘呱——’乌鸦凄厉的叫着,他抬头,天也是灰蒙蒙的。
他缓缓地沉下视线,入目的是红——还在潺潺流淌的鲜红、或是已经凝固了的绀红。血沿着地上顶出锋利如刀的石笋缓缓地流下,最后融在泥土里,将土壤也染红数分。
破败的残肢没有次序的随意丢弃着,脏器丢了一地。森森的白骨时而袒露在外,有的断骨还泛着白茬,尖锐到好似稍微摸一摸就会割破皮肉。
识海里似乎又是数年前的光景。他极力想要从这种恐惧中逃离,可最后却依旧牵连得近乎手指都微微颤抖。
此时的斜轸微微垂眸,便瞧见了燕隐的异样,沉吟片刻方才道:“我刚刚与你说的,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青年抬头,这才从恐惧中抽身,无意的抬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近乎木讷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这算是答应和我一起回上京了?”
他无意的“呃”了一声,迟疑了神色,垂下头又是许久不说话。
“皇太后很想念你,毕竟她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都六年没有见过她了,就不想念么?就连皇上都时常提起你的……”
“皇兄也……”燕隐将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声,迟疑了半晌才缓缓道:“可是我擅自拿走地琉璃还流浪了六年的光景,不知回去,是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耶律斜轸摇摇头,“大多就算你一个功过相抵,惩罚是不会的,只是恐怕不会再嘉奖升迁罢了。”
“这些东西,有或没有都无所谓。”他垂眼下去,“可……”
“六年未见,你怎么学的如此优柔寡断。”那不惑之年的中年人挑起眼来瞟了瞟他,“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莫不是刚刚那个名唤青晗的姑娘?”
似乎是被说中了,燕隐的双肩无意的一抖。
“哈,身为契丹恒王,想纳谁不还都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让你苦恼至今!?”
燕隐抬头看了看他,而后再度垂下头去。“师父,我喜欢她。那种感觉你应该知道的,我想……你是体会过的。”
斜轸眼神一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又迟迟回答,末了他才缓缓道:“燕隐,我还是告诉你实情,既然你已经回到了契丹,已经被我碰见了,那么不管用怎样的方式,你都要先乖乖的跟我回上京。”
青年没说话,而是低头望着自己满是薄茧的手心发呆。
其实这样一想,或许先回上京并不是太糟糕的打算。毕竟和青晗之间已经出现了那么多的误会,是不是适合在这时稍微多给对方一些空间好好冷静一下。
“嗯。”他嗯了声,算是答应了。“什么时候上路?”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一早。”
“嗯。”他应了句,随后起身见斜轸恭送,燕隐也就摆了摆手便退回自己的屋子里。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估计着明日该如何与她告别,近乎彻夜未眠,鸡便已经开始叫了。他爬起身来,将心横了横,预备等她一会醒了便去找她,而后立刻回上京去。可正在他刚刚开门进院的时候,院落里却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劳烦你将我送到这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处理好,让言澧先好好休息,也叫长公子放心。”那姑娘抬头望着天上,似乎在吩咐着什么,而后才移眸望向燕隐的所在,对上了目光。“哦,这不是燕隐公子么。”
“薰姑娘?”青年见她一愣,“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倾城美人淡然的笑了笑,“我不来还能有谁来?现在言澧被言澈叫回去说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反正也没有风琉璃了,不如先休整一番再从长计议,有朝翔陪着他大概也没什么不妥。而至于言澈言淞都忙得紧,哪里有闲心来帮她的。”她顿了顿,“不过话说来,燕隐公子,真没想到地琉璃正在你手上,还真是将我们妥妥儿的耍了一遭。”苍薰虽然有些揶揄,但听得出来并没有恶意。
燕隐刚想回答,此时却听一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而后缓缓踱出的正是他的师父——耶律斜轸。
“一大早上,你在院子里做什么呢?”私下里斜轸和燕隐都只称师徒不为主仆,此时见燕隐彻夜未眠脸色有些不好,也不免蹙眉想撵他回去睡,正在此时,斜轸眼神一瞟,正望见了刚刚还在和燕隐说话的苍薰。
燕隐从未见他的师父眼神如此奇怪过。那种掺杂了喜悦和悲伤、隐忍和犹疑的目光,落在苍薰身上,就连那女子自己都差点被看得心里发毛。
“这位大人,您为何一直盯着我看?”苍薰将柳眉皱皱,终究有几分不悦。
耶律斜轸听她这么说,方才垂下眼来,觉得自己似乎从未像刚刚这般失礼过。而后在嘴角缓缓一挑,倒是回答了句:“抱歉,我只是觉得姑娘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苍薰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似乎不像什么贪色的登徒子,可刚刚的行动也确实让她羞恼得很,不免开口反诘:“哦?那这位大人可否说说,我长得像谁?”
他抬眼又朝苍薰的眉宇间瞄了瞄,不由在心里赞叹:像!实在是太像!而后抿唇缓缓说了让他每每想起都不由得心疼欲碎的三个字:“凤其悠。”
“你说什么!?”苍薰一愣,惊诧的瞪大了双瞳:“你说的可是神族凤家的凤其悠!?”见耶律斜轸点头,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认得她?她……她是我娘亲。”
“怪不得。”斜轸看着她,好似从她身上正能看见当年其悠的残影。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很熟吗?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苍薰追问个没完,似乎因为自己仅仅两岁的时候凤其悠便已经战死沙场,所以对于近乎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亡母,她还是很想知道更多。
但此时斜轸的表情却很奇怪,几次启唇,却又几次的欲言又止。最终耐不住苍薰的催促,斜轸还是皱皱眉,似乎将心一横。
他和她的故事说不上是多冗长,可有些细节,还是不该和身为小辈的苍薰吐露。斜轸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说:“当时……凤其悠战死的时候,围攻她的术者众,正是我指挥调遣的。”他顿了顿,似乎没有意识到苍薰脸色的变化,而是垂下眼来回忆道:“我想救她,可是我救不了她。”
这是她的命,也许同样也是她的解脱。


 

一九二、【番】入骨相思知不知(上)
遇见她的那一年,是保宁四年,那年他刚刚二十二岁。
年少有为,在保宁元年时便已经被枢密使萧思温荐为西南面招讨使。当时的耶律斜轸想的只有怎样能赢更多的战役、怎样能击溃更多的敌人、怎样能为大辽开疆破土,永保威名盛世。
早在前些年,宋国变开始攻侵北汉。北汉派使节来大辽,希望能得到庇佑。也就是这个时候,斜轸在对宋的战场屡建奇功。这不光是因为兵法智谋,更有的是他手上藏有的地琉璃。以‘术’作战,自然轻松不少,更何况他亲自带兵训练,更是培养出一支规模不小的术者队伍,这样一来更是所向披靡。
但近乎是同一年,一场战斗中却出现了胶着,自己手下的许多术者甚至被人斩杀。辽军不得不同意对方谈判的要求。
虽说这场战役大辽并不占上风,但毕竟还是大军压阵,宋国军队的统帅也同意了将谈判地点定在辽军大营的要求。年轻气盛的耶律斜轸此时更是卯足了一口气,倒是想好好看看这能将自己逼到这等绝路上的,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而等到他掀开帘子进帐的瞬间,他却无意的将眉抖了抖。
原因无他,此时帐子里除却几个自家将帅、几个穿着大宋衣冠的中年将领之外,还有一个小姑娘。
一个约莫只有十五六岁小姑娘。
这是谁家的女娃娃,怎么竟然带到这里来了?
似乎是感觉到斜轸不悦的目光,那少女抬起头来,五官勾勒得精巧分明,是美得如此纯净。她看着他,浅浅一笑,倾国倾城。
一旁的中年官员见了,忙起身对那女子介绍着斜轸:“凤将军——”
此时话还没说完她便款款起身,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而后只是微微点头算是礼节,“不劳烦他们来介绍我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宋国中领军,凤其悠。”
见她这样说,斜轸也抱抱拳示意了一礼,“大辽西南面招讨使,耶律斜轸。”
***
凤其悠那年刚满十六岁,那时候凤家与大宋赵官家达成了一种契约,派她等一众术者开始征讨四方。她这也是刚刚转调去北方,没想到就撞上了这么一块硬骨头。
似乎都是术者,她和斜轸很谈得来。
在谈判之外,他们也会聊一些关于创圣琉璃的事情。对于凤其悠来说,凤家与宋朝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既然她忠于凤家,宋朝江山如何,她本就不是很在意的。
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所谓的王权大义。
“韩隐,又没有想过等到战争打完了,跟我们凤家一道去收复创圣琉璃的?”其悠侧头望着他,轻柔的笑。
他微有犹豫,侧目对上她的目光,柔软又清和。“或许不会吧,我这条命终究是要为大辽效忠。”
“若是为了功利钱财,辽国能给的,我们凤家也能给得起。”她突然这般开口。
斜轸听罢,“呵”的轻笑一声,“那若是我叫其悠你跟我来大辽为官,你可愿意?”
她没说话,垂下头吃吃的笑,半晌后方才答:“这听起来是格外新鲜的人生,可惜我消受不来。”
凤家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在出生的一刻便被决定好了……何况她是女人,是凤家的女嗣。甚至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东西是多么沉重,就算她是次女,也不得不为了‘神族’这个虚名而耗倾一生。
二人之后似乎觉得了尴尬,谁都没有先开口,迟疑了许久,还是其悠先望望帐子外头,带着几分期待:“外头下雪了,不如你陪我去看雪吧。”那天,或许是她可以留在北国草原的最后一日,寒冬腊月里,下雪是常有的。
雪若下得大了,就连草原上成片枯草都会被掩盖干净,茫茫一片洁白。凤其悠在南边是很难看到这么大的雪的,此番见天又落了雪,不觉站起身来便要出帐,而斜轸看她已决,便跟着她缓缓地走出帐来。
下雪时的天不很冷,但风很硬。呼呼地吹过,卷着大片的雪花。二人合乘一骑,其悠坐在他身前,又斜轸操持着缰绳,在雪原飞奔。
“冷么?”他放缓下了马速,迟疑地问。
但他早已经清楚,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便就是回答。
宋国汉人的衣服大多耐不住这种北国的寒冷,尤其是北风呼啸而过的时候,单薄的夹袄棉衣根本就难以抵御就连她看来厚实的大氅都抵不上什么作用。
还没等凤其悠说话回答,他便已经将自己身上裹着的毛皮外衣脱了下来,带着他的体温裹在少女的身上。“怎样,我们这里还是比你们那儿冷得多吧。”
其悠没得拒绝,只得乖乖地将衣服扯了扯。那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甚至一点点只属于他的温暖气味。她垂下头,半晌不语。等到过了一阵,她才回过头去,扬起脸儿望他:“韩隐,将衣服给了我,你不冷吗?”
“我不冷,不会你还冷罢?”
其悠虽然听他这般说的,可伸手去探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就好像落下的雪花一样凉。“还说不冷呢,手都凉成这样反倒还将衣服让给我?就不怕把自己冻坏了?”
正嗔怪着,斜轸则从马鞍边上探出一个皮囊。开了盖子便朝嘴里灌了几口,囫囵咽下,同时伸手擒住她的下巴,猛的将自己的唇压上了她的。
她虽然有些惊讶,但始终没有抗拒,容他放肆的将舌探入口腔,卷席着辛辣的液体直灌咽喉。
第一口烈酒融在嘴里的味道,又辣又呛,差点将眼泪都逼出来。可等到咽下酒去,随着酒入腹中,热流缓缓地流经全身,就好像她浑身都在发热一般,寒冷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有这东西……是不是就不冷了。”在双唇微微分开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着,但喂过了酒,他却依旧食髓知味一般,咬着她那两片粉唇不肯放开。
男人如酒。
她觉得面前这个粗犷的男人正如刚刚喝的那一口烧刀子,带着热辣辣的刺激。
心重重一弹,将手也攀上了他的胸膛,压在他心口的位置。
“砰砰……砰砰。”他心跳的节律牵连着二人的呼吸,雪轻轻地落下在二人的脸上,很快便融化个干净,变成一颗颗水滴。
耶律斜轸以为她会抗拒,会想办法阻止自己这样无礼的举动。
但她没有,迟迟都没有,甚至将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直到那炽烈的吻结束,她却依旧迷离着视线望向他,微微探着头,将自己吻落在他的的唇畔。
此时其悠的面色微微泛着红,俨然微醺。她后来干脆侧过身子,将整个人都欺在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只是伏在他胸膛上抬头看他,闪着眼睛不说话。
他想,她大抵只是不胜酒力,稍微有些醉了。
拨转马头,他单手将她扶在怀里,一手持缰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
马蹄奔腾,卷起团团雪块。踏雪而过,留下串串蹄印。
等回到大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兵卒晓得那是主帅的马,都没敢阻拦的。那匹马在寝帐前停了下,斜轸刚要松开她自己先下马,可见她好似稍微离开自己,就要栽倒下去似的。望望四下并无旁人,他干脆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跃下马去这才换做打横着抱。而凤其悠也顺从的很,单单只将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
他觉得她像是喝醉了,可又感觉是没有。他不明白其悠所做的原因为何,他只想快些将她丢回被褥内安顿完毕,生怕再这样持续下去自己会把持不住。
入帐。
帐子里的篝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他将少女放在床上,又帮她盖上了被子。
其悠这时好像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着,没有睁眼的意思。
青年伸出手来,指节轻轻地摩挲她侧脸的轮廓,擦着她细软的皮肉,却又在刹那之后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酿成大错。
此时是否更该冷静……冷静!
他想着,转身就要朝帐外走,可这时衣摆一紧,牵连着整个身子猛地一怔。回过头去,则是她那一双微醺中闪熠着异样华彩的明眸。
凤其悠扯着手中的布料,怎样都不肯撒手。到了最后干脆坐了起来,不舍的望着他,这种感觉就好似他刻意抛弃她似的。
“别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竟是这两个字。斜轸怔怔的望着她,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她。“韩隐……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就一会……一小会?”带着商榷的口吻,她的语调乍听起来好似快哭出来一般。
斜轸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抖,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凤其悠,虽然不明白她这究竟是怎的了,可他实在做不到将她孤零零的一个撇在帐子里自己离去。最终他还是屈服了,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坐在她的床沿上。
她抬头看看他,半刻后又迷离着目光缓缓垂下头去。
“其悠,你怎么了?”
少女没有回答他,而是坐稳了身子,空出两只手来,缓缓地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错愕的望着她的动作,斜轸慌忙按住了她的手,“你做什么!其悠你这是……”
凤其悠那一双水杏般莹透的眸子怔怔的望着他,双手松开了自己的衣裳,却又压在他的手上。趁着他微微惊讶的时候,探着身子,她主动上前吻了他。
蜻蜓点水一般草草作结,其悠回身望着他,“耶律斜轸,你明知道……我是有多么倾慕你。”


 

一九三、【番】入骨相思知不知(下)
这句话好似导火索一般,斜轸觉得自己的隐忍仿佛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他脑子砰的一热,本来就压在她肩膀的手猛地一用劲,便已经将她压倒在床上。
“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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