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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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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雍“扑通”一声跪倒,膝行几步上前,先是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把额头磕得红肿起来,这才拖着哭腔说道:“您这是哪里的话,我就是忘了谁,还能忘了您吗?您对我的抚养之恩,有如再生父母。当初要不是您收养我,给我衣服穿,给我饭吃,我早就成怀朔镇上的乞丐了,哪里会有今天?”
尉景对他不理不睬,一言不发,只将后背对着他,继续呻吟着,好像他蹲大牢的时候遭受了如何惨无人道的拷打虐待一般。
“姊夫啊,我罪过不轻,要是早点知道您在京城受苦,还会拖延到现在吗?我接到报信之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向您当面请罪,磕一百个响头……是我不好,我疏忽大意,我放纵这个逆子在外面横行无忌,得罪了姊夫……”
说着说着,他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牧云在后面跪着,看在眼里,心中颇感好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低着头极力地压抑着。肩头微微地耸动着,好像也在跟着呜咽一般。
尉景终于又开口了,这次是怒不可遏的大骂,倒也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之前那样颤颤巍巍,“你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号丧了。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早点归天,再也没有人能制住你了?还有那个小兔崽子,到时候肯定乐得蹦高,拍巴掌叫好!”
赵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头狠狠地瞪了赵源一眼,“畜生,干什么来的不知道?还不快来给你姑丈谢罪?”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赵源仍然学着父亲的模样,膝行上前给尉景叩头,语气诚恳,充满愧疚地说道:“姑丈,都是小侄不好,小侄不对,小侄不应该那样对您。现在跟您认错来了,小侄是一千个一万个地知错了,您就不要骂兄兄了,来骂侄儿吧。”
尉景忿然地冷哼一声,对他不理不睬。
常山君面向赵雍,忍不住哭道:“你们长大了,我们这些老人家离死也不远了,没有几天好活的,你们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你姊夫的老命都差点在大牢里丢掉了,现在一句认错就行了?”
“阿姊,弟弟对不起您啊!”
赵雍泪如泉涌,抱住常山君的双腿,一副恨不得掏心挖肺的模样。如果不知道他真实为人的人,肯定被他这副声情并茂的作态打动了。
常山君的情绪被他所感染,跟着恸哭起来,还伸出手给赵雍看,“那时候家里穷,为了给你扯点粗布做身衣裳穿,我每天去担水,来回几十次,就为了每天十个大钱。你看看,这些老茧,就是那时候磨出来的。”
“阿姊待我,有如家家一般,我又怎敢有半点忘怀?”接着,赵雍又叙述了一些小时候的旧事,说得感人肺腑,惹得她泪水涟涟,抽泣不止。
牧云在旁边瞧着,起初还暗笑赵雍演技高超,后来不知不觉间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回忆起自己当年国破家亡之后,流落民间,和赵源所经历的那些生死患难。人之真情,莫过于一穷二白的时候。富贵之后,能有几个人还记得这些旧情呢?
她想着想着,心中不免酸楚,眼眶有点湿润了。
尉景越发恼火起来,骂道:“你们还没完了?在这样磨磨唧唧的都给老子滚出去!养儿忤逆,不如不养。”
赵雍立即领悟了他的话外之音,于是站起身来,把脸上的眼泪胡乱一抹。接着,一把揪住赵源的衣领,将他拉到尉景的榻前,“这个逆子现在就交与姊夫处置了,就算打死他我都不带皱一下眉头。”
尉景显然觉得他的诚意还不够,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在大牢里住了一个月,阿惠交代狱卒,每天给我喝两顿麦仁粥,帮我‘延年益寿’。我可得谢谢他啊,怎么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这倒是个新鲜料,赵源可没有向他汇报过。他刚一听说,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尉景话音刚落,他已然一巴掌掴到赵源的脸颊上,“啪”地一声,格外响亮,落入牧云的耳畔,她禁不住地身子一颤。
这记耳光可谓力道十足,赵雍行伍出身,身强力壮,打起人来也是动作娴熟。赵源虽早有准备,仍然被打得身子一晃,险些歪倒在地。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乌鸦尚且知道反哺,你就没长人心!你姑丈何等尊贵,我尚且敬他怕他,视他为生身父亲一般,你可好,竟然敢如此无礼,真是大逆不道!我打死你都不冤枉!”
赵雍一面破口大骂着,一面揪住儿子的衣领,朝他的胸腹之间好一顿殴打。这还不够,因为打在身上看不出什么效果来,索性又重新打脸。他左右开弓,一口气打了五六个耳光,直到赵源满脸是血,煞是骇人。
牧云看得心惊肉跳的,仿佛打在她身上一般,由内而外地剧痛起来。她跪行几步上前,极力地护在赵源身上,替他遮挡着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大王,大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这样打要出事的呀!”她苦苦哀求着,头脑里一片混乱,焦急得快要发狂了。
赵汶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连滚带爬地过来,奋力抱住赵雍,“兄兄,您饶了大哥吧,他已知错了,别再打了!”
常山君虽然恼恨赵源,但是眼见赵雍下手如此凶狠,着实吓了个不轻。她知道弟弟是个粗人,下手时候没有轻重,生怕他真把赵源打出个三长两短的,连忙拉扯住赵雍的手臂,哭求道,“好了好了,打两下就行了,你还没完了,要是把孩子打坏了可怎生是好?阿惠虽然有错,现在承认了不就行了,快住手吧……”
赵雍嘴巴上骂骂咧咧,并没有继续动手,其实正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观察着尉景的反应。
这边一面人仰马翻的景象,他那边倒是躺得笃定,仍然背对着众人。“哭什么,怕什么,你当贺六浑(注:赵雍的鲜卑名)真能把他儿子打死?他把这个小儿娇惯得无法无天,还放他出来祸害人,现在怎么又哭哭啼啼地不舍得打了?”
这是个表态,意思是打得还不够。赵雍会意,索性豁出去了,一把甩开抱着他的姐姐和二儿子,将牧云推搡到一边,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这一次愈发粗暴,他用脚狠狠地踹着赵源,将儿子踢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听见没有?我就是太放纵着你,打你打得少了,惯得你胆大包天!看我这次不打死你,省得你再出来祸害人!”
牧云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死死地保护着赵源。赵雍一时间收不住势头,一脚踹到她的后背上,她竟不觉得痛。
32
32、惊魂 。。。
赵汶和常山君也上前奋力来拉,但赵雍似乎越打越起劲儿,正值兴头上,力大无穷,将他们全部甩开。大概赤手空拳的还不够吓人,他看到墙角有张胡床,索性一把操起,先把牧云狠力拉开,再冲着赵源的额头重重地砸了两下。
整个过程中,赵源一直老老实实地捱着,并不躲闪。直到被最后这两下砸得头破血流,这才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阿源,阿源!”
牧云愣怔片刻,爬过来将他抱在怀里,唤了几声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失声大哭。
其余三人都给吓懵了,一起僵立当场,好像血液都凝结起来。
尉景终于给这个场景震慑住了,他转过身来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别是,别是把他打死了吧?”
赵雍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蹲身下来试探试探儿子鼻息,又摸了摸颈脉。好不容易才感觉出一点微弱的脉搏,急促而凌乱。他松了口气,“还好,没死。”
这个检查过程令他的手指沾了不少血,于是随手在衣襟上揩了揩。
常山君转头向尉景哭骂道:“都怪你这个糟老头子,不依不饶的。你要是见好就收,阿惠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尉景顾不得和妻子争吵,连声对外面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外面一直听着动静却不敢进来的小厮赶紧跑进来,“郎主有何吩咐?”
“还用问啊,瞎了眼睛看不见?还不快去把医官找来!”
没多久,府里的医官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到,紧急处理了伤口,缝合上药包扎,等基本步骤都忙活完毕,赵源仍然没有醒来。
赵雍先前表演过头失了手,现在看到这种景象,难免懊悔不已。他问道:“怎么还没醒?别是出事了。”
“请大王暂时宽心,没有伤及要害,内伤也还算轻微,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转了。”
“哦,那就好。”
他看着仍然抱着儿子不肯放手,低着头抽泣不止的媳妇,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要哭了,没什么大事,年轻人身体好,不出两三天又活蹦乱跳了。”
牧云并不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赵源,喃喃道:“你兄兄太狠了,太狠了……”一面哽咽着,一面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鼻子里流淌出来的鲜血,素色的帕子被染得血色斑驳。
赵雍语塞了。她当着尉景夫妇的面如此失态,家丑不想外扬也难。
正尴尬间,赵汶出来打了个圆场,他怯怯道:“兄兄,您留在这里继续给姑丈赔不是,儿子送大哥回去养伤。”
“行,你和牧云先回去吧,叫府里的医官再给他看看,开点药。”赵雍就坡下驴,交代道,“对了,这事情千万别传扬出去,更不要给你家家知道。”
“儿子记住了。”
回府的路上,牧云和赵汶坐在马车里,将帘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她仍抱着赵源不肯松手,一直默默垂泪。
“姊姊,不要哭了,兄兄不是故意的,姑丈不开口制止,他也不好直接收手。”
牧云恨恨地瞥了他一眼,“进去时候说得好好的,你兄兄要是来真格的,咱们说什么都要拉住。你倒好,做做样子罢了,害他被大王打成这样!”
赵汶愣了愣,一脸惭愧之色,“是我不好,怪我没用,没等阻止住兄兄,我真是个窝囊废……”
这时候,一个轻微的声音从牧云怀中冒了出来,“……吵什么,烦死了,早知道你是个窝囊废,还用你自己说?”
牧云大吃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忙低头望了望,只见赵源已经睁开了眼睛,不无鄙夷地瞟着赵汶。
“啊?你醒了?”她的泪水愣是给吓了回去。
“真是……我又没死,你倒哭成个泪人儿……”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还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并未奏效。
“哥,你伤得不轻,不要轻易挪动,回家里让医官再替你看看,有没有伤到脏腑。”赵汶见他醒来,丝毫不在意他刚才的嘲弄,颇为关切地劝说道。
赵源皱着眉头,神情有些痛苦,“我不起来,就要给呛死了。”他说话时候很小心,好像含着什么东西似的。
牧云明白了,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着坐起。对怔在一边,满脸不解的赵汶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快拿痰盂来。”
他这才恍然,赶紧拿来痰盂接着。赵源长吸一口气,低下头来,一连吐了好几口血,颜色有点淡,量也不多。
牧云没有经验,慌张起来,“别真是受了内伤吧,这可怎得了?”
他咳嗽两声,接过帕子揩了揩嘴角,扯出一个很别扭,一看就是忍着痛的笑容,“真那么严重,我早就飞升成仙了,哪里还能和你们好端端地说话?”
“那这是……”赵汶低头看着痰盂里的血,不放心地问道。
“鼻子和嘴巴都给兄兄打破了,坐着还好,能淌血出来。你们让我躺着,愣是把我给呛着了,嗓门眼里又腥又甜,难受死了。”
两人想想他说得有理,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他接下来说的话更令两人目瞪口呆——“你们不要怕,我刚才是装的。我要是不‘昏’过去,兄兄可怎么收手?那个糟老头子是恨我入骨,哪那么容易放我一马?”
“真的?你先前明明……”
“都说了,我是装的。要真有那么严重,我现在能有力气说这么多话?”
牧云仔细地盯着他打量一番,仍然怀疑他是故意说假话安慰她的。
“说好了是演戏给老头子看的,兄兄手下有分寸着呢。他打人早已打出经验来了,只伤皮肉不伤筋骨脏腑,表面上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事。否则去年时候我给他打了一百大板,怎么没几天又活蹦乱跳的了?”
两人终于相信了。庆幸之余,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源用帕子捂着口鼻,发出模糊的声音来,“我装死的时候,身上虽痛,心里头却在偷笑,还是云儿对我好,我听得清楚,就她哭得最凄切;你倒是镇定自若,我还是小看了你呀。”
赵汶本来就颇为歉疚,眼下被他这样调侃,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讷讷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
赵源不再理睬弟弟,伸手摸了摸渐渐开始肿胀的脸。
“很疼吗?”牧云注意到,他的嘴角裂了个小口子,眼眶和眉骨处也有几个细微的小伤口,正在缓缓地渗血。
“有没有镜子啊?”
“谁出门会携带那东西,你要照就回家去慢慢照。”
“唉,那有没有什么口子啊,现在脸上正麻木着,好像戴了张面具,也觉不出哪里有损坏。”他唉声叹气道,眼神里有点忧虑,这可不是故意装出来逗她笑的。
牧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她仍假装一副颇为认真的模样,打量打量他伤痕累累的脸,紧张道:“哎呀,这可怎么得了,到处都是口子,大大小小的十多处。完了,愈合之后肯定要落疤痕的——你要破相了。”
“真的?”
老实巴交的赵汶实在看不过去,戳穿了牧云的谎话。“别听她瞎说,吓唬你呢。没多大事儿,一点点小口子罢了,不仔细看都瞧不出。”
33
33、水榭幽会 。。。
赵源半信半疑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巡视着,最后还是确认弟弟说的是实话。他对牧云笑道:“真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了,还在阴沟里翻船,这一次险些被你骗了。”
“呵呵呵,谁叫你自作聪明,总是把人看扁了?”牧云见他的确没有什么大事,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也恢复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情。
说话间,一行人回到王府,赵源遮遮掩掩地不敢下车,生怕被旁人瞧见他的狼狈模样。牧云推了他一把,“还怕什么,他们早已看见了。”
“真是丢尽颜面了,堂堂大将军被打成猪头模样……”他叹了口气,和弟弟,弟媳一起下车进门了。
医官来诊治一番,结论是皮外伤,过上五六日拆线,血痂掉了就可以愈合了,又给他开了副药。牧云亲自伺候他喝下,这才离开了。
临出门时,赵源在后面叮嘱道:“这几日你不要来探望我。”
“为什么?”
“我怕今晚以后的模样吓到你,等消肿了,恢复了,你再来。”
她强忍笑意,“行,知道了。”说罢,忍俊不禁地离去。
十天后。
下午,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牧云估计着他的伤势差不多好了,接下来肯定又要忙活起来,于是赶紧过来探望,生怕以后他没时间和她闲扯。
此时正值初夏,和煦的清风吹拂而来,将竹帘微微掀动,室内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正诧异间,一个侍女走到她近前,行礼之后说道:“郎君在后花园里,夫人可随奴婢前去。”
在侍女的引路下,她去了后花园。这还是她回邺城之后第一次来这里,之前花园里一直在关闭施工,据说要改造扩容。现在栅栏和帷帐全部撤去,俨然换了一个天地。
原本花园周围的房子基本拆除干净,又挖掘了沟渠,引城外漳河之水,灌注成一个广阔无边的人造湖泊。清风徐来,碧波荡漾。湖上回廊曲折,亭台楼阁,假山叠嶂,仿佛将江南园林的美景原封不动地搬到了邺城。
她走在长长的回廊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新鲜的景物,忍不住暗暗称叹。
“这是什么时候修好的?”也许传说中的瑶台仙境,或者隔绝人间的桃花源,才有这般美景。
侍女回答:“一个月前刚刚竣工,已经修了将近两年。”
“大王知道有这么个园子吗?”
“这个……奴婢不清楚,倒是没见大王来过。”
牧云听赵汶说,赵源原本打算在城郊的东山上建立一座行猎避暑所用的行宫。施工图纸,相关匠人都找好了,材料也开始采购运输。刚刚准备动工时,被赵雍听说了,立即臭骂一顿,勒令停建。
看来,没建成那个别院,他还贼心不死,到底还是在将军府里建了个大园子。看这规模,没有几十万金是下不来的。赵雍现在正在京城,要是给他知道了,不知道要怎样的光火。
不多时,侍女将她引到一间水榭里,又低眉顺眼地躬了躬身,退去了。
只见室内的陈设十分雅致,诗书满架,繁花垂地,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清香,却不似平日里的熏香。窗前竹帘半卷,清风悄无声息地潜入,带来凉凉的水意,惬意非常。
“你来了?”
赵源从帘子后面踱了出来,手扶着屏风,眼睛里荡漾着碧波般的笑意,清澈温柔。他姿容秀绝、气度高华,头上束了条红绡抹额,一身素白的衣裳,宽衫大袖在清风中翩然飘飞,仿佛周围一切的景物,都因为他的出现,一齐黯淡失色了。
十天不见,他脸上的浮肿完全消退了,伤口处的血痂悉数脱去,只留下几处极细微的痕迹,如果不是很仔细地观察,倒也注意不到这些。
牧云痴痴地望着他,不知不觉间有点心醉神迷。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并不耽搁,径直走到她近前,颇为轻浮地捏了一把她的下颌,笑道:“呵呵,这些日子没见,想我了吧?”
牧云回过神来,一把拨开他的手,嗔道:“是啊,是想你了,想你是不是破了相,变成见不得人的鬼怪模样,看你以后还怎么臭美!”
“还真让你猜对了,我现在不遮遮掩掩就不能出来见人了。”赵源并不纠缠,自顾在旁边的大床上坐下,同时把额头上的红绡解开,“喏,你看看。”
她低头瞧了瞧,果然,他的额头靠近发际处有几道不算明显的伤痕,粉红色。显然还没有彻底痊愈,不过这疤痕兴许真要落下了。
“这算什么,戴上帽子就遮住了,你又不是女人,这么害怕干什么?”她看着他那副沮丧态度,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了。
他唉声叹气道:“真是,我还指望你来给我点安慰,你可好,兴高采烈的。怎么,我变丑了,没人要了,你就放心了?”
“没错,还真让你猜对了。”她特意模仿着他说话的语气和强调,笑眯眯地说道:“看你以后顶着一头伤疤,还怎么出去勾引别家女郎。”
赵源无可奈何地嘀咕着:“兄兄也真是的,打人不打脸,他可倒好,拳脚巴掌的全往我头脸上招呼。害得我到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只好称病不出。”一边说,一边把抹额重新系好,生怕牧云再盯着他的伤处瞧。
牧云不再戳他痛处,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桌子,只见上面摆满了精美的杯盏器具,果盘里也盛满了各色鲜果。她随手拈起一枚又大又红的草莓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立即漾满舌尖,索性一口气吃了好几枚。
“呵。就知道你嘴巴馋。怎么样,好吃吧?”赵源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她身边慢慢地挪着。一会儿功夫,已经坐住了她的裙袂。
“哎,你把我的裙子压住了,出了皱褶多难看。”
他原本还循序渐进的,现在她一下子点破,索性来了个饿虎扑食,一下子张开手臂把她扑倒在床上。“哈哈哈,出点皱褶怕什么,大不了换件新的。我昨天派人给你送去的金丝蜀锦,你可喜欢?”
他说的那匹绸缎非同寻常,是蜀中最上等的锦,以精湛的技艺将黄金拉成纤细柔软的金丝,搀入蚕丝之中,织就最精美的月华锦。区区一匹,就要耗费数年的功夫才能织成,价格之昂贵,实在令人咋舌。
“这样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担得起?要是做成衣裙穿出去,实在太过招摇,惹得外人侧目,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她说得倒是实话。那蜀锦的确太过贵重,而且绚烂生辉,在哪里出现都是熠熠夺目的。她一个太原公夫人,穿这样的衣裙出去,难免有点逾制的嫌疑。
赵源将她压在身下,顺手取过一枚草莓,暧昧地微笑着,将它塞入她的口中。“那我问你,你喜欢吗?”
这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草莓实在太大了,她不想一口吃下,无奈双手被他压制住,根本没办法抽出。她勉强咀嚼几下,咽了下去,“唔……喜欢。”
34
34、意乱 。。。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顾虑,“你怕我家家看到了不是?没关系,她远在晋阳,没有生出千里眼来。何况,这么漂亮的丝绸,当然要有倾国之姿的女人穿着,才不至于给它夺去了风头。我见过那么多美女,却没有一个比你更适合它的了。”
赵源一面用动听的语言和慵懒暧昧的声音赞美着她,一面伸出手指来,慢慢地摩挲着她嘴角渗出的一点点嫣红果汁。蘸到指尖之后,又放回自己唇前,轻轻舔了一下,“呵呵呵,别说,味道还真不错,让我也尝尝,跟着你借点光。”
与此同时地,他的手沿着她的脸颊和脖颈,渐渐地游走向下,滑落到她胸前的肌肤上。
“……真滑,好似玉璧一般……”
顺带着,手指慢慢伸入她的贴身衣裳,不轻不重,力道恰好地捏了捏。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两处最敏感的凸起,转了几个圈,又缓缓拨过。
牧云的身体禁不住一个颤抖,轻微地痉挛着,喉咙深处发出“嗯”地一声低吟,这声音低沉轻柔,好似潺潺溪流,从高山流淌而下,淙淙悦耳。
见她有了明显的回应,赵源越发得意了,索性将她胸口的几层衣服悉数拉下,然后像鉴赏绝美的珍宝一样,细细地观看着,直到她羞涩地闭上双眼,他这才伸出手,笼盖住,大力揉捏着。
很快,她的呼吸随着他手底的动作粗重起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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