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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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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前面还像条流浪狗,这会儿又狡黠无耻有如狐狸一般的无赖,牧云实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还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骂道:“行,算你有能耐,你能上天遁地,下次保不住还能亲自生个孩子出来,省得我这么辛苦了。”
大概是笑大了劲儿,牵动得小腹里一阵痛楚。她怕他瞧见了担心,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暗暗将疼痛忍耐住了。
赵源此时凑得太近,能够清晰地嗅到她怀里幽幽散发出来的乳香味,大概是正在涨奶的缘故,她原本就颇为丰盈的乳防明显大了一圈,愈发饱满了。他看着看着,色心顿起,趁她不注意,一把捏在她的胸脯上。只觉得柔软细腻,一手难以掌握,似乎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手感更好的东西了。他心头的欲火腾地一下被引燃了,转眼间就朝身体各处蔓延而去,火势熊熊,一时间难以控制。
“就知道你不肯老实,拿掉你的臭手!”牧云将他的手打掉的同时,还不忘在他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白皙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一道鲜艳的血痕。
赵源装模作样地“惨叫”一声,一手捂着这个不起眼的小伤口,一面装可怜扮委屈。他的表演才能果然是炉火纯青的,转眼间功夫,眼睛里愣是挤出几滴泪来,水色在蓝盈盈的眼睛里转啊转,婆娑潋滟,煞是迷人。
“呃……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好歹我是瓘儿他兄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下得了手?真叫我伤心啊……”
牧云没好气地骂道:“这还算是轻的,以后不准你随便碰我!哼,要不是一个月前你半夜里摸进我的被窝,这次也不会……”
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说漏嘴了,于是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回肚里。她一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悄悄地伸入被子里,摸了摸仍然隐隐作痛的小腹,目光也不知不觉地凄凉起来。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完,却着实戳到了赵源的痛处,揭开了一个他想要回避的事实。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两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十指紧扣,低下头来,愧疚得无地自容。他当时怎会想到,自己贪图一时痛快,居然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许久,他松开手,局促地搓了搓,低声道:“我亏欠你的太多了,只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牧云正在为那个刚刚孕育就意外失去了的孩子悲伤不已,现在又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愈发不好受了。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赵源知道这是有什么急事来禀告了,顾不得继续安慰牧云,起身朝屏风外面望了望。果然,门口有小厮一脸焦急之色,犹豫着不敢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回郎君的话,您今天没有去上朝,郎主大发脾气。现在知道您回来了,郎主二话不说就朝这边来了,您还是先出去避避吧。”小厮在赵源跟前伺候有一年了,很清楚这对父子之间的紧张关系,故而跑来通风报信。
赵源现在还一脸嚣张模样,自称连天王老子都不怕,眼下一听说父亲来了,立即心虚慌张,无法继续伪装淡定了。他快步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同时一伸手将牧云撩起的衣襟拉下。“不要慌,兄兄不会直接到这里的,我现在不方便,出去避避风头。”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遥遥地传来赵雍那粗声粗气的吆喝声:“那个畜生呢,叫他滚出来!”
小厮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到后窗前,敞开窗子,转头催促着:“郎君快跑,别让郎主抓住了。”
牧云之前还在埋怨赵源,眼下见到情况紧急,生怕赵源又被赵雍痛殴,也忙不迭地劝说,“还愣着干嘛,赶紧逃啊!”
赵源将孩子塞回她怀里,还不忘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别怕,没事的。”说罢,身手敏捷地翻窗而出,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赵雍现在着实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了。头一天从东山回来,就没看到大儿子的踪影,还道他累了回去睡觉了,并没有如何在意。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一贯勤快的赵源居然一声不吭地辍朝了,甚至连告假都没有,满朝文武无不议论纷纷,该由他来处理的政务堆成了小山,赵雍的脸面自然挂不住了。
下朝之后,他回府要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寻找大儿子兴师问罪。没想到这一找可好,他惊愕地发现连二儿子都失踪了,谁也说不清他的去向,于是凡是伺候赵汶的奴婢纷纷挨了一顿鞭子,一个个捂着屁股呻吟不已。
终于,有人前来禀告,说是二郎君正在柴房里关着,不得大郎君的吩咐,没人敢放他出来。
赵雍亲自来到柴房前,令看守的人打开房门,果不其然,赵汶狼狈不堪地躺在稻草垛上,捆得严严实实,满脸干涸的血迹。
他从靴子里取出匕首,亲自上前割断了绳子。赵汶慌忙给他下跪行礼。无奈捆绑了近一天,四肢早已麻木,不听使唤,他很快摇摇晃晃地倒地,又挣扎着跪直。
看着二儿子这副老实巴交的受气包模样,赵雍就是一阵心烦。说实话,他一直不怎么喜欢二儿子,因为他没有一个地方像自己,不过好在赵汶脑瓜颇为灵光,平时默不作声,偶尔会有一些奇特的见解,甚至能令他暗暗叹服。所以他基本上不会对赵汶打骂动粗。
“挨揍了?瞧你这窝囊样,他不欺负你欺负谁?”赵雍用穿着靴子的脚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轻蔑道。
赵汶沉默片刻,突然一反常态地拉住父亲的袍角,央求道:“兄兄快些放儿子出去吧,儿子实在等不及了!”
“放你出去干嘛?拉屎撒尿?怎么就没把你憋死,你除了吃喝拉撒还会什么?”他不耐烦地骂道。
赵汶早已习惯了父兄们的嘲笑,听到这样的奚落并没有半点愠色,“儿子听说牧云出事了,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就被哥哥关到了这里。兄兄您知道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赵雍虽是个粗人,但那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一种伪装,实际上他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物,两个儿子和自己的妻子,儿媳之间发生了怎样的矛盾纠葛,他心中一清二楚。
眼下看到赵汶一脸痛悔之色,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和期盼的光芒,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哪知道,你自己瞧瞧去吧。”说着,让出了通路。
赵汶感激万分地给他叩了个头,手撑着满是灰土的地面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门外。
望着儿子的背影,赵雍暗暗骂道:“都是没出息的东西。”然后朝地上恨恨地啐了口吐沫,用鞋底蹭了蹭,这才转身出去了。
在牧云的院子里扑了个空之后,他气咻咻地下了命令——连夜打着灯笼寻找大郎君,翻地三尺也把要把他寻出来!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整个王府后院都骚动起来,很快就鸡飞狗跳了。此时夜色已深,他在院门口徘徊一阵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回去等待消息。
行走在湖边的林间小径上,他意外地瞥见赵源的卫队长刘桃枝带了两个人站在附近,显然正在警戒,为主人把守望风。
刘桃枝等人发现了他,再去报信已经来不及,只得给赵雍行礼。正想问安,被他摆手阻止了。低声道:“你们不要出声……他在里头?”
刘桃枝不敢公然扯谎,只得点点头。
“你们都在这呆着,没有我吩咐谁也不准进去。”赵雍突然起了和儿子捉迷藏的兴致,吩咐完毕之后,蹑手蹑脚地朝林子深处走去。
远远地,有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说话。赵雍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之下,朝那个方向望了望,等他在黑暗中勉强辨认出那边的情形时,顿时怔住了。
83
83、树洞 。。。
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他,抱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垂柳树,自言自语,声音里竟然有几分明显压抑着的哽咽。
这背影很熟悉,月光透过树林漫洒进来,斑驳地落在那人的身上,能隐约看出,他的肩头有些微微的颤抖,好像在哭。
赵雍认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儿子时,着实倒抽一口冷气。心想这还了得,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躲在这里抱着大树说话,这倒霉孩子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很快,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汗毛倒竖,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他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门眼。
赵源显然太过忘情,丧失了警惕,对他的到来没有半点觉察,仍然跪在满是落叶的泥泞地上,抱着树身喃喃自语,断断续续地倾诉着,间或掺杂了几声呜咽。
“……以后我该怎么办?家家再也不会帮我了,兄兄忌恨我,不喜欢我,弟弟一门心思地算计我,没有人能帮我……我该怎么办?”
“我在明处,他在暗处,人人以为他忠厚老实,但他那些心思,我怎么会猜不出?可是我对谁说,谁都不肯信,连云儿都不信。难道非要等到他提刀来杀我,他们才肯信吗?”
“我对不起家家,可她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给我机会了。她那眼神,我怎能看不出,她彻底把我当仇人了……她还对身边的人说,她儿子多,不怕将来没依靠,一个不中用了还有第二个;第二个不中用了,还有第三个。其实,我和弟弟们都是她手里的棋子,一旦不听话,她就毫不犹豫地丢掉……”
“家家,你知道吗,我们不是寻常百姓家,争不到一亩三分地,也照样过日子,穷点富点罢了。可兄兄是大王,将来还会是一国天子。我一旦从世子的位置上掉下来,还有活路吗?侯尼于当不成世子,还可以当个富贵闲人;我一旦被废黜,就只有死路一条。扶苏和胡亥的例子,您又怎会不知?”
“您肯定要笑话儿子胆小,杞人忧天,可儿子清楚得很,到了那一天,侯尼于肯定第一个要杀我,被我得罪的那些勋臣贵戚们要杀我。他们恨不得吃我的肉寝我的皮!您到时候会怎么办?袖手旁观?还是要我像个懦夫一样地躲在你那边,苟且偷生?”
到后来,他索性哭出声来,“……其实我真的很怕死啊,我贪恋荣华富贵,我还有很多雄心壮志……就算这些可以抛弃,可我怎么,怎么舍得抛弃了云儿呢?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我了。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谁来保护她?谁能将她守护周全?”
……
对于无意间撞破的这一幕,赵雍起初颇感好笑,险些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儿子一贯在他面前忤逆不驯,就像一匹刚刚出栏的小野马,横冲直撞,天不怕地不怕的。仿佛最强大的骑手都无法驾驭住它,草原大漠、天涯海角它都敢去闯一闯。
正因为如此,赵雍才经常毫无顾忌地打他骂他,希望能够借此将他拉回正路上,当一个听话孝顺的好儿子,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内心感受。
想不到赵源居然背地里竟然会是这般模样,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哭哭啼啼,学女儿姿态。他不由得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而听着听着,赵雍实在笑不出来了,一股深切的悲哀和怜悯从心底里悄然滋生,有如绵延不断的藤蔓,朝他的身体各处,四肢远端蔓延攀爬,最后占据了全身。密密麻麻的荆棘,扎得他浑身难受,一刻也难以安宁,更不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他背过身去,闭住眼睛,用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勉强将情绪平复下来。眼眶里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几分潮湿。这一次,倒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了。
柳树下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消失了。赵雍再次转头看时,赵源似乎平静下来,仍然环抱着树身,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沉默了,还是睡着了。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缓步上前,却犹豫着站住,欲言又止。等了好一会儿,仍然不见儿子有什么动静,于是忍不住低声唤了唤,“阿惠,阿惠?”
回答他的是继续的沉默,渐渐地,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原来是哭着哭着睡着了。想来是昨晚出城到现在都没睡过觉,着实累坏了,困得撑不住了。月光恰好映照在那张俊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间仍然湿漉漉的,好像被雨水淋湿了蝴蝶翅膀。
赵雍难得像现在这样,能够仔细地打量着儿子睡着之后的模样。瞧着瞧着,觉得颇有几分眼熟。努力地回想一下,哦,想起来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相貌。这个儿子,长得有和他年轻的时候有五六分相似。只不过他这么大的时候,哪里有这许多烦恼,哪里如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要有一壶浊酒,几碟下酒小菜,就足够他和狐朋狗友们坐在简陋的小院子里吃喝玩乐,欢畅一天的了。
原来贫贱之时可以睡得鼾声如雷,四仰八叉;现在富贵了,躺在高床暖枕上,却难以安眠了。说不定哪天一躺下,睡梦中丢了脑袋,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他又何尝不怕?其实他也怕得要命。他信得过赵源,知道这个儿子其实很有人情味,不会急于取代他的位置而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他生怕自己有生之年无法灭掉西魏,生怕儿子不是宇文泰的对手,丢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这些话,他从来不敢说,不敢让别人知道他内心的虚弱。看似强大无比,实则一戳就破。
赵雍突然注意到,赵源原来趴在大树上的一个洞口前,先前那些话居然是对这个黑黝黝的树洞说的。
他恍然了。十多年前,父子俩穿着粗布短袄坐在一株大柳树下乘凉,那树身上有个树洞。五六岁大的小阿源好奇地趴在外面朝里瞧,还用稚嫩的童音问他:“兄兄,您说这个洞里黑乎乎的,能有什么东西住在里面呢?”
他哄骗儿子,开了个玩笑:“当然有,只不过你瞧不见,里面住了位神仙。”
“真的有神仙?那他是干什么的,能保佑咱们平安吗?”
“当然能。你以后有了什么愿望,或者有什么烦恼心事,就在半夜里一个人过来,悄悄说给洞里的神仙听。他要是看你够虔诚,自然会替你分忧解难的。”
……
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发泄方式。看着那个树洞,赵雍自己都差一点趴过去有倾诉一番的冲动了。
无声地嗟叹良久,他终于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注意到儿子的呼吸声有些不对劲儿,伸手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看来是发烧了。
他快步离开林子,对等候已久的刘桃枝吩咐道:“等我走远了,你赶快把大郎接出来,送回去,再找个医官看看,别耽搁了。”
刘桃枝惊疑不已,不敢多问,连忙喏了一声。
“还有,不要给他知道我来过的事情。”
“诺。”
一个月后,赵雍离开邺城,返回晋阳去了。临走前,当着众臣的面,他颇为器重地拍了拍赵源的肩膀,低声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赵源大为惊愕,连忙站直身子,精神抖擞地回答道:“劳父王记挂,儿子现在一切都好。”
“牧云呢?”
赵源这次有点犹豫,“这一次着实是伤了身子,到现在气色都没恢复过来,只怕会落下什么妇人家的疾病。”
赵雍皱了皱眉头,小声交代道:“这次是你家家的错,我回去肯定和她好好掰扯掰扯这桩事。”
“还是不要了,儿子怕……”
“怕什么,有我在,你不用怕她。”说到这里,赵雍不忘叮嘱着儿子,“现在天气不错,你有空的时候带牧云出去玩玩,到外头透透气。人高兴了,病就好了。”
赵源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可是看到父亲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便大喜过望地答应了。
“我不在这儿,你可得帮我把朝廷管治好了,不能有半点疏忽怠慢。再多倒弄点钱给我充军资,等灭了黑獭,将来这个江山就可以放心地交给你掌管了。”
赵源愣了愣,竟隐约有点受宠若惊的神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有明显的感情流露,于是跪地叩首,郑重道:“您的话儿子都铭记在心,半点也不敢忘怀,绝不敢辜负父王的期望。”
84
84、观者如堵 。。。
四年后,武定二年十二月,隆冬。
“家家,还要几天能到晋阳啊?”
庞大的马车稳稳地行进在平坦的官道上,地板上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毡,床榻上铺满名贵皮草。五岁大的孝瓘正抱着牧云的双腿,趴在她的膝头问道。一双极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像精雕细琢之后熠熠发光的蓝宝石。
牧云慈爱地微笑着,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蛋,“快了,没几天就能到了。”
“没几天是几天啊,家家为什么不能说明白点?”他极认真地探究道。
旁边的赵汶将车窗拉开一道缝隙,朝外面张望了一阵子,大致有了估算,于是代替妻子回答道:“一天,最多再一天就能到了。”
“那就太好了,整天在这车子里,不能出去玩耍,一连十来天了,闷也闷死了。”孝瓘撅着红润润的嘴巴,不耐烦地嘀咕道。
赵汶很有耐心地安慰道:“不要着急,明天就到晋阳了,到时候那里有很多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陪你玩,男孩女孩都有。”
“真的?那么就是说,会有很多小孩子让我欺负了?那真是太好啦!”孝瓘忽闪着浓密的睫毛,拍着巴掌兴奋道。
面对调皮顽劣的儿子,牧云无可奈何地弯下腰来,将他抱到怀里,告诫道:“到了那边你可别这么说。那些小孩子不是你能招惹起的。”
“哦,为什么?我是堂堂太原公的儿子,家家是太原公夫人,谁不让我欺负,我就叫奴仆们揍他!”
小孝瓘从出生之后一直养在邺城,从来没有去过晋阳。作为邺城王府里唯一的小孩,他一直被父母和伯父宠爱着,被一大帮奴仆小心照料着,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故而小小年纪就很会摆架子,大模大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像极了赵源。
“那可不行。我可提前告诉你了,别到了晋阳四处惹祸。那边的小孩个个都比你辈分高,都是你的叔叔。天底下哪里有侄儿欺负叔叔的道理。”
孝瓘疑惑着问道:“叔叔是什么,侄儿又是什么?”
“叔叔就是你兄兄的弟弟,侄儿就是自家兄弟的儿子。”
他想了又想,大致地理解了。“哦,明白了,我就是大伯的侄儿,因为我兄兄是大伯的弟弟。”
牧云点点头,赞许道:“嗯,就是这么回事,我们瓘儿真聪明。”接着,又不忘叮嘱道:“对了,你到了晋阳之后,可不能再像在京城时一样,没大没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尤其是对你的祖父和祖母,要恭敬,要有礼貌,不可以冲他们发脾气,知道吗?”
孝瓘低下头来,摆弄着母亲身上的披帛,垂头丧气道:“小孩子们不准欺负,对长辈要礼貌要恭敬,那么晋阳还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了,我要回京城,找大伯陪我玩。”
她不禁恼火起来,于是板着脸,故意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你不听话,不肯做听话的好孩子,家家就要发火,就要揍你的小屁股了!”说着,作势剥他的裤子,装出气势汹汹的模样。
不料他不但不怕,反而一出溜下了地,躲到了赵汶的身后,紧紧地抓住父亲的衣襟,还探出小脑袋来,嬉笑道:“打就打,我才不怕呢。您先过了兄兄这一关再说!”
牧云气咻咻地下了地,从赵汶身后一把揪出儿子来,照着小屁股就是“啪啪”两巴掌。
这还了得,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小孝瓘立即嘴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可怜巴巴地牵着父亲的手,把眼泪鼻涕往上面使劲儿地抹蹭,生怕父亲不知道他受了委屈。
赵汶起先一直在走神,没有注意这些,直到儿子挨了揍,方才反应过来,慌忙把儿子揽回怀里,替他提上裤子。“不哭不哭,我们瓘儿又不是女孩子家,勇敢得很呢,掉眼泪多丢人啊,给别人看到肯定笑话死了。”
这句话倒是有效,孝瓘人虽小,性子却是极高傲的,他想想也是,立即停止了哭声,眼泪汪汪地望着父亲,撒娇道:“那儿子不哭了,兄兄带我回京城去好不好?”
赵汶本来想一口回绝,又生怕儿子耍赖大哭,只好劝诱道:“晋阳比京城还好玩呢,你从来没去过,想不想见识见识那些又新又好玩的东西?还有啊,你不是很喜欢堆雪人打雪仗吗,晋阳的雪比京城还要大许多,可以堆出屋顶那么高的大雪人。有好多像你这么大小的孩子陪你堆,还有漂亮的小娘子,比你在京城一个人要好玩多了。”
“漂亮的小娘子?”孝瓘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能多漂亮,有家家漂亮吗?”
赵汶这下语塞了,只好以目光向牧云求助。
牧云只好转移了话题,“别着急,等过了春节,你大伯就会来晋阳,到时候叫他陪你玩。”
这一句最是有效,一听说赵源可以来,孝瓘睁大眼睛,“真的?那就太好了,我最喜欢大伯了,最好他天天都陪着我玩!”
“行,他每天都陪着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还有三四天便是除夕了,晋阳的街头商贩云集,人头攒动,甚至连干冷干冷的空气都温暖起来,到处弥漫着新年将至的喜气。赵汶不像赵源那样高调,去哪里都要早早通知,派出大量人手清场,而是选了条比较僻静的街道慢慢经过,不显山不露水。
尽管如此,晋阳仍然是个繁华仅次于邺城的地方,街头两旁的路人仍然不少。孝瓘自打进城之后就不肯安分了,在车里蹦蹦跳跳,时不时地跑到门口张望,恨不得自己跳下车去看热闹。
在经过一处十字街口时,他终于忍不住将窗帘掀开,探出小脑袋来,好奇地朝道路两边张望。只见街道宽敞,连绵不绝。服饰各异的路人川流不息,夹杂着鲜卑语、汉语、柔然语的嘈杂声此起彼伏,热闹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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