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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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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迎亲 。。。
“呃……”
赵源语塞了,牧云甚至能够隐约地感觉到,他在用极其细微的动作,悄悄地蹭着面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敢把自己的脸转过来了。还故意凑得很近,眨了眨:“喏,你看看,是不是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只看了一眼,就有点忍俊不禁了——因为他的眼睛明亮得不正常,而且眼圈也确实有那么点泛红,连睫毛都是湿漉漉的,明显是刚才悄悄把泪水蹭掉了,不肯承认罢了。
本来非常恶劣,非常沮丧的心情,由于他突然冒出的这个小插曲,从而改善了不少。只不过,她虽笑了笑,鼻子里又开始泛酸了,心中一阵阵痛楚,索性不管不顾了,伸手拉过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他则侧过身来,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同时,将她搂得更紧。他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了,哭吧哭吧,忍着怪难受的,哭出来就舒服多了。”
“嗯……”她虽答应着,却不敢在他怀中痛痛快快地大哭,好好发泄一番,她害怕这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只能轻声抽泣着,紧紧地拥着他。
说实话,虽然牧云在六年前也曾失去了一个正在孕育中的孩子,不过那时候她年纪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感觉没有现在这样强烈。她悲伤消沉了一阵子,好在身边有正在流着口水学爬行的孝瓘陪伴,好歹也是一种安慰,所以她很快恢复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足足六年的不孕。她很怀疑是不是那次滑胎留下了后遗病症,所以很难怀孕了。如今,她的肚子里终于有新生命在悄悄孕育了,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无情地践踏成了一滩血水。如此沉重的伤害,令她心如刀割。
对于两个意外失去的孩子,她满心愧疚。然而更难受的是,前途渺茫,长夜漫漫,不见曙光。她很怀疑,她和他,真的可能有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一天吗?也许,当年和他在蓟城的破屋里私定终身,像模像样地拜天地结夫妻,不过是类似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才发现原来这个世道比国破家亡还要残酷,还要黑暗。少年时的梦想,不过是个纯真而幼稚的笑话罢了。
她曾经怨过他,恨过他,怨恨他不遵守当年的承诺,怨恨他娶别的女人。可是,她也很明白很清楚,他不得不如此。谁叫,她只是一个亡国的女奴,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背景呢?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哭泣时,他显然也很不好受。他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她鬓边的发丝,喃喃道:“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每次,每次你被家家欺负时,我都不在,害你受苦……我,对不起你。”
“烦死了,谁要你道歉,道歉就能解决麻烦吗?”她心烦意乱起来,小声嗔怪着,然后拉掉了他的手。
赵源以为她在怨恨他,不免着急了,也越发羞愧,无地自容了。
“我……我渴了。”她勉强忍住哽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躺了两天,全身虚弱不说,身上手上都在持续疼痛着,还有点发烧,令她实在无法起身。
他赶忙翻身坐起,从榻边的小几上取了一碗现成的清水,然后用臂弯垫着她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喝下。“慢一点,别呛到。”
喝过水之后,牧云渐渐收住眼泪,冷静下来。哭了一阵之后,她特别累,很想睡觉。可是强烈的危机感迫使她坚持着,保持清醒,来思虑如何面对以后的局面。
经过这次打击,她越发警惕了,在这个大院里,软弱的人是很难活下去的。为了她和他能有将来,她不可以继续软弱,只依赖于他的保护,自己得过且过。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之后,突然用极冷静的声音问道:“就算你家家这一次沦为了小妾,可是你父王迟早要到那边去的。他不在之后,如果你家家要求你出面做主,给她恢复正妃位置,你要如何回答?如何应对?”
赵源思忖片刻,答道:“柔然的可汗必不允准,为了国家考虑,我不敢以私心而招致敌军犯境。何况,我的本事不比父王,自然难以应付。所以,还请她继续屈就着吧。”
“万一柔然公主为你父王生育了子嗣,要求立为世子呢?”
“你放心,我父王绝不会让一个外族公主生育幼子来威胁我的地位,将来引发夺嫡大战的。”这一次他的回答很干脆坚决。
牧云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么将来你父王薨逝,那些鲜卑亲贵们要求恢复你家家的正妃之位,你该如何处置?”
“恢复也不是问题,我好歹也是嫡长子身份继承王位呢。”赵源微微地笑着,说道:“谁最先提出,就让谁在和柔然、西魏打仗的时候上最前线,和敌兵敌将厮杀肉搏去。”
牧云总算稍微放了心,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他们也许会知难而退的。不过,你家家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低头不过是暂时,她迟早还是要筹谋着夺回那个位置的。”
“我继承了王位,她就休想。我决不能,让她仗着手中权势,再欺负你折磨你了。”说着,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轻易地沉浸在他的柔情抚慰之中,而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问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要害处:“要是将来,你的母亲,或者弟弟,想要除掉你,想要你的性命,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手软?”
这一次,赵源沉寂了良久,沉吟着,慢慢说道:“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敢大逆不道,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恶事。只不过,如果她一心想除掉我,我不可能等着她来杀……我想,多行不义必自毙,会有人替我收拾她的。至于我的弟弟,也是这样。我不会亲自动手的。”
他的话已经有所暗示了。他自己不动手,不代表不会命令别人动手。当然,会做得隐蔽而漂亮,不会让杀戮亲人的恶名落在自己头上的。但愿,到时候他千万不要再心慈手软了。
牧云想着想着,心中突然冷硬起来——若是他无法对敌人赶尽杀绝,她决不能坐视不理。到时候,她会寻机出手的。在这之前,她要继续用柔弱和怯懦来迷惑那个女人,直到报仇雪恨为止。
……
一个半月之后,七月二十五,盛夏。
经过这段时间的卧床休养,悉心调理,牧云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可以自由行走了。只不过比起受伤之前,她明显消瘦了不少,气色也不如以前,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人。赵源说,等父亲和柔然公主的婚礼举行过后,他就回邺城,带她和儿子一起回去,免得在晋阳憋屈受气。
被赵源软禁了一个月的赵汶,虽然又恢复了自由,但是比起以前,他更加地沉默寡言了。并且,两人的住处隔得更远,她再也不和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了。
柔然可汗派出他的弟弟,护送着两位公主经过两国边境,朝晋阳来了。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还有作为嫁妆的一千余头牛羊马匹,一路上耀武扬威,所经之地无不观者如堵,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在公主即将抵达晋阳之前,作为新郎的赵雍,以及他的九儿子赵湛,都早早准备,带着全家人出城三十里迎亲去了。
父子俩同日迎娶新婚妻子,而且还都是邻国公主,这个场面和仪式都是相当盛大了。不但在郊外安排了围猎,还在晋阳城中所有必经之路都扎满了紫丝的步障,奢华靡费之程度,令人瞠目结舌。有西魏过来的人说,比起这场婚礼,两年前西魏迎娶柔然公主为皇后的典礼,简直就是简陋如平民人家了。
赵源带着世子妃,牧云跟着赵汶,一家人纷纷盛装打扮,或骑马或乘车,带着迎亲队伍出了城,朝郊外的目的地进发了。
一路上,刚满七岁的赵湛成了家中众多兄弟侄儿们调侃揶揄的对象。他要娶的是柔然太子庵罗辰的女儿,封号为“邻和公主”,比他还小一岁。
作为一名新郎,他矮小单薄的身体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上了最庄重的礼服。精致繁复的昂贵丝绸将他裹得似乎连走路都有点费劲,仿佛一阵风吹来,他就会向后栽倒一样。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肌肤更加苍白了,然而精致的面孔,如画的眉眼,令他像个极漂亮的小玩物,让人一看就有抱上膝头使劲揉捏的兴趣。
他显然很不情愿这么早就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童成为夫妻,因为这让他沦为了被取笑捉弄的对象。也许周围的小伙伴也因此不愿意和他一起玩耍了。所以这一路上,他挺直身体坐在车里,刻意板着的小脸上,带了那么几分怨怼。
孝瓘穿着一身华美的衣裳,骑着一匹小红马,由苍头牵着,故意在他的九叔面前晃来晃去。还不忘探头望望,蓝盈盈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咦,九叔叔,你马上就有漂亮的公主当妻子了,怎么不高兴啊?”
144
144、柔然公主 。。。
赵湛微微侧脸,用颇有几分怨恨的眼神瞥了侄儿一眼,并没有说话。此时天气炎热,虽然有那么些许微风,却没有带来半点凉意。他穿得衣服实在太多了,早已热得满头大汗,他却并不抬手擦拭。大概是这段时间来被陆昭君严格训导过了,他一改幼童那活泼好动的性子,规规矩矩地装起大人模样了。
“九叔叔,你就算真生气了,那也没必要不理睬我,不和我说话呀,又不是我招惹了你……”孝瓘有点失望,指使着苍头将马牵得距离车子更近些,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个小手帕,遥遥地探手过去,“给,这么多汗了,擦一擦吧。”
正一本正经地端坐在车上扮庄严的赵湛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破坏形象的举动。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不说话,更没有伸手去接。
孝瓘咯咯地笑出声来:“瞧你这模样,比新妇还要羞涩,一动都不敢动,哪里像个新郎啊?再不擦汗,脸上的粉就要给冲花了,待会儿给新妇看了肯定笑话死。”
这一下,他终于忍不住了,恨恨地瞪了侄儿一眼,轻声骂道:“少惹我,小心我把你打成猪头啊。什么粉,我没抹粉,你才抹粉呢。”因为生气的缘故,一双茶色的眸子格外明亮,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没抹粉,脸这么白?”孝瓘显然不相信,果然探手过来,摸了摸叔叔的脸颊,想要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赵湛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那只胖乎乎的小手,猛力往怀里一拉。
孝瓘的马术非常低劣,小小的脚虽然套在专门打造的小马镫里,被他突然这么一拽,顿时手忙脚乱,左脚脚很快脱离了马镫。他“哎呀呀”地叫嚷着,半个身子探到了半空中,悬空着,吓得他连忙高呼救命,立即吸引了周围的一大片目光。
牵马的苍头回头一看,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扔下马缰绕过来,将孝瓘抱在怀里。偏偏赵湛又不肯松手,死死地拉着侄儿的小手,狠狠掐住。孝瓘身下的马儿继续向前走,右脚则挂在马镫里拽不出来。闹得抱着他的苍头跟着走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只得一脸惶急地请求着:“请九郎君放手,再这样,小郎君就要跌下来了!”
“我要他道歉!”赵湛的脸上仍然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手上还在暗暗用力,把侄儿的手腕都掐红了。
“哼,我又没错,凭什么要我道歉,想得美!”孝瓘吃了暗亏,却不想嚷嚷出来,一面虚张声势,一面暗暗抽着挂在马镫上的另外一只脚。他想悄悄挣脱,然后扑到车上将赵湛好好揍一顿,消消气。
可是这只脚挂在马身的外侧,苍头手抱着他,无法绕回去帮他把脚拉出来,只好自己努力。可是一连活动了好几下,都未能摆脱束缚,他急得满头大汗了。
牧云在不远处瞧见了,赶忙策马上前,一俯身,将儿子的脚从马镫里拉了出来,这才让孝瓘摆脱了困境。他一落到苍头的怀里,就挣扎着想往车上跳,好报仇雪恨。
她瞧着这两个小儿打闹,忍俊不禁,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真让孝瓘“冒犯”了长辈。于是她俯身探过头去,对赵湛说道:“九郎且松手吧,小郎君也得到了教训,丢足了脸,再这样拉扯下去,给太多人瞧见了,也不好看。”
赵湛看看便宜占足了,台阶也有了,也就不再坚持,松手放开了侄儿。
“来,把小郎君给我。”她对苍头招呼道。苍头不敢耽搁,赶忙将怀里不肯老实,仍然奋力挣扎的孝瓘高高举起,交到她的臂弯里。
牧云将儿子放在自己的鞍前,用温柔的声音警告道:“你看看,这匹马高不高?要是不好好坐稳,掉了下去,小命也得丢了半条,不信你试试看。”
他低头目测了一下高度,有点害怕了。但是目光转移到手腕上,只见原本白嫩嫩的肌肤上出现了明显的粉红色印记,不免一肚子火:“家家,您看,这是他掐出来的,干嘛不让儿子打回去?”
“你呀,怎么就不听话。九郎是你的叔叔,你的长辈,小辈打长辈,那是大逆不道,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记得?”
“这……”他很窝火,小嘴撅起,狠狠地瞥了赵湛一眼,不再说话了。
在他看来,这个叔叔只不过比他大了几个月而已,却仗着辈分高,可以打他骂他,而他却在道理上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暗地里他没少揍赵湛,可是赵湛很聪明,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欺负他,就是看着他不能还手而洋洋得意。
这时候,赵湛忽而向牧云问道:“二嫂,您是快要和二哥,大哥,还有六哥他们一起回邺城了吗?”
“是啊,大将军说过了,等这次的婚事一结束,我们再呆个两三天就动身。”
“那么,大哥要纳的小妾,是在邺城的吗?他不用在晋阳接她过门了?”
牧云愕然,“什么小妾?您确认是大将军要纳妾吗,是不是记错了?”
他点了点头,很笃定地回答:“没错的,前几天斛律光家的老二须达来府里跟我玩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大王要大将军纳他的一个小姑姑为妾,现在正在筹备,大概要不了多久了。”
她闻言之后无语了。赵源要纳妾,这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了,何况对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身份甚至贵过汉人士族之家的女儿。这种事情,她迟早会知道,他为何一直隐瞒于她呢?
赵湛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二嫂,您这次回去,能不能把孝瓘留下,继续陪我玩耍,和我一起读书啊?”
“这个……恐怕不行。”她心烦意乱,于是胡乱敷衍道,“他还小,我们这一回去起码半年不回来,他独自留在这里,会想念兄兄家家的。”
他大概想想也是,因此改变想法,提出一个请求:“那么,我跟你们去邺城,不就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了吗?我一直呆在晋阳,无聊死了,想去京城玩一玩。”
“您马上就是有妻子,做了丈夫的人了,主母应该不会轻易放您出去的。”
“可是,我六哥年纪也不大,也有妻子了,为什么我家家就放心他跟着大哥走?”
牧云见他穷追不舍,很想直接拒绝,毕竟她害怕这个年纪小身体弱的孩子一旦在邺城有点闪失什么的,陆昭君肯定不会放过她。于是,她勉强笑了笑:“奴婢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此事还要大王和主母同意才是,您不妨去问问他们。”
“嗯,好。”
到达目的地之后,牧云让侍女替她看着孝瓘,然后整了整衣裳,去找赵源。她想问个究竟,为什么要瞒着她纳妾。
远远地,她瞧见赵源和另一个人骑着骏马,在草原上并辔而行,时不时地仰头望望天空。他们周围,则有十几名骑士跟随,颇为警惕地保护着他们。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似乎和对方交谈得很投机。
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肯定不方便和他说话,于是停下脚步,冲着他的背影恨恨地瞥了一眼,暗骂了几句,转身回去了。
营帐早已搭建完毕,众人各自整顿行装,却不敢坐下来休息。因为没过多久,西北方向,小丘的彼端,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闷响,像暴雨即将来临之时,滚过天际的雷震之声。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至少有上千匹马一起出来,才能有这般声势。
陆昭君已经不是正妃,于是领头人换成了赵源。他带领着家族中所有亲眷,以及随行的高官显贵们排好队列,到一片开阔地上出迎。
没多久,草原的彼端好像出现了一片乌云,乌泱泱的,朝这边快速地移动过来。片刻工夫,就现出了全貌。果然,送亲的队伍异常浩大,偏偏每个人胯 下的坐骑都是黑马或者棕马,颜色接近统一,远远望去,令人在叹为观止的同时,也颇有压迫感。
只有最前方,有一抹洁白的亮色。骑队伍中唯一一匹白马的,是位红衣女子。想来,她就是赵雍的新婚妻子,柔然可汗阿那瑰的次女,郁久闾氏了了。
赵雍将她迎到了大营前,同时也将她的侄女,今年只有六岁的邻和公主也一并接了来,与赵湛成亲。
赵源带着众人跪地迎接,陆昭君在他身侧,也跪得恭恭敬敬,跟着叩头山呼。
牧云虽然跟着叩头,其实正借着被前面的人挡住的机会,悄悄抬眼望向赵雍身边的柔然公主,新任齐王妃。
赵雍先下了马,走到公主面前,伸手将她接了下来,然后携着新婚妻子的手,在礼乐声中,走到众人面前。
她隐约看到了公主的相貌,心中暗暗吃惊——这绝对不是什么惊艳,而是惊愕。
她突然很同情赵雍了,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赵雍虽然没有了当年的俊美姿容,却风仪犹存,仍然有着令人瞩目的面貌。让他来配这位漠北来的异域公主,实在有点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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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发泄 。。。
这位柔然公主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看上去像是十八九岁的成人模样。圆圆的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本来这样,还是热的。细长的眼睛,单眼皮,显得很没精神。总而言之,让人只消瞧上一眼,就很没有兴趣再看第二眼。
牧云想起了街头上,或者军队中的那些匈奴人,就是这类相貌。比起皮肤白皙,高鼻深目的鲜卑人;或者轮廓柔和,清秀俊雅的汉人,这些来自漠北的民族,在相貌方面实在令人欣赏不来。
周围传来不约而同地倒抽冷气声,人人都不免愕然了。她不再偷看,将头深深低了下来,看似在毕恭毕敬地叩首行礼,实际上在悄悄动手,借着额头上原本热出来的汗水,双手捂脸,不轻不重地抹了几下。估计着把脸颊上绘出来的花黄擦得不成样子了,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赵汶虽然没有说话,却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她这个颇为隐蔽的举动,眼睛里幽深了片刻,一副明了的神态,不再瞧她了。
柔然公主并没有注意到跪在后面的牧云,而是用目光在众人中巡视一周,然后在赵源的身上停顿了。即使他没有完全抬头,她仍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颇感兴趣的神态。
“他是谁?”公主用略显生硬的鲜卑语,向赵雍问道。
“我的大儿子。”赵雍同样用鲜卑语回答,并且对赵源说道:“还愣着干嘛,快来见过王妃。”
赵源膝行了几步,再次叩首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她弯下腰来,仔细打量打量他,笑了:“奇怪,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们的使臣给我父汗的画像上,为何没有你?”
众目睽睽之下,赵源正准备回答时,她的视线又突然转移到了后面跪着的赵汶身上,露出了愕然之色,然后伸手指着赵汶:“咦,你不是世子吗,怎么跪在后面?”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赵汶,后者有点惶恐,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结巴片刻,终于回了一句:“殿下认错人了……”
赵雍当然知道其中内情。他在公主耳畔小声地解释了一番,意思是画师技术低劣,画得人物和本人形象差别很大,所以才容易弄混淆。
公主显然有点不高兴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赵源看,那火辣辣的眼神毫不掩饰,傻子也瞧得出她显然对赵源感兴趣了。
赵雍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适时地引导着公主逐一认识其他人。她是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看到他那些个青春年少、容貌美好的儿子时,总免不了多瞧上几眼;而看到他那些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姬妾时,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介绍到牧云的时候,她看着牧云那张妆容花掉,颇有几分滑稽的脸,总算乐了,“这么多女人,也就这个还看得过去。”
赵雍在旁边微笑道:“这是我的二儿媳,容貌粗陋,哪里比得上你的一半?”
“嗯,这话在理。”公主很满意地点点头,从她身边经过了。
这短短的时间里,牧云心中已然有数,可以说,能够一眼将这位新任王妃的底子看个透彻了。这样的人虽然简单而幼稚,不过背后有强大的娘家支持,足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了。对付老谋深算的陆昭君,有时候未必要如何见招拆招,只要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就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在接下来的围猎中,柔然公主当仁不让,成为了场上的焦点。她的箭法颇为精湛,一箭就射下了天空中飞过的一只大鹄,众人纷纷拍巴掌叫好,逢迎之声不绝于耳。
她洋洋得意地朝赵雍那干姬妾瞥了一眼,道:“今日正好叫你们开开眼。”
陆昭君一脸恭敬姿态,低眉顺眼地说道:“殿下箭术如神,奴婢等着实开了眼界,艳慕不已。”
她旁边的慕容夫人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从苍头手中接过弓箭,少待片刻,正好天边有一只苍鹰翱翔而来,她张弓搭箭,抬头瞄准。很快,雕翎箭脱弦而出,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在即将下坠时,恰好赶上了苍鹰飞过。只听到一声凄厉地嘶鸣,中了箭的鹰在空中张着翅膀旋转几周,坠落在地。
旁边的侍卫赶忙跑去捡,拿回来之后,众人一看,箭头恰好穿透了它的脖颈,于是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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