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祈爱一夏-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怀孕三个月了,体质不好,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姐夫面无表情地说。
“我陪你去。”见祁夏不回答,他接着说。先返身将连欣送回卧室里躺好。盖上被子,吻吻她的额头。一转身又被她抓住手臂。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他说,“不管怎样,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
连欣笑了笑,她看对了人,这个男人,有责任有担当:“别跟她置气,虽然也三十岁了,但太在意,心先乱了,因此像个孩子。”
*
确实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问过,刑警大队,她只打过一个电话到陆城的办公室,说了两句话就挂断,可那里到底是最关键的地方,也许她一去,就能见到陆城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面前。
退一万步讲,祁夏咬咬牙,如果他出事了,要从那里得到消息她才安心。
她硬起心来要自己冷静,不管怎样,她要知道他的消息,他不能像自己一样任性妄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整个刑警大队的院子只有一盏路灯,门口两个站岗的年轻人,门口那间小小的接待室门扉紧闭。祁夏下了车,姐夫陪在她身边,看她边走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陆城,陆队在局里吗?”祁夏问年轻人。
年轻人皱起眉头,停了一下才回答:“有任务出去了,现在不在。”他将胸前的枪往上提一提,“没有急事就离开吧,这里不是一般人随便来的地方。”
“出任务了?”祁夏似不信,又问一次。
“嗯。”年轻人用鼻音作答。姐夫在旁边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别担心了,肯定没事,人家说了,出任务了。”
祁夏不听,她此时像个小孩子,用最浅显的言语来安慰也依然耍赖似的不肯离开:“什么时候回来?”她追问。
年轻人两眼正视前方,不做回答。
“这个不能告诉你的。”姐夫温柔地安慰。
*
两人回到车上,寂静的夜里,车里也是一片沉默,他不打算对这个妹妹做过多的安慰,很多事情,都要她来面对的。
他发动了车子,刚扶上手动挡,祁夏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姐夫,等等。”她双眼死死地看着前方,似乎想穿透着浓郁的夜色看到她一直挂念的那个人,“我想在这里等一会儿。”
她回过头来,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他知道是充盈了泪水的缘故。
“我想,或许我能等到他回来。”
正文 第四十章
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了许久,像一场没有对话的默谈,可他们连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只有指尖他手掌的热度和手腕上的脉搏
*
寂静的夜,没有风,夏日的暑热还没有褪去,打开车窗,他看着也在夜色中沉睡的刑警大队的院子,他们在这里停留很久了。
祁夏也在看,目不斜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她成了麦田里的稻草人,不知道在守望什么,她的眼神渐渐疏于茫然和迷离。
太累了,太疲倦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惊心动魄。
*
祁夏在想,大脑里浑浑噩噩,却还是拼命保持清醒去想,十指连心,指尖上的痛一阵一阵地传来。
原来自己是这样脆弱至不堪一击,她又想起他那时跟她说的话,他冷漠的语气,他有些自怨自艾的调子,像是在埋怨她,又像是在埋怨命运。
他说:“我的生活很麻烦。”
是很麻烦,说不准哪天就会遭遇什么不测,而对于祁夏,仅仅是猜测,就因为得不到确切地消息而近乎疯狂地寻找他。
祁夏觉得心里发苦,她似乎在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来承担她麻烦的生活,她自私地这样彻头彻尾,只愿与他一起共度片刻的欢愉,却不能共担风雨。她脆弱的心一想到他出事了就止不住地狂跳起来,血液凝固至无法流动,一种木木的感觉散布到四肢百骸,她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思索,不去感受疼痛,不去做最坏的打算。
她始终在逃避,她承受不起的一切,他的爱和失去他。
可此时的她已没有力气去坚强,她被盲目的身体本能驱使着,以为只要见到他就一切无事,可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很可能某天突然失去他,她要承担他未结束的一切,包括他的爱,并且始终独自一人。
她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赌桌上,当结果要出现的时候,她想抓住点什么来稳定心神,这个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告诉她她一定会赢。
可她没想过,有一天他就是那个筹码,在她完全控制不了的赌桌上,一个闪失,就会彻底失去他。
想到这里,那种无力感毫不留情地袭击了她,她低下头,捂着脸哭了起来。
头发散乱,额上有汗珠,右手手指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碰就是锥心的痛。
和失去陆城比起来,那一个痛会更快到达心脏?
她不想失去他,因为他就在她心里。
“或许他真的没有出事,我怎么可以这么不冷静。”思虑到此,她想给自己一拳让自己清醒过来。
却突然听到姐夫在身边说:“有人出来了。”
*
祁夏跑过去拦住车子的时候小秦还愣了一下。
他狠狠踩下刹车,车灯刺得祁夏闭上了眼睛,可她站在车前一动不动。
“你?”小秦认出她来,她知道这名女子和陆队的关系不一般,还没开口心里已经紧张起来,林真的警告在耳畔响起,可他一看她脸上的泪痕和凌乱的头发就知道她在着急什么。
“陆城在哪儿?”她问。
小秦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
“你们保密?”祁夏突然恢复镇定,“如果他出事了,你带我去,我悄悄跟着你。”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姐夫下车了,站在车边远远地看着她。
小秦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不要太担心,他没什么大碍。”
祁夏点点头,放了心,她返身坐回车上,一上车,看到小秦开着那辆车进入夜色,车灯明晃晃地照着,似一种指引。
“姐夫,我们跟着他的车,他说带我去见他。”
*
小秦的车停在了市人民医院的门口,祁夏看着医院大楼亮灯的那几个窗口,心里念着:“原来你就在这儿,我早该知道你的消息,却走了那么远,绕了那么远。”
小秦下了车,若有若无地回头看了一眼,祁夏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年轻人,真诚而笨拙,但他是善良的,偶尔违背原则,祁夏知道他一定是了解了自己和陆城的关系才敢这么做的。
她也下了车,很平静地跟姐夫交代了一下,她沉稳安定的神色让他略略心安,于是放心让她一个人到医院里去。
“他说他没什么大碍,我去一趟就回来。”祁夏也说不准自己会去多久,只是这样说。
*
她跟着小秦上楼,寂静的楼梯间里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他为了让祁夏跟上来刻意走了楼梯,祁夏听着他的脚步,心里十分平静。
楼梯很长,灯光是柔和的米白色,小秦突然站住了脚。
祁夏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祁夏快走两步,她知道他在等他,再上两层,在楼梯的转角处,推拉窗紧紧的关着,窗外是一整个安静熟睡着的城市。
“本不应该告诉你。”这个年轻人表现出难得的城府,“可我想,陆队也希望见到你的。”
他抬起头看着祁夏,面前三十岁的女人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年轻,她的脸上有着孩童一般的可爱神情,因其刚才的焦急和此时的安静都真实地流露着。他知道陆城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了,即使她擅于以手段对付男人,但和陆队平时打交道的人相比,就如同孩子的恶作剧一样可以轻易识破,而且,他知道她总是在陆队面前肆意妄为的。
小秦从来不知陆队其实一直看不懂他,除了他见到她的那天。在陆队的办公室里,祁夏脸颊绯红,披着陆城的外套,暧昧的画面,却显示出一种真性情。
“你或许不能停留太久,他需要休息。”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你应该多说点话给他听。”
他扶着窗台,似乎要靠它来给自己支持似的:“其实。”他说得很慢,“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祁夏一怔,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安静如蔚蓝海面的美丽脸庞突然惊慌失措。
“没关系,没关系,你别急,医生说了,嗯。”他斟酌了一下词汇,“他只不过是需要休息,很快就会醒来,一定会醒来。”
最后五个字说得重重的,祁夏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
然后她在单人病房里见到了陆城,一推门进去,病房里亮着一盏壁灯,灯光昏黄,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便装,可祁夏知道他也是刑警队的人,因为她一推门,原本在打瞌睡的他就立刻警醒过来。
小秦走到他旁边跟他说了两句话,两个人就到外面去了。
祁夏不知道小秦跟他的那位同事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的,她顾不了那么多,她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的陆城身上。
那么安静地睡着,没有平时那种压迫人的威严,英伟的身躯一旦熟睡也变得像孩子一样瘦弱。她看着他的脸,脸色苍白,更显得下巴泛青,脸颊瘦得深陷,他昏迷了一天了,所有的营养只依靠吊瓶。
她不知道在陆城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慢慢地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他的右手。他右手掌心裹着厚厚的纱布,祁夏的左手摸到了,于是就用自己的右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两个人的手上都是伤痕,同样的纱布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你肚子不饿?一天没吃东西了。”祁夏轻轻说,抬起头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你不会喜欢这种东西提供的营养的。”
“你今天早上怎么不叫醒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也学会不辞而别了,这似乎是我的专利。”祁夏接着说,双手牢牢地握着他的大手,他的手保持着以往的热度,她记得这双手曾灵巧地叩开她灵魂之城的大门,如今却和他一起沉睡着。
祁夏隔着被子将脸枕在他的手上:“我知道你会醒来,小秦这么说的,我给你的钥匙还在吧,那我就在家里等你,你记得来找我。”陆城仍然睡着,胸口起伏着,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
“我真想多陪你一会儿,可是大概不行,不不不,我现在还不打算走。”祁夏笑笑,眼泪浸湿了被子上的一小片地方,“你明天就该醒来了吧,别让大家等太久。”
“今天你真的急坏我了,我到处找你,没这么着急过。”祁夏将脸转向下,声音闷在被子里听起来有气无力,“这会儿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你平时说话也不多,可自言自语还是让人觉得挺郁闷的。”祁夏静静地说,觉得眼泪止不住流出来,立刻被薄被的布料吸收了,慢慢地脸庞也感到了布料湿润的触感。
“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啊,城。”祁夏不再言语,睡着了一样靠在他身上,双手仍然不肯松开。
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了许久,像一场没有对话的默谈,可他们连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只有指尖他手掌的热度和手腕上的脉搏。
可祁夏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他想要说的,想要做的,她都知道,没有原因。
她坐起来吻他苍白的脸颊,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但她忘记了,她曾冒死拍下毒贩的照片且差点因此失去右臂
*
小秦和同事在走廊的长椅上闲聊,突然听到脚步声,因走廊里十分安静,这又是特殊病房,除了例行检查,他们不通知,就没有人会来这里。小秦慢慢站起来,他已经猜到是谁了,同事也能猜到。
果然,脚步声临近,转角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一名女子,穿着便装,林真林主任。小秦冲她招了招手,却什么也没说。
“怎么都在外面?”她问,手里拿着外卖的餐点,顺手交给另外一个人。
“谢谢。”那个一开始就待在这里的人顺嘴说到,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林真似乎也不打算等他的回答,一转身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祁夏。
她纤细的腰身被简单的七分袖和牛仔裤修得更加美丽,她坐在凳子上,弯下腰去吻陆城的脸颊。
林真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小秦只听到她不高不低却异常冷漠地说了一句:“你现在不该来见他。”
*
祁夏身体一僵,慢慢回过头来,纵然如此,她还是十分优雅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林真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在看到祁夏的一瞬间,她就全明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是无法不把陆城被袭击和这个女人联想在一起,对于这两人的事,她只知道一点,却了解陆城怎样地在意她,以至于不能安心工作,不能顺利地表达情感,甚至总是保持过分地有失风度的冷漠。
“为什么?”她听到祁夏轻轻问。
“他现在很危险。”林真看到她握着他的手,“对于歹徒的身份还没有任何线索。”她略低了低头,再抬头的时候,终于似忍无可忍地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去外面谈。”
“他不会有事吧。”祁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留恋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让林真有些羡慕,因为她从来没有机会可以这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会。”她道,先站起身走了出来,不给她时间继续流连。
祁夏随后跟了出来,她和小秦对视一眼,露出温柔笑容,然后紧跟着林真的步伐往电梯口走去。
*
“今天凌晨他是不是从你那里离开的?”林真问,语气有点像肯定句,她只是猜测,毫无根据的猜测,不过这是客观用词,对于她的主观来说,这就是事实。
“是。”祁夏看着电梯门上两人模糊的影子。
“那这个也是你的了?”林真道。
“哪个?”祁夏抬起头来问。却看到林真若无其事地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钥匙,还装在一个小小的密封袋里:“这个。”
祁夏眼神变了一下,似乎惊讶这东西为什么在她这里,这样的表情让林真肯定了她的答案。
“他叫我还给你。”林真说,“他的生活你没法参与。”
怔忪见她听到钢索缓慢移动的声音,似乎过了好久,电梯停在了这个楼层,叮地一声打开了门。
祁夏看着打开的电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退路,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当然,在逃跑之前,她拿走了那把钥匙。
隔着薄薄的塑料袋,触感很不真实。
她离开以后,林真几乎和刚才的她一样,有些失神地听着钢索滑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海里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触不到底,缺乏空气,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分崩离析。
因为她终于确定,这两个人对彼此的爱有多么深。
一个在昏迷之前紧紧握着这把钥匙,另一个则失态至完全不见从前的优雅,他们的爱也许在他们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慢慢生根发芽,连举止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
小秦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他和同事坐在屋里的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说话,说得都是最近的几桩案子,沈先生遭遇抢劫的案子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找到可能的另一个同伙,也就是那些血型指向的第三个人。
林真就在这时走了进来,他们立刻沉默了,因为她的脸色不太好。林真的心思,他们多少也有感觉,年轻人,对这些总是十分敏感的,鉴别科的主任和刑警队长在工作之余过多的交情和林真若有若无地表现出的关心让他们年轻的嗅觉察觉了暧昧的味道。
林真没看她们,她的脸上有一种失落,让整个人都失去了以往的干练和精明,微微垮下来。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就是祁夏刚才坐过的那一张,看着陆城。
她确实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个能力配合你的生活,那种天真不适合你。她在心里想,心又沉了一沉,因为面前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或许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可她也做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
*
电梯门开了又关上,因为没有人按动指示按钮,它就老老实实地停留在一层。
祁夏手中握着那把钥匙,紧紧地握着,右手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从纱布中渗出血来,林真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就把祁夏不久前的思考翻了出来。她想自己始终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承担他的生活,不能和他同舟共济,不能分担他生活中的危险。三年前离开报社之后,她活在被暧昧和男人包围的粉饰太平之中,缺乏力量和勇敢。
但她忘记了,她曾冒死拍下毒贩的照片且差点因此失去右臂。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祁夏惊慌地抬起头,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站在电梯外的,正是一直在楼下等候自己的姐夫。
*
看着祁夏瘦弱的身影上了楼,他就留在车里耐心地等,他不想打扰她,想让她自己去抉择。可等了许久,直到妻子打来电话不放心地催问结果他才决定去看看。
他下了车,在车门口待了一会儿,他和连欣结婚没几年,但很早以前就认识,所以对于祁夏这个任性的妹妹也十分了解,他看着她出落地一天比一天美丽,知道她注定让很多人晕头转向不能自拔,可她敏感而始终天真的内心却不似外表那样动人,如同一块玻璃碎片,脆弱却依然保持着锋利的棱角。
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可以包容她那些棱角,只是两个人都会被伤得鲜血淋漓。或者可以换一颗更坚实更圆滑的内心给她,可祁夏从没想过改变,自我和任性是她的魅力,也是她始终不能幸福的原因。
这个时候他期望自己能有一支烟,可他从来不抽烟,所以他锁上车门,跺了跺已经站得有些僵硬的脚,向着医院门口的亮处走去。
大厅里不见祁夏的身影,只有一个值班护士抬头看了看他,虽不知楼层,但他还是走向了电梯,刚按下按钮,门一打开,就看到满脸泪水的祁夏。
“你姐姐催了,我们回家。”他半揽着她的腰将她领出来,言语平常。
一路上祁夏很安静,她握紧的右手慢慢松开,那枚钥匙无声地掉在车厢里,姐夫察觉了,却什么也没说地继续开车。
*
一听到门响,连欣就从床上坐起来,祁夏在玄关处脱了鞋,光着脚进了卧室,她走到床的另一侧,镇定地将窗帘拉严实。
“小夏。”
祁夏爬上床来,靠近姐姐躺着,将脸埋在姐姐的怀抱里。
“我找到他了,姐。他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连欣嗯了一声,一回头看到丈夫站在卧室门口,借着月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他们都向对方点点头。
祁夏没再说话,连欣也就静静地抱着她,却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又看看门口,没开灯,黑暗中她听到丈夫的脚步声,他进了厨房,烧了小半壶开水,倒在大杯子里端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辛苦你了。”连欣说。
他摇摇头走出去,替她们姐妹两个关上了门。
这下整个房间里彻底安静了,夜色也在静静地呼吸着。连欣闭上眼睛,轻轻地拍着祁夏的脊背,像在哄一个婴儿入睡。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肩膀湿了。
*
第二天醒来姐夫做了可口的早餐,祁夏只用右手的前两个指头摆弄勺子。正吃着,手机响了。
祁夏接起来,看到青颜发来的短信。
“今天新老板到任,似乎给你安排了个苦差事,记得一会儿来编辑部。姐姐我要到法国度蜜月去了。”
青颜很少打电话了,因为她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看不到嘴唇的形状,她又不习惯带助听器,所以就改为发短信了。
“我一会儿去趟编辑部。”祁夏说。
“嗯,让你姐夫送你。”
祁夏想说自己打车去,可转念一想他们一定是不放心自己,于是十分乖巧地回答:“好。”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过去的那种默契,那种从未怀疑过的天长地久,究竟到哪里去了
*
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天,祁夏似乎突然就想通了,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个坎过不去的,可过不去又有什么用呢。那个女人说得对,他们不合适,不是两个人不般配,而是生活,没有办法融合在一起。
陆城不懂时尚,而她不知道什么叫做艰险。
她的生活奢侈而安逸,他们只能偶尔做情人,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身体上的契合而已。
可过去的那些日子,他们也曾一起喝酒聊天开玩笑,祁夏坐在车里,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心底有一个问题怎么也压不住,她不禁反复地问自己。
过去的那种默契,那种从未怀疑过的天长地久,究竟到哪里去了。
似乎只在一眨眼间,身体的靠近却是心灵永久的疏远。她有些不甘心。
车子就在此刻停了下来,停在商务大楼的门前,姐夫笑笑说:“到了。”
“好了。”祁夏一脸的顽皮,“可以回去跟姐姐交差了,我知道你是好男人。”姐夫看着她孩子一样的笑容,不由得伸手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别瞎扯了。”
“怎么都学会这一招了……”祁夏口中不满地嘟囔着下了车。
“小心你的手。”姐夫在身后嘱咐,祁夏已经走了一截了还是回头跟姐夫挥了挥手,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泪水,阳光太亮,她努力仰起头,不让泪水留下来,一闭上眼却还是感到泪水涌了出来,她低着头转身往楼里走,眼前一片漆黑之中有一个灰紫色的太阳的影子,眼睛酸痛。
冷不防撞到一个人身上,祁夏连忙说对不起,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穿着衬衫和西裤的何乾,外套搭在左臂上,脸颊微微泛红。
“好久不见。”大提琴轻轻奏响。
祁夏突然觉得很讽刺,她顺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多此一举地解释:“阳光太亮了,没看到你。”
“嗯。”了然地语气,“亮得叫人忍不住流泪。”
祁夏知道她不用在这个人面前装了,他配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