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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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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远微微颔首:“无妨。”又转回头去看苏俞,苏俞低声说了句“萧大哥再见”,便头也未回地往山庄的方向走去。
迟歌冲着萧君远点了点头,转身追向苏俞而去。他并没有一如往常那样牵住苏俞的手,只是一路不紧不慢地跟在苏俞身后,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至半路,苏俞忽然顿步转身,迟歌来不及移开视线,脸上有一瞬间的愕然。
苏俞看着迟歌有些发白的脸色,将嘴边的问话咽回喉中,她有些疑惑:“迟公子,你不舒服么?”
“没有。”迟歌说完方觉自己嗓音微哑,握拳挡嘴轻咳了一声。
苏俞舒了口气:“那就好。迟公子,我心里有个疑惑。”
“什么?”
苏俞上前一步,直直迎视着迟歌的眼睛:“武威山庄,你也不是很熟悉吧?”
迟歌点头:“与你一般,我也是初来此地。”
苏俞笑了:“武威山庄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那么公子昨夜怎那样容易便找到我了?那处暗室应该说建得十分隐秘。”
迟歌一怔,苏俞又接着道:“还有,我与萧大哥跑到庄外,你竟然也能顺利地找到我。迟公子,你可别告诉我这只是偶遇哦。”
阳光在苏俞眼中反射出点点莹光,那双清丽大眼中带着一点点的挑衅。
迟歌静静看着苏俞,脸色一分分凝重起来。他叹了口气,从衣襟内取出一只小小锦盒,捉起苏俞右手,将锦盒放到她的手上,圈握起她的手:“俞俞,拿着这个,往后,你也可以随时找到我。”
苏俞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手,打开锦盒看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你对我下蛊?”
迟歌摇头:“不是什么蛊,我只在你身上植了些追衣香。俞俞,你也知道,你几次三番遭遇危险,而我常常无法第一时间赶到。”迟歌双手抚上苏俞肩膀:“没有事先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俞俞,请你理解。”
迟歌见苏俞一直看着他不说话,又耐心解释道:“相信我,俞俞,我不会给你植对你身体有害的东西,此香我身上也有。”
苏俞眨了眨眼睛,状似迷惑不解:“这样啊。那么迟公子,你身上的香,又是为谁而植?”
迟歌脸色一滞,手自苏俞肩上收回,双眉微微皱起。
苏俞大笑,手指一收“啪”地合上手中锦盒,毫不经意地往地上一扔:“我不需要这个,你何时身在何处,与我又有何相干?”说罢径自往前走去。
迟歌垂目看向地上锦盒,盒盖处的锁扣反射出一缕灿灿阳光,直刺向他的眼中。迟歌移开视线,转头看向苏俞背影,微微苦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晕了,瓦要去睡觉,请大力拥抱我~~
一笑而过
苏俞站在门口,不明白院内是什么情况。郝诚、成蓉坐在一边,秦然与沈若云坐在一边,沈若云双目红肿,似是哭过。四人皆是沉默不语。
迟歌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去:“俞俞,进去吧。”
秦然站起身来:“俞俞,我是带云儿来道歉的。”
苏俞看着秦然,唇角挂着一丝勉强笑意,她指了指西院:“秦大哥,进去说可以吗?”
秦然立刻反应过来,苏俞在如此情况下仍然顾及着他的面子,一时心里百味陈杂:“好,俞俞。”
苏俞在房门口站住脚步:“秦大哥,我想单独与沈小姐谈谈。”
秦然点头:“好。”
苏俞关上门,转身走回桌边,看着沈若云:“沈小姐,说吧。”
沈若云结结巴巴道:“是这样的,我……我听爹爹说迟公子身手十分了得,连段叔叔……段盟主都特许他直接与比武胜出者交手。苏小姐,我心里很清楚,这根本就不会是什么点到即止的比试,段盟主分明是想看看秦大哥与迟公子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苏俞疑惑:“那又怎样?”
“众所周知,段盟主一向惜才爱才,办事又极秉原则,万一秦大哥不敌迟公子,段盟主很有可能……会将盟主之位交由迟公子。”
苏俞心里忽然有些难过,甚而对沈若云起了小小的失望:“等等,沈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十分看重这个盟主之位?”
沈若云摇头:“不!我当然不看重这个盟主之位,但是我爹爹……”沈若云沉默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十五前年的武林大会之上,我爹爹以一招之差输给了段盟主,二人英雄相惜,从此结为莫逆。爹爹虽则尽心尽力帮助盟主打理盟中事务,但我知道,爹爹心里并不是不遗憾的。如果秦大哥此次能顺利被授予盟主之位,那么……”沈若云见苏俞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脸腾地红了,剩下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苏俞轻声笑了,了然点头:“我明白了。不过,你把我抓起来,与秦大哥能不能夺得盟主之位,又有何关系?”
沈若云抿了抿唇:“抱歉,苏小姐,我……是想借此扰乱迟公子的心神,你也知道,高手之间过招,胜负常常只悬于一线之间。”
苏俞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噗”地喷了出来,她边咳边笑:“你,咳咳,以为抓了我就能扰乱我家公子的心神?”
沈若云满脸疑惑:“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整个山庄谁人不知,迟公子去哪里都将你带在身边,甚而连参加比武这种大事也完全是由你拿的决定……”
苏俞笑翻了:“沈小姐,很多事情……算了,不说这个了,知道你是为了秦大哥,我不怪你。”
沈若云微讶:“你……这样就原谅我了?”
苏俞点头:“我知道你并非坏人,昨夜我听得很清楚,你说只是要请我在暗室做几日客罢了,并没有害我之心。”
沈若云感激地看着苏俞:“苏小姐,谢谢你。因为这件事,秦大哥狠狠训了我。他还说所幸我未闯下大祸,否则这武威山庄怕是不得平宁了。我实在是……幼稚又冲动……”
苏俞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幼稚又冲动,并没有什么不好,很多时候,我倒希望自己可以一如从前那般幼稚又冲动……”
“啊?”
苏俞回过神来,笑道:“总之,你放心好了,我家公子志不在武林,他不会同秦大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
沈若云急忙摆手:“不不,苏小姐你别这么说。我已经想通了,往后我不会干涉秦大哥的事情,我只管坚持自己……就够了。”
苏俞点头:“你能这样想,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郝公子和迟公子那里,我会解释清楚。”
沈若云低声道:“谢谢你。那……我回去了。”
“好。”
待得沈若云走到门口,苏俞忽然叫住她:“沈小姐。”
沈若云反转头来:“嗯?”
“我一向视秦大哥如同自家大哥一般,这个……你会不会介意?”
沈若云笑了:“当然不会。”
苏俞松了口气,待沈若云的背影消失之后,复又在桌旁坐下,盯着手里的茶杯发呆。
敲门声响起,苏俞没有回头:“请进。”
进门之人在苏俞对面坐下,苏俞微讶:“秦大哥。”
秦然颔首:“俞俞,手腕怎样?”
苏俞举起两手在空中转动几下,笑道:“就几道勒痕而已,很快就散了。”
秦然静静看着苏俞:“昨夜,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俞脸红了红:“秦大哥,你知道的,有时候人莫名会有心情低落、多愁善感的时候,尤其是在夜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情。”
秦然并不追问,叹了口气:“俞俞,这次所幸你无事,否则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原谅。”
苏俞心里一暖,脱口道:“秦大哥,在此之前我其实很担心,怕你有了沈小姐,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同我说笑了。所以我刚才厚着脸皮问了沈小姐,我可不可以继续把你当成我的大哥……”
秦然一怔:“嗯?”
苏俞笑了:“沈小姐说她不会介意,这样真是太好了。”
秦然笑着叹气,揉了揉苏俞的头发:“谁介意都没有关系。”
苏俞晃了晃脑袋:“怎么办,秦大哥,昨夜折腾半晚,我现在还是很瞌睡。”
秦然笑着摇头:“你睡吧。”
苏俞翻出本书来,塞进秦然手中:“那你坐在这里看书,等我醒来再走,好不好?”她又解释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白日总是睡不安稳,有时实在困极了,青儿,就是我从前的侍女,她坐在一边做针线活,我就可以睡着。”
秦然心里忽然微痛:“好,我就坐在这里看书。”
苏俞和衣钻进被窝,冲着秦然眨眼一笑,阖上双目,慢慢沉入了梦乡。
苏俞睡得并不太久,秦然笑着同她告别,出门之后立即看见了静立在院角树下的迟歌。
秦然走上前去:“公子。”
迟歌目色复杂地看着秦然,轻声道:“小然,谢谢你。”
秦然一愣,迟歌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秦然笑了:“这个谢字,我收下了。公子,告辞。”
*
苏俞双目大睁:“蓉儿星儿,你们怎么摘了这么多小芨菜?”
蓉儿奇道:“你不是说要做野菜饭吗?我哥哥和迟大哥还等着吃呢。”
“啊?”苏俞转头去看郝诚。
郝诚点头:“是,我们等着吃呢。”
苏俞点头:“好好好。”苏俞翻拨着菜盆中的鲜嫩菜芯,闷笑着往小厨房走去,走出几步还趔趄了一下,身后众人的心刚刚提起,她却又稳稳掌住了菜盆,步子轻快地继续往前走去。
成蓉、郝诚、迟歌三人从未吃过野菜,都觉得十分新奇,不住赞叹美味。
苏俞几番被夸厨艺高超,兴致十分高涨,不时与郝诚、成蓉碰杯交谈,却自始至终没有看迟歌一眼。
迟歌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端起杯中之酒,正要饮尽,苏俞忽然出声:“公子。”
迟歌猛地抬起头来:“嗯?”
苏俞看着迟歌:“公子,明日武林大会便要开始了,我不知道第几日才能决出最终优胜者,但我从明天起就要开始紧张了。”
迟歌与郝诚对视一眼,皆是笑着摇头。
苏俞深呼了口气,交握在桌下的两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是轻描淡写神色:“其实我有点后悔了,我不应该贸然替公子作了决定,答应让公子去参加比武。”苏俞眯着眼笑看向迟歌:“公子,如果你真的很不愿意参加,我现在就去找段盟主,反正是我私自应下的,我可以耍赖反悔。”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成蓉转头去看苏俞,郝诚却转头看向迟歌。
迟歌笑着摇头:“俞俞,你又醉了,此事怎同儿戏?”
成蓉与郝诚都微微松了口气。
苏俞咬唇看着迟歌:“我知道了。”又端起酒杯:“公子,那我提前祝你旗开得胜!”
迟歌举杯与苏俞轻碰:“好。”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苏俞跟着将杯中之酒饮尽,又示意星儿满上,再次端起,正要说话,郝诚忽然伸手压住杯口:“俞俞。”
苏俞转头:“嗯?”
郝诚问道:“俞俞,你可吃好了?”
苏俞点头:“吃好了呀,怎么了?”
郝诚笑道:“我今夜吃得委实有些多了,你可愿陪我出去走走?”
苏俞眨了眨眼睛:“这样晚了,你想去哪里转?”
“我听蓉儿说,武威山庄的天青湖,夜间会有奇景。”
苏俞想了想,笑了:“昨夜我害你半夜不眠,正好算是赔罪,郝公子,我带你去好了。”
郝诚站起身来:“那么,迟公子与蓉儿慢吃。”二人说着起身离去。
迟歌转回头,脸上笑意未减:“蓉儿,你在笑什么?”
成蓉回过神来,窃笑不已:“我哥哥,还有萧大哥,这下我可不能确定了,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我现在还陷在震惊中,E呀。。。
大家的留言每一条我都认真看了,持续感动中~~~~~
别说双更,三更都很有必要,但是(掩面,又来但是了),小草写文实在不快,又不敢将草草写就的章节发上来,常常是三小时写三千,再花上一、二小时检查修正(乌龟速度吧。。),再加之平时正常班、偶尔加晚班、有时还加周末班,呃。。。请亲们。。谅解。。
我又困晕了,继续睡觉去~~~~
赔偿而已
前方隐隐传来争吵声,苏俞与郝诚并没有在意,仍是一路说着话往前走去,待走至近前才发现果真有一男一女在激烈争吵,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妇。
此时争吵似已近了尾声,男子怒道:“囡囡的尿布我也洗了,连你的亵衣我都替你洗了,你还要怎样?!”
男子似乎气极,不再理会女子,甩袖便走。他一转身看见苏俞与郝诚,双目蓦地大睁,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逃也似的大步而去。留在原地的女子也呆住了,愣愣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苏、郝二人。
苏俞与郝诚恍若根本没有听见男子的话,无比镇定地继续往前迈步,走出很远之后,两人忽然同时顿住脚步,双双爆笑出声。
郝诚含笑摇头:“世上竟真有此等男子。”
苏俞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平民百姓当中,其实有很多宠妻无度之人,不过堂而皇之将这种事情说出口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她反头虚看了一眼,笑着叹气:“吵则吵矣,那位女子实是幸福之人呀。”
两人一路笑到了天青湖边,郝诚负手静立在湖畔,眼里带着一点儿欣赏,却并没有惊艳神色:“果真很美。俞俞,为何站得那样远?过来一点。”
苏俞头摇得像波浪鼓:“我不要过去。”
“嗯?”
“上次我们几人在这里划船,结果我和蓉儿掉水里了,差点淹死,我可不想再掉下去一次。”
郝诚蹙眉:“后来怎样?”
“后来迟公子救了蓉儿,萧大哥救了我。”
郝诚失笑:“一定又是蓉儿惹祸。俞俞,你说的萧大哥可是……”
苏俞笑看着郝诚:“就是同蓉儿一起来的萧君远。”
郝诚颔首:“君远虽然年轻,行事却极为稳妥,若非是他,我也不放心蓉儿独自跑到这样远的地方来。”
苏俞转头看向湖面,但笑不语,心里有一点失落。苏俞这个名字显然并未令郝诚联想起任何事情。萧君远当日的拒婚事件闹得轰轰烈烈,众人皆知他有一位文定之人,却并没有人关心过这个人姓甚名谁、是何来历长相。苏俞轻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郝诚转头去看苏俞:“你在想什么?”
苏俞回过神来:“我觉得蓉儿很幸福,有你这样的哥哥。”
郝诚似乎起了点儿兴趣:“俞俞,你与蓉儿是怎样相识的?”
“我与蓉儿,真真是不打不相识。”苏俞将她与成蓉相识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她坦然地谈到了每一个细节,并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郝诚笑着摇头:“蓉儿实在任性了些,请你谅解。”
苏俞摆手:“不不不,蓉儿很活泼,很可爱,我非常喜欢她。”
郝诚叹了口气:“蓉儿的性子,也就是这两年活泛了些,以往,她完全不是这样。”
“嗯?”
郝诚凤目微眯地看向湖面:“蓉儿与我,并非一母同胞。”
苏俞心下微惊:“郝公子,这些……你不必告诉我的。”
郝诚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又轻声笑了:“没有关系,只是一些陈年往事,你可以把它们当成故事来听。”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蓉儿的母亲,原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位侍女。有次我父亲喝醉酒了,不小心……”郝诚握拳挡嘴咳了一声:“你明白么?”
苏俞忍俊不禁:“明白。”
郝诚笑了,接着道:“我母亲知道以后,愤怒又伤心。父亲愧疚至极,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求得我母亲的原谅,并远远支开了那位侍女。我们家很大,有很多地方几乎算得上是人烟渺至,蓉儿母亲便一直呆在一个完全无人问津的角落,悄悄生下了蓉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谁也不知道蓉儿的存在。”
苏俞惊得目瞪口呆,郝诚并没有看她,径自陷在回忆当中:“我小时十分调皮,有段时间迷上了与照顾我的下人作对,每天挖空心思要藏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就这样,有一次我闯到了蓉儿与她母亲的住处。我见到蓉儿的第一面,就知道她是父亲的女儿,因为她与我父亲长得实在很像。”郝诚又解释了一下:“我长得与母亲比较相像。”
苏俞根本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比较合适,只好保持沉默。
郝诚自顾往下说:“蓉儿显然极怕生人,我同她说话,她根本不理,只是紧抿着小嘴慌慌张张地看着我,那副模样……很令人心疼。我保守了这个秘密,没有将它告诉我的母亲。之后我时常忍不住偷偷跑去找她,给她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但她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见到那些东西也不会露出小孩子该有的欣喜心情。”郝诚叹了口气:“毫不张扬,不露喜好,沉默寡言,小小年纪,倒像是已经厌世了一般。后来我想这些应该是受了她母亲的影响,亦或是她母亲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苏俞心里暗暗叹气,想起了成蓉曾经同她说过的一句话:“从小到大,我从未有过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也没有遇见过十分想留住的人……”
郝诚接着道:“我在她身上花费了很多的耐心,然而她完全不为所动。在我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她却便便扭扭、低声低气地第一次叫了声‘哥哥’。俞俞,我并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因此当时我几乎是欣喜若狂。”
苏俞看着湖面,轻声道:“我从小到大也是独自一人,我也很希望能有个兄弟姐妹之类。”
郝诚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几年后,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她在临终前忽然问我‘你妹妹长什么样’,我当时吓了一跳,这才知道母亲原来什么都知道,不过不说而已。”
苏俞的心不免提起:“后来怎样?”
“后来,母亲让父亲承认了蓉儿的存在,给了她应有的名份。之后,母亲便去世了。”郝诚看着苏俞忐忑神色,微微笑了:“不要这样紧张,我都说了,只是些陈年往事。”
苏俞松了口气,凑近一步,仔细地打量着郝诚,嘴里不住“啧”叹出声。
郝诚眼里带了点儿戒备,不知苏俞又要耍什么花招:“你想说什么?”
苏俞眨眼一笑:“从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种活泼性子,可见你这个哥哥是何等毫无原则地娇宠着你的妹妹。”
郝诚大笑:“很对!蓉儿如今这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我确然应负全责。”
苏俞笑着叹气:“所以我说有你这样的哥哥,蓉儿很幸福。”
郝诚移开视线,不动声色道:“迟公子看起来对你也很好。昨夜乍见他时,他看我的目光倒像是要将我吃了一般。”
苏俞笑了笑:“他对身边的人都很不错。”她很高兴终于引到了她一直想提起的话题,这才是她今晚同郝诚出来的真正目的:“郝公子,关于昨夜之事,你可不可以……就当它没有发生过?”
郝诚微讶:“什么意思?”
“今日下午沈小姐都跟我解释清楚了,这其中实在是误会一场。郝公子,昨夜之事,其实根本就是我连累了你,请你万勿迁怒于沈小姐与秦少庄主他们。”苏俞不能想象,如果郝诚当真动怒,武威山庄前途会是怎样。
郝诚静静看着苏俞,她脸上带着一丝恬静淡然的微笑,仿佛与昨夜抱着他痛哭的女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郝诚脸上笑意渐收:“下迷药、缚双手、关暗室,我生平从未受过此般对待。”郝诚凤眸一凛,双手负于身后,周身顿生出一股逼人气势:“若我实在生气,又怎样?”
苏俞脸上笑意僵住,眼露胆怯之色:“那……你罚我好了……”
郝诚脚下未动,上身往前微探,俯头逼视着苏俞:“罚你?那么你来说说看,我该怎样罚你?”
“就罚我……”苏俞瑟缩着后退一步,鼓起勇气道:“罚我吃连根掐起的小芨菜!”
郝诚一愣,大笑出声:“胆大的丫头!”敢与板着脸的他开玩笑的,苏俞是第一人。
苏俞忍不住跟着笑了:“我的胆子一点儿也不大,我不过是能辨识清楚真正的善意罢了。”
郝诚含笑点头:“你很聪明。”
苏俞有点不好意思:“我哪里聪明,以往……总有人说我笨。”她指着湖中一艘小船道:“比如说,我从前想要学划船,结果学了半天,不管我怎样划,船都只在湖心打转。”
郝诚眼中忽闪过一丝促狭笑意:“是么?我且要看看是怎样个打转法。”不待苏俞反应过来,郝诚猛地伸手扣住苏俞的腰,揽着她纵身一跃,转眼间两人便落在了一艘小船之上。
苏俞惊魂未定,死死拽住郝诚的胳膊,费力地平衡着身躯:“郝公子,你你你别开玩笑,我真的不会划船!”
郝诚失笑:“你只需好好坐着,看我的。”
苏俞心里留着上次落水的阴影,坐在船上一动也不敢动。郝诚轻挥船桨,小船缓缓往湖心移去,船身平稳得连些许的颤动都未有过。
苏俞慢慢放下心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郝诚:“你竟会划船!”
“这样很奇怪吗?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划船了。”郝诚放下船桨,任小船在湖面上漂动:“幼时我整日被夫子逼着念书,有时累极了,我就偷溜到学堂后面的一处荷花池那里,撑着小船划至荷叶中间,躲在那里美美地睡上一觉。荷叶又高又密,保管谁也找不到我,百试不爽!”郝诚笑得十分得意。
苏俞双眼大睁,不敢相信这些话是自郝诚嘴里吐出。
郝诚笑看着她:“你不信?下次我带你去那处荷花池边看看,那艘小船至今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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