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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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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俞双眼大睁,不敢相信这些话是自郝诚嘴里吐出。
郝诚笑看着她:“你不信?下次我带你去那处荷花池边看看,那艘小船至今仍在。”
苏俞心下一震:“我信。”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郝公子,你看,上次蓉儿就是为了够这处的花灯,才将船带翻的。”
郝诚微笑:“是吗?”
“嗯……”苏俞话音未落,郝诚忽然起身,紧接着船身猛地一个倾斜,水花“扑扑”溅到苏俞脸上。苏俞吓得惨叫一声,心里不住叫苦,难道又要从此处落水一次?
惊惶之下,苏俞本能地伸手拽住郝诚衣襟,东倒西歪站起身来。她双眼紧闭,认命地等待着扑通入水那一霎那的到来,半晌之后却意识到自己仍然站在船上。苏俞颤颤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船身早已稳住,郝诚正俯头含笑看她,一双俊目当中光华流转。
苏俞小脸刷白,急急收回双手,怒道:“你故意的!”
郝诚毫不理会苏俞的责问:“你的头发……”
苏俞微愣,转头一看,先前束发的绢带正一起一伏地漂在水面之上,而她的头发早已散落了一背。
苏俞意识到自己这是第二次在郝诚面前披头散发,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将头发绾起,却怎么也找不到绾发的东西。
郝诚笑着摇头:“你转过身去,我就帮你想出一个绾发的办法。”
“啊?”
郝诚握住苏俞肩膀,将她扳转身去,轻按住她的发髻:“俞俞,手放开。”
小船漫无方向地在湖面上缓缓漂移,晚风推出一池细碎波纹。
苏俞呆立在船上,完全不知应如何应对眼下状况。她似乎听见郝诚低低叹了口气,紧接着感觉发间一紧,又听见郝诚说:“好了。”
苏俞沉默半晌,缓缓转过身来:“郝公子,对不起,我不能……”
郝诚捉住苏俞要去拔玉簪的手:“俞俞,昨夜皆是为了替我解结,才令你失了发簪。这不过是赔偿,”郝诚深深看向苏俞:“只是赔偿而已。”
苏俞沉默片刻,扬起脸笑了:“好,这个赔偿,我收下了,谢谢你。”
苏俞一进西院门便靠倒在墙上,先前的镇定不翼而飞,手抚在胸前,费力地平息着有些过快的心跳。
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俞俞。”
苏俞吓得几乎跳起,猛地转过头去,看清石椅上的人后才松了口气:“迟公子,你怎还未睡下?”
迟歌脸上带着一抹浅笑,静静看着苏俞:“如果暂时不困,就过来坐一下。”
苏俞想了想,终是走到了迟歌身旁。在她侧身坐下的一刹那,迟歌脸上的笑意蓦地僵在了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刚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数了一遍,发现两万字的榜单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耶!
为表庆祝,我明天要休息一天,请亲们不要大意地思念我,哦呵呵呵呵~~~~~
今天多更一千字,所以表拍我~~~
醉与清醒
苏俞有些疑惑:“迟公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迟歌脸上早已恢复一派平静:“俞俞,告诉我,你与郝诚一去这样长的时间,都聊了些什么?”
苏俞脸上略有些不自然:“也……没聊什么。”
迟歌不说话,只静静看着苏俞。
“就……说了些蓉儿小时候的事情。”苏俞目光躲闪:“还说了些……他小时候的事情,说他不喜功课、常躲到荷花池中偷偷睡觉……”
眼见着迟歌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苏俞心里莫名烦躁起来:“再没说什么别的了,不过是划了会儿船,随便聊了几句。”
迟歌伸手摸了下苏俞的头发,把手指摊给她看:“你头上怎会有水?”
“他故意踩斜小船吓唬我,水就溅到我脸上了……”
迟歌不住点头:“小船斜掉的时候,你怎未掉进水里?”
苏俞想起当时情形,脸上不由一红。
迟歌偏过头去,深吸了口气,忽然拽住苏俞手腕,拉着她疾步往院门走去。
苏俞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步伐:“疼!放手!”
迟歌唇线紧抿,根本不理会苏俞的挣扎,一口气走到后山脚下才停住步子。
苏俞使劲抽出手,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迟歌,你疯了!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迟歌捉起苏俞手腕,盯着她腕间那一圈还未完全散去的勒痕:“很疼是么?”
“你自己也去用鹿筋绳绑绑看!”
迟歌冷笑:“现在疼一下,总好过他日稀里糊涂掉了脑袋!”
苏俞气极:“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在我面前,你不是一向很聪明么?‘请别告诉我公子你现在还不知道蓉儿的真正身份’,还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吧?”
“是我说的又怎样?”
迟歌眸色冰冷:“你且告诉我,蓉儿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蓉儿的哥哥又会是何人?另,我为何要大半夜跑到这样远的地方来说这些话?”迟歌猛地伸手拔下苏俞发间玉簪:“这是谁给你的?嗯?谁给你的?”
苏俞反手抚上倾泄而下的头发,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迟歌上前一步,冷冷道:“蓉儿今日说了一句话,‘我哥哥,还有萧大哥,这下我可不能确定了’,俞俞,你要不要帮她确定一下?”
苏俞不可置信地看着迟歌,又缓缓低下头来,目光落在他手中玉簪之上,怒极反笑:“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很多!可是我能怎样?不错,簪子是郝诚给我的,难道我不想要就可以把这根簪子直接扔回他手里么?我有那个胆量么?”
迟歌看着苏俞的眼晴,微微一怔:“俞俞……”
苏俞“啪”地打开迟歌的手,飞快地抹掉眼角滑出的一滴泪水:“诸般种种,但凡我手里有一点主动权,那么今日我就不会站在你面前!”苏俞努力平静下来:“迟公子,很多话说得太明白会很没意思,懂得妥协,适时退让,我权当这是对我的夸赞。往后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要做什么事情,我全都依你,但请你――弄清楚一个事实。”
“什么?”
“请你记住,我姓苏,不姓迟,是一个在户部有籍底的沐国合法居民。迟公子,我不记得我有签过卖身契,”苏俞抬头看着迟歌:“因此,我的事情,你并没有权利干涉太多。”
苏俞上前一步,从迟歌手中抽出玉簪,胡乱绾起头发,忽然笑了:“不过迟公子,亏了你的提醒,原来我手里还有选择的余地?嘿嘿,我倒是要回去好好想一想了,此去或有飞上枝头成为凤凰的好运也说不定呢。”
苏俞才刚迈出一步,但觉手腕处忽然一紧,一股大力将她往后一拽,一阵天旋地转间,她的背狠狠撞进迟歌怀中。未待苏俞反应过来,迟歌握在她肩上的手猛一发力,迫她翻转身来,头蓦地压下,唇狠狠堵上苏俞的唇。
一连串动作恍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留下丝毫容她反应的余地。
苏俞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彻底陷入呆滞,两眼大睁,愣愣看着迟歌。
迟歌双目赤红,左手狠压在苏俞后脑之上,右手死扣住她的后腰,完全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唇上忽然一痛,苏俞脑中一个激灵,全凭本能地紧闭双唇,双手撑在迟歌前胸,头不住往后躲去,却根本无法逃开迟歌的追捕。
清冷月色之下,两人身躯紧密相叠,紧扣在苏俞腰间的修长五指在光滑丝裙上压下深深凹痕,浅而急促的低喘声支离破碎地消散在夜空当中。苏俞但觉胸腹之间似有烈焰烤炙,浑身力气渐被抽光。就在苏俞失力的一刹那,迟歌的舌已经撬开苏俞双唇,一路攻城掠地而去。
唇舌相绞之际,一阵浓烈酒香在苏俞口中萦散开去,苏俞心里一震,脑中霎时清明,运足全身力气狠狠推开迟歌,想也未想,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往迟歌脸上挥去。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迟歌身躯微震,偏头看着地面,半晌后方转回头来,怔怔看着苏俞,眸色复杂难明。
苏俞看了眼迟歌脸上红印,又低下头来,呆呆看着自己的右手。
迟歌身侧双拳慢慢握紧,忽然上前一步逼近苏俞身前。
苏俞大退一步,惶然看着迟歌:“迟歌,我不管你喝了多少酒,请你清醒一点,好好看清楚,我是苏俞,不是苏芜!”说罢蓦地转身,拔腿便走。
迟歌闭了闭眼,身形迅闪,再次扣住苏俞手腕,嗓音涩哑:“俞俞……抱歉……”
苏俞身形一僵,只觉“抱歉”二字似厉刃般直击她心脏而去。苏俞死死咬唇,凌乱的发梢将眼睛扫得通红,她使劲眨眼,拼命抵挡着眼中不受自己控制泛出的湿意。
迟歌静静站在苏俞身后,声音里带着一点儿疲惫:“俞俞,如果你不跑,我便放手。”
苏俞没有说话,迟歌缓缓松开手,从衣襟内取出一只小小锦盒,捉起苏俞的手,将锦盒塞进她的掌心:“追衣虫……只剩下这两只,你想怎样处理,便怎样处理,你我身上的追衣香,我不再续植。”
“方才的口不择言,请你原谅,我大概习惯了在每一件事情开始前便预料出最坏的结果,也许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糟糕。”
“若当真有事,我不会任你一人独自面对。”
“沈若云说的要借你扰乱我心神的话,并不可笑,我不知你为何要大笑不已。”
“昨夜我方寸全乱,完全忘记还有比武之事。”
“回想一下你为我寻六叶草时的心情,我昨夜心中惊怕大抵如此。”
苏俞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寒风当中,忽觉心内委屈铺天盖地而来,她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而下。
迟歌缓缓走至苏俞身前,俯头看她,轻声道:“俞俞,你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提防我,却为何总不肯顺应自己的心、放下防备?”
苏俞偏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迟歌扳回苏俞小脸,抬手拭去她脸上泪痕:“你明知秦然与我十分亲近,却仍然肯将心事悉数倾诉于他。”
苏俞的脸“腾”地红了:“你……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秦大哥是秦大哥,你是你。”
迟歌摇头,双手抚上苏俞双肩:“白日想睡觉的时候,我也可以坐在一旁看书陪你。俞俞,很多时候,我与你的秦大哥,并无什么不同。”
苏俞抬眼去看迟歌,却发现自己完全无力面对他幽深专注的漆黑双眸,她有些慌张地移开视线:“我知道你今日喝醉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说罢绕开迟歌,逃也似的大步往前而去。
迟歌轻声叹气,紧走几步追上苏俞,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圈握在手中,并没有转头看她,径自牵着她往前走去。
走至天青湖畔时,迟歌顿住脚步:“俞俞。”
苏俞低声道:“嗯?”
迟歌向着湖面微微侧头,苏俞愣了愣,抬起左手,对着湖面狠狠一挥,手中锦盒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通”地没入水中。在那一瞬间,苏俞脸上带着一点孩子般的得意神色。
迟歌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浅青院门口,苏俞抽出被迟歌握在掌中的右手,低着头一路疾行,飞快地回到了屋内,反手将门带上,在门背后靠了半晌,方慢慢走至桌前,点燃烛台,扶着桌沿坐下。
在放下火折的瞬间,苏俞蓦地愣住,但见摇曳烛光之下,一支晶莹玉簪正静静躺在桌上,通体泛着幽幽光芒。
苏俞压住狂乱心跳,伸手取过玉簪,放在手里缓缓转动。簪身内侧,是父亲亲手刻上的一个小小“愉”字。
她并不知道迟歌什么时候去帮她找回了这支玉簪,不过失而复得的感觉确然不差。苏俞反手拔下头上玉簪,将两支玉簪比放在一起,忍不住微笑了。
迟歌在院中负手静立半晌,直至苏俞房中烛光熄灭,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正要推门而入,忽然右手疾伸向空中,手再收回时,指间已夹了枚小小纸片。他微微侧身,就着月色展开纸条,看清了纸上的字迹:“公子,事关苏芜姑娘,请求当面禀报。”
冷月如霜
迟歌脸色微变,伸手打出一个响指,提气纵身一跃,瞬间人已消失在了夜空当中。
迟歌静立在树林深处,身后很快便出现一黑一金两个身影,正是千眉山庄的玄使常丰与少庄主秦然二人。常丰身躯微矮,方想要行礼,迟歌淡淡道:“直接说。”
“是,公子。”常丰脸色微惴:“公子,苏芜姑娘离开荆州之后,一路往南而去,最后又回到了南阳城。”
迟歌点头:“南阳……嗯。”
“但……”常丰垂目:“三日前,苏芜姑娘突然失了踪迹……”
迟歌猛地转过身来:“失了踪迹?什么叫做失了踪迹?”
秦然看见迟歌脸上红印,不觉一怔,转头去看常丰,却见常丰始终低眉敛目,完全不敢直视迟歌。秦然心下微松,一双英眉略略蹙起。
常丰回答迟歌的提问:“那日苏芜姑娘进了一间成衣铺,在店外候着的两人等了半日也未见苏芜姑娘出来,待到反应过来进店找寻时,苏芜姑娘……已然不见。”
迟歌唇线紧抿,半晌后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自那之后,便再也未见芜儿踪影?”
常丰不敢抬头:“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当时负责跟护芜儿之人是谁?”
“齐山堂堂主与天水堂堂主。”
迟歌面沉如水,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交握:“很好。立即将此二人召回,按庄规处置,由你执行处罚,并留庄中接管庄内事务。你手上未竟事宜全部转交蓝使。传我令下,青使、赤使紧急调往南阳,全力追寻芜儿下落。退下!”
“是。”常丰揖手行礼,匆匆返身而去。
秦然看着常丰背影,轻叹了口气:“玄使努力多年,我一向看在眼里。上月我才将南线事务全盘交至他手中,他必也是卯了口气要大展身手,不料今日却又要回到庄内重管杂务,不免可惜了。”
迟歌冷声道:“三日之前失了踪迹,却直至今日才来报备。”
秦然微愣,立即噤声,明白迟歌皆是为了顾及他的面子才放了常丰一马。
迟歌转头看向秦然:“小然,你看怎样?”
秦然想了想:“公子,目前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追衣香。”
迟歌一愣,脸色“刷”地白了,苦笑道:“追衣香……没有什么追衣香了。”
秦然不解,探询地看着迟歌。迟歌呆立半晌,忽然清喝一声,闪电般抽出秦然腰间佩剑,足下一点,身形拔地而起,手中长剑直射向一棵高大古木枝冠而去。迟歌手腕不住挽动,霎时间林中剑气如雪花般迸射四散,一道青色身影上下翻飞,宛若蛟龙翻云逐浪。
秦然被这冲天剑气惊住,双眉紧皱地看着迟歌。
一阵“刷刷”声响过后,地上已是残枝柘叶无数。迟歌手掌一张,长剑脱手而飞,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利光。随着一声“嗡”震,长剑早已稳稳落回秦然腰间剑鞘当中。
迟歌闭目靠上树干,良久沉默不语,右掌虎口迸裂处有血迹蜿蜒流下。
一阵整齐脚步声响起,很快便有一队玄衣庄护小跑而至。秦然上前两步拦在队伍之前,手停在腰间剑柄之上,冷冷看着众人。
当前一人愣了愣,笑道:“秦少庄主还未安睡?”
秦然淡淡点头:“诸位兄弟辛苦。”
那人赔笑道:“不敢。不知秦少庄主在此舞剑,打扰秦少庄主雅兴了,恕罪恕罪,我等这便告退!”说罢冲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率领他们急步离开。
待得走远之后,一名庄护不解问道:“队长,秦少庄主莫不是也会紧张明日比试?竟大半夜跑到这荒林当中舞起剑来?”
那队长在说话人头上狠拍一下:“怎么可能?你整日莫不是猪油蒙了眼睛,生不出一点眼色?”
“啊?”
“今日庄内传得沸沸扬扬之事,你这呆子竟会不知?”另一人低声解释:“据说今日柳少华与沈若云小姐在一处杏园当中拉扯不清,不巧正被秦少庄主遇见,我料想,秦少庄主必是郁闷至极,才会半夜不睡在此地舞剑发泄。”
众人恍然大悟,窃笑着一路远去。
*
武林大会召开之日终于到来。
自郝诚来了之后,星儿便遣退了在浅青院侍候着的庄内下人,亲自担负起了做饭的差事。然而今日等她到了小厨房,却发现苏俞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她煮了一大锅芨菜粥,又拌了几盘精致冷菜。
星儿急道:“俞俞姑娘,这些让我来做就可以了,怎能劳烦姑娘?我家公子知道怕是要罚我了。”
“罚你什么?”一道清爽声音突兀响起。
苏俞转头一看,笑道:“郝公子早。我不过是做了一顿早餐,星儿便担心你要责罚于她。”
郝诚神清气爽,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苏俞头上玉簪,唇角噙起一抹笑意:“这可是芨菜粥?”
“嗯。郝公子不是喜欢吃芨菜么?我自然要投你所好呀。”苏俞示意郝诚往外走,待众人在桌旁坐下,便开始与星儿一道为他们分碗布筷。轮到迟歌时,苏俞脸色微红,手下动作不由加快。
迟歌侧头微微一笑,目光在苏俞脸上虚划而过,并没有说什么。
苏俞微怔。她今晨绾发之时,拿着两支玉簪犹豫了良久,几番考量之下,终是将自己的玉簪收进了怀中,用了郝诚送她的那支。苏俞想起昨夜情形,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她甚至暗暗准备了些解释的说辞,不料迟歌此时恍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一时间心里又觉得自己好笑,又有些莫名失落。
苏俞笑了笑,手下未停,开始为桌上几人分舀菜粥。
待得众人用罢早饭,早有领路的小厮候在了院门边。
成蓉十分兴奋,对那小厮道:“走,快带我们去。”
小厮笑道:“成小姐请稍安。”他略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红帖给成蓉看:“此次武威山庄之内共搭设四处擂台,成小姐请看,这是上午第一轮:少林派与卫南派安排在东边擂台,武当派与千山派安排在南擂台,紫云派与峨媚派安排在西边擂台,凌云岛与唐门安排在北边擂台……”
成蓉一把抢过小厮手中红帖,低头细看片刻,有些目瞪口呆:“一日四场,每场分四处擂台,这样算来一日便有十六场,那我们要去看哪几场?”
迟歌含笑道:“前几日看哪场都无所谓,精彩的都在最后两日,届时只会布设一处擂台。”
成蓉想了想,两手一拍:“那我们就去看少林派好了。”
迟歌与郝诚俱是点头同意。苏俞诧异地看了迟歌一眼,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各门派早在上届武林大会之后便已选定了本次大会的参比弟子,这些人足足准备了三年,因此在这第一日当中皆是精神百倍,潜力迸发。少林派与卫南派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便已分出了胜负。成蓉与苏俞又拉着郝诚与迟歌跑到还未决出胜负的擂台继续看别派比试,时间这一错开,一上午下来竟连看了四五场,成蓉与苏俞大呼过瘾。
到了午饭时分,成蓉坚决不肯吃武威山庄为大家准备的便饭,苏俞自告奋勇继续给大家做饭。
成蓉瞪着饭桌:“又是小芨菜?”
苏俞笑眯眯道:“对呀,你们摘得那样多,总得尽快吃完才是。”又帮郝诚夹了一大筷:“郝公子,诺,你爱吃的。”
郝诚含笑点头,夹起一筷小芨菜,闭唇缓缓嚼动,待咽下之后方开始说话:“今日下午参与比试的都有哪些人?”
迟歌正要答话,成蓉抢先道:“我知道!下午有上届武林大会冠首秦然的一场!”
郝诚“哦?”了一声,转头去看苏俞。苏俞立时想起前夜抱着郝诚大哭的情形,不免脸红。
郝诚唇角勾起,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又对迟歌道:“迟公子,我只知秦然是南阳千眉山庄的少庄主,却少有听闻有关千眉山庄的来历行事,不知迟公子可有详解?”
迟歌笑道:“惭愧,江湖之事我一向少有关心,来看武林大会也全属凑凑热闹而已。不过从这几日听闻来看,千眉山庄似乎行事极为低调,并未听说有过什么大动作。”
郝诚点头:“确然如此,千眉山庄地处南阳城内,若真有些什么,我们也不可能丝毫不闻。”又状似不经意道:“不过秦然与这武威山庄庄主千金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几人不料郝诚竟会关心这些闲事,一时都有些愣了,不知从何作答。星儿笑着插话:“公子,前几日我倒从庄内下人处听了些零星议论。”
“说。”
星儿道:“说是沈若云与她父亲置气,一怒之下独自离家出走。有一日,沈若云在一家酒楼用餐,结帐之时才发现身上银两不知何时被人窃尽。她拿不出银子来付账,不仅被酒楼老板扣在楼中,还遭众人百般嘲讽耻笑。就在这时……”
成蓉兴致很高:“那个秦然出现了?于是英雄救美替她解了困境?”
星儿双眼大睁:“小姐真聪明!”
苏俞一个没把住,“噗”地笑出声来,被口中菜粥呛得不住咳嗽。迟歌伸出右手在苏俞背上轻拍,与郝诚对笑摇头。
成蓉红着脸斥道:“哥哥你笑什么笑!”
星儿窃笑,又接着道:“秦然不仅帮她结清了饭款,还携了她一路同行。后来沈庄主手下之人寻到了沈若云的踪迹,两人这才分手。待在武威山庄重逢之后,两人便是眼下情形了。”星儿压低声音:“据说沈庄主十分乐见其成呢!”
郝诚边听边微微颔首,脸上渐露沉思之色。
成蓉惊叹不已,小脸上满是向往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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