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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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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
“不吃饭你要做什么?”
“睡觉睡觉睡觉。”她闭着眼将脸别过去,怎样也不肯去接嘴边那勺粥。
迟歌气笑了,他放下勺子,俯头喝了一口粥,将苏俞的脸掰过来,强行吻上了她的唇。
苏俞蓦然睁开双眼,怒气冲冲地瞪着迟歌,嘴里呜呜乱叫。迟歌眼中泛起抹冷笑,无声地告诉她:“你若不咽下这口粥,咱们就一直这样试试看。”
苏俞无计可施,委委屈屈地咽下了被渡进嘴里的粥,用眼神回告他:“这下可以了吧。”
然而迟歌的唇并没有撤走,他慢慢地吻遍了苏俞嘴里的每一个角落,直至将她逼得无法喘气才终于离开,转头却又含了一口粥。
一碗粥见底之后,月已上了夜空,苏俞泪花闪闪:“没有这么喂粥的,你欺负人……”边说边抽噎着钻进了被窝。
迟歌低笑着掀被而入,手从苏俞背后伸过去抱住她,片刻后眉已微微皱起,艰难道:“俞俞,别动,你才初初……今日再次……可是不行了,别动……”
苏俞羞得满面通红:“你你你在说什么……”身子却再也不敢乱动,如被点穴般僵在了迟歌的怀中。
迟歌半晌才平复喘息,感觉到怀中之人已是呼吸匀稳,不禁低声唤她:“俞俞,可睡着了?”
等了半日也未见回应,迟歌探起头,在苏俞侧脸上印下一个轻吻,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慢慢阖上了双目。
黑暗中,苏俞的唇角悄然弯起。
晨曦破晓,苏俞睫毛轻颤几下,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对上迟歌幽幽看她的凤目时,她似是惊了一惊,转而又呼出口气,忽然想起昨日之事,脸霎那胀得通红。
迟歌别过脸去,低笑不已。
苏俞狠狠拍他的脸:“你又笑!一大早就笑我!”
“不笑不笑。”迟歌伸手拽住那只小手,四目相对片刻,两人都沉默起来,神色僵硬地看着彼此。
迟歌轻轻吻了一下苏俞的手,慢慢凑过身去,觉得那只涨得通红的娇嫩耳垂实在刺目,干脆含进嘴里,细细啃咬。
苏俞身躯巨颤,闭目无语。
迟歌放过她的耳垂,唇却一路向下,滑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劲侧,辗转流连不去。
苏俞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却又霎时惊住,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
迟歌按住她的手不许她逃开,声音缠绵温柔:“俞俞,俞俞……”
冬日的清晨寒意袭人,青纱帐内却是春意一片。当生涩渐渐褪去,他们完全无力抗拒这种美好,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攀住了彼此,似乎对方就是自己如今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每一下都是那样的颤动心扉。
每一刻都不敢相信幸福就这样降临。
马车上,苏俞简直不敢看迟歌的脸,不时地摸着自己的领口。
迟歌坐在对面,手持一册书卷闲闲看着,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书页上,嘴里不时低笑出声。
苏俞忍无可忍,一把夺过迟歌的书:“别装了,一直看这一页也会很好笑么?”
迟歌大笑:“俞俞,你实在不必再摸领口了,一早便知今日要进宫,我自然会有分寸……”
苏俞满面羞红:“你!”话未说完,一片青影闪过,人已被揽进了迟歌怀中。她徒劳地挣脱了两下,终于还是乖乖地窝进了他的胸口。
并不是完全无力挣开,而她实在舍不得他眼中那些无度的宠溺。
守候在宫门处的李公公满脸堆笑地将迟歌与苏俞引了进了,他带来的消息令迟歌、苏俞二人大吃一惊:“芙公主殿下昨夜玩闹过晚,染了风寒,现下正卧床休息。陛下陪她一夜,如今正在赶批奏章。”
若是以往,苏俞一定会大惊失色地要求过去拜望,然而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围场差点儿中箭时,她不经意间看到的成蓉唇边那抹微笑,心里不免叹气。
迟歌笑问:“请问公公,皇上有何示下?”
“皇上交待请迟副统领过去劝劝蓉儿,务必让她用些膳食才好。”
迟歌笑着应下:“我与俞俞这便过去拜会公主。”
李公公笑着摆手:“不,请迟公子先自去,苏俞姑娘另有传召。”
尚成昊的贴身太监王公公已经远远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同迟歌、苏俞打了招呼:“几位,陛下命老奴来接苏姑娘过去。”
迟歌微微蹙眉,方要说话,苏俞飞快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公子,那你先去看芙公主,咱们等下再见。”
迟歌看着苏俞,那双清丽大眼中含着无疑的信任和坦然,他微微笑了:“好。”
尚成昊大步走下龙案,抬手扶起下跪行礼的苏俞:“俞俞,可好了?”
“嗯,皇上,我都好了。”
尚成昊笑:“好了便好。”
“皇上,听李公公说你一夜没睡,这样赶批奏章可以么?”
尚成昊抬手按了按眉心:“习惯了。”
苏俞笑着叹气:“皇上,我陪你出去转转可好?”
看着苏俞灿灿笑颜,尚成昊微微一愣,转而又笑了:“好。”
饶是天家也无法阻挡四季轮换,冬日的皇宫少了花红柳绿,只剩一片金碧辉煌,尚成昊很有些为难:“怎办,御花园里现下什么也没有。”
苏俞思索片刻,仰头道:“皇上,能带我去那处荷花池看看吗?”
尚成昊顿住脚步,深深看向苏俞:“夏日起荷,如今那处只剩一池静水,却也无甚可看。俞俞,明年夏日朕再携你去看,怎样?”
苏俞微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可是我现在就想去看。”
尚成昊从未见过苏俞如此耍赖撒娇模样,心里微微一漾,轻声低哄:“好,现在就去。”
一艘被桐油刷得锃亮的小舟静静泊在池边,苏俞乍舌不已:“皇上,这真的是你小时候划过的那只船么?它看起来像只新的。”
尚成昊失笑:“俞俞,你为何什么都用‘只’?”
“啊?”
“让朕想想看,那日是怎样说的?前面有一只驴,驴的旁边还是一只驴,不该是‘头’么?”
苏俞讪讪道:“……有么……”
尚成昊大笑,牵着苏俞的手登上小舟:“自然还是那艘。朕试过命人在这里放了别的小舟,坐在上面却完全不复当日那种窃喜的感觉,只好留下原来这叶。抛光了船板,刷上了桐油,倒也还能坐上几年。”
小舟悠然滑入池心,尚成昊牵住苏俞的手:“俞俞,今日为何想到来此?”
苏俞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尚成昊手下一紧,不容她挣脱,苏俞笑了:“皇上自己说过的话,反倒来问我。”
苏俞当然明白尚成昊的强势,他分明同她说过:“我从不轻许诺言。”他只给过她一个承诺,便是带她来这河花池看这一叶小舟。那么就赶在还来得及的现在,圆了他的这个承诺。
抒心殿内歌舞升平,成蓉脸上毫无病倦之色,笑颜灿烂地坐在尚成昊身侧。
苏俞恨恨瞪了迟歌一眼,用眼神讨伐他:“你怎样把蓉儿哄得这样开心了?”
迟歌唇角勾起,用眼神讥笑她醋意横飞。
苏俞撇了撇嘴,手指圈出只茶杯形状,提醒他不要忘记是谁拿白醋当水喝。
迟歌嘴角抽了抽,认输。
尚成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含笑道:“诸位不必拘礼,今日权当一场家宴。”
出席这场所谓“家宴”的人并不多。尚成昊、尚芙,萧君远、左婉茹,迟歌、苏俞。
几番谈笑之后,终于绕到了正题。
星儿双手托着翎箭,跪在迟歌身前。尚成昊笑看着他:“翎箭为媒,朕是否应向迟副统领道声恭喜。”
尚成昊手一挥,殿前歌舞散去,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都紧锁在迟歌脸上。
翎箭说起来只关乎迟歌、 尚芙二人,然而在场诸人却都在提着心等待迟歌的回答,各怀心思。
迟歌站起身来,伸出手接过了翎箭,尚成昊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尚芙就不止眼中那一点点笑意了。
然而下一刻,迟歌转身,左手牵起苏俞的手:“俞俞。”
苏俞颊上飞起一抹淡红,将手放进迟歌的手中,二人走至殿前双双跪下。
迟歌手中翎箭高举过头顶:“皇上、公主恕罪,臣委实无福受此翎箭。”
左婉茹手下一抖,紧紧揪住了裙裾。一时间殿内空气似已凝固,迟歌与苏俞跪地不语,头深深低垂下去。
半晌后,尚成昊冷冷开口:“迟副统领这样说却是何意?”
迟歌语气恭敬却坚定:“回皇上,昨日事发突然,俞俞又当场惊厥,臣一时方寸大乱,才误了当场回禀。不敢欺瞒皇上、公主,臣与苏俞朝夕相处,早已情愫暗生,实无福瞻视驸马之位,请皇上与公主恕罪。”
尚芙眼中泪珠打转:“迟歌你……你……”
尚成昊脸色铁青:“朕昨日既陪同芙儿前往围场,射翎箭招驸马一事便非儿戏,迟副统领一句暗生情愫,便要令朕置皇家脸面于不顾么?”
迟歌伏身于地:“回皇上,并非只暗生情愫,我与俞俞……却已私定终身。”
苏俞满面通红,长睫深垂。
尚成昊面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萧君远蓦然抬头,脸色刷白,尚芙与左婉茹都呆若木鸡。
尚成昊眸中冰冷:“传医妇。”
一名医妇应召前来,带着苏俞进了一旁偏殿。医妇与苏俞很快回到殿中,苏俞红着脸,复又在迟歌身旁跪下。
医妇清楚道:“回皇上,苏姑娘臂上已无红砂。”说完便垂首退步而出。
殿上“咣当”一声脆响,尖锐地割破了寂静。众人皆被惊得猛颤,竟都失态地追着那声脆响看去。
打翻茶杯的宫女面色苍白,颤身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尚成昊缓缓转身,凤眸中带着一丝玩味和烦躁。宫里总有人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这个小宫女显然选错了时机。他笑了一下:“抬起头来。”
宫女颤颤抬头,尚成昊不免一愣,显然也奇怪一个小小宫女竟会有如此绝色之姿。然而他只是愣了一下,便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了抒心殿。
殿内再次一声轻响,苏俞有些发愣地看着自迟歌手中掉落在地的翎箭,不明白他怎会这样大意。
苏俞诧异地抬头去看迟歌。
在如此紧张气氛下也一直神色如常的迟歌,此时俊颜之上一片僵滞,盯向那名宫女的凤眸当中满是不可置信神色。
竟失态至此。
如此混乱 。。。
副统领府后园中围了一口小小清池,苏俞不免惊奇,几次来去匆匆,竟未发现这处妙地。她笑了笑,在池边选了块青石抱膝坐下,满意地看向水面。
冬夜冰寒,冰冷的风如刀般划过她的脸颊。苏俞虚眯着眼,将额前纷扬着飘起又落下的散发拨至一侧,几番徒劳之后,干脆将头埋进了臂弯。
她闭上眼睛,一点点地回想着昨日在宫中的情形。
尚成昊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尚芙脸上血色尽失,她忽然起身,摔掉了案上的所有杯盘碗碟,蛮横地命令那名犯事的宫女跪在碎瓷片上将一切收拾干净。
那一刻苏俞觉得尚芙如此陌生。然而随后她又想到,她与迟歌联手给了尚芙一个那样大的耳光,她表现得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
宫女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尚芙盛怒之下,扬手便向宫女脸上挥去。
再后来是怎样呢?苏俞眨了眨眼,有些费力地回想着。
再后来,迟歌飞身而起,赶在尚芙的手掌落下之前,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尚芙疯狂地挣扎着,完全不顾公主风度,手打脚踢,在她的脚就要够上宫女的腰时,迟歌一把抱住了她,沉喝道:“别闹了,蓉儿!”
尚芙倒在迟歌怀中泣不成声,宫女脸色惨白继续沉默。
苏俞苍白着脸,难堪而尴尬地转头去看剩下的两位观众。左婉茹早已愣在了原地,萧君远并没有看苏俞,视线一直落在迟歌的方向,同样惨白的脸上,一双俊目当中神色晦暗莫辨。
离开皇宫之后,苏俞与迟歌一路无话。
回府之后,苏俞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迟歌并没有阻拦她。她百无聊赖之下,干脆早早熄烛上床。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苏俞轻轻挣扎,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那人在黑暗中默然站立许久,终于掩门而出。
再就到了今日,迟歌一整日未见踪影,待他回府后,府里多了名黑衣小厮。
苏俞忍不住微笑了。她觉得迟歌真是厉害,转眼便有办法将苏芜偷出了宫外。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微笑着看向池面。一池碧水风过留痕,转瞬平静。
像极了她那一晃而逝的幸福。
“不不不,”苏俞笑着叹气,“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我会等着他,好好听他的解释。”
紧闭的院门当中,紫藤架上早已枯败一片,惨淡的月色透过枯枝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院中的二人久久沉默。
迟歌负手面墙而立,竟从头至尾没有看苏芜一眼。
苏芜满脸是泪,忽然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迟歌身形一动,紧扣住她的手腕,终于俯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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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芜面无表情:“你 放开我。”
迟歌苍白着脸:“芜儿,你冷静一点。”
“冷静一点?我现在的表现还不够冷静么?”苏芜冷笑连连:“好,那我们来冷静地谈谈看。迟副统领,我很奇怪,您如今帅服加身、美人在侧,怎还会有闲心来关注我这个罪门孤女?”
“芜儿。”迟歌出声打断。
苏芜看着他不说话。
迟歌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恳求与无奈:“别叫我迟副统领,也别说自己是罪门孤女。”
苏芜皱眉看他,迟歌面色微变,急忙松了些握住苏芜手腕的力道:“芜儿,我能换你出来的时间不多。告诉我,你怎会进到宫中?知晓事情起因,我才有办法救你出来。”
“谁说我要出来?”苏芜笑了:“说到进宫,这个说来话长。你不是号称要替我查清当年苏门一案真相么?哈,你这么说,我便这么等着。却不料时过境迁,竟等来迟副统领温香软玉满怀,如此我怎好再去劳烦你为我家小事操心,只好自己去试试看了。”
“你进宫,便是为了查探当年真相?”迟歌双眉紧锁:“芜儿,你可知皇宫是个怎样的地方?”
苏芜挑衅地看着他:“皇宫便是皇宫,还能是怎样的地方。”
迟歌耐心哄劝:“旁事怎样任性我都依你,只此事一定要好好说给我听。芜儿听话,告诉我你究竟怎样进的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什么人。”
迟歌柔声解释:“我身入朝堂,便是为了查清苏门一案真相,现下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假以时日我必能给你一个明确交待。芜儿乖,好好同我说说,你怎样进的宫。”
“不。”
迟歌握了握拳,长呼出口气:“芜儿,相信我,苏门一案事关重大,查探其真相绝非在一个小小宫女的能力范围之内,你不要再管此事,一切交给我,可好?”
苏芜冷笑:“不是一个小小宫女所能查探清楚的?宫女也不能永远都是宫女,我若想查,自然会有办……”
“啪!”一声脆响截断了苏芜的话。
苏芜低头捂脸,半晌后方缓缓抬头,平静地看着迟歌。
迟歌侧头看向旁处,半晌后方回过头来,拳几握几松之后,抬手抚向苏芜的面颊:“芜儿……”
苏芜微笑着后退,一言不发,转身便往门边走去。迟歌身形迅闪,赶在她之前堵在门后,再度扣住她的手腕:“芜儿,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苏芜再不复初始的冷静,疯狂挣扎:“你放开我!我讨厌死你了,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迟歌紧紧抱住挣扎得毫无章法的苏芜:“对不起,芜儿,往后再不会了,你打回给我可好?”
苏芜 百挣不开,泣不成声:“放开我,你竟然打我,你打我,你还同苏俞……”苏芜目色狂乱,眼中似有无边恐惧:“不,我不要呆在这,也不要同你说话,你不是他,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迟歌早就死了,被我亲手刺死在苍山之上了!”
说到这里,苏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形蓦地僵住。
迟歌紧抱着她:“怎了,芜儿?”
苏芜喃喃道:“苍山……苍山……”她抬起头来,直视着迟歌:“你告诉我,苏俞真的是我妹妹吗?”
“妹妹?”
苏芜笑:“我很没出息,那日刺你一刀之后,害怕得连路都走不稳,只好躲在暗处悄悄看你,生怕你真会有事。所以后面那些,我全都听见了。你告诉我,苏俞究竟是不是我妹妹?如果她真是我妹妹,那可太好笑了。”
迟歌声音涩哑:“为何好笑?”
“扔了姐姐又找妹妹,这样还不够好笑么?”苏芜冷冷看他:“我知道你一定能查探清楚,告诉我实话。”
迟歌面白如纸:“不,不是,事实上,你根本没有什么妹妹。”
苏芜震惊了:“没有妹妹?”
“你……没有妹妹,只有一位孪生哥哥,我如今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苏芜惊得呆住。
迟歌轻吁了口气,抬手拭去苏芜脸上泪水:“事情比较复杂,待一切查明之后,我会细细讲给你听。”墙角响起几声轻响,迟歌扶着苏芜站稳:“芜儿,现在你先回宫,给我一点时间,我自会想办法将你救出。”
秦然叹了口气,从暗处闪出:“公子,时间紧迫,该送苏芜姑娘回宫了。”见迟歌怔然不语,秦然再劝:“公子,若是让宫里发现异样,苏芜姑娘恐会有险。”
“好,当心一些。”迟歌叹了口气,往苏芜手心放下几枚信烟:“这几枚信烟要贴身而带,藏在身上不同的地方。芜儿,如遇危险状况,你弹出一枚信烟,便会有人出来帮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它,一旦烟起,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带出宫来。”
秦然再叹了口气,抱过苏芜,纵身一跃,顷刻便已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迟歌沉默良久,转头看了眼苏俞的房间,打算去后园接她回来。
院门吱哑开启,迟歌还来不及收起眸中脸上的黯然神色,身形微微一顿。
苏俞慢慢抬起头来,无所谓地冲他笑了一下,转身便走。
所谓姐夫 。。。
迟歌夺步追上,扣住她的手腕:“俞俞。”
苏俞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她复又在池边那块青石上坐下,没有转头:“你跟来做什么,这样晚了也不用睡觉么?其实我是刚刚才发现这个好地方,就想多坐一会儿。”
迟歌在苏俞身边蹲□来,微笑着轻声哄她:“夜里风凉,俞俞,跟我回去。”
她笑着躲开了他要来抱她的双手,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双眼扑闪眨动:“你脸怎这样白――”说着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脸。
迟歌暗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去捉苏俞的手。
苏俞飞快地避开,接着道:“嗯,迟姐夫?”
迟歌神色一僵,不过他很快又笑了:“俞俞,你在胡说些什么,跟我回去。”
苏俞笑不可抑:“迟姐夫,很久没叫,都有点儿陌生了吧?”
“不要这样叫我,俞俞。”
“对对,不应该这样叫你,现在没有性命之忧,这个保命法宝也不必要再用了么。不过迟公子,我真是很想知道呀,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我是在说谎的呢?总不会是那日我在平崖坦白之后吧,你这样厉害,估计我的坦白并没有什么意义。苏芜之妹,嘿嘿,我一早就应该女扮男装,骗你说我是苏芜的哥哥才好。”
迟歌微笑着将苏俞揽进怀中,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隐瞒这个是我不对,俞俞,我向你道歉,等下回去你怎样罚我都可以。”
苏俞笑着推开他,不去看他僵在空中的手:“让我来想想看,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出我的谎言的呢?呀呀,想起一点儿来了,那日在武威山庄,我为了劝合你与蓉儿,给你讲了一个我娘给我买衣服的故事,现在想想,我怎会露了个这样大的馅儿?我明明告诉你我只有师傅……”苏俞连声叹气,沮丧不已。
迟歌无法再勉强维持笑容,他怔然盯着水面,半晌后方转回头来:“俞俞,现在再来说这些可能会有一点儿晚,但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之前坐在这里,我还在对自己说,等下,我要听迟歌好好地解释一下,他不是什么都还没同我说吗。”苏俞看着迟歌,“想想看,最近以来,你所做的一切、事情的每一点进展,你不是都细细给我讲过了么?我每次都若无其事地听着,但你绝对无法想象得出,我是怎样的珍惜这些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信任。”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迟歌握住苏俞的手:“俞俞,不要这样笑。”
“原谅我,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被打破之后,难免会有些自嘲地想笑。迟公子,说起来要谢谢你的那一耳光,成功地打醒了我。”
迟歌不免迷茫了:“什么一耳光?”
“你打在苏芜脸上的一耳光呀。莫非冥冥之中当真有些缘份,我怎会觉得我也同时挨了你一耳光似的。”
月色之下,迟歌紧紧抿唇,脸色越发惨白如霜。
苏俞终于也再笑不出来,脸色跟着一分分白了下去。
她想起了那个月夜,她说:“此去或有飞上枝头成为凤凰的好运也说不定呢。”同样的话,她永远也不可能如苏芜那般激起他冲天的怒气。
见识了苍山上的那一幕,她原本就不应该去期望太多,是她过于贪心了。
“俞俞――”
苏俞抬指贴上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我骗你说我是苏芜的妹妹,你全盘接受,一句也没有争辩。其实最开始我是有疑惑的,我并不认为你真的相信了我编出来的这个保命谎言。我之前分明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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