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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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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传来一声轻咳,苏俞立即回过神来,推门走了进去。

萧君远接过玉佩,两佩相扣,果然严合无缝。他微颤着手分开两块玉佩,将它们比放在一起,默然看了半晌。

苏俞正想说话,萧君远忽然变了脸色:“俞俞,帮我取一副纸墨来。”

苏俞诧异于萧君远大变的脸色,却还是依言去取了砚台,磨了墨,将宣纸铺在床上,把蘸饱了墨汁的笔递给萧君远:“萧大哥,给。”

苏俞不解地看着盯着笔尖发呆的萧君远:“萧大哥,拿着呀。”

你磨墨,我写字,恍忽中恰是期盼已久的生活。萧君远强掩去眼中那一抹痛色:“不用笔。”他将两块玉佩都沾上墨汁,先以一块玉佩在纸上按下墨印,再以另一块覆上那块墨印,慢慢拿开了玉佩。

苏俞惊得说不出话来,纸上两印相叠,赫然显出一小段文字:“苏家如遇变故,无论事出何因,尉迟绍可信。事情万般复杂,远儿、芜儿切记,不可向任何人报仇,要好好活下去。”

萧君远沉默良久方道:“我想,爹娘的意思是,如果两块玉佩不到一处,我与苏芜便不会知晓自己的身世秘密,大可一世安稳下去。如若到了一处,我们便是知晓了身世,也须要遵丛父命,放弃仇恨。”

苏俞眼圈通红:“所以,苏将军的意思是,不管怎样,只想你们兄妹能好好活着。萧大哥,等我们找到尉迟将军夫妇,想办法解了左将军的心结,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萧君远默然点头。

苏俞看着纸上的字呆了半晌,直到萧君远出声唤她才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萧大哥,这张纸……给我好吗?”

“好。”

“那,萧大哥先休息一下。”苏俞拿起那张纸和苏芜的玉佩,转身往门外走去,她一步步向着迟歌走去,走到半路却忽然顿步转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迟歌看着苏俞的背影,搁在桌面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天色由青转白,渐而大亮,再至日上中空,又入黄昏。苏俞手里抓着那块玉佩和那张白纸坐了整整一天,任何人来敲门都被她拒在了门外。

苏俞坐在桌前继续发呆,直到青青来叫晚饭,她才猛地站起身来:“你先去给萧大哥送饭。”话毕大步往外走去。

苏俞在院边愕然止步,怔看着仍像昨夜那样埋首伏于石桌上的迟歌。

迟歌闻声抬起头来,俊美的脸上露出少见的疲惫无力神色,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俞,轻唤了声:“俞俞。”

苏俞走到他身边:“迟公子,你昨夜至今……一直在这里?”

迟歌点头:“嗯。”

苏俞紧咬下唇,慢慢将手里的玉佩和纸递了过去:“迟公子,萧大哥的玉佩和苏芜的玉佩相叠加印,出来的就是这个。你把这个给苏芜看一下……她必什么都明白了……从此不会再误会你……不过,萧大哥说苏芜其实本来就没有不相信你……我昨夜想了一整夜……”

迟歌接过玉佩和纸,低头看了半晌方缓缓抬起头来,打断苏俞零乱无序的话:“等一下。俞俞,你的意思,是要帮我与苏芜解清误会么?”

“嗯……”

迟歌不住点头,他上前一步,逼近苏俞身前:“好,好,你继续,你昨夜想了一整夜,都想了些什么?”

“那日无意中听到你与苏芜说的那些,确实刺激到我了,我一时反应过激,从头至尾都不给你说话的机会。”苏俞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应该会成熟一点,其实不是,我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样的任性、不讲道理。”她抬头看着迟歌:“迟公子,我现在好好问你,你有什么苦衷要告诉我的吗?”

迟歌结舌,现在苏俞肯心平气和地来听他说话,他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该从何说起。

尉迟家的事情算不算苦衷?可是这个他早就告诉过她了。芜儿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苏俞半晌未得到回答,反而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没有的话,可真是太好了,我真害怕自己重犯一次曾犯过的错误,往别人鲜血淋淋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她笑了一下:“迟公子,等你跟苏芜解释清楚你们之间的误会,等她肯配合你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宫来。我想,由我来出面,会更合适一些。”

迟歌手上的白纸被捏得哗哗作响:“往别人鲜血淋淋的心口上再插上一刀,你指的是萧君远吗?”

苏俞不说话。

迟歌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打算去弥补他、补偿他吗?”

苏俞紧紧咬唇,抬起头来直视迟歌的眼睛:“事实上我确实很想弥补他。然而这世上没有回头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不可能去逆转它们。”苏俞脸色苍白,“萧大哥当然会得到弥补和补偿,他当然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这些全都不应该由我来给他。”

迟歌的手慢慢止住轻颤,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那么我们……俞俞,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往日种种,有生之年我总偿还得清。”

“我们……我也来说清楚好了。我其实一开始就怀疑你留我在身边别有用意,我把自己的身世、以往得罪过或是结交过的人全都琢磨了不止一遍,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个头绪。最后我只能这样猜想,你不清楚我究竟是否真是苏芜的妹妹,想把我留在身边慢慢调查。”

苏俞使劲咬了咬唇,止住眼中泪意:“但我没想到自己被算计得这样惨,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不是苏芜的妹妹,还把我当成接近萧大哥、进入朝廷的跳板。”

苏俞还是忍不住涌出了眼泪,她飞快地抬手拭净:“迟公子,这些……离安心啃口苹果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讨厌极了。”

“原来你的心结在这里,”迟歌的手扶上桌沿:“那么,关于我与苏芜的解释,你其实也不想再听了……对么?”

“虽然并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我约摸也能看得出来,苏芜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苏谨将军在世仅存两位遗孤,萧大哥受了很多苦,所幸他的妹妹还有人宠、有人护,这样真是很好。”

迟歌面色苍白,不住点头:“萧君远的幸福会有别人来给,苏芜也有人宠有人护,这么说来,你已经预见了这兄妹俩的幸福生活,那么俞俞,你自己又打算怎样?”

“我?”苏俞想了想,强忍着泪意笑了:“我不是说过么,爹娘给我留了很多很多的银子呀,我会……”

苏俞话未说完,书房的方向蓦然传来青青的惊呼声:“萧公子,你怎么了?萧公子!”

苏俞愣了一下,面色忽而大变,疾步冲回书房,扑到萧君远身前,被他唇边鲜红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萧大哥,你怎样?是不是内伤又发作了?”

萧君远转头看着青青:“青青,你先下去。”

青青犹疑着退出门外,萧君远掏出他从前送给苏俞的那块玉佩:“俞俞,昨夜,你忘了拿这个了。”

苏俞咬唇,不接。

“俞俞,听话,拿回去。”

还是咬唇,不接。

萧君远慢慢收回玉佩,紧紧握在掌心,目中一片绝望:“俞俞,是不是昨夜我死在那处山洞内,你才肯真正原谅我?”

苏俞愕然:“萧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死在山洞内,我便永远是你的君远,活着走出来,我便只能做你的萧大哥,对不对?”

苏俞沉默半晌,缓缓抬起头来:“苏谨将军惨遭灭门之祸,我难以想象他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留住你和苏芜的性命。人生在世,或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但如今在我看来,什么也重不过活着二字。我曾在爹娘坟前跳崖,这件事情已经够我后悔终生了。”苏俞紧紧盯着萧君远的眼睛:“萧大哥,我不想再听到生与死这样的话。”

所谓覆水难收,他与她之间,左婉茹是无法抹去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从现在开始连续日更两周的话,正文就会完结,亲们多冒泡呀,么么么~
大家先看文,我去回复留言,乃们的留言真是妙趣横生,再么~
缘起缘灭
萧君远递了一折,称左婉茹被歹人所掠,他在前往营救的过程中受了重伤,却仍是未能将她成功救回来。同时他以伤重不能习武的理由上递了请辞折,尚成昊暂压不发,萧君远仍行统领之职。

萧君远与迟歌当然不可能一直呆在苏府,两日之后他们便一道回了禁卫兵营。萧君远虽暂时不便习武,然而排阵练兵的事情仍然够他忙碌不堪。

青青常见迟歌独自静立在苏府院中,默然不语。苏俞开始回避与他照面,更惶论深谈,偶有对话时她也完全不肯再提及二人之间的话题。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即满,迟歌搬回了副统领府,只在白日前往兵营。

他每日下营之后总会绕道去苏府一趟,却是十有八九连苏俞的面也见不着,碰巧见上了的话,苏俞对他很是礼貌有加。迟歌时常黯然回府,偶尔大醉。

今天,迟歌仍然没有见到苏俞的面,青青笑着向他解释:“小姐正在小睡。”

迟歌眼中泛着几线红丝,微笑看着青青,语气异样温柔:“俞俞现在白日睡觉,也不用你陪了么?”相伴了这样久,他早就知道苏俞白日睡不安稳的习惯。

青青笑着摇头:“以往总是要的,这次回来之后,小姐倒像是变了个人,以往那些撒娇、要人陪的小性子竟全没有了。”

迟歌神色黯然,半晌后方应了一声:“嗯。”他又仔细向青青问了苏俞的一日三餐、起居睡眠情况,青青回答一切都好,他含笑颔首,告辞离开。

在他的脚就要跨出门槛的一霎,身后忽响起一把清脆声音:“等等。”

迟歌蓦然止步,手扶着门框,呆立片刻后方转回身来,嗓音竟泛起抹暗哑:“俞俞――”

苏俞转头吩咐青青下去,示意迟歌跟她往书房里去。

迟歌俯头,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眼前的小脸:“俞俞,怎不睡了?”

苏俞笑了一下:“迟公子,前因后果,你同苏芜可都解释清楚了?”

迟歌点头:“是。俞俞,我会想办法救她出来,让他们兄妹二人团聚。”

苏俞摇头:“不,你不要出面,萧大哥也不能出面。我前次不是说了么,我会想办法将苏芜救出宫来。这件事情由我来做最合适不过了,若是由你或者萧大哥来做,怕是都会横生枝节,引发大祸。”

迟歌微愣:“俞俞,你待怎的?”

“我会给她争取一个在皇上面前说话的机会,你只要让她把握住这个机会便可,别的,我明日会当面同她说。”苏俞笑看着迟歌:“你和萧大哥,只需想办法打通关节,让苏芜明天在一旁侍候便可。”

迟歌思索片刻:“不,俞俞,我赌不起。”他沉沉看她,“事到如今,我不可能让你为了苏芜去冒哪怕一丁点儿的危险。”

“不不不,”苏俞急忙摆手:“首先,我没那么伟大,不会为了救别人而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免自嘲:“如果以前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只能说明我那时太傻了。”苏俞笑着叹气:“人总是会长大、学聪明的呀。”

迟歌的脸又白了几分。

苏俞接着道:“第二,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你去救苏芜,事实上我是为了萧大哥,他吃了那样多的苦,我希望他们兄妹早日团聚。你知道的,迟公子,爹娘去世的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是萧大哥陪我渡过的。其实……我就是想为他做点儿什么。”

迟歌哑口无言。

第二日,苏俞带着尚成昊给她的龙形玛瑙进了宫,说是前来拜谢皇上公主的几番探病之恩。

千挑万选,她显然选了个不好的时机,因为皇上和公主都被事情牵住,暂时没法抽身出来见她。

苏俞站在御花园的锦鲤池边,呆呆地看着池面,从头至尾甚至没有看过身边那位前来侍候的小宫女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苏俞终于转身看她:“苏芜。”



一个时辰后,尚成昊匆匆赶到宣昭殿,惊怒交加地看着两颊酡红、昏睡不止兼则吐得枕边药渍零乱的苏俞一眼:“这又是怎么回事?俞俞怎会掉进锦鲤池中?陆太医,她现在怎样?”

“发热,头晕,乏力,呕吐,苏姑娘这回……”陆太医叹着气看向任他怎样折腾也坚决不肯“醒来”的苏俞,捻须点头:“这回可真是有喜了……”

苏俞果然中计,立马跳起来,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又来这一招!”然而碍于他上次帮过自己,苏俞既不敢再揪他的胡子,也不便再骂他“讨厌的老头儿”,直气得满面通红。

陆太医笑看了苏俞一会儿,摇摇头,收拾药箱告退了。

尚成昊见苏俞醒来,暗松了口气。他好笑地看着苏俞,又看了一直跪在一旁的那名小宫女一眼,凤目微凛:“又是你?”

苏芜深深低头,不敢答话。

苏俞忙道:“皇上,是这样的。我在池边看水玩儿,不防站得太久有些头晕,一不小心便栽进池中去了。幸得这名宫女姐姐拼死相救,我才没有被淹死。皇上,你知道的,我压根不识水性。”

尚成昊微愣:“原来这样。”他冲着王公公点了点头:“既如此,记着给赏。”又命苏芜退下。

苏俞急忙挣下床来:“等等,皇上。”苏俞在苏芜身边跪下:“皇上,我上次不是向皇上讨了个赏么?皇上走后,我思前想后,竟是完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赏可要。皇上,这名宫女姐姐救我一命,实在是有大恩于我,我想来想去……既然我无所求,倒不如为救命恩人讨个赏赐,求皇上成全。”

尚成昊伸手拉起苏俞,微笑地看着她:“救命之恩是当相报,朕既给了你允诺,自不会食言,俞俞何必言求。”他转向苏芜:“那么你来说说看,你想要怎样的赏赐?”

苏俞紧张地看着苏芜。虽则早已商量妥当,但苏大小姐的行事风格委实诡异,苏俞非常担心她会突然作出什么惊人之举。

苏芜深深俯拜下去:“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想出宫……”

苏俞大松了口气,尚成昊反而讶异了,然而这种讶异也只在他脸上一晃便逝,他爽快地答应了,转头对王公公道:“你去负责办妥此事。”

苏俞与苏芜急忙下拜谢恩。

尚成昊伸手欲扶苏俞起来。

苏俞笑着阻止他:“皇上,其实今日我来……是有别的事情的。”

“什么?”

“我其实是来向皇上和公主拜别的,过两天,我会回爹娘的家乡一趟,为爹娘在祖宅里设个牌位,也算是让他们叶落归根、还乡归宗么。”苏俞笑着叹气:“若不是要离开这里,我也舍不得把这个恩赏的机会送给别人呀,救命恩人也没用,嘿嘿。”

尚成昊久久沉默:“俞俞,情急之下你不顾安危追随萧君远跳崖,迟歌不能谅解于你,做出什么伤你心的事情,朕其实倒也能理解一二。况闻他如今日日去苏府祈求你的原谅……”

苏俞截住了尚成昊的话:“皇上,其实我一直想送爹娘返乡,然而以往种种杂事缠身,总是一误再误,现在我也没什么事了,便想尽快了了这个心愿。”

苏俞很高兴她编造的那些流言顺利地传到了尚成昊的耳中。她静静地看着尚成昊,不免感叹,撇去皇上身份不言,他也确然是位值得别人尊敬的男子。

尚成昊叹气:“罢。一路小心。”

苏俞与苏芜伏首,告退。

皇上亲口下旨,事情便变得十分简单,总之,苏俞在岔道口等了没多久,便等到了拿着小包袱出得宫来的苏芜。苏俞淡淡道:“上车吧。”话毕她没有等苏芜,径自先上了马车。

苏俞做不到在苏芜面前笑逐颜开,终归不是不介意的。

苏芜咬唇看着苏俞:“苏俞姑娘――”

“叫我苏俞,我也会直接叫你苏芜。”

“好,苏俞。我这次闯了很大的祸,迟歌和我哥哥都不知道怎样才能不起波折地把我救出宫来。不管怎样,谢谢你。”

苏俞勉强一笑:“所谓因缘往复,我受过你哥哥的照顾,今天救你出来,就当是还了以往那些恩情吧,其实没什么可谢的。”苏俞忽然觉得怆凉,缘起缘灭,看开了的话,原来一切竟是如此简单。她垂下头去,半晌无语。

苏芜犹疑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要离开盛阳?”

“嗯。”

“那迟歌和我哥哥呢?”苏芜的眼中带着一丝紧张神色。

果然是被宠坏的孩子才问得出来的问题,苏俞目色复杂地看着美得令人不敢逼视的苏芜。确然,这样的容貌,怎样的宠爱加诸于身似乎也不为过。

苏俞平静道:“你哥哥已经成婚了,你嫂子估计你也见过了,就是那天在他身边的那位,所以你哥哥的事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至于迟歌,”她顿了一下,“你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重要,他往后怎样,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苏俞的语气淡然无波,苏芜的心却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美目大睁,看向苏俞的眼神中满是迷惑。然而她随即又松了口气,暗幸一切总算还来得及。

苏俞的面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幽幽看着苏芜,将她的一切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苏俞闭上眼睛,往后靠上厢壁,不再说话。

恍然间无法不想起那张绝美的脸,他曾那样不经意地问她:“她……怎样?”

他曾细心叮嘱苏芜,让她把信烟藏在身上不同的地方。

苏芜。
他一定曾让你如置天堂。
不知何起 。。。
萧统领府中。

夜已深沉,府上大红灯笼高悬。

苏芜两眼红肿地走出萧君远的房间,一头扑进立于院中的迟歌怀里:“迟歌……”

迟歌上身微往后探,欲扶苏芜站稳:“芜儿。”

苏芜不依,紧紧环住迟歌的腰,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迟歌,哥哥……我哥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从前……你现在会不会怨我……”苏芜哽咽难言,眼泪扑倏落下。

迟歌微笑摇头:“怎会,芜儿。”

苏芜破涕为笑,探出身来,手还搭在迟歌腰上:“真的?那我往后还跟着你。”她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是你说的,你不是因为愧疚才那样疼我的,现在我明白了前因后果,我有重新好好想过你的话。”

迟歌笑了笑,手忽然反到腰后,捉住了苏芜的手,温柔看她。

他看她的眼神并没有变,苏芜眼中一喜:“迟歌……”

迟歌牵着苏芜,慢慢走到了统领府的后花园中,顺阶登上暖亭。

冬夜冰寒,夜风冷峭。迟歌脱下外袍,顺手裹在了苏芜身上,动作自然而熟练。

苏芜低下头,红着脸笑了。

迟歌轻声叹气:“芜儿,和你哥哥好好谈过了?”

“谈过了,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个哥哥,而且他还这样英俊,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迟歌笑着点头:“你哥哥不但英俊,他还是个很厉害的人。芜儿,等下再说你哥哥,现在,我有话要同你说。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好好听着。”

“好,你说。”

“从你五岁起,我便将你带在身边,向来舍不得重骂你一句,更惶论动手打你。只要是你开口要的东西,无论怎样我也要将它拿到手。”

“嗯。”苏芜想起她从前无意中听说了泡泡糖这种稀奇玩意儿,日夜便想着要买些来吃吃,迟歌得知后,二话不说便带她去了番邦游玩。那时的日子是何等的潇洒、恣意。

迟歌笑:“你常爱捉弄别人,有次甚至惹得一群年轻男子为你大打出手,差点闹出人命,我也不过微斥你几句,照例帮你摆平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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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芜想起以往更觉心甜如蜜:“嗯。”

“苍山之上,你刺了我一刀,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当时想拉住你,思虑再三却仍是放你离开了。因我一贯知晓你的性子,强留你下来,事态恐会更糟。但是芜儿,我并没有从此不管你,我在你身边布设了千眉山庄的高手,暗中保护于你。我想的是,待我查清一切真相后,再接你回我身边。”

苏芜想起苍山上刺在迟歌肩上的那一刀,不免心中苦涩,眼里霎时泛起泪花。不管她怎样任性,迟歌总是一味包容,从未曾怨过她半分。她低着头,生平头一次在迟歌面前认错了:“迟歌,以前是我任性,往后我,我会试着去改。”

迟歌叹了口气,扶上苏芜双肩,沉沉看她:“便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遇到了俞俞。”

苏芜浑身一颤:“我知道你同她……但我不在乎,现在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迟歌心知苏芜说的这个“你同她”指的是什么,心里泛起甜蜜,然而旋即而来的一阵尖锐刺痛立刻淹没了这一点儿甜蜜。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未说到这里。她与你不同,并不任性,也不如你胆大,或许有一些小聪明,也不过是点到即止,让人哭笑不得一场便罢。事实上我看得出来,起先她很怕我,与我说话总是再三斟酌,更别提开口问我要些什么。几次三番反是她总在为我治伤、采药解毒之类,说起来我倒像是被照顾的那一个。”迟歌苦笑了,“即便这样,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总拿话去刺她。”

记忆破空而来:“那么鹅黄色又怎样?”

迟歌闭了闭眼,费力地驱赶着脑海中那张容颜惨白的脸:“我加诸于你身上的那些宠爱,在她身上竟连半分也未曾有过。”

苏芜觉得自己听到这些应该高兴,然而她发现自己完全开心不起来,她想一定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未曾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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