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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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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禁卫军副统领的令牌,迟苏二人顺利出了城门,一路往城郊而去,待得听到湍急的水流声后,苏俞总算明白了迟歌要做什么。

迟歌在通渭河边收缰勒马,抱着苏俞翻身下地,放开她的手,独自往河边走去。

冬天的太阳虽则看起来灿烂,阳光照在身上却教人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苏俞呆立在原处,怔怔看着前面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视线应该落在河水之上。

良久之后,他膝盖渐弯,终于跪了下去。苏俞低头看向地面上棱角尖锐的碎石,仿佛感觉得到他膝上的割痛。

他的肩膀有些轻颤,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再良久之后,他站了起来,转身,缓缓走到苏俞身边,抱着她上马,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牵起缰绳,口中清叱,棕红的骏马扬蹄起步。

迟歌抱得实在有些过紧,苏俞难受地皱起眉,拼命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城门处一片喧闹声,迟歌一言不发又将苏俞抱下马来,过去探 看情况。

城门守卫长急忙俯身下拜:“禀迟副统领,有人拼死要闯城门,守卫们正在处理。”

这种紧要时刻硬闯城门实在令人诧异,迟歌牵紧了苏俞的手,道:“让他们散开,我过去看看。”

守卫们立即退下,闯城门的人便赫然印入眼帘。苏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惊得话都说不顺了:“萧……萧夫人……”

左婉茹见了迟歌、苏俞,神色大喜:“迟副统领,苏姑娘,原来是你们!”她似乎长途奔波,脸色非常不好,鬓发也有些散乱,然而她顾不得缓口气,急道: “快,快,快带我去见君远。”

如此欢喜 。。。
萧君远显然也惊讶不已:“你……怎来了?”

“叫我婉儿,君远。”

萧君远沉默。自那夜找到草签、史册之后,他与左婉茹再未见过面。他想这样其实倒也算是最好的结局。放弃仇恨不等于忘记仇恨,在真相全部揭晓之后,他完全没有办法再如以往那般坦然地面对她。

而左婉茹还在坚持:“叫我婉儿。”

门被人“呯”地推开,苏芜冲进来,二话不说,扬手便向左婉茹脸上挥去。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她惊愕地看着萧君远:“哥哥,你为什么要拦我?她是我们的仇人,是左青云的女儿!”

萧君远沉声道:“芜儿,下去!”

“我不!”

“下去!”

苏芜拼力想要挣脱,萧君远脸色阴沉,却不放手。苏芜手下吃痛,又觉心内万般委屈,空着的那只手挥舞着去扯萧君远的袖子,两兄妹闹作一团。

苏俞看着萧君远和苏芜,目瞪口呆。

迟歌闭了闭眼:“别闹了,芜儿。”

苏芜浑身一震,蓦然止住挣扎,一双美目含着盈盈泪水看向迟歌。

左婉茹疑惑看着苏芜:“哥……哥哥?”

萧君远颔首:“她叫苏芜。”

左婉茹愣了一下,视线从苏俞和迟歌脸上划过:“这么说来……事情种种,他们都知道?”

“嗯。”

左婉茹似身形不稳,腰往后靠上桌沿,手紧紧抓住桌棱。

迟歌转向萧君远:“萧统领的家事,我与俞俞不便在场,先告辞了。”话毕牵起苏俞的手便欲往门边走去。

左婉茹忽然出声:“等等,迟副统领,等一下。”

迟歌讶异止步,转身看向左婉茹。

左婉茹对着迟歌微微点头,示意他稍等,又转向萧君远,凄然道:“君远,以往种种,父亲都同我说了。身负灭门之恨……却还想听你唤我‘婉儿’,是我奢望了。”

萧君远久久沉默,轻声叹气:“其实唤什么没有关系。婉儿,告诉我你从哪里来,我会送你回去。”

忍了太久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滑了出来。她了解萧君远,当然明白萧君远这句话的意思和分量。

“我明白了,君远。”左婉茹笑着擦掉眼泪:“不管怎样,我们左家对不起苏家,婉儿虽万死也不能偿还半分。事到如今,婉儿只能略尽绵薄之力,阻止爹爹再犯下大错。”她转头四顾,视线从众人脸上划过,最终定在了苏俞脸上:“苏姑娘――”

苏俞目色复杂地看着她:“嗯……”

“麻烦你帮我取一副纸墨。”

苏俞点点头,转身取了一副笔墨纸砚过来。

“你为什么要帮她做事?”苏芜冲到苏俞身前,厉声 喝问。

苏俞轻呼了口气,没有理她。

苏芜面色青白交错,她猛地抬起手,似又要去打苏俞手上的东西,苏俞一个旋身轻松避过:“够了,苏芜,这里没有一个人比你心情更好。”此情此景之下,她实在没有耐心再去同苏芜周旋,只好大声喝止她。苏俞心里也并不好过,知道自己并没有喝骂苏芜的权利,可这是解决问题的最有效办法。

苏芜果然被喝住,眼里又泛起泪花,咬唇不语,转头去看迟歌。

迟歌看着苏芜,手轻颤着握了又松,松了再握,终究没有伸出来。

左婉茹低头磨墨,眼里的泪水间或滴进砚台,她有些慌张地抬手去拭,拭完继续磨墨,又有泪水止不住滴下……

萧君远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苏俞叹了口气,走过去取过左婉茹手中的墨棒,又递给她一方绢帕,轻声道:“我来。”

蘸饱了墨汁的笔被递到左婉茹手上,她感激地冲着苏俞笑了一下,左手挽住右手袖口,在纸上奋笔疾书。

左婉茹搁下毛笔,轻轻甩动纸张,等到墨迹终于晾干,她走到迟歌身前,将纸递给他:“迟副统领,按照这上面的地址送出,我爹爹自会孤身前来与你们会面。届时你们大可以我为质……”

萧君远蓦然转头看向左婉茹。

左婉茹眼中泪水刷刷落下,她停顿了一会儿,缓过劲来:“你们可以我为质,逼劝爹爹打消起事之意。事到如今,我无颜再求其它,只求你们到时……到时留我爹爹一命……”左婉茹泣不成声,完全没法再说下去。

迟歌接过信笺,修长的手指渐而握起,紧攥成拳,将那张白纸捏得哗哗作响。

众人不明白迟歌为何这样失态,都诧异看他。

苏俞心上一阵揪痛,明白迟歌必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想看,他今天刚刚得晓父母惨死的内情,而间接害他父母身亡的仇人之女,如今却站在他面前,求他到时留她爹爹一命……

苏俞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握住了迟歌不住轻颤的手,轻唤道:“迟歌,迟歌。”

温柔的低唤如同一道暖阳,冲破了混沌迷雾,迟歌目中赤红之色散去,渐而恢复一片清明。他慢慢松开五指,将信笺叠起,对左婉茹道:“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众人身份微妙,心情又都烦杂不堪,似乎只有苏俞这个“局外人”还略略保持着清醒。她独自一人默然准备了晚饭,又收拾房间、缝了新被,安排左婉茹住下,直到深夜才消停下来,人已累得身心俱疲。

苏俞看了眼倚靠在院墙上一言不发的迟歌,本想过去安慰他几句,在他面前站了半晌,却完全不知该怎样起话。她叹了口气,低声说了 句“请节哀”,便转身回了房间。

苏俞没有点烛,在黑暗中倚桌呆立良久。她抬起右手紧紧揪住胸前衣襟,只觉得内心纠成了一团乱麻,惊觉每个人的脸闪过脑海都会令她心上扯痛。

苏俞脸色煞白,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好容易才平静下来,慢慢走到床沿坐下。

她微笑着对自己说:“再坚持几天,坚持几天,就可以逃开这一切了。据说爹娘的家乡有清香沁人的桅子花,还有名叫‘小狗’的山野果,我可以在那里过完整个夏天再离开。”她想着想着,笑意更重了:“娘说过,桅子花还分单层瓣、双层瓣的呢。”

呼吸一旦平稳,倦意便侵袭而至。苏俞不知打了第几个哈欠,不免怀疑自己真是有点麻木了,在这样的景况下,竟还会有睡意阵阵来袭。她苦笑着摇头,解衣宽带,一扯被子将自己连头蒙住,昏然沉入梦乡。

现实沉重不堪,梦境是世外桃园。

恍忽中还是那处苹果园,她手中握着大红的苹果,歪头看向迟歌。夕阳在那张俊美的脸上镀下温暖光晕,他俯下头,沉沉看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承诺:“俞俞,我不会再扔下你,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苏俞怔怔地看他,任由他修长的手将她的小手连同苹果一起圈住,轻吻上她的鬓发:“俞俞。”

还是那处剧场,还是旧人旧颜,只更改了剧情,竟令她心下如此欢喜。

你有没有这样满心欢喜地看过一个人,那时天地间的一切都渐而淡去,你的眼里只剩下那一双狭长的凤眼。

梦里的岁月似水般流过,仿佛一切都停在了那一夜。迟歌眸中的笑意泛着令人心痛的温柔,他的手撑在她颈侧,唇印上她的眉眼,顺着颊侧滑至她的唇边,含住她的唇瓣,辗转轻吻。

梦里当然没有那些纠结的过往,一切美好得令人心碎。

在梦里也当然可以放纵自己,苏俞轻唤出声:“迟歌――”

迟歌身躯巨震,疯狂地含上唇下的温软,舌与舌紧紧纠缠,紧拥的二人似在比拼着彼此的绝望。

微凉的手游走于亵衣之内,抚过滑嫩的肌肤,流连往返,所到之处激起阵阵颤栗。那手一路向下,修长的指颤抖着没入幽处,苏俞难耐出声,热流急往下而去: “嗯……”

手指骤然撤开,心忽然空虚得如入蛮荒,苏俞惊恐挺腰,轻呼出声。

□蓦地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是令人甘愿抛却一切来换取的满足感――

“啊――”苏俞蓦地睁开眼睛,她用了一点儿时间才反应过来。不,这不是梦,两唇相接处传来的气息如此熟悉,肌肤相贴的触感至死也无法忘记。苏俞周身巨颤,拼命平静着自己,猛地 偏过头避开那人亲吻,拼尽全力一掌扇向身上之人的脸上。

迟歌不偏不挡,生生受下了这一掌。

黑暗中,苏俞蓦然呆住,怔“看”向自己的掌心。手上湿热不堪,嘴里也后知后觉地传来咸涩之味。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停止挣扎,手犹疑着抚上迟歌的脸。

黑暗中,有汹涌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滑落,遇到阻止后,又迅速溢进她的指间,绵延不止。

身下的冲撞愈加猛烈,绝望得如同世界末日。

苏俞呆愣良久,慢慢闭上了眼睛。恍然间她似乎看到那年苍山平崖上的自己,正抱着那块冰凉的新碑,哭得死去活来,是真的……死去活来。

暗夜深沉 。。。
破晓时分,苏俞幽幽转醒,她睁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蓦然转头看向身边,那里空无一人。

苏俞轻吁了口气,拼命甩头,费力地驱赶着脑海中那些狂乱的片断,撑着酸痛难忍的身体,下床洗漱。待将自己收拾妥当,又走到小厨房默默地做好早饭,转身正要去取碗筷,脚下又忽然定住。

苏俞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垂目看向自己的脚尖,然而那人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涩哑:“俞俞。”

苏俞避无可避,终是抬起头来,那张俊美的脸上并看不出一丝倦色,眉虽然紧蹙,眼中却隐泛着一丝莫知所以的期许。

苏俞笑了一下:“迟公子,早。”

迟歌抬指抚上苏俞眼下的那小片青黑:“俞俞,昨夜――”

“昨夜我睡得不太好,”苏俞无可抑制地脸红了,不过她立刻截住了他的话:“我做了一些很荒唐的梦。往后我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再做这样的梦,否则我绝不会原谅自己。”

迟歌手指并拢,慢慢收回了手。

苏俞绕过他,取了碗筷,又将粥菜放上茶托,端着它们往外走去。

迟歌却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神色,伸手一揽便将苏俞手上茶托接过:“我帮你,俞俞。”



左将军府,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君远左侧是苏芜,右侧是左婉茹,左婉茹再过去是迟歌,他旁边是苏俞,五人据长桌一侧而坐,对面是左青云。

不过几月不见,左青云鬓边白发陡增,脸上乍现苍老之色。他双眉紧蹙,看向左婉茹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疼宠。见她并不像吃过苦头的样子,左青云大松了口气,又看向迟歌。

萧君远是苏家后人的事情已经查探清楚,而迟歌是尉迟绍之子这一事实,显然还是令左青云震惊了。

再看向萧君远时,左青云眼中目光凌厉:“萧君远,开你的条件。”

萧君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左青云,并没有开口。他从衣襟内取出一只厚厚的纸封,“啪”地扔在了桌上。左青云神色一凛,伸手便欲去拿,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抢了先。

左青云暗惊迟歌身手如此之快,面上却不动声色:“迟歌?”

迟歌指间一旋,装着史册和草签的纸封便滑到了他身前,迟歌冷不丁一笑:“什么都还没说清楚,左将军何必这样心急。”

左青云道:“你待怎样?”

“其实很简单。左将军为国操劳半生,不若卸甲归田,从此贻养天年。”

“你既已放弃仇恨不杀本将,又何必如此相逼?本将卸甲归田,于你又有何好处?”

“迟某近日方悟自己天性闲散,实在没有办法长据庙堂。迟某正待交印离去
,”狭长的眼斜看过去,视线漫不经心地从苏俞脸上滑过:“从此四海江湖、天高水长但求搏美一笑。”

苏俞飞快地移开视线,暗恨这人委实可恶,在这种时候竟还有闲情来说这个……

迟歌满意地看着苏俞脸上泛起一丝飞红,转回头来:“然而左将军蓄势待发,迟某又怎好意思在此关头向圣上请辞?”

左青云冷哼:“蓄势待发?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迟副统领竟连这样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

迟歌微眯起眼,细细打量左青云,直至左青云面色微变,他方一笑:“左将军的意思,是没有退路,还是――退路太多?”

“怎讲?”

迟歌拈起那只纸封,将里面的史册、草签一一取出来,默看半晌后,又装回纸封,转向苏俞:“俞俞,火折可有?”

苏俞一愣,取出火折递给他。

左青云面色微变,刷地站起身,伸手便要去夺迟歌手中的纸封。迟歌人未离椅,上身往后微探,手腕急动,众人只见他手上纸封划出道道层叠幻影,左青云完全无法接近它半分。

左青云慢慢坐回椅上,仔细地看着迟歌的脸,目色复杂而惊诧。

迟歌轻声叹气,转头去看萧君远,萧君远冲他微微颔首。

迟歌再不迟疑,擦亮火折点燃纸封,不过片刻纸封已划作一堆灰烬。

左青云一掌拍向桌面:“迟歌,不要欺人太甚。”

左婉茹似被眼前局面咳住,低头轻泣起来。左青云转头看左婉茹,神色慢慢平静下来,胸膛起伏不止。

迟歌这才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左将军现在按兵不动,可正是在等这本史册和草签?次没猜错的话,左将军假装不慎、却是故意放左小姐来此,可正是为了借机找回史册和草签?再没猜错的话,左将军是否还准备了一双苏家兄妹,只待史册草签到手,便要以为祖上赎罪、重扶苏氏后人登基上位的名号,除君复国?”

左青云脸色铁青,气得连话都说不来。

迟歌叹气:“左将军,如今史册草签尽毁,怎办?”

左青云慢慢抬起头来:“还是那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迟副统领既已毁了我左家的保命符,反正已无生机,本将不若拼死一搏。”

“不不不,”迟歌摇头:“左将军何不换个角度想问题?史册被毁之事,只今日在场众人知晓,只要我们不说出去,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左青云犹疑道:“你的意思是?”

“只要他人不知,左将军的保命符便还牢牢攥在手里。但若将军继续与皇上对峙,待得最后关头,你拿不出这个保命符,届时恐怕当真要性命不保了。”迟歌停顿了一会儿
:“所以将军,此时交出帅印,当真是最好的时机。择一处世外桃园安稳度日,岂不大好?”

左青云忽而大笑:“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怕这处世外桃园还未寻到,本将满门已是尽覆。”

迟歌瞳孔陡然紧缩,右手重重拍向桌面。

全场一片寂静,众人都心惊地看着迟歌。

迟歌深呼口气,缓缓转过头去,柔声道:“俞俞,吓到了么?”

苏俞轻轻摇了摇头。她当然明白迟歌的心情,左青云在迟歌和萧君远面前说出惟恐“满门尽覆”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讽刺了。

苏芜看着迟歌的眼睛,一双雪白的小手在桌下死揪裙裾。

迟歌紧握的拳渐渐松开,脸上又是一派云淡风轻:“左将军请放心,迟某自有办法,替左将军找到这处世外桃园。”

左青云还在犹豫,左婉茹哽咽着插话:“爹爹,当今皇上圣明,沐国政清和明、国泰民安,君远和迟副统领尚能为免百姓疾苦、放弃滔天冤恨,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半晌过后,左青云眼中精光尽褪,人似疲倦不已:“本将凭什么信你?”

“我以家父尉迟绍之名起誓。”

“好。明白本将入宫面圣。”

“不。后日巳时,请往寒舍一聚。”



第二日,萧君远与迟歌轮流进宫面圣,萧君远先去先回,回来后直接去了校兵场,待迟歌回营后,两人方结伴回来。二人在屋内秘谈良久,方打开房门,出到院中,此时已是深夜。

左婉茹和苏芜早已等在院中,迟歌的目光从她们脸上依次划过,眼中微露失望之色,黯然不语。

萧君远走到左婉茹身前:“婉儿,跟我来。”说罢先自出了院门,左婉茹默跟上。

夜风清寒,院中二人久久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苏芜终是抵不住寒气,几不可察地打了个寒噤。迟歌轻声叹气:“冬夜寒凉,你怎只穿这个?回屋去吧,芜儿。”

“不。”

迟歌一贯知晓苏芜的性子,也拿她无法,只能脱下外袍覆在她身上。

苏芜眼圈一红:“迟歌,你分明还关心我、疼我,但你为什么常常故意视我而不见?”

迟歌不答,苏芜情绪更为激动:“你那日的话,我有好好想过了。迟歌,十几年来,你把我宠在手心,纵有无数女子争抢着投怀送抱,你也从未多看过她们一眼。你觉得这样正常么?”

迟歌仍然沉默,苏芜继续紧逼:“你说你对我一如哥哥疼宠妹妹,但我没见过哪个哥哥会因为疼爱妹妹,就丝毫不动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念头!”

迟歌还是不语,苏芜一把拽住他的手:“你究竟要逃避到 什么时候?就是因为你和苏俞那个……那个……了,你就要对她负责,对不对?那么好――”苏芜猛地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你把我也拿去,把我拿去后,你再来选!”

苏芜几乎是半吊在迟歌身上,迟歌恐她不稳,只好伸手扶住她的腰,又要去避开她的唇,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苏芜的唇要吻上迟歌的唇时,院门被人“咚”地推开。苏芜与迟歌同时一愣,转头看向门边,只见苏俞满面通红,低着头急步穿院而过,直接走到屋内,又 “彭”地甩上了门,从头到尾连看也未看仍保持着拥抱姿势的迟歌苏芜一眼。

苏芜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转头去看迟歌。

迟歌收回视线,捉住苏芜的手,将她从他身上剥下:“站好,芜儿。”说话间,凤眸中有笑意一点一点弥漫开去,渐而竟收止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没有关系 。。。
月色破窗而入,在床脚洒下一抹银光。面朝下扑在床上的苏俞忽觉不对,猛然翻身跳起,正被迟歌接进怀中。

苏俞大怒:“你又私闯进来,出去!”

迟歌脸上笑意满满,伸手握住她挥舞的小拳头,轻唤道:“俞俞,俞俞。”

苏俞挣扎不止:“做什么,你出去!”

迟歌双手一收,将她锁进怀中,紧紧抱住:“俞俞,别闹,好好听我说几句,说完,我便出去。”

“那你快点说,说完快点走。”

“好好。”迟歌轻叹了口气:“方才你走后,芜儿的问题,我都一一答了。我告诉她,别的女子从未多看一眼,是因为还未碰上能入我眼之人。”

“丝毫不动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念头,是因为还未遇上能令我生起此念的女子。”

“不是因为和苏俞……燕好,就要对她负责。是当真动了心、生了情――才会要她。”

迟歌俯头吻上苏俞额角:“我都有好好同芜儿说清楚了,所以,俞俞,别生气了,嗯?”

苏俞猛地推开迟歌:“谁说我生气了,说完没有?说完你就快一点出去。”

迟歌低笑不已:“还说没生气,说说看,方才在院外,你都偷听了多久?”

苏俞更怒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说我偷听了?”

“人进门之后,院中但凡有些声响,起码也会循声看上一眼不是?你方才冲进院来,头都未抬一下便冲进屋内,还说没有偷听……”

“我就不看就不看,怎样?”

“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你方才冲进来打断公子我的好事,我不也只能生生忍下,”迟歌闷笑,“还能怎样?”

“你!”苏俞猛地站起身,拽着迟歌便往门口拖去。迟歌被拖得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待到碰上门背时,他忽然转身,反守为攻,猛然将苏俞抱进怀中。

苏俞呆愣了一下,拼力挣扎起来,却完全不能捍动他半分。

迟歌双臂紧收,轻声道:“俞俞,没有关系。今日过去还有明日,今年过了又是明年,岁月深长、四海八荒,被我伤了的心,我总会一点一点去努力修补齐整。”

苏俞渐而停止挣扎,埋在迟歌怀中,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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