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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色如画倾天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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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妍妩,温润中自有一股冰冷孤傲极轻极冷的笑。
“见过世子。”柳御寒和齐皓站起来行礼,不知道怎么的,他两个人看着白衣少年的,总觉得他带着淡淡的鄙薄与嘲弄,让人心头发虚。“嗯。”慕容云翔淡淡地应了声,他答得温文有礼、冰冷疏离。
“翔儿你来啦?”慕容郇和颜悦色的道,看来他对自己这个长孙特别满意,自豪的问,“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民心,名不正言不顺。”慕容云翔静静吐出这几个字,“宸昭国的江山姓潇,这是两百年不变的,它已经在百姓心中形成定式,若是要改朝换代,更必须顾忌到天下百姓,不然就是谋逆,这关系到是否能够稳坐江山……祖父考虑到了吗?”
慕容云翔依旧淡淡的笑,似乎刚才那番足可以石破天惊的话不说从他口中说出,似乎万里河山在他眼中只是一堆粪土。
“再者,尚书傅伦,虽然他淡泊名利不太参与朝政,但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威望的,还有秦悦他们民间的舆论力量也不可忽视。”
慕容郇恍然大悟,“翔儿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是我疏忽了。”
柳御寒和齐皓也随声附和道:“世子果然高才,足不出户却能算无遗策。”
“算无遗策?……”慕容云翔的声音轻若浮羽,斜了一眼桌子上的治国策略和《沧海一声笑》,水唇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应该说是百密一疏,遇到最美丽的意外才对……
“那翔儿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慕容郇问道。
“以不变应万变。”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若是那个人够聪明。
“那好,你们明天上朝禀报圣上,就是本候爷略感风寒,身体抱恙,需要休养,暂时就不上朝了。”
“是,若候爷和世子没有什么吩咐,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柳齐两人躬身退下。慕容郇整整半月称病不上朝,大小官员乱作一团。
“皇上,南郡又发生蝗虫灾害了,难民无数,有许多地方发生暴动了,还请皇上定夺。”大司农禀道,他专门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兼全国疆土、田地南郡省钱粮等事宜。
“不是已经传召下去命太医赶往南郡急救去了吗?上次朕下令拨的赈灾银两呢?”皇上坐在龙椅之上严厉的问。
“回陛下,因为日前慕容候爷抱恙,没有他的手印,下拨不到银两,无法送往灾区。”
“哼”皇帝冷哼一声,“这件事搁置再议,还有什么事要禀报?”
“启奏陛下,由于最近边疆不稳,前方将士传来急报,请求朝廷尽快发兵支援。”兵部侍郎报道,他掌管兵籍、军械、军令等事务。
“那就即日发兵支援。”皇帝淡淡的说。
“由于兵符在慕容候爷手里,这些日子一直见不到兵符,所以兵部不敢擅自发兵。”兵部侍郎低下头缓缓的说。
“啪,混账东西,难道朝堂没有慕容候爷,就不能运作了吗?”皇帝狠狠地说。下面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莫愁坐在帘子后面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天慕容郇没有来上朝自己算是取巧了,如今他称病不上朝,朝中一切运作都不能照常进行,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慕容一族的势力了。他这招以退为进,果然用得好,朝中少了他,一切都免谈。由此可见,若他一日不上朝,自己的任何决议没了他的同意,全然是枉然。
“皇爷爷……”莫愁淡淡的开口,“既然慕容候爷身体抱恙,那么今日一切就不必议了。另外,传太医院,召集最好的太医,随本宫明日亲自去慕容府探望候爷。”
“退朝。”随着总管太监一声大喊,众人都依次退了出去。
“柳兄,你说今日未央公主这话时什么意思?”兵部侍郎低声问。
“字面上的意思。”柳御寒得意一笑,他是柳淑清的堂兄,算是慕容云翔的小舅子,“没想到我那外甥一句话就可以掀起这轩然大波了。”
“外甥?慕容世子怎么了?”兵部侍郎疑惑的问:“我记得慕容世子一直养在深山中,寄情山水,难道这回他出山了?”
柳御寒意味深长一笑,扬长而去。
御书房
“未央,你明天真的要去慕容老贼府上吗?”皇帝有些气馁的说:“若是朕早些年注意一下,也不至于现在无计可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了。”
莫愁摇摇头,“事已至此,咱们只能一直往前走了,皇爷爷你也看到了,朝堂之上大半人心皆在慕容氏身上,十万兵权亦是被他所操控在手。身在要职,却称病不朝整整半月,他这是在向咱们宣战,咱们这时只有低头,才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再者,此时不是与其翻脸的时候,所以只有忍。”“哎,未央,朕实在是委屈你了,本想着找你回来好好照顾你,却不想把你也拉下水,搅在这朝堂之中,朕对不住你啊。”皇帝的语气颇为伤感,大有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之意。
莫愁苦苦一笑,我除了这儿还能去哪儿呢?
“罢了,皇爷爷也看到了满朝文武的嚣张,咱们根本无法与手握重兵的慕容氏相比,无能为力啊,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去慕容府,他们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我会注意的,尽量跟他们协商谈判,若实在不行,也只有……”莫愁压了咬牙,没有说出来,她是在不想跟过去的任何人再有所联系了,但到了万不得已时,也只能——
皇帝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与此同时,幽兰别院,四月,人间四月芳菲尽。由于这里地偏幽寒,别处的桃花已经差不多凋谢了,这里依旧桃花绚烂
慕容云翔站在树下,左手扶着案纸,微微弓腰,凝神于笔尖,右手随意的挥洒,落笔如有神。此时的他看起来静若处子,八风不动,衣不带水,眉目如画。
忽地黑影一闪,他身后已多了一个人。
“可有消息?”头也不抬,笔下继续挥洒,如拈花般完美优雅。
“公子,今日早朝皇帝与众大臣僵持不下,许多朝政无法正常运作,最后未央公主提议,明天前来侯府探病。”
搁下笔,抬眼望见门边的黑衣人,唇边浮起一抹微笑:“她要来了么?”
黑衣人诧异:公子一向不悲不喜,淡定如山,能让他露出这种微笑的人少之又少,而目前宸昭国这位最受争议的未央公主,就是其中之一。他还记得这次公子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就召集他们去查一个女子,后来得知这个女子叫莫愁,是前不久才受封的未央公主时,他嘴里还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愁者,秋心也。而后公子的心情就显得特别好。直至背后的人影快淡出视线时,才向慕容云翔所在之处,深深地,望了一眼……两个时辰之后
“哦,你是说明天未央公主要来看望本候。”慕容郇刚得到消息,笑得一脸奸诈,“那好,本候明日就恭候未央公主大驾。”
次日莫愁拒绝了皇帝提供的步辇,一身便装,只带两三个随从,走偏门贞顺门出了宫门直奔慕容府。
贞顺门距慕容府,只隔两道街,一路上迤逦洞开,銮仪卫和羽林护军并守两道。慕容府门口,许多仆人并侍女垂手而立,安静得如泥胎木偶一般,引着鸾轿正堂走去。
“参见未央公主,只因老爷卧病在床,不能亲自接驾,还望公主恕罪。”管家慕容德趾高气昂的说,似乎完全没有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公主,请。”
“哪里哪里,本宫不请自来,打扰了候爷的静养,已是罪过,哪里还又让候爷亲自迎接的道理。”莫愁淡淡的跟他打官腔,丝毫不在意,若是自己这点委屈都承受不了,那就干脆不用进去了。
室内,慕容郇躺在床上,假意的咳嗽两声,“公主驾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候爷劳苦功高,为我宸昭国鞠躬尽瘁,本宫理应早些前来拜会,只因杂务繁忙直到今日再来,还望候爷见谅。”不动声色,见招拆招,这就是高手过招的秘诀。
“呵呵,公主果然蕙质兰心,实属百姓之福。”
“候爷说笑了,若说到百姓之福,候爷福体安康才真正是社稷之福,候爷乃百官之首,一呼百应,若是候爷不在,谁来辅佐皇上治理天下呢?”莫愁顺着他的话便接口。“公主实在折煞老夫了,老夫年事已高,实在是力不从心了。”慕容郇笑道,淡淡的拒绝,两个人继续打太极。
莫愁心里暗骂:老狐狸果然狡诈,面上却堆出笑容,“候爷说笑了,您这是宝刀未老,有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朝中还等着候爷回来呢,至于说身体不适,谁没有个头疼脑热呢?”
慕容郇笑道:“公主不知道,老夫这是多年的顽疾了,根本无法根治。”
莫愁回道:“候爷切勿如此悲观,本宫此次前来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御医,相信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医好候爷的顽疾的。”
慕容郇说道:“只是不敢劳烦御医。”
“候爷,”莫愁突然一改刚才的温和口吻,眼神一闪,目光凌厉起来,严肃的说道,“怎么?候爷是决定‘生病’到底了?你明知道如今整个朝廷唯你马首是瞻,你却称病半月不上朝,难道候爷是真的想要卸甲归田,颐养千年吗?本宫看不尽然吧?若候爷对本宫有任何意见尽管提出来,何须这般做,既然这么做了,本宫也已经前来‘探望’候爷了,难道候爷这病还不打算好?这朝堂之争是历代不可避免的,但也应该有个限度。如今南郡蝗虫为患,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候爷为了一己之私,不肯开仓放量,拨银救灾,枉顾天下黎民百姓,这是一国候爷该做的吗?有道是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如此下去人心都散了,何谈什么千秋大业。本宫知道候爷心怀天下,可是今日形势严峻,外有强敌,内有灾患,内忧外患,候爷还要袖手旁观吗?人说攘外必先安内,还望候爷以天下百姓为念,摒弃君臣嫌隙,尽心辅佐皇帝,渡过难关。本宫今日前来一是探望候爷病情,二是为民请命,还望候爷身体尽快痊愈。”
莫愁说着微微鞠躬行礼,这算是皇室最大的礼节了。慕容郇脸上闪烁着阴霾,阴晴不定,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眼前这个女子明明一副柔弱的样子,但她的话软中带硬,却句句在理,不容置疑,一瞬间他这个历经沙场,杀敌百万的人,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压力。看来皇帝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半晌,慕容郇突然一笑,“公主所言甚是,那就有劳御医们了,希望他们可以治愈老夫的顽疾。”
莫愁听他这么说,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候爷果然深明大义,那就请吧。”
说着召两名太医进来,“那本宫就在外面等候消息。”慕容郇缓缓一笑,“那就有劳公主移驾外间等候了,来人,带公主去客厅,好生招待着,不可怠慢。”
“多谢候爷了,”莫愁淡淡道。
第十一章几度折花纤手暖
莫愁来到了客厅,丫鬟端上了茶就退了下去,客厅放着一张紫檀木的雕花桌子并几只椅子,布置的富丽堂皇,各种物件都是极其名贵的,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好些东西是她在皇宫里都没有看到的,极奢华程度比起自己住的关雎宫有过而无不及。香炉中袅袅如烟升起的龙涎香,正是宫廷贵眷方用得起的贵重的香料。
勾起嘴角淡淡冷笑,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无聊的饮完茶,莫愁闭目轻嗅,闻得桃花冷香细细,沁入肺腑,一时好奇推开窗子,却见窗外长长的走廊连接的远处,正是一座园子,此时从外面看,墙角处露出几枝盛开的桃枝,莫愁一愣,像慕容家这种富贵人家,竟然也会种桃花,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快步走出客厅,和煦的春风迎面拂来,竟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悄悄走进园子,莫愁一时怔怔,竟看得挪不开眼去。
园中所植的全是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满园碧血桃花含苞怒放,累累如红宝石缀枝,连照射其间的阳光亦有了轻薄透明的绯色光华,大有不似春光而胜似春光的美态。
这时,突然,一缕幽咽箫声从里面溢出,箫声里透着忧悒和寂寞,幽幽冷冷得直渗人心。
莫愁娥眉一蹙,满目诧异,没听过有人能把洞箫吹得如此出神入化,天籁之音也莫过于此吧!
想到这里,不由放轻了脚步,循声朝别院深处走去……
院子像是另一个世界:干净、纯粹,不染纤尘。
莫愁却有一种虚幻般的晶莹,一眼望去,眼前的男子如同画中人——
花飞满天,落英缤纷,粉红花瓣飘飘洒洒落在桃花树下白衣男子的青丝间、衣襟上。落寞,凄艳。他寂寞恬静地坐在那里吹箫,仿佛已等待了她一千年……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那箫声似弱条堪折,柔情欲诉,如泣如诉,时险时宁,倏起倏落,暗香如月,流静如水,仿佛诉说着人间诸多悲欢离合,霸王别姬,孤舟嫠妇,织女簪花,美人落泪,天地合、阴阳隔、离合事、悲欢梦。思君明月仍决绝!
闭上眼
在那一刻,
莫愁终于明白
——原来世上真的有一种声音,美得容易幻灭,寂寞得让她的心,隐隐抽痛!
因为他背对着莫愁,所以莫愁并看不见此刻他的表情,但莫愁觉得他此刻一定是寂寞与愁伤。
正在最高潮部分,箫声戛然而止
现场诡异地安静。
血红色的桃花热烈而寂寞地繁茂着,清风拂过,一片两片花瓣,悠悠地转落而下。
“未央公主,你来了。”
莫愁缓缓睁开眼睛,男子缓缓转身回头,唇角带着一丝看不出情绪的浅笑,黑玉般的眸子深邃而朦胧,眉间那点高贵的朱砂的绯艳演然夺去了桃花的灿烂!
莫愁嗅着周围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桃花冷香,微笑道:“是你?公子知道我?”
慕容云翔淡淡一笑,微垂头颅,眼睑半敛,只看得见长长睫毛覆在清冷如雪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怎么会,不认识呢?”
莫愁微微一怔,继而微笑道:“公子喜欢桃花。”
慕容云翔温和地望着莫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何以见得?”
“因为桃花,是最寂寞的花,它为只情动之人生长,为情殇之人绽放。而公子的箫声里弥漫出来的是无边无际的寂寞。那是一种宿命般的寂寞,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是知音难求的自赏,有楚痛,有自怜,有忧伤,仿佛是从骨子里、从生命里透出的无根的寂寞,与死亡融合在一起。”
慕容云翔淡淡一笑,手却抚到了琴,垂下睫,“莫愁,愁者,秋心也。我以后可以叫你秋心吗?”对上他期待的眼光,莫愁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叫自己秋心,这个名字好久没有人叫了,在这里大家不是叫她未央公主,就是叫她未央,好像未央已经成了她这个人的代号了,而原本的名字却已经被遗忘了。
“嗯,可以。”淡淡的答应,好像这个名字只是属于他们间的。
慕容云翔的唇边绽出如花般的笑容,“那秋心愿意为我弹一曲吗?”
点头,随意地坐在他对面,双手抚琴,温柔的春风中扬起衣角,柔和的琴音正潺潺地从莫愁的指尖流泄出来,婉转轻盈,朱唇轻启:“
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依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念起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依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念起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
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
笑对万千风情”
琴音在纤长的指尖悠远地消失,一曲之间,生命仿佛已游走了千年。一滴泪从莫愁的眼角滚出来,顺着脸颊缓缓下滑。慕容云翔淡淡地抬眼,凝望着她的眼睛,有些悲悯、有些不舍、更多的是些痛楚。
他伸出手,拇指轻轻拭去莫愁颊上的泪,眼神渐渐深沉,幽暗如海:“没有早一些遇到你,真是可惜。”
“或许我们以前早已经认识了,只是不的记得了,又或许我们曾无数次擦肩而过,只是没有及时认出来,错过了时间罢了。谁知道呢,人生在世聚散难料,但凡讲究一个缘字,只要遇到总算是一种缘分,不是吗?”莫愁微笑道,“所以啊,既然现在认识了,也不迟。是不是?”
“嗯,不迟。”慕容云翔清雅一笑,莫愁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有种轻而易举就能倾覆天下的魅力。
“你等我一下!”话落,莫愁一个飞身,如凌波仙子般飞上最高的一株桃树上,她在桃花里朝他微微一笑!伸手折下最顶端的那枝桃花,飞下树。
——乱红如烟,青丝飘荡,莫愁手捻桃枝,在落英中笑得倾城倾国。
然后,她快步走到慕容云翔身边,将手中桃枝递于他面前。血红的花瓣在一片春风摇曳的盛开着,明媚的如同眼前少女流转的眼波,娇俏又艳丽。
女子说:“送你。”慕容云翔猛然一震,眼波深沉如海,缓缓从袖中伸出手,接过了女子手中的那枝桃花。
“谢谢你。”巨大的幸福在胸腔中一波一波激荡。
风起,暧昧如深深浅浅的红晕染开来
白衣无瑕的清贵公子,他唇角的微笑是从未出现过的迷离幸福,他面容精致,眉间朱砂如梦,明媚桃花与他柔雅面庞相互辉映,如同一幅清雅的水墨画,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于是,慕容郇来到幽兰别院门口时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落红满天的桃花树下,未央公主莫愁手折桃枝递给慕容云翔,而他,含笑着,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甚至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笑容。
“少……?”管家慕容德刚要看口,慕容郇摇摇头,两个人又退了出去。
“老爷,那个未央公主怎么会认识少爷呢?”
慕容郇神色不定,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一下,“你去问一下,少爷这些日子回来可曾遇见什么人,还有,去查一下少爷这两年云游都去了哪里?”
“回老爷,少爷并不曾这些年遇见什么人。”
“那极好。”慕容郇像似松了口气,“你去别院请未央公主过来,就说太医已经诊过了,本候过几日便会大好。”
“是。”
慕容德走进院子里时,就看见莫愁正在坐在那里写着什么,慕容云翔站在她身边,低语说着什么,然后很自然地弯身握住她的手,在宣纸上迅速的挥洒着。
莫愁偶尔会抬头,朝他投去深深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彼此都怔住了!
他没想到他会突然抬头,她也没料到他一直在注视自己。
岁月在这一刻静安……
半响,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别开了视线。
安谧无声……
只剩下淡淡的桃花冷香、温馨的气息在小院里静静流淌……
慕容德突然同联想到才子佳人耳鬓厮磨,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的画面……
慢着!!——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感觉?!
未央公主vs慕容世子!……
注:【大历&8226;宸昭民俗】:花神祭日,互赠桃枝以定情——这个民俗意思是说在祭祀桃花神的节日里,若折下桃花树最顶端的桃枝送与心仪之人,对方若是接受,则算互定终生。双方则可此生相守,不离不弃,白首到老。
第十二章柔肠百转万千结
“咳咳咳,”慕容德假意重重的咳嗽两声,放重了脚步走进去,脸上堆出笑容:“原来公主在这里啊,可让奴才好找啊!”
此时院中的两人忽地被打扰,俱是一愣,慕容云翔抬头看到了来人,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莫愁不动声色的起身,退开他一段距离,对着慕容德端起端庄疏离的笑容,“本宫觉得一时无聊,就无意间走到了这里,是本宫失礼了,还望慕容总管恕罪。”
“哪里哪里,公主今日大驾光临,本应由少爷亲自招待。奈何少爷多病需要静养,怠慢公主了,实在失礼,不想公主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少爷,实在是有缘。”慕容德看了慕容云翔一眼笑道。
慕容云翔的脸色更难看了。
“少爷?”莫愁脸上出现一丝疑惑,突然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飞快的扫视了慕容云翔一眼。
“怎么,公主还不知道吗?这位就是我们候爷的长孙慕容世子。”慕容德浑然不觉的笑道:“老奴方才见公主跟少爷相谈甚欢,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莫愁似乎感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脸上却还要保持温婉高雅的笑容,“怎么会呢?本宫也是刚才听到慕容世子的箫声响起,依着声音来到这里的。这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世子。”
她说完看了慕容云翔一眼,眼神很轻很淡,但她知道他一定明白,仅仅这一眼,就意味着两人从此就相隔千山万水了。
慕容德似乎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异样,依然唠唠叨叨的说道:“公主不知道,我们少爷自小喜欢云游,每年一般只在家里待三四个月,前些日子刚回来……”
“德叔?你话太多了!”慕容云翔面无表情,清傲冷澈,但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你先下去,我和公主再聊一会。”但温润清雅得语气硬是将这份霸气软化成清贵无暇的高雅。
慕容德看着眼前的慕容云翔,一直以来总觉得这个少爷深谋远虑,眼光远大,城府深沉,足不出户但却一副对天下了若指掌的样子所以下意识里总是对他特别敬畏。
“噢噢,那好,老奴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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